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群模特兒的經紀人,她除了強勢之外,還很會打扮,個性美的臉龐上化著淡妝,齊肩直髮令她看起來俐落、有型,她的膚質非常好,吹彈可破般,身材高瘦卻有著豐滿的胸形,如果不是那女強人的特質過於強烈,她會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幾樓?」站在按鍵板前,城峰問。
齊璘沒有回答,只是自己動手按了樓層,很自立自強的現代女性。
「謝謝你。」城峰有點譏誚的一笑。
「你去同一層樓?」見他沒按電梯樓層,齊璘順口一問。不會這麼巧吧?
「巧還是不巧?」他問她。
「你認為呢?」
「我來當和事佬。」他說出此行目的。
「我看來也是。」她沒有閃避。
「現在我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了。」城峰給了她一個笑容。「我們似乎會是『敵對』的兩方。」
其實齊璘一進電梯就不著痕跡的打量他,沒有辦法,職業病。
這個男人臉部輪廓分明,不可思議的英俊,肌肉、身形非常的結實,個子很高,給人一種自信、意志堅強的感覺。
五官中最吸引人的該算是他的雙眼──沉穩、深邃,彷彿有股魔力,能叫人瞬間無法呼吸,他,可以令任何女人生去理智和判斷力。
一個危險的男人。
「敵對?」不回他話好像有些無禮,齊璘可是個世故又成熟的女人。
「你是女生這邊的吧?」
「我是小蕾的經紀人。」知道自己算是半個公眾人物,因為她常為了旗下的模特兒得接受採訪,連哪個模特兒的生活瑣事、緋聞都有記者跑來問她看法。
「我是士霖的哥兒們。」他自我介紹。「城峰。」
「好特別的名字。」她緩緩的說,這個人除了本身特質吸引人,連名字都不落俗套。
「你是齊璘。」他替她說了。
「你知道?」
「我看電視的。」
就說自己是半個公眾人物,拜她旗下那些模特兒所賜,她現在一舉一動還得防狗仔偷拍,本來隨興的她,現在不化妝不敢出門,即使再餓,也不敢吃路邊攤,高跟鞋取代夾腳拖,套裝長褲取代牛仔褲和休閒運動服,總而言之,就是得顧及形象。
「我以為你只看財經頻道。」這男人看起來很有商場悍將架式,不是泛泛之輩。
「新聞我也看。」他微微一笑。
「我上的可能是『娛樂新聞』那一節。」
「至少不是社會新聞。」城峰一向喜歡有腦袋的女人,這個齊璘雖然「胸部不小」,但是看起來有腦。「你常處理這種事?」
「你呢?」她不答反問。
「第一次。」
「你是第一次。」她的臉上有笑意,好像覺得自己贏了他。「我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模特兒不好搞?」他用男人的角度問。
「是男人太蠢。」齊璘替女人扳回面子。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蠢。」
「也不是所有的模特兒都難搞。」
城峰的笑容也是充滿電力的,只要他認真的對女人笑,沒有多少女人可以抗拒,但這個齊璘很不一樣。
「這句話就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了。」他對她一笑,「我是不是該現在就打道回府?」
「丟下待援的好哥兒們……」齊璘搖搖頭。「好像太沒有道義。」
「但我不想和我欣賞的女人為敵。」
「我該接受這讚美嗎?」
城峰是正常的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很難不被齊璘這樣的外表、這樣的智慧所吸引,「才貌兼具」,這是他對她的高度評價。
「齊璘,一會我們別太認真。」他好心的告訴她遊戲規則似的。
「別認真嗎?」她瞄瞄他。這個男人不是空有外表的草包,他機智、英俊,完美得像是上帝創造出來考驗女性的。
「人家床頭吵、床尾和,我們不必當白癡。」他為此行定了調。
「你是說……就當看戲?」她微笑。
「更別當壞人。」
「你忘了處理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她不用他來教。「在這時,要當又聾又啞又忘了帶理智來的木頭人。」
「聰明!」他附和一句。
「覺得女人沒腦是男人在自我催眠。」電梯門開,齊璘自然走在前面。「女人有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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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抓痕,大家都看在眼裡,但是女人是弱者,尤其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人更是佔盡優勢,戚小蕾在救兵趕到後更是哭得歇斯底里、不能自己。
齊璘和城峰常會不約而同交換心領神會的眼神,但他們裝不認識,因為要安撫男女主角,他們不發表個人意見,只是輕拍需要安慰的人,然後再偷偷的笑笑。唉,真幼稚的男女戰爭。
「他推我!」戚小蕾告狀。「還把我壓在他大腿上打屁股,我的屁股到現在還是熱的!」
「小蕾,為什麼我聽起來……」齊璘表情不冷不熱的。「不像是暴力,反而比較像是調情?」
「齊姊!他是真打。」
「真打嗎?」齊璘不痛不癢的看看她。「要驗傷嗎?」
「驗屁股?!」
「不然呢?」齊璘是要化解事端,絕不是要把小事搞大。「你說他打你屁股,當然就要驗那裡,只是要光著屁股被醫生摸來摸去……我是沒有意見,看你自己啦!」故意危言聳聽。
戚小蕾咬唇,有點猶豫。
齊璘則一副很有耐心的表情。被叫「齊姊」真是有點虧,她不過才二十七歲,比很多模特兒都年輕,但因為她是經紀人,負責安排模特兒們的秀約、演出活動,所以不管年紀比她大或是小的,全都叫她一聲「齊姊」。
「我不想驗傷。」戚小蕾想了下後說。
「沒有驗傷單就不能告。」她繼續微笑表示。
「我沒有要告他啊!」戚小蕾頓足。
「但是他推你啊!」她瞄瞄男主角那邊,只見城峰是專心的在聽好友訴苦,就不知道他是真的「專心」或只是在混。「他還打你。」
「我也有呼他巴掌又抓傷他。」戚小蕾終於講出良心話。「我好像也有錯。」
「所以是他可以告你?」
「他憑什麼告我?!」戚小蕾不依的看看對頭冤家。「他敢嗎?」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齊璘實際的問。
「他天天晚歸,我不信他有這麼忙!」戚小蕾說出他倆起衝突的原因。「其實我是擔心他喝太多酒,應酬就是那麼討厭,要拚酒、要划拳,又常常不到半夜不散場,我是怕他吃不消。」
「所以你是關心他。」齊璘還是微笑。「以柔克剛你不懂嗎?」
「我懂有什麼用,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他只在乎他那支Gucci金錶!」想到石士霖因為她摔壞那支表痛揍她屁股,戚小蕾又有氣。「我想宰了他!」
「那會毀了你的模特兒事業,我可找不到人來替你頂罪。」齊璘正色的說。
「齊姊!」
戚小雷是在說氣話,齊璘則是故意當回事。搞不懂這些女人,愛起來時有如蜜裡調油,恨起來時又想宰了對方。
「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齊璘使出老招。
「做什麼?」戚小蕾不解的問。
「你現在一定很想離開這個混球。」
「我……」
「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下一個肯定更好。」齊璘的目光在臥室內四處梭巡。「行李箱呢?我們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貴重的帶走就好。」
「齊姊……」她沒打算走啊!戚小蕾的怒氣漸漸的消了,並且偷偷瞄了眼石士霖。他脖子上的抓痕那麼的明顯,他怎麼去上班啊?
「你一定有行李箱吧?」
「但是我……」
「不走嗎?天都亮了耶!」齊璘一個掩口打哈欠的動作,「我來就是要為你出氣,你不管作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戚小蕾搖搖頭。
「不走?」
「走了豈不是便宜他!」戚小蕾瞪著男友。
「不告?」
「不要啦!」
齊璘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擁著戚小蕾的肩膀。「今晚有場秀,你要保持最佳狀態,男人嘛!合則聚,不合則分,不過你都和人家住在一起了,總有感情,記住!輕聲細語比大發雷霆有用,這是女人的武器。」
戚小蕾點點頭。
「向男人撒嬌比向男人破口大罵更有效果。」
「下次不會了。」
「別再有下次了。」齊璘一副她也是忍耐有限度的口吻。「我沒有吃那麼撐!」
城峰也不時注意著「女主角」這邊的情況,他發現戚小蕾很快被安撫下來,不再張牙舞爪,不禁佩服起齊璘的手腕和效率,三兩下就搞定一切。
石士霖並不想三更半夜麻煩哥兒們,但是怕出人命,也怕自己勢單力薄,被戚小蕾踩到腳底,所以只好也搬來救兵。
「決定怎樣?」城峰很客觀的問。
「決定什麼?」石士霖沒好氣的回答。
「都到這地步了。」
「什麼地步?」
「士霖,你需不需要去醫院打針破傷風預防針,我怕你脖子上這些傷口會感染。」城峰不知道伸展台上看起來美艷、亮麗的模特兒,私底下可以這麼潑辣、凶悍。「總要處理一下。」
「沒這麼嚴重,一點小傷。」石士霖看著女友那邊。當他把她押在大腿上狠打她屁股時,其實氣就已消了一半,只不過是一支表,而且他真的太晚回家了,明知道她怕黑、怕孤單。
「所以是……算了?」城峰想笑。他一開始的想法果然是對的。
「跟女人是要計較什麼。」石士霖大器的表示。
「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是小蕾先打電話叫人。」
「而你輸人不輸陣嗎?」
「是她不可理喻,我總不能連一個幫手都沒有!」石士霖沒有一點歉意。「哥兒們是用來做什麼的,以後你需要我,我不管颳風下暴雨,都會挺你到底的,你安啦!」
「你不用想到那麼遠以後的事。」城峰瞄了齊璘一眼。「現在呢?」
「沒事了。」石士霖露出平靜笑容。
「所以我可以離開了。」城峰啼笑皆非。
「幫我送送她的經紀人。」
「下次再有這種『好康』的,」城峰挖苦。「打給你其他哥兒們。」
「城峰,好好看看小蕾的經紀人。」石士霖笑得曖昧。「這的確是『好康』的!」
「我不需靠這種方式釣女人。」
「尤物哦!」
「謝了。」城峰不能否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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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禮貌的讓齊璘先進電梯,當電梯門關上,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非常有默契似的。
「知道多可笑了吧?」齊璘一記俏皮的眼神。
「你想他們倆現在會做什麼?」
「你猜不到?!」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嗎?」
「你在想什麼?」
「他們會上床。」城峰笑容微帶諷刺。
齊璘沒有附和他,但是她的笑容和他的一樣。上一分鐘拿菜刀相向的男女,下一分鐘可以在床上糾纏個沒完沒了,這就是男人和女人。
「請你吃早餐。」城峰不把這當追求,而是禮貌。「算是我幫我的哥兒們謝謝你,你阻止了場『世界大戰』。」
「我沒這麼偉大。」齊璘不敢居功。「這種事處理個幾次自然就熟練了。」
「你都吃什麼?」他堅持表達謝意。「中式還是西式的?」
「我的早餐一向是咖啡、三明治。」齊璘回答,但總要客套一下,不然一副像是她等著他請她吃早餐的樣子。「不過你不必請我,你也有功勞啊!」
「一頓早餐而已。」
「城峰,今天如果我長得像恐龍妹,你還會請我吃早餐嗎?」她半認真半玩笑的問。
「我可能會送你到早餐店,幫你付了早餐的費用,」他停頓了下。「然後我會說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她笑到露出酒渦。
「這回答你滿意嗎?」
「至少誠實。」
「那如果今天我是個不高、又不能看,還土裡土氣的男人,你會陪我一起吃早餐嗎?」他將問題反丟回去。
「我會說我在減肥,不吃早餐。」
「但你明明很瘦。」他馬上覺得不合理。「人家會覺得你沒有誠意。」
「所以我該怎麼回答?」她笑問他。
「前一晚吃太撐,到了早上還沒有消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