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手上戴著鑽戒!」席母搶上前去,抓住女兒的右手,死瞪著中指上那閃亮的鑽石,剛才哭得眼睛都花了,居然現在才注意到。
席予漫低下頭,小聲說道:「這是他送給我的求婚戒。」
兩老又驚又喜,目標一轉,立刻鎖定這個未來女婿,兩人將他團團圍住,也不管有沒有嚇到人家,忙將他拉到客廳來。
趙志賢只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賊窟,望著眼前兩張貪婪的笑容,他實在笑不出來。
「你想娶我女兒是吧,沒問題,聘金一千萬。」席父毫不知羞恥的獅子大開口。
「爸!」席予漫氣急敗壞的將爸爸拉開,憤怒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厚顏無恥至此。
「你爸說的沒錯,要娶你,就拿出一千萬來救阿豪。」
「媽!」
「孩子,這是天注定,上天的安排,這正是救阿豪的機會,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不可以這樣!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不要把他拖下水!」
「當然可以,他娶了你,就是自己人,也是阿豪的姊夫,救自己的小舅子是應該的呀!除了這辦法,沒別的,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阿豪被打成殘廢嗎!」
她說不出口,不管自己多麼生氣,阿豪又多麼壞,畢竟是她弟弟,如果有任何一絲可以救他的機會,她若不去試,阿豪出了什麼事,她還是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如果他愛你,他一定會答應的!」
席予漫無法拒絕,她拗不過爸媽的請求,因為他們說的是事實,現在唯一的希望,的確在男友身上,而他……會願意嗎?
他真的會因為愛她,而拿出一千萬嗎?
她緩緩轉過頭,心中抱著一線希望,望著沙發上的他,她瞧見了一張蒼白的臉色。
你還剩六小時。
大掌拿起立可白,把句子塗掉,想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你還剩六小時。
另一行又浮出同樣的一行字。
啪的一聲,點燃打火機,威脅想要燒了本子。
燒了,咒語依然有效。
「……」耿精良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跟一本筆記本吵架?
真是火大!他「下半身」的幸福,竟然掌控在一本筆記本可恨的咒語上。
他見過不少奇物,這本筆記本卻是他今生見過最不可思議,也最可恨的東西。
既然燒了它也沒用,洩洩憤總行吧?
大掌拿起筆,在上頭畫了一坨屎,而不管他如何鬼畫符,字跡最後都會消失,然後出現新的字。
請不要浪費時間。
啪的一聲!大掌合上本子,重重摔在地上,無論他如何氣憤,終究改變不了咒語,還是得解決迫切的問題,否則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他站起身,走出飯店的書房,手下們都在客廳等著聽他號令。
「鬼塚。」
「是,老大。」
「準備一千萬。」
「沒問題,小錢。」
「黑猴。」
「是,老大。」
「把人救回來。」
「遵命,老大。」
「雪莉、麥可,你們兩人繼續去追蹤賬冊的下落,有消息通知我。」
「好的,老大。」
吩咐手下分頭去進行後,他看看手錶上的倒數計時,知道時間不多了,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次了。
他離開了飯店,往席家趕去。
另一頭——
一個年約十七歲,全身衣服破破爛爛,臉上有著瘀青的少年,害怕的坐在椅子上。
他樣子十分狼狽,臉上有剛被揍過的瘀傷,周圍的漢子們冷眼瞧著他,等著看好戲。
其中一人把玩著手上的斧頭,不時瞄著他一雙腿,就等他們的老闆開口,等著把這小子的腿給剁下來。
「小子,你爸媽今天要是還不出錢來,你就留下一雙腿,以後去街上要飯吧。」
少年害怕的直打哆嗦,顫聲道:「他們一定會帶錢來的。」
「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哪。」
「他們一定會還,因為我是他們唯一的寶貝兒子。」
「喔?原來是唯一的寶貝兒子。」眾漢子彼此看了一眼,睥睨的嘲笑這少年,一個被家裡寵壞的獨子,只知花錢,不事生產,這種肥羊是他們的最愛,相對的,他們也最瞧不起這種出了事,無法擔當,只會找父母求救的孬種。
玩弄他的害怕,是他們的娛樂。
一名男子拿著未熄的香煙,把少年的手拉過來,然後直接將香煙壓在他的手背上,讓少年痛得大叫。
「最好你爸媽有辦法還,否則不只砍你的腿,還要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來賠利息。」
少年痛哭失聲,只惹來其它人的大笑。
「有本事借錢,卻沒本事還錢,還只會哭哭啼啼,我一看你就不順眼,不如先剁你一根手指來玩玩。」
其它人見狀,知道夥伴是故意嚇少年,也配合著演戲,還煞有介事的拿出小刀在少年面前揮動著。
「把他的手掌攤在桌上。」
「不要呀!」少年嚇得臉色蒼白,尖叫大喊饒命。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打開,引得大夥一陣意外,瞪著出現在門口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個黑人,女的則是東方黃種人,這意外闖進的兩人,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鬼塚香環視屋內所有人後,對黑猴道:「簡單的交給你,我負責難的。」
黑猴問:「請問哪些是簡單的?」
「那三個大男人。」
「難的呢?」
「那個少年。」
黑猴瞪著她。「你這不是在說笑嗎?」
她聳聳肩。「如果你害怕應付不來,我們可以交換。」
「開玩笑,我會應付不來?這三個人,我不到一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鬼塚香做了個請便的姿勢。「交給你了。」
黑猴開始活動全身的筋骨,拳頭的指關節還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他除了手很巧,武打也不賴,太久沒運動了,還真的有點手癢。
二話不說,和對方打了起來,趁這個時候,鬼塚走上前,看著那個被嚇壞的少年,她用著生硬的中文問他。
「席予漫你認識嗎?」
被嚇壞的少年,吞吞吐吐道:「她……她是我姊姊。」
「很好。」她回過頭,對黑猴道:「是這傢伙沒錯。」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黑猴就把兩個打趴在地上了,手上還拎著一個腿軟的人,嚇得對他們哭求。
「饒、饒命呀……」
他們這群人剛才還笑人家沒種,現在自己則成了縮頭烏龜。
黑猴一手拎著他的領子,一手握著拳頭,轉頭問她。「要把他打昏嗎?」
鬼塚香走過去,一雙媚眼冷冷瞪著男子。
「我要見你們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