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他辦公桌上的電話找到司機,交代完幾句話,多情又想伸手扶季風凜,卻被他拒絕。「我可以自己走。」不過是感冒,又不是殘廢。
不敢再碰他,多情跟在他身後,離開辦公室,一同搭電梯到一樓大廳。司機很快就開著車抵達,打開車門,讓季風凜上車。
這樣就可以了,司機應該知道要帶季風凜去哪裡看醫生。多情放心的轉頭才想走,卻被他抓住。
回頭,她看著季風凜因為難受而喘氣。「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醫生?」
多情傻愣住,他真的肯讓她帶他去看醫生?肯讓她照顧嗎?
季風凜不等她反應,「上車。」才說兩個字,就咳了幾聲。現在連咳嗽的症狀都出現了。
多情聽話的坐進後座,季風凜身旁的空位。雖然他生病讓她很擔心、又愧疚。但也壞心的感到高興,高興可以因此照顧他,更接近他。
不過,他們沒去醫院,坐上車,直抵季風凜的住所。
第5章(1)
那是一棟貴氣高雅的住宅大樓,每層都是躍層。季風凜買下的樓層,位在最高的二十樓頂樓,只有他一戶。按下雙重密碼鎖後,大門打開,超大的寬敞格局讓多情感到驚訝。
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不寂寞嗎?多情環視著四周,跟在季風凜身後,上樓的第一間房是季風凜的房間。
望著倒在床上,神情難掩痛苦的季風凜,多情擔心的問道:「不看醫生嗎?」
「司機會打電話請家庭醫生過來。」他極度討厭看醫生,就算要看,也只給自己認定的醫生看。
多情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生病,冷酷的氣息較弱,她變得比較敢發表意見。「我幫你煮稀飯好嗎?」
季風凜沒回答,閉上眼休息。
不管了,就算他沒說好,她也要煮,生病的人吃熱稀飯比較好,離開房間下樓,多情走進廚房,看見冰箱上黏著一張紙條。
季先生:我替您買了些食材,雖然您沒在下廚,但至少需要用時就有。
這紙條是負責來季風凜家中打掃的歐巴桑所留下的。
多情呼出一口氣,好險歐巴桑貼心,不然她還得出去買。而且她一旦出去,就進不來了,因為不知道大門密碼鎖幾號。
在多情忙碌於煮稀飯時,大門開了又關,聽見一道上樓的輕碎腳步,多情直覺是家庭醫生來了。放下手邊食材跟上樓,她靠著敞開的房門,一雙擔憂的眼望著季風凜和幫他看病的醫生。
「我要打針。」睨著唯一信任的醫生兼好友,季風凜要求。
「趁生病放自己幾天假不好嗎?」尚時宇笑問。
「不需要。」他太瞭解自己的身體,一旦感冒,沒有十天八天根本不會痊癒,吃藥效果太慢,打一針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替季風凜整理藥包,尚時宇收起笑,有些嚴肅道:「你這樣根本就是在慢性自殺,常常不按時吃飯,前陣子胃潰瘍才剛好,現在又得重感冒,接下來你還想出什麼問題?」
「幫我打針,其它的廢話就不用說了。」瞟一眼站在門口的多情,季風凜阻止尚時宇再繼續講下去。
順著季風凜的視線望去,尚時宇這才發現多情。
一個女人出現在季風凜家!這可是前所未見的。
來回看了季風凜和多情幾眼,尚時宇希望這個女人會是改變季風凜的女神,面對季風凜這些年的「自虐」,他這個當朋友的實在是快看不下去了。
「你確定要打針?」尚時宇問。
「少囉唆,動作快。」婆婆媽媽的,真叫他抓狂。
「好吧。」拗不過好友,尚時宇從診療箱拿出針筒和藥液,他刻意把藥量調低,企圖讓季風凜多躺幾天,雖然以季風凜的個性可能效果不彰。
替季風凜打完針,幾天份的藥包放在床頭櫃上,尚時宇整理好診療箱,起身要走出房間時,原本站在門口的多情已經不見了。
下樓梯,廚房傳來轉開瓦斯的聲音,他走近,輕聲喚道:「小姐?」
多情聞聲回頭,與他對視。
「我幫凜打過針,他現在應該睡著了,等他睡醒就讓他吃點清淡的東西。三餐飯後的藥包我放在床頭拒上,麻煩你務必逼他按時吃。對了,提醒你,不用強迫的手段,他可是不會乖乖服藥喔。」尚時宇柔聲交代。
用逼的?多情垂首。他才不會聽她的呢!
默默打量了一下多情,尚時宇雖然不知道她跟季風凜關係到哪裡,不過以季風凜那種個性,想也知道應該不會很深,但是……這女人身上有一種恬靜平穩的氣息,說不定是安撫季風凜的最佳良藥。何況,她還是他見過第一個走進季風凜住所的女人。
收回視線,尚時宇歎氣,他真希望好友能找到一個托付的人,從此好好過快樂的生活。「凜就麻煩你了」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等多情察覺出尚時宇語氣裡不尋常的意味時,抬頭一看,尚時宇已經轉過身朝大門走去,離開。
多情回憶起尚時宇跟季風凜的對話,不按時吃飯導致胃潰瘍,一感冒就是重病一場,這些年來,他都是這樣傷害自己的嗎?
心頭又感到疼惜難過,多情為季風凜煮好稀飯後。從浴室拿毛巾包上冰塊,回到季風凜房間,在他身旁席地而坐,毛巾敷上他飽滿的額頭。
沉睡中的季風凜,冷酷神色褪去,沒有現實壓力的陰影,俊美得像幅出塵的畫作。
多情在季風凜床旁待著,看著那寧靜睡容。她的雙眸中,有心疼、有不捨,還有一抹靜靜的幸福。
尚時宇為季風凜注射的藥劑並不重,但是長期的勞累、淺眠再加上病毒,真的是讓季風凜的體力透支,累壞了。等季風凜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多。
濃眉微皺,一雙深邃的眼眸睜開,一室的黑暗,只有床頭燈昏暗的光線。季風凜感覺額頭上的冰涼,伸手觸摸,原本包有冰塊的毛巾已經變成濕毛巾。感覺到有人握著自己的手,就是這個溫度,讓他在夢裡溫暖愜意。一覺好眠,他已經很久沒這樣沉睡過了。
右手拿掉敷在額頭上的毛巾,坐起身。季風凜看見趴睡在床緣的多情,她小巧白皙的雙手牢牢地握著他的左手,緩了緩呼吸,他抽出被多情握住的左手,但輕柔的動作,吵醒了多情。
望著季風凜,多情露出微笑,只要是看著他,微笑就不會在她臉上缺席。
「我睡了多久?」他口乾舌燥,聲音沙啞。
「已經八點了。」她回答。
「十一個小時……」這該死的尚時宇,莫非是給他打了安眠藥不成!
望著季風凜難看的表情,多情不以為意的說道:「多休息是好事啊,你平時沒日沒夜的工作太累了。」
但多情的話,季風凜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堅信「時間就是金錢」的他,認為花時間在「睡覺」上是最為浪費之事。
拿起被他擱在床頭的濕毛巾,多情問:「我幫你煮了稀飯,過那麼久已經涼掉了。我下去熱一熱拿上來給你吃好嗎?」
沒回答,季風凜的視線直直勾著多情不放,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多情不解,微挑起眉,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下樓去熱稀飯,但她才剛要站起來,雙腳卻一陣酸麻,險些站不穩。揉揉發麻的小腿,她朝季風凜尷尬一笑。
睨著她,季風凜的眸色閃著精光。「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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