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甩掉緊追在身後的流氓混混之後,她的緊張和擔心也被甩在腦後,只覺得整個過程簡直刺激驚險透了,她輕倚在涼庭的支柱上,低頭喘著氣,調適著氣息;而德多則兩臂支在她的肩側,與她氣息交錯,汲取著彼此吐納出的空氣,分享著心緒上的起伏動盪她抬眸看著德多,發覺他褐色的瞳眸深深的注視著自己,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跑得太旱,她竟覺得德多的注視,讓她有些虛軟無力。
那種濃密的溫潤氣息,在彼此間交流著,讓氣氛顯得異於以往,她有些迷惘了……
「德多——」
「別說話……」他低頭,在她的唇邊輕噥著。
「我們……」
「你看起來好誘人——」他伸手撥開她額邊髮絲,大手揉人她豐厚的長髮中,感受著她的柔軟。
他緩緩的低下頭,瞳眸直盯著她朱紅誘人的香唇,急欲品嚐其間的芬芳,但當他的唇即將接觸到她的時她微偏側頭,閃躲開他的侵略。
有時心動是在一剎那間就會發生,她不想讓自己因為一時的迷惑,而落人德多的陷阱,然而,他似乎不讓她安全撤退……
他輕輕地搖頭一笑,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顎,讓她面對自己,由不得她再閃躲,狂肆的唇吻上她的,他靈活的舌尖橇開她的唇瓣,恣意的掠奪著她唇舌間的蜜汁,吮吻著她口腔中每一處的溫暖甜美。
他要讓她為了他而燃燒,綻放出她最美麗的一面……
情不自禁的放任著自己感受德多帶給她的奇異滋味,試探的伸出舌尖與他的交纏輾轉,她的這個小動作,讓德多情不自禁的將她攪入懷裡,彷彿恨不得將她揉入他的體內,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份。
「『顏憶』……你真是甜美極了……」
聽見德多的叫喚聲,翁予雅微微的僵住了,早已被她拋卻的理智,再度回到腦海裡,老天,他喊她什麼?
「『顏憶』,我為你動心了,你說該怎麼懲罰你呢?」
德多勾起她的下顎,唇瓣終於離開了她的,給予她喘息的空間,她的臉龐彷彿染上了迷人的花粉,紅潤粉嫩的色澤引誘著他,他又低下頭,欲在她的腮邊落下一吻。
但她突然的推開了他,偷香不著,反而往身後踉蹌了一步。
「『顏億』,你……」
「你吻著我,喊得卻是別人的名字!」翁予雅憤憤不平的指控著。
她根本不該讓他輕越雷池!
德多一臉納悶,他何時喊錯人了?他腦子想的、懷裡抱的、盤據在他心理的,全是她的身影,他怎可能會喊錯人?
「我喊錯人?」德多蹙著眉反問。
「我不是『顏憶』,你要我說幾百遍!我、不、是、顏、憶——你吻著我,卻喊著她的名字,你叫我怎麼再……」再繼續下去!翁予雅羞惱的在心裡想著,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她或許是喜歡上他的吻了!問題是,當他喊出「顏憶」的名字之後,她什麼感覺也沒了,只剩下空洞的靈魂;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卻去喜歡上一個人,這種感覺,令她無所適從。
德多輕歎了口氣,簡直拿這個小女人沒轍!在這種氣氛下,還要堅持自己不是『顏憶』,他真會被她打敗!
他將她再度攬回自己的懷裡,低下頭輕靠著她的腮邊,放任她的髮絲磨蹭著自己的下顎,輕柔呢喃道:
「你喜歡我的吻,那就夠了!別想東想西的。」
「誰說我喜歡的?」翁予雅負氣的說道。
「你就是喜歡,你的表情、你的回應、你的心,都這麼告訴我;如果,你不想承認自己是『顏憶』,也不要選這時候破壞氣氛,好嗎?甜心。」
德多性感溫潤的口吻在她的耳畔輕噥著,一陣麻癢在她耳朵散開。
「別在我的耳朵呼氣!好癢。還有,我明明就不是『顏憶』,你叫我『顏憶』,我只覺得你在吻別人。翁予雅回過身,與他面對面的說道。
「你真是個麻煩的小東西,好吧!那麼,你說,我吻你的時候,該叫你什麼呢?這樣你才能——繼續下去?」德多頗有深意的說著,最後——句話,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頓時,翁予雅已經嫩紅的腮邊,更增一抹紅艷,她無辜的大眼瞪視著德多,沒想到他居然又看透了她方纔的心事。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能一次次的拆解了她心裡最深處的想法,讓她無所遁形?
德多聳了聳肩,嘴角仍舊是帶著那抹玩昧而邪魅的笑意。
「你……難道你能看透別人的心事?」翁予雅搗著唇,驚愕的低叫了一聲。
他低下頭,在她的耳旁輕聲的說道:「你說呢?」
老天!翁予雅忽地推開了他,往後過了好幾步,她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難怪,每每望進他深邃惑人的褐眸時,總覺得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探索著她、挖掘著她心裡所有的想法;難怪他每次總是能那麼自信的決定一件事,甚至忽視她所有的感覺;難怪站在他的面前,她總覺得自已成了透明人,失去藏匿的空間……
原來——他能看透一個人的心!
「距離對我而言並不構成妨礙;『顏憶』,你猜得沒錯,我的確能觀察到每個人的思緒,即使是動物也不例外!」德多沒有絲毫隱瞞的說道,這種與生俱來的異能令他自豪、也給予他極度的自信。
「我說了我不是『顏憶』!別再叫我『顏憶』!」翁予雅搗住了耳朵,痛恨的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麼,總之,德多能透視她的心,讓她覺得失去了安全感,人與人如何在這種毫無防範的情況下相處?她的每一分思維,他都能一目瞭然,那她豈不是沒有任何隱私權了?
「別排斥我,感情是最其實的東西,不需要掩飾。」
德多走近她,太手搭在她的肩上,避免翁予雅再度撤離。
「不!那不是我要的!現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如何去交付自己的心?」她無助的低喊。
「這是兩件事,根本不互相牴觸。還有,你為何不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就是『顏憶』?如果我們的關係有進一步的發展,你跟著我回意大利去,不再是孤單無依的了!」德多低著頭望著懷中嬌弱的她,真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一再否認自己是『顏億』。
「你——!」翁予雅撥開了他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指責的吼道:「難道你方纔的那一吻,只是為了讓我承認自己是『顏憶』,為了讓我乖乖跟著你回意大利?德多,你的這種作法未免太惡劣了!」
「你別曲解我的話,你知道那並不是我的原意。」
看出『顏憶』的心裡只是在找藉口躲避他的感情,他肯定的眸光瞅視著她,讓她無所遁藏。
翁予雅不斷的搖頭,她的腦子一團混亂,已經理不清所有的事情。
「別再說了!我只想安靜,安靜的想想自己究竟是誰?」
她纖長的手指伸入發間,每當她愈想去探索自己真實的身份,腦神經就會泛起一陣陣的抽痛,讓她探究不到藏在最幽深角落的秘密,但她真的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如果,她真的愛上了德多,她更不能如他所說的,不明不白的跟著他回意大利去;因為一旦離開了熟悉的台灣之後,她勢必將永遠遺忘自己的身份,她不要讓自己永遠不明不白的活在這世界上!
噢——好痛——她的頭好痛啊……為什麼她始終想不起自己是誰呢!
她虛軟的蹲了下去,兩臂環著小腿,頭埋入膝蓋中,低低的哀吟著。
「『顏憶』……你怎麼了?頭很痛嗎?」
德多的眉心打了好幾道皺褶,她方纔所有的想法,他也感應到了;只是不知為何,即使清透了她的心,他依然執拗的認定了她就是『顏憶』,這個念頭彷彿已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他的腦海中,怎麼也拔除不掉!
「我說了——別再叫我『顏憶』!」
翁予雅忽地推開了彎身陪在她身邊的德多,用盡所有的氣力,朝他咆哮狂吼。她憎恨這個名字!她不叫『顏憶』、她絕對不是『顏憶』……
她到底是誰?
不理會跌坐在一旁,一臉怔仲的德多。翁予雅站起身來,拔腳就跑,逃出了公園裡的小涼庭,天色轉暗,她奔出了草坪,彷彿想逃到世界的盡頭……
也許到了那裡,她就能找出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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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憶』始終沒有回去。
德多已在她家樓下守了兩天,不耐的表情明顯出現在臉上,然而,他心底卻藏著更多擔憂的情緒。
如果他能擁有李奧透視空間的能力,那麼,他就無須在這裡空等、乾著急了!或許,這一趟任務,教授根本就不該指派他來的,原認定了『顏憶』可能狡黠多謀,所以看中了他能猜透人心的異能,指派他來到台灣。然而,現在他卻覺得無法摸透『顏憶』的心,他似乎被私人的感情影響了任務的執行。
以他過去的行事作風,他根本不會去顧慮到『顏憶』的感受,可能早就將她綁上了飛機;然而,現在被『顏憶』口口聲聲所說的「失憶」而拖累,一再延了回心理研究社的時間……
他懷疑再這樣下去,此趟任務的完成,將遙遙無期。
「H!真的是你!」
突地,有人從他的背後輕拍了一下,德多斂回心神,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
「不記得我了嗎?你前天去我們的店裡,我替你點了杯『藍色多瑙河』呀,我叫SANDY,想起來了嗎?」女孩一連串的說著,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幸運,能夠再遇到這個外國男人,前天看見他標悍狂霸的作風。她簡直著迷死了,彷彿遇見了電影裡走出來的英雄人物,已經將德多當成偶像情人在崇拜了。
「我記起來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德多有意沒意的問道。
「你前天真的很棒,那桌的客人每次來,都會吃我們店裡妹妹的豆腐,沒人敢說話的,沒想到你把他打得頭痛血流,你走了之後,他趴在地上又嚎又哭的模樣,好蠢又好好笑。」SANDY答非所問的,實況轉播前天德多離去之後的情景。
德多搖頭一笑,他並不嗜血,不過惹到了他的人,他就不會輕易饒過,只能算那個男人倒楣吧,誰的麻煩不去找,找到『顏憶』身上。
見德多不怎麼理人的態度,SANDY吐了吐舌尖,輕聲問道:
「你覺得我很煩嗎?」
「還好。」
德多淡應了兩個字,便將目光調向前方,以免『顏憶』又「變裝」從他的面前溜走。
「呃——其實,我今天是來還小亞衣服的。那天穿著店裡的制服,就跟著你一起離開,經理看見她的衣服連擺在店裡兩天……所以,找人拿來還給她。」事實上,那個經理根本是一看見小亞的衣服,就滿肚子火,恨不得扔了。
不過,她趁機把衣服收了下來。知道小亞前天跟他離開,或許自己拿衣服來還的時候,可以再遇見他,沒想到老天遠挺給自己機會的,替她製造了些緣份,和他再度碰面。
「對了,忘了問你的名字。」
德多挑眉看了她一眼,眸光帶著些許的趣意,他當然看得出這個叫SANDY的女孩,對他的戀慕之情,他向來也不會拒絕女人對他投注的感情。
他可以不接受,但沒權力制止別人對他的愛慕。
SANDY看著他深幽的目光,覺得有些昏沉沉的。噢!她快被他那迷人的眼神給電死了。
「德多-狄克遜。」德多沒有隱瞞。
「德多,你知道小亞住在哪嗎?我照這地址找,已經找半天了。」
「就是這棟住宅。」德多的拇指比了比身旁的大樓。
「哦——呵,原來近在眼前。」SANDY笑了笑,站在原地。
「你一直站在道裡,是因為……」她實在找不到話題了,又不想離開,只好努力的找話說。
「我在等『顏憶』。」
「『顏憶』?你已經第二次提到這個名字了,上回你在店裡,也是說要找她。」「『顏憶』就是你口中的小亞,她已經兩天沒回來了。」德多說到這裡,眉頭又皺了起來,一個女孩子,整整兩天不回家,到底能跑到哪裡去?
「兩天沒回來?那我現在去找她,也一樣找不著人嘍?」
「你把衣服交給我也一樣,我可以幫你轉交。」
德多說著,伸手想拿走SANDY手上提的袋子。
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已經夠煩的了,不想有人在旁邊東一句、西一句的跟他鬼扯。
「噢——不,不必了!我自己還給她。我陪你一起等,怎樣?」SANDY提議道。
此刻,她恨不得那個叫『顏億』的女人永遠不要回來。
她心裡的想法,被德多一目瞭然,感覺到SANDY私心的想法,德多有些憎厭的抿了抿唇。
「隨你便。但,別再跟我說話!」
說著,德多走向另一端倚著牆壁,兩臂環胸,沉靜的褐眸緩緩合上,閉目養神。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如果顏憶再不出現,他怕看見她之後,會控制不住狠狠揍她一頓屁股,讓她知道她的失蹤,害得他多麼擔心!
SANDY呆愣的佇在原地,不敢再走近德多身邊干擾他,看他的模樣似乎很疲累了,如果她還不知要看人臉色的話,只會惹來德多更多的不耐煩而已。
他們倆人就這樣一左一右的守住大廈的大門口,看進旁人的眼裡,簡直快跟門神沒啥兩樣了。
躲在角落的一雙明燦眼眸在暗處眨了眨眼,女孩偷偷地吐了吐舌頭,沒想到翁予雅這麼厲害,居然還沒被德多-狄克遜那個傢伙達到意大利去,看樣子,她也不傻嘛!竟然能耍得德多在門口站衛兵!
女孩嘖笑了兩聲,對翁予雅的內疚感頓然消失無蹤,她轉了個身,自路口黑暗處隱匿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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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天下之大,居然無她容身之處!
翁予雅踩著沉重而頹喪的步伐,回到了那棟一點也不像她「家」的家門口,才一接近大樓,便看見德多的褐眸,緊緊的瞅視著她。
彷彿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終究還是得回到他的身旁,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而她恨這種感覺!
走過德多的身邊,站在他的面前,翁予雅悶聲不哼的瞪著他。
「我知道你還是會回來的。」德多疲憊的臉龐,依然揚起一抹笑容。
「你一定要這樣陰魂不散的死纏著我不放嗎?難道不能給我一點自由的空間?」翁予雅掐著拳頭,柳眉皺成了一線。
「你不答應跟我回去,就永遠別想甩掉我o」他沉穩的說道。
「德多,你這混蛋!」
翁予雅低吼了一聲,衝進他的懷裡,粉拳如雨點般在他的胸膛上落下,兩天的時間根本不夠讓她冷靜,也不夠讓釐清對德多的感情……
沒有他在自己的身邊,她似乎裡的成了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想不起自己是誰,記不起自己的親人、朋友,也沒有人給她支持和依靠,她寂寞的想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承接著她的拳頭,德多任由她發洩著心情上的不快,他能感受到她心裡的痛苦和矛盾,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認定,是否出了錯誤?即使心裡有一千一萬個聲音在驅策他、告訴他,眼前的女孩就是『顏憶』;但——他卻寧願選擇相信由她口中說出的否定句。
他摟著她,讓她伏在自己的肩上,給予她所需要的安定和支持。
「小亞——」
煞風景的聲音乍現,SANDY手上提著買給德多的牛奶和麵包,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旁。
翁予雅嚇了一跳,忽地推開德多的懷抱,看著眼前的女孩,微微怔了一下。
「你不會也忘了我吧?我是SANDY呀!在紅茶店打工的那個——」
「喔!我想起來了!咦,你怎麼會在這裡?」
翁予雅看著SANDY手上拿著的食物袋,又看了看德多,她替他買食物嗎?翁予雅的心理泛過一抹酸澀奇怪感覺——
「我拿衣服來還你的,你那天離開店裡忘了帶走。剛好來的時候,看見德多也在這裡等你,我就陪著他一起等嘍!」SANDY盈著笑臉,叫喚德多的名字,彷彿跟他認識了許久似的。
「……」翁予雅沒說話,只望了德多一眼,誰知他居然聳肩一笑,什麼也不解釋。
可笑,她要他解釋什麼?他的交友狀況,於她何事?
「小亞,我等了一整個下午了。德多更慘!等了你兩天,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SANDY主動提議道。
她在這裡呆站了一整個下午,如果不是有德多在一旁,她根本懶得等下去,還衣服只是個幌子,能和德多有更進一步的認識,才是她主要的目的。現在小亞回來了,她要再不替自己安排新的戲碼上場,可能馬上就要下台一鞠躬了。
「呃——好吧!」
人家都說話了,她難不成一拿了衣服,就趕人走吧?
翁予雅為難的點了點頭,一臉勉強的帶著兩人,一同往大廈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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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亞,你家好漂亮哦!奇怪,你住這麼大、這麼好的房子,為什麼還要學人家出去打工啊?你們有錢人家的女兒就是這樣,閒閒沒事做,就想多體驗人生,哪像我們,真是為了生活才去討口飯吃。」
SANDY走進顏憶的屋裡,嘀嘀咕咕的就說了一大串;想起自己租賃的那間五坪大小房間,就覺得自己的命特別不好。
聽SANDY這麼一說,翁予雅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這個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是什麼有錢人的女兒,了不起這麼說——她根本是暫時替那個「正牌顏憶」看管房子的管家。
她這兩天仔細回想了許久,最後暫且得到個論點,那天打電話來,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的女孩,可能就是真正的顏憶;而除非找到她,否則,自己這輩子永遠別想擺脫『顏憶』這個名字,也擺脫不掉德多的糾纏——而且也別想找出失憶的原因——
而為何德多總是一口咬定她是顏憶?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她想不起的秘密,跟她的失憶有關?
「這房子不是我的。」翁予雅悶悶的說道。
「不是你的,難道是你租來的?天啊!租這麼大的房子,光是房租費就不知要多少錢了?只有你一個人住嗎?」聽了小亞的話,SANDY又是一陣驚愕。
「反正不是我的,我只是在這暫時借住而已。沒多久,主人回來,就是我要離開的時候了——」
翁予雅說著,抬眸望向德多,眸中帶著挑釁。他認定自己是『顏憶』,她就偏偏一輩子都不承認。
「那……主人什麼時候回來?」SANDY的心裡。於始盤算著新的主意。翁予雅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一兩天,也可能十年、二十年,說不定只要德多離開台灣,主人自然就會回來了。」說完話,翁予雅又瞄了德多一眼,然而、他依然沒什麼反應,似乎知道自己是故意要惹惱他,她咬著下唇,憎恨的想著——沒錯!她當然惹不火他,因為他能看透人心嘛!她憑什麼跟他鬥?當她想到這時,德多對她回以一笑,似乎在告訴她:你知道就好!別再傻瓜兮兮的想盡辦法氣他。
「那——小亞,我可不可以搬來跟你一起住?」SANDY打著如意算盤,只要跟小亞在一塊,想接近德多就不是難事了!
「什麼?」翁予雅低呼了一聲o
「讓我搬來跟你一起住嘛!雖然我們認識的不久,不過,也算是朋友啦!我最近剛好要找新房子,既然你有地方,而且這裡又那麼大,多一個人擠也沒差,對不對?」
翁予雅瞪大眼,什麼話都被這個SANDY說光了,那還要她說什麼?
「我……可是……這裡是……」
「就這麼決定了,好嗎?不然,我找不到房子住,真的很可憐耶!你不會這麼沒同情心吧?」
翁予雅吱吱唔晤的,丟了幾個眼神給德多尋求幫忙,誰知他竟將眼神調開,一切交給她自己去決定;她氣得在心裡一遍遍的詛咒著他,知道德多一定能夠聽見她的咒罵,她又在心裡詛咒得更起勁。
「『顏憶』,如果你不想讓SANDY住進來,可以直接告訴她,別悶在心裡對身體不好!」德多挑了挑眉,唇瓣帶著邪劣的笑意,將『顏憶』逼到了死胡同去。
一切的情況,都在他的掌控當中,他知道SANDY對自己測有意思,一旦讓SANDY快進來他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顏憶』;只要能走進她的房子,他也就毋須再一天到晚陪『顏憶』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德多你——」翁予雅低嚷了一聲。
「小亞,你不會真的那麼小氣吧?」SANDY垮著一張臉,試探的又問道。
「當然不是,我——我很歡迎。」
翁予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掉進他們兩人一起設下的陷阱裡,說不定德多根本就是對SANDY有意思,所以才毫不反對的在一旁推波助瀾!
「呵。!那就謝謝你啦!我只要一間最小的房間就可以了,房租的話,我也會按時付給你,希望你別收得太貴……」SANDY說著,開始在屋裡東張西望的,找尋自己理想的房間。
「SANDY,『顏憶』很好心的,如果跟你相處的來的話,說不定還不收你房租哩!」德多看著『顏憶』氣得粉腮微微鼓起,又故意加了這麼一句。
「真的,嗎?那就真的太好了!噢——我喜歡這個房間,讓我住這間吧!」SANDY邊看著房子,邊興奮的低嚷著。
沒想到來這裡,不但有免錢的房子可以住,還可以每天看見德多,和他培養感情,看來,今天是她SANDY的幸運日。
「『顏憶』,多個人陪你,以後你就不會無聊、孤單了!怎麼還是繃著張臉,笑一個來看看吧!」
德多走近翁予雅的身旁,大手才輕觸到她粉嫩的頰腮,旋即被翁予雅閃開;他聳了聳肩,不在意的露齒一笑。
來日方長,她能排斥他多久呢?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下去!
該死的!她討厭他的笑容!總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她根本不是這屋子的屋主,居然莫名奇妙的放任一個陌生人住了進來,如果正牌顏憶回來了,一切該如何交代?
天吶!她的腦子又亂得像團糾結的毛線,所有事情的發展,都超出她所能掌控的範圍了。
「我不管你們了,愛怎樣隨你們便吧!」
早知道,她就繼續在外頭遊蕩別回來,也就不需面對這些煩人的事情了!
翁予雅走回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將一切煩瑣之事隔在門外,還給自己一個安靜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