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對車的概念達到白癡的程度,但她也非常肯定眼前這輛嶄新的、亮晶晶的白色轎車,應該是款名車,而且價值不菲。
「呀!你看車前的標誌,是最新款的寶馬,這可是在全世界限量生產的車型。沒想到今天我有幸能一睹『芳容』,真是太興奮了……」一位八公的話證實了李萱的猜測,突然覺得有點暈,一定是中暑了,一定是……
龍天翔很有禮貌地為地打開車門,等待她上車,實際是向她無聲地宣戰。迫於身後數道刺探的目光,李萱最後還是上了車。
龍天翔沒有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迅速坐在駕駛位上,開動了車子。
「你帶我去哪?」李萱發覺龍天翔是一路向西,駛向市區。
「去龍氏財團在北京的分公司。」說完,龍天翔便不再理她了。
李萱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其實她好想對他說,她已經相信了。僅僅他這部名車就已經讓她相信了,再無需其他任何補充說明。
試想一個擁有名車的人為何要行騙她——相對他而言她只是個赤貧的小人物?
敲詐?!
她?李萱!能有多少錢?她既非世界船王之女,又未藏匿什麼寶物或藏寶圖。何來橫財供他敲?
騙色?!
更不可能,她雖沒有書中唐萱七十五公斤的體重,但六十五公斤的噸位,對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她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重量。
既無財敲,又無色可騙。那只有一個答案——她真的造成了他的損失,而且是筆不小的損失,否則,他不會大費周折地找上門來。
啊——
李萱在心中狂喊不止,對於自己暗淡的前途,充滿擔憂,現在她能做的只有向神祈禱了。希望上蒼憐愛,同時也希望這個龍天翔大人有大量,放過她。
龍天翔看著兀自陷入沉思的李萱,下意識地搖搖頭。她的神經真夠粗的,不知她還要發呆到幾時。
「下車!」龍天翔低沉的聲音傳進李萱的耳朵,她這才發現車子早穩穩地停在一幢大廈前。
啊?不會吧!她已經有了跳樓的念頭,看著眼前二十多層的大廈,扶著車門走出車子。她生怕自己腳軟,癱在地上。
他的公司居然坐落在繁華的西單,而且還緊鄰長安街,地處黃金地段中的黃金地。無需進入大廈,事實已經一目瞭然。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龍天翔半拉著她步人大廈。
「總裁好!」門前的保安有禮貌地向龍天翔問好,他點了點頭,但抓住她的手卻沒有放開。
「總裁好!」再來便是有禮的前台小姐。而他的腳步仍沒有停下來,逕自走向電梯,當然李萱也被拉了進去。
「你現在相信了吧?」龍天翔按下頂樓的按鈕,眼含笑意地問她。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應該沒有什麼闕詞可放了吧?
「是相信了,但這只能證明你的姓名、身份屬實,卻不能證明我給你造成了損失呀?」話一出口,李萱就後悔了,明明想好好哀求他,希望他大人大量放她一馬,可如今……唉!又砸了!
龍天翔的目光一冷,一臉的高深莫測。看來這個女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他只好奉陪到底了。他從容地伸手改按十五樓的按鈕。
當——
電梯門開了,龍天翔拉著李萱走出電梯,走向走廊的另一邊。李萱被他弄暈了,找不到方向,只能任他拉著,踉蹌地跟在他身後。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地上鋪有厚厚的地毯,否則以他們雜亂的腳步聲,不引來眾多觀眾才怪。到那時才是真的糗大了。
龍天翔見左右無人,便在一扇門前停住腳步,又神秘地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這才拉著她走進去。而李萱這才在進門的一瞬間,看清了門上的標誌。
女士洗手間?!
他想幹什麼?不會是想將她殺了再碎屍,然後棄於女洗手間吧?不要,她不要死,起碼不想死在女洗手間裡。好臭,也好糗。
不理會李萱的掙扎,龍天翔把她硬拉進一個開著門的小間,並鎖上門。
「你,你想幹什麼?」李萱戒備地望著他,彷彿他的手會乘她不備,欺上她的脖子,或從身上拔出刀,解決掉她、
龍天翔看著地臉上難得出現的緊張,不由得心情大好,「十五層是秘書處,這裡的女洗手間向來是公司八卦的集散地。耐心地等一會兒,我要讓你瞭解,你對我造成的損失。」他的語氣裡隱隱帶著火藥的氣味。
李萱不敢再反駁,只能認命地等著。
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響起一陣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進來的是女人,大約是兩個人。
別怪李萱想的是廢話,女洗手間進來的當然是女人。可當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的時候,這個答案便十分尷尬。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李萱有偷窺癖,偷進男洗手間呢。
「塞林娜,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個嗲嗲的聲音響起。
「謝謝!麗沙,你也神采奕奕,迷人極了。」那個「塞林娜」也回以吹捧。
「是嗎?」嗲嗲的聲音帶著興奮,「對了,你聽說了嗎?業務部的麗麗請假了。聽說是做處女膜修復去了。」爆出一個超級「八卦」。
「哇!真的?唉!平時不自愛,臨時去修復,真丟人!」衛道士的批評。
那個「麗沙」也表示出同樣的憤怒,「就是嘛!那麼差勁的女人,總裁才不會看上呢。」
「麗沙,你說總裁來分公司的目的是什麼?是單純地視察公司狀況,還是……」
「當然不單純了,我猜他一定是來尋他的一百零一號新娘的。」
這個該死的麗沙,分明是要害她死無全屍。要死,不要拉上她。李萱不停地咒罵著,感覺一片烏雲正罩在她頭頂上。
「你說會不會是巧合?也許總裁來這與那本《一百零一號新娘》根本毫無關係,只是巧合。」
李萱拚命地點頭,非常贊同塞林娜的聰明。希望自己能把握機會,逃避責任。
「哪會有那麼巧的事。我看作者分明是比照總裁寫的。姓名,身份、連家庭成員都一個不差。我甚至懷疑這本書根本就是總裁或是他的家人寫的,旨在向大家公佈一個信息,總裁要選他的一百零一號新娘了。」
李萱不得不佩服這位大嘴巴姐姐的想像力了,她也太過了吧!
「真的嗎?」
「當然了。相信我吧!」
伴著一陣沖水聲,兩個BMW終於走了。留下李萱獨自面對身旁的冰山,她不敢回頭去面對那張死魚臉。
哇,她好可憐啊,誰來救救她。HELP!H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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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炎炎夏日,但在龍氏財團總裁辦公室裡,李萱卻凍得直打冷顫,不僅是因為龍氏的冷氣過強,還因為她面前有一座巨大的冰山——龍天翔。
「現在你還什麼懷疑的地方嗎?」龍天翔一臉的陰沉,讓人看不透他的真正情緒。
「對不起。」李萱怯怯地道歉,「我不知道我的一時不察,會給您帶來如此大的困擾和不便。對、對不起……嗚……」千言萬語化成一片悔恨海,她不禁埋首痛哭起來,「對不起……嗚……請原諒我吧……」
她也會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龍天翔不是不信,他是根本不相信。他輕輕地走過來,拍了拍李萱的肩。
他在安慰人,他要原諒她了?李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為這種可能而歌唱,可就在她興奮之時,龍天翔突然拉開掩在她臉上的雙手,她的眼光與他的不期相遇。
「你的眼淚在哪兒?」龍天翔揶揄地問道,如此小把戲怎會逃過他的法眼。
「空氣太乾燥,蒸發了。」李萱的「弱女子」策略破產了,她只好坦然相對。
「你的眼淚一定是酒精,而且還是高純度的,極易揮發。」龍天翔不肯輕易放過任何機會,他開始惡意地攻擊她。
「閒話少說,你要我怎麼賠償你?賠多少?你也去過我家,看到了我的狀況,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你看著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李萱決定做一回「滾刀肉」。
龍天翔靜靜地看著她,而李萱則高高地揚起下巴,不肯服輸。
他該如何處置眼前這個倔強的胖妞呢?幾經思考,龍天翔決定先公佈她的罪狀,好讓她心服口服。
「你在洗手間也聽到了,你的『無心』之過使我無辜地陷入花癡們的垂涎包圍中。」龍天翔重重地提醒她「花癡」是複數形式,「工作時間還好,頂多穿得少一點,目光騷擾一下也就算了。可一到下班時間,她們就聚集在我公寓的附近,用各種手段妄圖吸引我的注意,甚至想盡各種方法想進入我的公寓,甚至臥室。」
想起那些花癡們的熱情,龍天翔不禁機靈地打了下冷顫,可怕!
看著他的樣子,李萱的眼前浮現出他被千條玉臂纏頸,甚至可能被霸王硬上功的情形,不覺失笑出聲,「呵呵……」
「我飽受折磨,你卻還笑得出來?」龍天翔心中的不滿、怨恨被她的笑聲引爆了,下意識的輕音也變成了怒喝。都是她,逼得他在美國都不得安寧,本想逃到這個遙遠的地方應該就沒有人再讓他不得安寧,可誰曾想到,這裡的情況居然比美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笑不可以嗎?哪條法律規定公民不可以笑的?」李萱也火大地吼回去,心中的一絲同情與愧疚也跟著消失無蹤。可惡的沙豬!她又不是先知,怎麼會知道在地球另一端會真真實實地存在著這麼一個討厭鬼。
「你……」龍天翔被她一陣搶白,頓時啞住了,他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好一會兒才說,「你倒是蠻有法律知識的,那麼請問李大小姐,你要如何彌補我的損失呢?」
「還是那句老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隨你便。」李萱決定賴到底。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看來要你賠償還存在許多不符合實情的困難。很有難度,所以……」龍天翔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一條「毒計」浮上心頭,「我決定就由你先出面清除徘徊在我公寓附近的花癡,還我正常的生活。然後我們再詳談賠償的具體細節。」
「由我出面?」李萱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看向龍天翔,彷彿他在癡人說夢。讓她面對那些花癡兼狼女,還不如殺了她比較快些。
「不幹!」她不假思索地拒絕。
「那可是你惹出來的!」龍天翔緊緊地握起拳頭,深怕自己一時衝動,會掐死眼前可惡的女人。
「我的無心之過不是被她們利用的借口。我想沒有那本書,她們照樣會粘上你。」李萱死也不肯去惹一群已經「瘋」了的女人。
龍天翔怒視著她,不斷地吸氣,呼氣,用不斷吸入的冷空氣冷卻胸中的怒焰。這時腦中庫存不多的理智,又抓住了一條妙計。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他開始轉守為攻。
李萱一時還不能適應他的讓步,不自覺陷入他的陰謀,「也……也不是了。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畢竟她們是你的員工,大家還是和氣一點好。」
魚兒終於上勾了!龍天翔忍住心底的雀躍,故作一臉苦惱,「辦法是有一個,對你來說也是舉手之勞,可是……」
「可是什麼,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的。」李萱非常阿莎力地答應了下來,卻不知自己已深陷泥潭。
「好!既然你同意,那麼……第一步,我要搬去你家住。」
「好!搬來我……什麼?搬來我家?」李萱慢半拍地領會到他的意思,「不行。你不可以搬去我家。絕不可以!」她抵死不從。
「為什麼不可以?首先,我是你的債權人,我有權利保證我的債權不受侵犯。為防止你逃跑,我必須時刻監控你。如果你不同意由我親自監控,OK!可以,我申請由法院監控好了,這兩者由你來選。第二、那些女人的瘋狂因你而起,所以你有義務提供給我一個住的地方。」龍天翔一改剛才的無奈,語氣既強硬又蠻橫,「最重要的是,只有增加彼此的瞭解,我才能找出切實可行的,而你又有能力賠償的辦法,right?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意見?李萱不禁苦笑。她還能有什麼意見?話全都讓他一個人說了。現在居然問她的意見?
假惺惺!李萱只覺得一片暗淡,毫無光明,更無前途可言。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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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就算是我罪有應得,你也不可以如此過分吧?」李萱這邊累得直喘,而龍天翔那邊卻是優哉游哉。
一想到方纔的情景,李萱就感覺無名火往上衝,恨不能殺了眼前這個龍天翔,好一解她心頭之恨。
明明是他要搬來的,卻逼著她陪他回住處整理行李。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他卻得寸進尺,從車上把行李搬出來,搬進她住的單元樓,都是由她一手操辦,而他卻袖手旁觀,還不時地與八公八婆寒暄。
天哪!她不要活了。李萱不住地哀悼自己保持了二十六年的清譽,居然被毀於一旦。在八公八婆的眼裡,變成她積極、主動地邀請他人住,甚至還「熱情」地替他提行李。乖乖女頓時變成了「飢渴的色女」。
啊——
李萱恨不能將手中的行李狠狠地砸到他臉上,讓他帶著他的行李滾蛋!那一定會令她心情舒暢。可惜一切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李萱把行李搬到樓梯處,就死也不肯搬行李上去。四樓耶!等她搬上去,不用他索賠,她已被累死了。
「女人終究是女人,我還能期待你什麼?」說完,龍天翔便提著行李大步流星地上樓了。他的嘴角也在他轉身之後,高高揚起。
「喂!不准你污辱女人,女人怎麼了?難道你母親不是女人?我非常同情你母親,她是天下最可憐的女子,居然會有你這種污蔑女性的沙豬兒子。可憐,可憐……哎喲!」只顧著講話,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住了腳步,害李萱一頭撞到他身上,幸好她機敏地抓住了樓梯的扶手,否則她也許早已滾下樓梯。李萱氣憤地抬起頭,想要與他理論,但當她撞上他危險的目光時,又立即把話吞了回去。
「你最好閉上嘴,否則我就再給你加上一條罪證:惡意詆毀我母親的名譽。」他陰著臉威脅道,當他看到她沉默不語時,這才滿意地轉身再次舉步行進。他臉上雖是陰沉沉的,心裡卻不斷為整到她而狂歡。
她哪裡是詆毀他母親?她是同情那位世界上最可憐的母親。惡人!小人!沙豬!
李萱所有的不滿也只有暗暗地在心中咒罵,不敢再去招惹這個惡煞。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惡行?只好忍字擺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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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忍再忍,可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看著一個虛有其表的討厭男人在她的房子裡指手劃腳,對她規定這、約束那,李萱現在惟一想做的就是殺了他。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龍天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動,試著吸引她的注意力。
「沒有!」李萱打開他的手,不想理睬他。
「那我再說一遍,我希望你聽好。」龍天翔倒是別有用心地耐心十足,「我很講究清潔,所以你明天最好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掃。還有明天我會叫人送一些傢俱和電器過來,你這裡的居住條件實在太簡陋了。除了一組沙發、茶几,冰箱、一張雙人床,便什麼都沒有了,連試衣櫥都是簡易的塑料衣櫥,還有我這個人對吃倒是不挑的,所以以後我的三餐就由你負責。內衣、內褲我自己會清洗,西裝你幫我送乾洗店,其他的小件就由你來洗,還有……」
「你夠了沒有!不要太過分了。你當你是誰?你又
把我當成什麼人?我讓你住在我家,不是請你來壓迫我的。一切都保持原狀,你自己的事歸你自己處理,我不會做你的傭人,understand?如果不接受,那麼請你現在離開。」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李萱決定不再讓步,縱容他囂張的氣焰。是時候讓他見識一下現代新女性的強悍了,她要把他掃地出門。什麼賠償,損失?讓它見鬼去。
「對不起。」龍天翔坐在沙發上,笑得邪惡,臉上找不出一絲抱歉的誠意,「我平常在公寓時,一切生活瑣事都是由傭人替我打理,剛搬過來這裡有些不習慣。再說你的家這麼小,根本沒有地方再讓一個傭人住進來,所以……」
「所以你就自動自覺地把我當成傭人,過分!」李萱差點抑制不住衝動,想撲上去狠狠地咬上他一口。
「對呀!」他一副理所當然又無辜的樣子,「再說我又沒有說不付你工錢,真是的,幹嗎發那麼大的脾氣?」
什麼嘛!明明是他霸權,說來說去,卻成了她不可理喻,這個討厭……等等,他說要付工錢?那她就不客氣了。
嘿嘿……
她要磨刀霍霍向肥羊了。
「一萬塊。」
「什麼一萬塊?」龍天翔一臉茫然。這個女人沒頭沒腦地在說什麼?-
「房錢、伙食費,外加傭人的的工錢,合計每月一萬塊。」李萱決定賺他的錢。有一分算一分,攢起來賠償他的損失,她必須早做打算。能多存點錢,將來的債務壓力就會少一點。
「怎麼決定賺我的錢了?我還以為你志氣大,不會收我的錢呢。」他臉上滿是誇大的表情,分明是在嘲諷她。
「如果你馬上離開這裡,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即使給我一百萬,我都不會要。或是你住我這裡,放棄索賠,那我也甘心情願地做你的傭人。而現在你住在我這裡,是為了找出向我索賠的方法,我為什麼還要讓你白住、白吃,白白地給你做傭人?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她一陣強大火力地反擊,將心中的不滿發洩個淋漓。痛快!
「好!好!你沒瘋,我也沒瘋!OK?現在就給你。」母老虎發瘋了。龍天翔十分識相地妥協,舉手投降,甚至真的從包裡掏出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
「你沒病吧!隨身帶那麼多現金!」李萱抑制不住雞婆地脫口罵他。
「謝謝關心!我下回會注意的。」他依舊皮皮的,「那晚餐就拜託你了,我先去洗澡。」說完吹著口哨,拿著乾淨的衣服,走進浴室。
有錢就擺大爺譜了?
既然讓她做晚餐,嘿嘿!那就晚餐上見,她一定會讓他忘不了這第一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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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做好了?嗯!看著不錯,聞著也很好,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龍天翔大咧咧地坐在餐桌旁,對著碗裡的面發表了一段高論。雪白的面上布著綠色的黃瓜絲,黃色的蛋皮絲,紅色的火腿絲,視覺效果一流。
李萱忍不住送他一記白眼。
「這裡的風俗是今天吃『二伏面』,今天是二伏天,就簡單點吧!」她紿自己的懶惰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入鄉隨俗,今晚就吃麵了。不過你做的面還蠻精緻的。」龍天翔毫不吝惜地稱讚道。
「多謝誇講。」這可是她有史以來做得最「用心」的一碗麵了。是她煞費苦心才想出的餌,能不精緻嗎?
李萱拿起筷子拌了拌面,底下的調料均勻地和面拌在了一起。正當她要開吃時,龍天翔卻搶下了她的碗。
「謝謝你幫我把它拌好。」龍天翔順手將自己面前的碗推了過來。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但還是小心為上。
「怎麼?怕我害你,下瀉藥?這兩碗麵是一樣的,真是小人之心!」李萱邊拌著面,邊取笑他。
「哪有?我是第一次吃這種面,不懂吃法,怕出醜。」他倒蠻會找理由的。雖然搶下面,他卻不曾動一口,還頗為小心地觀察著對方,不敢輕易下口。
李萱則全然不理他,開始了她的快樂進餐時間。哇!好吃!過癮!
見李萱吃得津津有味,龍天翔也放心地開動了。
「哈——」他含著面,哈了一口氣。哇!好辣!這個胖妞分明是想辣死他,上當了!「你給我吃的是什麼?」天!還真不是普通的辣。
「四川麻辣面,第一次吃吧!我給你講,麻辣面裡有四川的朝天椒、花椒、麻醬等等。總之,味道麻、辣、鮮、香,特別棒!你覺得怎麼樣?」裝作沒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李萱明知故問,暗地裡卻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
「還好。」嘴上說好,叮他臉上的細汗卻出賣了他。
「那太好了,我還怕像你這樣的番仔,吃不慣呢?沒想到你還真行。不像有的男人,明明是大男人,卻一見辣椒就腿軟,真是可悲……」李萱大發感慨,實際上卻是想把他逼上梁山。
「呵呵……」他笑得很勉強,臉上的汗也滴了下
來。現在可是騎虎難下,該怎麼辦才好?
「哇!你出了好多汗哪,很熱嗎?」李萱「好心」地問。
「是很熱,能幫我倒杯冰水嗎?」
「好!你等會。」她非常勤勞地幫他取來冰水,實際是緩解她因忍笑快要爆的肚皮。
「謝謝!」他接過水喝了個精光。這個女人總算還有一絲良心。
她忍著笑,埋頭吃她的面,不去看龍天翔,怕他看到她在偷笑,知道她在惡整他。
跟她鬥?哼!有他苦頭吃。也不先打聽打聽,她是誰?
她李萱可是天下第一不怕辣,凡是給辣字沾親帶故的,她都來者不拒。水煮魚、香辣魚頭、麻辣小龍蝦、豆花魚、香辣蟹、酸辣粉……只要帶辣,都是她的最愛。沒想到第一次小試牛刀,就讓她把他整得人仰馬翻,過癮!李萱有點期待以後的幸福生活——有錢賺,又可以整到人。
哈哈……她發出充滿邪惡、張狂的笑聲,當然是在心底。
★★★
好舒服!
她神清氣爽地走出浴室,心情好了許多。可是當地看到龍天翔坐在沙發上喝著冰鎮綠豆湯,用她的電話上網時,她的好心就宣告終結。
「誰讓你用我的電話上網的,不准!」說著她便要斷開接口。
龍天翔卻輕易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得逞。這個女人想幹什麼?難道沒有看到他在工作嗎?
「喂!放開!」她命令他,因為她掙不開他的大掌。
「我已經付了一萬塊錢,難道不能用嗎?」他挑眉看著她。
「當然不可以用,一萬塊裡不包括通訊費。」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OK!OK!算我怕了你,那我另外再付費總可以了吧?」他苦著臉妥協。真是怕了這個女人了。
「好吧!你付電話費。」李萱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好,那我現在可以用了吧!」他鬆開她的手,繼續投入到網絡世界,開始工作。
「不就是個破筆記本嗎?有什麼了不起。」她不服地咕噥著,垂頭喪氣地來到她的電腦前——二手的奔Ⅱ台式電腦。別看它舊,它可是她惟一謀生的工具,如果沒有它,她只有喝西北風的分了。可是她現在心裡卻滿是嫉妒,對著龍天翔的背狠狠地瞪了一眼,這才投入今天
因-外星人。侵入而中斷的工作中——寫小說。
她把自己對「外星人」的不滿,全部借由女主人公的嘴發洩了出來,把男主人公罵得狗血淋頭,頭破血流,哇!暢快!
她看看表;快午夜十二點了。時間過得真快,再看看,龍天翔也正準備下線了,看來他也要睡了。
睡?李萱看看惟一的一張雙人床,一個念頭飛快閃過。於是她一氣呵成地存盤、關機,一個箭步衝上床,霸在床中央,裝睡。當勝利的號角就要響徹雲霄時,一個魔音打斷了她的美夢:「我睡哪?」
李萱睜開眼睛,便見龍天翔抱著胸,站在她的床邊。
「那邊有墊子、涼席、被子、枕頭,你睡地板吧!」她故作睡眼惺忪,說完又閉上眼睛。
龍天翔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悠閒地看了她一會兒,「讓我睡地板,服務品質減半。」
李萱裝作沒有聽到,不理他。
「那我付的錢也減半。」他懶洋洋地說,扔出重磅炸彈。
「什麼?工錢減半?」她猛地坐起身,與他怒目而視,而他卻笑得得意揚揚,
最後,李萱妥協了。她不斷地向他投射衛生眼,可最後還是她睡地板,唉!誰叫她沒錢呢?
可龍天翔卻不肯輕易地放過她,甚至邪惡地引誘她這個純情老少女,他發現逗她還是蠻有趣的。「喂!這張床蠻大的,我們可以同床而眠。沒人逼你睡地板。」
「去死,你!」說完,她轉身不理他。
他見不理他,也沒趣地關了燈,睡了。反正明天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逗她,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李萱本應該要小心提防才是,可她卻放了一百二十個心,因為她有把握龍天翔絕不會對她亂來。若是將她和龍天翔擺在大眾面前,大多數人都會擔心他被她非禮。這種概率佔百分之九十八,另外百分之二大概是擔心她的爸媽了,而她那個死小弟絕對會跑去擔心龍天翔。
唉!算了不想傷心事了,睡覺。她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