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延，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
她瘋狂般的跑進了停車場，雖然眼前已經模糊一片，卻仍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輛跑車。
她衝了過去，撲向了正在啟動的車頭——尖銳的煞車聲傳來，龍定延立即打開車門跑了出來。
「曉霜，你怎麼了？」他滿臉驚訝的抓住了她。
葉曉霜回過頭來，目光狂亂的看著他。「定延，這個、這個是我父親……」眼淚瘋狂的落下，她覺得自己的心碎了。
她的父親居然去找人當商業間諜，竊取了龍騰重要的商業機密！
她哭著抓住他的手，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不住的道歉，還好他還沒有走開，還好她追到了他！
「別哭了。」他抱住了她，伸手替她擦去眼淚。「我們上車再說。」龍定延的目光看起來很平靜，卻也讓人難以捉摸。
他溫柔的扶她坐上車子，可是表情卻彷彿隱在一片薄紗背後，讓人看不真切。
坐上他的車後，葉曉霜激動的心情微微平復。她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了下眼淚。
「我剛才真的以為你會相信這是我做的事，因為那一天我在你的電腦看到了這份文件。而且我……我也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對不起，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她轉過臉去看龍定延，他臉上的表情微妙又嚴峻。
剎那間，葉曉霜睜大了眼。「你……真的認為是我做的嗎？是我偷了這個來拿給我父親的？」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的心臟在剎那間停止了跳動，世界也在剎那間停止了轉動。
他真的相信是她做的？！
她覺得自己的淚水忽然乾涸了，胸口裡有種東西也隨之崩潰。
葉曉霜麻木的轉身打開車門，儘管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她還是跨出了車門。
龍定延坐在車內。是的，有那麼一刻，他真的相信是她做的。可是，他轉頭看到她走出車子的身影，胸口驀地一陣劇痛！
他真是個笨蛋！龍定延推開車門跑了過去，將她緊緊抱住。「曉霜，不，不是你做的。不是你……」他怎麼會相信是她呢？
她淒慘的回過身來望著他，淚水從她空洞的眼裡流出來，她的手撫著胸口，聲音哽咽。「可是……你有相信過對不對？」
「我是混蛋，才會相信！」一看到她的眼，他就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大錯特錯。
「不，不是的。」她哭著搖頭，身體不自覺的往下沉去，她真的沒有力氣了，這都是注定的。他們本來就不應該開始，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
「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怎麼辦呢？我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爸他不會這樣卑鄙，他不是這樣的人……都是因為我，他才會這樣。」她的眼淚彷彿天空無法止住的雨水，不斷落下。
「定延，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她覺得痛苦極了，不只因為他曾經有過剎那的不信任，還因為她的父親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
「你還是曾經不相信我……那麼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我會不會也不相信你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龍定延用力抱緊她，俯在他肩頭的葉曉霜卻只是呢喃著。
龍定延緊蹙起眉，他用既心痛又堅定的聲音說：「不，不會的。剛才的我是被憤怒沖昏了頭，曉霜！」自責有如閃電般把他打倒，他抱緊了她的身體。「我們必須和你父親把話談清楚，現在！」
他想要再度轉身找葉華南質問，可是葉曉霜卻死命的抓住了他。
「我好累，定延。你現在去和他說什麼呢？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她忽然想到了這份文件對龍騰的重要性，這是他們最新開發的系統，她父親既然知道了，就絕對不會讓龍定延好過的吧？
「這份文件還有誰看過了？你們合作的那個公司……UD公司知道了嗎？」她激動的看著他。
「他們拿到了這個系統，現在他們如果願意，可以撇開我們公司獨自開發。或者找成本更低的公司合作，比如……」龍定延目光銳利的看著她。
葉曉霜被擊倒了。「比如敬廷。」
「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的目光裡閃過尖銳和凌厲。
「你……要告我父親嗎？」葉曉霜的心跳漏了幾拍，她知道如果他要那麼做，她也沒有辦法阻止。其實他是應該那樣做的，她父親這一次做錯了。
「如果我要告，你會怎麼說？」他抿了下嘴角。
「他是我父親。」葉曉霜低下了頭去。「我知道你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權利，我也知道你這是合理的處理辦法。可是……」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定延，我無法對你說我支持你，我也不能要你為了我不這樣做。」
龍定延看著她。「謝謝你對我說了真話。」接著他的手扶住她。「我們先離開這裡，你和我都需要冷靜一下，休息一下。」
她看著他，兩個人似乎都有許多話要說，但彼此到最後都忍住了。
坐上了他的車，她一直沉默不語。
而龍定延呢？他必須要保護自己公司的利益，又不能傷害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我……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支持你。」葉曉霜低著頭，眼淚和難過已經漸漸收起，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晰的傳到他耳裡。
她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可是她決定讓自己相信他。相信他瞭解她有多麼的尊敬和愛著自己的父親，相信他會做出對他們大家都好的決定。既然她愛他，就應該完全的相信。
「剛才的我……」龍定延一想到自己居然不相信她，就覺得一陣自責。「你為什麼不責備我？」
「你後來不是立刻就相信我了嗎？」她目光恬淡的看著他。「我現在沒事了，雖然剛才真的覺得天崩地裂。可是你還在我身邊，這比什麼都重要。」
龍定延望著她。她還在他身邊……這是不是也比什麼都重要呢？
忽然間，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他握了一下她的手。
他露出了自信又溫和的笑容，那笑容感染了葉曉霜。她也靜靜的對著他點頭，目光滿是柔和的信任。
雖然剛才他們經歷了一場暴風，但風雨過後，應該就是彩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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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定延收起電話，嘴角帶著一抹堅定的笑容，走進了葉家宅邸。
葉曉霜正坐立不安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父母。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父親開始和她說話，雖然口氣冷淡，但也不再和她冷戰。
可是他們還是不願提起龍定延的名字，而定延也要她最近別和父母起衝突，她知道他在計畫著什麼。雖然緊張，但她也說過要相信他，所以她不問。
「先生，太太，龍先生到了。」龍定延被管家引了進來，他嘴角帶著一貫傲慢難測的笑容，鎮定的站在那裡。
葉曉霜緊張的看著他，自從知道他要來家裡拜訪，她就一直是這樣蒼白的表情。
「你說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我們一家人說，現在可以說了。」揮退了管家，整個客廳裡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葉華南的語氣強硬，表情更生硬，葉母也是一臉冰霜。
「葉伯父、葉伯母，我想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龍定延的目光掃過葉曉霜，他對她微微一笑，似乎在告訴她不要緊張，放寬心。
「葉伯父，收買內部人員竊取商業機密，這算是犯罪了吧？」龍定延看似溫和的眸子裡忽然射出犀利的光芒直盯著葉華南。
葉曉霜的胸口一緊。
開始了，定延要進攻了。可是，他到底要怎麼做呢？她熱烈而蒼白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她現在只能等待，等待他把話說完。
「像你這麼有地位的人，也會要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挑了挑眉毛，龍定延的話說得很重。「你覺得不這樣做，就無法打敗我？還是你覺得這樣做了，會讓我和你的女兒產生矛盾？」
「隨便你怎麼說。這事是我做的，要告便告，只要你能找到證據。」葉華南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說的話，目光凜冽的望向龍定延。
龍定延點了點頭。「證據，我的確有。」他看著葉氏夫婦的臉，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你收買的那位開發組成員，他什麼都招認了。五百萬，真的不是個小數目。」
「那麼你現在要怎麼辦呢？把我告上法庭？」葉華南有恃無恐。
葉曉霜忽然覺得有些汗顏，她看著自己的父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父親雖然嚴厲，但卻是個慈愛又光明磊落的人。這一次會這樣，都是因為她。
「我愛曉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龍定延收起了錄音筆。「把你告上法庭，她會傷心難過，她會覺得她敬愛的父親變成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都是因為她的關係。你的目的就是要讓她難過，因為你覺得是她背叛了你。」
葉曉霜站了起來，她看著龍定延，聽著他這樣平靜而有條理的話語，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正確，正確到讓她心痛。
「葉伯父，我不會把你告上法庭。因為我不想我最愛的女人傷心難過。可我也不會因此犧牲公司的業務，我會把這個錄音筆送到UD公司去，他們收到你給他們的文件，等於間接竊取了我們公司開發的軟體成果。他們是跨國公司，我相信他們會選擇正確的做法。」龍定延沒有看葉曉霜，他只是繼續有條不紊的說著。
葉華南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說那份機密是曉霜從我這裡拿走的，你的最終目的應該不是破壞龍騰這次的開發案，你的目的只是想讓我們痛苦，想讓我們不信任對方。可是——」他拖長的音調，望著葉華南的眼也更加的銳利。「我們不會，我們已經說好在未來都要互相信任，而且永不分離。」
眼淚忽然流下了眼眶，葉曉霜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你只想到曉霜背叛了你，但你卻沒想到她也有得到幸福、追求愛情的權利。你說我是仇人，所以她不能愛我。可是這仇恨究竟來自哪裡？葉伯父，你告訴我，為什麼你這樣仇恨我們龍家，為什麼她就不能愛我呢？」他的聲音微微提高，在有著挑高天花板的客廳裡慢慢迴響。
葉華南拾起頭來，冰冷的看著他。「因為你是不受歡迎的人，因為你不值得我女兒去愛，我也不會把我最心愛的寶貝交給一個龍家人。」
「因為你當年也愛上過一個龍家的女人，因為我爺爺嚴厲的拒絕了你，斬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龍定延的話讓葉曉霜無比驚訝，她看著自己的父親，滿臉疑惑。
「爸，這是真的嗎？媽……」葉曉霜看向自己的母親。
媽她知道這件事嗎？
「曉霜，你還記得上一次我父親不肯告訴我們這段仇恨的起源，和後來發生的故事嗎？我問到了，如果沒有發生洩密的事，我本來早就應該告訴你。」龍定延看著她。「我現在說，是因為我覺得有什麼事應該和當事人一同釐清。我不想你有無謂的擔心。」
「說得真好聽。你不就是想來這裡打擊我嗎？想用你的花言巧語欺騙我女兒，想讓她相信你們龍家人個個重情重義！」葉華南的眼裡閃現出一股恨意。
「葉伯父，都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無法原諒我爺爺和父親嗎？你還是愛著我的姑姑，記恨著他們當年把你趕出龍家，不讓你們在一起的事嗎？」龍定延不理睬葉華南的話，繼續咄咄逼人。
葉曉霜走到了母親身邊，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站在母親身邊。她望著父親，從父親的眼裡她看到了深刻的仇恨……那麼是真的囉？爸他居然愛過定延的姑姑，不，甚至現在都還在愛？那麼她的母親呢？
葉曉霜的眉心染上輕愁，她用力的睜大眼，詢問般的看著龍定延。
「我的祖父和曉霜的祖父曾經情同兄弟，一同打天下，一同創業。可是後來他們在經營理念上產生了許多重大分歧，終於分道揚鑣，終至處處都要和對方競爭。對方要做什麼事業，自己也要做什麼事業，意氣用事的爭鬥著。」龍定延用清晰的語氣告訴葉曉霜恩怨的始末。
葉華南瞇了瞇眼。而葉曉霜則擔憂的看著她一貫溫柔的母親。
母親知道這件事，所以當她說自己愛上龍定延以後，母親才會那樣的反彈。那是因為她知道，父親心裡還無法忘記定延的姑姑嗎？
「後來我父親接手祖父的事業，伯父你也接收了家族的生意，你和我的姑姑相愛，卻遭到了來自兩個家族內部的重大阻撓。為了可以和姑姑在一起，你曾經去龍家求過我祖父……這之間你一定受到了羞辱，一定非常痛苦。」龍定延定定的看著葉華南。
葉華南的臉上一閃而過回憶的表情，接著又是滿眼的憤怒。「龍定延，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裡用這樣的口氣說我的事？！」
「伯父，請你想一想當時的感受，再想一想當時的痛苦。你既然自己遭受過這些，現在怎麼忍心讓我和曉霜再承受一次？你要報復龍家，你要把你當年所受的屈辱都還給我是嗎？我是無所謂，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動搖我對你女兒的愛。」龍定延的嘴唇抿成剛毅的直線，表現出他的決心。
「但是，我請你看一看你的女兒，曉霜的消瘦和憔悴你看到了嗎？她因為兩家的仇恨而受到的痛苦你看到了嗎？她是那樣堅強獨立的女子，卻為了我們的事而一直哭泣流淚。」龍定延的目光望向了他深愛的女人，聲音中有著一絲不自覺的激動。
「爸，定延說的都是真的嗎？那麼說……爸，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現在你有媽，有我，我們一家人一直很幸福，一直……」葉曉霜看向母親，看到了母親眼裡的淚光。「媽，你怎麼了？爸他現在一定是愛你的，過去的感情，已經過去了。」
葉華南看向了他的妻女，今天，他的表情第一次柔和了下來。「淑絹，那的確是過去的事，我……」
「你只是放不下那時候受到的屈辱，你只是這麼多年來都想要出那口惡氣。你只是要讓龍家的人知道，你葉華南會比他們做得更好！所以敬廷的業績一定要超過龍騰，所以不管怎麼說，你都要和他們爭！」葉母閉了閉眼。「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個結放不下，所以……」
葉母望向了自己的女兒。「你不能讓女兒嫁過去，不能讓你的心血最後變成龍騰的產業。我會和你站在一起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是因為我是你的妻子。雖然可能不是你最愛的女人，但我從來都不曾懷疑我們結婚的誓言。」
「媽。」
「淑絹。」
葉曉霜在那一刻沒有想到自己的事，她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母親。「媽，我不知道這些事，我從來都不知道發生過這樣的事……」
葉華南忍住了想走向妻子的慾望，反而站起身，直視龍定延。「你的話一點也沒錯，我阻止你們，只是為了爭一口氣。」
「伯父，可是你卻在傷害這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龍定延的目光也落在她們母女的身上。「我可以讓曉霜幸福。你難道想讓我姑姑曾受過的痛苦，延續在你女兒的身上嗎？」
葉華南瞇起了眼。有些東西，一旦成為執念，就不是三言兩語和理智可以控制的了。
「請你把曉霜嫁給我，你可以繼續與龍騰競爭為敵，但是請你把她嫁給我。我不會要敬廷的一分一毫，而且我可以發誓，曉霜也絕對不會幫助龍騰去對付你！」龍定延的話鏗鏘有力，字字分明。
「如果我說要你放棄繼承龍騰，才能讓你娶我的女兒，你會放棄嗎？」葉華南忽然說。
「我不會。」龍定延的回答讓所有人驚訝了一下。葉曉霜微微的鬆了口氣，葉母的目光望向了他，而葉華南的表情則更深沉難測。
「你不會？！」葉華南反問的聲音裡有著怒氣。
「我不會。」龍定延堅定的搖頭。「愛情不是選擇題，不是放棄就能得到。我會給她幸福，盡我最大的全力，這就是我的承諾。」
葉曉霜擁著母親站了起來，眼裡滿是驕傲的淚水。她多麼擔心他會點頭啊！她不要他為了自己放棄什麼，她不想他有任何的犧牲。
愛情不是選擇題，是的，他們只是相愛，只是想要在一起。如果要他放棄那麼多，才能與她在一起，她不覺得自己會因此感到幸福。
「龍定延，你可以帶走我的女兒，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葉華南目光犀利的望著他。「你已經通過了我全部的考驗，所以你合格了。」
「爸，你的意思是……」葉曉霜驚異的睜大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聽不明白嗎？曉霜，我的確對你們非常的憤怒過——特別是你。我覺得你背叛了我，辜負了我對你的愛。可是……我也曾經歷過同樣的事，我知道不被父母認同的愛情有多麼痛苦，我嘗過被拒絕的滋味。」葉華南那雙冰冷的眼終於有了溫暖。「只是我必須肯定，他是真的愛你，值得你為他這樣的背叛我。」
「爸，我真的不想背叛你，我……我只是情不自禁愛上了他。」葉曉霜的眼裡浮出了淚光。不，不能哭，這些日子她流了太多眼淚，都快變得不再像自己了！
「我知道，我和你媽都知道。」葉華南溫柔的目光也掃向了自己的妻子。「我愛你的母親，我是因為愛她才娶她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你媽和你現在是我最愛的人。」
葉曉霜笑著流淚。「真是的，我本來不想哭的……不過爸爸的話太讓我感動了，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龍定延的表情放鬆下來，他終於聽清楚了葉華南的話。「葉伯父，這麼說，這些都是考驗？」
「我憤怒了，年輕人。你總要讓我把心裡的怒火發洩出去。而且，你想得到我的珍寶，不應該多付出一些代價嗎？」葉華南走向女兒，慈愛的看著她。「只是苦了你。」
「爸，你也是在考驗我，你在考驗我到底有多愛他，是不是？」看著恢復溫和模樣的父親，葉曉霜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因為我當年，還是輕易的放棄了。我受不了龍家人那些刻薄的話，你姑姑也無法忍受家族的壓力，我們選擇分手。」葉華南看向妻子。「這些事我都告訴過你媽，你不必替我們的感情擔心。」
葉母也笑了起來。「媽會反對你們，也是和你爸商量好的。」她摟了下女兒的肩膀。「看到你那樣難過，其實媽的心也好像刀割一樣的痛。」
龍定延低著頭微笑起來，雖然這結局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幸好依然圓滿。
他看著曉霜，曉霜也看著他。他們的目光一接觸，就再也無法分開了。
「去吧。」葉母輕柔的推了女兒一把，然後和丈夫站在一起，看著這一對好不容易才通過他們夫妻考驗的有情男女。
葉曉霜走向龍定延，她的眼裡有著感激，有著釋然，有著輕鬆……有著許多說不清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她的眼裡有著對他深深的愛戀。
龍定延握住她的手，他的眼裡有笑，眉宇間有著英挺的溫柔。「太好了，不是嗎？雖然過程曲折，可是我們做到了。我們讓他們都願意承認我們，曉霜，我們做到了！」
葉曉霜眨了眨眼，眨去她又要掉落的眼淚，她不要再哭了。從現在起，她要一直微笑，和定延在一起，度過快樂的每一天！
「爸，媽，謝謝你們。」她回頭望著父母，看到他們眼裡慈祥的光。然後她一回頭，撲進了龍定延的懷裡。
現在，再也沒有任何阻隔，她可以安心的靠在他的胸口了！
龍定延抱緊了她，彷彿抱著自己的生命般小心翼翼。
此時無聲勝有聲，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們擁抱的方式就已說明了一切——
愛情又一次的戰勝了仇恨，經歷了考驗，綻放出了最美麗的光芒！
【全書完】
◎編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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