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打出的字幕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專注的聽著記者平穩的報導——
警民合力搗毀殺手集團總部,九日上午,警政單位收到一封匿名傳真,上頭清楚的畫出殺手集團總部的所在位置……
十日上午,警署發動大批人馬趕到地圖所繪地點,果如匿名人士所言,此乃殺手集團總部,因此警方一舉拿下數十名殺手,不過不見殺手集團的首腦博士的蹤跡。
而今天下午,博士的屍體被發現於海上不遠處,據分析,博士是由山崖上落海,以致頭顱撞擊而導致死
亡,另外,於他手中發現一小塊沽血的碎布,經分析比對,那塊碎布很可能是殺手集團之中一名叫龍的殺手的,警方判這名殺手很可能也一起落海,目前海上巡邏隊正積極的尋找他的下落,如果有民眾發現,請與當地警局聯絡……
仲村芽聽到這裡,思緒已經無法集中,她整個腦子不斷想著龍邵剛此刻下落不明的事實。
她其實已決定要就此忘記龍邵剛的,但是當她看到他的名字出現在電視裡頭時,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忘記」這兩個字,而當她又想到他並不是因為厭惡她而故意不眚而別,她已經不像前幾天那樣對他充滿了不諒解,反而迫切的想要得知他的生死。
因此她迅速跳下床榻,衝出房間大嚷著,「給我準備船!我要出去。」
她的大叫聲驚動了所有人,一會客廳裡頭聚滿了人,個個用擔心的眼神望著她,而最會演戲的莫過於籐本青與青本太二,籐本青以親姊姊似的關心語氣問著,「芽子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青本太二則以情人的跟神關懷的詢問,「如果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可以幫你去買,還是你覺得悶,我可以陪你去四處逛逛。」
仲村芽無視於兩人偽存在,筆直的走到仲村雄也面前說著,「請馬上給我一艘船,」
「仲村雄也不解的問:」有什麼用途?「
「我要找人。」,「
「找什麼人?」
「我所愛的人。」
她大膽的表態嚇壞了眾人,而最為受到驚嚇的就數青本太二;煮熟的鴨子快飛了,他自然憂心如焚。
「芽子,你忘了我們有婚約在嗎?」
仲村芽轉頭,只瞥了他一眼,就又轉回頭說:「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她當眾宜布,「我已經結婚了,新郎當然不是他。」
這無疑是投下子一顆炸彈;但最火大的,當然是她的父親。
仲村雄也一聲令下,仲村芽就被拎進書房,所有人
都被關在書房外,連青本太二也無法例外。
「你給我交代消楚廣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你說的結婚是怎麼回事?那個野男人是誰?」
仲村芽生氣的指正。「龍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她當然知道說出這麼露骨的話一定會惹火她爸爸,可是如果不這麼做,他必然會逼她嫁給青本太二。
「我已經嫁給龍,我也成為他的人了,所以我不能嫁給青本先生。」
仲村雄也被她氣得雙手顫抖,「你休想給我為所欲為!」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當然得由我自己來作決定,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已經嫁給龍,這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那個傢伙哪裡好?只是個窮小子,而且我聽說他是個殺手,你以為我會任你任性下去?」仲村雄也暴躁的吼著。
「你以為自己選擇的人就很好嗎?」仲村芽拚命的
反駁著,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最不願意說的最後一張王牌,「青本先生和籐木小姐一直都在一起,您難道不知道嗎?」
「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不妨問問拓實,他幫我跟蹤了青本先生一陣子,如果您想要看證據,我也可以拿給您看,但只怕您看了會氣得吐血。」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仲村雄也一臉氣憤之外還多了尷尬,想自己閱人無數,竟被青本太二給甩得團團轉,一時險些氣得腦中風,「我去叫那小子進來問清楚!」
「不急於現在吧?可以給我一艘船了嗎?」
「你想都別想,讓你去跟了那小子;豈不是讓你隨著他一起去死?那傢伙得罪的人可不少,我豈可以跟睜睜看著你去做寡婦!」
仲村芽苦澀的反問:「我又能夠活多久呢?」
「你是存心氣死我嗎?」
「如果我真的要氣死您,就不會請求您了。」仲村芽邊說邊跪向地板,不停的磕頭請求著,「爸爸,就這一
次,我請求您成全我,讓我去找龍,我可以答應動手術,也可以繼承您的事業,只請您答應讓我去找龍……「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更何況這是她第一回求他,打小到大,她都按照著他的希望做著乖女兒的角色,而他也僅只她這個女兒,他再直的心腸都無法無動於衷。仲村雄也心軟的問:「你就當真那麼喜歡那姓龍的小子?」
「我喜歡他,除了他我再也不想要任何人。」
「如果他死了呢?」
「不會的,我相信他說過的話,他會回到我身邊來的。」
看見自己的女兒轉變如此巨大,仲村雄也忍不住要想,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不管是不是,這對他都算不上壞事,西為愛情,芽子有了求生意志,面他甚至可以期待自己的事業將由自己的下一代繼承下去,一切對他似乎沒有損失。
「爸爸……」
「我希望你答應的要給我做到,否則我隨時都會改變主意的。」
仲村芽聞言由哭泣轉為笑臉,一個勁的道謝著,
「謝謝爸爸,我一定會做到的,我絕對會做到的。」
為了龍,她會自立自強的。
「解除婚約?為什麼?」乍聽到這個消息,青本太二氣憤得想宰了面無表情下達這個指令的仲村雄也。
他認為自己給仲村雄也做牛做馬了那麼多年,眼看就要可以飛黃騰達,卻又無故從雲端跌下來,痛自不在話下,不甘願更佔滿他的心湖,此時他的心可說是波濤洶湧。
「仲村先生,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定了……」
「我們是說定了,但是我現在決定要尊重我女兒的選擇,她要求解除婚約,我想我沒有理由強迫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那不是問題,我愛她,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愛她,而且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您不也這麼說的嗎?」
青本太二不說還好,這一說,反換來仲村雄也一記惡狠的白眼,「你還敢對我說你愛芽子?」
「我當然是愛她的,仲村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有誤會,而是看到太多的事實。」
「如果您在意的是芽子所說的她已經結婚的那件事,我不會在意的,我還是會好好的呵護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的。」
「愛?」仲村雄也冷哼著氣說,「只怕你愛的是我的錢、我的地位,而不是真的愛芽子。」
青本太二聞言連忙辯解,「仲村先生,您真的誤會我了……」
「是不是我自己有眼睛會看,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尊重芽子的意見。」仲村雄也無意繼續同樣的話題,只下達著另一個命令,「我已經發佈人事調動的命令,你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替,你回日本之後可以到公司領遣散費。」
青本太二瞪大了眼,激動不已的問著,「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呢?」
「簡直就大錯特錯,別告訴我你自已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請您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我一定會改進的,請不要解除婚約,我是真的愛著芽子的!」
原本仲村雄也是不願意用物證來證明自己眼拙,錯把一隻豺狼當作人才,可是見青本太二死不認帳,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只好把物證給拿出來。
「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就會偷雞不著蝕把米,青本太二一臉鐵灰的望著散亂於桌面上的偷情照片。
可是教他就這樣放棄他又心有不甘,努力了多時才爬上現在的地位讓他捨不得放棄,於是他決定要據理力爭。
青本太二「砰!」的一聲,雙膝跪地,苦苦哀求著,「仲村先生,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糊塗被籐木青那個女人給勾引了,但我絕對沒有背叛芽子的本意,您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是以前,仲村雄也相信自己可能會相信青本太二所說的話,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誤,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太糊塗,竟然會笨得以為青本太二是最佳的接班人選,
「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快點滾出我的視線,否則等我改變主意,你連半毛遣散費都拿不到。」
「仲村先生……」
「我再說一次,盡快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後果自己負責。」仲村雄也轉身下達命令,「拓實,給我監視著他們,如果青本太二和籐木青在今天中午之前沒有離開,就報警處理。」
青本太二洩氣的跪坐於地,知道一切已經沒有轉圓的餘地。
因為龍邵剛的關係,長春號決定提前結束航行行程叫台灣,而原本計劃在第一個港口靠岸搭乘飛機的唐家四兄弟,也臨時決定留在船上觀望。他們其實很擔心龍邵剛的存在。
不過,對於龍邵剛,他們倒是有一點不解,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殺氣,他的眼睛彷彿沒有靈魂,而他的軀體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工具。
從閻羅王那裡繞了一圈回來,龍邵剛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皮肉之傷還是免不了,他臉上掛綵,拿著枴杖,腳上的傷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但是,重要的是,他似乎得了嚴重的自閉症。成天
不說半句話,見了人臉上也沒有表情,對於救他一命的人,他更是沒有半句感激。
他的踐,換來唐皓哲嚴重的不滿,「你這傢伙那是什麼表情?至少會說謝謝吧?你不知道救你很危險嗎?你可是個通緝犯耶!」他的急躁脾氣是唐家出了名的,但是醫術一流也是社會上出了名的。
其買大家都知道池是想要激龍邵剛好口說話,他擔心龍邵剛繼續悶下去會出毛病,身為醫生,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他認為龍邵剛有心病。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麻煩不妨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上你的忙。」
無意聽他繼續往下說,龍邵剛只是拄著枴杖起身、轉身準備離去。
「如果你不想成為瘸子,就最好聽我的勸多休息,不要亂走動。」唐皓哲一臉無趣的說,「跟你說話就如同在自言自語,我真不懂自己幹麼這麼多事。算了,你愛怎麼走就去走吧!我懶得管你,」
龍邵剛遠走後,唐家老大唐皓宇不贊同的對唐皓哲說:「老四,你說話就不可以婉轉點、溫和點嗎?」
「婉轉?溫和?」唐皚哲冷聲著氣說,「那豈不成了慢郎中?」
「至少也不能下過猛的藥吧?」
唐皓哲半開著玩笑說:「我雖然不是學心理學的,但是我認為那個人不會再殺人了,所以我才不擔心自己會睡到半夜腦袋搬家呢!」
唐皓宇笑著斥道:「沒個正經;真不曉得你的教授為什麼會讓你畢業並且讓你當主治大夫。」
「所以我說你們都不瞭解老弟我的實力嘛!」
結果,他這一番話又換得三兄弟的拳打腳踢,他可沒有因為有名氣或者是結婚而倖免於難,他依舊沒有離開當老么的悲哀。
甲板是龍邵剛最常駐足的地方,而且他常常不發一言的對著大海,在心裡無言的吶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活著?而且還被一堆怪人救了,難道他命不該絕?又或者上天故意讓他一輩子活在痛苦深淵之中?
殺人的記憶並沒有因為這一場災難而從他的記憶中抹去,反而使他殺手的身份成了公開的秘密。
船靠岸之後,是不是將會有一堆警察等著他呢?
多次,他想要跳海,他想如果他命不該絕,或許可以逃過法網,但是現在的他,就算跳海也沒有生存的機率。
而且怪的是,每當他有這樣的念頭出現,安琪拉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如果她不是鬼,那也未免太可怕了點,為什麼她總給他一種逃不過她法眼的感覺?那種可以隨意就看透人心思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也很不能適應。
「如果你停止胡思亂想的念頭,我就會停止窺探你的內心世界,這並不是交換條件,而是純粹為你好,你就算要逃,也不該被迫選擇跳海,那對你絕對沒有好處的。」安琪拉笑臉相向,似乎對於他冷漠的眼神毫不在意。
龍邵剛不語;只是繼續望著她,想看看她到底在賣些什麼膏藥。
唐家,在台灣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而關鎮山更是台灣舉足輕重的人物,雖然他看起來是正派人物,可是龍邵剛知道正邪兩道聽到關鎮山三個字都還要給他面子。
有錢人所做的事情實在不是他可以理解的,雖然他也能稱之為有錢人,但是他的錢沒有人家來得乾淨,所以原則上他認為自己是貧窮的。龍邵剛心想著。
「我們只是比較雞婆的一家子,喜歡打抱不平,我們關爺爺則喜歡撿東撿酉,這船上有不少人是他撿來的,所以你不需要覺得格格不入,在這條船上就算得上一家人,當然,要你願意那麼想啦!」
接下來又是,陣沉默,一個人唱獨角戲是不怎麼有趣,但是安琪拉依舊不死心的繼續說著,「你真的很不愛說話,我沒見過像你這麼沉默的人,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有那種愚蠢的念頭,你們人類不是常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可見得路是人走出來的,你只要給自己機會,幸福絕對會到來的。」
龍邵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你到底是什麼鬼?」
「鬼?才不是咧!人家是道道地地如假包換的天使。」
她瘋了嗎?聽到安琪拉的話,他只有這種想法,因為普天之下投有個正常的人會說自己是天使的,他
想,這一家人不只是怪,恐情還有妄想症暱!
在茫茫大梅中找人;就如同海底撈針一樣困難,但是仲村芽苦苦的哀求下,仲村雄也不僅答應讓她前往龍邵剛出事的現場,還派出一犬隊人馬,進行空前絕後的打撈工作,人數之多,恐柏比起海上巡邏隊還要浩大。
可是連續幾日的打撈工作,卻只是徒勞無功。
仲村雄也於是勸道:「死心吧!就算只是個小小的湖都可能會要人命,更何況是浩翰的大海,姓龍那小子只怕沒有那個好運可以逃過死神的召喚。」
「請不要詛咒他,我相信他還好好的活著,說不定有人數了他,說不定……」
「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都要說,在這種大海中要存活的機率並不是很大,我已經答應派人找姓龍那小子的下落。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得要去動手術。」
此時此際,仲村芽只想早日找到龍邵剛;壓根聽不進其他的話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忍受沒有龍邵剛在身邊的日子。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仲村雄也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他命令著,「你最好不要給我胡思就想,否則就算找到姓龍的小牙,我都不會答應讓你和他在一起。」
「爸爸,您答應……」
「我只答應替你找他,可還沒答應讓他當我的女婿。」仲村雄也冷靜的說著,「如果你多想想怎麼管好我的公司。我可能會考慮讓他當你的丈夫,但是我發現那小子對你的影響力太大,只怕他不會同意讓小孩從仲村的姓,所以就算找到他,我想是不是要讓你們結婚還得要從長計儀。」
仲村芽想也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依龍邵剛的個性,如果真的結婚了,必然是不會接受女方家任何贈與的,那要他讓孩子性別人的性,恐怕比登天還難哪!為了讓問題早日解決,她決定自己來面對難題。
「爸爸,我已經答應繼承公司,明天開始我會去公司實習,但是您答應幫我找龍的下落,也請您務必要做到。」
仲村雄也也不放棄的追問:「孩子的姓氏呢?」
「龍邵剛此刻生死未卜,我想沒必要談論這個問題。」
「麼你得答應我不會再私自離家出走。」
這並不是問題,從她知道龍邵剛下落不明開始,她就決定今後不再逃避現實,只會勇敢的去面對,即使是困境,她還是會努力的撐下,直到找到他為止。
「我不會再離家出走了。」
船緩緩的靠岸了,在這之前,龍邵剛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他認為自己一下船一定會被認出殺手的身份。
可是一切似乎很順利,沒有人提到有關於月前發生在美國的大案件,也沒有人認出他是國際通緝犯。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頭,而一向活在刀口邊緣的他,對於身邊的一切還是很敏感,所以第一個反身動作就控制使對方的手,但當他發覺自己抓住的是唐皓廷的手時,他才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
「不要隨便拍別人的背,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很沖的說著。
唐皓廷不以為意的笑著說:「我相信你不會隨便要人的命。」
為什麼相信?唐皓廷對他瞭解多少?愈是得到人家的信任,龍邵剛就愈感到不自在,但他以為和他無緣的一切,似乎都漸漸的在增加當中,其中當然包括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過度緊張,現在的你只是個平凡的人,沒有人認識你,你的過去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什麼意思?」
「記憶可以抹去,你相信嗎?」
當然不信,又不是瘋子。龍邵剛這麼想,並且以這樣想法的眼神望著唐皓廷。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如果是以前我也和你一樣,但是現在我百分之百相信。」唐皓廷笑著說,「總之,就是說你可以重新來過,自己選擇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重生?」
龍邵剛不認為自己可以重生,這個社會對犯過錯的人是怎麼樣的看法,他不是沒有領教過,以前他因為自衛傷人,可是卻沒有人信任他,甚至從此被人貼上危險人物的標籤,也讓他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還能夠寄望自己變比一張白紙嗎?
「別急著否定我的話,你多得是時間證明我說的對或者是不對。」
龍邵剛並不準備去證實,雖然受人點滴,自當要圖報,但是他並不打算讓自己和他們這一群怪人有任何交集的機會。
頷前謝過了關鎮山以及唐家一家人的救命之恩後,他轉身打算離去,但卻被韓菲給阻止了。
這個唐家的四少奶奶,實在是有夠嗆的,如果說唐家老四性情急躁,那麼他這個老婆可遜色不到哪去。龍邵剛在心中暗暗想著。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問著,「喂!你打算上那去?」
龍邵剛以眼神詢問她還有何貴事。
「你長嘴巴來幹麼的?」
龍邵剛知道如果他不答腔,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他,所以冷淡的問著,「有何貴事?」
「俄不是問了你打算上娜去嗎?」
「天涯海角,哪裡容得下我,我就上哪去。」
「不必天涯海角了,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你。」
「哪?」
「關爺爺家,他說你還不能離開。」韓菲賊賊的笑道。
除了女人奶眼淚,龍邵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面對她的賊樣,他倒不很憂心,只是很不起勁的問著,「為什麼?」
「因為關爺爺救了你,所以他說你的未來他有責任。」
「不勞費心了。」
「他的意思是說他對天下百姓有責任,我們可不知道你會不會痛改前非,所以煩請大哥你要移駕到關家去住一陣子,想必大哥你沒問題吧?」
「我不會殺人了。」龍邵剛並不是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事實上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洗清自己手上沾滿的血,只是純粹的不想繼續過那種喋血的日子。
「那麼你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除非你言不由衷。是那樣嗎?」
「當然不是。」搶白後他才發現自己中計,然後他聽到韓菲高喊著——
「關爺爺,龍邵剛答應到您家去住了。」
龍邵剛很後悔自己又小覷了女人,他總是會忘記女人其實除了眼淚之外,還有顆聰明的頭腦。
仲村芽照看自己的承諾,開始努力學習管理她父親的公司,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與父親的約定,而她也可以一邊等著龍邵剛歸來。
但是問題並未因此而解決,在與龍邵剛分開了兩個月後的今天,仲村芽由醫生證實了自己懷孕的事實。
懷了他的孩子,讓她有說不出的欣喜若狂,想到有個小生命在她的肚子裡慢慢成長,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和他的小孩。
但是懷孕的事實卻也讓她開始苦惱,主因是她的父親已經聯絡好心臟科權威醫生,準備替她進行一次大手術,如果要動手術,只怕會保不住胎兒,而若是要保住胎兒,她又當如何讓她的父親答應將手術的日期暫緩?
所以,她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好幾回都想要打破誓言再一次離家出走。
有時候因為煩惱,她會陷入發呆的狀態,直到仲村雄也叫她,她才回神過來。
「你最近精神很不好,是不是身體受不住!」
「沒事……」仲村芽猛的搖頭訕笑。
「真的沒事?」培養一個人才是需要長時間栽培的,更何況自己女兒的情況如何自己非常清楚,仲材雄也不想急於一時而將拋累壞了,「如果是身體不舒服、就休息個幾天吧!」
「可是……」
「我是希望你能夠積極點學習,可是如果因此累倒了,我反而困擾,反正路很長,我的重心是擺在你手術成功之後,在那之前,只要抽出一些時間來學習就可以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到台灣看看?」
「去台灣做什麼?」
仲村芽當然不能說是為了要去看龍邵剛的故鄉、更不能說自己想要讓未出世的孩子看看自己父親生長的國家,所以她隨口找了個藉口,「我覺得台灣是個投資的好地方,我想在手術之前光去看看那個島國,如果可以的話。手術之後我想把重心擺在台灣,不知道您覺得如何呢?」
仲村雄也深思半晌,遂面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我想這下我真的可以放心將我的事業交給你打理了。」
怕父親會忘記答應過她的事情,所以她忙又提醒,「您答應要幫我找龍的下落,希望您不要忘記。」『
哪知道她的父親聽到龍邵剛的名字時;竟然愣住了,好像從來不曾聽過那個名字似的。
「您沒有幫我找龍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說的龍是什麼。」仲村雄也一臉迷惑,他努力的想要想起那有關於龍邵剛的點點滴滴,可是他還是想不起任何事情來,「那個龍是個人嗎?」
「爸爸,您是不是在騙我?龍是您幫我請的保鏢,你怎麼可能忘記嘛!」
「保鏢?我幫你請的保鏢不都在這裡了?」
「他們是他們,不是龍!」仲村芽氣憤的轉向那幾個站著不動的保鏍說:「你們說,龍是不是我的保鏢?」
「很抱歉,芽子小蛆,我們不知道您說的龍是誰。」幾個保鏢生怕得罪了她而依依的回著話。
沒道理的,沒道理一個人就這麼被眾人給遺忘了,仲村芽認定了一切都是父親為了騙她答應動手術以及繼承家業而欺騙了她。
「算了,我自己會去找,就算沒有你們的幫忙,我也一定會找到龍,我一定會找到的。」她決定要靠自己,不再依賴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