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對不起。」她匆匆撿起雜誌,快步離開書屋。
汪書書見狀,趕緊撇下楊秘書追了出去。
「小恬、小恬!」好不容易在逃生梯攔住她。
寧可恬不住地渾身發抖,連聲音也在顫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哭出來沒關係,小恬,想哭就哭出來,你不要這樣。」汪書書很心疼。
她不斷搖頭,眼淚卻不受控制的一直掉,嘴裡喃喃自語,「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他把她的心,挖空了。
她心目中的粉紅色的柔軟,殘忍的挖掉了她的心--
買到熱騰騰的楓糖可頌,齊肇東趕緊打電話給寧可恬,要已經下班的她趕快到他們平常接送的秘密地點等他,有她最愛的楓糖可頌要給她吃。
可他連續打了好幾次,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轉語音,到後來居然變成已關機。
「奇怪,明明就約好了,不管怎樣都不准拒接電話,也不准關機,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齊肇東不安的沉吟。
二話不說,他直接到八樓管理處找人。
「總裁要找小恬樓管?可是,小恬樓管早就打卡下班了。」
「她走了?走多久了?」他問。
「……報告總裁,我、我不清楚,她說要去七樓書屋買幾本雜誌,不然我打電話問問七樓書屋的工作人員。」
「快點!」他催促。
小專員趕緊拿起電話撥打七樓書屋的門市人員,詢問小恬樓管的去向,須臾回報,「總裁,已經離開至少十分鐘了。」
「你打她手機看看。」他命令道。
小專員再度拿起話筒,撥打寧可恬的移動電話,得到的結果是關機。
齊肇東的臉當場垮了下來,「繼續打,打到她開機接電話為止。」
「是,總裁。」
他旋風般的出現,又旋風般的離去,他來到停車場取車離開大宇百貨,沿著周邊的道路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找人。
一開始是不安,漸漸的,不安變成了慍怒……
這女人到底跑哪裡去了?居然也不打電話跟他說一聲,等回到家,看他怎麼修理她。忽地,他想到她也許已經回家了,遂而停止繞圈的舉動,直接回她租賃的套房。
可等他跑上三樓,拿著她給他的備用鑰匙打開大門,裡頭卻是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
就這樣從六點多一直找到十一點多,好好的一個人居然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他甚至連她帶他去的腳底按摩店也找了,還是沒有下落,他擔心她發生意外,去警察局備案,可警察以時間未到不受理他的備案。
「寧可恬,你到底跑去哪裡了?」他像是一條被觸了逆鱗的龍,整個人呈現前所未有的慍怒。
終於,十一點四十五分,他終於在她公寓樓下等到了她,而她身邊還跟了另一個女生。
「你去哪裡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准拒接電話,也不准關機,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不是?」他對著她大吼。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發一語,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準備上樓。
「寧可恬,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
「總裁,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小恬她……」汪書書出於保護,趕緊擋在寧可恬面前。
「閉嘴,我跟她的事情輪不到你說話!」王子高傲的脾氣發作了。
「要說什麼?我只有兩句話要跟你說,第一,我要跟你分手。第二,把我的鑰匙還給我!」寧可恬強忍著哭意說。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要跟我分手?你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將近五個小時,讓我像個白癡一樣四處找你,結果就得到一句你要跟我分手?寧可恬,你當我是什麼?」
「我才要問你,你當我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小恬,我--」
「請你離開,請你離開!」她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小恬,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不要哭。」他心疼的想要抹去她的眼淚,她卻堅決閃開。
她拉著書書快跑上樓,他跟著追上三樓,她進屋去,他也想跟著進去。
第10章(2)
汪書書立刻擋在門口,「總裁,你真的很過份,你怎麼可以把別人的感情當遊戲?」
「你是誰,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你說誰把誰的感情當遊戲了?」
「我叫汪書書,如果你想開除我,請便。可我還是要說,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也不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
「我沒有!」
「對,你沒有,你只是拿來下注而已,三天是百萬衛浴,一個禮拜有休旅車,一個月還有名表,等三個月後完成你的計劃了,你就打算一腳把人踹開,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小恬那麼喜歡你,你居然把她的感情拿來當作是你和朋友的賭注遊戲。我唾棄你,就算你不開除我,我也要把你這個老闆開除。」汪書書說。
「你怎麼知道賭注的?是誰告訴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惜,你們的感情撐不到三個月,你要輸掉角逐那筆百億土地標案的權利了。」汪書書恨恨的瞪他一眼,用力把門甩上。
「不要,小恬,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這中間有誤會,我承認有賭注,但我沒有要一腳把你踹開,我們說好要在一起的!」
可不管齊肇東怎麼解釋、怎麼道歉,寧可恬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令齊肇東感到害怕,因為,他發現,他要失去她了,失去他最忠實的寶貝……
那天晚上,參與賭注的另外三個人都接到了他的電話,紛紛在凌晨時分趕了過來,他一個人喝了半瓶威士忌,見到他們開口就說--
「我不賭了,我不要賭了,現在馬上停止這個該死的賭注,然後把你們的東西都拿走,我不要!」他狂吼。
「肇東,你怎麼了?幹麼突然一個人在家喝酒?」唐斯淮上前奪過他的酒瓶。
「把你的車子開走,我不要你的車子。司浚,你的表也拿走,我不需要!禮燁,我開支票給你,這組衛浴當我買的,我開支票給你--」
「好好好,我們都拿走,我們全部通通拿走。不過你好歹也跟我們說一下,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說要停止賭注?」唐斯淮問。
他痛苦的閉起眼睛,「小恬知道了,她以為我是為了賭注才跟她在一起的,她以為三個月後我就會甩了她,她不聽我解釋……你們說,我都要失去她了,我還要你們那些鬼東西幹麼?」
齊肇東搖搖晃晃的爬起身,走向湯禮燁。
「我輸了,大宇集團退出信義區的土地標案,我不要賭了,我認輸,我只要我的小恬回來!」腳一軟,他先是跌坐在地上,接著整個人仰躺倒地不起。
「禮燁,現在怎麼辦?」唐斯淮頭很痛。
「能怎麼辦?先把人扛上床去。司浚,你打電話給小恬,探探是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七手八腳的把齊肇東弄上床,龔司浚搖著頭進房來,「小恬的電話關機。」
「看來都在氣頭上,只能明天視情況再想辦法了。」湯禮燁說。
「小恬,小恬!聽我解釋好不好?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吼,肇東這傢伙也真是的,不談戀愛就不談戀愛,一談戀愛就完全變成了瘋子。」唐斯淮沒好氣的說。
龔司浚同情的說:「你不知道嗎?像這種沒真正愛過的,一旦愛上了,才會完全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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