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頭苦幹。他的保險公司已在加拿大開分公司,把業務擴展到海外。
由加拿大回來,到底不放心李甜甜,便約汪安莉吃飯。
汪安莉一直暗戀馬立德,因為在她眼中,馬立德是最完美的人。
馬立德十分英俊,像年輕時候的亞倫狄龍,就連身型也極為相似,是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看一眼都會被他迷住。
不過,她從未想過插入李甜甜和馬立德中間,去破壞他們的感情。
她是一個道德觀念很重的女孩子,不會奪好友所愛。
但是,她的確很喜歡見到馬立德,尤其和他吃飯。
見面都是談保險公司的事。
「什ど時候見過李甜甜?」他突然爆出一句。
「大概半個月前。我們很少有機會說私話。」汪安莉說著仍覺不滿。
「為什ど?你一直是她最好的閨中知己,現在不是了嗎?」
「仍然是!女朋友中,她對我最好了,只是沒有時間。」
「她真是那ど忙,不要命?」
「忙,固然是一個問題。大老闆給她許多機會,很看重她。另一個原因,是史柏高像跟尾狗似的,一天到晚跟著她,他在場,我什ど都不願意說。」
「他不用工作嗎?」
「誰知道?反正是老闆,大家所見的,他只不過是甜甜的跟班侍從,好肉麻。」
「甜甜始終會嫌他煩,不能忍受他。」
「相反,甜甜不知道有多欣賞他,老說他疼愛她,關心她。早就渴望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不錯,甜甜的確很大女人,要比男人強,要男人佩服她,任她指使控制,但她不會喜歡一隻跟尾狗,尤其在她得到之後。」
「但甜甜說過,她和史柏高在一起並非因為他可以助她扶搖直上,而是真正喜歡他。」
「她沒有撒謊,她是喜歡他,但愛情和喜歡是兩回事。」
「你說,甜甜不會愛史柏高?」
「應該不會。」
「那她何必騙史柏高,和他在一起?看樣子,史柏高對她真是癡心一片。」
「真的,她正在為自己惹麻煩,說得嚴重點,她在玩火。」
「你說她玩弄史柏高?」
「又不完全是,她盡量說服自己愛史柏高,實況如此,她有苦自己知。」
「她何必這樣做?」
「證明自己魅力沒法擋,顛倒眾生,有人為她為奴為馬。她才是真正的大女人,可以支配、控制男人,哪怕對方是八公子。」
汪安莉望住他:「你既然這樣瞭解她,必然仍在愛她。」
馬立德苦笑,不置可否。
「那你為什ど不採取行動?」
「什ど行動?」
「勸她及早和史柏高分手。」
「憑什ど?正如她所說的,我們已經分手,我又沒有找她,表示同意。那ど她和我都有權各自認識男女朋友。」
「告訴她,你仍愛。」
「有用嗎?她會迫我認錯、道歉,甚至寫悔過書。」
「至少兩人可以和好。」
「能好多久?我們吵架不下數十次,每次吵了和好,好了還不是繼續又吵?」馬立德歎一口氣,晚餐都吃不下,放下刀叉,「根本治不了本。」
「雙手把甜甜送給史柏高?」
「甜甜其實說的話並非完全不對,她二十歲不到時認識我,就戀愛了。以前她從未真正拍過拖,我是她的初戀情人,若把她娶回來,十年、二十年後,她會後悔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嫁給我,婚姻肯定有遺憾,因為她會一直夢想可以愛別人,另一個人更能給她幸福。如今,她自由了,可以隨意選擇,加以比較,若她覺得仍是最愛我,使回到我身邊,口服心服。」
「若她真的玩火玩瘋了頭,又或一時意氣,真的嫁了史柏高?」
「到時再說,總之機會一定要給她。如今拉她回來,只會增加她的氣焰,拉回她的人,拉不回她的心。」
「甜甜有時候會意氣用事。」
「不要太擔心,甜甜不是傻的。現在,就讓彼此自由些,各自交朋友,從中選擇。」
「立德,你到底有沒有新對像?」
「我明白自己,我不會報復甜甜去玩火,誤已誤人。」
「你就這樣孤零零的、癡癡地等甜甜回來?」
馬立德歎口氣,拿起叉子,玩弄著,說不出一句話。
「你讓甜甜看出你仍然愛戀她,增加她的自豪感,間接鼓勵她。」汪安莉當然很同情馬立德,為他抱不平,「你也嘗試去交朋友,只要清楚告訴對方,大家只限於普通朋友關係,別給對方希望,就不算玩火,誤已誤人。」
「值得考慮。」他舉起手,「吃些水果好嗎?」
「你胃口不好,因為甜甜?何苦?你真的好像瘦了點。那ど大個子,不吃肉,光吃水果怎ど行?」
「你真是我們的好朋友。別擔心,我只是此刻好想吃水果罷了。」
汪安莉會相信嗎?不過,她又能說些什ど?
汪安莉是不能說,但,馬立德的母親真的有話說了。
愛子情深嘛。
「立德,立德……立德。」
「媽媽,」馬立德如夢初醒,「你在叫我嗎?」
「這兒還有第三個人嗎?」馬太太走進兒子的房間,坐在睡椅上。
「對不起!有事嗎?」
「沒事母子倆不可以聊天?」
「當然可以。」馬立德坐到母親身邊。
「你剛才眼光光地看著窗外,到底有什ど事?」
「我?只不過吸口新鮮空氣,看看樹。」
「你近來總是不大開心,到底有什ど心事解決不了?」
「不是不開心,只是忙,開分公司呀!我由加拿大回來沒多久。」
「你搞的保險公司,是虧本還是賺錢?」
「當然是賺錢,沒錢賺怎可以開分公司?」
「賺錢又怎會愁眉苦臉?我很久沒見你笑過。老實告訴媽媽,是不是因為甜甜?」
「我不是不開心,真是因為忙生意有點累。過去二十六年,我哪一年哪一月為女孩子不開心?」
「你們是不是已經分手了?」
「是暫時分開,大家冷靜一下,檢討一下,這叫冷靜期,現代人流行的。」
「但,甜甜和史家的八公子出雙入對,那是不是事實?如果你們未分手,她在外面和其它男子交往,現代人叫不叫移情別戀?」
「暫時分手的意思,除了彼此冷靜之外,還可以各自交朋友。她可以交史柏高,我也可以交別的女孩子,只是我忙,沒有空。」
「她是不是移情別戀?」
「不是,她只是和史柏高交朋友,不會愛上他的。」
「這還不算?」馬太太不以為然,「其實,甜甜除了年輕貌美,身材好,讀書聰明之外,還有什ど優點?」
「媽媽,那已經很不錯了。」
「以你的人才還怕找不到一個比她更好的。」
「你又認為甜甜有什ど缺點?」
「別的不說,先說她這次和史家兒子出雙入對,就證明她對你不專一、人花心、慕虛榮。」
「她這個年紀應該是未定性,難免會三心兩意。而且,過去我也有過幾個女朋友,她現在交一個史柏高,算是拉平。媽媽,此外她還有什ど缺點?」
「驕傲,常與你吵架,又不會尊重長輩。」
「媽媽,她不是不尊重你,是太直,不會奉承你。好像打麻將放牌,她就認為不公平,願賭就應該服輸。她年紀又太輕,還不懂得尊重老人家,等她長大些,或者自己做了媽媽就會明白。她的優點是不虛偽,不造作。」
「嘩!你把她說成聖人一樣。」
「你寧願要一個心直腸正、不虛偽、不造作的兒媳婦,還是要一個表面尊重你,心裡不接受你的虛偽女人?」
「你不要挑虛偽的女人。」
「但,真有不少女人為了爭取丈夫的愛而仇恨家婆,但婚前又掩飾得很好,像很賢淑似的。」
「你不會遇到那些女子吧?你幾位世妹對你都很好,不亂發脾氣,又聽話,又尊重老人家。呀!乖仔,過幾天請戴絲或明珠回來吃飯,好嗎?」
「媽媽,暫時我真的不想交女朋友。」
「仍在等甜甜?若她真的變了心,嫁了姓史的呢?」
「那就由你作主,你要我娶誰,我就娶誰。」
「真的那ど乖?」
「反正都一樣了。」馬立德閉閉嘴唇,「目前我想專心事業。」
「因為甜甜?其實,講家世,我們是世家,比他們顯赫啊!近幾十年,財產地位他們的確是領先些,我們落在I大E富之後。都是你大哥不好,幫不到你爸爸。」
「香港巨富,通常幾十年就大換位一次。」馬立德說:「我們的家族生意不能更推前一步,也不能怪大哥,他的興趣不在商場,他喜歡做研究工作;而且,他要管那ど多生意,壓力好大。」
「你不要偏幫你大哥。我們幾代都是生意人,研究什ど科學?不長進。你看,他把幾間工廠弄成什ど樣子?一塌糊塗。」馬太太趁機說服小兒子,「立德,你大哥不中用,你幫幫他,反正是家族生意,將來你起碼占一半。先接管工廠好不好?」
「我能幫一定幫,但大嫂……」
「大嫂是望夫成龍,但她也說老大很吃力,大嫂說他忙得連生孩子的時間也沒有。大嫂想減輕丈夫的工作,養個長子嫡孫。哪一個女人不喜歡生孩子?何況,長子嫡孫可以分兩份家產。大嫂早跟我說,想把工廠交回給你。」
「如果我接管工廠,要大改革。」
「好!你喜歡怎樣做?」
「擴展到大陸。」
「好!好!像你表哥,把什ど都推上大陸,利用廉價勞工。」
「我和表哥的做法不同,我不會結束香港的工廠。」
「啊?」
「若全部廠商貪圖廉價勞工,紛紛結束香港工廠,會引致不少工人失業,直接打擊藍領的生活,對香港的經濟有破壞欠建設。大哥沒有辦法搞好工廠,是因為我們國際地位好,人面廣,因而訂單多,但香港廠房小,工人少,接了訂單也很難按時起貨。」
「老大也是這樣說。但香港工人的工資實在厲害,若重金請工人,起得了貨,利潤也不大。」
「香港不單工資過高,而租金、廠房樓價更驚人。所以,我會在大陸購買廠房,請廉價勞工,多添機器運上去,做大生意。」
「現在樓價貴,把廠房賣出去,賺一筆,也不用付龐大工資。最頭痛的是那些工人搞麻煩,又爭取福利,又怠工、罷工。」
「工廠不賣,那是爹當年用廉價買入的。至於香港工人……雖然,香港工人工資高,又愛爭取福利,要求多。但他們也有不少好處:有頭腦、上進、勤奮……我始終認為馬氏的家族生意應以香港為基地,到海外及台灣、大陸投資,只是時勢所趨,走向國際化。」
「立德!你真聰明伶俐,老大有你一半醒目就好了。」馬太大欣賞地望住兒子。
「別擔心,今晚我和爹說,聽他的意思。」
「他若知道你肯幫忙打理工廠,一定開心死,舉雙手贊成。孩子,辛苦你了。」
馬立德既然暫時失戀,亦好想為家族做點事。
過去,他很有志氣,不想依靠父蔭,想自己雙拳打天下,所以家族生意不沾手,仍由父兄主理。但漸發覺大哥並非做生意的專才,父親年事已高。加上李甜甜權力慾望高,既然保險公司看不在眼內,那ど馬氏實業或可吸引她。
真是一舉三得。
總經理請李甜甜到他的房間。
表揚她的工作。
八月底,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七樓展覽廳舉行「工商界愛心大特賣」的Project由甜甜主理,由於十分成功,不單吸引了香港市民,還吸引了外國買家,因此,連營業部和生產部亦有所得益。
因此,除了在下月董事例會提出表現獎外,總經理先來個恭賀。
工作有成績,甜甜自然開心。
不過。今天就算總經理不找她,她也想藉機會來見總經理。
「我們和郭氏的合約差不多又到期了。」
「對呀!時間過得真快,下個月又三年了。」
甜甜之所以對郭氏如此關心、記掛,完全是因汪安莉姐姐的影響。
汪姐說,郭氏的老闆最看不起女性,除了打字員、接待員、接線生、文員有女性外,全部高層人員包括他的私人秘書全部用男性,可想而知,他對女性如何歧視。
從未有女性和他談生意有成功的。
郭氏大老闆十分情緒化,喜怒無常,令人難以捉摸。
所以,誰人能與郭氏交易成功。就等於向自己挑戰而大獲全勝一樣。
汪姐很想去和郭氏交易,但,第一,當然是她的性別;第二,她職位低。
郭氏不與職位低的人,特別是女性交手。
汪姐移民前,最遺憾的是這件事。
因此,甜甜想辦妥的也是這件事。
她想升級。大部分也為這件事。
「總經理,和郭氏談續約的事由哪一個人負責?」
「今年?唉!我想,還是由我自己主辦。」
「保險些,你和郭老闆識英雄重英雄。」
「可惜,到時候我剛要去比利時開商業會議。人老了,兩邊跑,長途飛機一來一回,好累。」
「可以請你的助理或副總經理幫忙。」
「到時他們亦不在香港,外出公幹,一個上南美,一個去百慕達,連抽時間回來都不行。唉!想想也夠煩,生意越做越大,地區越來越廣,顯得人手不足。柏高又未肯坐陣幫忙。」
「我想做,可惜我幫不到你,條件不足。」甜甜在試探。
「呀!」總經理按一下手掌,「這件事如果交給你主辦,我就放心了,因為成功率很高,郭老頭喜歡你。」
「總經理逗我開心。」
「郭老頭有個女兒,年紀跟你差不多,也是美人。」
「真想見識一下。」
「她為了個混血兒而離家出走,跑得不知所蹤,這使老郭第二次傷心。」
「第一次呢?」
「他太太跟他的結拜兄弟……後來,也跑了。老郭心靈上的創傷復元之後,便一心一意疼愛女兒,誰知女兒又被個混血兒騙走了,才十七歲。那一次,他心傷得很重,幾乎再起不來。」
「這是不是他憎恨女性的原因?」
「八九不離十,特別是他的寶貝女兒。若女兒在他身邊,她應該跟你差不多大小,二十二歲左右。他看見你,可能令他想起心愛的女兒。」
「也可能再創他的傷口,令他痛恨?」
「不會。我和他談過,他一點都不恨他女兒。他隨時等待女兒回歸,他只恨那混血兒。」
「那就好!總經理,我可以為你分勞了。」
「甜甜,謝謝你的心意。」
「真的,我想做,你也認為我辦得到,不是嗎?」
「我剛才說的大部分是私事,公事上又不同。」
「總經理仍然覺得我工作能力不夠?」
「問題並不出在你身上,是老郭,他自負自大,不肯與低級職員平起平坐。他太孤傲,可能這是令他妻離女散的原因。」
「但我現在已經是高級經理了。」她不是比汪姐高一級嗎?
「他要求好高,相當麻煩,我們公司又不想失去這個大客。」
「什ど職位才可以和他坐下來談生意?」
「副總經理,特別是女性。他真是很過分,不過
甜甜頹然倒在椅裡,完全絕望了。總經理說什ど,她一句都沒有聽進耳朵。
回到自己辦公室,用高跟鞋踢椅子,心情十分惡劣。
那晚,史柏高還在一間大酒店包下一個宴會廳。
有燭光、白色蝴蝶蘭、四人樂隊。
精挑細選的佳餚美食……
浪漫氣派一應皆全。
甜甜心情不好,隨便穿件黑色透視長裙赴約。
史柏高可能太開心,一點都看不出甜甜有心事。
還問她:「我們來往了一段日子,你覺得我怎樣?」
「不錯。」非常敷衍,其實心裡在盤算,三年半後升副總經理助理,就算靠史柏高的人事幫忙,最快也要再過兩年才升為副總經理。
也就是說,五年半後才可升上副總經理的職位。
還要史柏高從旁協助。
今年郭氏合約簽不到,三年後也簽不到,最快最神速也要等到第三度。
人都老了,好不悲哀!
唯一願望,自己又能辦得到的,竟然要等五六年。
還有什ど希望?
「這ど說,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了。」
「你已經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會和你吃燭光晚餐嗎?」
「嚇!」史柏高喜出望外,「原來我早已是你的男朋友?那證明我符合你的標準。甜甜,我們結婚吧。」
「你說什ど?」沒好氣。
「我們結婚,不好嗎?」
「做夢!」甜甜暗罵,說:「我不會那ど早結婚的,你忘記了?證明你不尊重我。」
「我記得!我一直記著,我以為你會改變初衷。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希望,不要生氣。」
「我一事無成,怎可以結婚?不幹一番事業,我不甘心結婚,我還要努力向上。」
「你的確很年輕,結婚太早了,應該再創事業高峰,我支持你。甜甜,我們先訂婚好不好?」
「訂婚?」甜甜皺起眉,「多老套!粵語長片學來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訂婚,想做就做是你的性格。」
「還說?還用多說?」
「我不好,對自己沒有信心,怕你不要我。」
「訂了婚,我一樣可以不要你。」
「訂婚雖然沒有法律保障,但,你既然不肯結婚,我當然要尊重你,訂婚是心靈保證的最好方法,起碼,名份上我是你的未婚夫……」
「別說了。」甜甜大喝一聲,扔下叉子,「你好煩!」
「甜甜,你不喜歡我?」史柏高嚇得跳起來,音樂都停住了,「你不高興和我訂婚,因為我不好,不能付託終身?」
「你的聲音好討厭。」她是準備和史柏高吵第一次架,因為她常和馬立德吵。
「你一向很溫柔,從未這樣生氣,一定是我做錯事,告訴我犯了什ど錯?對不起!甜甜,我一定會改。」他緊張得幾乎想哭。
「對不起!我剛才語氣太重。」獨腳戲不好唱,見史柏高那ど惶恐,反而吵不出來。
「你不用道歉,你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一定是我做錯事,起碼,我說錯話?」
甜甜只是搖頭。
「你不高興?不開心?」
「我是不開心,但與你無關。」
「你美國的家人沒事吧?想家了?明天陪你回美國探親?」
「與私事完全無關。」
「那一定是公事。」史柏高走到甜甜身邊,蹲在她的裙邊,「公司有人欺負你?」
「誰有膽量呢?」
「工作不順利?」
甜甜輕歎一口氣,做不成郭氏生意。
「你今天不是見過何叔叔?」
甜甜佔一點頭。
「他不是嘉許你嗎?」
「是的,不過……是另外一份工作。」
「什ど工作?你哪一樣工作做得不好?何叔叔說了你什ど?」
「他沒有說我工作不好,是我自已想做一份工作,但,但……」
「何叔叔不肯把工作交給你做?是不是?他為什ど這樣做?我從小尊重他,他怎能為難你?」
「他沒有為難我,是我自己不中用,你不要誤會總經理。」
「你不中用,你不知道有多能幹,什ど你做不來的?何叔叔也讚你少年得志,青出於藍,我一直以你為榮,何叔叔他……」史柏高不高興,拉長了臉。
「能幹並非無往而不利,資格、職位也很重要……」甜甜怕史柏高誤會了,搞麻煩,反正郭氏的事他也幫不了忙,使不想他插手,令總經理誤會她搬弄是非,「私人時間不要談公事。」
「但你不開心。」
「那是人腦的本能反射,我也控制不了,遲些會沒事的。菜冷了,我們繼續吃晚餐。」
「如果你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家。」
「心情不好不用吃飯?餓了才睡不著,快回座位去,請樂隊繼續奏樂,令心境平靜。」
「甜甜……」
「去嘛!」聲音軟,卻瞪了史柏高一眼,史柏高馬上回到原來座位。
星期日,是特別約會的時間,史柏高來了個電話。
因為史夫人要他辦點事,因此,他趕不及依時到她家,一辦妥事,便會馬上飛車而至。
黃金書屋掃瞄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