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除了方奕軒之外,在單位中電腦技術第二高明的。惟一的遺憾是他搞不定超腦。
他對方奕軒感到非常抱歉,自己內疚之餘便向祁威遠自首。祁威遠終於瞭解事情的始末,也明白方奕軒的苦心,於是他就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噦!一句「囉嗦」就將宋爾凱趕了出去,並吩咐他將軍火案解決,至於張進財不管誰抓到都一樣有賞。
再看看張進財這兒!
有人大白天偷東西的嗎?而且還是運送軍火。有,就是張進財。
他相當聰明,自己不親自前去,只是雇好人手行事,自己則坐在房中遙控,就算被抓到,他也會撇清關係後逃之夭夭。
他聰明地利用軍中午休時間,想想太陽這麼大,蟬聲又催眠地猛叫,每一個人都睡得死沉,連門口的衛兵都昏昏欲睡,簡直比晚上行動還方便。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些歹徒是駕輕就熟。以假亂真的通行證、迷彩的軍服、改裝後的軍車,門口站崗的衛兵撐著快合上的眼睛,瞄了一下證件就放他們進去了。
太混了吧!
的確很混,偽裝的羅子祥打了一個呵欠,拿著對講機說:「歹徒進去了,大約有二十名,依計行事。」
計劃裡原是方奕軒的部分,換成了宋爾凱執行。他召集人員,分散在倉庫的每一個角落,裡面的彈藥當然換成了模型玩具。
好啦--可來了。宋爾凱做好萬全的準備,用通訊器通知其他的弟兄:「一會兒我關上門之後,大家才一起行動。」
「收到!」
藉著倉庫中惟一小窗戶的光源,躲在門後的宋爾凱看清歹徒只留下司機,其餘的人全進了倉庫中,他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等歹徒分散開來時,下令圍捕的行動展開。
可憐的歹徒雖然隨身攜帶武器,但都尚未拔出就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聰明的他們當然棄械投降,乖乖地被綁在倉庫中睡一覺。
反正同樣是穿迷彩服,連換衣服的時間都省了,於是,他們抬著一箱箱的「玩具軍火」上了車,目標第二現場。
目送贓車遠去的羅子祥馬上使用通訊器急呼:「各單位注意,歹徒已經得手,請進行第二步計劃,打開電腦追蹤儀,跟蹤距離不要超過八百公尺,千萬別讓司機發現了。」
「知道了!」
羅子祥招來同伴的車,微笑地告訴自己,重頭戲就要上演了,主角就是他這位英勇的刑警--羅子祥,大家可要拭目以待。
*****
方奕軒慶幸自己沒被施打鎮定劑,張進財大概想要讓他嘗嘗拳打腳踢的滋味吧!所以心情不好時就來一陣,讓醒著的方奕軒嘗一下當年痛苦的滋味。
也因如此,張進財想盡辦法不讓他睡、不讓他吃、更不讓他喝水,而每一次的毒打可說是卯足全力,愈打就愈興奮。
然而,方奕軒是打從心底高興,只要不讓他昏過去,脫逃的機會就相對地增加,對於張進財的所為,他都視為不入流的小伎倆。在軍中的特訓營中,他經歷比這還苦十倍的遭遇,也難怪他要偷笑了。
張進財要打是不?他就有技巧地避開要害讓他打;不給他吃喝也無所謂,他曾有十天不吃飯的紀錄;綁著他是不?他早就從褲中的暗袋找出瑞土刀,悄悄地將繩子割得要斷不斷,做得又不能太明顯,免得前功盡棄。
他在等杜巧兒來,在他知道巧兒寧願自己往狼口送,而換取他的自由時,他的愧疚就更深了。下定決心的他不僅要巧兒安全離開,更要張進財跪地求饒。獅子是不容許他人侵犯的,只要一有機會,它會反撲回去,讓敵人死得很難看。
方奕軒趁機休息的當兒,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機警地張開眼睛,準備承受又一次的毒打。
不過這次是眼前放下一杯水,口渴的方奕軒不留痕跡地吞嚥著口水。他的嘴唇早就乾裂了,但是他仍是一副不動心的表情,因他不想承受那人渣的冷言嘲諷。
「我知道你的口很乾,別再逞強了。」竟然是傅麗紅。她蹲下來注視眼前這頑強的男人,「忡喝吧!那人要是來了,你也甭喝了。」
方奕軒露出微笑,相當有禮地說:「傅小姐,我的手腳都被綁著,麻煩你將杯子讓我咬著,其餘的我自己來。」
方奕軒終於喝完了水,覺得生命又一滴滴回到他的身體中。這可以說是救命水,他誠意地感謝傅麗紅:「謝謝你!」
「我害得你如此,你反而跟我說謝謝?」傅麗紅苦笑,點起了煙徐徐地抽著,「要不要來一支?」
他搖頭:「我不抽煙,謝謝!」
傅麗紅扒著自己不聽話的頭髮:「其實你對我一直都很有禮貌,你們軍人都是如此嗎?還是只有你例外?」
「我們的信念一直是以保護家園安全為先,以老百姓為重,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輕賤生命,自然而然就對人有禮貌羅!這是每一個軍官都要做到的。」
她則坐在他的身旁感歎:「只有在你的面前,才覺得我還是個人,但我卻害得你如此。」
「別這樣,就當作這是一場磨練。我還要謝謝你端了一杯生命之水救急,有了那一杯水我好多了。」方奕軒相信在傅麗紅惹人厭的表面下,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只是長久以來所遇非人,久而久之,自暴自棄便成了習慣。
「為什麼我總是跟你們這種出色的男人無緣,你有了杜巧兒不說,雷老大也不是真心待我,連像財仔那種人也只當我是床伴而已,一不高興就對我拳腳相向。」
傅麗紅不知為何與方奕軒說起心事來,或許是方奕軒的身上有一絲雷老大的氣度吧!總之,現在的他讓自己的心很平靜:「其實,我也是有父母生父母養的,也有高中的程度,但是為什麼我就是比不上杜巧兒?」
方奕軒不知要如何開口。安慰她,雖然他也有很多「女的朋友」,但並不表示他會哄女孩子,相反的他都是隨女孩自己生悶氣,他卻跟著三五好友一同打幾局保齡球殺時間。
張進財邪惡的聲音給了傅麗紅答案:「你床上的功夫就比杜巧兒好,但是呢?只要她經過我的調教之後就不一定了。嘿嘿!」
傅麗紅跳了起來,舉手投足間很自然地流露出狐媚態,扭腰擺臀地挨近張進財,甜膩的聲音嗲著:「哎呀!你怎麼偷聽我在勾引這小子的話,我幫你引來了杜巧兒,這個軍官哥哥就留給我吧!」希望他沒聽到多少。
張進財的手又不安分地動起來了:「你還真飢不擇食,可惜人家的心中只有杜巧兒,你還是乖乖地跟著我吧!」
「你真討厭,我跟你開玩笑,何必這麼認真。」傅麗紅的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張進財的心情相當好,不然她肯定有一頓排頭吃了。
張進財見了方奕軒就不順眼,每一想到當年的事,對他下手是又準又狠,這時傅麗紅雖沒事,但是全都加在方奕軒的身上了。
「夠了!財仔,再打下去,杜巧兒來時毀了約,你不就得不償失嗎?」傅麗紅勸道。
「要不是為了杜巧兒,我真想一槍斃了他,呸!」張進財打得氣喘,手腳隱隱生疼,可恨他就不能如當年一樣,輕鬆地打斷方奕軒的肋骨,心裡想起來就有氣,等到他一得到杜巧兒之後,就一槍殺了方奕軒。
「走吧!我聽見車子的煞車聲,咱們那個小美人來救情郎了!方中校,就讓杜巧兒看看你這可笑的模樣吧!」
張進財說得沒錯,雷飛陪著杜巧兒來到了倉庫。雷飛小心地檢查四周,發現似乎沒人,而門也是虛掩著,就和杜巧兒進去了。
可悲的是雷飛多年的經驗竟也會吃悶虧,兩人才一進門,就被張進財和另一批手下用槍指著。傅麗紅則是幽怨地看著兩人。
「雷老大,將你的手放在頭上,我就知道你會跟著來,這叫一石二鳥,既報了當年的仇,你在『鬼影門』的位子也可換我來坐坐。」
張進財狂妄地大笑,知道今天以後沒有人可以小覷他。他實在太佩服自己人財兩得的手段:「麗紅,你去找繩子將他綁著,這下那位方中校就有伴了。」
傅麗紅是鬼迷心竅,對於雷飛因愛生恨,所以手腳利落、毫不留情地綁著他。
「張進財,這不關雷老大的事,你放了他。」杜巧兒憂心,不希望為了自己害雷老大連命也送掉了,「咱們的恩怨別扯上別人。」
傅麗紅反手就打了杜巧兒一巴掌:「你的心也真大,既要交換裡面的情人,外面的這個也要,還說你清高,看來跟我傅麗紅也沒什麼差別。」
「巧兒別說了!」雷飛心疼杜巧兒被打,要她別再說情,免得傅麗紅髮瘋起來,身上又多了許多的傷痕。
傅麗紅的恨意加深,耳中全是雷飛對杜巧兒的憐惜之意,自己什麼時候有被這般垂憐過,於是又想撲到杜巧兒的身上發洩怒氣。
「麗紅,你要是壞了我的貨,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張進財出聲警告。
傅麗紅恨恨地說:「就看在我們財哥的分上饒了你,哼!」
「走吧!小美人,你一定想見你的軍官哥哥,就如你的願,讓你們倆話別吧!」張進財見雷飛的手已被反綁起來,走到杜巧兒身旁,摸著她的下巴,「不過那感人肺腑的畫面就會讓我們雷老大心碎了。」
杜巧兒頭暈地呻吟,打掉張進財的手,就吐了起來。張進財不明就裡,還邪惡地打趣:「怎麼,有了雷老大的雜種?這下可好,就讓雷老大和我們的軍官哥哥來個決鬥吧!哈哈……」
張進財要其餘的人留守,等著軍火的到來,自己和傅麗紅押著雷飛和杜巧兒來到後面的房間中。
杜巧兒激動地望著地上傷痕纍纍的方奕軒。
「軒,你還好吧?」她的心揪得好疼,五年前的畫面又重現,只不過被打的人換成了她的狂獅,「傷得嚴不嚴重?」
「巧兒,別為我做傻事,現在走還來得及。」方奕軒深情地將巧兒看個夠。
張進財將雷飛摔在方奕軒的旁邊,再將他的腳禁錮得老緊,聽到方奕軒所言,讓他感動地鼓掌:「真賺人熱淚,不過已經來不及了,誰都別想要走!」
「張進財,你這人說話不算話。」杜巧兒驚覺她上了當。
「我有跟你說我的信用很好嗎?」張進財的魔手又伸向杜巧兒,緊握她纖細的手臂,「噢-一我要你的人這種事我會遵守信用的。」
杜巧兒全身雞皮疙瘩全竄了起來。早餐、午餐沒吃什麼東西,剛才又全吐了出來,現下即使噁心想吐,也沒東西可吐地乾嘔。
張進財皺著眉頭,嫌惡地放開手:「明知害喜這麼嚴重也不避孕,雷老大,你也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嗟!我最討厭孕婦了。」
只有方奕軒和雷飛知道杜巧兒的毛病,但是他們不想揭穿,免得現在虛弱又沒東西可吐的杜巧兒慘遭毒手。
「財哥,弟兄們回來了。」有人稟報。
張進財點點頭:「叫他們快點將貨搬進來,速度快一點。」
「是!」
杜巧兒的心中尚未絕望,希望羅子祥能順利地到達這裡,她現在只有盡量地拖延時間,賭一賭她跟狂獅的未來。
「張進財,我終究會是你的,那麼現在可以讓我和人質說幾句話嗎?」
「你就說吧!但是你就站在這兒說,別跟我玩花樣,不然我就斃了眼前的兩人。」張進財很大方地說。因他的槍始終是指著地上的兩人。
方奕軒繃斷了手腳的繩子,準備來個突襲。開玩笑,巧兒要是落在張進財的手中,肯定會嘔吐而死。
「奕軒,不管我發生什麼事,你要記住我只愛你一人。」
方奕軒一愣,準備要攻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望著杜巧兒的容顏,在這樣難堪的困境中,她依然像朵白蓮,出污泥而不染!而她說她愛的是自己,方奕軒的心大大地震動。
雷飛歎了一口氣,大有遺憾之意:「小子,這個福氣是你的,我雷老大棋差一著,不過,我要是比你先認識巧兒,我想局面一定不是如此。」
傅麗紅別過臉落淚,她也愛著雷老大啊!
杜巧兒向雷老大頷首,甜甜地一笑:「謝謝雷老大的抬愛,但我肯定地告訴你,我愛上的人一定是這頭狂獅。你們兩人雖然氣質相近,奕軒的霸氣中卻有我需要的柔情,所以跟你說聲抱歉了。」
雷飛倒很有風度地說:「看來我是自討沒趣,這樣好了,我跟你預定下輩子做結髮夫妻。」
杜巧兒才要否決,就已聽見方奕軒狂獅般地怒吼:「你休想!巧兒下輩子還是我的,下下輩子也是,你生生世世都別有這種癡心妄想的念頭。」
雷飛爆笑出來,戲謔地朝杜巧兒施以眼色:「巧兒,你可真有眼光,愛上這衝動的毛頭小子。」
方奕軒不服氣地跳了起來,讓旁邊的人都傻了眼。他的瑞士刀輕巧地劃過雷飛的繩索,強硬的氣勢懾服了所有在場的人。
「我們倆面對面,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
雷飛早就知道方奕軒弄斷了繩索,只是他覺得這渾小子還躺在地上看好戲,有點說不過去。老江湖的他知曉這些軍官向來就是心高氣傲,稍一刺激,自己不就能活動了。
他快速地解開腳上的繩子,揉著雙手手腕,又拍著方奕軒的肩:「小老弟,別面對我,小心敵人在你的背後放槍!」
一句話提醒了愣住的張進財,他緊抓著手槍,有點慌張地指著方奕軒與雷飛:「子彈不長眼睛,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
這一轉變,方奕軒反而擔心巧兒的安全,他急忙地要將巧兒拉過來。這一動,張進財開了保險栓,手指緊扣在扳機上。
在張進財身邊的杜巧兒看得清楚,不顧一切地擋在方奕軒的面前,這時槍聲響起--
一切都有如慢動作般緩慢,兩人全跌在地上,當杜巧兒恢復知覺時,才曉得雷飛替她擋下了這顆子彈。
傅麗紅狂亂地尖叫,她想過去看看雷老大是死是活,但是張進財已先一步趁著混亂的時候將她拉著往外跑。
警車的聲音響起,外頭的槍聲也響起,格外刺耳。
杜巧兒和方奕軒扶起了雷飛,他苦笑地望向兩人:「我好羨慕你們,看在我快死的分上,你們就和好如初,別為我鬧意見了。」
方奕軒慚愧地咆哮:「姓雷的,我不准你死,咱們倆還沒正式比個高下,所以我不准你死。」
雷飛的眼神開始渙散,他尋找杜巧兒的手--
杜巧兒明瞭地將手放在雷飛的手中:「巧兒,最後一次機會讓我能活著碰你,你可別吐……」
杜巧兒難過地點頭,說不出話來。
雷飛抖著手撫著杜巧兒的頭髮:「你很像我青梅竹馬的戀人,尤其是那笑容……死前的一個願望,你答應我好不好?」
杜巧兒又點了頭。
「送我一個死別的吻……」雷飛吐了一口血。
杜巧兒如他所願地將唇就要貼上,一邊的方奕軒卻阻止了巧兒的動作,彆扭地說:「不可以,我不准你這樣犧牲,即使是這個渾球要去見閻王。」
杜巧兒好為難,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就只能責怪地瞪著方奕軒。
「唉!你別這麼小氣,一個吻算得了什麼,就同情同情我嘛!」奇怪,這老小子怎麼還不死。
方奕軒大吼:「不行就是不行!」
雷飛只好爬了起來,搭著他們倆的肩,妥協地說:「既然騙不到巧兒的吻,那我也不想裝死人了。」
杜巧兒首先恢復乾嘔,而方奕軒則是氣呼呼地朝著雷飛的腹部給了他一拳--
這個節骨眼上開什麼玩笑,氣煞兩人。扶著杜巧兒的方奕軒很沒同情心地丟下雷飛,他決定還是將巧兒帶回家中照顧,托給這人實在太危險了。
「巧兒,我們去追那人渣,我在他的身上裝了……」
杜巧兒合作地與方奕軒一同離去。
留下雷飛齜牙咧嘴地哇哇大喊:「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人,我真的中彈了,哎喲……」
杜巧兒丟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炸彈--只是煙霧罷了。
*****
杜巧兒的房間,卻是方奕軒霸佔著。
他大字型地躺著,當然身上是少不了繃帶,因他雖大難不死,骨頭卻有幾處輕微的裂傷。
於是他躺在床上無聊地唉聲歎氣,頻頻下床活動。杜巧兒知道後,很不客氣地將他手腳綁在床的四角,並放上小型的炸彈,特別警告方奕軒:「你敢再下床亂走動,讓骨頭沒法子好,只要你一動,布上的炸彈有所震動,五秒鐘之內就會爆炸,你斟酌一下該怎麼做。」
於是乎,方奕軒就成了病貓,只能躺在床上養病。
更丟臉的是,羅子祥與宋爾凱特來探病,兩人不懷好意地偷笑,動不動就晃著方奕軒手腳上的布條。
狂獅--呃,現在成了病貓的方奕軒,心臟可是脹到最佳狀況地大聲呼救:「拜託你們別亂動,上面有四個炸彈,我狂獅尚未娶妻,就請大哥們高抬貴手。」
羅子祥暖昧地看著杜巧兒,又帶著有顏色的笑容盯著床上出糗的方奕軒:「這陣仗好似很熟悉的畫面,啊--爾凱,像不像第六感追緝令中的麥克道格拉斯與莎朗史東親熱的畫面。」
杜巧兒臉紅得可愛,但是老羞成怒的她順手拿了顆炸彈,往羅子祥的身上丟去,反正她的房間什麼都少,就只有未完成的炸彈最多。
「全天下就屬你最不正經。」杜巧兒嬌斥。
羅子祥帥氣地接住,哈哈大笑,不趁這個時候取笑杜巧兒,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宋爾凱則不同,他有趣地研究巧兒的電腦,對著超腦二號打著招呼,偏偏二號只認巧兒這個主人,對宋爾凱則是相應不理。
方奕軒無奈地搖頭,喊著宋爾凱:「爾凱,托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學長,祁中將答應你的要求讓你調回P縣,但是你必須將整個電腦系統及超腦一號整修完畢。」宋爾凱臉上的暴戾之氣已經除去,又恢復原有的祥和,「他說,你既然有心繼續念大學,他也替你高興,要你畢業之後再回到電子情報中心來。還有,你目前在T市也很危險,就讓你暫時避開這危險。」
羅子祥心知完蛋,忘了告訴宋爾凱別提這事,他只好掩飾性地咳嗽。
杜巧兒手上的萍果也削不下去了,一雙眼睛疑惑地想否決她剛剛所聽到的。羅子祥心虛地避開她的眼光。
方奕軒的笑容隱去,撲克牌的臉和羅子祥的嬉皮笑臉成了怪異的對比,他試著問:「我們--那天--出來所看到的畫面是--你們正在收隊?」
「沒錯!」羅子祥據實以報。
「你還招來了救護車?」
「也對。」
「接著又抬了雷老大出來?」
「嗯哼!」
「最後我見到傅麗紅上了偵防車。」方奕軒的臉被嚴霜籠罩著。他是看到傅麗紅,但是卻沒見到張進財呀!
「賓果,全部都答對了。」
方奕軒要不是被綁著,他發誓會讓羅子祥變成「哭面貓」:「那--請問一下張進財呢?」
羅子祥挑高眉:「跑了!」答得乾脆。
杜巧兒的萍果掉在地上,倒抽一口氣,神色倉皇地看著大家。
「羅子祥,你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渾球,這麼大的事情,你現在才說!」整個床鋪都在震動。
宋爾凱幫著羅子祥按著激動的方奕軒,他也怕布條中的炸彈不小心爆炸了。暗許著願,期望能早日遠離這一群視炸彈為玩具的非人類。
「別這麼沒風度,連三字經都罵出來了,小心巧兒妹妹移情別戀。」羅子祥試著緩和氣氛,「你也不能怪我,那天的情況不能不放他走啊!」
「你要是還吞吞吐吐地說著廢話,我就讓你嘗嘗炸彈的滋味!」杜巧兒甩著長辮,手裡拿著兩顆不算小的炸彈。
羅子祥發出兩聲乾笑,併吞嚥著口水,炸彈有多大,他的眼睛就有多大:「那天我們及時趕到,而爾凱及部隊弟兄已將裡面的鼠輩料理--」
「羅--子--祥--說重點!」方奕軒發現自己愈來愈沒有耐心,也難怪他對警察的印象一直不好。
「好好,別激動!」羅子祥阻止方奕軒欲起身的動作,連珠炮般一氣呵成地說,「張進財和傅麗紅想溜,等我們圍上他,他卻反過來拿著傅麗紅當人質,要了輛車再把傅麗紅推了下來,急駛而去--完了。」
「就這樣?那你們為什麼不追?」辦事太沒效率了吧!杜巧兒氣得將手中的炸彈丟了過去。
「追啦!但是張進財就像消失了一樣,連個影兒都沒有,警方正全力地追捕他。」好險!兩顆炸彈安全地接在手中。
「然後呢?」方奕軒敏銳地嗅到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這羅子祥一定另外搞鬼。
羅子祥搔著頭,悄悄放下手中的炸彈,他怕接下來說的事,杜巧兒又會丟另外兩顆炸彈過來,他得提防萬一。
「據警方研判,張進財一定對你們還不死心,會再來找你們麻煩的。」他小心地屏息以待,見大家的臉色正常,這才說,「而警方正日夜監視這房間。」
杜巧兒真的又丟了兩顆炸彈,口氣實在不好:「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是警方的餌羅!」
羅子祥小心地拿著炸彈,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
方奕軒和杜巧兒很有默契地對望,在兩人眼中交換著意見。杜巧兒走過去拆了方奕軒手腳的布條,扶他坐在床上。
方奕軒有了興奮的情緒:「巧兒,你去準備一下,咱們得好好地佈置。」
「喂--你們不會在這個時間佈置新房吧?」羅子祥這個人就是喜歡自討沒趣。
「爾凱,你幫我把那渾球攆出去,咱們不需要警察的揶揄。」方奕軒煩惱地揮揮手,這病貓又回到以往的狂獅。
宋爾凱對羅子祥聳聳肩:「子祥,抱歉羅!他的官銜比我高,我只好聽他的命令!」就這樣將他請了出去。
方奕軒和杜巧兒決定不要羅子祥那個笨蛋幫忙,自立自強乃是最安全的,更何況他們有宋爾凱這個幫手。
「巧兒,你和杜媽媽避避……」方奕軒說出他的計劃。
「不,送走媽媽我同意,但是我堅持留下來,那個心結終究還是要解開。」
方奕軒妥協了:「好吧!動作要快。對了,追蹤器上有他現在的方位,巧兒,鎖定他。」
三人正秘密地部署著,他們正和時間在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