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真忙,除了為兩筆十一位數美金的報酬跑了趟歐洲外,其他日子都在台灣的各大高山上活動——除了是殺手、名舞蹈家外,他還是有名的高山嚮導,等他帶的隊,已經排到三年後去了。
「我聽說有人在等你。」
一進雙子星酒吧,耿鈺就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有趣的不只這些,聽說那人已經神通廣大地進駐了他某個住處。
「意料之中。」他把肩上重達八十公斤的登山裝備卸下來。
他當然沒忘記荒木堇那號來尋仇的人物,他雖然期待她找上門,可沒想要盡地主之誼。
耿玦逕自到酒吧內室去沖澡,半個小時後,把及肩長髮紮在腦後,身上的登山服換成了輕便的休閒服,清朗颯爽的模樣,引起酒吧內所有女性的側目。
「她是來尋仇的吧!因為你殺了她父親。我納悶的是,她怎麼知道是你?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耿鈺有幾分好奇,耿玦是絕不可能有這種疏忽的。
「除非你對她下毒,否則我打賭你永遠找不到答案。」耿玦莫測高深地笑笑。
耿鈺是世界第一大毒王——雙子星,指尖稍稍一搓,就可釋放出各種毒藥。
「我不需要對她下毒,問你就知道答案。」
天狼星做事,不可能沒有理由——他敢說那絕對是刻意留下的線索。
耿玦挑挑眉,端起吧檯上的威士忌輕啜一口,眼波中有隱隱笑意。
「難不成……你想要她?」耿鈺從他的眼神中,找到這條線索。
見耿玦眼中的笑意更深,耿鈺知道自己猜中了。
「因為三年前的那次合作?」
三年前,耿玦曾與荒木堇共演莎翁的名劇——仲夏夜之夢。
當時演出的舞者,都是深具個人特色的一時之選,每個舞者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脫穎而出,但最出色的首推耿玦,另一派則推崇荒木堇,當時還引起舞迷之間一番衝突。
那次的飆舞很過癮,耿玦被她柔中帶剛、內斂遒勁的特殊舞姿吸引,下了一番工夫調查,才知道她是日本關西第一大幫派的唯一繼承人。
這三年裡,他曾邀請她到台灣來,但都沒得到正面答覆。豈料,人算不如天算,那筆意外的十二位數的美金,把他們再度牽扯在一起。
雖然不見得是好的開始,但畢竟是一個開始,只要能開始,後頭的愛恨情仇,到時再煩惱也不遲。
「你竟然會枯等這麼久?」耿鈺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想要一個人,不是該以最快的速度,把她佔為已有嗎?
「那又如何?」耿玦挑挑眉,一副「我是故意的」的欠扁神態。
既然開始了,他就有把握讓她自願成為他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倒真有把握。」耿鈺想想,才知道耿玦自信得有道理。
他什麼事都沒做,就讓伊人自動住到他家去了。擁有這種本事,教他怎能不驕傲?
「你幾時見我做過沒把握的事?」耿玦笑笑,眼底隱約有一抹狂狷。
「如果可以掌控,愛情就不是愛情了。」耿鈺嗤之以鼻。
「誰說我要愛情?我只是想要她而已,」耿玦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嘲笑耿鈺的老八股。
他只是想要她而已,沒人說他要她的愛情或什麼。
「得不到愛情的男人是可悲的。」耿鈺不服氣的反駁。
「被愛情絆住的殺手,是可憐的。」耿玦不以為然。
雖然熱戀中的耿鈺一臉幸福,但誰能保證伴隨而來的,不是天大的災禍?
想要荒木堇,只是因為「想要」而已,他才不會讓自己有被絆住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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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子星酒吧休息,小啜一杯酒後,耿玦帶著他超重的登山裝備回到住處。
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活色生香的畫面——身上僅包裡著浴巾的荒木堇,半臥在黑色的沙發上,長髮像發亮的瀑布,半遮住裸露的肩頸,粉嫩的手臂、半截大腿和小腿在淡黃色的燈光下,引人遐思。
耿玦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漏跳一拍,身體有了很直接的反應。
「想來幫傭?」他不動聲色的轉移注意力,壓下跳動的鼠蹊部。
對日本第一黑道的唯一繼承人而言,「怎麼進來的」根本不是問題,他當然也知道她會在這裡,只是,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會是這麼嚴酷的挑戰。
「人家是來學舞的。」荒木堇嬌嗲。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他除了笑之外的表情。
荒木堇聽到鑰匙插入門孔的聲音時,根本不想理會,反正這世上動得了她的沒幾個,不管是賊還是強盜,她都有把握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但她一聽見從容的開門聲,就知道是耿玦回來了。她等了這麼多天,他終於回來了。
只可惜之前設下的陷阱,因等候過久造成不便而撤除,否則,他現在只是一具屍體。
無所謂,只要看見她現在的性感模樣,他遲早會變成一具屍體。荒木堇很有把握。
「學舞學到這裡來?先把我的行李整理好,裡頭的排汗衣、羊毛衫、保暖襪、保暖帽、保暖手套都要洗,雨衣、登山鞋、背包拿去陰乾,鍋盆洗淨後放到廚房,炊具放到樓梯下。」耿玦不理會她的話,逕自發號施令。
學舞?是來殺他的吧,她以為他會忘記?
「人家……人家這樣,怎麼洗嘛?哪有這種待客之道?」荒木堇不服氣,運用女人的本錢,軟綿綿地撒嬌。竟然瞧也不瞧她,真是氣死人!
她嘟起嘴,跳到耿玦面前抗議,行進間,雙乳在浴巾之下微微晃動,勻稱的大腿也若隱若現……
哼!就不信他不為所動!
耿玦咬著牙,艱辛地把體內兇猛湧上的慾望壓下來。
「你不請自來,又是哪門子的作客之道?」他負著手,板著臉反駁:「不想做就回去,不送。」
老天,他早該知道她除了無所不用其極的死纏爛打外,還有這種招式。
「別這樣嘛,難道除了叫人家做女傭做的事外,你看到人家這樣,沒有別的想法了?」荒木堇微微撩起浴巾,露出大半截的大腿。
男人都躲不過這一招,她非常清楚。
而同時,她朝他的太陽穴擊出雷霆萬鈞的一拳。
本以為耿玦必死無疑,誰知他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移到她身後,鐵鉗般的大手扣住她腦後,頸椎最脆弱的那一節。
只要他再使一分力,自己就一命嗚呼!從背脊升上來的危機感這麼告訴她。
可惡,非但取不了他的性命,還讓自己落得這麼危險的下場,得快想辦法脫困。她身子軟軟的一低,暫時從他的奪命指下逃脫出來。
「去把事情做一做,否則滾。」耿玦連說這種話時,表情也是笑笑的。
差一點點,如果他沒及時想起她是來殺他的,他可能已死在她的大腿下……這女人,非常瞭解自己的魅力優勢,並且懂得運用這致命的吸引力。
荒木堇狠狠的瞪他一眼,懷疑他殺人的時候,也是笑笑的。
這該死的男人,到底幾時才會撤下嚴謹的防備?
不,不行,若無法減少他的戒心,永遠也報不了殺父之仇,她得改變策略。思及此,荒木堇立即改弦易轍,決定把攻擊行動,放在必勝的最後。
「好吧,反正當學徒本來就要從最苦的事做起,」她放棄攻擊,卻沒放棄誘惑,「可是我帶的衣服都洗光了,可以先穿著你的浴巾吧?」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知道這種表情最惹人憐愛。
「隨你便。」耿玦的眼光隨著話意在她裸露的身上飄,眼神順理成章地往下移……立時又覺得氣血翻騰。
他舉步走開——再跟她相處一秒,自己不是被她殺掉,就是瘋掉。
「等一下,你剛剛說這些要怎麼處理?」她指著地上的登山背包,—個故意,浴巾順利滑到腳旁。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讓他輕易溜開?
轟的一聲,耿玦的心跳停了、血液停了……什麼都停了。
他的眼神變得又深又沉,緊緊地鎖住她。
荒木堇在那樣的眼神下,倒抽一口氣。
她錯了!她敵不過他,這是玩火自焚!腦門閃過這個警訊,雙腳立即驚惶地往後挪。
但她慢了一步,他已經像餓狼般撲上來,單手鎖住了她慌亂的腕,雙唇鎖住她驚恐的唇!
「啊……」老天,電流在體內亂竄,心臟跳得好快,快得令人喘不過氣來。明知這是報父仇的好機會,她的腦中卻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不能做,只能籠罩在那特殊的男性氣息中。
當他撬開她的嘴,把舌頭伸進來時,她沒來得及反抗,整個人就浸染在一股濃濃的特殊感覺裡,本能的抗拒消失,身子好像要被融化了。
是男人的原始本能,還是心底的渴望?耿玦還沒弄清楚,只知道他想要她!
當她的舌頭纏上來回應他時,他內心的震撼簡直無法形容;當她口中發出銷魂的吟哦時,他體內的慾望就更張狂。
自然而然的,他的手鬆開她的手腕,撫上那裸露的胸脯,唇舌也隨即跟進。
「嗯……」荒木堇輕喘著,她的心好熱、身子好熱,雙手移上他的頸背,虛軟地伸入衣服裡,汲取他的體溫。
這絕對是殺他的好時機,可是她卻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腦海裡縈繞的是三年前與他相處的種種,他總是柔柔的、優雅的笑著。
內心深處彷彿有一扇門,被他特有的氣息吹開了。
「啊……」當火熱的吻移到腰腹,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著。
為什麼她會這麼焦躁?這麼想要他?她狂野地扯掉他的衣服,渴望更多肌膚之親。
耿玦停不下來,也不想停。她太好、太美;而他太想要她。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她現在殺他,他絕對難逃一死,但他就是知道,她不會殺他,至少現在不會。
他蹲下身,抬起她勻稱修長的腿到唇邊親吻。
荒木堇更焦躁地驚喘著,長腿無力地擱在他的肩上,任他為所欲為。
她心裡焦躁、雙腳發軟,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瘋掉。
但念頭一轉,全身繫統隨即跟進,理性回來了、思考能力回來了、行動力也回來了。
他最缺乏警覺的這一刻,正是她為父報仇的絕佳時機!她看見不遠處,半隱藏在窗簾後,用小鐵珠串成的繩子。
天助我也!她極盡所能地伸長手,指尖剛好構著那繩子。
「啊!」就在她展開動作之前,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貫穿她,把她的行動和念頭驅得丁點不剩,讓她只能跟他的律動而律動,只能隨他狂肆的衝刺顫抖、融化。
「放鬆,嗯?」耿玦怎麼會不知她在想什麼?他早就掌控了她的一切。
「啊——」隨著他緩慢的退出、進入,身子的需求更熾、呻吟隨之拉長,而心上的不滿,也隨之增加。
她瘋狂地扭擺身子,他卻慢條斯理;她想要更多,他卻可有可無,荒木堇終於因難耐渴望而低聲哭泣。
「你欺負我……」嗚……他是壞人、是惡魔!嗚……他的心機怎麼這麼重?
耿玦輕笑了起來。她這樣子,可愛多了。
「你希望我重重的欺負你,還是別欺負你?」他愛憐的啃著她的耳垂,用柔得膩人的嗓音問。
「嗚嗚……」這種問題,教她怎麼回答嘛!
他的骨架頎長強健,肌肉結實充滿彈性,全身充滿一股不可言喻的健美張力,這毫無隙縫的貼合,令她安心又舒服。
「原來你這麼飢渴。」他惡質地嘲笑,靜止不動地感受她毫不遮掩的急躁。
「你……」荒木堇又氣又惱,想替自己爭口氣,卻在他一連串的衝撞中失去了理智。
她的雙頰緋紅,身子像海面上的浮木,隨著他的律動載沉載浮,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一點,等待極度緊繃後的完美釋放。
她害羞又苦惱的模樣可愛極了,一切都是極品,不愧是他想要的人。耿玦得意地加快身下的動作。
「啊——我……我……」在激情的臨界點,荒木堇狂野的甩著頭,覺得自己快融化了。
在荒木堇銷魂的吟哦、甬道激烈的收縮中,耿玦覺得自己也即將抵達臨界點。
「堇!堇——」他更劇烈的加快動作,激狂的吻住她,將火熱的種子射入甜美的深處,一起攀登美妙的高潮。
在他吻她的那一刻,荒木堇空虛的心房瞬間滿盈,所有的苦悶、委屈、惱恨,都消失無蹤,只剩激情的餘韻不斷地在體內、心底蕩漾。
她依舊抱著他,覺得那寬大的胸膛好溫暖。
「看來你似乎意猶未盡,想再來一次?」
直到他嘲謔的語氣在耳畔響起,荒木堇才乍然清醒,連忙從他身上下來。
噢,老天!她剛剛那到底是什麼姿勢啊?
荒木堇趕緊撿起地上的浴巾包住身子,羞得恨不得鑽到地心去。
「別忘了把我吩咐的事做好。」耿玦逕自拉好褲子、抄起衣服,舉步上樓去。
「喂,哪有這樣的!?」荒木堇不服氣的喊。
做了就跑?他不知道這樣惡質到最高點嗎?起碼也該留給她殺他的機會嘛!
「不做就滾出去。」耿玦回以同樣的答案。
「喂!」荒木堇覺得好委屈,他留在她體內的疼痛還沒褪去,他就變得這麼無情,什麼意思嘛!
他不是該疼她、寵她,讓她殺了他嗎?怎麼還叫她做女傭做的事?
太可惡了!如果這樣還不能鬆懈他的戒心的話,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問題是自己也太不應該了,居然白白流失那麼多機會!
討厭,都怪他啦,怪他從三年前就迷惑著她。
可惡,她要離開他,絕對要離開這個惡質到家的男人。等衣服干了,就離開這裡!她發誓。
但離開這裡,怎麼替父親報仇?這一切豈不白費?
不行,為了報那不共戴天之仇,無論怎樣的屈辱,她都要忍下來,直到時機成熟、幸運女神看顧她的那天,便把他千刀萬剮、凌遲至死!
沒錯,她要留下來,親手殺掉他!荒木堇如此決定,即使這可能只是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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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洗衣服是這麼困難的事。
荒木堇咬著牙,在後面的洗衣台洗著耿玦交代的衣物。
她的體力嚴重透支,雙腳站不住,身子又痛得要命,她現在該做的,是倒到床上好好睡一覺,而不是在這裡洗這勞什子衣服!
現在可是三更半夜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半夜是用來睡覺的,不是用來洗衣服的!
但是,問題在於,如果她不馬上做耿玦吩咐的事,恐怕會被攆出去,那不就前功盡棄!?不行!她是荒木會的繼承人,若不能忍辱負重,怎麼挑起那麼大的幫派?
可恨!她剛剛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他的!只怪自己太不中用,被「那樣」就力氣全無,什麼都忘光光……
都怪他太強壯、太迷人、太……
嗚……她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要去撞牆自盡了。
還是努力搞定眼前這堆髒東西吧!
這些衣服,真是又髒又臭啊!她忍不住碎碎念。
「可惡,人家好歹是黑道世家的大小姐,幾時洗過自己的一衣一褲?為什麼現在得在這裡洗這些又是汗臭,又是泥巴的髒衣服!?」
她邊抱怨,邊用三根手指頭,把衣服放進倒了半瓶洗衣精的水裡,在指頭沾到水之前,趕緊撈出來,衣服濕了,但汗臭跟泥巴都還在。
「這麼髒,怎麼洗?」荒木堇頭痛極了。
管他的,她豁出去了,如果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她荒木堇就不姓荒木!
她把衣服用力按進水盆裡,找來門後的掃把,把柄當做木棍,學時代劇裡河邊洗衣的婦女,用力往水盆裡的衣服打。
衣服是打到了,但水盆倒了,激起的水和泡沫灑了她全身。
天啊!怎麼這麼難?衣服到底怎麼洗嘛?
「想掀了這裡是不是?」聽到巨響的耿玦急急走到後頭,不料卻看到一隻臉上、身上都沾著泡沫的貓咪。
他要很費力,才能忍住大笑的衝動。
「我很努力了。」荒木堇一臉無辜的轉身看他,他那雙深邃的眼,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她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動。
一抹柔情和愛憐,在耿玦心上悄悄蔓延開來。
「連衣服都不會洗?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耿玦壓下心頭氾濫的柔情,板著臉走到她身後,貼著她的背、拉著她的手,教她洗衣服。
一碰到她,他的心跳就失序了,想再抱她、親她、吻她!
他的襯衫套在她身上太過寬鬆,粉頸上的指痕、吻痕顯而易見,提醒他曾經佔有過她——一想到這裡,他就全身發緊。
荒木堇也是,她連怎麼呼吸都忘了,全身彷彿浸淫在一股親密的暖流中,好像她正被他愛撫著、親吻著……
「把衣服洗乾淨,不要浪費水。」他硬著聲音說完,舉步離開。
他有點倉皇,彷彿逃離。
她的背貼在胸前的感覺,今他意亂情迷,如果再多待一秒鐘,他恐怕會情不自禁地吻她。
「原來是這樣?」荒木堇努力回想他剛剛的動作,卻怎麼也想不真切,只有身上彷彿被熨燙的感覺。
說來奇怪,她竟然希望他多和她說話、多碰碰她。
老天,她是不是發花癡了?他是她的殺父仇人耶!
拎起一件衣服來搓,心裡一想起這件衣服曾親密地貼著他的肌膚,她的小臉燙得可以煮沸一鍋開水。
不行,她是來殺他的,絕對不能意亂情迷。
只要等到機會……可惡,她已經被當做女傭使喚了,機會還不來!?她詛咒連連。
可惡,可惡到家的男人!她氣憤得把衣服洗得劈里啪啦響。
「不情願就滾出去,別吵死鄰居。」耿玦冷漠不耐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去死啦,惡魔!」她咬牙詛咒,氣得想把他的衣服剪成碎片。
她為什麼要被這樣糟蹋?她好想丟下一切一走了之!
不行,為了報仇,要咬牙忍耐。
總有一天,她要他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