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映雪掙扎著想醒來,可眼皮卻怎麼也無力睜開。昨兒夜裡她實在是累壞了。
本來以為迪克·霍爾不會再碰她,誰知趁著半夜她熟睡之際竟又對她伸出魔手。
即使心裡不願意,睡意濃郁的她最後還是半推半就的順了他,因此一直到清晨才睡去的苗映雪,這會兒只想窩在被窩裡好好的睡個飽,即使是天要塌下來,也要等到她睡飽再說。
「映雪。」那擾人清夢的聲音依舊不肯放棄。
「蕾絲,我好累,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她咕噥。
「是我,映雪,我是大姊啊。」苗薇雅好不容易才見到妹妹映雪,心裡高興得緊,又見映雪跟往常一樣喜歡賴床,嘴角不由得揚起笑容。
大姊兩個字很快地令苗映雪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果然見到她最想再見到的大姊。
她驚叫著彈起身子,緊緊抱住苗薇雅的身子,大叫出聲:
「大姊!真的是你嗎?!」
「真的是我,映雪,見到你一點事都沒有,姊好高興。」苗薇雅也緊擁住她。「你是他的人了,對不對。」她幾乎是用肯定的口氣說道。
苗映雪不由得滿臉通紅,想否認又不想對大姊撒謊,欲言又止的說不出話來。
「不用否認,我想這就是證據了。」苗薇雅伸出手指輕輕撫觸妹妹胸口上的紅印。
苗映雪驀然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未著任何衣服,幾乎是赤裸裸的,紅潮染遍她整個身軀,她拉上絲被,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不想教大姊知道她已失身於迪克·霍爾,如此的難堪教她不知要怎麼開口說話。
「不要這樣,映雪,才分開不久,你就忘了如何和大姊親近了嗎?」苗薇雅神情有些失望地說。
「不,不是的,大姊,我只是覺得好難堪,再想到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了大姊一起受罪,我好恨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姊才好。」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是姊妹啊,說什麼連累了我,你再這麼說,大姊可真要生氣了。」苗薇雅不悅地斥道。
「大姊是該氣我的,都是我這張臉害了大姊。為什麼我要生成這副模樣,如果我長得醜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姊,對不起,對不起!」她終於說出口了。忍了三年,她終於還是把心中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不過是對不起三個字,卻壓得她整整三年都喘不過氣來。
「映雪,我是真的要生氣了。」苗薇雅故意板起臉。
「我只是把積壓在心裡三年的話說出來。」
「這樣你心裡就好過一點了嗎?」苗薇雅溫柔的替她將衣服穿好。
苗映雪點點頭,抓住大姊為她扣著扣子的手,淚水爬上眼眶,很高興能再重溫這美好的一刻。
「不許哭,映雪,我們已經苦盡甘來,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了。」
「大姊,你怎麼會在這裡?龍少夫不是要把你送回台灣?還是他失信了?」她就知道那男人不會遵守諾言。
「我們在機場被左護衛的軍隊抓了回來,龍……少夫他現在被關在地牢。」苗薇雅揪緊眉心說。
「太好了!那種人就該被關在地牢,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來,讓他也嘗嘗被人囚禁的滋味!」苗映雪大為痛快地說。
「映雪,我想請你去求左護衛放過龍少夫。」苗薇雅握緊妹妹的手。
為今之計,也只有映雪能向左護衛求情了。
「大姊,你說什麼?你要我去求迪克·霍爾放過龍少夫?」她不置信的問。
苗薇雅點點頭。
「為什麼?大姊,他強暴了你耶。」被碎屍萬段還不夠呢,還放過他,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再說,被囚禁在三年的帳,她也要一併要回來;要她去求迪克·霍爾放過他,除非她腦袋秀逗。
「也許第一次是他強行佔有,但接下來姊都是心甘情願的。映雪。我愛他,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關在地牢,姊求你看在我的分上,救他出來吧。」苗薇雅知道自己沒有骨氣,但愛上龍少夫她從來就不曾後悔。
「姊,你……你愛上他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大姊會愛上那囚禁她們三年的龍少夫。「他對我們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為了讓我們乖乖聽話,好幾天不給我們東西吃,不給水喝;不肯學挪威語就放老鼠嚇我們,這些你都全忘了嗎?你怎麼可以愛上這種人?」她實在不明白龍少夫有哪一點直得大姊愛他。
「我沒忘,但我就是愛他。映雪,除了前幾個月他對我很粗暴,其它時間他……對我是溫柔的。」苗薇雅臉上散發著幸福,為愛上龍少夫而展現。
「可是,他為了報恩就把我們抓來,還囚禁了三年,我越想越不甘心。」
「映雪,姊拜託你。」
「可是——」她就是不甘這麼輕易就放過龍少夫。
「如果你真的不肯幫大姊,你要大姊將來依靠誰?我已經是殘花敗柳、失去名節的女人,誰還會想要我?還有,你難道希望將來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苗薇雅越說越大聲。
「大姊,你有孩子了?你肚子裡已經有小孩了?」苗映雪又驚又慌地看著大姊的肚子。
苗薇雅深吸口氣,抓住她的手來到腰腹間,苗映雪很快地撫觸到了那雖還不是很明顯,但已有些許突出的腰腹,懊惱地說道:
「大姊,我們該怎麼辦?」
「龍少夫他會要我的,只要左護衛能放他出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交代。」她知道他對她有情,不然他不會一天拖過一天,就是遲遲不肯將她送回台灣。
「大姊,你要嫁給他?你不想回台灣了?」
「我要留下來。三年了,我們失蹤了三年,台灣的那些親友說不定早認定我們已經遇害,不會有人等我們回去。」
「那我怎麼辦?」她就要孤伶伶一個人了。如今大姊已找到歸宿,她又該何去何從?
天地之大,哪裡才是她苗映雪容身之處?
「你就要嫁給左護衛了,我們還是可以時常見面的。」苗薇雅以為她離不開她,遂笑著安撫她。
「不,不是,我——」苗映雪想說她才不嫁給迪克·霍爾——那個把她害到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
苗薇雅卻笑著打斷她,拉著她下床,又拉著她在她面前轉了圈,笑咪咪地說:
「映雪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也會是最幸福的新娘子。」
「大姊,我沒有——」
「映雪,好了,現在別說這麼多,你就先幫姊一趟,好不好?一定要看見少夫被放出來,我才會放心,你就快去吧。」
「可是——一
「姊求求你,映雪,我知道少夫對你不好,以後一定要他補償你,看在他是孩子爸爸的分上,你就走這一趟吧。」苗薇雅央求。
拗不過大姊的央求,再想到龍少夫的確必須給大一個明確的交代,縱使心中十分不想讓龍少夫這麼好過,但為了她最愛的大姊,苗映雪最後還是決定走一趟。
「好,大姊,我去。」
「謝謝你,映雪。」苗薇雅展露一抹笑容。
「不用謝我,大姊,是龍少夫好福氣能教大姊愛上。」不然她早不甩他,管他是否會被抓去槍斃!
大姊懷孕是她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否則她才不會走這一遭。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蕾絲去把迪克·霍爾找來,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人影,苗映雪疲憊地打了個呵欠,忍不住的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一直到迪克·霍爾忙完手邊的事走進房間,就看見她像個熟睡的孩子,斜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似乎睡得很熟。
迪克·霍爾胸口盈滿突然席捲而來的溫柔,他帶著淡淡笑意一步步、輕輕巧巧的走向她,側身蹲下,伸手挽起她披散在地毯上的長髮尾稍,那柔柔滑滑的觸感幾乎令他愛不釋手,就如同她的胴體今他無限著迷一樣,再也無法割捨。
事實上,他知道經過這些日子,他對她已經不只是單純的慾望而已。迷戀她的身體也許是一開始的感覺,但現在這分迷戀更加深了一番。
他想他是愛上她了,除非真正肯定這分感覺不會錯,否則他不會輕易承認它;而今,他不會逃避,他向來就不逃避任何事。
醒悟之後,緊隨而來的是堅定的決心——他要娶她,不論代價為何,他絕對要娶她為妻。
「映雪,」他輕喚道。
她是如此不可思議的美麗。他的手滑上她的纖腰、隆起的臀,又往上輕觸她豐滿的胸脯,身子更為接近她,幾乎是半壓在她身上。
身上那明顯的重量立即讓苗映雪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他放大的臉孔擋在臉的正上方,才想叫他滾開,紅唇卻在張開之際就同時淪陷在他狂野的吮吻中。
那一來就火辣辣的熱吻,一度讓她的意識昏眩、心律不整、呼吸急促,差一點忘了她是有要事在身。
想到大姊的未來全繫在她身上,苗映雪立刻轉頭掙開他的吻,以及他熱情探索的舌尖。
「不要,我有事要跟你說。」她推著他壓在她身上的強壯身體。
好重!他重得令她怎麼也推不動,除非是他自己離開,否則她就是費盡全身力氣也推不走他。
「有什麼事我們待會兒再說,現在是——」他傾身又想吻她。
她伸出兩隻手,用手掌心擋住他的侵略;他抓住她的手腕,各在她的兩個手掌心留下一吻。
「不要。」她細叫,那由掌心傳來的酥麻是如此的令人顫慄,苗映雪很快地收回兩隻手。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迪克·霍爾這才離開她身上,拉起她坐了起來。
「什麼事?如果你又要爭辯婚事,我現在沒有空,等晚上我再讓你發表意見。」
「不是,我不是為婚事把你找來。」她拉住準備起身走開的他。
迪克·霍爾詫異地側頭看她。「哦?那是為了什麼事?」他重新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一面細細打量她的表情。
「聽說你把龍少夫抓來了,還關在地牢裡?」她問。
「你見過令姊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做?」
「把龍少夫抓來啊。」本來大姊就要被送回台灣了,因為他的自作主張,害得大姊被留下來,還說要嫁給龍少夫,她實在不甘心把這麼好的大姊交給龍少夫;他不配擁有大姊,苗映雪忿忿地想道。
「你不想看他被抓起來,讓他得到應得報應?」這就奇怪了,他原以為她絕不會原諒那龍少夫的。
「他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置?」她忍不住想知道,就算無法真正看到龍少夫受到教訓,但聽一聽也值得安慰。
「你想讓他得到什麼樣的懲罰?」他不答反問。
挖掉他的雙眼、砍掉他雙手,或者是閹掉他那玩意兒……想得到的方式太多,但她卻一項也不能實現,因為他即將是大姊的丈夫,為此,苗映雪在心裡歎了口氣。
「我可以做決定嗎?」
「如果情況允許,可以做為參考。」
「你可以全權處理?」
「是,這件事由我全權處理。」
那就先挖掉他的雙眼,再砍掉他的雙手,再閹掉他……心裡這麼想,苗映雪卻聽見自己這麼說:
「可以放過他嗎?」
「你說放過他?」
沒有搞錯吧她?
「是,放過他。」她暗一咬牙,再說一次。
「你要放過他,我很吃驚,我以為你會記恨一輩子。」他還是可以從她眼裡看見她的厭惡。
是,她的確是打算恨龍少夫一輩子,他還真瞭解她。
「你可以放過他嗎?」她硬逼著自己再問。
「這恐怕有困難。」
「為什麼有困難?你不是說你可以全權處理嗎?那你不就可以決定要不要放了他?」
「為什麼你要替他求情?」
「因為我大姊懷孕了。」不得已,她只好說出實情。
「孩子是他的?」
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你是在說廢話嗎?你的答案呢?」
「我說過有困難。」
「你說啊,困難在哪裡?」
「在我不高興放他走。」
「你說什麼?」她叫著站起身。
瞧他堂堂左護衛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
說話不負責任不打緊,還孩子氣十足,這算是什麼一國的左護衛?!
「我說……」
「我聽見了,可是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映雪,我說過從來沒有人敢反抗我,你也不行。」他說著,把她拉下坐在他結實的腿上,她扭動身子想下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一面掙扎,一面大叫。對於他橫在她胸部下方的手臂格外敏感。
「除非你在神父面前說願意,要不龍少夫就得在地牢侍一輩子。」
「你竟以此要脅我?你這卑——唔。」聲音消失在他的唇間,一吻過後,她已氣喘吁吁。
「別從你的唇瓣吐出不雅的文字,否則我會吻得你不能再說任何話。」
「你——」她瞪著他,不服氣地想再開口,但見他再度俯下頭,立即嚇得趕緊閉上嘴巴。
見她「從善如流」,迪克·霍爾滿意地咧嘴而笑。
「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你儘管把龍少夫關在地牢一輩子,那才是我最想見到的結果!」
她才不妥協,絕不妥協。
「這樣好嗎?那令姊將會沒有人願意娶她,孩子也將成為私生子,生活很難過下去的。」他很少這麼卑鄙過,但這是她奉送的最好的逼婚方法,他不多加利用的話就太笨了。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放他出來?你是堂堂的左護衛,怎麼可以假公濟私,趁機耍詐?!」她在他懷中轉身面對他,使力捶打他,以示不平。
「選擇權在你,映雪,你可以決定他們的一生是在幸福中度過,或是痛苦一輩子。」他面無表情、平靜地指出。
他卑鄙嗎?或許吧,總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也只是一個平常人。
「我不要這種選擇,寧可不要!」
「你還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考慮,好好考慮吧。」他將她放至一旁,起身道。
「不,你不能這樣!」她起身想拉住他。
「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上我會過來。」他在她張開的唇間留下一吻,笑著拍拍她有些蒼白的臉頰,轉身走出房間。
「迪克·霍爾,你回來!我話還沒說完!」她在他身後大叫。
他卻頭也不回地走離,苗映雪極懊惱的抱住頭,這會兒看她怎麼向大姊交代!
天啊!她該怎麼辦?
難道真要教她同意嫁給這個把她三年來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的始作俑者?
越想苗映雪越不甘心,怎麼也不想就這麼嫁給迪克·霍爾。
可是一想到她最愛的大姊,她又沒有別的選擇機會;更何況,她絕不能讓大姊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父親。是的,就這兩點,她已沒有選擇。
「他怎麼說?映雪。」迪克·霍爾才離開房間沒多久,苗薇雅立即前來詢問結果。
「呃……他答應了。」為了不想看見大姊失望的表情,就算是被當作桃色禮物送給人家,她也必須這麼做;總比見大姊痛苦一輩子好。
更何況迪克·霍爾可也算是挪威許多女子的夢想,嫁給他,算來還是她撿了便宜呢。
至少他並沒有像外界傳言那般鐵石心腸。如果換作其他時候,她也許早就為他傾心。心裡這麼想,苗映雪的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為了大姊,她願意忍下所有的不甘心。
「真的嗎?他真的願意放少夫出來?」苗薇雅沒注意到妹妹奇怪的神情,一聽見龍少夫就要被釋放,高興得抱住苗映雪又笑又叫。
見大姊這麼高興,苗映雪當下明白自己所做的決定是對的,大姊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苗映雪心裡其實明白嫁給迪克·霍爾,並不算是真正的犧牲,可這會兒打死她,她絕不會承認這一點。
於是等到晚上迪克·霍爾走進房間,看見的就是苗映雪一臉心有不甘的表情。
「你考慮清楚了?」他笑問。
「我考慮清楚了。」她點頭,卻暗自咬牙。
「答案呢?」
「你知道答案是什麼,你逼得我無法作選擇,」她冷哼,故意氣呼呼的撇開臉。
為此,迪克·霍爾再也忍不住滿腔的笑意,仰頭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更為氣怒地大叫。
「你連生氣時臉蛋都還是這麼美,難怪龍少夫會想把你送給我。」他該好好報答龍少夫才是。
「你!」她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當真無法原諒他,就不放他出來,可好?」
「不好,你明知道大姊將來還要依靠他。而且說起來真正錯的人是你,如果你早早成家,你父親就不會擔心你,我也就不會這麼倒楣的被挑選上。」
「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我要怎麼想?平白無故被人囚禁三年,那日子好苦好無助的,你根本無法體會。」她神情落寞了下來。
「你希望我怎麼做?殺了龍少夫,還是在你面前以死謝罪?」早該有人將她從這一場憤恨中解放出來,免得讓她一直處在這死胡同裡,鑽也鑽不出來。
「我……」苗映雪一時之間呆住了。
是啊,她希望他怎麼做?
把時間拉回三年前是絕無可能,而她真的希望殺了龍少夫嗎?或者是迪克霍爾死在她面前?
「不,不是這樣的!」一想到他會死,她的心硬是慌了起來,想也沒想便衝向前去抱住他。
「我不要你死,我只是心裡充滿了怨懣,不甘心自己受人擺佈,我……」
「你還是個孩子,映雪,這三年來龍少夫強迫你停止成長,你只是身軀成熟,但心智還停留在十七歲,所以一心只想替自己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找到發洩的對象,可是你終究要長大,終究要試著接受眼前己不能改變的一切。我會陪著你,映雪。」他擁她入懷,埋首在她頸間輕吻,一隻手悄悄罩上她的胸脯,刻意撫弄著。
「我不是孩子。」她仰起頭,不住地呻吟出聲。「如果我還是個孩子,你不會這樣碰我。」雙手抓住他濃密的頭髮,呼吸逐漸混濁。
他輕笑,溫暖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肌膚,這才意識到他已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三年來你唯一長大的就是你這副迷人的身軀。」他讚歎著,順手解開了她的胸罩,將它和長袍一起脫去,指尖輕輕地愛撫她全身。
每到一處他就留下一句讚美她的話,苗映雪知道他是存心逗她的,存心害她嬌喘連連,呼吸一度困難。
「迪克……」她嬌呼。
「說吧,我要你說出來。」他誘哄,一手伸至她背後,讓她更為靠近他火熱的需要。
「說什麼?」她意識逐漸模糊,喘息道。
「說你願意嫁給我。」他將她的身體擠壓向他。
她猶豫了下,他立即作勢要放開她,她抗議地叫了一聲,渾身躁熱得就像著火一般。
「不要走。」她臉紅地叫喚,沙啞的嗓音好像不是她的。
「說你願意嫁給我。」他遲遲不肯行動。
「我願意嫁給你。」她無助地扭動,熱力在她體內漸漸累積,使她愈來愈渴求。
「沒有一絲勉強?」他揚起笑容,呼吸依舊平穩。
「沒有一絲勉強。」她叫喊出來。
他這才滿意地給她想要的,一舉侵佔了她,讓她在懷中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
那個開口求他愛她的人,真的是她嗎?
苗映雪摀住臉,完全不敢相信她會被他挑逗得喪失理智,那個不知羞的女孩真的是她嗎?
一再想起昨晚許許多多親密畫面,苗映雪忍不住將臉埋進被子裡,好想乾脆悶死自己算了。
說什麼不甘心,結果還不是不要臉地求人家愛她,她這算什麼心有不甘嘛,真是遜斃了。
「小姐,小姐。」蕾絲已經站在一旁很久,就看見她一個勁兒淨是埋首於絲被中,許久不曾露出臉來。
蕾絲就怕她當真悶死在裡頭,幾乎是又慌又忙地大叫。
「小姐,你不要嚇蕾絲,你趕快起來吧!」
「不要叫我。」因為埋首於絲被中,所以聲音多半被消音。
「小姐!」蕾絲就是不知道她幹嘛一直把頭蒙起來,又不是見不得人。
蕾絲絕對猜想不到,此刻的苗映雪就是覺得自己見不得人,才想悶死自己了事。
「小姐。」叫了好幾次都得不到回應,蕾絲豁出去地喊:「左護衛大人,你來了!」
一聽見左護衛大人這五個字,苗映雪立即反應地呀叫一聲,抬起頭來。她才不想教他發現她正在為昨晚的行為懊惱。
房間裡哪裡有迪克·霍爾的人,站在床邊的人就只有正在竊笑的蕾絲。
「蕾絲,你……你敢耍我!」她的臉因缺氧過久而顯得十分通紅。
「蕾絲不敢,只是擔心小姐會窒息,才提出左護衛大人的名銜來。」這小姐是左護衛大人心中的一塊寶,她豈敢惹毛她。
一聽見他,苗映雪不由得又想起那些親熱畫面,頓時臉蛋又立即脹得通紅。
要命!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跟他親熱又不是三兩天的事了,怎麼會到今天才知道要害臊!
一定是昨天大膽求愛的後遺症。
「小姐,你怎麼說著說著就臉紅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蕾絲真該死,早該注意到小姐今天怪怪的,是蕾絲的疏忽,蕾絲這就去請醫生來。」
「蕾絲,我沒事。」她都快被蕾絲一連串的話搞得暈頭轉向了,而她那左一句蕾絲右一句蕾絲的自稱更教她頭痛。
「小姐,你先躺著,蕾絲這就下去請醫生。」蕾絲慌忙地正要奔出去。
苗映雪伸手拉住她。「我真的沒事,你少大驚小怪,否則會驚動王宮裡的所有人。」
「可是小姐真的沒事嗎?你的臉好紅……」蕾絲擔憂地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我沒事,是因為悶氣太久,所以才導致滿臉通紅,不是哪裡不舒服。」她抓住蕾絲的手,突然轉換話題:「你什麼時候進宮當侍女的?」
「蕾絲十四歲就進宮,侍女的工作比外面的工作好,服侍主子並不會花多大的力氣。」
「那能待多久?」
「看總管要用蕾絲多久,小姐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看你做得很高興,才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在外面工作過,高中還沒畢業就被抓到這裡,什麼經驗也沒有。」想起自己除了嫁給迪克·霍爾之外,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什麼求生技能也沒有,離開王宮,她大概只有等著把自己餓死。
「蕾絲知道小姐的遭遇,如果你有什麼不會,就問蕾絲好了。」
「真的?謝謝你,蕾絲。」
見她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蕾絲也感到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