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那個舞台為什麼要設計有坡度啊?」收拾會議桌上的物品,郁治詒抬眼看向解萣珸。
她穿著桃紅色的短袖線衫、水洗牛仔褲,腰繫白色的編織寬版腰帶,整個人透出清新自然的氣息,讓人對她毫無防備。
「我希望讓舞台有立體感。」解萣珸今天身穿高領藍色粗針毛衣、駝色A字裙,顯得十分亮眼與嫵媚。
「除了立體感之外,應該還有其他因素吧?」關曳也很納悶。
「配合燈光,從這個角度打下來的燈光可以借由這面地板反射出去。」解萣珸一手定在模型右方,另一手指著舞台最前方的地板。
「難怪這地方這麼陡。」郁潔詒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接著說:「一定記得要告訴夏季和偉哥舞台是有坡度的,叫他們綵排時最好多注意。」
解萣珸眉頭一擰,這時才發覺自己一味追求舞台外型的美觀,完全沒考慮到表演者的安全。
表演者腳踩著三寸高跟鞋走在有坡度的路面上,不僅要做出最完美的表演,還得小心雙腳別不慎沒踩穩而滑跤,真是太辛苦了。
瞧見解萣珸陷入沉思的模樣,郁潔詒立即祭出一記眼神給關曳。
一收到暗示,他高興地清清喉,準備發表高見。
「喔,另外,反射燈都是白燈,燈光打在這光滑的地板上所反射出來的光線絕對刺眼,必須請站在這附近的模特兒多注意一點。」他像個長輩般叮囑著,不僅是故意藉機說出自己的看法,也要郁潔詒切記這些小細節。
此時的解萣珸已停下手邊的工作。
「我知道了!」郁潔詒甜甜一笑,挑了挑眉,「關曳,你想,現在更改設計還來得及嗎?」她話中指的不知道是指模特兒的綵排工作,還是表演舞台的修改。
郁潔詒抱著一大疊文件作勢要起身離開。
她身旁的關曳也跟著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文件。
貼身剪裁的羊毛衣讓關曳透出成熟與不羈的氣息,並流露優閒的感覺。
「當然來得及呀!」
兩人就這麼一搭一唱地走向門口。
「喔。」
「我就不信大家一起動手會在三天內完成不了工作,大夥兒一塊動手多快啊!」他有意地看解萣珸一眼,順便提醒郁潔詒,不需要將所有的事攬在自己身上,適時分配工作給別人,沃克上下的夥伴絕對挺她到底。
「你確定?」郁潔詒的語氣裡充滿質疑。
「聽過『團結力量大』這句話吧?」他語氣堅定地重申道。
「嗯,瞭解。」
步出會議室外的兩人還刻意多走幾步才悄然潛回來,倚在門邊窺探室內的動靜。
只見解萣珸迅速拿起橡皮擦在設計圖上擦來擦去隨後執起筆修改設計。
郁潔詒和關曳兩人強忍住笑,一臉得意地比出「勝利」手勢,終於順利解決舞台的問題了。
要求個性固執又不輕易妥協的萣珸接受他人的建議,真難唷!
不過,遇上關曳與郁潔詒兩人她只有放棄堅持,心甘情願修改起設計圖的細節。
默契了得的郁潔詒和關曳兩人僅需透過一記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的想法,然後適時配合對方演出以順利完成重要任務。
★★★
關曳來回走了階梯兩次,又觀察上下走動的工作人員好幾次,十分確定自己的判斷無誤,更深信模特兒走至此處絕對會跌倒。
「阿民,阿民,你過來一下。」他喚著監督舞台架設器材的工作人員。
「關老爺。」
「這個階梯高低落差太多,做個標語提醒大家。」階梯的設計在現場來不及修正,身為公司主管的關曳當然要負起提醒員工的責任。
「嗯,我知道。」
關曳繼續巡視會場。
關曳特別在絨質上衣外搭穿一件富有男人味的軟草皮衣,不但顯得十分帥氣,也引起女性員工的注意。
華夏名品沖的規劃案在解萣珸不再堅持下,終於如期推出成品與大家見面。
記者會開始的前一刻,現場的記者朋友、工作人員和各界友人猶如吵成一團的學生,沒人治得住他們,將整個場面弄得十分熱鬧。
「午安。」說話的是郁潔詒,她身上蘋果綠色的長外套,搭配純白色毛衣與白色長褲讓她散發出於練的氣息;她漾起笑容,續道:「我僅代表皓采文化與沃克行銷團隊謝謝各位今天的蒞臨。」
緊接著是解萣珸介紹起華夏名品沖整體的規劃重點、強調主題,並展示表演舞台的設計。
她上半身在橘色直條紋襯衫外再套上黑色線衫,下搭同色系的及膝寬型褶裙,腰際古典風設計的腰帶特別引人注意,使她在聰穎的外表下流露出知性美,更讓她贏得熱烈的掌聲。
簡單介紹華夏名品街的設計後,三人接受起媒體記者的訪問。
台下突然出現騷動,三人停下回復問題的動作,轉而不解地看向台下。
「哇!」女性的羨慕聲克制不住的揚起,「好美唷。」
只見一人捧著一大柬鮮花遮著臉走向台前。
眾人在驚歎之餘也感到十分好奇。
「那是誰啊?」解萣珸低聲問。
郁潔詒一個聳肩,也不清楚。
那人露出半張臉,卻不小心被關曳看到。
「姜承恩!」關曳的口氣突地變得莫名激動。
「姜大人?他怎麼會來了?」郁潔詒也看到姜承恩了。
「他不是應該在新加坡嗎?」解萣珸不明白極了。
儘管有許多不解,三人還是站起身迎接姜承恩的蒞臨。
「歡迎皓采文化的董事長,姜承恩先生。」關曳拿起麥克風宣佈道。
姜承恩吃緊地舉起一隻手揮舞致意,然後緩步走向郁潔詒大聲說:「潔詒,這束花送你,這些天辛苦你了。」「嗯……」郁潔詒先是一愣,過一會兒才收下花。「謝謝。」「哇嗚——」解萣珸故意發出驚呼聲,對郁潔詒擠眉弄跟一番,而後誇張地大叫:「哇,好漂亮的花喔!」
當然,她也不忘關心一下身旁的關曳。
只見他那張臭臉神色難看極了。
接下來,眾人的注目焦點全集中在姜承恩身上,冷落了關曳。
風采被搶走就算了,女性同胞們的目光也全集中在姜承恩身上,關曳頗不是滋味地憤恨咒罵起來。
滿懷醋意的關曳已經無法再保有風度。
再瞧瞧郁潔詒眼底的驚訝與喜悅,關曳突然意識到她總有一天會嫁人、離開他;他不捨了,並回想起這些年有她在身旁的生活,更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悄然進駐他的心、左右他的心思了。
還是覺得姜承恩應該把買花的錢折合成現金發放給大家比較實際的解萣珸笑了,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
「關曳。」甫見關曳走出會場,郁潔詒連忙喚道。
關曳沒聽見她的呼喚,仍繼續往前。
她心一急,忙跑下階梯,「啊——」迷糊的她跌倒了。
因兩階之間的高度差距太大,左腳一個沒踩穩,加上緊跟在後的右腳踩空,她整個人立刻失去重心沒來得及反應扭傷腳踝,並重重地跌坐在地。
拔高的尖叫聲教一旁的人群急忙走近在她身邊蹲下,而後關心地看著她詢問她的狀況。
「阿詒。」
「傷到哪兒了?」
她撫著左腳腳踝,痛得說不出話,只能睜大眼回應他們的關心。
關曳的心兒猛地一陣狂跳,聽見身後響起吵鬧聲,直覺一定與郁潔詒有關,於是立刻旋過身跑回會場。
他突破層層重圍來到郁潔詒面前,看見她臉色蒼白心疼極了:「讓我看看。」
發現他到來,她的淚水立即盈滿眼眶。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輕聲責怪起她,並動手替她脫掉高跟鞋檢查起她的腳踝,才發現傷處已是又紅又腫。「你扭到腳踝,很痛吧?」
她努力止住淚水傻笑著。
「先去醫院照張x光,看醫生怎麼說,希望只是扭到不是脫臼。」關曳說著,發覺她全身發抖、頻冒冷汗;他伸手拭去她額上的汗水,一把扶起她,卻因沒見到警告標語而心生不滿。
「阿民,阿民!」他忽地揚高聲調叫著,得不到回應後問起身旁的工作人員:「阿民人呢?」
「不知道。」沒人知道阿民去哪兒了。
「看到他叫他來找我。」他命令著,抓住她的手勁不自覺地加重。
郁潔詒不明白地看著他,「我跌倒,你生阿民什麼氣啊?」
「我就是知道你會跌倒才叫他要貼警告標語,可是這小子不知道貼到哪兒去了!」他的語氣裡儘是不悅。
「什麼叫作『就是知道』啊?」她不甚滿意地嘟嚷著。
「我背你!」他知道照她這種走路速度不知道要走到何時才能到達醫院。
「沒那麼嚴重,我可以自己走啦!」她不依,堅持著。
關曳瞅著她不說話。
郁潔詒看他如此堅持只好點頭答應他。「好啦!」
★★★
沒有電梯的老公寓樓梯又窄又陡,而且還十分陰暗且潮濕。
郁潔詒強忍住疼痛吃力地一步步蹬上樓。
關曳擔心她會再出意外,一步一步地緊跟在她後方。
照過x光,她僅是扭傷腳踝和韌帶受點傷而已,腳骨並沒有脫臼,只需要體養三至四個禮拜別做劇烈運動就能復元。
辛苦地走到六樓住家,她喘著氣高興地道:「呵——終、終於到了。」
要她每日這麼上下樓不耗時又費髏力,若一不小心又摔傷那還得了,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關曳暗自思忖著。
她進屋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打開落地窗站在長形陽台上,看著對面的人工河道、紅色屋頂和河濱公園的綠地;不遠處國小定時傳來的上下課鐘聲和孩童嬉戲的笑聲,總是讓她輕易擺脫束縛及紛紛擾擾。
這棟公寓雖然是老舊建築,然擁有四坪大的陽台與極佳視野卻讓她在傍晚時習慣坐在陽台上享受被余罩和被微風吹拂的優閒。
「你坐一下,我倒水給你。」
「不用麻煩了。」他搖搖頭又說:「你搬到我那兒住好嗎?」
「啊?」她有點詫異,怔愣地看著他。
「東西收收,這幾天暫時住在我家。」
「為什麼?」回過神的她納悶地問著。
「為你好啊!」他指著她的右腳,「你若每天這麼走樓梯,遲早換右腳出問題。」
「搬去你家關我的右腳什麼事啊?」她還是不懂。
「我住的地方有電梯,對你來說方便多了。」
「一定要搬去嗎?」她再問。
「一定要。」他看著她,語氣堅定不容許她反駁。
她頷首答應,屈服於他了。
★★★
「尊爵天地」是棟擁有時尚感的純住宅大廈,內部是以鮮黃色為主色的現代化裝潢,四周則藉著多種室內植物營造出環境高雅的風貌。
在講究與大自然多親近的中庭內,寬廣的花園裡種許多熱帶樹木與花卉,還有座川流不息的人工瀑布,連耳畔吹拂而過的微風都帶有涼意;傾聽流水聲,還讓人彷彿來到世外源,能夠忘卻外界塵囂。
而數位化的管理系統與自動化設施十分受到科技新貴青睞,讓他們多選居於此。
關曳右手搭在郁潔詒的肩上、左手放下行李箱,按了電梯內三十三的數字鍵後,電梯迅即往上攀升。
「除了坐電梯要站立外,你的腳能不動就盡量不要動。」
「好。」她還不習慣和他這麼親近,因而微微退離身子。
他反倒一個使力將她抱得更緊。
電梯停下,關曳扶著她小心地踩著每一步。「小心走。」
卡片刷過讀卡機,大門自動打開。
「請進。」
「謝謝。」
「你先坐,換雙鞋。」他讓她先生在座椅上,著手為她脫下涼鞋。
當關曳的手一碰到她,郁潔詒嚇得忙著收回腳,急著說:「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抬頭看她一眼,那眼神含有些微怒意,指責著她不配合。
無措的她撇過頭,不再堅持。
「我第一次來你這兒。」為打破尷尬的沉默,她刻意找話題和他閒聊,並看似愉悅地笑著。
「你也是我的第一個客人。」
「真的嗎?」她心裡竟然有點感到驕傲。
他用力地點頭,「等我一下。」
郁潔詒像個好奇寶寶四處張望著。
「這張椅子就暫時當你的雙腳。」關曳推了張裝有輪子的電腦椅出來。
「謝謝。」
他扶她坐上椅子,推著她進入屋內。
他的房子有著摩登、時髦的設計、以灰色為硬體基調、軟體則采白色為主色、挑高的寬敞空間與木質地板相輝映,整體有種明亮的視覺感受,映人眼簾的是白色寬大舒適的沙發,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靠牆的窗戶居高臨下將市區的街景、夜景盡收眼底。
「哇,你家好美唷!」她讚歎著。
喜愛極簡單風格的關曳,家裡的牆上沒有過多裝飾品,一切以視線不受阻隔為設計主軸,開放式的廚房與u型吧檯便是他的精心傑作;以玻璃帷幕作為隔問材質的書房亦無給人絲毫壓迫感,這也是他的大作。
沿著迴旋梯直上,最前方的是主臥室,而後方則是兩間客房。
「臥房都在樓上,不過要你爬樓梯似乎不太妥,所以我想要暫時委屈你睡書房了。」他手指向書房的玻璃窗,「裡面的窗簾可以拉上。」
她使力搖頭,「我一點兒也不委屈。」她挪動椅子來到書房的窗戶前。
「那就好。」他提起她的行李往書房走,忽地停下腳步說道:「對了,你腳上的繃帶要先拆掉。」
關曳隨後端著一盆冰水走向她,發現她腳上繃帶還纏得好好的,忍不住蹙起眉頭,知道她肯定又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你在看什麼?」
「從這裡可以看得到公司。」她興奮地說著,沒發覺他神色有異,而後又指向另一邊,「你有看到那所小學嗎?呵呵——過了河就是我家。」
「你的方向感不錯嘛!」他將水盆放在她的雙腳前。
「一直都很好呀!」
「都很好的話怎麼還會常常撞傷、摔倒呢?」關曳動手拆起她腳上的繃帶。
「方向感跟摔倒是兩回事,不能相提並論。」
「那麼就請你說明一下,你為什麼會摔倒並扭傷腳呢?」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郁潔詒的腳,看到她的腳踝腫脹得比平時大兩倍,呈瘀血般的暗紫色,連週遭的膚色也變得黯沉無光.腳背亦沒了優美的弧度。
「我是因為要叫你才會不小心跌傷的。」她急忙解釋著。
想起她方才一定是忍著痛爬了六層樓梯,而且不叫疼也不喊累,關曳的心揪疼了,眉頭擰得更緊。
不論多艱鉅的挑戰、難熬的困境,她都能表現出堅韌的個性不喊苦,沒怨言地默默接受。
思及此,關曳握住她腳踝的手不慎加重了力道,握得更緊。
「啊,好痛!」她突地大叫,反射性地猛然收回腳,拍開他的手。
「對、對不起,對不起。」他慌得直道歉。
郁潔詒忍了一下午的淚水終於潰堤,瞬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詒,對不起。」他放柔手勁緩緩地將她的腳置人冰水中,好快點減輕她的疼痛。
腳踝的腫痛緩緩消失了,她的情緒也恢復平靜,一邊擤著鼻涕一邊睨著他。
「還很痛嗎?」他問。
她撇過頭不發一語,順便掩飾和他太親密的尷尬。
「醫生建議前二十四小時先以冰塊冰敷讓它消腫,以後再。每天浸泡溫水。」任關曳怎麼說她還是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一想到將與他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郁潔詒沒有絲毫愉悅,只有莫名心煩,整個人很不安。
或許,兩人之間永遠維持超過三十公分的曖昧距離才是最美;她想。
★★★
「關曳,關曳,你醒了嗎?」郁潔詒站在樓梯下喚著。
得不到回應的她只好忍著腳疼,吃力地一步步蹬上樓,然後氣喘吁吁地倚在門邊敲著房門,「關曳,關曳。」
他依舊沒應聲。
郁潔詒再也壓不住好奇心直接轉開門把往內一探。
只見關曳正以大字形躺在床上睡覺,襯衫、西裝褲都沒換下,手握著扯掉的領帶,襪子和外套丟在一旁。
昨晚,一場商業飯局讓他半夜才回來,而且也喝了少酒。
走進他的房間,她一雙清亮的眸子好奇地梭巡著。
房內淡灰的色調竟然能營造出溫暖的感受,而別緻的擺設更引人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一眼。
仔細一看,她這才發現他穿過的衣物全丟在更衣室前的單人沙發上,就將成為一座垃圾山。
「難得有空的週末就來當個賢慧女子吧!」她說著,動手拿來洗衣籃分裝起這些衣物,也將這兩天來的羞怯之情摒除,不再戰戰兢兢。」
★★★
郁潔詒單腳跳下樓,坐在她專屬的椅子上往廚房後方的洗衣間去。
推開洗衣間的木門,一陣重重的霉味撲鼻而來,她忍不住以手掩住嘴鼻,大喊著:「好臭。」
忍著悶臭味迅速打開窗戶讓室內的味道散去,她將衣物分類好並把可以水洗的衣物放人不曾使用過的臭氧洗衣機內。
忙完這件事,她才打通電話請乾洗店人員來收走高級質料的西裝及皮革服飾。
一個早上過去她漸漸感到餓了,於是坐上椅子往廚房去。
未曾開過火的廚房牆上沒有絲毫油垢,連廚具完好如新地擺在上層的櫃子。
「上面應該也覆蓋一層灰了。」她喃喃地念著,踮起腳尖,手指輕輕一抹,「果然!」
打開冰箱門,冰箱內只有三種東西,十來罐啤酒、三瓶果汁和兩種用咖啡杯裝著沒喝完的黑色液體,冷凍庫則是空無一物。
「乏味的冰箱。」她拿出一瓶果汁,瞄一瞄瓶身上的保存期限,「天啊!今天就到期了。」
這讓她不得不檢查起所有飲料上的保存日期,還好只有果汁到期,至於那兩杯黑色液體她便直接送入廚處理機。
這一忙,郁潔詒就忘了飢餓。
「你在做什麼?」關曳不知何時來到廚房的吧檯旁。
「你醒啦!」她打開冰箱,倒了一柳橙汁,「給你。」
「謝謝。」他接過一口飲盡,而後還向她要第二杯。
她興奮得立刻再倒一杯柳橙汁奉上:「給你。」
見他喝完,她又倒一杯給他。
郁潔詒再倒,教他忍不住喊救命:「停!夠了,我不想喝了。」
「不行。」她眉頭一蹙,態度非常堅持。
「為什麼?」
她不答話,只是頑皮地向他眨眨眼睛。
「什麼意思?」關曳直覺自己上了賊船。
「今天到期,還有兩瓶,今天一定要喝完它。」
「喝不完就丟了吧!」
「不行!」她反應有些激動地大叫:「全台灣有多少個小朋友吃不起營養午餐你知道嗎?」她一臉義憤填膺地盯著他,見他沒作聲反看著她,她便繼續道:「我們既然有得吃就更不應該浪費。」
「你也一起喝吧!」他沒駁斥,反邀請起她來。
「好像是你規定我不能喝冰的飲料。」她揚起嘴角賊賊地笑了。
「有、有嗎?」他在裝蒜。
「有。」她點點頭,擺出不耐煩的樣子,「喝就喝,不要說那麼多啦!」
這回屈服於惡勢力的人換人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