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傑明看著她,知道她一點缺陷也沒有。她的一舉一動、她可愛的臀部,她胸部的輪廓……
「過來這裡。」他以嘶啞的聲音說。
「可是,傑明,我得把你衣服上的泥塊弄掉,而且還得--」
「過來,現在!」
匆忙舉行婚禮後,他們回到客棧拿行李和一隻煮熟的雞,傑明把雞撕成兩半,兩人邊騎邊吃。幾個小時後,當太陽逐漸下山時,他們來到另一間客棧,艾雅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當晚餐,結果--傑明毫不感到意外--被老闆「請」出廚房,因為艾雅說了一堆老闆並不感激的更佳的管理之道。「把她留在你的身邊。」老闆不悅地說道。
「樂意之至。」傑明把艾雅拉到椅子上坐下。
「管理不當會害他賠錢。」艾雅嘟嚷道,但傑明只是笑笑,親吻她的前額。
現在,兩人獨處在房裡,他拉開被子對她伸出手,被子裡的他一絲不掛。剛才傑明在脫衣服時,艾雅把臉轉過去,對於兩人之間突然的親密羞紅了臉。
艾雅遲疑地看著他伸出的手。
「過來嘛,小魔女,」他誘哄著。「怕我嗎?你曾經打我、燒我、詛咒我,現在的我還是那時候的我呀!」
艾雅做事一向是不嗚則已、一嗚驚人的,所以她飛奔到他的懷裡。「噢,傑明,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要如何當一個妻子,即使只是暫時的妻子。你曾經見過那麼多女人,而每一個都看上了你。天呀!我要如何跟法國女人及宮廷仕女競爭呢?我只是商人的女兒,這將是一件不可能的艱巨任務。」
艾雅在說這些話時,傑明已經熟練地褪去她的衣服,親吻著她的每寸肌膚。
艾雅停止說話。「噢,傑明,你吻得我好舒服,你是不是很有經驗?」
傑明笑笑。「不,我是新手,所以如果我犯了錯,你得告訴我。」
「騙人!」艾雅開心地說道。當他的唇滑到她的手臂時,她閉上了眼睛。
「我如果會,也都是我的妻子教我的,」
艾雅吃吃地笑了起來,當傑明的吻像雨點般落下,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到處游移時,她不再思考任何事情。「告訴我要如何取悅你。」她低聲道。
「你一直在取悅我,只是你不知道。」他的唇埋在她的頸間。
傑明知道艾雅認為他懂很多床第之間的事,事實是他從未和任何女人同床超過一夜。他不想要長期性關係勢必會帶來的牽扯與糾纏,而且性經驗豐富的女人向來吸引不了他,所以也許他告訴艾雅他是新手是實話。別的男人或許會笑話他,但正如他妹妹裴玲所經常說的,他是一個真正浪漫的人,也或許他一直在等待一個真愛的女人。
他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愛與艾雅在一起的滋味。他想要撫摸她的全身,喜歡認為只有他碰過艾雅,他甚至喜歡艾雅是在孤立的環境長大,沒有幾個男人見過她,這種佔有慾令他很是驚訝。
在他們新婚之夜第一次對她做愛時,他的速度太快了,因為他太想得到她,所以在第二次時,他不再急切,緩緩逗弄她逐漸高漲的熱情、細嘗她的歡愉,當她開始咬他的脖子時,他躺到床上,讓艾雅坐在他的上方。
「噢,傑明,你真是聰明……」她閉著眼睛喃喃道,出於本能地上下移動。當她的臀部和他的遇合時,他以為自己可能會快樂得死去。他雙手抓著艾雅,幫助她更快速地移動,直到他將她壓回床上,在她的體內爆開快感,彷彿部分的他死去。
艾雅快樂地摟著他癱軟的身體。「我好喜歡這樣,傑明。你還沒睡著吧,對不對?」
傑明笑笑,轉過來吻她。「咱們來看看誰先想睡覺。」他把手枕在她的小腹上。
艾雅打著呵欠企圖上馬,但是她困得看不清楚馬燈的位置。在她連續三次都沒有踩到後,傑明只好把她的腳放進馬燈,再推她上馬,當他把韁繩遞給她時,她仍頻頻打著呵欠。
傑明不禁莞爾。身為軍人的他很習慣不眠不休地作戰,但是艾雅卻習慣每天固定的睡眠時間,她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合眼了。
雖然艾雅整天都疲倦--甚至在吃晚餐時睡著,但是每當一關上房門,她就跟他一樣清醒。他們的衣服在幾秒鐘內全部褪盡,然後兩人就像蛇般交纏在一起,誰也不想放開對方。
快接近天亮時,他們會睡倒在彼此的臂彎裡,直到陽光和客棧的喧嘩聲吵醒他們,才會不情不願地起床穿衣,然後下樓去吃早餐。
新婚之夜後的翌晨,傑明醒來時發現身邊空著,不由得一陣驚慌,然後他發現艾雅窩在房裡唯一的椅子上睡著了。她旁邊的蠟燭已經燒盡,她的四周散佈著圖畫紙。傑明好奇地悄聲下床,藉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晨曦看著那些素描,所有的圖都是在畫他,但是畫裡的他比現實生活中更為偉大。有幾張是他對抗土匪的情景:他彎下身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她看見迎面飛來的刀子而嚇得屏住氣息、傑明一劍刺中歹徒、傑明一把抱起昏倒的艾雅。
剛開始,傑明覺得不敢置信,然後他露出笑容,覺得自己變得強壯、更勇敢且更睿智。他小心地把畫收好,溫柔地把艾雅抱到床上。快要進入睡眠的國度時,他想到艾雅也許說對了一件事:他願意放棄性命來保護她。
但現在傑明知道他們的「蜜月」就快要結束了。今天他們就會抵達家門,兩人將無法獨處。他回頭看了艾雅一眼,發現她邊睡邊騎馬時不禁笑了起來。
他彎身抓過她的韁繩,但艾雅睡得很沉,因此當韁繩從她的手中滑落時,她居然沒有醒來。在傑明的左倒是一大片長滿雛菊的田野,這塊地和他們剛才數個小時內所經過的土地都是屬於他的親戚。一條狹窄的泥濘小路通往山坡到一處幽靜的林間空地,孟家的祖先曾經在那裡蓋了一座小小的石屋,如今它的屋頂不見了,而且有一面牆倒塌,但是在孩提時候,裴玲曾說那裡是世上最浪漫的地方,所以現在傑明要帶他的新娘去那裡。
當他停下馬,把艾雅抱到懷裡時,艾雅仍然熟睡著。他抱著她走進廢墟,在蔭涼處坐了下來。
傑明曾在槍林彈雨中睡過覺,所以現在抱著妻子且背靠在石牆上並不會妨礙他。他摟著艾雅,很快就睡著了。
當他醒來時,太陽已快要下山,氣溫也逐漸下降,於是他將艾雅摟得更緊,讓她繼續睡,獨自眺望遠處的雛菊。
「還是認為我想用雛菊害死芙嵐嗎?」艾雅喃喃道。
「我以為你睡著了。」
「也對也不對。傑明,過去這幾天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你對我真好。你想你的家人會喜歡我嗎?」
「她們會喜歡你的。」傑明自信滿滿地說道。
「她們對錢的事不會感到失望嗎?畢竟我不是繼承人。」或者該說,不再是繼承人了,艾雅想著。
傑明微微一笑。「她們會接受你的。」
她的頭仍靠在他肩上;她想要永遠保持那樣,但被傑明開口說話破壞了。
「你在隱瞞我什麼?」他柔聲問道。
「沒--沒有呀!」她沒料到傑明會問這個問題。
「你和芙嵐、陶德對我隱瞞了某件事;我感覺得到,我見過你們三個人交換眼神,也見過芙嵐威脅你。」
「威脅我?什麼意思?」
那句話使傑明猛然把她推開,但是她立刻抓住了他。「別生我的氣,求求你,傑明,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當你以為我是黛安娜時,我就對你這樣說了。」
傑明在她的旁邊坐下來,但是並沒有轉向她。「從一開始你就對我說謊。那晚在帳蓬裡我不知道你是誰,只知道你很特別,不像我以前認識的女人。也許我早該猜出你是誰,因為你和黛安娜都--」
「都怎麼樣?」艾雅低聲問道,突然察覺到傑明從未說過愛她。
「讓我覺得很親密,」他說道。「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就覺得和你很像,彷彿你是屬於我的。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不,我不認為你想害死芙嵐,我當時也沒有那樣想。我知道我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坦白講,我只是覺得你背叛了我。」
他轉向艾雅,抓著她的雙臂繼續說:「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感受,那天我翻牆溜進花園,躲在樹籬後面看你作畫。你的技藝令我非常震驚,我站在那裡看你作畫一定有一個小時之久。你的每個動作又快又準確,而且非常完美。」
艾雅非常驚訝,因為她不知道那天傑明曾觀察她。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我不知道要如何描述我對你的感覺,但是我感覺到我認識了一個可以共同生活的女人,不是只有結婚或是相愛。當時我就想,如果我把父親和大哥的事,或是母親、裴玲或甚至小裘的事告訴這個女人,她都會理解我在說什麼。我覺得我可以跟你討論任何事情,我從未有過那種感覺,從未覺得我能夠……」
他望人她的眼底。「我從未覺得我能夠完全信任某一個人,不論是萊斯或湯姆或是我的家人。我通常只告訴他們一半的事--我希望他們知道的那一半。但是當我站在那裡看著你時,我知道我信任你。」
「你可以信任我,傑明,」艾雅低聲說道。「我寧死也不會背叛你。」
「背叛,那就是你騙我送雛菊時,我當時的感受。」
「我不知道--」
「我曉得你不知道,我曉得你並投有想要害死任何人,但是我深深地感覺到你背叛了我。我是那麼在乎你,而你卻--」
他放開艾雅,把臉轉過去。「那也是我現在的感受,」他回頭看她。「艾雅,你背叛了我。」
「我從未碰過別的男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他憤怒地吼道。「你有什麼秘密隱瞞著我?」
「我……」艾雅想告訴他實情,但是如果她說出來,他們共處的時光勢必縮短。傑明將會非常生氣,並且會把她丟到那可憎的馬鞍上,然後兩人疾馳去找她父親。傑明會向她父親道歉嗎?因為他未經許可就娶了她?
「我看得出你仍然不願把秘密告訴我。」
「那沒什麼,傑明,只是小孩子的秘密--」
她停下來是因為傑明逕自起身,朝他的馬走去。艾雅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接受現在的我嗎?」
「你是指接受你是個騙子嗎?』
「不,當然不是,我是指--」看到傑明的表情時,她停了下來,「現在的我就是真實的我,沒有多也沒有少。我從未想要傷害你或是任何人,我只要你接受現在的我。」
「而我要求你信任我!」傑明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艾雅,請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秘密,我一直感覺到它的存在,你每天的過法都彷彿這是你最後一天,為什麼?什麼不好的命運在等著你嗎?你得到不治之症嗎?你總是說我們的婚姻是暫時的,但是我不懂為什麼你的監護人會反對窮商人的女兒嫁給貴族。」
他再度抓住艾雅的上臂。「艾雅,請告訴我是什麼事使你心神不寧,是什麼事使你這麼害怕?」
「我不能告訴你,」艾雅說道。「求求你,我不能說,我只想要現在,今天;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我們的婚姻很快就會結束了,所以請別讓它更快結束,求求你。」
傑明放開她的手臂,揉揉眼睛。「好吧,隨便你。別告訴我,也別信任我。」
「我真的信任你!」艾雅想抓住他的手臂,但是他掉頭走開。
「上馬,我家快到了。」
他冷淡的語氣令艾雅汶然欲位。她轉過身,第一次在沒有傑明的協助下跨上馬,
艾雅在騎馬時,內心不斷在交戰是否要把實情告訴傑明,也許他會原諒她,也許……
當他們在路邊停下來休息時,艾雅看得出傑明仍在生她的氣,因為當他把起司和麵包遞給她時,他幾乎不看她。艾雅努力地找話說。
「你還沒有把梅家馬車的事告訴我。」提到「梅」這個字時,艾雅差點咬到舌頭。但令她高興的是,傑明微笑了。
「你應該看看小史男扮女裝的模樣,那堪稱是世上最醜的女人。」
「可惜我沒有看到。」
傑明似乎沒聽到她講話。「雖然如此,但小史拿了一整盒的求婚信和情書給我看,還說了些路上所發生的事。」
起司和麵包卡在艾雅的喉嚨。「發--生了什麼事?」
「有個婦女相信繼承人的手放在人體上可以治療百病,所以她抱著她生病的小孩跟在車隊後面走了三天。」
「小史怎麼處理?」艾雅低聲問道,因為她看到傑明皺起眉頭。
「最後他只好屈服,抱了那小孩半個小時,結果……」他的聲音逐漸消失,他看著艾雅,但隨即就掉開頭。「小孩死了。那婦女詛咒小史,而且還對他吐口水。她說小孩會死是因為小史太小氣,並且說梅家繼承人擁有這麼多的神力,卻吝於分一些給別人,甚至連救救小孩子的性命也不肯。」
「那是什麼鬼話!繼承人有錢並不意味她就會有什麼神力!」
「沒錯,」傑明轉向她,對她微微一笑。「所以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娶梅家的繼承人。」
「真的?」
「我知道你擔心我想要娶繼承人,但那全是我的家人想出來的主意,我可不希望我的下半輩子都不得安寧,和繼承人結婚會惹來大多的責任和揣測,」他笑開了嘴。「所以你看,我寧願娶你,也不願意娶繼承人。」
艾雅嚥著口水。「可是如果你收到梅柏肯同意你娶他女兒的信時,你可能會改變心意。」
令艾雅錯愕的是,傑明仰頭大笑起來。他打開皮袋,拿出一張摺起來的紙。「我沒有把信寄出去。」
艾雅差點滄到。「那是寫給梅柏肯的信?你沒有寄?但芙嵐說——」
傑明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芙嵐不太聰明,對不對?當她堅持要我把信交給她寄去時,我便起了疑心,所以我告訴她我已經寄了,看她有什麼反應--果然,她一臉驚懼。我猜她根本不想嫁給我,只是想讓你嫉妒,你覺得呢?」
艾雅攀住他的脖子。「我才不在乎芙嵐想要怎樣!噢,傑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們有更多時間,更多的時間!那是金錢所買不到的!噢,傑明,我愛死你了!」
傑明不太理解為什麼信沒寄出會使她這麼開心,但是他很高興艾雅有這樣的反應。雖然他仍因為艾雅拒絕把秘密告訴他而覺得受創,但是他知道只有時間能使艾雅信任他。
但一分鐘前他還邊思考邊吻她,而一分鐘後他什麼都不想了,只顧著更瘋狂地吻她。他把艾雅拖到路旁的樹籬後面,彷彿他是搶劫她的盜匪。
傑明對於自己愈來愈高漲的激情感到驚訝,他覺得自己似乎得立即擁有她,不然就會死去;而艾雅也似乎有相同的感覺。兩人匆忙慌亂地褪去對方的衣服,滾到山渣樹籬的底下,極欲把對方抓得更緊。
幾分鐘後,他們的激情耗盡了,傑明汗水淋漓地癱在艾雅的身上。艾雅撫摸著他的頭髮,心想自己有多麼愛他--而且有多麼快樂!如果父親沒有收到信,那他現在就不會帶著大隊人馬來找她,把她自傑明的身邊帶走。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傑明,都要記住我愛你,」艾雅喃喃道。「我全心全意的愛你,即使--」
「即使怎樣?」傑明轉向她問道。
艾雅微微一笑,設法使自己的語氣像是開玩笑。「即使我將來必須嫁給別人。」
但傑明並沒有微笑。「你是屬於我的,不會是別人的!」
「是的,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永遠都是你的。」
傑明等她多說一些話,但是她並沒有。他再次對她的沉默、對她的不信任自己而感到挫敗。他站起來,表示該走了。
艾雅想轉移話題,以免他繼續追問她的秘密。當傑明扶她上馬時,她說:「說你的家人的事,我知道你有個雙胞胎妹妹,她跟你一樣醜嗎?」
傑明笑笑。「裴玲很漂亮,即使她是個瞎--傑明收住口,他一手放在馬鞍,準備跨上馬,但是他停下來看著艾雅。想起艾雅對陶德的愛,傑明知道他不必擔心艾雅會排斥裴玲或小裘或他神智恍悔的母親。
一想到這裡,傑明對艾雅微笑,他的眼底充滿了愛意。
「你想她們會喜歡我嗎?」艾雅再次問道。「難道她們不會失望嗎?」
「不,當然不會,」傑明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已經先派一個人去通知她們,所以她們正在計劃盛大的歡迎會,她們會喜歡你的。」語畢,他就騎到艾雅的前方帶路。
騎在後方的艾雅可不大確定。雖然傑明很浪漫,但是她卻很實際。如果她是傑明的家人,發現放棄了娶繼承人的機會,反而帶窮商人的女兒回家,她可能不會大興奮。不過,也許她們跟傑明一樣生性浪漫。艾雅沒料到傑明的家境如此貧困。在她眼前是一幢破舊的屋子,屋齡也許有上百年的歷史--但如果它擁有的不是歷史而是新的屋頂該有多好。艾雅用商人的眼光評估這房子得花不少錢才完全修復--也許拆掉重蓋還比較划算。她無法想像這地方到了冬天會有多冷。她策馬靠近傑明,詢問他有多少土地,結果很震驚地得知他的地不到五公畝。也許將這塊小得可憐的地變成多產的果園可稍作彌補,艾雅自忖著,如果豐收,也許她可以釀蘋果酒去賣--她歎了口氣。不必想了,因為她不會在這裡,艾雅提醒自己,到了夏未她也許會在別的地方,也許會是別人的妻子;她將會是父親要她扮演的角色。
「有那麼不好嗎?」傑明看著她問道。艾雅看得出傑明很希望她喜歡他的家。
「不,」艾雅說道,硬擠出一個笑容。「還好啦!」
「是你說謊的技術變差,還是我偵察謊言的能力大增呢?」
艾雅笑笑。「我會想辦法改善你的家境。」那句話使傑明笑了出來,他俯身親吻她的臉頰。「我的小妻子,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希望到了明年此時,你已經使這地方增值三倍。」
「啊,那麼我應該跟你抽成。」艾雅嘀咕著,使傑明又笑了起來。
「我妹妹會喜歡你的。」
「那你母親呢?」
「她,呃,我正打算告訴你關於她的事。她,呃……」傑明正在想要如何告訴艾雅他母親的心智已逐漸喪失時,一支箭劃過空中,落在離傑明腳邊一碼之外的地方。那使得兩匹馬都受到驚嚇,前腳騰空離開地面。他俯身一把抓住她的馬銜,同時控制住兩匹馬。當他看到艾雅驚恐的神色時,他咧開了嘴。「那會替我賺來更多的畫嗎?」
「噢,是呀……」艾雅驚魂未定地說道。
傑明笑著下馬,拔起地上的箭,打開繫在箭上的紙條。正如所料,那是歐亨利寫的,紙條的內容令他蹙眉,但是他不會告訴艾雅紙條寫些什麼。
「他沒有傷害芙嵐吧?」傑明扶她下馬,她害怕地問道。
「沒有,可是--」他收住口,仍然眉頭緊縮。「我必須去一趟。對不起,你得獨自去見我妹妹,我稍後就會回去。」
「好呀……」艾雅想表現得勇敢成熟,但是一想到要單獨見他妹妹,她不禁害怕起來。
「不必一副這麼害怕的模樣,她們會喜歡你的,我幾個小時之.後就會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厲聲說道。
「那裡有危險!一定出了什麼事,而你卻不肯告訴我!」
「不,芙嵐沒事,但是我得去一趟。」
「好吧,」艾雅從鞍囊裡取出一個皮袋,遞給傑明。「裡面有一些藥草,你一定要拿給芙嵐,她一向不會照顧自己。一包是治療感冒的;一包是泡在熱水裡,然後貼在胸前治療咳嗽的;第三包是她失眠時喜歡喝的藥水,第四包--」
傑明用吻封住她的嘴。「我會確定她健康平安,並且把她帶回來給你。現在去我家乖乖等我回來。」
他將艾雅拉人懷裡,用力地吻了許久。「等我回來。」他說道,艾雅僅能點頭。然後他躍上馬,疾馳離開,留下漫天的砂塵。
艾雅站在路旁,看著他消失於林間。她知道事態一定很嚴重,否則他不會把她丟在陌生的地方。
她轉過身,眺望傑明的家。當她和傑明在一起時,它看起來像是個友善的地方。但現在雲遮住了太陽,冷風吹起,使她不由得起雞皮疙瘩。她仰望著天空,心想可能有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
當她的目光回到那破舊的屋子時,她覺得屋裡好像也有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也許她只是迷信,但是她感覺得到從屋裡射出來的敵意。傑明的家人該不會討厭她吧?不,當然不會,她告訴自己,她們不可能討厭她,因為沒有理由討厭她,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