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們來說,耿精良很新鮮。
他長得很高大,有一種英雄的氣勢,但對女生很禮遇,跟她們的爸爸那種大男人主義,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加上他一出現,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解救了他們全家的困境,像個英雄一般,兩個妹妹對他生出極大的好感。
由於多了兩個電燈泡,開房間的計劃生變,最後變成他帶著三個跟班到遊樂場玩。
遊樂場裡可玩的運動設施很多,有保齡球、桌球、撞球,還有投籃機。
兩個妹妹一開始對他有些害羞和怯生,沒多久,她們從黏著姊姊,改而黏著大哥哥,因為大哥哥好厲害,不但每種運動都拿手,簡直是十項全能,不管是打球、投籃、射飛鏢或玩遊戲機,都難不倒他。
席予漫靜靜的觀察,她發現兩個妹妹和耿精良很投緣,從沒見她們這麼開心過,像是妹妹跟著兄長一樣,對他升起崇拜之心,而他也像大哥哥疼愛妹妹,教導她們打撞球的技巧。
在三個女人口渴之前,他早已想到買來飲料分給大家。
家裡的兩個男人,爸爸愛喝酒又不事生產,弟弟愛欺負妹妹又不學無術,跟著爸媽學會了重男輕女,有好處搶第一,根本不曉得什麼叫禮遇姊姊,禮讓妹妹,從妹妹們臉上的笑意和崇拜,她就明白了,她們是多麼想要有個懂得疼愛她們的爸爸及兄長。
她靜靜的看在眼裡,心中升起一股感動和欣慰。
多奇妙的一幅畫面,好像一家人出遊似的,說起來,她對他這男人一無所知,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他卻救了她兩次。
這男人追她追到家裡來,還不惜為她付出千萬。
我要你。
想起他說這句話時的斬釘截鐵和堅定,令她不由得兩頰燙紅。
「姊姊。」
席予漫回過神,轉頭望著大妹。「嗯?」
大妹小聲的在她耳邊問:「他在追你對不對?」
席予漫尷尬又不自在的回答:「沒有,大姊跟他……只是朋友。」事實上,他們是連朋友都稱不上的陌生人。
「但是他很喜歡姊姊呢。」
「他告訴你的?」
「不用問也看得出來呀,他幫阿豪還錢,還帶我們出來玩,若不是因為喜歡姊姊,哪個男人會平白無故免費拿出一千萬,而且不用還呢?」
席予漫無法反駁,因為大妹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為了她。
她偷偷往耿精良望去,他正在陪小妹玩遊戲機對打,小妹不斷的哈哈大笑,但她還是不禁疑惑,這男人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喜歡她的肉體?
「姊,我覺得他比你那個男朋友好太多了,如果他是我姊夫,我會很開心哩。」大妹對她吐吐舌,開心一笑,不等姊回答便轉身跑開,上前加入他們。
大妹的話讓她覺得誇張,姊夫?嫁給他?怎麼可能嘛,她和這男人才第二次見面呀,不過為何她的心為此震盪起伏不已?
看他們三人玩得如此愉快,她也不禁感染了愉悅,不知不覺唇角彎起了笑容。
這笑,被他射來的目光給捕捉到,令她怔住。他的視線灼烈,透著一股渴望,直把她瞧得有些無措起來,忙低下頭,想遮掩發燙泛紅的雙頰,想到自己對他許下的允諾,心口隱隱發燙著。
時間差不多了。
算算時間,這時候黑猴和鬼塚也該來了才對。
「老大。」
耿精良朝身後瞧去,果然見到兩名手下對他招招手,在收到他的命令後,準時來到遊樂場與他們會合。
他對兩人點點頭,瞄了下手錶,時間只剩一個小時。
耿精良彎下身,對兩個妹妹笑問:「幫大哥哥一個忙好嗎?」
兩個妹妹好奇問:「幫什麼忙?」
「我有兩個外國朋友,他們來台灣旅遊,希望交個台灣朋友,可否請你們當他們的嚮導,陪他們去逛逛好嗎?」
這點小忙,她們當然沒問題,大妹和小妹不約而同點頭,對於耿精良,她們已經把他當自己的大哥哥看待了,他一開口,她們當然義無反顧的答應,於是耿精良為她們介紹黑猴和鬼塚香,在老大的指示下,黑猴和鬼塚香當然也極盡討好兩位妹妹。
唉唉唉,為了老大的幸福,他們已淪落到要當保母的地步了。
兩個妹妹看到這麼高大的黑人,睜著好奇的眼,小妹比較害羞,躲到二姊背後,鬼塚香彎下身,收起平日的嫵媚妖嬈,難得露出大姊姊親切的微笑,用她的破中文,配上簡單的英文,來跟兩個小鬼溝通。
「你們好,我,鬼塚,他,黑猴,我們第一次來台灣,希望兩位可以帶我們去逛逛,好不好啊?」
大妹膽子較大,她所有學科中,最好的就是英文,能認識外國朋友,還可以練習英文會話,對她來說很新鮮,無畏的用英文回答她。
「我是大妹,她是小妹,歡迎來到台灣,有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
黑猴原本在傷腦筋,鬼塚至少還會秀幾句中文,但他是個除了謝謝和再見,對中文完全投降的人,聽到小不點兒的英文居然能夠說得如此流利,立即產生好感,他喜歡活潑的女生。
在臨走之前,她們忍不住問向大哥哥。「那你們呢?」
看來,兩個妹妹還是捨不得和他們分開。
耿精良摸摸她的頭。「別擔心,只是暫時分開,讓我和姊姊先約個會,這樣我才有機會呀。」說著還俏皮的對她眨眨眼。
兩個妹妹聽了開心極了,她們當然希望大姊和大哥哥的感情升溫,立即爽快的答應,還主動拉著鬼塚香他們離開。
電燈泡被帶開後,終於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席予漫不由得緊張起來,心下很明白,耿精良是故意把兩個妹妹支開的。
在他熱切的目光下,她低著頭,早已羞得無法正視他的眼。
厚實的大掌向她伸出,她猶豫了下,最後,她將自己的手交給了他。
他拉著她,往外走去。
剩餘時間,半小時。
一開始,他的確是抱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情找尋她,為了解除怪筆記本的詛咒,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對方生得是何模樣,只打算上了床,解除詛咒就走人。
但是,當見到她第一眼,他的想法完全改變了。
他喜歡這個女人,深深受到她的吸引,這女人不論是外形或個性,以及散發出的氣質,都與他在筆記本上寫下的喜歡形象,完全符合。
就算沒有筆記本的詛咒,他也想要她。
一進了飯店房間,他便迫不及待的打橫抱起她,直接往臥房大步走去。
他的吻熾燙如火,來得又快又霸氣,連讓她猶豫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讓人窒息的吻,不是因為鼻子被塞住,而是他的挑逗技巧太好,讓她招架不住,也無法思考。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熟練的卸下她的上衣,當她身上只剩單薄內衣褲時,更是羞得不敢看他。
她的身材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加凹凸有致,只是被保守的衣裳給掩蓋了,她原本梳好的包頭,被他的大掌挑散了,披垂在她美麗細緻的肩膀上,而她臉上的羞怯模樣,竟是如此的風情萬種,好戲還未正式上場,這小女人便已性感得令他慾望高漲。
大掌爬上她光滑的背,想要解開胸罩的鉤子,一探薄紗蕾絲下的秘密,但被她的小手給阻止。
「等等。」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為兩人保持住最後僅剩的一點距離和理智。
他停住了動作,望進她哀求的眼。
「你……為什麼想要我?」
現在問這個,似乎太多此一舉,說不定他純粹只是為了肉體上的渴望罷了,但她很想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能輕易拿出一千萬,金錢對他而言肯定不是問題,而他的條件並不差,可以說,他其實是很有魅力的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帶兩個妹妹出去玩,雖說這是她們的請求,但她知道,他肯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有心理準備,給她培養心情的時間。
但她仍是想知道,這人到底為了什麼原因非要跟她上床不可?她想聽他親口說出。
他盯著她,身上只剩單薄內衣的她,顯得如此嬌弱憐人,眼神有著恐慌和無助,令人無法不憐惜,她都不曉得,此刻的她有多麼美。
他的眼神變深,低下臉,低啞的開口。「當然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有這句話就夠了,起碼他不是抱著買女人的心態,一見鍾情四個字,讓她願意撤除最後的心防,放棄了最後的掙扎,不再推拒他的胸膛,讓他的唇吻上她的嘴,讓溫熱的大掌撫摸她的肌膚,展開激情的探索……
耿精良若非親眼所見,否則很難相信。
自從受到詛咒,他的小弟弟便一蹶不振,毫無反應,連男人早上起床,下半身該有的生理反應,也都毫無動靜。
但今早醒來,他完全恢復了往日的雄風,也沒有不舉的問題。
他打開筆記本,上頭不再有任何字出現,不管他如何跟它對話,這傢伙就是沒有反應,彷彿就是一本極普通的筆記本。
這表示,他身上的詛咒解除了。
本來,他打算在完成筆記本的指示後,便一把火燒了它,但如今,他什麼怒氣也沒有,反倒有著神清氣爽的滿足。
經過昨日的翻雲覆雨,他覺得自己今日整個人煥然一新,舒暢得不得了,腦海回味著昨日她美麗的胴體,汗水交織的嬌柔神韻,都令他銷魂。
想到她,唇邊也逸出笑意,身下的慾望又活起來了,一再的向他證明,他完全恢復了原狀。
許是這番好心情,讓他對筆記本的一把怒火澆熄了。
他翻了翻筆記本,上頭依然空白,再也沒有冒出任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