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這樣……」司茉莉的淚眼迷濛,苦苦哀求著眼前不再熟悉的愛人。
「不要再假裝貞潔了,如果你要的不是這個,你又為什麼要纏上我?」雷允桀冷冷的吐出傷人的話語。
懷中的嬌軀不住抖顫,告訴雷允桀她有多麼的害怕,他心疼得幾乎就要放手饒過她,但意識到喬治仍在一旁窺視,讓雷允桀不得不狠下心繼續殘忍的對待她。
喬治已經對茉茉的存在產生懷疑,而他必須保護她的生命不受威脅,除非能騙過喬冶,否則茉茉仍是有危險。
「我愛你,雷,我愛你啊!」即使被他如此對待,司茉莉仍是一心一意的說著她愛他的事實,只期盼他能想起他們之間曾有過的記憶。
「大多女人說愛我,你又算得了什麼,不就是個搬不上檯面的女人。」雷允桀扭著唇,譏笑著她的癡心。
或許是司茉莉的眼淚讓喬治相信,這件事只是司茉莉一廂情願的纏上雷允桀,也或許是雷允桀的表現實在太好了,不知何時,喬治已悄悄離去。
一發現喬治離開,雷允桀便放開猶在哭泣的司茉莉,由於先前太過害怕,司茉莉一失去雷允桀的支撐,便跌坐在地。
「你走吧!」雷允桀冷冷的說道。狠下心,看也不看跌坐在地的司茉莉,雖然喬治暫時離開了,但難保他不會折返回來,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司茉莉快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對不起,茉茉。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再好好向你道歉的。雷允桀在心中默默的說著。
「你……」看到別過頭去,不肯看她的雷允桀,司茉莉突然覺得,他好像很寂寞、很痛苦似的。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被他傷害了,但傷害人的人看起來卻比被傷害的她還要痛苦呢?
勉強撐起身子,司茉莉伸手撫上雷允桀眉間的皺折。
「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痛苦?雷,你真的忘了我嗎?」
雷允桀閉上眼,放縱自己享受一下她的溫柔,當初他就是因為她的溫柔而愛上她,如今,她的溫柔卻成了他的致命傷。為什麼她要這麼的與眾不同?如果她再平凡一點、不要那麼美好,如果他從未愛上她,或許他現在就不必這麼痛苦了。
下一秒,司茉莉的小手就被狠狠的揮開。
「是誰允許你碰我的?」再睜開眼,雷允桀已將眼中的脆弱掩去,再次換上冷漠且凶狠的眼神。
「我……我只是看你好像很痛苦……」司茉莉在他兇惡的眼神下怯怯的說道。前一刻司茉莉還以為她溫柔的雷回來了,為什麼不過是一瞬間,他又變回那個凶殘的雷允桀呢?
「我痛苦?」雷允桀輕佻的挑起一眉。「我是很痛苦,不過,你可以幫我解決這個麻煩。」
「真的嗎?」司茉莉的雙眼一亮,很高興自己可以為他幫上一點忙。「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你。」
「你絕對幫得上。」
「是什麼事?」司茉莉的眼睛亮燦燦的,笑顏盈盈。
雷允桀沒開口,只是抓住她的小手,按向他的慾望處,而司茉莉一觸及那已然火熱堅挺的慾望時,便嚇得全身僵直、再也說不出話。
「你該知道怎麼做吧!」雷允桀斜眼睨著她,就不信被他這麼一嚇,她還不落荒而逃。
「我……我……」結結巴巴地,司茉莉根本說不出話。
「辦不到的話你就滾吧!」雷允桀順勢甩開她的小手。真是要命,他怎麼挑這個方法來趕人呢?這下可好了,他真的被她挑起慾望了。
「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滾回花蓮養你那群貓貓狗狗去!」見她還呆呆的站在眼前,雷允桀粗嘎地吼道。一時間竟也沒發現自己剛剛說溜了嘴。
本來已幾乎死心的司茉莉,在聽到雷允桀的話後,心中燃起了無限的希望——他是記得她的,否則,他不會提到花蓮及那些貓狗。雖然不知道雷為什麼不肯認她,但以他的個性,一定是為了某個很重要的原因,所以他才會故意裝做不認識她。
「雷,我愛你。」不顧雷允桀的冰塊臉,司茉莉再次說出自己的愛意。「我知道你記得我,否則你不可能叫我滾回花蓮的。」
雷允桀的臉色倏地蒼白,沒想到自己居然犯下這種錯誤。
「你胡說什麼?什麼花蓮,是你聽錯了。」
「雷,我愛你。」司茉莉向前跨了一步,伸出雙臂擁住了他,將螓首輕輕靠在他的胸前。「我愛你。」
面對這樣的柔情攻勢,雷允桀幾乎招架不住,差點也伸手回抱住她。
沒讓雷允桀多加思考,司茉莉踮起腳,軟軟的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這個吻就像是解開了魔咒似的,迅速點燃兩人的慾望。
他冷不防的抱緊她,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
翌日
司茉莉在柔軟的大床上醒來,她剛剛做了一個好夢,夢中的她與雷好幸福、好幸福的生活著,讓司茉莉幾乎不想醒來。
炙熱的陽光照在她的眼皮上,讓司茉莉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花蓮的海濱小屋,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似乎只是一場夢。
讓司茉莉幸福的幻想著,當她醒來之後,雷仍是她溫柔的雷,一切都會如同往常一樣。
帶著甜甜的微笑,司茉莉睜開了眼。
但映人眼簾的,卻是陌生的紗質頂帳,而她正躺在一張華麗的四柱大床上。
腦袋昏昏沉沉的,讓司茉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腿間的酸疼,卻清楚的告訴司茉莉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夢。
「雷?」偏著頭,司茉莉疑惑的看向站在窗邊的男子,因為背光的關係,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支票就放在桌上,你拿了支票就走吧!」雷允桀冷冷的噪音傳來,冷漠的語氣,讓司茉莉還以為她還在夢中。
「雷?」轉頭看向大床旁的一張小桌,上面果然有一張面額一佰萬的支票。拿起支票,司茉莉幾乎覺得自己心碎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還以為他已經承認記得她了!
為什麼過了一夜之後,他又翻臉不認人了呢?
「我對你昨晚的表現很滿意,不過,一佰萬拿了之後,就別再來找我了。遊戲結束,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雷允桀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心碎欲絕的表情,依然強做淡漠的把話說完。
「雷允桀,我恨你!」被他當做妓女對待的痛楚,刺痛了司茉莉的心,一滴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雷允桀看著那滴淚水從她的頰邊滑落,一顆完整的淚珠在跌落絲質被單上的同時,也跟著破碎了,就像她那顆被他敲碎的心一樣。
在那個瞬間,從未懷疑過自己任何決定的雷允桀遲疑了,一種類似後悔的情緒緊緊的擄住他,讓他質疑起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司茉莉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匆匆套上衣物後,她便逃也似的離開這棟讓她心碎的地方,留下那張支票,與那個讓她心死的男人。
§§§
那天司茉莉離去時絕決的表情,一直緊緊纏繞著雷允桀的所有思緒,生平第一次,他害怕了。
是他親手敲碎了她的心,是他親手將她往外推去,如果事後茉茉不肯原諒他的話,他又該怎麼辦?
不過,雷允桀的私人煩惱並不能持續多久,兩天後的一封信,讓雷允桀再也無空去想他與司茉莉之間的問題。
帶著心事,雷允桀準備踏上返回美國的飛機。
由於堂兄雷迅堅持繼續留在台灣,因此,雷允桀僅帶著身為總裁秘書的喬治一同返回美國,讓喬治代雷迅處理一些雜務。
「你打算就這樣拋下那個中國娃娃嗎?」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前來送行的雷迅如是問道。
「阿迅?」雷允桀蹩眉,他知道了什麼?
「前兩天中國娃娃哭著離開別墅,你以為我沒看到嗎?」雷迅搖搖頭。「你看似不在乎,但我知道你為了那個中國娃娃的事情在心煩,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我可是看得很清楚。」
「我這趟回美國,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既然被堂兄看穿了,雷允桀也就不再避談這件事。但他仍小心的以中文開口,讓同車的喬治只能「鴨子聽雷」。
「哦?」雷迅挑眉,他這個冰塊堂弟不會是以為自己,與中國娃娃之間的身份差距,會讓族裡的大老們反對他們吧!「我們都快三十歲了,只要你肯結婚,那票老不死的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考慮中國娃娃配不配得上你的問題。」
想起了族裡大老們近兩年來對堂弟的催婚行動,莫名地,雷迅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阿迅!」雷允桀眉間的皺痕更深了。「你真以為我會為這種無聊的事情煩惱嗎?你忘了我現在還是受到狙擊的身份嗎?如果不把這個小麻煩解決掉,我怎麼安心結婚?」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放那票蹙腳刺客在你身邊來來去去。」雷迅挑眉,曾幾何時,他這冰塊堂弟會在意起這種「小麻煩」了。
「之前不在意,是因為只要我待在某人身邊,自然就安全無虞。現在情況不是那麼簡單了,當然得花些功夫清理門戶。」
雷允桀的眼光不經意的瞥向同車的喬治臉上,眼中的寒意,嚇得喬治突然覺得心底發毛,但那寒意只是一閃而逝,讓喬治幾乎以為只是他太過敏感了。
不必擔心,他的身份隱瞞得很好,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喬治如此自我安慰著。
而兩人就在各懷鬼胎的狀況下,返回美國的雷家大宅。
雷家大宅,一向只有雷霆集團的兩個主位者居住。
防衛之嚴密,全美恐怕只剩下白宮可以媲美,也難怪雷迅在知道雷允桀受到狙擊的威脅,又一個人跑到台灣時,一心只想將這不怕死的堂弟丟回雷家大宅。
才回到雷家大宅,雷允桀並未稍事休息,反而帶著喬治前往他的專屬書房。
走進書房,雷允桀毫不意外的看到他那張偌大的書桌上,躺了一封厚厚的信。
那封信,長得就和他在台灣收到的、讓他趕回美國的那封信一樣,只是,美國這封,要厚上許多。
喬治恭敬的立在一旁,像個忠僕般等待著雷允桀的差遣,他的身份雖是總裁秘書,但雷允桀一樣有差遣他的權力。
雷允桀慢條斯理的打開信,拿出信封內厚厚的報告文件。
一頁接著一頁的讀著,直到看完整份報告,雷允桀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過。
過了好一會兒,雷允桀總算開口了。
「喬治,我要見老約翰,越快越好。」
「是。」喬治應道,卻難掩心中的震動。
雷允桀口中的老約翰正是索雷企業的總裁約翰·索雷。索雷企業在商場上一向是雷霆集團的死對頭,兩方的主事者一向王不見王,尤其老約翰一向討厭雷允桀,而雷允桀也對老約翰沒好感。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讓雷允桀非見老約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