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的風淨還在喘著,手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剛剛到廚房裡喝水聽到老管家說黑木焰回來了,她幾乎想也不想的便朝他房間衝過來,卻聽見那樣曖曖昧昧的喘息與呻吟聲,細細密密的從門縫裡流出來……
她該馬上掉頭離開的,雙腳卻像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聽見裡頭的女子越來越激烈的叫喊聲,她的臉和身體也跟著越來越熱,抱著書的指尖緊得發白,心跳聲坪坪坪地像在打鼓,可她還是走不開。直到走廊盡頭那道門傳來的一陣風把房門吹開了些,她直挺挺的站在門外看見了房內那誘惑極了又色情極了的風景……
那個男人的身體充滿著流線的美,臀部有力而勇猛,腰際連接著倒三角強健的上半身和性感又勇猛的臀,在不住的律動中呈現它非凡的美與獨特的優越感,比一般男人略微偏白的膚色,卻半點沒讓他比例完美的體魄有絲毫的遜色……
美到不可思議。
她繼續瞬也不瞬地看著那道壓在女人雙腿之間的好看背影,女人微屈的雙腿雪白而美麗,就這樣緊緊扣上他的臀,在一陣又一陣激烈的叫喊與類似哭泣的聲音之後,她看見那男人俯低身子吻了那女人……
胸口,悶得像被太陽烤到干,半口氣也透不過來。
她想退開逃跑,腳動不了,手上的書卻率先掉落在地上-
砰一聲。
把她給震醒,也同時震過來大床上的男人與女人的眼神——黑木焰看見風淨站在門口,意外的挑挑眉。他身下的女人伸手拉了一條被子蓋住身體,沒有驚慌失措,表現得落落大方。
「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是誰?」山野櫻子笑問。想也沒想到,會在自己的老闆兼床伴的大宅裡見到這樣一個長得秀雅白淨又可愛的男子。
可愛?黑木焰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原來,不只他覺得風淨可愛,所以,他之前那些奇怪的念頭也不算是病吧?
「不重要,我們繼續。」說著,黑木焰低頭又要吻她。
他把山野櫻子找來做愛,就是要自己的身體記住它要的始終是女人,而不是可愛的男孩。
山野櫻子,對他而言是工作夥伴也是床伴,再認真一點說,山野櫻子對他的事業價值比床上的價值更高,而且識大體懂分寸,所以,他也不排斥保持兩人是床伴的這種關係,而他們一直配合得還不錯,不管是事業上還是床上。
山野櫻子笑笑,伸手堵住他的嘴。「他是男人,就算年紀還小,我也不打算被除了你之外的男人這樣盯著我的身體看。」
「是嗎?」黑木焰扯扯唇,回頭瞄了依然站在門邊動也不動的風淨一眼,忍不住語出嘲諷。「喂,小傢伙,想觀摩嗎?」
風淨愣住了,整張臉陡地爆紅。「不是的……我……對不起,我馬上就走,我只是有點事想找你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真的真的對不起!」
她蹲下身檢起書跑開,腳步快得像是身後有一堆獵犬等著咬她。
走廊突然變得好長,好像怎麼跑也跑不完,害她一路跌跌撞撞,不是碰到走廊邊的木櫃,就是手臂撞上轉角處的石牆,痛得她邊跑邊咬牙,一直跑到另一頭的大露台,她推開落地門走了出去。
陽光好大呵,幾乎讓她睜不開眼。
風也好大呵,吹得她眼睛隱隱作疼。
腦海裡不斷重複播放著剛剛看見的畫面,除了臉紅心跳還是臉紅心跳,整個人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煽情又讓她快流鼻血的畫面……對像還是黑木焰!
沒想到他除了那張臉長得俊美無比之外,身材也健美無比,那樣赤裸裸的壓著一個女人運動,竟是意外的好看又性感……
不是,她怎麼會想這個?
該死的!風淨不停的甩頭再甩頭,很努力的想把黑木焰那俏挺結實的屁股從腦海中抹去……
天啊!她蹲下身用雙手環抱住自己,覺得身子熱得就快要當場燒起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的她是怎麼了?
好吧,他的身材是好得沒話說,人也帥到沒話說,可是,她的胸口為什麼會這麼悶?隱隱約約還感覺得到一抹淡淡的疼不住地泛開?
她生病了?生了一種看見黑木焰抱別的女人就會發作的病嗎?哈!可笑。可,為何眼角不斷的有淚溢出來?抹也抹不掉……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轉角處的一抹身影,在看見他的下一秒再次逃之夭夭。
黑木焰腳步停頓了一下,目光靜靜的落在那轉角處。這幾日,他除了忙著處裡幫務,還跟山野櫻子飛了一趟香港,處理名下紅火集團的一個標案,幾乎已經一個星期沒看見那傢伙了,本來以為是自己太忙還不以為意,直到這幾日才覺得不對勁。
風淨在躲他。這幾乎是肯定句。
至於為什麼?看來只能親自問問他本人了。
黑木焰想著,已邁出步伐朝那有些昏暗的轉角處走去。他有很深厚的功夫底子,走路可以輕到無聲,所以當對方赫然發現他的到來時,根本已來不及跑——風淨纖細的手腕被一隻大手給扯住,轉瞬間整個人已被壓在冰冷的牆面和一道寬大剛硬的男性胸膛之間。
「啊!」她驚叫出聲。被嚇得臉色蒼白,心臟還撲撲亂跳。
「為什麼躲著我?」黑木焰逼近她的臉,略微狹長的眸直勾勾地啾著她,呼息就在咫尺之間。
風淨蒼白的臉,瞬間染上一抹極淡的紅。
這樣的姿勢太曖昧,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要靠在一起,而她的兩隻手也都被他扣住,如果現在他想對她幹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擋……不過,他一定不會對她幹什麼的,畢竟,他以為她是男的,怎麼可能會對她幹什麼?
可是,他那性感的薄唇就近在眼前……
邪魅的眸,在有點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慵懶迷人,再加上他那剪裁利落又好看的合身西裝下的好身材……今夜的他,更加的俊美迫人呵。怎麼辦?本來以為只要躲他個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忘掉心裡頭那亂七八糟的心思,現在卻發現,她根本一秒鐘都沒忘掉過,還該死的依戀不已。
明明是別的女人的男人了,不是嗎?就算她現在是女人,就算他知道她是女人,就算她對他的俊美及好身材想到都快流口水,也不可能打敗那個在他床上的大美人,把他拐到身邊來。
「我沒有躲你。」她說,可對上他那光芒閃亮的眼,自己卻心虛不已。「好啦,我是在躲你沒錯,可是那只是因為要避免不必要的尷尬。你知道的,那天那個……你沒穿衣服又在做那檔事,所以我想……」
「你是處男?」黑木焰勾起唇,打斷她。
嘎?風淨一聽到處男這兩個字,小臉一下子火紅了起來。
黑木焰瞧著她,笑了。「看樣子真的是,所以才會對那天的事大驚小怪又耿耿於懷。真是個可愛的傢伙!如果讓你多看見幾次,應該就不會嚇傻了吧?」
說著,他修長的指尖捏捏她的臉,風淨下意識閃開,換來的卻是這男人更加霸道無禮的凝視!一張俊臉貼上來,就差那麼一丁點就要整個貼在她臉上了。
她屏住氣,瞇起眼,動也不敢動一下。
黑木焰沈了眸,靜靜的審視近在咫尺的這張皮膚細緻的臉。不濃不淡恰如其分的眉,挺俏的鼻和秀氣的嘴,如果戴上假髮,活脫脫是個秀雅乾淨的女人吧,卻該死的是個男人……
只要他再往前一公分,他就可以吻上那片唇了!一個男人的唇。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該喜歡,實際上,他的喉間卻滾動著濃郁的渴望。或許,只要嘗過了就可以免疫?如果真是這樣,他根本沒有現在放過風淨的道理,這一分這一秒就是個機會。
黑木焰的眸更沈了,墨深如海,就在他把心一橫,將唇湊上風淨前的那一秒,一股猛烈的撞擊力道突如其來的把他給撞開-
是風淨。她死命把他給撞開,感覺身子骨都要因此而粉碎,痛得淚都快要感出來。「你想幹什麼?說啊!該死的變態!我有答應要給你吻嗎?你愛的不是女人嗎?幹麼來招惹我啊?很好玩嗎?我就算是處……男,要抱的也是女人,不是男人,你滾開啦!討厭!」
好討厭。他明明把她當男的,還想吻她是怎樣?擺明著耍弄她玩來著!
她風淨的初吻才不可以這樣莫名其妙的送給一個把她當男人的男人!絕對不可以!
噢,該死,好痛!她的肩膀像是快斷掉似的,都是他害的!
面對她氣急敗壞的控訴,黑木焰只是很淡的挑挑眉。
這小子竟說他是變態呢!
好吧,他承認他好像真的有一點點那種傾向,不過,那還不是這小子害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二十六年來他何時懷疑過自己竟會喜歡男人?他比他更嘔好嗎?雖然這小子也很無辜……
可,要不是這小子生得這樣白淨可人,又常常哭哭啼啼來挑動他的心,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什麼時候要吻你了?」黑木焰雲淡風輕的一口否認。
嘎?風淨愣愣的瞪著他。
「你這小子是不是有點自戀?我黑木焰像是這麼飢不擇食的人嗎?」他又冷冷地補了一句。「我看你是因為沒抱過女人才會有這樣的被抱妄想症。」
「才不是!你明明剛剛就……你明明就……」
「怎樣?」黑木焰的眸更冷了,打死不認就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