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八年始終沒有朱陽的下落,這次好不容易終於有了線索,她當然得好好把握,絕不能放棄!
於是在她乖巧了幾天,將宮中形勢大致摸熟之後,就一個人偷偷來到上次翻牆的地方,準備好好的一探究竟。
「嘿!」
唰的一聲,安全落地,這次她可學聰明了,相好落點再跳下來,所以完全沒栽到繡球花叢內。
「哈哈,真是完美極了,我的爬牆技術似乎越來越好了。」
「可惜的是,妳一落地就被人發現,徹、底、失、敗!」
「耶?」
驚訝的望向前方,就見風非羽雙手環胸靠在廊柱旁,還板著一張臉。
她剛才明明就確認過這附近沒人,他到底是從哪裡突然蹦出來的?
「風非羽,你、你為什麼又出現了?」
「這句話我一字不改全數奉還給妳。」他有些無奈的微皺起眉,他就知道她絕不會乖乖的聽話。「妳是打算自己再翻牆回去,還是要我幫個忙把妳給丟出去,自己選一個吧。」
「……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有。」
「那是什麼?」
「很簡單,我直接喚侍衛來抓人了。」
話一說完,他馬上作勢要揚聲大喊,宮琉璃嚇得馬上狂奔過去抓住他,開始不爭氣的哀號,「啊!等等,風非羽、風大人,小女子有冤情上訴,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啦……」
「哦?妳有什麼冤情?說來聽聽。」
「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嗎?」
「這還得看情況。」
「什麼……」
「但不說妳就絕對死定了。」
「……」
「怎樣,說不說呀?」
他揚起一抹戲謔的輕笑,顯然是刻意耍著她玩的,但她沒得選擇,只好不甘不願的開了口,「我……是想來找一位失散多年的朋友。」
「既然如此,告訴我他的名字,我可以回答妳,妳所想要找的人到底在不在禁宮裡面。」
這樣也好,省得她沒頭沒腦的到處找人,如果他知道,就可以麻煩他帶她去見他,「他叫朱陽。」
「朱陽?」
風非羽略微思考了一會,接著搖頭,「璃姑娘,禁宮裡並沒有這一號人物,恐怕要讓妳失望了。」
「真的沒有?」
她困惑的微咬下唇,還是不死心,「或許他現在不叫朱陽,但我可以確定他一定在禁宮裡。」
「為什麼?」
「因為我那一日聽到禁宮有人在吹流宮曲,那是朱陽他自譜的曲子,除了他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吹的。」
他點點頭,卻還是回答,「就算妳所說的朱陽真在禁宮內,我也不會讓妳隨意進去找人。」
「什麼?可你剛才明明……」
「我剛才可沒允諾過妳,絕對會讓妳進去找人哦。」
她頓時傻眼的瞪著他,這明明就是在耍人嘛,氣死人了!
「璃姑娘,別以為我這是在刁難妳。」
風非羽輕歎了口氣,臉上難得顯現出為難的表情,「我是天子的御前侍衛,除了保護陛下的安危之外,當然也得確認禁宮安全,以防不明人士隨意闖入,危害到陛下的安全。」
「這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一點惡意都沒有,你可以放三百六十個心。」
「妳放心,我也不認為妳能對陛下有什麼威脅性。」
看到她不平的嘟起嘴,像是在抗議他看扁她,風非羽只是輕笑出聲,不怎麼在意,「但規定就是規定,禁宮平日只讓三品以上高官進出,連侍者的身份都嚴格控管,只要多出一個生面孔,大家輕而易舉就會發現的。」
「那、那我該怎麼辦才好?」
宮琉璃失望的垮下面容,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真的不甘心就此放棄,她相信朱陽一定就在禁宮裡,只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的!
但既然進不了禁宮,她只好想辦法變通了,「對了,大不了我就站在禁宮宮門前瞧著進出的人,一個都不漏,我相信他一定是經常出入禁宮的重要人物!」
「妳這種方法不見得會有用。」
風非羽搖搖頭,還真是拿她的執著沒有任何辦法,「過了這麼多年,或許妳早已認不出他的樣貌來了,不是嗎?」
「或許就如你所說的,但我相信憑著感覺,我還是可以認出他來的。」
「真的?」
他突然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卻又有種奇怪的挑釁意味在裡頭,像是正印證了些什麼一樣。
說實話,他的笑讓宮琉璃有些心虛,因為她發現越是這樣瞧著他,她的信心就越是薄弱,要不是個性相差太多的原因,或許她第一個就會懷疑風非羽和朱陽之間有什麼關係,況且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憑感覺……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準確。
「哎呀,不管了,我就是要這麼做!」
她賭氣的說:「反正我已經沒別的路可走,試一試總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機會,不試就真的沒了。」
「妳還是不打算放棄?」
沒想到她的執著是如此可怕,風非羽大歎了口氣,真是拿她徹底沒轍,「算了,我認輸,與其讓妳站在禁宮門前丟臉,倒不如我幫妳,算是我怕妳了。」
「什麼?」沒想到情況居然會來個大逆轉,宮琉璃重新燃起希望,興奮的問:「你真打算幫我?」
「不過我先說明,這並不是無條件的幫忙,妳得付出相對的代價才行。」
她拚了命的點頭,只要他肯幫忙,一切都好說,「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個嘛……」
他考慮了一下,接著指指自己,還笑得非常的欠打,「先賄賂我,就是這樣。」
「嗄?你、你說什麼?」
「妳先想辦法賄賂我吧,只要能抓到我的喜好,讓我接受妳的賄賂,我就答應幫妳找朱陽,這就是我所謂的代價。」
啊啊啊,原來這個傢伙不只是無賴,還是個貪心的小人呀!
「咦?等等!」宮琉璃戒慎的瞪著他,「這該不會是你的拖延大法吧?」哼,差點就上當了!
「妳要這麼想,我也不反對。」
風非羽還是笑,一點都不擔心她不會上鉤,「看妳是寧願一個人傻傻的站在禁宮門外等到天荒地老,還是得到我的幫助,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在禁宮內到處走,對我來說沒有差別,妳自己斟酌吧。」
「你……真是可惡的傢伙!」
宮琉璃氣得咬牙切齒,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有連連被他戲弄的份,但不依靠他又不行,才會讓他變得這麼囂張!
氣惱的深吸幾口氣好平復情緒,她才再次確認,「你真的會幫我,不是耍著我好玩的?」
「當然,不過前提是妳得有辦法賄賂得了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幫妳。」
要不要相信他,讓自己有可能再被他給耍了一次?宮琉璃猶豫著,努力在心中衡量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明知道這絕對是他所使出的拖延之計,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就當她是笨蛋好了,為了能見到朱陽,要她做什麼她都會咬牙拚下去。
反正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她就不信找不到他的罩門,她決定和他槓到底,非要他認輸不可!
「要就來,風非羽,你等著接招吧!」
「沒問題,我拭目以待。」
瞧著她那鬥志高昂的模樣,風非羽的心中倒是真的有些期待,不知道她會使出什麼渾身解數來。
說穿了,能夠賄賂他的東西只有一樣,而且她已經在用了,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發覺……
憑著父親為官多年的經驗,想賄賂一個人最好的方法當然是──
「你需要多少錢才肯被收買,直接出個價吧。」哈,拿錢砸死你!
「我不缺錢,或許還比你們家更有錢。」
可惡,不要緊,她還有其它方法,「那珍奇寶物呢?」
「在皇宮裡,珍奇寶物絕對不會比較少,我瞧都瞧膩了,妳認為我還需要從妳那裡拿嗎?」
「……」
果然是個難搞的傢伙,宮琉璃不死心的再接再厲,「那陞官怎樣?當天子的御前侍衛危險性太高了,我可以想辦法請我父親幫你換個清閒又多俸祿的工作。」
清閒又多俸祿的工作?風非羽挑了下眉,最好宮中是有這麼肥的缺。「看來妳父親的官位不低,那妳又何必跑來宮中當女官呢?」
「呃?」
糟糕,不知不覺間就差點要洩自己的底了,「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你並不需要知道。」
「那好,請繼續。」
繼續什麼?她不知道了啦!
同樣這種模式,她一連戰敗好幾天,每天晚上都絞盡腦汁想有可能賄賂風非羽的東西,但每次都被他三兩句話給打了回去,這讓她又氣、又怒、又怨,只差沒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問他到底想要什麼。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這世上會有他想要的東西嗎?有的話就神奇了,不知道會是什麼驚天動地的稀奇東西?
「哼,那個可惡的傢伙,就別讓我有機會逮到他的小辮子!」
沒好氣的走在宮殿長廊上,宮琉璃身上散發出陣陣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宮中的女官不多,所以她的身影在來來往往的男性官員之中是特別醒目。
遠遠的,正好入宮的宮無笈就見到自己女兒的身影,他刻意往她那個方向走,像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一樣。
「咳、咳咳──」
「嗯?」
被這突兀的咳嗽聲引起注意力,宮琉璃終於見到自己父親的身影,她本來想開心的直奔向他,幸好馬上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便故作矜持的來到他身邊,有禮的躬身,「宮大人,久違了,近來可好?」
沒想到女兒也會有如此規矩的時候,宮無笈真忍不住想痛哭流涕一番,但還是只能跟著一起演戲,裝生疏。「是還不錯。」
「是這樣的,璃姬有點小事想跟宮大人商量商量,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當然、當然。」
離開人來人往的宮廊上,他們轉而來到有些偏僻的小角落,直到附近都沒其它人之後,宮琉璃馬上恢復本性,期待的拉住他衣袖。「父親,我要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呀?」
「帶了帶了。」
擺擺手,宮無笈身後跟隨的侍者馬上將一堆卷軸交到宮琉璃手中,「琉璃,妳到底想幹什麼,這東西一般來說……不都是給男人瞧的嗎?」
就因為如此,所以當女兒告訴他要這個東西時,他是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呢。
「沒錯呀,我就是要給男人瞧的。」
她一邊檢視父親帶來的東西,一邊喃喃自語,「我就不信這次他還不就範,咱們等著瞧吧!」
宮無笈訝異的瞪大雙眼,卻顯得異常興奮,「琉璃妳、妳已經有目標了?」
她繼續翻看卷軸,一邊分神回答。「豈止有目標,我已經和他槓上很久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他第二次有痛哭流涕的衝動,果然讓女兒來宮裡是來對了!「那個男的是誰呀?當什麼官的?」
「天子御前侍衛,就叫風非羽。」
「什麼?居然是風侍衛?」
他突然非常激動的抓住自己女兒的手,「琉璃,妳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呀,絕對不能讓他溜掉!」
「嗄?」莫名其妙的瞪著父親,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麼勁,「把握什麼機會?他溜不溜又關我什麼事了?」
「妳不是要釣他當妳的夫婿?他是陛下身邊的紅人,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呀!」
「什麼?我釣他當夫婿?!」
搞了半天,原來他們倆剛才是在雞同鴨講,真是白白浪費唇舌了!
她沒好氣的甩開父親的手,馬上澄清,「父親,你放心好了,他絕對會是第一個被我踢除的對象,你想都不要想。」
「為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無賴!」
將所有卷軸抱在懷裡,她臭著一張臉準備撤退,「父親,我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聊。」
「等等,琉璃妳再等一下!」
宮無笈不死心的趕緊追上,「風侍衛既然有辦法待在陛下身邊,就絕對會是個有為青年,哪裡會無賴了?」
她回過頭微瞇起眼,「父親,你見過他嗎?」
「沒有。」
「那就對了,你又怎能肯定他一定是個有為青年?」
「……」
「所以說,他是個無賴,只是你們都不知道而已。」
瞧著父親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無奈的微抿起嘴,語重心長的再次重申,「父親,不好意思,讓你希望破滅了,但請接受事實吧。」
見受到打擊的老人繼續處於錯愕當中,短時間內還無法回過神來,宮琉璃只好放他一個人繼續在這冷靜冷靜,她真的有事要辦,只好先走一步了。
懷中的卷軸沉甸甸的,讓她拿起來有些吃力,邊走邊想著父親剛才所說的話,她忍不住微噘起嘴,又開始喃喃自語。
「那種傢伙的個性,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所嚮往的是朱陽那溫文儒雅的個性,能夠包容她的所有一切,讓她覺得很舒服、很開心,哪像風非羽,只要一和他在一起,她絕對被氣得連連想抓狂,恨不得能一腳把他踹到天邊去。
但為什麼當父親誤會她要釣風非羽當夫婿的那一瞬間,心卻像是漏跳一拍似的,有些慌亂無措,像是急著想要掩飾什麼一樣?
又為什麼當她說出他絕對是她第一個踢掉的夫婿人選時,會出現一種奇怪的心虛感,總覺得自己說這種話像是欲蓋彌彰……
「搞什麼鬼,我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呀?」
趕緊搖搖自己腦袋,強逼自己別再去想這個問題,她還有重要的事情得辦,努力想想等會再度挑戰賄賂風非羽的「策略」比較實在。
「沒錯,這次一定得成功才行,我絕對會成功的……」
自從兩人在禁宮內巧遇後,他們養成了一個默契──總是在繡球花開的這個角落小偏殿見面。
因為這裡夠偏僻,只要小心一點,侍衛是不太會來到這個地點巡邏的。
坐在殿廊上,風非羽瞧著很忙碌的女人將所帶來的卷軸一幅幅攤開,散放在四周,不由得困惑的微挑起眉,順便猜測她這次又想出什麼花招來逼他就範。
不過就算猜不出她想幹什麼,他也可以很明確的回答她,她這次肯、定、又、失、敗、了!
「嘖,還真是不死心呀……」他淡笑著,輕鬆愜意的欣賞她忙碌的身影,而且還樂此不疲。
說實話,他很喜歡看她活力十足的樣子,那樣的活潑朝氣在處處嚴謹的皇宮裡是個特別的存在,也就格外讓人感到珍惜。
從第一次相見之後,他總是期待她再度出現在他面前,雖然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每天來這裡等待,任誰都阻止不了他。
因為他非常瞭解她不是那種會輕易死心的人,她一定還會再來的!
「呼,終於好了!」
拍拍雙掌,宮琉璃很滿意的看著自己滿地的傑作,大方的對他說:「挑一個你喜歡的吧,絕對不必客氣。」
瞧著地上一張張女子畫像,他失笑出聲,「這些是什麼?」
「我想過了,英雄難過美人關,所以當然是要拿美色來賄賂你了。」她繼續得意的說:「你所見到的這些女子畫像都是我的親戚,絕對都有中人之上的美貌,只要你看上眼哪一個,我就請父親幫你說媒,絕對手到擒來!」
「噗哈哈哈哈!」
風非羽終於忍不住狂笑出聲,沒想到她連作媒這招都使出來,他真的是徹底敗給她了。
他的笑聲讓宮琉璃有種被狠狠恥笑的感覺,不得不板起臉孔,「你笑什麼?我可是非常認真的。」
「好好好,我不笑總行了吧?」
他很努力的忍住笑意,決定陪她玩到底,「這畫軸太多了,我懶得瞧,先篩選掉我不要的吧。」
「我怎麼知道哪些是你不要的?」
「很簡單,第一,太高的女人我不要。」
「怎樣才叫太高?」
「嗯……比妳高的都算。」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真是麻煩耶你……」
她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之後唰唰唰捲起其中四張卷軸,在她的印象裡,和這四個表姊妹站在一起,會讓她有壓迫感,「好啦,已經篩掉四個了。」
「接下來,第二,太嬌小的女人我也不要。」
「同樣的問題,你認為哪樣才叫嬌小?」
「一切以妳為標準,比妳矮的都算。」
「是是是,這下淘汰一堆,你可滿意了……」
她一連又收起六張卷軸,還剩下攤開在地上的,大概已經不到原本一半的數量。
「第三,太胖的女人我不要。」
唰唰唰,又收三張,頓時只剩五張。
「第四,太瘦的女人我也不要。」
唰唰唰唰,很好,現在只剩下唯一的一張了!
終於解決得差不多了,風非羽瞄了倖存的那張畫像一眼,馬上接著開口,「最後一個條件,臉上有痣的女人,我、也、不、要。」
宮琉璃死瞪著最後一張畫像,眼角有一顆小痣……
「風非羽,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將手中的卷軸全都摔到地上,宮琉璃終於抓狂的揪住他衣領,再也受不了的怒聲咆哮,「你是故意的,信不信我讓你死──」
「妳這一點力量,似乎還掐不死我。」他不怕死的繼續逗弄她,「別這麼早發火,妳的美人計還沒徹底失敗,不是嗎?」
「你少唬我,那些畫像都被你嫌棄光了,這樣還不算失敗?」
「是嗎?但我的眼前似乎還有一個。」
「你少來,我不會再受騙上當了!」宮琉璃已經沒有任何耐性繼續和他耗下去,直接挑明了開口,「你到底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吧,只要我有辦法拿出來的,絕對給!」
「真的?妳就不怕我要的東西妳不敢給?」
「笑話,能有什麼東西我不敢給的?」
「這是妳自己說的,可不要後悔。」
「啊?」
風非羽的眼神突然黯下,伸手握住她纖細的後頸,將她的頭仰起,宮琉璃都還來不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驚覺自己的雙唇不偏不倚的緊貼上他的,讓她內心震撼到了極點!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初吻、初吻呀……
腦中想著要掙扎,然而身體卻一點動作也沒有,唇邊有他的溫度、他的氣息,這讓她漸漸有種恍惚的感覺,腦袋也開始空白一片。
到底怎麼了?她不懂,已經完全無法思考……
風非羽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單純的吻上她的唇瓣,停留了一小段時間便意猶未盡的放開,瞧著她那呆愣住的表情,傻氣十足,更是讓人感到動心不已。
輕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他刻意壓低嗓音,在她耳旁輕喃,「妳的賄賂我收下了,璃兒。」
他最想要的賄賂就是她,當然其它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和她耗了這麼久,她始終就是沒發現,逼得他不得不主動表明態度。
打從一開始,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在耍弄她,其實是刻意製造兩人相處見面的機會,如果她夠機靈的話,早該發現這一點的,不是嗎?
宮琉璃紅著雙頰,像是終於有一點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搗住唇,好不容易才恢復一點點神智,馬上覺得害羞到了極點。
「你、你這個超級大無賴!」
像是碰到什麼會毒人的東西似的,她急急忙忙從他身邊退開,狼狽的逃出禁宮,根本不敢再多停下來半刻,心跳得好快,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他成功的讓她心慌意亂,徹底擾亂她的思緒,讓她遺落了自己的心魂……
瞧著她急急逃離的身影,他也不打算追上,以免讓她受到更多刺激,要是承受不住,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唇上還殘留著她柔嫩的觸感,而佳人卻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他顯得有些悵然若失,忍不住揚起了一抹苦笑。
「雪,躲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話聲剛落,另一個身手矯健的男子馬上從殿簷上落了下來,只見雪尚襄微皺著眉,顯然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你也染上調戲女人的惡習了?」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況且,我是認真的。」
「認真?對一個認識短短半個月,連她的家世完全都不清楚的女人?」
面對質疑,風非羽只是笑,並不想多作解釋,「這是秘密。」
他不想說,雪尚襄也不好逼他開口,「所以你真的打算讓她入禁宮來尋找朱陽?」
憑他在禁宮當了那麼多年的天子御前侍衛,他很清楚真的沒有這個人,甚至整座皇宮都沒有,宮琉璃是注定要失望了。
「沒辦法,不讓她進來一次,她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那進來之後呢?找不到人她就會死心了?」
「我想……很難吧……」風非羽淡笑一聲。
憑宮琉璃的個性,是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這一點他可是非常清楚。
該拿如此倔強的她怎麼辦才好呢?他不由得開始頭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