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似乎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小黑頭也不敢抬,直到被人溫柔撫模才,法生生的抬起頭,微微搖著尾巴,討好蹭著耿亮的大掌。
看著它可愛的動作,耿亮勾唇又笑了幾聲,這才終於抽出面紙替自己擦執,一抬頭,卻發現她沉默的注視。
「嘿,幹麼這樣看著我,是不是終於發現我帥氣又迷人,決定跟我交往了?,他立刻咧嘴一笑,擺出自認為最迷人的姿勢,乘機對她猛送秋波。
明明就是個無賴。
當下她好氣又好笑。
而且吊兒郎當、花心下流,完全沒個正經。
但神奇的是,她就是沒辦法真的討厭他。
孟思瑜困惑又困擾,卻阻止不了自己的紅唇上揚。她看得出他不是裝模作樣,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怪小黑。
雖然他很厚顏無恥、很死皮賴臉、說話又很下流,還故意拿她的弱點威脅她硬是住進她家,但換個角度想,身邊隨時有人保護的確安全多了。
雖然他的生活習慣也很糟糕,但至少他還懂得主動收拾善後,雖他吊兒郎當、我行我素又愛拈花惹草,但至少他對動物很有愛心,而且風度還不錯--
「哈羅,甜心?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當你在暗示我吻你喚?」見她還是看著自己不說話,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你想太多。」她立刻晚他一眼,終於轉移開目光,但唇畔的笑花卻錠放得更加嬌艷。
發現她嬌艷的笑,他眼裡柔光一閃,差點就要衝動的低頭吻住她。
糟糕,為什麼她笑起來就是這麼好看?潤澤粉唇看起來就像花瓣一樣柔軟,平常不笑的時候就夠誘人了。現在笑起來。更像是在引人犯罪。
要不是怕吃快弄破碗,他真想低頭狠狠的吻住她,就算再次被她甩巴掌他也甘願。
「既然不是暗示我吻你,那就是暗示我繼續跟你告白嘩?」他很努力的把持理智。
她又睨他。「並不是。而且我拒絕。」
「喔,真可惜。」他不屈不撓,依舊大膽熱情、眼吟含笑的凝視著她,看得她不禁有些臉紅心跳,羞澀的別開目光,連忙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海景,卻不知她的羞澀句得他更加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拉開彼此距離,鐵定會獸性大發,他只好立刻推開車門。
「既然都到海邊了,我們不如下去玩玩水吧,順便把小黑的氣味給洗掉,也讓小黑玩玩水?」
「不行。我要回去打掃。」她很堅持。
「事情放在那兒又不會長腳跑掉,回去再掃也一樣。而且小黑也需要運動,你忍心將它整天關在籠子裡?」他對她勸哄,也不給她反對的機會,撈過她腿上的小黑就迅速轉身下車。
他站在車門外,得意洋洋的朝她晃動手中的車鑰匙和她的手機,然後故意朝她勾了勾食指。
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她氣得皺眉,卻偏偏拿他無可奈何。
掙扎了一分鐘後,她只好認命的推開車門跟著下車,任由燦爛的陽光灑落她全身,涼爽海風立刻吹平她眉間的皺折。
湛藍色的海洋,蔚藍色的天空,海天一色,令人心曠神怡。
好吧,她承認,今天的天氣的確很好,也許偶爾稍微改變一下生活習慣,就這樣開車出來兜兜風也是不錯的。
也許她真的太固執也太倔強了。
或許就像他說的,她真的要更懂得享受生活。
「甜心快來,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乘涼又可以看美景。」他將小黑放下,然後一馬當先的向前衝,一人一狗全都為了眼前的美景興奮得蹦蹦亂跳,迫不及待的朝大海奔去,簡直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瞬間她忍不住又笑了,然後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了上去。
算了,就當作是對他紳士風度的獎勵吧!
當太陽爬到頭頂時,耿亮總算願意結束他的兜風之旅,載著孟思瑜回到花蓮市區。
只是曬了一上午的太陽,孟思瑜早已覺得疲憊不堪,才一上車就被車內冷氣吹得香昏欲睡,直到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窗外景觀跟自己的住家方向完全不同後,腦袋內的磕睡蟲這才瞬間跑得精光。
「你又想去哪裡了?」她立刻警戒的坐直身體,孤疑的看著他。
「回趟事務所準備幾套防盜器具,還有幾套換洗衣物,你累的話就繼續睡。」他咧嘴一笑,趁著停紅燈的時候轉頭看了她一眼。
被發現打睦睡,她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只好徉裝轉頭欣賞窗外的景觀,籍此掩飾自己的羞窘,幸虧他也沒繼續纏看她說話,只是把注意力放回前方,專注前後的路況。
見他不再注意自己。她才鬆了口氣。
她低頭看了眼腳邊的小狗籠,才發現被驕陽曬得疲憊的不只她,籠子裡的小黑早已睡得四腳朝天,似乎就只有他精力旺盛,一點倦意也沒有。
想起上午在海邊遊玩的情形,她忍不住又轉過頭暗中打量他專注的側臉,以及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銀戒。
其實昨天自從她回到市公所後,公所裡的女同事就沒有停止談論過他。
直到下班之前,所有女同事都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他有多帥氣多迷人,雖然外表有些不修邊幅,但絕對值得信賴,就連所長也語重心長的要求她,一定要好好配合那名偵探,至於那些送來的鮮花巧克力,早已被人淡忘--
她真的不明白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所長,更不明白同事們為什麼會對他那麼有興趣,難道都沒有人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嗎?
還是她們認為他可能早已離婚,或者死會也可以活標?
老實說,她真的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偵探,姑且不論他的外型太過張揚顯眼,光是他的種種行徑,都無法讓人把他和偵探扯上邊。
何況早上他帶小黑到動物醫院做檢查時,她也注意到他從車裡拿出了筆電,在角落理頭打字,上頭全是她看不懂的指令符號,就像是某種電子程序。
除此之外,他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卻開著昂貴的,雖然一開始她曾想過這車子可能是用租的,但車內的一些私人物品和裝飾品卻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她真的完全看不透他,如果從今天起她得和他朝夕相處,那麼她覺得自己至少得清楚他的一些事才行。
猶豫了半晌,她終於開口問:「我同事說你半年前才搬到花蓮,偵探經驗豐富,你當偵探多久了?」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難道是終於對我產生興趣了?」耿亮轉動方向盤,不正經的朝她拋了記媚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一本正經,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開始習慣他的不正經。
「好吧,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當個偵探了。」他總算認真回答。
「我不是問你什麼時候想當偵探,而是問你當偵探多久了。」她白他一眼。
「這很難精密計算,我的事務所到了。」他語焉不詳,接著竟把車子緩緩的停到路邊。
「我上去收拾東西,你待在車上,我一下車你就把車門鎖起來。」他指著儀表板上的某個按鈕。
「要是任何人靠近都千萬別開門,知道嗎?
「為什麼要把我留在車上?」
她狐疑的看著他,明明是他說要隨身保護她才硬是把她拉到外頭來的,但現在他卻突然要撇下她一個人,太可疑了。
「你不是很累嗎?我動作很快的,很快就回來。」他推開車門。
「我跟你一起上去。」她也跟著推門。
「甜心,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見狀,他立刻把長腳縮回,然後越過她的身前,幫她把車門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