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進總經理室,李慕鴻決定找夏凝芯問清楚,卻看到秘書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桌上整齊得好像沒有人在辦公。
「夏凝芯不會又生病了吧!早上看到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皺了皺眉頭,李慕鴻踱進樊子熙的辦公室。
「子熙,夏凝芯……你怎麼了?」看到樊子熙像發了瘋似的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往地上砸,李慕鴻慌張的左閃右閃,就怕不小心遭了殃。
「子熙,你冷靜一點,有話好說,何必這樣?」
不知道是發洩夠了,還是李慕鴻的話起了反應!樊子熙停了下來,砰一聲,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像尊木乃伊,冷冰冰的動也不動。
「子熙,你……用不著這麼冷靜,說句話吧!」拜託,他只是叫他冷靜,又不是叫他「結冰」。
許久,當李慕鴻以為他決定繼續當啞巴,他突然將桌上的辭呈往前一推,讓李慕鴻知道發生什麼事。
眼中有著深切的悲傷,樊子熙近乎喃喃自語的說:「她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她怎麼可以又一次離開我?」
直到這一刻,李慕鴻才真正看清楚樊子熙對夏凝芯的愛有多深,他生平第一次為愛情動容,原來愛真的可以驚天地,泣鬼神。
「子熙,你先別急,她只是辭職,又不是消失不見。」Oh!這不是廢話嗎?辭職當然不等於消失不見,這種安慰人家的方法有個屁用啊!
「你不瞭解,她沒有當著我的面辭職,而是交由人事經理處理,就表示她不想跟我見面。」
「又不是仇人,又不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你知道,她幹麼躲著你?」
樊子熙真正冷靜下來了,李慕鴻的話點醒了他一直忽略的重點。
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辦公桌有一個抽屜沒有關上,很顯然他的抽屜被動過了,他立刻拉開抽屜,果然看到抽屜不若平日的整齊,有一份文件好像被翻閱過,因為沒有塞好,邊邊跑了出來。
抽出那份文件一翻,他臉色大變,難道娃娃已經發現他故意假裝忘記她嗎?他把資料放得這麼隱密,她怎麼可能發現?
他太瞭解她了!她不可能隨便翻他的抽屜,而且這份文件原本不是放在這裡,以她細心的個性,絕對不會歸錯位置,那動過這份文件的人是誰?可是,如果真是另有其人,娃娃是不可能讓任何人進他的辦公室,更不可能任人搜他的抽屜而不阻止,除非……
「慕鴻,子玲今天來過公司嗎?」樊家除了樊子玲敢賊頭賊腦跟他玩小把戲,還有誰會幹出這種事?
「應該沒有吧!每次她來公司的時候,總會到我那裡轉轉,關心一下公司的近況,還有聊聊……公司的八卦。」完了!他有一種烏雲密佈的感覺,不提到樊子玲,他都忘了她從他這裡挖到不少「秘密」,這事如果讓子熙知道了,他肯定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沒注意到他的不安,樊子熙只想到自己實在是急糊塗了,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做壞事的人是不可能曝露自己的行蹤。
「子熙,你該不會是懷疑這件事跟她有關。」李慕鴻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猶豫著是否將自己口中洩露出去的話從實招來。
「我離開公司的時候,娃娃還跟我有說有笑,就像平常一樣,如果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走人。」
「這……也許她是怕你起疑心,刻意跟你演戲,你才不會察覺出來她有任何異樣。」紙包不住火,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可是……其實男人也是很怕死,如果不小心死相又太難看了,他還會死不瞑目。
「不,我早就見識過她的『演技』,我很肯定我離開公司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你也不能因為如此就認為這事跟子玲有關。」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很不幸,這件事真的跟子玲有關,他肯定也脫不了關係,所以無論如何,他要替子玲洗刷罪名。
「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她有關,我不會放過她,」
李慕鴻突然覺得有一陣冷風從他身邊吹過,他手肘上的雞皮疙瘩全部起立行禮,他從來沒有這麼寒冷的感覺。
僵硬的一笑,他一副「好心」的建議道:「我看,你還是先想辦法把人找出來,到時候問了,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該死!他真是氣昏頭了,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娃娃,不管她是否將自己藏起來,翻遍整個台灣,他也要找到她的人。
拿起手機,聯絡好司機阿義,樊子熙一邊往外頭走去,一邊交代道:「慕鴻,這裡就交給你善後了。」
「什麼!」李慕鴻臉都綠掉了,這傢伙未免太狠了,製造了麻煩,卻要丟給他收尾,人家他還要趕去約會,這下子慘了,他女朋友肯定讓他提早見到今年的寒冬有多麼冷冽。
嗚……男人真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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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子熙,你不要再喝了!」這是邵震第一次發火,他一向冷得無情,想見他生氣比在太平洋游泳還要困難,「你以為喝醉了,就可以找得到人嗎?」
看了邵震一眼,樊子熙淒涼的一笑,「阿震,你知道害怕的感覺嗎?」
「知道,不過我戰勝了它,相信你也可以。」
「是嗎?」他一直深信自己是個很強悍的人,至少這五年來,他都在學著當強者,可是娃娃的離開再次讓他發現,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
「你去夏家找過了嗎?」
「找過了,可是她沒有回去。」
挑了挑眉,邵震冷靜的指出,「你確定她是真的沒有回去,還是夏家的人故意隱瞞你?」
頓了一下,樊子熙眼睛亮了起來,「你是說,夏家的人沒有說實話?」
「也許,你想夏凝芯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嗎?」
沉吟了片刻,樊子熙搖了搖頭,「娃娃跟同學一向不熟,惟一的一個是慕鴻他妹妹,不過她們應該很久沒有聯絡了。」
「所以,一個沒有其他地方可去的人,除了家,還能去哪裡?如果我猜得沒錯,夏家的人很有可能是為了保護夏凝芯,才故意不讓你見她。」
「他們以為我會傷害娃娃嗎?」樊子熙實在不能理解。
「這要看夏凝芯是為了什麼提出辭呈。」
「這麼說,現在應該先找子玲弄清楚狀況。」他打聽過了,娃娃辭職那天子玲確實有回去「樊亞集團」,雖然她刻意遮遮掩掩,還挑大家都在用餐的午休時間,但還是被人瞧見了。
不過,他還沒採取行動,樊子玲已經主動找到「Secret」來。
「大哥!」樊子玲戰戰兢兢的來到樊子熙的面前。
今晚,樊子熙第一次讓酒杯離開他的手,他冷冷的看著她。
「你們兩兄妹慢慢聊,我去吃點東西。」邵震起身走出辦公室。
「大哥,自首無罪對不對?」一改平日的盛氣凌人,樊子玲今天柔順得像只小綿羊。
「我只是還沒有時間找你算帳,並不表示我不知道娃娃的辭職跟你有關。」
臉一僵,樊子玲苦哈哈的道:「大哥,你都還沒聽我解釋,就定我的罪,這對我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你敢跟我講公平?」樊子熙怒眼一瞪,「你對我公平嗎?你有問過我的意思嗎?是誰給了你權力逼娃娃辭職?」「我就是知道對你不公平,所以我才自投羅網,先來找你啊!」其實,她是想到夏凝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頭老覺得不太對勁,後來忍不住問了「宏祥」的員工,得知夏凝芯的為人處事,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做錯了,才決定找大哥說清楚。
「好,那你說清楚,你跟娃娃說了什麼?」
「我……」唉!都已經自動送上門了,還有什麼好隱瞞,樊子抬一字不漏,完完整整的把事情做個交代。
「大哥,你別怪我,我只是個小嘍,我的主人是老媽,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老媽算帳。」看著樊子熙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臉孔,樊子玲趕緊把事情撇得乾乾淨淨,這可不能怪她沒心沒肝,「母親」的招牌絕對比「妹妹」更有價疽,再說為人母親要有犧牲奉獻的精神。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有關娃娃的事情?」他知道老媽的消息百分之九十是從他三個弟弟和這個丫頭身上聽來的,剩下的百分之十當然是阿義,不過他們五個人都不清楚他和娃娃之間的情形。
「我在『宏祥』看到夏凝芯的資料,從人事經理那裡得知夏凝芯來到『樊亞集團』,然後我再找上鴻哥哥……」
「夠了!」搞了半天,原來是他最親近的人背叛他,他非剝了那個傢伙的皮不可!
「大哥,我什麼都說了,你現在不會怪我了吧!」
「你助紂為虐,還想脫罪?」
「大哥,沒這麼嚴重吧!」助紂為虐?天啊!多麼冷酷的指控,雖然有一點接近事實,但是她們好歹一個是他的媽媽,一個是他的妹妹,何必說得這麼難聽?
「娃娃失蹤了,這還不嚴重嗎?」
「失……失蹤了?」不會吧,上帝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我一個禮拜內找不到人,你等著登報向娃娃道歉。」
這會兒臉都綠了,樊子玲慘兮兮的說:「大哥,我好無辜哦!如果她當初不要拋棄你,今天我們也不用替你擔心,我們這麼效還不都是為你好。」
「你們當真為我好,就應該問我,我的幸福在哪裡?我的快樂又在哪裡?」
一股愧疚感爬上心頭,樊子玲怯怯的道:「大哥,你真的很愛她是不是?」
「她是我的陽光,我的空氣,我的水,你懂嗎?」
「我……對不起!」
「對不起能挽回嗎?」
「我……我去登報道歉,她看到了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算了,我自己會找到她,你只要去告訴媽,我這輩子只會娶娃娃,請她放過娃娃,不要再為難她了,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一個很簡單的女人,她沒有那麼多心眼應付你們。」
雖然樊子熙的指控實在令人傷心,樊子玲卻不敢反駁。
「我會告訴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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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震猜得一點也沒錯,夏凝芯辭職之後果然是搬回夏家,因為夏家的人認定樊子熙要跟姚黛麗結婚,便隱瞞夏凝芯的行蹤。
看到夏玉芯再次拿著沒有動過的飯菜走出夏凝芯的房間,夏家的女主人梁秋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又不吃了是不是?」
夏玉芯點了點頭,憂慮的道:「媽咪,我怕她會病倒。」
這話無疑是火上加油,梁秋燕煩躁的說:「我當然知道。」
受不了的歎了聲氣,夏玉芯忍不住抱怨,「都已經跟她說了,男人再找不就有了,她幹麼那麼死腦筋?我也不怪她了,不能光宗耀祖就不能光宗耀祖嘛!」
「什麼光宗耀祖?」梁秋燕狐疑的看著夏玉芯。
「那個啊……沒什麼、沒什麼!」夏玉芯僵硬的咧嘴一笑,媽咪如果知道她曾經鼓勵娃娃跟樊子熙重修舊好,肯定剝了她的皮。
「大姐,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夏偉賊兮兮的看著夏玉芯。
「你……你不要誣賴我哦!」家裡不是開了冷氣嗎?可是,為什麼她的額頭在冒汗?
「我只是說『好像』,你幹麼反應那麼激烈?」夏偉奸詐的一笑,「難道,你真的對娃娃做了什麼?」
「你少胡說八道!」
「我在胡說八道嗎?」
「你……」
「夠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鬥嘴?」梁秋燕心煩的打斷他們。
表情變得好嚴肅,夏偉提議道:「媽咪,我想我們還是去找樊子熙,現在只有他可以救娃娃。」
「你在說什麼?你這小子頭殼壞掉了是不是?他把娃娃害得這麼慘,我們還去找他?」梁秋燕不可思議的大叫道。「媽咪,反正都已經弄到這種地步了,再怎樣也不會糟到哪裡去,何況……」
「不行!」梁秋燕堅定反對道,「娃娃碰到那個男人,沒有一次有好事,我又不是發瘋了,怎麼可以拿娃娃的生命冒險?」
「媽咪,上一次是娃娃自己離開人家,你怎麼可以怪人家?」
「我不管誰離開誰,我的女兒差一點為了他翹辮子是事實,還有,要結婚的人還來招惹我女兒,這就是他的不對。」
「媽咪,你確定是人家招惹娃娃,不是娃娃自己去找人家?」
「娃娃是這種人嗎?」
「這可不一定。」像他夏偉,絕對不會回頭找一個曾經拋棄過他的女人,好馬不吃回頭草,這是男人的骨氣。
「你給我閉上嘴巴!」梁秋燕怒不可遏的瞪著夏偉,他趕緊用手搗住嘴巴。
「媽咪,其實夏偉有一點說對了,娃娃的情況再糟也不過如此,而且樊子熙都來過了,這就表示他對娃娃有相當程度的在乎。」
夏偉用力的點點頭,無聲的附和夏玉芯,這正是他要說的話。
「可是,他都要結婚了。」
「我們可以跟他談條件,如果他想跟娃娃見面,就不能結婚。」
「這……可能嗎?」
「媽咪,這總是一個機會,我們還沒試過就認輸了,這對娃娃並沒有幫助。」
「哎呀!人家現在又還沒有結婚,你們不會操心得太早嗎?」夏偉忍不住翻白眼,女人就是女人,少煩惱一點好像會對不起自己一樣。
梁秋燕終於點頭了,「好吧!誰去找樊子熙?」
「我去!」夏偉自告奮勇的舉起手。
「你行嗎?」梁秋燕不太放心的看著他。
「男人跟男人比較好說話。」老爸去南部出差,老哥跟公司到國外旅遊,這家裡就剩下他一個男人了,當然是由他出馬。
「你是男人嗎?」夏玉芯涼颼颼的反問回去。
「廢話!我當然是男人,你要檢查看看嗎?」夏偉挑釁的挺起胸膛。
往他胯下一看,夏玉芯不客氣的送了他兩個字,「處男!」
紅了臉,夏偉氣得發抖,「你……又知道了?」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心酸處呢?
「用膝蓋想也知道。」夏玉芯好得意的道。
「我……哼!年輕的小伙子不跟老女人鬥。」
「你說我是老女人?」
「都快三十歲了,眼尾還有『百葉窗』,難道不是老女人嗎?」夏偉幸災樂禍的看著夏玉芯的魚尾紋,Oh!年齡果然是寫在臉上!
咬牙切齒,夏玉芯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夏偉,你晚上睡覺最好給我小心一點,我一定會讓你嘗到尖叫的滋味。」
抱著頭,夏偉驚駭的往後一退,「你這個變態的女人,你不會是想在我臉上刻下『百葉窗』吧!」
「你想得美,我會直接把你閹了,讓你一輩子當個不男不女的太監。」
「媽咪,救命啊!」夏偉驚恐的拉著梁秋燕。
「好了好了,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話!」梁秋燕頭痛的揉著太陽穴,決定道:「夏偉,這件事情就交給你。」
神色一正,夏偉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童子軍禮,「遵命,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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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子熙沒想過他會在這種情況下跟他的「情敵」見面,更想不到的是,他一直認定的「情敵」竟然是夏凝芯的弟弟夏偉,他的吃醋根本是多此一舉。
「你是不是來告訴我娃娃的下落?」
「沒錯,不過在讓你見到娃娃之前,我要你先看一些東西。」夏偉將腳邊的箱子放到桌上,「你看一下,這個箱子裡面的東西你認得嗎?」
打開箱子,箱子裡頭放的是一個一個排得整整齊齊的木盒子,樊子熙拿起其中一個打開,正是他奶奶留給他的紀念品,那只用項鏈穿起來的翡翠戒指,很快的,他再翻看其他的木盒子,那些全都是他送給娃娃的東西,最後,他在箱子的底部發現一個鑲上木框的照片,那是他和她的合照。
不等樊子熙出聲表示,夏偉已經從他臉上激動的表情看出來了,「很高興你還認得這些東西,這五年來,這些東西不曾離開過娃娃的身邊,我是趁著昨晚月黑風高的時候,從她身邊偷出來的。」
「你想說什麼?」他知道夏偉拿這些東西給他看,一定有他的目的。
「我想告訴你,娃娃離開你之後發生什麼事情……」夏偉緩緩道出那一段痛苦的日子。
原來,她是為了他才會變得那麼瘦,樊子熙心疼的摸著照片上的夏凝芯,胖嘟嘟的她笑得好幸福好幸福,他怎麼會以為這樣的她捨得離開他?
「樊大哥,娃娃一直很愛你,五年來不曾改變過。」
「可是,為什麼她要跟我分手?」
「我們問過了,但她什麼都不說,不過我想過這個問題,只有一個可能,她怕自己拖累你。」
「拖累我?」
「娃娃很自卑,你又太出色了,如果你因為她被朋友嘲笑,她絕對沒辦法原諒自己,所以為了愛你,她會選擇離開你。」
聞言,樊子熙又氣又難過,「她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她以為我會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們嗎?」
「她並不是對你沒信心,她只是想用最簡單的方法來保護你,因為她愛你更勝於愛她自己。」
「她真傻!她難道沒想過,我可能因為她的拋棄而出什麼意外嗎?」
「樊大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搖了搖頭,樊子熙無所謂的道:「都過去了,不重要了。」
「樊大哥,娃娃現在又跟五年前離開你的時候一樣,不吃不喝,這會兒也只有你能救她了。」
迅速把他送給夏凝芯的東西整理好,樊子熙抱起箱子,「我們走吧!」
「等一下,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說清楚,如果你還是決定跟別的女人結婚,我們家還是不歡迎你。」
「沒有結婚那回事,從頭到尾都沒有。」
「你是說……」
「只是謊言,我會處理,我們趕快走吧!」
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夏偉眉開眼笑的道:「好,我立刻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