可她才走出房間,就聽見樓下客廳傳來忽大忽小說話聲,她仔細聽了下後,聽出那是阿姨跟姨丈的聲音,他們激動的談話語氣好像是吵架了。
林曼輕擰眉,好奇地朝樓梯方向走去,並且將身子隱在樓梯轉角處。
「好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江父打斷妻子的話,不打算再繼續這個心煩的話題。
「不同意?那你說我們這個家該怎麼辦?」江妻尖銳的語氣在寂寧的夜裡很是刺耳。
「什麼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曼輕才幾歲?憑什麼要她去扛責任?」
客廳昏黃的燈光下,江妻被老公的話氣得低頭泣訴:「你以為我就願意那麼做?好歹我也養她這麼多年了?從她父母過世,我哪時不是將她視如己出,盡心盡力地在照顧她?」可現在是情勢所逼,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既然當曼輕是女兒,那你還忍心那麼做?」江父語氣裡多了些不捨,「曼輕從小沒有父母,我們能幫她的不多,況且曼輕一直都很懂事,她為了減少我們的負擔,才上高中就半工半讀,這叫我怎麼忍心?」
江妻不捨歸不捨,可現在攤在眼前,她已是無路可走了,所以她心一橫,忿而翻起老公的舊債,「好,你有良心!那我問你,你欠的那些賭債你打算怎麼還?」
妻子的逼問教江父一家之主的顏面掃地,忿而惱怒:「賭債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你不用操心!」
江妻哼了哼,譏諷的高聲嚷嚷:「不用操心?人家都跑到家裡來要債了,你還要我不用操心,你到底有沒有為我跟孩子設想過?」
因為妻子的指控屬實,江父頓時啞口,拿不出話來反駁,只有不停地抽煙,藉此消除因為欠債所產生的沮喪及挫折。
他已經悔恨了,若不是當初他的貪念,想要不勞而獲地大賺一筆,又怎麼會釀了今天這不可收拾的局面,是他錯了,他該獨自承擔而不是讓妻小陪他受驚受白。
可黑道的勢力畢竟龐大,那是他能應付的,要不是他承諾一定在近日還清幾佰萬的賭債,地下錢莊那肯善罷干休?
而他這些日子,為了應付地下錢莊的人,早已是身心俱疲,萬念俱灰了。
要不是妻子一直以來的支持,為了幫他還債四處奔波跟會籌錢,他早沒活下去的勇氣。
誰知,前些日子,妻子不知從哪個朋友得知,若想早點還債,跟會根本不是辦法,最快的方法自然是下海撈錢了。
而所謂的下海,無疑是入酒家陪笑、陪出場,只是他怎麼可能答應妻子這麼做呢。
唯此,妻子竟將腦筋動到侄女——林曼輕的身上,十九歲的侄女正值花樣年華,承襲了她母親的美麗,自國中開始就有不少迷戀她的小伙子在巷子口攔人,更有些膽大包大的男同學,為了想一睹她的美麗,竟然天天在他家門前站崗,這等瘋狂的舉動,全是為了曼輕。
也難怪妻子會想出這方法了,憑曼輕的脫俗氣質,肯定成為酒店的搶手貨。
他的不忍是因為曼輕是他一手拉把長大的,他雖愛賭,可還不至於狠心到將侄女推入火坑,而妻子的狠心,卻是為了保全這個家的完整。
如此難以取捨的抉擇,教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公,地下錢莊限我們七天之內湊出全部的賭債,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幫我們渡過難關,還肯無條件再多給我們二佰萬的安家費,這麼好的條件,你還有什麼奸猶豫的?」
「可是曼輕呢?她怎麼辦?」江父心裡惦記的還是侄女。
「曼輕、曼輕!你腦子裡除了曼輕還有沒有我跟孩子?你連我們的生命安危都顧不了了,哪還有餘力去想到她?」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真是無計可施,為了她跟孩子著想,只有那麼做了。
聽完阿姨的控訴,林曼輕呆楞又驚惶的搗住嘴巴,雖然她沒聽清楚來龍去脈,可她聽得出來阿姨跟姨文是為了錢在吵架。
而這回他們爭吵的對象竟是她!
為什麼?她不是按月把薪水交給阿姨了嗎?
他們真的為了錢而不要她了嗎?
地下錢莊的人真的會來帶她走嗎?姨丈說不答應,那是不是表示,她還不需要擔心,
林曼輕怔然若失地走回房問,坐在書桌,將抽屜裡的存折拿出來,裡頭還有幾萬塊的存款,那是她留著打算繳下學期註冊費用的。
如果阿姨真的急需還掉賭債,那她不介意將這筆錢交出去,畢竟一家人本來就要同舟共濟,她既是江家的一份子,多少也該為這個家付出一點心力才是。
這個夜裡,林曼輕難以成眠地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裡一再回想著,阿姨那句話,有人願意提供二佰萬的安家費,而條件呢?
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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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林曼輕在阿姨家停好機車,今天的烈日悶熱得燙人,因為是公司結帳日,她一整天都在外頭送單請款,熱得只差沒中暑。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怕上學來不及的她一路狂飆回家,進屋換拖鞋時,正好看到阿姨坐在沙發上沈思,「阿姨?」
自從那晚偷聽她與姨丈的談話後,她心裡的不安與日驟增,也在那晚之後,她每天幾乎無法成眠,總是會在半夜中睡夢中驚醒過來。
聽見侄女喊她,江妻倉卒地將手裡的文件收進牛皮紙袋,「怎麼回來了?你今天晚上不是還要上課嗎?」
林曼輕瞥了下阿姨放到身後的牛皮紙袋,納悶地皺眉,不懂阿姨為什麼要那麼緊張,好像是怕她瞧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回來拿報告,今天早上出門時忘了放進背包。」
「既然都回來了,那就先吃過晚餐再去上課。」見她清瘦的身子骨,江妻又念了幾句:「你不要整天只知道工作跟唸書,三餐跟睡覺都要定時,否則累壞了身體,那多划不來。」
林曼輕回以微笑,感受阿姨對她的關愛,她見阿姨起身將牛皮紙袋收進酒櫃抽屜,她想起自己早準備好要拿給阿姨的錢。
「阿姨前幾天晚上你跟姨丈吵架了?」
江妻北月向侄女,身子僵了下後才回頭問她:「你都聽見了?」
「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跟你姨丈這麼吵吵鬧鬧都十幾年了?,還不是這麼過來了。」江妻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視侄女探詢的目光,所以她轉身走進廚房,假裝忙碌。
「是不是這陣子姨丈又去賭博了?」林曼輕跟著阿姨走進廚房間。
「不是,你姨文很早就戒賭了。」江妻為她盛飯,並且打斷她的問話,「這事情晚點再說,先把晚飯吃了,免得上課來不及。」
「阿姨……。」
「什麼事?」江妻又回頭忙著整理流理台。
「這錢你拿去。」林曼輕拿出背包裡的紙袋,那是她去銀行領出來的錢。
「你幹嘛給阿姨錢?」
「我想家裡可能需要錢,所以就把存款領出來了。」
「傻孩子,那些錢不是你下學期的學費嗎?」
「沒關係,我可以先休學一年。」林曼輕將紙袋父給阿姨後,坐在餐桌前吃晚餐。
而江妻則是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紙袋,心裡發酸地紅了眼眶。
她也坐下,看著侄女滿足地一口一口吃著她煮的飯菜,不覺心在心裡歎了口氣。
十九歲的曼輕,有張酷似姐姐的漂亮臉蛋,還很乖巧懂事,若不是老公一時糊塗犯錯,她也不至於辜負姐姐死前的托付。
想起今天她拿回來的錢,江妻感動的產生一個念頭,她老公說得對,好歹是自己拉拔大的女孩,她怎麼忍心傷害她呢?
「多吃一點。」
「阿姨,你也吃嘛。」林曼輕放下手裡的碗,也幫阿姨盛了碗飯。
這個月姨丈幾乎天天加班,而就讀高小的表弟除了假日外,放學後就直接上補習班接受課業輔導,只有阿姨一個人孤單的守在客廳等門。
「你快點吃,上課要來不及了。」江妻催促著,語氣裡儘是疼愛。
而林曼輕則俏皮地吐舌,倆人在餐桌前有說有笑的,早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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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後,家裡又回復平時的和樂氣氛,林曼輕以為一切都會沒事,誰知,她錯了。
週末傍晚,打工回家的她才走出公寓電梯,警覺地發現家裡的鐵門沒關上,她納悶的拉開鐵門走進屋裡,霎時,三名陌生男子聳立在她眼前。
他們是誰?
阿姨人呢?這個時間她都會在廚房忙進忙出的張羅晚餐。
「你們是誰?」
她朝後退一步,謹慎地盯著三名看似黑社會的男子。
「確實跟照片一樣,長得很漂亮。」其中一位帶頭的男子滿意的說。
而後,另外一人朝她走近後評頭論足了一番,「相信酒店那邊一定很滿意。」
那位走近她的男子全身煙味令她厭惡地猛往後退,直到身子抵在牆邊,她才高喊:「你們快點出去,否則我要報警了!」
「出去?我們都還沒帶你走,怎麼出去?」三人互看一眼,而後相繼狂笑,那褻瀆的笑聲好不刺耳。
「我阿姨呢?你們把她怎麼了?」她發現整個客廳早是空蕩蕩一片,她中午出門時,還擺滿屋子的家俱現在是一掃而空。
「他們一家早走了。」
走了?
「騙人,我阿姨才不會丟下我!」
「廢話少說,跟我們走!」
「你們要帶我去那裡?」
「去那裡?你阿姨把你賣給酒店了,你說我們要帶你去那裡?」
「你說謊!」林曼輕見其中一人上前欲將她擒住,恐懼的她拚命地扭動身子,奈何瘦弱的她根本掙不開對方的蠻力,「我阿姨才不會把我賣給酒店!」
驀地,她想起那晚,阿姨提到有人提供了三佰萬的安家費,難道那就是酒店買下她的錢嗎?
「很可惜,你阿姨確實是拿了酒店五佰萬!」
那名帶頭的男子見林曼輕激烈反抗,二話不說,重重地由她腦後擊了一下,那突來的劇痛教她瞠目說不出話來,接著眼前一黑,身子失去平衡地往下墜,在她失去意識前,只聽見那三人哈哈大笑聲音。
為什麼?阿姨為什麼要賣了她?
她一直都那麼相信他們,可為什麼他們不但丟下她,還將她推進火坑!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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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林曼輕被酒店保鏢押上車。
車行約半個鐘頭,他們在市區某棟五星級大飯店下車,走進大門後直接進了電梯,當電梯門打開時,一名中年男子心急地走上前。
「人帶來了?」
「喏,就足她。」
中年男子仔細打量了眼林曼輕,啐道:「怎麼這麼年輕?我不是說要找個成熟嫵媚點的小姐嗎?」他繼續不滿地發著牢騷。
「把頭抬起來。」他想看清楚她的面貌,如果長得不夠芙,那更小行,畢竟今晚她的重責大任是要取悅王騰夜,若是她壞事了,惹得他大老闆不關心,那他們這些仰著王騰夜賺錢的人,也要跟著遭殃了。
見女孩倔強地抿嘴別開臉,酒店保鏢隨即粗魯地捍住她的下巴,轉向中年男子。
「夠美吧?」經過淡妝點綴後,林曼輕清純的五官更顯出色清雅,那股脫俗的氣質,更增添一股引人入勝的美感。
「太瘦了。」中年男子雖是驚艷,嘴上卻還繼續掛著抱怨:「在王先生還沒回來前,先帶她進房裡等著。」中年男子朝酒店保鏢說。
色瞇瞇的他,盯著林曼輕那雙裸露在短裙外的白皙美腿,她雖是生嫩,卻美得足以教男人慾火直升。
「等一下!」
「怎麼了?」
「給她喝點酒。」他怕這女孩太澀,壞了王騰夜的興致,所以特別吩咐:「明天中午你再來帶人回去。」中年男子由皮夾裡抽出幾張千元大鈔,酒店保鏢樂得收下小費後,拉著林曼輕走進總統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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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開燈的總統套房裡只有月光隱隱射入,帶著醉意的王騰夜開門進來時,馬上嗅出淡淡的女性香水味,而那香味刺激著他的生理感官。
這陣子為了併購公司業務,空中飛人的他根本無暇找女人渲洩,現在,在他累得只想倒頭就睡的半夜裡,竟發現有女人躺在床上等他。
本想轉頭要江仔帶這女人出去,卻在轉身之際打消那股念頭。
也罷,這些日子他全心投入工作,好不容易順利完成工作,那不如趁著今晚好好享受一番。
思即此,他朝人床走去,昏黃的月光下,那精緻的臉蛋印入眼底,沒預警地,他掀開薄被,只見若隱若現的性感睡衣下的身村雖然骨感,可姣好的柔軟曲線及百嫩光滑的肌膚已經吸引住他炙熱目光。
而床上的林曼輕方才被酒店保鏢強灌烈酒後,意識不清的曲身低吟,不住地扭動身子,而這無意的挑逗教王騰夜眸光一沈,勾起他最深沈的渴望。
昏昏沉沉的林曼輕頭疼的根本沒發現床邊站了個人,直到雙唇遭人輕撫,她才驚得睜開迷濛雙眸,張口想大喊,一股作惡的酒意教她趕緊搗住嘴巴,怕自己忍不住吐了出來。
男人沒理會她,轉身進浴室沖澡,林曼輕壓下難忍的頭疼,努力地想逃走。
好不容易,不顧身上單薄的睡衣是不是會引起遐思,她拖著虛軟無力的身軀走到門邊,在門邊試了老半天,卻無法打開這扇如銅牆似的厚門。
「你想去那裡?」後頭傳來男子低沈嗓音,林曼輕身子一僵,不敢回頭。
王騰夜見她動也不動,猜想江仔該不會是送個生澀的女人給他暖床。
江仔跟了他多年,早瞭解他對床第之間的喜好,眼前的女孩雖是嫩了些,可床上功夫應是不錯,否則不會被江仔送到他房間候著。
他沒打算花時間去想她今晚為什麼存在,只想要好好的渲洩潛藏在體內多時的慾望。
林曼輕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炙熱目光,知道自己逃不掉,她轉頭利用餘光瞧著對方修長高碩的身材,除了繫在腰上的浴巾外,他幾近全裸。
生平第一次與陌生男子獨處一室,又兒他衣衫不整,羞得她臉紅移開視線,而伸在背後的雙手則是繼續轉動門把。
王騰夜見她如驚弓小鳥的縮在門邊,俊逸的臉上扯了抹冷笑朝她大步走去。
如果她想跟他玩遊戲,那今晚她是挑錯時問了,因為他想要的是一整夜的佔有,而非男女挑情。
「你……你不要過來……。」她不安地看著朝她逼近的男子,嘴裡低喃:「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她話都還沒說完,輕盈的身子已被強行抱起,粗魯地將她丟回床上,在她才想爬下床時,穿在身上的輕薄睡衣被扯落,僅剩內衣褲的潔白肌膚教王騰夜看得瞇眼。
「你喝酒了?」聞著她身上的酒味教他皺眉。
「我……。」她搖頭,想求他放過她。
見她在床上柔弱的模樣,王騰夜更是放肆的狂笑了,原來她喜歡欲拒還迎的把戲?
「你想說什麼?」
當他動手扯下她的身上的內衣時,林曼輕扭動身子反抗,不讓他順利脫下。
「不准再跟我玩遊戲!」她的掙扎教他低咒,因為他要的是她今晚的迎合。
為此,他強悍地低頭吻上她淡白唇瓣,封住她的呼叫。
雙眼因激情而深沈,呼吸更是明顯地急促了。
林曼輕從未親眼目睹男人狂野的這一面,早嚇得不知所措,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當身上的布料全被扯下,男子腰際的浴巾也被扯丟在地上時,她哭得更大聲,努力地想逃開他無情的對待時,卻聽兒他的唇倚在她耳畔,如鬼魅般地低語:「取悅我。」
他的手在她身子撫觸,燃起她又驚又懼的熱火,當她因為陌生的灼熱感而扭動身子時,覆在她上方的男子享受著她帶來的挑逗,而在她還未完全明白他為何分開她雙腿時,健壯的身軀已是強行佔有她。
因為那初來的痛楚,林曼輕疼得呻吟,左右擺動著頭,無助的她難受的哭著求他停止。
而王騰夜在進入她的那一瞬間,一察覺不對勁想停住身子,卻又煞不住體內的渴求,為此他不住地咆哮咒罵。
該死!
這是她的第一次!
理智要他馬上停止,知道自己的粗魯肯定是傷了她,而他更想知道為什麼不解男女床第的她會爬上他的床。
他停住身軀,忍著慾火的煎熬,卻因為她無知的扭動而挑起他想努力平息的慾火,他低頭望進她哭紅的眼睛,想要放她走的念頭驟變,接著他低吼一聲,將頭埋進她潔白頸間,隨即在她惶恐的啜泣時,霸道地封住她的唇。
並且不顧她的哭泣懇求,他開始強取,他知道今晚的他被情慾控制了,而她在滿足他的索求前,別想離開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