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車子直驅阿拉伯灣,駛入離海濱兩百八十公尺處的人工島上,停在一幢帆形的塔狀建築物前,四周燈火輝映如白晝。
仰望這幢以海洋為主題的七星級旅館,初晨陽發出了驚歎聲,「這是杜魯集團的泊瓷旅館?」
裴烈像個盡職的嚮導回答,「沒錯,這幢建築物高三百二十一公尺,是全世界最高的旅館,也是杜拜的地。」
接著,他又指著旅館門口兩座奇特的水舞噴泉,「瞧,這水柱頂端有火焰在燃燒著,美嗎?」
「美……好神奇!這是怎麼辦到的?」初晨陽被眼前景象深深吸引住,不禁聯想到這水火噴泉,真像裴烈矛盾的性格和脾氣。
「水泉上噴出的火球,是利用水中的氧氣燃燒炳院氣,使水柱上噴出火焰,形成水火混合的噴泉。」裴烈解釋道,並拉著她走,「裡面更美,我們進去吧!」
進入大廳,立刻有服務生遞上當地特產的棗子、咖啡和冰毛巾,濃烈的伊斯蘭風格和極盡奢華的裝飾可真發揮到了極致。
整個中庭都是金燦燦的,極盡奢華之能事,初晨陽在震撼之餘,也不得不感歎金錢的力量,像這樣到處鋪滿黃金,卻優雅不俗的表現出超凡的品味,對設計師的功力更是一大考驗。
令她最讚歎的是中央一座超高噴泉,足足有十二層樓高的水柱一躍而上,四周由四十二座弧形水柱構成的水舞噴泉,因魔幻的燈光而美得眩目,幾乎令人分辨不出方向來。
「來,你可以再靠近一點觀賞,因為噴泉經過特殊設計,噴灑出來的水花,絕不會濺到你身上。」裴烈建議著。
「我早就聽說過泊瓷旅館迷人的景致及造型之美,老天!能設計這幢宏偉建築物的建築師一定是個才華洋溢的人。」初晨陽衷心的讚美。
「謝謝你的誇獎。」
「嘎?!什麼?」
「我有參與設計這旅館。」
「啊!」怎麼可能……這麼可惡的傢伙會有如此的才華?
裴烈存心捉弄的又捏了捏她的臉頰,問道:「幹嗎一臉花容失色?見鬼啦?」
初晨陽不悅的摸摸自己的臉,刻意露出詫異狀的說:「這旅館要是見鬼,一定是你的設計出問題。」
「這裡有一千兩百名員工,超過十六萬人住過,除了驚歎、讚美、流連忘返,從來沒見過鬼。」他傲然回道。
原以為初晨陽又會一番反唇相稽,不料,她的視線卻越過他的肩膀,高舉雙手喊道:「嗨!親愛的凱文、麥克!」
接著,她一溜煙衝了過去,跟兩個男人又親又抱又鬼叫的。
裴烈冷冷的瞪著他們,眼中迸出寒光。他認得,這兩個男人就是那天在甲板漫步區,與初晨陽聊天的男乘客,剛才她叫他們什麼……親愛的凱文、麥克?!初晨陽那興奮活潑的模樣,耀眼得像個小精靈般與凱文、麥克又說又笑,才一會兒,又進來三個年輕男子,她照樣和他們來個熱烈擁抱,左親親、右吻吻的。
果然是個花心女!
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他的胃部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好不容易等他們敘完舊,她才慢吞吞走回他身邊。
裴烈忍不住忿忿的說:「你不要見到人就親,尤其你這樣對待那些男人,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她仰起臉,睜著無辜又單純的眼睛,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他硬生生把咒罵的話吞回去,「你對他們這樣摟著親著,不怕他們會對你想入非非嗎?」
她馬上反駁他,「他們都是我在郵輪上結識的朋友,還曾經一起去旅行過,他們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反倒是你,既不認識他們,憑什麼說他們心術不正?你不要以有色眼光看別人,哼!」
「你想得太天真了!」他會這麼生氣,其實全是因為他在吃醋、嫉妒的關係。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陷入了另一種沉思,直到服務生過來領著他們的行李進電梯,他才拉著她邁步走進電梯。
「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家嗎?」初晨陽不解的問。
裴烈回道:「這裡就是我的家。」
他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孤單寂寞又悲哀?不,一定是她聽錯了。
不過,她仍然忍不住好奇的問:「旅館是你家,你沒有自己的房子嗎?」
一個出色的建築設計師,沒有自己的房子,真的有些奇怪。
「我的集團在世界各地都有旅館,而我因為業務的需要得在不同的地方逗留,所以長年習慣以旅館為家,等於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家,這樣豈不方便,我要房子做什麼?」
這種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不知該說是幸或是不幸!想想能住在世界各地最棒的旅館,也是一項新體驗,初晨陽心情好了一些些。
她愉快的踏出電梯,可是一進到房間,得知要和裴烈同住,她臉都黑了。不是說他的道德標準特別高,從不亂搞男女關係的,現在是什麼意思?
「這間我住不慣。」儘管房內裝飾典雅輝煌,如同皇宮一樣的氣派,初晨陽卻握著拳頭,用堅定的口氣拒絕。
裴烈濃眉微微挑起,「這間阿薩旺皇家套房每晚要價九千美元,有臥室、起居室、餐廳、私人SPA、現代電腦化書房、私人電影院、阿拉伯式會客室、出入有專用電梯,窗外面對著一望無際的阿拉伯海,可以觀賞落日,你還不滿意?」她聽出他的揶揄,氣得聲音都拔尖了,「可是……為什麼只有一張床?」
「這床夠大、夠軟,很舒服呀!一張就夠了,你睡了就知道。」他拍拍鬆軟又有彈性的床鋪。
「要我睡這兒?那你呢?」她問著,臉兒瞬間紅得像蘋果,因為腦袋裡忍不住幻想著自己和他躺在上面的模樣。
「這本來就是我的床,我當然也會睡在上面。」裴烈傾身過來,靠在她耳邊說話,呼吸懶洋洋的拂過她的臉頰。
「睡、睡……一張床要怎麼睡?」她因為他的靠近,連說話都結巴了。
「左邊、右邊隨你挑,不然睡我身上也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的頭痛,我不介意分一半給你睡。」
真要命,這樣子不輪到她頭痛才怪。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走人,我可不和陌生男人同居一室。」她真的轉身就要走出去。
什麼?!原來他只能算是陌生男人?這可惹惱裴烈了。
他冷冷的瞪視她,「站住,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貼身女傭,當然得隨待在旁,同居一室算得了什麼?」
「我才不信,這麼大的一家七星級旅館,又不是每個人都住得起,怎會沒有空房,你騙人!」
他對這項指控坦承不諱,還吃定她說:「你說對了,這裡的房間每晚最低從九百美元起跳,你住得起嗎?」
「你……你虐待員工!」她尖叫。
「不准拒絕我的要求,不是你該遵循的工作守則之一嗎?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對你怎樣的,除非你自願。」他一臉無辜,彷彿又是她想歪了,要怪就怪她自己思想太邪惡,一切與他無關。
「鬼才會自願,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要是騙你,那我們的交易一筆勾銷,你馬上恢復自由。」他對自己冷靜自持的個性很有信心,反而嘲弄她,「想不到跟我共處一室,竟讓你怕成這樣。」
她惱怒的瞪著他,好強的回道:「誰說我怕?!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怕?」打量著西裝筆挺的裴烈,儘管再帥再氣派,也不過是個公子哥兒,她更看扁他,「哼!告訴你,我從小就跟我父親練太極拳,手勁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你要是不怕死,就試試看。」
裴烈也打量她,挑眉說:「太極拳有那麼厲害?我還以為是『巴掌功』呢!」
「當然,太極拳就是借力使力,四兩就能撥千斤,吱,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跟你說你也不懂。」初晨陽反唇相稽。
他不辯駁,從衣櫥取出衣服,在她耳邊問:「我要去洗澡,你要不要也——」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洗澡!」她氣嘟嘟的嚷嚷,手肘往他胸腹用力一頂,把他撞開。
頓時,他撫住胸口呻吟,「天,看不出來你瘦巴巴的,手勁還真強……」還真是不耐打!沒用!
才這麼一記手肘拳,他就痛得蹲在地上。
初晨陽怕自己真的打傷他,問道:「你還好吧?」
「我還沒有死……噢!我被你撞得痛死了,一定是內出血了。」
她一聽連忙解開他的襯衫,用手觸摸他的肋骨處,「是這兒痛嗎?」她用手輕輕壓著。
「痛死了!」他粗聲的說,「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更痛。」
她又往旁邊摸,「這裡嗎?」
「不是……」他仍然很痛的樣子。
又不是,再往下摸不就是……她飛快的抽回手,知道他指的是那個地方,氣得想抬腳踹他,「你太可惡了!」
「天哪!又痛了,該死。」這回,他雙手抱著腦袋。
啊!原來他是頭痛。
「你不要緊吧?」雖然有點懷疑,但她還是不放心。
「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會好起來。」他壞壞的笑著。
又上當了!
她收回怨恨得足以殺人的目光,不再理會他。
「唉,小東西,」他一臉無辜的看她,「我發現你才是帶著有色眼光的人,動不動就想歪了,我說頭痛,你不知道想到哪去,剛才我只想問你要不要也去洗澡?因為這裡有兩間浴室。」
「噢——」她垂下眼兒漲紅了臉。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當初晨陽洗好澡出來時,發現裴烈也正好從另一間浴室出來,正背著她擦拭頭髮。
她不經意的瞄了瞄他微濕的短髮,可是,當視線落到他的下半身時,卻嚇得蹬蹬蹬倒退三步,「咚」一聲,還很沒用的撞到後腦勺。
「什麼事?」他回頭發現她跌倒,便要過去扶她。
「你……你別過來!」嘩!太養眼了,但絕不能流口水啊!不能……她扶著牆壁站起來,仍然忍不住死命盯著裴烈。
礙…老天爺!
她粉臉上的紅潮飛揚,因為他那那那……古銅色健碩的身軀,根本是什麼都沒穿!連「不該看」的部位也一絲不掛。
裴烈超前想看看她,「你是不是撞到頭,有受傷嗎?」
瞪著他赤裸健壯的身體,她竟然緊張萬分,狼狽的連滾帶爬往後退,伸出手亂揮,「不!你你你……站在哪就好,別過來!」
他只好停下腳步,問道:「你見鬼了?」
「天……你對『國王的新衣』有偏好嗎?」初晨陽口氣不以為然,雙眼卻瞪著他那線條誘人的好身材,偷偷欣賞他的陽剛之美……「抱歉,在自己家裡,我習慣穿得隨意些。」他聳聳寬闊有力的肩膀,仍然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請問你穿了什麼?」照他這個說法,她身上的洋裝,不就可以叫隆重的盛裝打扮嘍?
他毫無羞慚之意,反而氣定神閒的說:「反正穿了等一下也要脫,何必多此一舉。」
咦!等一下也要脫?!等一下脫衣服幹什麼?
頓時,各種限制級的畫面,全都湧進她的腦袋裡,害她連呼吸也變得紊亂。
看出她小臉上的疑慮,裴烈主動解釋道:「我有裸睡的習慣。」
啊!裸睡……她她她要跟一個裸男同居一室、共睡一床?!香艷火辣的畫面再度擠進腦海裡,粉嫩的小臉,紅得快冒煙了。
她撈起手邊的浴巾拋給他,「我對國王的新衣沒興趣。」
裴烈接過浴巾隨手圍兜起來,莞爾的看了她一眼,「噢,我知道了,你不習慣男人裸體?」
「廢話!」初晨陽送他一個大白眼,雖然在藝術學院看裸體、畫裸體機會多得是,而且現在風氣開放,許多雜誌、寫真集上輕易就能見到男人的裸體,可是……可是那畢竟不一樣啊!
她再偷瞄一眼。他那結實勻稱、倒三角的身材十分養眼,賞心悅目的程度,比起雜誌埋頭的男模更撩人,害她一雙小手好癢,多想摸一下這「人體極品」。
沒想到她的機會馬上就來了,裴烈躺到大床上命令她,「睡覺的,給我全身按摩,快!」
「好,我幫你約旅館SPA室的按摩師。」初晨陽樂於暫時先擺脫他,拿起電話打算叫人進來。
「不,是你幫我按,我的頭又痛了。」他像皇帝一樣的下令,「快點!」
他要她幫他按摩,好歹也要說個「請」字吧?
「我?!可是……你剛才說全身按摩。」她不由的懷疑他是不是另有圖謀。
「本來只是頭痛,現在被你氣得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他隨口就把責任推給她。
「我不是專業的按摩師,恐怕會令你更不舒服。」她知道他又不講理了,事實上,他哪時候講過理了?
「舒服不舒服是個人的主觀意識,只要我覺得舒服就好。」他雙手置於腦後,身為主人的架式表露無遺。
真是的,她不知跟多少男女老幼抱抱親親,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可是要她在裴烈身上揉揉捏捏,卻沒來由的緊張?都怪他的體格太好了嘛!
「好吧,我去準備。」猶豫了片刻,她很有效率的去拿了精油和毛巾來,只是站在床邊,看著他寬闊的男性裸體,真不知該從何「下手」才好。
僨起微微糾結的肌肉充滿力與美,彷彿是一項藝術品。
「還發什麼呆?我的頭痛死了!」
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她把精油倒在手心裡搓揉,從他的頭部開始,緩緩的沿著他剛硬的線條按揉。
裴烈感覺很清涼、很舒服,整個人放鬆了許多,但那雙小手撫過身體時,卻引發另一種要命的緊繃。
察覺到他身體緊繃,掌心下糾結的肌肉硬得有如一堵磚牆,初晨陽停下動作,遲疑的說:「我都說我按得不好,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別停下來,繼續。」他身上肌肉仍然緊繃,臉上卻沒有一丁點不舒服,依然閉上雙眼沉醉其中。
按摩完之後,幫他擦拭掉身上的精油,這過程,她不知花了多少意志力,才克制住雙手不要顫抖得太厲害,但雙頰卻禁不住又紅又燙。
她正想收拾東西時,卻被他一拉,把她整個人帶上了床,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還有……什麼事?」她就偎在他的胸前,真實的感覺到他強壯的肌肉及溫熱的體溫,心開始猛烈的跳著。
「你的臉好紅。」他很專注的盯著她看,聲音低沉且親暱。
「當然,這種工作勞心又勞力,我累得都冒汗了。」她若無其事的應道,但身子已僵硬起來,使勁的想掙開他,並以防衛的眼神看著他。
他他他……不會那麼找死吧?
「你的手——」他抓著她的手警告,「別動不動就想『關照』我的臉,打下去很痛耶!」
別看她美麗可人,笑容甜美,打起人來手勁可不輕。
初晨陽這才發現自己不自覺的又舉起手掌,想送他一巴掌,「怕痛就放、開、我!真沒用,虧你長得人高馬大,竟然怕痛?!」「睡覺了。」裴烈仍不放手。
她才不肯乖乖就範,一雙纖細的腿胡亂踹踢著,像是場角力賽似的拉扯中,她不經意跨坐到他小腹上,被喚醒的慾望緊貼著她的柔軟。
感受到他身上異樣的暖燙,她雙頰火紅的想起身,卻被他一個翻身反壓住,她奮力想彎起小腿,試著用腳去踹他,好發洩心中的羞窘與憤怒,但……該死!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他還真是重啊,她根本踹不動!
「裴烈·威勒,快起來!」她僅能以雙手抵在他胸前,阻止他逼近。
「你再扭下去,我可無法控制了。」他低沉的聲音倏地警告著,溫熱的手掌卻貪婪的撫著她曼妙的纖腰。
他的聲音似乎正努力的想控制些什麼……初晨陽猛然一顫,身子在他懷裡乖乖的不敢動彈半分,小臉上的嫣紅色澤又加深了許多。
她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他再受到一丁點刺激,隨時都可能「亂性」。
「喂……你、你冷靜一點……」
「你這種『表現』還要我冷靜,是故意為難我啊!」他勾唇淺笑,看起來好無辜。
為了保住清白,初晨陽顧不了他的揶揄,忍氣吞聲道:「我……我不動,你快點起來吧。」
「好。」瞬間,他側過身一翻,睡在她身邊,手腳卻牢牢困住她。「噓——別動,千萬別亂動,你得當我的抱枕。」他喃喃低語。
抱枕?!他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算她怕了他啦!
可……被擁在他炙熱赤裸的懷裡,在他的觸摸下,心跳怦怦亂跳個不停,某種禁忌的悸動,讓她全身變得軟綿綿。
「該死的……你剛才說,絕對不會對我……」她驚慌的往後退去。就知道這男人沒存什麼好心眼!
「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你躲那麼遠幹什麼?」他的指節胡亂的按壓著額頭,粗聲粗氣的說:「我只是頭好痛,有你躺在身邊我才能入睡。」
「即使不會怎樣,你也太超過了吧……救命啊,強暴啊!」她雙手雙腳亂揮,偏偏就是掙脫不開,氣得亂喊。
「我沒有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不知有多少美女對我投懷送抱,有的還沒擠上我的床,就先大打出手,我還需要強暴女人?」裴烈嗤之以鼻。這簡直是侮辱!
「哼!」她就是討厭他這種口吻,也懶得多加回應。
他勾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直視著自己,「你非要破壞我的睡眠嗎?你得搞清楚你是我的,就要聽我的!」
「我知道啦!你不用再說。」忍!忍!忍!老爸的命還在他手裡啊,雖然換了心臟,但後續的治療還得依賴他請來的醫療小組。
見她不再掙扎,裴烈的手臂環繞在她腰上上臉滿足的閉眼睡覺。
初晨陽無奈的瞟著他,心想這沒路用的「肉腳」怕他做什麼?反正他要是敢怎樣,或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窗外美麗的夕陽餘暉,斜斜的照進房裡,相擁而眠的兩人緩緩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