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軍立刻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未了只能任人宰割。
黑色部隊毫不留情的攻城掠池、強佔領土,將整個白色軍隊團團包圍……
「贏了!」凌月收下幾顆殘兵敗將,開心的宣告自己的勝利。
「在下甘拜下風。」段樂風好風度的朝她一揖,沒半點輸棋的窘迫樣。
「你該不會故意讓我的吧?一副不專心的模樣,你在想什麼?」凌月敏銳的問道。
自從上次在大街上不歡而散後,兩人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這會兒好不容易他才上門來,卻是心不在焉。
「沒想什麼,我只是在想妳的棋藝怎麼會進步得如此神速?莫非妳偷偷去拜師學藝,專程來一雪前恥?」他笑道。
「不是我進步,是你退步了。」她調侃。
「哦!是嗎?」他不甚在意的端起茶碗就唇,啜飲了一口後道:「大概是太久沒人陪我下棋,技巧都生疏了。」
「你不是有個小花精陪伴,怎麼她不會下棋嗎?」凌月烏亮的瞳仁閃著精光,別有深意。
他曾經略略向她提過關於花琴的事,所以花琴的來歷,她是略有所知。
「她呀?」想起和花琴下棋的情景,他險些失笑,「她是會下棋,但是和她下棋一點都不好玩。」
提起花琴,段樂風整個人的精神都不一樣,這點發現讓凌月很不高興。
「為什麼?」她習慣性的絞著手中的香帕,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這看似嬌俏的舉動,卻是她不悅的前兆。
「因為她根本就不想贏。」花琴總有辦法輸得一個子兒都不剩,這一點他倒是挺佩服她的,不曉得她是怎麼辦到的?
「是嗎?」凌月無心的附和著。
「她說不知道贏了我有什麼好處,而我又好像很想贏的樣子,所以乾脆就讓我贏好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很大量。
「她的想法倒是挺特別的。」凌月原本和煦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說話的語氣也不若之前的興高采烈,可是兀自滔滔不絕的段樂風並沒有聽出這其中的差別。
「最氣人的就是,當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她卻冷冷的拋下一句,『有什麼好高興的?當我不想贏的時候,這盤棋就已經結束了。』」他自顧自的續道。
換句話說,這盤棋從來沒開始過,何來輸贏?
他這番話雖然說得氣憤,卻隱約透出他對花琴的疼寵,尤其是他臉上的那份神采讓凌月覺得十分刺眼。
就在此時,蘭兒端著一盤水果走近兩人,將水果遞給凌月之後,便欠了欠身,退至一旁。
「我記得你最愛吃蘋果了,嘗嘗看,這是我專程差人從西域帶回來的。」她特意挑了一塊最大的給段樂風。
「謝謝。」他微微笑了,禮貌的接下她的好意。
咬了一口,多汁爽脆,不過……他游移的目光,驀地鎖住了一株紅花。
「那是……」
凌月朝他的視線望去,一盆絕艷的牡丹花迎風而立、搖曳生姿。
「那是金線牡丹,今年百花集栽培出來的新種,百花集的少夫人與我是舊識,特別留給我的。」金線牡丹是現下蘇州城最名貴的花種,沒點門路的人,有錢都買不到。
那盆金線牡丹被擱置在一張檜木桌上,淡淡的一圈金邊將原本鮮紅的花色襯托得更為嬌艷,牡丹的雍容華貴被發揮到極致。
定近這一抹象徵富貴的芬芳,段樂風近乎失神的撫著花瓣。
「你對這盆金線牡丹有興趣嗎?」凌月饒富興味的問。
如果段樂風喜歡的話,她會考慮將這牡丹花轉送給他……
「我對這些花花草草沒什麼研究。」他有些汗顏,隨即加了但書,「不過花琴很喜歡。」
「哦?」她的眸瞬間降到冰點,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靨,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是那個花精!她暗暗咬牙。
「能不能把它讓給我?」雖然花琴說不用特地為她找牡丹的花種,但他心中還是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恐怕沒辦法,這是朋友送的,總不好隨手就轉送給人,若給我那位朋友知道,我怕她會不高興。」凌月佯裝為難。
「能不能幫我約那位朋友?」段樂風退而求其次。
多年來的禮教熏陶,不容凌月讓自己像個潑婦破口大罵,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成不成妳也說句話呀?」他情急之下,罔顧禮教扯住她的玉臂,阻止她前進的步伐。
凌月惱怒的甩開他的禁錮,「花琴、花琴……你開口花琴,閉口花琴,除了那個花精外,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其它人?」
積怨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她對花琴的嫉妒達到了極限。
「我……」對著那雙含怨的眸子,段樂風竟無話可說。
「上回在大街上也是這樣,你心心唸唸的只有花琴,你只留意著她愛吃什麼?愛玩什麼?幾時回過頭關心我?」他的冷淡一再刺傷她,她真的好難過。
其實那天布莊根本沒事,她只是心生不滿,才會藉故離開,她以為他會瞭解自己的心意,卻是不然。
「對不起。」他誠心的表達自己的歉意,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不要……」凌月搖著頭,「我要的是你的愛,你懂不懂?」
她直直的望住他那雙黑眸,希冀在其中看到一絲絲心疼。
但她失望了,幽黑的眸底,只有歉疚。
朦朧裡,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啪滋、啪滋……
她纖手一揮,價值連城的金線牡丹應聲落地,粉碎的殘瓦中,她依稀瞧見了自己癡心守護了千年的愛情。
不甘啊……她真的好不甘心!
凌月驕傲的挺直腰桿,轉過身去,一滴清淚無聲無息的滑落玉顏,她倔強的不願抹去,任它直直墜地。
段樂風遙送她離去的背影,直到那嬌弱的身影隱沒在另一端。
他撿起地上的碎瓦,凝視那一盤不再鮮脆的瓜果。
原來一直在忍讓的人,不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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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清朗的月夜。
皎潔的月光斜照入屋,撒落了一地的銀輝。
花琴難得安靜的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段樂風經過她的屋前,見房裡的燭火還亮著,就朝她這頭走了過來,這一到屋前才發現她連房門也沒關。
「小花精。」他輕輕低喚了一聲,背對的人兒這才轉過身。
「你回來了。」眼見來人,花琴毫不吝惜的展露笑顏。
段樂風寵溺的揉了揉她柔滑的青絲,「怎麼還不睡?」
她握住他的大手,悠悠的道:「我在等你,有話要說。」
段樂風在她身旁落坐,隱約覺得她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
「什麼事?」
她淺淺的揚起唇角,以一種談天的口吻,淡淡的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說聲謝謝罷了。」
「謝謝?謝我什麼?」他稀奇的問。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花琴鄭重其事的站起身,深深的朝他鞠了個躬。
「妳在玩什麼?這麼認真。」
「我沒有在玩,我是很真心誠意的向你道謝,我這次下凡,除了來幫你找到前世戀人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來學做人。」她自嘲的聳聳肩,「可是學得不好,是吧?」
她心知肚明,他常常被她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會兒她要走了,他搞不好會高興得又叫又跳呢!
「小花精,妳今天是怎麼回事?妳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懂?」他笑不出來了。
「不要再叫我小花精了,我叫花琴,你怎麼老記不住呢?」她的口氣難得嚴厲。
以前她可以不計較,但是現在開始不行了。
「什麼?」段樂風有不好的預感。
「我叫花琴,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否則將來你就找不到我了。」她嚴肅的道。
「小花精--」他焦急的低喚了一聲。
「是花琴,要記住是花琴。」花琴苦口婆心的指正。
天界的花精實在太多了,單憑「小花精」三個字,她怕他將來找不到她,她希望還有機會和他見面,很希望、很希望……
「花琴也好,花精也好,妳到底怎麼了?說話這樣顛三倒四的。」他握住她的肩膀,抑制住搖晃她的衝動。
「我會想念你的。」她依然照著自個兒的意思回話。
她沒頭沒腦的論述,快把段樂風給搞瘋了。
「我警告妳,妳最好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妳會想念我?」他瀕臨發飄的邊緣,不識相的花精最好自求多福。
「我要走了。」短短的四個字,揪得花琴的心都犯疼了。「你很高興吧?」
她想笑著走的,卻是揚不起唇角。
「什麼?」這一天來得比他想像中的快,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明天是天界給我的最後期限,如果我再不回去覆命的話,祂們很可能會取消我的仙籍,錯過了這一次,我得再等上五百年。」她淚眼迷離,盈眶的淚硬是不肯落下。
「那回去之後呢?」他想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殘留的靈力可以讓這個軀體維持七天,七天之後她才會慢慢的死去。」
「我不是問這個,」段樂風真想仰天長嘯,「我是問妳還會不會回來?」
「回來?」她困惑的重複,「回來做什麼?」
是呀!回來做什麼?段樂風自問著。
心頭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在鑽動,又麻又痛。
「妳在上面有沒有什麼好朋友?」他刻意忽視那抹陌生的情緒,強打起精神,問起一些瑣碎的事。
「很少。」只有一個。
她只是個新神而已,在上界連待都沒待上幾天,哪來的朋友?
「那不就沒有人能照顧妳了嗎?」照她迷糊的個性,沒人擔待著的話,怕過不了三天,就給人踢下凡界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呀!千百年來,我不也都是一個人?」花琴堅強的說道。
「說得也是。」她過去的日子,沒有他,她也過得很好。
他對她來說,是不是就這麼可有可無了?
所以她才能這麼瀟灑的告訴他--她要走了!
寂靜充斥著偌大的閨房,兩人陷入無語,閃爍的燭光,忽明忽滅……
「你要保重!」不曉得經過了多久,花琴打破沉默。
這是她最真誠的祝福,將來即使在天上,她也會記得照看著他與凌月的愛情,長長久久。
「妳也是。」段樂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吐露出這句話。
她會離開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他沒料到,當這一天來臨時,自己會如此難受。
身體宛如硬生生被一分為二,痛心入骨的感受,駕馭著他全副的感官,除了痛楚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其它。
花琴沒暇發現他的異樣,強忍哀傷,絮絮叨叨,「雖然我回去了,但是我是個有責任感的神,更何況你這麼照顧我,所以雖然我的靈魄離開了,但是我還是會……」
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扯進一個溫暖的懷中,未完的話語化成一陣驚呼。
「啊--」
「不要走!」段樂風有力的臂膀不斷的收縮,化成一個小圈圈將她牢串的鎖在其中。
他知道自己不該留她,但情感戰勝理智,他真的無法放手。
花琴一雙大眼眨了眨,強忍的淚水終於不聽使喚的落下了。
其實她也不想走,可是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離開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段少夫人這個頭銜是屬於凌月的,她不能霸著不放,這一點她從沒忘記,所以她更是非走不可。
「不要難過,我是要去當神仙,又不是要下地獄,你該為我高興才是。」花琴的臉在哭,可聲音卻是在笑,淚水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她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她將小臉緊靠在他的肩窩,隱藏住帶淚的玉顏,她不要讓段樂風發現她的不捨。
「能不能不做神仙了?就當是為了我。」他不想勉強她作任何決定,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讓她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卻什麼都不做。
管他什麼千年之約、宿世情緣的,只要能留住她,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他這番話說得曖昧,花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裝傻,「什麼能不能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退開兩步,悄悄抹乾淚痕,強顏打著爽朗的哈哈,心頭卻在滴血。
不要留我!她暗暗的哀求。
她已經快走不開了,他還如此強留,她真的怕自己決定留下來。
「我愛妳,花琴。」段樂風拉住她一雙柔荑,強迫她正視自己。
他知道這番毫無預警的告白,會打亂所有的步調,可他不在乎,這一刻,他只想對自己誠實。
花琴作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他的口中,聽到這麼一句話。
「你愛我?」她震驚的掙脫他的掌握,「那凌月怎麼辦?」
凌月才是他真正該愛的人,而她……什麼都不是,他不該浪費精神在她身上,不值得!
「不要再提凌月了!」他挫敗的低吼一聲,「妳只要問自己,妳心裡有沒有我?」
無關別人,只有彼此,男女之間最真摯的情感,其實很單純。
「不提並不代表她不存在,你欠她的,你幾生幾世都還不完。」花琴提醒他,同時也提醒自己。
她不自覺的撫著心房,掌下感覺到的劇烈震動,令她害怕。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殘忍的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花琴忐忑的別開眼,「我既已位列仙班,自然不會為這種紅塵俗事困擾。」
「如果神仙當真不會動情,那今天我不會在這裡。」他以自己為例,反駁她的論點。
「我跟你不一樣。」她決斷的道。
她刻意偽裝的冷然,有如一道鴻溝,拉大了兩人的距離。
「當真不一樣嗎?」驀地,段樂風笑了,笑容中的苦澀令人心酸。
難道是他自作多情嗎?
花琴好生不忍,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她在緊要關頭,硬是咬緊牙關。
想做,又不敢做。
她最常嘲笑世人的一點,想不到,自己也落入了相同的困境。
「我好羨慕妳,妳知不知道?」他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瞧。
「羨慕我什麼?」他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
「妳是神仙,妳有法力能窺視別人心裡在想什麼,可是我卻不能。」他多麼希望自己也有跟她一樣的能力,能看清她心底深處,是不是像她表現出的那麼無動於衷?
花琴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他不會知道她有多麼慶幸,他不能看透她的內心。
「一路順風!」段樂風像想通了般,釋然的道。
「我會的。」他適才索愛的強勢著實讓她難以招架,可當他真願意放手,她卻又莫名的感到心酸。
當花琴以為一切都結束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她的唇,卸去她一身的防備,貪婪的汲取她獨特的馨香。
不論她如何自制,依然不能避免的沉醉在這個吻中,留戀起他的溫柔。
能不能讓她放肆一次?
唯一的一次。
花琴玉手環繞他的頸項,鬆開緊閉的牙關,任他長驅直入,糾纏的唇舌是那樣密不可分,唇齒相依的滋味甜人心頭,短暫的瞬間,他們唯一擁有的,就只有彼此。
她嘗到了口中的鹹味,明白是淚,卻分不清楚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
「妳知道愛情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嗎?」不捨的結束這甜蜜的一吻,段樂風貪戀的視線深深鎖住了她,
她迷離的雙眼透著茫然,已經無法思考。
「是不顧一切的執著。」他眼底的哀傷顯而易見,「可是妳不懂是不是?」
他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哪怕將來會遭到責罰,他都一肩承擔,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可惜的是,她卻連什麼是愛,都還懵懵懂懂。
這種痛,很難形容。
花琴不知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只能呆呆的站著,不發一語。
「真的是……一路順風了。」段樂風旋過身去,一隻手臂舉過頭,在空中揮了揮,走出房門,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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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亮,花琴梳洗之後,耐不住想再見段樂風一面的情緒,往他房間走去。
她不知道兩人見面能再說些什麼?但是最低限度,她還能向他道別。
在心裡她仍不放棄為自己不捨的舉動,找尋合理的借口。
不一會兒,她已站在段樂風的房門前。
緊合的門板,沒有絲毫空隙,房內一點聲響也未傳出,很難分辨房內的人兒,究竟是醒是睡?
她緊握成拳的玉手,舉高了,又放下,來來回回了幾趟,始終沒有勇氣將彎曲的關節,敲在門板上。
她怎麼會這麼沒用?
深吸了一口氣,花琴再將玉手高舉,叩叩叩!
上等檜木製成的門板,隨著她輕輕的敲門,發出了沉沉的響聲。
房內依然沒有動靜,她心中起了疑惑。
難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嗎?
正當她想推開房門,一探究竟的時候,垂垂老矣的總管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這傢伙怎麼神出鬼沒的?
「表小姐,原來妳在這兒,小的找妳找得好苦呀!」老總管擦了擦顧上的一汗滴,可憐他一把老骨頭,還得鎮日東奔西跑。
「我?」花琴指著自個兒的鼻尖,「你找我做什麼?」
「就是少……」老總管正要說明之時,發現兩人站的位置就在段樂風的房前,「妳找少爺嗎?」
她誠實的點點頭,「他是不是不在房裡?」
「凌家小姐一早就派人來請少爺過去,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吧。」他輕撫著一把白鬚,如此說道。
「哦……是嗎?」她難掩失落的垂首。
想不到連說聲「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當她失望莫名的時候,老總管又續道:「少爺出門前,特別囑咐要表小姐今天一定得等他回來,在他還沒回府之前,千萬不可以離開,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妳。」
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一大早就人仰馬翻的找表小姐,就怕一個錯身,讓表小姐出了門,那他對少爺可就難以交代了。
「妳今天有事情要出門嗎?」他記得表小姐平日很少出府的,為什麼少爺今天要特別叮嚀呢?
花琴還在沉思段樂風口中的要緊事到底是什麼?老總管的問題,她一時聽不明白。
「什麼?剛剛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不可以麻煩你再說一次?」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總管勾起皺皺的唇角,彎成一個「恐怖」的微笑,「小的剛剛是說,妳今天有事情得出門嗎?」
在老總管的臉上,花琴才知道什麼叫作「笑得比哭得難看」,莫怪乎這老人家平時老哭喪著一張臉,原來他是有苦衷的。
愣了好一會兒,她如夢初醒的回答老總管的問題,「沒有,我今天沒有什麼事。」
「是這樣嗎?那少爺沒事幹嘛特別交代?」害他緊張了半天。
花琴無暇理會老總管的叨念,她只想知道,段樂風到底還有什麼事想跟她說?
經過了一夜的沉澱,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湖,竟又泛起了一絲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