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導演雷亦展一臉錯愕地瞪大了眼,愣愣地瞧著眼前的日威老闆韓葳。
「是啊!對國內的人來說,你們都算是新人嘛!正因為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製造點新聞,媒體怎麼會注意到你們?」韓葳一邊修著指甲,一邊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今天的精心裝扮,然後得意洋洋地續道:「所以我已經替你們想好了,以後就多多製造你們的緋聞,只要鬧得滿城風雨,包準大家都會回頭來看你們!」
「韓葳,拍片靠的應該是實力,而不是鬧緋聞的功力。」雷亦展重重地歎了口氣,有些遲疑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名義上他是個新人導演,沒老闆的賞識恐怕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但是對於拍電影,他也有自己的夢想,所以唯獨這一點他絕不妥協,再者,眼前這個願意出資的老闆正是自己大學時代的同學,所以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她,別老用這種手段來宣傳片子。
「錯!實力是別人看完你的電影後才會知道的東西,如果他們連看都沒看,你再有實力也沒用,所以拍片最重要的叫宣傳,你懂嗎?要先叫一堆人來看你的東西,這樣你才會紅,一旦成名了,大家就會認可你的實力,到那個時候你再來宣傳你的能力,這才是正確的程序!」韓葳丟開手邊的化妝品,一臉堅決地面對雷亦展,同時滔滔不絕地陳述著自己的經營概念。
「所以你覺得只要有宣傳,其他的都不重要?」這一點雷亦展無法認同,因為這簡直是在否定他的實力。
「一樣錯。」韓葳無奈的搖搖頭,對雷亦展訓道:「我說亦展,你的頭腦真是有夠死板,一部片成功的要素除了宣傳以外,當然還要有好的演員、導演、劇本等等雜七雜八的要素,不然我找你們來做什麼?」
這段話乍聽之下似乎還是將雷亦展等人看得很重,不過事實上也只是韓葳巧妙的安慰性說詞罷了。
雷亦展怎麼聽都覺得好像有哪邊怪怪的,所以他還是猶豫了下,「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覺得,你只是想靠廣告來推銷這部電影……」
「拜託,亦展,你的邏輯有問題哦?我是老闆耶!我不負責廣告,難不成叫你們去推銷嗎?」
韓葳白了雷亦展一眼,顯然對於他的囉唆感到不滿。
「亦展,我知道你在國外的電影界不算新人,而且也頗受歡迎,每年歐洲各國藝術電影的展覽延請名單上,也絕對有你的名字入列,但問題在於……你在國內的名氣不夠大啊!所以推銷這工作還是交給我就好啦!」
「我不是那個意思。」雷亦展自知理虧,而且韓葳說的也沒錯,所以他只能歎氣。
他的電影風格在國外原就被列入藝術電影,走向又偏沉悶,以思考片居多,大多數時候欣賞他作品的人都是專業電影人士,只有少數是一般群眾,在這種情況下,若說他想拍部叫好又叫座的電影,確實只能靠韓葳的宣傳手段。
不過……為了電影的宣傳就要叫他鬧緋聞?這有點太誇張了吧!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那就表示你同意我的想法嘍?」韓葳點點頭,對於雷亦展的認可感到滿意。
「這……」雷亦展再度發愣,事情好像有哪邊不對勁?
他原本應該是來找韓葳討論劇本和拍設場地的問題吧?可是剛才韓葳跟他提的問題卻完全跟這些重點無關,甚至還叫他幫忙宣傳。
「別婆婆媽媽的了,你是不是男人呀?乾脆一點好不好?」韓葳輕敲著桌面,打斷了雷亦展的沉思,她一邊教訓一邊叮嚀道:「總之拍片的事交給你去負責,我這個沒什麼才能的人就負責宣傳,分工合作不是挺好的嗎?這樣才能完成偉大的藝術創作呀!」
末了,韓葳還洋洋灑灑地補上一大串聽來頗有說服力的話。
雷亦展完全被韓葳弄混了方向,忘了原本自己想抗爭的問題應該是「為什麼他得跟女主角談戀愛」,反倒只能點頭承認韓葳說的沒錯。
「那我之前提的拍片地點應該沒問題吧?」雷亦展這才想起,自己是來確認這件事的。
「沒問題啦!憑我的人脈有什麼地方借不到?去去去,別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煩心!你是導演耶!眼界和心胸再放得寬闊一點成不成?」韓葳揮舞著塗滿艷紫色調的十指,示意雷亦展早些離去。
「好吧,那其他的問題就麻煩你處理了。」雷亦展點點頭,素來有工作狂之稱的他,其實一心只想把片子拍好,所以一旦與片子有關的問題解決了,他也就很快的被韓葳的回答給敷衍掉,因此也沒再去追究其他的問題。
韓葳看著雷亦展走出辦公室,然後才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緊跟著立刻按下內線電話,打算進行下一個計畫。
「喂?舒芳嗎?替我找香香來好不好?」韓葳對著秘書吩咐過後,又繼續對著鏡子補妝、抹粉,儼然把辦公室當自家化妝間。
(夏小姐剛到,我請她進去。)
舒芳應聲過後,沒多久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來,一個穿著淡鵝黃連身洋裝的少女張著欣喜笑容站在門口,身旁還跟著秘書舒芳。
「哎呀──香香!快進來,想喝點什麼?叫舒芳泡兩杯奶茶來好不好?」
韓葳熱絡地招呼著夏羽香,等到舒芳把奶茶、點心都備妥了,她才跟著在夏羽香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葳姊,謝謝你!」夏羽香一邊喝著奶茶一邊開心地笑道:「沒想到你會這麼大手筆,直接請他來拍電影,說真的,我可是嚇了一跳耶!」
「反正那傢伙一直想拍電影,偏偏又找不到贊助商,所以我才推他一把。」韓葳聳聳肩,端起溫熱的奶茶跟著啜了一口,「你就不知道,那傢伙嚴肅又死板,要說服他接受我這個老同學的幫忙,可真是費盡唇舌。」
「好啦──我最親愛、最漂亮的嫂子,我會告訴大哥,要他好好慰勞你的啦!」夏羽香撒嬌地拉著韓葳的手笑道。
「你就這張嘴巴甜。」韓葳沒轍地戳了戳夏羽香的腦袋,「不過我倒是真不明白,你怎麼會看上那個老古板啊?他那種半點不浪漫的個性,連當情人都不夠格,你喜歡他可真是你的不幸。」
「他雖然嚴肅、死板了點,不過人很認真呀!這種人當情人雖然不夠浪漫,但當老公再好不過了,不是嗎?」夏羽香一邊回想著初見雷亦展的情況,唇邊忍不住逸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兩年前她還在念大四時參加了戲劇社,而雷亦展則是已畢業的學長,因為社團的邀請,所以雷亦展回母校放映了幾部自己的個人作品,當時她就為雷亦展認真解說作品的模樣而著迷,更為他對電影的熱情而感動,雖然想找機會認識他,但可惜雷亦展在那之後就出國了。
為了推廣作品,雷亦展走過許多國家,所以這一別就是兩年,令她的初戀就這麼跟著飛機的白煙而消失在天空的彼端。
直到兩年過去,她得到雷亦展回國的消息,因此費盡心思找上她的嫂子,也就是日威的老闆韓葳幫忙。
畢竟要認識一個小有名氣的藝術電影導演,可不是她這個沒名氣、沒身份的平凡女孩子辦得到的,只是她運氣好,有個喜歡作亂又愛看戲的嫂子,所以當她提出自己希望能夠與雷亦展有更進一步的認識,甚至是與他成為情人的願望時,韓葳自然樂得幫忙。
只是……夏羽香萬萬沒料到,韓葳竟然大手筆地以拍電影當幌子找雷亦展當導演,還讓她當女主角,打算要他們兩個假借鬧緋聞的名義來個假戲真做!
「唷!還沒談到戀愛,你就急著想嫁給他啦?不怕嫁錯丈夫?」韓葳取笑似地捏了下夏羽香的臉頰。
「我有自信不會看錯人啊!再說,葳姊跟他同學四年,不是對他很熟嗎?你覺得他哪裡不好?」夏羽香纏著韓葳追問道。「好、算我說不過你,他那個死板個性當老公確實不錯,婚後也應該是個不會花心的好丈夫,不過有一點我要先提醒你哦!」韓葳仔細地想了想,突然表情嚴肅地警告道:「你想要跟亦展當情人、甚至是嫁給他,可是沒那麼容易的,因為他的腦袋硬得像石頭,對愛情這回事可以說是完全絕緣,你有自信承受那種辛苦嗎?」
「有!」夏羽香毫不猶豫地點頭,笑容裡是滿心的歡喜。
兩年哪!她等了兩年,終於等到再度與暗戀多時的雷亦展相逢,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它溜掉?不管這其中有什麼困難或阻礙,她都要當上雷亦展的妻子!
「亦──展──」
甜蜜的呼喚聲傳入片場,讓工作人員紛紛放下手邊的事情抬頭往門口望去。
只見夏羽香一身清涼夏日的裝扮,正拚命地朝雷亦展招手。
原本正在商討劇本的編劇跟助理同時把眼光盯在雷亦展身上,想看看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韓葳老闆喜歡炒八卦的事情,工作人員其實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這回的目標物竟是導演和女主角,而不是男女主角的一般性配對。
一個是年過三十的新銳導演,外貌英俊而性格古板;一個是社會新鮮人,有著彷彿用不盡的少女青春和揮灑不完的浪漫……這樣的配對,其實挺跌破旁人眼鏡的,所以大家都忍不住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在旁觀察,還有人下注賭哪邊會先假戲真做。
只不過……雷亦展偏偏最不喜歡這種炒作方式。
「第三十景、第四段,這邊的台詞太過冗長、繁瑣,我想縮短一點。」雷亦展輕敲著編劇手裡的劇本,示意他們繼續討論,對於身後傳來的甜膩叫聲,他只能當成沒聽見。
「導演,夏小姐在叫你耶。」編劇指指身後,想稍微提醒一下雷亦展。
「我知道。」雷亦展逕自拿起原子筆,在需要注意的地方加上了註解,對於編劇和助理們略帶戲謔的眼光視而不見。
如果現在他上前回應夏羽香,那片場所有的工作大概都會停滯不前,因為大家只會盯著他跟夏羽香看,可是如果他因此而將夏羽香帶到別處談話,那謠言一定會傳得更加可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反正夏羽香之所以會一副親親密密的模樣,大概也是因為韓葳要她假裝跟他談戀愛,因此他根本沒必要去配合,免得謠言傳得滿天飛。
「導演,你不用回應一下夏小姐嗎?」助理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雷亦展,瞧他一副八風吹不動、老神在在的樣子,讓大夥兒更想看雷亦展在夏羽香的甜蜜攻勢下變臉的模樣。
「有事情的話她會自己來找我的。」雷亦展說著正想翻過劇本的下一頁,冷不防地,身旁卻突然冒出一張特大號的笑臉,水靈的眼眸眨也不眨地望著他,讓他愣了一下。
「夏小姐來找你了,導演。」助理拚命地忍住笑,同時起身讓了個座位給夏羽香。
夏羽香在雷亦展身旁坐了下來,對助理道過謝後,又轉向雷亦展問道:「亦展,我有事想問你耶,你什麼時候有空?」
「有什麼事在這裡就可以說了。」雷亦展可不想單獨與夏羽香相處,免得讓謠言無中生有。
「這樣好嗎?」夏羽香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眸在助理跟編劇的視線上來回梭巡著,「我要問的事情很私人,你確定要在這裡談嗎?」
「那我們先離開好了,你們慢慢談。」助理和編劇等人很識趣地抱起劇本打算走人,免得留在這裡當個超級大燈泡,不但會壞了小倆口的事,也會壞了老闆韓葳的如意算盤。
「不用了,有事就說吧,我正在跟編劇討論要修改的劇本。」雷亦展哪會不明白夏羽香心裡打什麼主意?分明只是想藉故製造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好讓人有他們打得火熱的錯覺。
「那我就問嘍?」夏羽香瞄了雷亦展毫無變化的表情,因為她早從韓葳那邊聽過雷亦展的事情,也明白雷亦展的脾氣,所以對於他冷著臉回答的反應根本不以為意,反倒覺得有趣極了。
她只見過雷亦展認真的樣子,倒沒見過雷亦展的其他表情,可能的話她多想看看雷亦展在喜怒哀樂時的各種模樣。所以不趁著拍電影的時候多接近他,豈不是浪費韓葳替她安排的好機會嗎?
所以……雖然這樣子有些對不起工作人員,不過看在她苦等雷亦展兩年的份上,就讓她小小的耍一下任性吧!
「問吧。」雷亦展拉著助理和編劇坐回位子上,打算繼續討論。
怎麼說這裡都有外人在,夏羽香就算想主動表現出親匿的假動作,應該也不至於太過火吧!
「那……你喜歡吃什麼?」夏羽香拿出筆記本,笑得一臉開心。
「啊?」雷亦展傻了眼,他停下寫備註的動作,頭一次轉頭望向夏羽香。「你說什麼?」問他喜歡吃什麼?這是什麼問題啊?
「我想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做什麼運動,最好連你的興趣和將來的夢想都告訴我呀!如果可以的話,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都一併說給我聽最好了,再不然……直接說你想娶什麼樣的女人當妻子也行。」夏羽香笑嘻嘻地迸出一長串的問句。
這些問題她可是藏在心裡兩年了耶,不趁現在弄個清楚怎麼成!
而且……瞧雷亦展那副錯愕的樣子,實在是與他認真嚴肅的模樣有天壤之別哪!
不知道她如果繼續追問下去,再問些更火辣的話題,雷亦展會不會修養盡失地當場發飆?
聽韓葳說,雷亦展總是一副斯文嚴謹的模樣,跟女人談話的距離從來不會近到三十公分以內,是一個標準的老古板,就算有女人想追他,也會被他委婉而有禮地回絕,所以要追求雷亦展簡直就像是去執行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但是她怎麼可以為了這麼點困難就打退鼓堂?所以她老早就想好追求雷亦展的方法了,首先呢,為了要引起他的注意,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黏到雷亦展無法忽視她!
不管雷亦展認為她纏人也好、不知分寸也罷,總之她就是得黏到雷亦展無法分神去注意其他女人!等到雷亦展被她纏慣了以後,自然會漸漸習慣她的存在,到時候她再改採一般攻勢,逐一攻陷雷亦展的心,然後就能快快樂樂地當上雷亦展的情人了!
夏羽香用腳在地上交替打著拍子,一派輕鬆歡欣的瞧著雷亦展,一邊期待著他的反應。
「夏小姐,你問這些幹什麼?」面對夏羽香這種狀況外的問題,雷亦展揉著突然發疼起來的太陽穴,頭大地反問。
他的興趣?喜歡的女人?夏羽香演得也太投入了吧?韓葳只是要他們做做樣子假裝甜蜜,可沒要他們真的談戀愛啊!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想知道啊!」夏羽香毫不考慮地應聲,還朝著雷亦展投以甜蜜的笑容,不過雷亦展那副無法反應的模樣還是惹得她心裡滿是笑意,只差沒當場破功笑出聲來。
要知道她等了雷亦展兩年耶!這個身影烙在她心裡整整兩年,讓她再度與他相見時,感覺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她只想早日成為雷亦展的情人,免得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所以搶先對大家宣示所有權,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也因此……只好辛苦一下可憐的雷亦展啦!誰要他那麼古板,讓人難以親近呢?不用些激烈點的手段,哪能引起他的注意呀!
「夏羽香!」雷亦展忍不住站起身,他居高臨下地瞪著夏羽香毫無掩飾的笑容,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對他示好,讓他差點連基本的修養跟禮貌都忘了,只想拉著她去找韓葳理論。
「叫我香香就好了。」夏羽香面對雷亦展的怒火根本是不為所動,她知道雷亦展只是太過規矩,所以對這種突發狀況和意外的艷遇才會感到不知所措,不過聽見雷亦展直呼她名字,還是讓她的心裡漲滿了甜蜜蜜的感覺。
雖然她惹得雷亦展發火了,不過他肯直呼她的名字,還是小有收穫啦!
「這不是重點!」
雷亦展覺得自己三十年來的好修養正在逐漸消失。
身旁的助理跟編劇在驚訝夏羽香的主動攻勢之後,老早就忍著一肚子笑意開溜,而雷亦展剛才那一吼,也引得片場的工作人員紛紛將眼光移到他與夏羽香身上,讓他倍感難堪。
「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夏羽香用力地點點頭,然後再度重申:「所以啦,快點回答我啊!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只要雷亦展說一聲,不管是打掃洗衣煮飯,她都可以努力學習到讓雷亦展滿意為止,為了雷亦展,她這兩年可是特地跑去上過新娘學校耶!
「你跟我過來。」雷亦展決定在自己引來更多人看熱鬧之前先平息這場風波。
雷亦展帶著夏羽香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下,直奔無人使用的休息室,然後把門給鎖上,免得又有旁人闖進來瞎攪和。
「我就說過這種私事不要在大家面前討論嘛,剛才問你能不能私下談,你又不要。」夏羽香把兩手交握在身後,剛才雷亦展一時情急拉著她就跑,讓她的心臟差點跳出來,就連手掌心都在發熱。
呵呵……雷亦展握著她的手耶!看來纏著雷亦展不放的效果倒是不錯嘛!
「夏小姐,我知道韓葳要你配合宣傳,但是應該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雷亦展板起面孔,對著夏羽香開始教訓起來。
「我只是照著葳姊的話去做啊!」夏羽香走近雷亦展,仰起小臉蛋望著他,笑容看起來很是無辜。
「韓葳應該沒叫你當著大家面前說那些話吧?你這樣會給大家帶來困擾的。」雷亦展往後退了幾步,想與夏羽香保持些距離。
「是沒有啦,葳姊說只要我努力製造緋聞就好……」夏羽香點點頭,眼神有點失望,對於雷亦展會不著痕跡的與女性拉開距離一事,雖然她早從韓葳那邊聽說過,只不過當自己碰上了,還是多少會有些洩氣。
看來她也是被雷亦展列為排拒的對象啊!
不過想兩人認識的時間也才沒幾天,他迴避自己也是很正常的反應啦!
反正來日方長,只要她不放棄,總會讓雷亦展接受她的!
夏羽香一邊在心裡替自己加油打氣,一邊又往雷亦展挨近了點,不過這回她可學乖了,雖然想接近雷亦展,但她還是乖乖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免得雷亦展又往後退。
「我不是怪你,但是……」雷亦展瞧夏羽香突然靜了下來,眼神又有點落寞,還當她是因為被自己拉來訓話,加上自己的語氣向來又嚴肅,所以感到難過,連忙又轉口安慰道:「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想照韓葳的話去做,也要有點分寸,不然多少會傷害到你自身的形象。」
雷亦展並不知道夏羽香與韓葳的關係,自然也就不清楚夏羽香這個新人為什麼會被韓葳選上,不過他很明白新人要出頭總是比較難,也因此常常是不管公司開出什麼不合理的待遇和條件,也都只能照單全收,很容易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
或許夏羽香就是一心想配合韓葳,所以才會故意當著大家的面前跟他假裝親密,不過演員的形象非常重要,他實在不希望夏羽香因為緋聞的關係,讓媒體和大眾把她當成只會勾搭關係往上爬的女人。
「你在關心我?」夏羽香突然眼睛一亮。
她還以為雷亦展會大發雷霆,心裡正想著要怎麼撫平他的怒氣呢!哪裡想得到雷亦展竟然還反過來安慰她!
「這……」雷亦展微微一愣,「怎麼說我們都是同事,這是應該的吧?」
他只想跟夏羽香維持同事的關係,可沒興趣花時間在談戀愛上。
「哦……」夏羽香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掉到谷底。
同事?啐!她要當的是情人啦!雷亦展真的是有夠鈍的,虧她這麼賣力演出,他卻是半點不解風情,果然就跟葳姊說的一樣,真的是塊木頭。
「總之,你如果想配合韓葳的要求我也沒辦法多說什麼,但絕對不許影響到工作。」這已經是雷亦展所能接受的最底限了。
事實上,他巴不得韓葳打消要他與夏羽香鬧緋聞的這個差勁主意。
「只要不影響到工作就行了?」夏羽香的腦袋很快地閃過一個新主意。
「對,我以工作為一切優先考量,所以麻煩你在這方面多配合一下,怎麼說你都是女主角,這點職業道德應該有吧?」雷亦展看夏羽香似乎還算是可以溝通的人,不似剛才真的是鬧到他想發火,所以說話的語氣也緩和許多。
「當然有。」夏羽香露出一抹微笑,甜得足以膩死人。
不許影響工作?這個道理她懂,因為雷亦展愛死了他的工作,而她也正因為雷亦展的認真才喜歡上他,所以她能夠接受這個要求,但是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嘛……
呵呵……恕她無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