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來的領班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剛剛凌聿璽進門的時候臉色鐵青,活像是想宰了店裡哪個客人。
因為凌聿璽一來既沒有預約,二來又一身殺氣騰騰,即使凌家人是這裡的常客,領班也不想冒這個險,正當領班想擋住他,哪知道凌聿璽就直接衝進來了。
瞧瞧眼前的情況似乎也很不妙,兩男一女……擺明了是三角關係,領班忍不住在心底哀號,他這裡可是高級餐廳,從沒發生過爭風吃醋的事件啊。
正當領班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凌聿璽倒先開口了——
「領班,幫我在小姐身邊添張椅子,我要留下來吃飯。」
「啊?」領班一臉莫名其妙,他看丟凌聿璽不到一分鐘,怎麼事情急轉直下?他居然想留下來共進晚餐?!
「領班,請你快送椅子、餐具過來吧。」
當凌聿璽再回頭看向領班時,他已經恢復一臉和煦笑容的正常模樣,彷彿剛才的一切全是領班的幻想,但領班卻打從心底感到一陣惡寒,他完全無法從凌聿璽眼中看到一絲暖意,只覺得凌聿璽比方才更加危險。
自覺有性命之憂的領班,飛快地為他添加座位,而且還依照凌聿璽的指示,將椅子緊緊放在小姐身旁,故意與侯雋言拉開一大段距離,亦昭顯這段三角關係中,究竟誰才是第三者。
面對如此明顯的挑釁,侯雋言臉色變也未變,依舊笑得開懷,彷彿他打一開始就準備要三人共進晚餐。
藍雪惟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語,靜靜看著兩個男人間的暗潮洶湧,表面上看似鎮定的她其實早就嚇到不敢開口,深怕一說話就被流彈波及,雖然身為當事者之一的她實在沒資格逃避,但她真的被男友的表情嚇壞了。
服務生飛快送來凌聿璽的餐點,他和侯雋言都吃得一副津津有味、胃口極佳的模樣,但藍雪惟這邊卻是擔心得完全食不下嚥。
天啊,她在這邊擔心受怕,擔憂何時會突然一個擦槍走火,導致這間高級餐廳會變成一級戰場,但這兩個男人怎麼還吃得下東西?!
凌聿璽注意到她的沉默,間道:
「怎麼不吃了?這裡的魚排非常鮮美,要趁熱吃。」
面對凌聿璽的勸食,藍雪惟只是苦笑了下,該怎麼回答才好呢?
藍雪惟這輩子從沒覺得如此心虛過。即使她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劈腿,但眼下的情境也是讓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她埋怨地瞪了侯雋言一眼,他還在笑,該不會是高興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認為她和聿璽分手分定了吧?
可惡!這男人果然很惹她厭。
「……真拿你沒辦法,我的牛排給你吃吧。」
這個寵溺得不得了的聲音是誰的啊?藍雪惟正覺得疑惑,一塊叉在叉子上的牛排就近在眼前,等著她張嘴享用。
她移動視線,看到拿著叉子的人正是凌聿璽。他還是咧著一臉溫柔笑容,彷彿毫不在意她背著他與別的男人吃飯。
因為他的笑容很和善、一如往常的溫柔,看起來也不像在生氣的模樣,讓藍雪惟稍微放心了,這才怯生生地張口,將牛排吃掉。
吃進嘴的牛排是什麼味道,藍雪惟一點也嘗不出來,但在她張口的瞬間,凌聿璽臉上的表情是無法錯認的滿意。
這下藍雪惟不但確定自己做對了,也總算能真正安心,對他露出一抹燦笑。
她似乎有點瞭解凌聿璽想要做什麼了。他想故意演戲給侯雋言看,讓侯雋言曉得絕對無法插入他倆之間。
既然知道凌聿璽的打算,藍雪惟自然全力配合——
「這牛排真好吃,我還要再一塊。」
凌聿璽本來打算直接與她交換餐盤,但藍雪惟卻撒嬌地說道:
「我要吃你親手幫我切好的。」然後她冒著被自己的雞皮疙瘩淹死的風險,刻意露出滿臉期待,小嘴半張,一副嗷嗷待哺、等待餵食的模樣。
一開始凌聿璽還愣住了一、兩秒鐘,旋即發現藍雪惟是想配合他,便高高興興地在侯雋言面前大放閃光彈,扮演一對非常恩愛的笨蛋情侶。
也許是演得太過火,侯雋言一開始還笑得出來,但過不了多久他就發現眼前這兩人根本是故意遺忘他的存在,甚至全然不顧自己還身在公共場所,就大方上演兩人甜甜蜜蜜、恩愛忘我的戲碼。
侯雋言歎了口氣,真沒想到表弟會如此迷戀這女人,連這種平日絕對做不出的言行,如今做來都非常流利,活像凌聿璽這個人平日就是這副傻瓜德行。
看到他倆如此認真努力排除他這個情敵,侯雋言似乎也不得不暫時宣告撤退。
不過他可不打算就此放棄,而是要再回去想想是否有其他辦法,藍雪惟如此強烈逃避他,反倒勾起侯雋言的狩獵慾望。
她越是逃離,他就越想要她!
這頓晚餐就在旁人的詭異目光,以及三人各有心思的狀況下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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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結束後,當然是由凌聿璽送藍雪惟回家。
在回程的車上,藍雪惟一想到侯雋言與他們道別時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出聲,天啊,那人的表情還真是精采。
她都這麼犧牲形象、不顧臉皮了,侯雋言應該不會再來糾纏她吧?
這廂藍雪惟笑得愉快,那頭凌聿璽手握方向盤始終不發一語。
因為車內只有藍雪惟一人的笑聲,這讓笑聲顯得異常空蕩,她又笑了一陣子才突然發現凌聿璽的沉默,一察覺到男友的臉色不對,藍雪惟立刻乖乖坐正、止住笑容,看樣子該來的果然跑不掉。
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安地絞著手指,時而抓抓裙擺、十指時收時放,一刻也不得安寧,她在等待,等待凌聿璽給她的審判。
「怎麼不說話了?」凌聿璽連瞧也沒瞧她一眼,口氣平穩問道。
「你不想問我為什麼跟侯雋言出去吃飯嗎?」心虛再心虛地回問。
雖然她並不是抱著劈腿的想法跟侯雋言吃飯,但既然被男友當場抓包,就算藍雪惟再怎麼理直氣壯,此時也不敢吭氣。
「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想跟其他人吃飯、約會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他還是一派輕鬆,完全聽不出真正的情緒,但聽在藍雪惟耳中反而慌了。
「這不是約會!真的!這絕對不是約會!」藍雪惟急忙解釋,然後才氣弱地又道:「……至少不是我自願的。」
「怎麼說?」凌聿璽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看起來已經不再那麼冷淡。
一見男友願意聽她解釋,藍雪惟立刻把全部經過統統說出來——
「是侯雋言一直死命想要追我!我已經拒絕過不知多少次,他送的鮮花和禮物也都全數退回,可是他還是一直打電話、送東西來,簡直已經影響店裡的生意,所以我才勉強答應跟他吃頓飯,讓他了結一樁心願後,以後也不會再來煩我了。」
就算再怎麼肯定自己沒有出軌,但說到這件事還是讓人很心虛。她詳細解釋著侯雋言在電話中所講的條件,但沒想到凌聿璽越聽臉色越差。
「你以為那個男人會這麼乾脆放棄嗎?以他死皮賴臉的程度,只要你答應一次約會,以後他就會再要求第二次、第三次……沒完沒了。
還有,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這件事呢?如果我今晚沒出現的話,你是不是就要讓他送你回家?繼續跟他獨處下去?」
一想到表哥的聲名狼藉,凌聿璽的臉色就好不起來。
雖然表哥一向自調風流絕不下流,但會去追求表弟女友的人,凌聿璽實在很懷疑他的道德底限何在?該不會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吧?
再想到表哥可能會對藍雪惟伸出狼爪,凌聿璽就怒不可抑。
「沒、沒有!我真的只打算吃頓飯就走人,一點也不想跟他再有牽連。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嘛,再說我也怕你誤會……因為我覺得區區一個追求者,我自己應該還打發得了啊……」
藍雪惟說得委屈,因為她覺得自己真是無妄之災。
以往都沒有人追求,如今一有了男朋友,竟然連追求者也跑出來了,老天爺真是壞心眼,她的桃花運要嘛都不給,不然就一次給一堆,讓她怎麼解決啊?!
桃花運這種東西,果然是過與不及都不好。
「你都不說,才真的會讓我誤會。」凌聿璽沒好氣地說道,但心底已經不再怪她了。她怎麼敵得過表哥那種花花公子的纏功呢?
「對不起嘛。」她頭低低地,真心誠意的道歉。
見她老實道歉,凌聿璽也勉強釋懷了。
「下次有事不准再瞞著我。」為防萬一,該板著臉的時候絕不能放鬆!
「絕對不會再瞞你了。」
她急忙承諾,見到他朝自己溫柔微笑時,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能平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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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侯雋言來打擾,「天使魔鬼」今日也是生意興隆。
好久沒能安心做生意,藍雪惟笑得幾乎合不攏嘴,她開心地為店舖打理內外,將所有的瑣事打點得井井有條,並且樂在其中。
「姐,你今天好像特別開心喔?」穿著小惡魔裝的藍恬霏一臉不解,折衣服就折衣服,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是這樣嗎?」藍雪惟笑得眼睛都彎彎地,足可想見她的好心情。「也是啦,經過昨晚的事,我想侯雋言也不可能再來煩我們了,這還不值得高興嗎?」
「昨晚的事?」藍恬霏的尾音高高揚起,滿是興味地追問道。
昨晚是凌聿璽送姐姐回來的,但兩人都不肯透露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真是氣死藍恬霏了,要不是她去通風報信,凌聿璽哪裡知道姐姐出事了呢?!
厚,就算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告訴她一下是會死喔!
「反正也沒什麼好講的,總之,你只要知道侯雋言以後都不會再出現,這樣就夠了!」藍雪惟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差沒哼起歌來了。
相較於姐姐的好心情,藍恬霏卻沒這麼樂觀。
「姐,我覺得你不要笑得太快比較好……」
「為什麼?難道你同情那個只會用錢砸人的討厭鬼?」藍雪惟正覺得奇怪,妹妹卻拍拍她的肩,要她轉頭往外看。「嚇!」
侯雋言正朝著「天使魔鬼」的方向走來!
而且照他的行進速度,恐怕再幾分鐘就會進來了。
「為、為什麼呢?!我還以為那傢伙不可能再出現了。」藍雪惟臉上的笑容立刻垮掉,她真的覺得侯雋言好煩人喔。
藍恬霏看了看侯雋言,再看看一臉厭煩的姐姐,想到一個好主意。
「姐,我有個主意,你快進更衣室。」
一說完,也不管姐姐是否同意,藍恬霏連拖帶拉地把姐姐丟進更衣室,自己也擠進更衣室準備換衣。
「你在幹嘛啊?我們兩個都進更衣室,那店裡叫誰顧啊?」藍雪惟還有疑問,就見到一件上衣被扔到她腳邊。
「快快快,你的衣服也脫下來,我要讓那傢伙曉得,想追雙胞胎可是沒那麼容易。」藍恬霏一邊說著,衣服已經脫完一半了。
瞭解妹妹用意的藍雪惟笑了,也跟著加快動作互換衣物。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
正當兩人走出更衣室的同時,侯雋言也正推門而入。
「歡迎光臨——」
藍雪惟裝出平常的模樣喊出歡迎光臨,在看到侯雋言的時候戛然而止,然後再裝出討厭他的模樣轉身不去瞧他,就像是妹妹過去對待他的態度。
這時候,藍雪惟不由得鬆一口氣,幸好妹妹不會為了小惡魔裝的打扮而刻意畫上大濃妝,否則她們雖然來得及互換衣服,卻來不及化妝啊。
「你又來做什麼?」
聽著妹妹刻意冶淡的聲線,藍雪惟偷偷走到櫃檯後方坐下,假裝忙碌之餘,不忘留只眼睛偷看。
「想見你,所以就來了。」說著,侯雋言拿出一大束鮮紅玫瑰。「以前都是叫送花小弟送來,但你似乎不大喜歡讓人代送,所以我這回特地親自買花給你。」
聞言,藍雪惟偷偷做了個鬼臉。
什麼嘛,講得一副施恩於她的神氣模樣,她藍雪惟就算再沒行情,也不至於要為一束花而感動得痛哭流涕。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送花。我也不喜歡你,請你走吧。」
藍雪惟為妹妹平穩的表現喝采,雖然兩人的性格天差地遠,但畢竟是雙胞胎,真要模仿另一個人時,絕對是可以模仿得唯妙唯肖,尤其對像又是鮮少與她們實際接觸的侯雋言,要瞞過他簡直易如反掌。
「別這麼說嘛,昨晚我們難得約會一次卻有人來礙事,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再補償我一回。」侯雋言厚臉皮地要求著。
「誰要跟你約會啊。」藍恬霏挑了挑眉,轉眸瞧向姐姐。原來如此,昨晚姐姐是和他約會,後來大概是被凌聿璽打擾,所以他今天才想捲土重來。
侯雋言對拒絕的話語聽若未聞,自信滿滿地說道:
「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我比凌聿璽更強。」
但藍恬霏只是毫不在意地搖頭微笑說道:
「我才不管你們兩個誰比較強,在我心中子又才是最厲害的!」
「子又?」侯雋言一愣,不解怎麼會扯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子又是我的男朋友,他在我心中當然是最厲害的。」
藍恬霏笑容更燦,這時候侯雋言終於瞭解自己被耍了!
「你、你是妹妹?!」
「是啊,我是妹妹。」藍恬霏毫不閃躲,大方承認。「你說你想要追我姐,結果卻連我們姐妹倆都分不出來,這算哪門子的追求啊?」
「你們兩個……」侯雋言氣極敗壞,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要他!從來沒有!
「我看你還是放棄吧!」藍恬霏涼涼說道,慢條斯理地又補上一刀。「我們也跟聿璽玩過這種遊戲,結果他一下子就發現我們互換衣服,至於你嘛……如果我不吭聲,你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現,所以是你輸了。」
「侯先生,請你不要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追求。」藍雪惟也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她實在不想再與侯雋言有所接觸。
兩人一口一句地拒絕,侯雋言這輩子還不曾受到這般的羞辱,他氣憤地離去,同時在心中暗下決定,非要給這兩個不知好歹的賤人一點教訓!
侯雋言氣急敗壞地走出藍氏姐妹的店,由於這裡距離「天凜企業」的本部不算太遠,為免有公司的員工意外瞧見他一臉凶相走在路上,破壞了他在公司裡建立起的良好形象,侯雋言乾脆拐進小巷,打算等自己勉強平息怒氣後再返回公司。
沒想到他才剛拐進巷子裡,卻早已有人在那裡——
「你們聽好了,要抓的是這個穿白衣的女生,她們兩個人總是一個穿黑、一個穿白,很好認的。你們把人抓來之後我就會把尾款付清,聽清楚沒有?」
帶著幾分焦急、幾分急切的女聲聽在侯雋言耳中是如此熟悉,他咧出得意的微笑,沒想到他才想著要報復,就有大好機會出現。
連老天都幫著他吶!
「芙兒,現在應該是高中生的上學時間吧?」
侯雋言悠哉地問道,突然被喊出名字的喬芙兒嚇了一跳,她立刻回頭,卻看到侯雋言衝著她直笑。
「我上不上學又不關你的事,別來打擾我!」喬芙兒咬牙切齒,不確定侯雋言究竟聽到了多少,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幾個小流氓,不想在這裡打退堂鼓。
「不是我想打擾你,而是你的計畫有個漏洞。」侯雋言還是笑著,腦中已經構思好計畫,更妙的事,還有替死鬼自己上門!
如果到時出了什麼狀況,就讓他們為他頂罪吧。侯雋言已經盤算好了。
「漏、漏洞?」喬芙兒狐疑地瞪著他,不相信自己的計畫會有漏洞。
「是啊,她們兩姐妹交換過衣服,如果你現在叫這幾個傢伙去抓人,是絕對抓不到藍雪惟的。」在羞辱過他後,她們或許會再換回衣服,但現在才過幾分鐘,應該還不至於馬上又換回來吧。
「你知道我要抓誰?!」喬芙兒大吃一驚,她剛剛有說出要抓的人名嗎?!
就算她真的說出來好了,但侯雋言又怎麼會認得藍雪惟?
「別這麼訝異嘛,凌聿璽為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小服裝設計師拋棄你這個未婚妻,在家族裡可是有名得很。」侯雋言刻意提醒她,如果藍雪惟出事,大家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懷疑她。
「你——」喬芙兒倒抽一口氣,他是在威脅她?!
「不過……」侯雋言拉著長長的尾音,故意吊足喬芙兒的胃口。「如果有我協助你,那麼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協助我?」喬芙兒更加警戒。她與侯雋言也是從小就認識,但除了這層青梅竹馬的關係,她可想不出侯雋言有任何協助她的理由。
「是啊,我喜歡藍雪惟,你喜歡凌聿璽,我們兩個聯手拆散他們,這麼一來我和你就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啦。」
侯雋言藏起嗜血的慾望,輕聲誘哄喬芙兒成為自己的共犯。
「他們兩個現在正是熱戀期,用普通方法恐怕沒用,如果你只是想把藍雪惟抓來痛打一頓,也只會讓凌聿璽更加憐惜她,這麼一來就更別想拆散他們了。因為全世界的笨蛋情侶都一樣,越有阻擾擋在他們面前,他們就越以為自己的戀愛是偉大的、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我們必須使用別種方式。」
他故意不把話說全,頓了頓,吊她的胃口。
「別種方式?」喬芙兒已經完全被他的話釣住,因為侯雋言的確說中了一點,她就是想把藍雪惟抓來狠揍一頓,逼藍雪惟離開聿璽。
所以她很怕結果會如同侯雋言所言,這麼做只會讓聿璽更憐惜藍雪惟。
「是啊,要做這種事得找專家,光是靠這幾位恐怕還不夠力。」侯雋言微笑地看著幾個小流氓,這種程度的地痞流氓根本成不了事,到藍氏姐妹的店裡逞兇耍狠或許勉強可以,但再多的就肯定做不到了。
「專家?!我要上哪去找專家啊?」喬芙兒一臉洩氣。光是要找到這幾個小流氓就花了她不少功夫,結果現在還得去找專家?!
「沒問題的,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剛好我有些門路,很快就可以湊齊需要的人,到時候我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侯雋言微笑道。
既可以趁機教訓藍雪惟,又可能有機會得到她;不但能羞辱凌聿璽,又有現成的替死鬼可用,侯雋言當然開心。
「真、真的嗎?!」喬芙兒好訝異,沒想到侯雋言這麼厲害。
雖然早就知道能成為「天凜企業」的繼承候選人,侯雋言必定有過人之處,但喬芙兒可沒想到他連黑道方面部有人脈。
「當然,我可是大人吶。」言下之意,就是身為學生的喬芙兒最好別多問。
「喂,老兄,那麼這裡就沒有我們的事啦?」小流氓之一問道。
這時喬芙兒才想起自己還雇了這幾個人,這下子他們幾人又該怎麼辦?
她擔心地看向侯雋言,但他只是揚手制止她說話。
「我先說好啊,雖然沒能幫你做事,但這訂金我們還是要定了,就當做是我們的遮口費吧。」他們都聽了這麼多,就算跑去告密也是理所當然。
「錢既然給了就給了,我們可沒這麼小家子氣,為一點小錢計較。」侯雋言笑得悠哉,繼續道:「小丫頭剛剛給你們多少?我可以再多出一倍,只要你們把我吩咐的事辦到好,事成之後我還另外有賞。」
這麼好的條件?!
小流氓們聽了眼神為之一亮,這些人還真是闊氣,該不會是有錢人吧?
他們想著,一邊打量侯雋言和喬芙兒的衣著,嗯,兩人穿的衣服都不像是市面上賣的,談吐和氣質也很不同,搞不好真是有錢人,說不定……
「如果你們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念頭,我勸你們最好馬上放棄,我們的家人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我們真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你們即使身在牢裡,我們也有辦法讓你們痛不欲生。」侯雋言笑瞇瞇地吐出威脅話語。
雖然小流氓們並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或假,但懾於侯雋言的氣勢,他們還是老實點把眼前的錢賺一賺,別妄想發綁架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