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難過什麼,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侯琬羽抽過報紙,好笑的看著她的樣子。「出席公眾場合本來就要有上新聞的心理準備啊,不然我何必把你打扮得那麼美。」
「可是……」高歡歡忍不住又拿回報紙,一遍又一遍的讀著。
這個……算醜聞吧!政商名流不是最討厭這種事被挖出來嗎?上次是八卦週刊也就算了,這次可是閱讀群更大的報紙耶!
「這樣楊先生不會困擾嗎?」她奸擔心。
「不登出來他才會困擾吧。」侯琬羽輕哼一聲,她早就想到楊劭鈞在打什麼主意了,要不然他哪會突然想到要帶高歡歡出門。
「啊?」高歡歡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侯琬羽若無其事的一語帶過。「反正你不用太擔心了,人家男主角都不當一回事了,你在那兒擔心什麼;更何況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就算被報導出來,又有誰能拿你們怎樣?」
所以報紙的標題上也只敢寫是「新歡」,不像八卦雜誌直接叫「情婦」。
新歡?她看了就想笑,還真想問問他們「舊愛」是哪位?
「真的不要緊嗎?」高歡歡忍不住再三確認,畢竟這跟她的想法相去太遠,這明明就不是一件好事,為什麼侯琬羽完全不當一回事?
果然是傳說中的紅牌,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她一樣,那她也不會老是這麼毫不起眼,三天兩頭就被男人拋棄。
「楊先生有打電話給你嗎?」
「沒有。」高歡歡搖頭。「他很少打電話找我的。」
「那不就對了。」侯琬羽輕敲她的頭一記。「沒打電話給你就代表沒事,就算真的有事的話,他也會自己想辦法解決,這種重責大任還落不到你身上:而且是他自己要求你一同出席的,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他該負責,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只是聽命行事。」
咦?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耶!高歡歡頓時豁然開朗。
「那我可以不用理會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侯琬羽真拿她這種憨直的個性沒轍,不過這也是她最可貴的地方,身邊這麼多人,大概就屬她最好騙了。
「那就好。」呼出一口長氣,高歡歡終於放心了。「對了,我把那天你借我的東西都帶來了。」
一放心,高歡歡才想起自己到情婦俱樂部的目的。
「衣服我有送洗過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再檢查一次好了。」這些都是名牌貨,保管時她好難放心。
「衣服?」侯琬羽眨眨眼,看著她拿出大提袋。「難道楊先生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
「一大早他就來過電話,把你昨天的衣服和飾品全買下來了,說是要送給你。」侯琬羽瞄了袋子一眼。「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高歡歡瞪大眼,又慌了手腳。「這怎麼可以?這些東西都好貴,而且我平常又用不到,楊先生……」
「停!」侯琬羽忍不住打斷她的喃喃自語。「男人送女人禮物是天經地義,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可是……」高歡歡囁嚅著,頓時覺得受之有愧。
侯琬羽突然覺得有件事不對勁,一雙美目打量起她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說?」
「什麼事?」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這樣問,高歡歡睜大了眼。
侯琬羽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她,目光銳利又帶著一種興味。
她伸出食指,抬起高歡歡的下巴。「說!你是不是被楊先生吃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突然想要送你東西。」
什麼?高歡歡的臉一路紅到耳根子。
「沒有!」她連忙搖頭否認,順勢搖去下巴的那根食指。
「那怎麼會這樣?」想想也是,楊劭鈞根本不知道情婦界的行規,侯琬羽剛剛一時不察忘了這件事。
「你剛才不是說男人送女人禮物是天經地義的嗎?」高歡歡直覺的拿出她剛剛說過的話來捍衛自己的清白。
「唷,你會反駁了喔。」侯琬羽笑著點點頭,頭一次覺得這女孩還不笨嘛。「拿我的話堵我是嗎?」
「不是,我只是說實話嘛。」高歡歡一張小臉漲紅著,聲音雖小卻很清晰。「我跟楊先生……真的沒有……」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在騙我。」侯琬羽大方的饒過她,坐回椅子上。「不過我說你呀,身為人家的情婦,怎麼會到現在都還沒有進一步的接觸?」
侯琬羽明知故問,有意想捉弄她。
「我也覺得奇怪啊。」高歡歡細如蚊鳴,其實這也是最困擾她的問題。「可是楊先生……」她努力的想著該如何表達。「他一直都很……君子。」
「君子?」侯琬羽聽到這兩個字真的好想笑。「我跟你說,男人對女人,在某方面要成為君子是很難的。」
她現在真的懷疑楊劭鈞的性向問題了。
「我也覺得應該不是這樣子……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高歡歡虛心求教,一直以來她就是想不通,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侯琬羽這種私密的問題,難得她今天主動提起,她不把握機會怎麼行?
「哪裡做錯?」侯琬羽收住笑,很嚴肅的看著她,說出來的話卻是相當不負責任。「也許楊先生是在等你主動,畢竟他是君子,當然有一定的規矩要守,不過你是情婦,就可以不用那麼講究了。」
「主動?」高歡歡被她這句話嚇得著實不輕。
「是啊。」侯琬羽煞有其事的點頭。「如果他一直沒有動作的話,就只剩下這個可能了。你總不可能說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吧,這樣就不只是君子而是聖人了:若是這樣,他何必要花錢養情婦?」
高歡歡無話可說,奸像真的是這樣。
主動?高歡歡很困難的開口:「可是我什麼都不會,那該怎麼辦?」
「勾引他。」侯琬羽回答得理所當然。
「勾引!」高歡歡倒抽一口氣,又再次被嚇著。
侯琬羽看著她驚訝的表情,語重心長的搖了搖頭。
「你啊,最大的缺點就是欠缺勾引人的技巧。其實你之前的戀情大多是毀在你的保守觀念跟被動的行為上。不是說這樣不好,但是你要記得,你現在可是個情婦,是你自己口中的『壞女人』,有些事也要學著改、學著做,不然你來找我不就什麼也沒改變了嗎?而且男人對女人的要求,會因為她的身份不同而有雙重標準,他們可能沒辦法接受自己的老婆太放蕩,可是情婦的話就不同了,不然人家豈會說什麼『家花哪有野花香』?你要當野花自然要和平常不一樣,懂了沒?」
一段長篇的訓話,說得高歡歡頭昏腦脹,卻不得不點頭同意。
「是沒錯,可是……怎麼學?」她願意改,可是也要給她方向吧。
「我們是有個專業的『術科』男老師,但是我想他的教育對你而言可能太過辛辣了。」侯琬羽也沒打算這樣「虐待」她。
「嗯。」高歡歡點頭點得很用力,臉頰通紅。
侯琬羽接著往下講:「所以,就由我這個兼職的老師來教你最基本的方法吧。」
一臉認真的侯琬羽傾身向前,開始對她面授機宜。
只見高歡歡的臉色時而嫣紅、時而慘白,最後有如壯士斷腕般的沉重點頭。
「我知道了。」簡短的四個字代表高歡歡已經認命了,
然而坐在她對面的侯琬羽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有好戲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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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楊劭鈞一如往常,在家的時間泰半是待在書房內辦公。
高歡歡鼓起勇氣來到書房門前,右手緊緊握著拳頭,卻沒有勇氣敲門;而另一隻端著點心的手,則是顫抖得幾乎要把盤子打翻。
深呼吸再深呼吸,高歡歡滿臉通紅,她努力平復加速的心跳,更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會轉身逃回房間。
她努力的說服自己,現在的她是個標準的壞女人,她要有一個情婦應有的大膽行徑。
為了讓自己真正盡到當一個情婦的本分,她按表操課的執行前一天侯琬羽所教導她的「初級班」全部內容。
現在時間:晚上十一點,據說是男人精神最放鬆的時刻。
現在的她:穿著一襲黑色薄紗性感睡衣,紗質布料薄得跟蟬翼一樣什麼也遮不住,旁人可以直接穿透它看見她白皙的身軀。
她內心掙扎了許久,才硬著頭皮只穿著這一件紗質睡衣走出房門。
這樣,應該算是準備周全了吧?更別提她手上還端著熱騰騰的點心,體貼的行徑據說更能夠打動男人的心。
雖然她已經在原地猶豫了將近十五分鐘,可是內心的掙扎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還是忍不住想逃。
咬住下唇,她努力的想著侯琬羽說過的話,不斷的告訴自己,她現在是一個情婦,不再是以前那個保守的高歡歡,她再也不要當乖乖牌,然後等著被男人一再的拋棄,
思及過往的不幸,她將所有的顧忌拋諸腦後,義無反顧的敲下房門。
「進來。」
熟悉的男聲傳出,高歡歡不給自己再度退縮的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目不斜視的筆直走到楊劭鈞的面前。
「十一點多了,我做了一些貼心給你當宵夜。」高歡歡露出甜美的笑容,暫時催眠自己全身上下都具有壞女人魅惑人心的待質,也告訴自己她現在的行為是再平常不過的。
這樣她才有勇氣不轉身逃出去。
從她一進門,楊劭鈞口中的咖啡就差點噴出來,不是他定性差,而是他真的想不到她會以這樣的裝扮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現在是在作夢嗎?還是在錄整人大爆笑?眼前的女人行為怪異到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是被人下了藥;今天的她跟平常的形象差太多了!
「怎麼了?」高歡歡強自壓抑心中的羞怯,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立於他身前,身上的薄紗隨著她的移動而搖擺,勾勒出她若隱若現的曲線。
楊劭鈞挑眉,不敢相信她居然能這麼鎮定的問他「怎麼了」,這句話應該由他來說才對吧。
不對勁,事情非常不對勁,眼前的這個「高歡歡」跟外太空來的外星人沒兩樣,就算她突然開口說她是假的他也不會意外。
「沒什麼。」心裡即使覺得再不尋常,楊劭鈞的臉上還是一派自然,彷彿眼前並沒有一個衣衫暴露的半裸女子。
他平靜無波的反應反倒讓高歡歡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她衣服都穿這麼少了,還不足以引起他的「獸慾」嗎?
那她該怎麼做?
「那……」高歡歡遲疑著,腦子裡努力的搜尋可能派得上用場的伎倆。
蓮步輕移,高歡歡往楊劭鈞的身邊靠過去,她抑制住瘋狂的心跳,緊緊端著手上的點心盤,露出侯琬羽曾稱讚的甜美笑容看向楊劭鈞。
「要不要趁熱先吃一點宵夜?」高歡歡用眼神努力的勾引他,聲音是自己從未試過的嬌軟:她希望他不要再那麼紳士,直接撲向她算了,免得她真的受不了的逃出門,然後再也沒勇氣面對他。
但是事與願違,即使她已經這麼努力的示好了,楊劭鈞仍是文風不動,完全不解風情的一派自若。
「不用了,你先放著就好。」
「是嗎?」高歡歡咬著下唇,卻端著盤子立在原地。
是她哪兒做得不夠正確嗎?怎麼一點成效也沒有?楊劭鈞的態度就跟她平常包得跟肉粽時沒兩樣,莫非是她這身裝扮不夠吸引人?
侯琬羽說的她全照做了啊,為什麼?
以前她的男朋友們每每想越過最後防線,她總是千般婉拒,搞得氣氛很差,甚至對方還會生氣。為什麼偏偏她想盡全力配合的時候,情況卻完全的倒過來,這是現世報的一種嗎?
「怎麼,你還有事?」楊劭鈞盡量目不斜視的看著她的眼睛說話。
她的裝扮真的很惹火,要不是平常和她相處慣了,他真的會懷疑這是哪裡來的浪女;但即便二人再熟,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她若是不斷的靠過來不打算離開,他真的不確定自己的冷靜可以再維持多久?
不是他會對她不軌,而是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教她回房包好自己再出來好好交代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不覺得現在的她能夠好好的解釋整件事,再者,他還有工作要忙。
「我……」高歡歡的氣勢一再減弱,她遲疑自己該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還是該鬆一口氣的逃出去。
可是……這樣……唉!
看著她在原地猶豫不定,楊劭鈞益發覺得事有蹊蹺。
她不是狐媚型的女人,為什麼會想要打扮得這麼清涼來送宵夜,而且很明顯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獻人」的意圖比「獻宵夜」來得強烈多了?
「東西放著你去休息吧,我現在不餓。」看她下不了決定,不如他替她決定,省得自己的眼睛一再被「折磨」,連帶今天的加班時間也無限往後延。
「喔,好。」習慣於服從他的命令,高歡歡沒有多想的就點點頭,乖巧的放下盤子,轉身走出書房。
直到關上房門,她才猛然驚醒,
她怎麼就這樣出來了?她的勾引計畫呢?她的主動獻身呢?
又愣了一會兒,紅潮倏地佈滿她的臉,連後頸也是。
天啊,她剛剛做了什麼?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她居然真的穿著這種遮不了多少身子的衣服出現在楊劭鈞面前!
高歡歡一路衝回房間,用被子將自己蓋住,一點也不敢回想自己剛才做的事。
好丟臉、好糗!
怎麼辦?她明天要怎麼面對楊劭鈞?
誰來幫幫她,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消除剛才那段令人尷尬至極的記憶。
高歡歡深深的埋進被子裡,一再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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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高歡歡的心態再怎麼鴕鳥,太陽依舊會升起,日子還是照常要過。
所以,雖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楊劭鈞,她還是一如往常的準備早餐,等著送楊劭鈞出門上班,並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在房子裡挖個地洞躲進去。
平常心、平常心……昨天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這樣不斷的對自己催眠洗腦,只是在房門開敔的聲音響起時,全部破功。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雖然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可是今天的高歡歡完全不敢抬起頭,就怕看到楊劭鈞的臉。
楊劭鈞見她這樣,也鬆了一口氣。說真的,他也很怕今天一大清早還在延續昨夜的戲碼,那他恐怕會忍不住叫侯琬羽來接人。
「你坐下,我有事情問你。」她既然正常了,他就可以問清楚昨天那出鬧劇是怎麼一回事。
高歡歡乖乖的坐下,像個候審的犯人般,耐心地等待法官開庭審判。
楊劭鈞一面用早餐,一面猜測她昨天會這樣做的可能原因;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他相信她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甚至,一直以來他都不覺得她的身份是情婦。
她的氣質清新,笑起來帶著不設防的天真;更甚者,她那容易緊張的個性、動不動就道歉的行為,怎麼樣也不像個情婦。
雖然,他能感受到她很努力的想善盡情婦的職責,不過他只能說她努力的方向錯了。
情婦的「服侍」跟她所做的服侍,內容是天差地別。
所以,她昨天的行徑讓人難以理解。
「你有什麼困難嗎?」想來想去,大概是她有什麼悲慘的故事,才會讓她走上跟自己性子完全不同的路吧。
「啊?」高歡歡直覺地抬起頭,不過隨即又趕快低下。「困難?」
「是經濟壓力嗎?」楊劭鈞想著一些八股的橋段。「比如說家裡有重病的父親,或者無力工作的父母,成群嗷嗷待哺的年幼弟妹之類的。」
「沒有啊。」高歡歡搖頭,昨夜的窘況暫時被他的奇怪問題給拋到腦後。「我的父母親都很健康,而且我是老么,家裡也沒有什麼經濟困難。我以前工作的薪水還算不錯,自己用綽綽有餘了。」
她的父母都擔任教職,公務員的薪水足以供應一家子的生活;更何況她上頭還有兩個哥哥,投身商界都有不錯的發展,家中經濟更是不需要她操心。
他哪來這種想法啊?真奇怪。
「是嗎?」楊劭鈞對於她的回答頗感訝異。「不然是為了什麼?」
「什麼為什麼?」高歡歡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又是想問什麼。
「如果你不是因為家庭重擔,為什麼會選擇當情婦?」依她的個性,應該是循規蹈炬的好國民吧,和情婦的世界應該離得很遠,怎麼會涉入其中?「該不會是被侯小姐說動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去找琬羽的。」原來他是在問這個,可是他說的話好怪,當人家的情婦跟家庭重擔有什麼關係?
「原因呢?」楊劭鈞大有要問個水落石出的態度。「為什麼你會想當情婦?」
以他的觀察,她不僅在個性上難以達到情婦的標準,行為也生澀稚嫩得讓人起疑。
高歡歡無言,她該怎麼回答?說她只是因為想變成壞女人奸玩弄男人,再也不想被拋棄嗎?
「我是不是真的沒辦法當一個稱職的好情婦?」他會這樣問,大概是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吧?不期然的,她又想起昨天的糗事,頓時覺得自己真的好慘,連想使壞都被人嫌不像。
「你沒有情婦的樣子。」楊劭鈞實話實說。
不過也因為她沒有,所以他才能跟她和平共處。
高歡歡這下子真的是大受打擊,被自己的金主說自己沒有情婦的樣子;也就是說,這一個多月來她的努力全都是白費嘍。
怪不得她昨天那樣賣力的演出,他還是無動於衷。
其實根本不是他有什麼紳士風度,而是他根本對自己不感興趣。
「真的很對不起。」她愧疚的道歉,他一定忍耐自己很久了吧?花了這麼多錢卻找來一個不像情婦的她,想想真的會嘔死吧。
「你又在道什麼歉?」楊劭鈞被她的行為搞糊塗了,她這個動不動就道歉的毛病怎麼老是改不掉。
「我……一定讓你很為難吧。」他一定很想跟侯琬羽說要換人,只是怕傷了自己所以一直隱忍著。
「並沒有。」這下換楊劭鈞莫名其妙了。「我哪裡讓你覺得我很為難了?」
只是她昨夜怪異的行為,讓他興起了問清楚的念頭罷了。
「你想要的情婦應該不是我這樣子的吧,可是你又不好意思拒絕我讓我下不了台,所以才……」高歡歡講得好難過。
「我只是說你不像個情婦,並沒有說我對你不滿,這是兩碼子事。」楊劭鈞難得的做出解釋。「如果我想將你撤換掉的話,我會與侯小姐直接聯絡,並不會如你所說的為難。」
「是嗎?」高歡歡微愣。
「是。」慢條斯理的吞下最後一口稀飯,楊劭鈞認為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高歡歡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溝通對象,自己上班的時候也快到了。「我去上班了。」
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楊劭鈞一如往常拎著公事包出門,留下不知所措的高歡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