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婕妤不懂他話中之意,認定那只是他的推托之辭。「不要拿莫須有的事加在我身上,要分手也無所謂,不必替我亂扣罪名。」
「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的確!」季婕妤意有所指地同意。「你的模特兒女友是比我美,難怪你迫不及待的甩掉我,連一句話也不說就飛回高雄。這個事實很傷人,不過你還是可以告訴我,難道你以為我會哀求你別拋下我,所以怕得一句話也不說?」
「別把罪名推到我頭上。」梁人傑搞不懂自己怎麼會站在這兒和她爭論這些,但他停不了口。「你做的好事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離開是為了成全你,免得你在羅大設計師面前洩了底,讓他知道你腳踏二條船,到時害你嫁不成不就糟了!」
「你好卑劣。」季婕妤認定他故意污蔑她,好讓他自己良心不會不安。「我何時腳踏二條船了?」
「我卑劣?」梁人傑氣紅了眼。「難道你敢否認你與羅德的關係?還有今天,傷都沒全好,就迫不及待的要招蜂引蝶,不知又要引誰入甕了,像只花蝴蝶似的魅惑每個男人!」
他嫌惡地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又不是沒錢買衣服,為何要買布料那麼省的?每個男人的眼睛都猛盯著她裸露的香肩和美背,吃足了冰淇淋,而她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那種情形,梁人傑衝動得忍不住想抓起大衣包住她,但這種衝動只是更令他生氣。
「你!」季婕妤急吸口氣,胸口因怒氣而起伏不定。這一生氣因此牽動她的傷,胸口又疼痛起來,她忍不住撫胸申吟。
「怎麼了?」梁人傑幾個大步衝上前去,伸手扶住她。
「不……不要碰我!」季婕妤伸手欲推開他,無奈力不從心,整個人已被他圈在懷裡。
「還好吧?」他伸出大手輕拍她的背部,讓她呼吸平緩下來。
「別理我!」季婕妤並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仍是掙扎著想從他懷裡站起身。「讓我起來。」
「不要逞強。」梁人傑皺眉,以不大的力氣將她固定住。「我又不是沒抱過,緊張什麼?」
「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還記得吧?」季婕妤瞪他一眼。「我要是再讓你抱著,一會兒你又要說我水性楊花,為了證明我的忠誠,你還是放開我。」她賭氣的說:「萬一羅德誤會我就不好了!」
梁人傑聞言差點氣炸,手一鬆便放開她。而季婕妤在驟失支撐的情形下,踉蹌了幾步眼看就要跌倒,幸好梁人傑眼明手快又扶住她。
「幸好沒事。」梁人傑慶幸地道。萬一跌倒,她的傷可能又會惡化,他不禁心有餘悸的抱緊她。
差點自找罪受的季婕妤這下子可是乖乖的任他抱著。這個懷抱是她想念已久的,如今又重回其中,只可惜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在他懷裡了。
「人傑……」她無助地喊著他,然後又住了口,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兩人為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她實在好不甘心,想挽回卻是毫無頭緒。
梁人傑低頭,望著她依然閃著溫柔渴望的眼神,心忽地一緊。這又是在演戲嗎?她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是如此嗎?懷疑不斷湧上心頭,但他仍止不住內心的渴望,低頭堵上她柔潤的唇。
「人傑……」季婕妤驚喘一聲。這個是方纔那疾言厲色指責她的男人?雖然驚訝,但她仍沉醉其中,享受著被他需索的感覺。該算幸或不幸呢?她的身體,似乎是人傑唯一留戀的地方,即使兩人才激烈的爭吵過,他還是要她!
「婕妤。」她熱情的回應使他不由得低吟,更佔有地把她攬進懷裡。
他的舌溫柔地探索著她口中深處的甜蜜,雙手則輕巧而渴切的由肩膀往下滑,無聲無息地卸下她的衣裳,露出她白皙渾圓的雙峰。在堅挺的ru房下,則是觸目驚心的槍傷。雖然傷口已結痂,不過仍可看出當時情況的危急。
梁人傑將季婕妤放至長沙發中,她的禮服已卸至腰上,及地的裙擺也被撩至大腿上,梁人傑正姿態曖昧的懸在她的兩腿之間。
「這傷口……很深。」他不捨地看著她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多了那個可怖的彈痕。將來即使痊癒,恐怕會永遠留下痕跡。
「別看,很醜。」季婕妤雙臂交叉,費力想遮掩住自己、遮住那道難看的疤。
「別遮。」梁人傑輕輕拉開她的手。「這可是你英雄事跡的紀念品。」
他彎下身親吻著她結痂的傷口,拇指在她ru房的邊緣輕輕摩挲,手嘴並用的搜尋她的玲瓏曲線。季婕妤的身軀因這喜悅而激情震顫,手忍不住想抬高環住他的頸項,但因而牽扯到胸部的傷口而使她痛得直皺眉。
「別這樣。」梁人傑低語,輕撫她疼痛的肌膚,心中因她仍想要他而狂喜。「即使你想抱我,也得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啊!」
「人傑!」她半因飢渴半因羞慚而燒紅了臉。
梁人傑低笑著親吻她圓滑的香肩,修長的手臂滑到她腰背支撐住她。這種輕柔的逗弄逼得季婕妤氣喘吁吁,全身泛起止不住的情潮,她將面頰棲息在他的寬肩上,注視他臉龐上流露的情慾。
「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女人。」他邊親吻著她邊低語:「每個夜晚,我總是想起你熱情如火的身軀,身體總是發疼得睡不著覺。」
「和你做愛,讓我快樂無比,別的女人和你一比,就像一杯無味的白開水一樣。」他略帶懊惱地承認。
這是不是代表他比較過了?季婕妤苦澀地想。
「你是這麼柔軟……」他喘息著,聲音變得粗嘎。「柔軟又滑膩如絲,教人愛不釋手。」
梁人傑的手、唇在她身上燃起火焰,季婕妤只能無助的申吟。在這麼歡愉的時刻,她忍不住想起人傑那個新女友。他是否也這樣對她?季婕妤幾乎想問出口,但是,嫉妒使她不想知道答案。
歎口氣,她投降了,徹底的敞開自己,讓人傑對她為所欲為,不再想那些令人煩心的問題,也不去想出了這個門之後,他們要何去何從。
此刻,就讓氾濫成災的情慾,將兩人捲入慾望的漩渦中,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煩惱吧!
「婕妤還好吧?」季子群跟在母親身後爬上二樓,欲往休息室去探望季婕妤。「我本來就不贊成她來,你就偏偏強迫她!」
除了身體的因素外,梁人傑也是季子群不願婕妤來梁家的因素之一。自他們回高雄後,有關人傑的流言他也聽了不少,就是不敢告訴婕妤,怕她會傷心,偏偏老媽破壞了他的苦心。想到此,季子群不由得怪起母親。
「我可沒有強迫她!」季母連忙撇清。「是婕妤自己答應要來的,我只是問一問她而已。」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幹了什麼好事!」季子群沒好氣的說:「那一些男人是幹什麼的?婕妤有必要認識他們嗎?除了他們未婚外,根本就一無是處,這種人你也介紹給婕妤認識,還讓婕妤撐著病體來應酬他們!」
「你都知道了啊?」季母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是為了婕妤好,趁著她現在聲名大噪的時候,多認識一些適婚人選也不錯。」
「聲名大噪?」季子群哭笑不得。「老媽呀!你是打算將婕妤當成女英雄般展示嗎?」
真搞不懂,婕妤是倒霉中了流彈,又不是與歹徒對抗、英勇奮戰而受傷,老媽怎麼能完全扭曲事實呢?
「你別再說教了。」季母心虛的說:「大不了以後我不再提便是了。」
「這可是你說的。」季子群露出笑容。「等會兒婕妤休息夠了,我們就回去吧!」
「你老爸准許你走了嗎?」季母訝異地問道。
「他沒說不可以。」季子群已經受不了這些應酬了,老爸老是帶他去拜會一些父執輩的老先生,他跟他們怎麼聊得起來?還不就是站在一旁聽他們談話而已。好不容易有藉口從父親身旁溜走,他才不要再回去!
再過幾天,等婕妤的心情好些,他就要回台北。當初若不是放心不下婕妤,他也不會跟著她回來。看今天的情形,婕妤心中應該有數,她跟人傑是不會有結果的,人傑都已經另結新歡,婕妤也該死心了才是。
現在休息室內的婕妤,想必十分痛苦。若照他的推測,婕妤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裡不舒服,此刻一定躲在休息室內暗自哭泣!
「你啊!偶爾也聽聽你老爸的話,別老是跟他大眼瞪小眼。」季母勸著他。「你爸老了,公司的事早晚是你要管,還不如趁現在好好學習。」
「爸離老還有一大段距離。」季子群不苟同。「而且,我『總是』聽爸爸的話,否則我幹嘛來參加這個宴會?」
此宴會雖然是梁爸的生日宴會,但從很早以前就變質成為商業性質的社交宴會,完全也沒有壽宴的氣氛,他根本不喜歡參加。
「好啦!好啦!」季母安撫著他,「看婕妤休息夠了沒,如果可以,我們就打道回府,好吧?」
說完,他們已經到了休息室前,季母順手便打開門。「婕妤,好些了嗎?」
正糾纏得難分難捨的兩人因他們的闖入而狼狽的分開,梁人傑閃電般的坐起身,抬頭看向闖入者。不過季婕妤受傷的身軀反應可沒這麼靈活,她只能反射性的拉起禮服遮住暴露的身體。手忙腳亂的結果,幾乎是什麼也遮不住,梁人傑只好挪到她前面擋住她。
「人傑!?婕妤!?你們……你……」季母震驚得說不出話。「這……這怎麼……怎麼會這樣?」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季婕妤想解釋,但空白的腦袋硬是擠不出半句話。
「人傑,你沒什麼話好說嗎?」相較之下,季子群冷靜多了,懂得詢問罪魁禍首。
「是啊!」季母也稍微冷靜下來。「人傑,我想你應該有話要對我們說才是,到外面來。」她走出去,順道也將子群拉出門。
「媽……」季婕妤試著想喚住她。
「別叫媽,先把你的衣服穿好再說。」季母回頭只丟下這句話。「人傑,快滾出來!」
在季母和季子群都出去後,梁人傑沉默地站起身來整理服裝,他的頭髮和衣服都在方纔的親熱中弄得凌亂不堪。
「人傑!」季婕妤不知如何是好的喚他。
梁人傑回頭看她,因為她臉上的無助表情而心軟。「我會解決,沒什麼大不了。」
怎麼解決?季婕妤看著他走出去,內心更加惶亂不安。此刻她的感覺,就彷彿被人捉姦在床一般。她的耳邊響起母親叮嚀的話語,要她別跟人傑太接近,這句話還言猶在耳,她馬上便做了這等事,還被當場逮到,真是太丟臉了!
她想起母親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有子群臉上的震驚和失望,她真的讓他們太失望了。
此刻,後悔也來不及。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對人傑說什麼?也許她該前去解釋一番,免得他們逼人傑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嗯!她得快去阻止才行,想也知道媽媽會怎麼做。她不能讓人傑被迫娶她,一個沒有愛的婚姻如何維持?不,她得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