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說是慶祝會,倒不如說是未婚男女聯誼會,只不過女主角只有一個人。」汶珊坐在輪椅上,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似乎變了。」文政從沒看過汶珊也會有說話刻薄的一面。
「沒變!只不過從來不知道當一位﹃旁觀者﹄也能看到、觀察到這麼精采的一幕。」汶珊淡然的說。
「比想像中的好玩嗎?」文政還以為汶珊是因為不習慣交際,尤其是參加這種場合才會如此。
「想像?如果我說我根本沒有想像過,對這種聚會我只有厭惡呢?」汶珊是受到金綜稜的消息所影響,現在情緒仍處於備戰狀態,所以,就連說話都較具有攻擊性。
「珊珊!」文政不懂眼前的汶珊為何變了,只能猜測她大概是不喜歡眼前的一切,
「想離開嗎?」
「才剛來不到十五分鐘,現在就走,似乎太不給你們院長面子了。」汶珊是很想離開,不過她必須考慮到文政的立場,不能如此任性為之。「雖說是慶祝會,實是專為他女兒所開的宴會,既然我們不是主角,早點離開又有何不可。」文政聳聳肩說。
「他們來了。」汶珊看到今晚的女主角與院長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文政,這是我女兒希薇。」說完,又看向趙希薇說,「希薇,這位是醫院裡最便秀的醫師況文政。」
「院長好,趙小姐,歡迎回國。」文政含蓄的說。
「叫我希薇,這兩天一直聽到爸爸提起你的名字!」趙希薇感興趣的眼神熱切的直望向他。
「呃,請容我介紹我的女伴,岳汶珊小姐。」文政迴避趙希薇的眼神,從容的介紹汶珊給他們認識。
「岳小姐。」趙院長這才真正注意到汶珊的存在,也注意到她所展現出來的氣質、風貌都比自己女兒高出許多,連坐在輪椅上氣勢都不輸人。
「趙院長,趙小姐,希望你們不介意我這位不速之客來參加。」汶珊落落大方的說。
「怎麼會呢!歡迎攜伴參加。」趙院長看看眼前這亮麗的一對,不得不承認他們是相當登對,有了這項認知後,他決定替女兒介紹其它和文政一樣優秀的未婚男士。
「岳小姐不介意等會兒讓況醫師與我共舞吧?」趙希薇雖然問的是汶珊,但眼睛卻直盯著文政不放。
「當然不介意。」汶珊並不是不瞭解趙希薇的意圖,因為她表現得太明顯了。
「那就先謝啦!況醫師待會兒見!」趙希薇這才高興的挽著父親離去。
待他們離去後,文政首先發難,「我並不喜歡跳舞,尤其是女性主動邀舞。」語畢,他決定拋開這惱人的邀約,對汶珊問道:「餓了嗎?我去拿些吃的東西過來。」
「等一等!」汶珊叫住欲離開的他!「趙小姐只是想盡一下女主人的職責,你又何必那麼小家子氣。」
「我去拿吃的東西!」文政不置一辭的往放置餐點的長餐桌走去,約十分鐘後他拿了兩盤的食物回來,「這些東西合口味嗎?」
「隨便。」汶珊接過盤子,「我們到那邊去吃好嗎?一直仰著頭和你講話,脖子都酸了。」
「幫我拿著,我推你過去。」文政輕聲說,便推著汶珊過去。來到汶珊所說的位置,正在兩株綠色植物旁,文政不禁說道:一這個地方既隱密,又有位子可坐真好。」
「因我的視線和你們的視線落差不同。」汶珊道,「趙小姐對你很有意喔。」
「我習慣男女壁壘分明,追求這種事,我喜歡由我主動,由我主導!」文政直言道。
「我想,是因為你的條件太好,以至於被認定是追求的目標。」汶珊促狹的說。
「所以我至今單身。」文政叉起一個蝦球往汶珊的口中塞去。
「你是被這些女性同胞給寵壞了。」汶珊先將口中的食物吞下,才道。
「誰說的?妳,不就是我主動邀請,還強逼你住進我家。」文政又叉起一個蝦球,往自己的口中塞道。
「這表示你在追求我嗎?」汶珊偏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如果是呢?」文政挑著眉,有趣的看她。
「那我先告訴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想跟我求婚,得先想好一百個求婚理由,否則我是不會答應的。」汶珊事先聲明。
「一百個求婚理由?好像不難嘛!」文政有把握的說。
「是嗎?」汶珊睨視著文政反問。
「是不是只要有一百個理由,不管是誰,你都願意嫁給他。」文政有些擔心的問。
「別開玩笑了,你能想出一百個求婚理由,我就能找出一百個拒絕的理由。」汶珊不屑的回答。
「那我若想出了一百個理由,你都拒絕了,那……」文政已經沒有食慾再吃任何東西了。
「想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理由呀,」汶珊理所當然的回答。
「好吧!我接下戰書了。」文政欣然答應。
汶珊聞言反而一改剛剛活潑俏皮的模樣,正色慎重的說:「或許你該先想好,是否真想和我結婚!若不然,婚可別亂求!」
「等我求滿九十九個理由後,你再替我擔心吧!」文政瀟灑的說。
「好吧,我拭目以待。」汶珊雀躍的道,「萬一在你還沒想出一百個求婚理由時,而我就點頭答應呢?」
「這就讓我自己來擔心吧!」文政爽朗的說,「準備好接招了嗎?」
「是你準備好了嗎?」汶珊嘟著嘴說:「人家來索債啦!」
文政本不知汶珊所指何意,但在看到趙希薇已朝他們的方向走來時,他才明白,而他作夢也沒想到,趙希薇居然真找他開舞,文政知道這代表什麼,索性當著她的面向汶珊求婚,以絕後患。
「願意嫁給我嗎?」文政柔聲問著汶珊。
「不願意!」汶珊當然知道文政的用意,看到文政面對如此好條件的美女,竟然都不為所動,心中其實甜蜜透了。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趙希薇,不甘被冷落,於是她說,「況醫師願意和我開舞嗎,求婚被拒很難堪吧,讓我們共舞忘卻它吧!」
文政礙於紳士風度不得不起身,臨起身前還看了汶珊一眼,而她只是聳聳肩表示無辜,繼而埋首於盤中的食物。
無視於週遭的掌聲,文政只是機械化的隨著音樂踏著舞步,他腦中所想的全是另外那九十九個求婚理由。
「況醫師有心事?」趙希薇強忍著怒氣。從小到大她還未被人如此忽略過。
「沒什麼。」文政禮貌的點點頭,隨即轉開話題,「趙小姐的舞跳得很好,不像我只能勉強跟得上節拍。」
「況醫師太謙虛了。「趙希薇看到況文政的注意力終於放在自己身上,她笑得更加嬌媚,「從明天起,我們也算是醫院的同事了。」
「我不知道趙小姐也是一位准醫師。」況文政搜尋記憶,其中並沒有關於趙希薇是學醫的任何記憶。
「不,我是指從明天起,我也要到醫院上班,不過我負責的是行政。」趙希薇柔聲嬌笑著,「屆時,還請況醫師多多指教呢!」
「指教不敢當,領域不同,不敢多有贅言。」文政口中說得委婉,腦中則想好另外幾個求婚的理由。
音樂一結束,文政馬上想去找汶珊,無奈手被趙希薇緊握著,只能讓她牽著到處去答禮,一答禮完不管她的意願如何,文政便直接走到汶珊面前,而趙希薇則緊跟在後。
「我喜歡你,請你婊給我!」文政說。
「每一個喜歡我的人我都嫁,那你不知是第幾任的老公了!」汶珊輕鬆又平常的望向文政。
「因為你也喜歡我,所以請嫁給我吧。」他又說。
汶珊搖著頭,無聊的回答,「我也喜歡貓、狗等動物,難不成我也要嫁給它們!」
「我會掃地!」文政道。
「我習慣用吸塵器!」她回得順口。
「我會擦桌椅。」文政又道。
「我的桌椅很少有髒的時候。」這是事實。
「我很會擦地板。」他仍不放棄。
「我們家的地板不用擦。」汶珊好整以暇的回答。
「我出手向來大方!」文政又說。
「我討厭奢侈的人!」她搖頭回拒。
「那我很節儉!」他睜大眼。
「太過節儉的人,總給人一種「鐵公雞﹄的感覺,我不喜歡!」汶珊蹙眉正經的說。
「我會適時的分辨何時該花錢或是省錘!」文政鍥而不捨的說。
「太理性的人,生活在一起太乏味了。」汶珊的眉揪得更緊了。
「喔,我忘了提一件事,偶爾我會瘋狂的做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文政得意的說,「這樣總可以了吧!」
「拜託!沒有定時的瘋狂,太可怕了,沒有安全感。」汶珊還猛拍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完全無視趙希薇的存在。而在趙希薇聽來,文政與汶珊的對話實在太可笑了,不過看到況文政根本不重視自己,她的氣焰一下子消了許多,但怒氣卻高張得無處可發。
「岳小姐的條件一定很好,否則況醫師怎麼可能這麼鍥而不捨的跟你求婚。」趙希薇言不由衷的說。而從汶珊與文政的表情看來,她也知道他們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條件好?」汶珊自我評估了一下道:「不會吧,論年齡與外表,趙小姐勝我太多;論學歷,我還沒出國留學過呢!怎麼會是條件好的人,這是指趙小姐才是,也只有你才配用這個字眼!」
「只可惜有的人就是看不到我的好!」趙希薇睨視文政,別有所指的意喻。
「趙小姐的好,怎麼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見的,他們的眼中已經習慣「不完美」,而太完美,如妳,只會讓他們相形自慚。」汶珊的話讓趙希薇半信半疑。
「是嗎?」趙希薇不解的問:「為什麼?」
「這也是職業病之一,看慣有病痛的人,要他們和健康活潑的人相處是有些困難。」汶珊誠摯的說:「你或許該請趙院長再找幾位足以和你匹配的人。」
汶珊的一席話,終於讓趙希薇滿意的踱離他們。
文政輕咳一聲,「願意嫁給我這位凡夫俗子嗎?」
「不。」汶珊一口回絕。
「看在我如此欣賞不完美的份上,嫁給我吧!」文政繼續努力的說。
「你欣賞殘缺,但我並不是。」汶珊指指自己的腳,「我的腳會復原,除非莞茜騙我!」
「你當然會康復。」文政看到愈來愈多的醫院同事加入這個聚會,「我們先回去吧,人潮一波波的加入,我不想再湊熱鬧。」
「如果不會太失禮的話。」汶珊不在乎的表示。
「我去跟院長說一聲。」文政說完,便朝著院長所在的位置走去。
汶珊注意到趙院長和文政點點頭,在文政走回來的途中,他被同事攔截下來。此時的汶珊無聊的將注意力轉向刖處,在看到某位醫師正低頭看看腰部,此時汶珊的視線立即被吸引住,因為那名醫師腰部所戴的正是一個呼叫器,一個印象深刻的呼叫器。
「怎麼啦!」文政剛被同事攔下來討論一個病歷,討論結束走回來時,就看到汶珊正出神的盯著某位同事,「你該不會想告訴我,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被別人吸引了。」
「我是被吸引沒錯,但不是某人,而是某物——呼叫器。」汶珊沒好氣的說,用嘴嘟向那人的腰部。
「那有什麼好奇怪,許多醫院都會規定醫師們要帶呼叫器,而那是我們醫院的呼叫器形式,已經七年沒換過了。」文政推著汶珊的輪椅往外走去,「七年前還是最新型,靈敏度最高的,現在……」
汶珊腦中頓時被某個模糊的記憶所牽引,那影像似乎愈來愈清晰,當那影像和文政重迭時,汶珊突地嚇了一跳,她給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一個理由,是她太注意他,太在意他,所以才會將任何模糊不清的影像和他重迭。
一會兒後,他們來到車子停放的位置,文政一把抱起汶珊,聽到她輕呼一聲,文政就知道她的注意力根本沒集中。當他們四目交接時,文政問:「嚇了你一跳?」
「我在想事情。」汶珊納訥的回答。
微笑的將汶珊抱進車內,文政這才走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座。
「戴呼叫器曾帶來你什麼較有趣的事嗎?」汶珊試探的問。
「有呀!比方有人Call錯代號,或是醫院Call錯代號,本來是外科醫師,卻Call到我這位婦產科,等趕回醫院才知是Call錯人了。」文政平穩的駕駛車子前進,一邊回答汶珊,「但比較麻煩的是讓病患知道Call機號碼,到時連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都找你。」
後面這一段話更加深汶珊的記憶,遂問:「你常被病患騷擾?她們又怎麼知道你的Call機號碼。」
「這些事較常發生在我剛擔任主治醫師時,和醫院的總機較不熟,病患只要告訴她們是我的朋友,有急事找我,她們便不疑有它的就會把Call機號碼告訴病患,在和醫院的總機溝通過後,這種事較少發生,不過也有誤會發生的時候,記得有一次我Call機掉了,一定是有人撿到想還我,偏偏總機誤以為是騷擾我的病患,不讓她和我聯絡。」
聞言,汶珊終於確定在七年前「多」出來的生日禮物正是文政的呼叫器,這也是她和文政第」次見面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的原因所在,而七年前驚鴻一瞥的記憶至今居然仍未忘,這使汶珊不禁懷疑這是否就是「有緣」。
「嫁給我,我會和你分享工作上所發生的趣事。」文政忽然又向汶珊求婚。
「還沒放棄呀!」汶珊挪偷的問。
「看在我鍥而不捨的精神上,嫁給我吧!」他又說。
「繼續努力吧!這是第十三次求婚了吧!」汶珊笑著問。
「看來你很重視我的求婚嘛!」文政欣喜的說。
「難道我從沒告訴過你!」汶珊滿臉不敢置信的道,「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雖然我不敢肯定我是否會點頭答應,至少在我點頭前,我可以確定你是否有誠意求滿一百次;或是你真能想足一百個求婚的理由。」
「好吧!至少你沒叫我連嘗試都不用!」文政聊勝於無認命的道。
「兩天。」汶珊直視前方,輕聲的說。
「什麼兩天?」文政有種不好的預感說。
「還有兩天你的假期就結束了,那也將是我離開的時候,所以,你還有兩天可以說服我。」汶珊神情落寞的說。
「妳……」文政飛快的轉頭看她一眼,見到汶珊眼中的堅持與哀傷,他很想問個仔細,不過他也相信汶珊是有她的難處才會做此決定,「我懂了。」
見他不再追問詳情,這令汶珊著實鬆了一口氣,從後照鏡中汶珊注意到有一部深藍色的轎車,一直緊跟在後,她在心中祈求著,「只要兩天,讓我和文政再多相處兩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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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政外出買東西時,汶珊坐在輪椅上直接到隔壁去按門鈐,開門的正是岑凱。
「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汶珊開門見山的說。見岑凱淡然一笑的往後退一步讓出路,汶珊反道:「到況醫師家吧!我沒帶鑰匙,門等會兒若關上,那我就進不去了。」汶珊將輪椅轉個方向,直接往文政家去。
汶珊進屋後,充當女主人的請岑凱坐下,「請坐!要喝什麼飲料?」
「何不直接說出找我的目的。」岑凱輕鬆的靠坐在沙發上,看似輕鬆卻充滿了警覺性。
「從你的坐姿與神情,你的確很適合。」汶珊仔細打量過岑凱後道。
「適合什麼?」岑凱故作不解的問。
「你的職業!」汶珊直生口道,「這輩子我對安全人員、殺手這類型的人物太熟悉了,而且,昨晚你一直跟蹤我們。」
岑凱神情高深莫測的道:「如果我是你所說的那類型的人,那你認為我是來保護你,還是來殺你?」
「那不重要。」汶珊不在乎的聳聳肩說,「後天一早況醫師就得到醫院上班,屆時我要搬回原住所,你必須跟著我一起搬走。」
「我懂了,你一定愛他很深!」岑凱瞭解的點點頭,眼神中有一股不易察覺的憂傷,「你認定了我是來殺你的,你希望把這危險帶離況醫師是嗎?」
「沒必要牽連到無辜的人。」汶珊臉色淡漠的訪。
「你不怕我拿況醫師來威脅你?」岑凱挑眉道。
「哈!」汶珊冷笑的看著岑凱,「如果你要我的命,我都願意雙手奉上,所以你又何必捉一個叫「可能」沒作用的人!」
「後天早上我會送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岑凱說完後,便立刻起身離開。
「我也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汶珊看著闔上的大門道。
想到文政出門前曾交給她一封信,汶珊將信打開來看,只見裡面又列舉了許多求婚的理由:
嫁給我,我願意每天早上動手做早餐!
我願意負擔所有洗衣的工作,讓你永保纖纖玉手。
我願意隨你的喜而笑。
我願意隨你的怒而替你剷除生氣的原因。
當你哀傷時,我永這為你敞開胸膛任你哭泣!
當你快樂時,我願意成為替你製造快樂的源頭。
若妳富有,妳的所有可以成立孩子的教育基金。
若你貧苦,我願成為你終身的倚靠。
我願是勇者,生生世世保護你!
基於優生學,我們一定能製造出完美的下一代,嫁給我吧!
此時文政正好購物回來,看到汶珊笑著將信紙折好塞回信封中,便滿懷希望的問:「願意點頭嗎?」見汶珊只是微笑的搖頭,他只得道:「好吧!把那十個理由反過來說?每天早餐由妳做,縱使再難吃,我還是會吃下去?」
汶珊還是搖頭不語。
「那洗衣的工作由妳!縱使我再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與你共享洗衣樂。」汶珊搖頭,文政道:「那送洗衣店?」她仍是搖頭,「好吧,那這檔子事再商量!」
文政一邊將東西放好一邊又說,「當你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反應,我一律加予理會,若妳是富家千金,我可以成為人人唾棄的「吃軟鈑的傢伙」,讓你成為勇者來保護我?」
聞言,汶珊的笑意是愈來愈濃,唯一不變的還是搖頭的動作。
「還不行?」文政搔搔頭髮,「如果你很窮,又不肯讓我成為你的倚靠,那我陪妳當乞丐總行了吧!」見她仍搖頭,「哎!生為中華民國的國民,總要為國家略盡棉薄之力,多生幾個優秀的下一代,這總行吧!」
「這倒是可以保留。」汶珊想到遠遠,覺得生個小娃娃是個不錯的主意。
「哇!有希望,而且我是一位婦產科醫師,一定能把你們照顧得很好,連產前的檢查費用都免了。」文政開心的問:「什麼時候結婚?」
「生小孩並不一定得結婚吧?」汶珊好整以暇的反駁。
「好吧!我還是會再接再勵的。」文政毫不氣餒的說。
當天,只要一有機會文政總能想出求婚的理由,而每次被拒絕也總是一笑置之,當晚,汶珊便接到岑凱的電話。
「很意外我會打電話來?」岑凱在電話另一頭說。
「出了什麼事你說吧!」明知一定有事發生,汶珊仍鎮靜的問。
「對方已等不及了,我怕他們會派別人動手。」岑凱道。
「我知道了,你有什麼建議?」汶珊問。
「叫金琮稜來接你,至少安全人員可以保護你。」岑凱直言道,「至於況醫師,我會替你保護他的安全。」
「謝謝你!」汶珊誠心道。
「希望你不會怪我多事,十分鐘後,金先生人就會到了!」說完,岑凱掛掉電話。
「十分鐘?!」汶珊哀怨的自語。
「怎麼啦?這是最後三個求婚的理由。」文政將手中的信紙交給汶珊,並關心的看著她,「誰打來的電話?」
「十分鐘後,我表哥會來接我回去。」汶珊神色黯淡的說。
「表哥?!為什麼?」文政緊盯著汶珊,「不要迴避我,告訴我真正的理由!」
「如果我說我是富家千金,身價值億萬,有人企圖要綁架我,你和我在一起會有生命的危險,你會相信嗎?」汶珊冷聲的問。
「我不怕!如果你是顧慮到我的安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怕!」文政蹲在汶珊面前說。
「不!我不能讓你冒這種險!」汶珊哀慟的說,「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怕!如果你真認為我無法保護你,那你走出大門後,就再也不用回頭來找我。」文政激動的說。
此時門鈐聲突地響起,打破這室內凝重的氣氛。
「這是來接你的人嗎?!」文政苦笑的問。
汶珊沉默的點頭,當文政走去開門時,她用顫抖的雙手打開那只信紙,只見上面寫著:
我願意隨你的情緒起伏而過日子,無論生、老、病、死、貧與富都不能減我對你的愛;我願用生命來保護你,缺少你的日子,陽光將不再明亮,別讓我生活在黑暗中;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不知何時已滑落滿面的淚水,汶珊連擦都沒擦,她只將信紙細心的折迭好,看到走到她面前的金琮稜與文政,汶珊哭笑的道:「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文政聞言,激動的衝到汶珊面前跪下與她擁抱,汶珊這才抬頭問金琮稜,「如果真有危險發生時,你願意多一個人保護我嗎?」
「我能說什麼呢?」金粽稜聳聳肩高興的說:「恭喜妳啦!」
「謝謝!」看到表哥走出去,汶珊知道他一定是在做安全的佈署,也給他們一些隱私。
她看向一臉深情的文政,「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真怕你又再次拒絕。」文政深情看著她說。
「既然你已經說滿一百個求婚的理由,我怎麼還能拒絕,再說,早在七年前我已經收了一個訂情禮物,雖然我不確定咱們是否有見面的機會,甚至進而相愛!」汶珊頑皮的提醒他。
「七年前?!」文政靈光一閃,「是呼叫器!」
「沒錯,就是它!」汶珊高興的說。
「從今天開始我絕不會再讓你哭泣……」文政話還沒說完,就俯首深深的吻住汶珊微啟的朱唇,以此為印證。
【全文完】
*金汶柔與況文靖的故事,請看「浪漫情懷」《個性美人》
*尚莞茜與周建佑的故事,請看「浪漫情懷」《情牽五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