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頭,身體的慾望早已因為方纔的清洗動作而消了大半,現在看到她,心底只有愛憐跟疼惜的情緒,他安靜地走回房間裡,拿出了一條薄被,然後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他的動作是這麼地輕柔,這麼地安靜,卻沒想到等他蓋好毯子要轉身離去時,發現自己的褲腳彷彿被什麼東西勾到。
低下頭,赫然發現是秋海媚的手,就像小時候每次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放般,那樣地緊緊握著。
「阿媚。」他柔聲喚道,低下身想解開她的手。
「別走,不要走,不要出國唸書,不要丟下我……」那近乎夢囈的嘶啞聲音,伴著晶瑩的淚珠,從她緊閉的睫扇下滾滾落出,半夢半醒之間,她忍不住心底那壓抑多年的情緒。
「我不會走了,不會離開台灣,不會離開你了。」
展劭佟的聲音像夢一樣,她感覺到他的大手掌溫柔地拍著她的頭,安慰著她,嗯……這一定是夢。
「我好喜歡你……你別走唷……要留下來陪我……陪找一輩子……」
「阿媚,我……」克制著心底而聽到她告白時滿滿的喜悅,展劭佟壓低聲音,使原本低沉的聲音更顯得性感,他在沙發旁的地毯上坐了下來,他的下巴輕輕地挨在她裸在毛毯外的肩頭上,半垂的眼神裡洋溢著滿滿的感動。
「我會留下來,留在你身邊的。」
「嗯,吻我。」半瞇著眼,秋海媚抬起嫩白的臉蛋,嘟起紅艷動人的小嘴,之湊向眼前那個看起來像夢境裡才有的他一般。
展劭佟依言吻上,現在這個秋海媚比她過去十年前更有魅力,卸夫那層偽裝的冷漠外表後,她不但回到過去孩童時那個天真任性的她,更顯需出了連那時都少見的甜美嬌酣。
她的小嘴在這一刻嘗起來份外甜美,可是單純的吻,很快地就像她喝醉酒時必定會上演的戲碼般,很快地變了調,變成了火辣熱情的慾望之歌。
展劭佟這次沒有了在草叢裡的顧忌,更沒有像過去那一次那種失控又惶然的心態。
她剛才說了,她喜歡他,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而他,更是在心底思念了她十年了,十年來朝思暮想的渴望,在這一刻要轉化成熱情,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感謝上帝!
她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思,讓他再也無後顧之憂,只感覺滿心洋溢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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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
在床上翻來覆去,在一夜美夢後,只覺得清晨的陽光好刺眼。
秋海媚正覺得奇怪,是誰這麼多事地拉開她房裡那扇終年不拉的落地窗簾,那扇她用來阻擋對展劭佟思念的窗簾。
忍不住,抵擋著腦袋裡濃重的困意跟那莫名的疼痛,濃黑的長睫毛扇了下,淺淺睜開,露出了迷濛的眼神,接著她閉上,又接著她猛然睜開。
該死!這是哪裡?這不是她的房間!
驚恐地瞪著那看來非常熟悉,卻又有點陌生地叫人心底刺痛的暗藍色傢俱,還有各種小擺設,這裡是……
展劭佟的房間?!那間她避開了十年,甚至連從自家窗戶看到都想躲避的房間!
她驚慌張張地起身,腦袋裡卻猛地一陣疼痛襲來,好像有人在她的腦神經上裝了電子鼓般,鏗鏗鏘鏘的。
發生了什麼事?她低頭看自己,好加在,她身上有穿衣服,只是……她好像沒有這麼大的T恤,而且……為什麼她在T恤下面的身體,是光溜溜的呢?
噢!昨夜在草叢中纏綿的片段,隱隱約約地竄進她的腦海中。
不……不好了!她該不會真的跟展劭佟上床了吧?
苦著臉,她發現房間裡只有她的身影,這次,她甚至無法像十年前那樣理直氣壯地跟他吵架。
她知道自已昨晚喝醉了,她從來不喝酒的,從十年前的那一夜後,可是昨晚……
心痛的回憶,震撼到腦子裡一片空白的痛楚,再度襲上她的心頭,她見到了那個美女,那個看起來跟展劭佟一樣健美、漂亮,充滿光彩的孕婦,是他的情人。
她比誰都瞭解展劭佟是個誠實無欺、負責認真的人,他都有了懷有身孕的女友了,她又怎麼能……能那樣勾引他?
該死!她這次可是犯下大錯了,她有什麼顏面去見展劭佟?又有什麼臉去面對自己的爸爸媽媽?
她昨夜喝成那樣,就是想要放棄他,放棄這個她一直不肯承認,卻在心中期待了十年……不,也許超過了二十年的男人。
可是怎麼……真是……酒能誤事呀!
突然樓下有個低沉優雅,還帶著無法隱藏的喜悅的聲音,在她腦海裡一片混亂中響起——
「爸、媽,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那是展劭佟的聲音,秋海媚的心猛然一震。
「怕塞車呀!你爸爸又要參加半年一度的鳥會,所以一大早就早點搭車,回來吃巷口的燒餅油條呀!」
是展媽的聲直,老人像們回來了嗎?糟了!
顧不得腦袋裡的疼痛,她匆匆下床,想可找自己的衣物,可是一片清爽乾淨的房裡,顯然沒有任何角落掛著她的衣服。
「是怎麼啦?今天什麼日子?」
「是呀!兒子呀!怎麼難得這麼好興致,做這些早點?早知道,咱們別吃外面的早餐,該回家未嘗嘗兒子的手藝。」
老人家交談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樓下傳來,秋海媚越來越著急,不得已,她所幸赤腳下床,然後溜出房門,想要趁展家一家人都在廚房時溜出去。
「是呀!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呀?兒子?」
「嗯……我……」正想回答的展劭佟,突然看到秋海媚的身影從門外掠過。
「阿媚!」他出聲喚道,卻只看到秋海媚跑得更快,一下子就竄出客廳關上門。
"阿媚?」兩個老人家顯然沒看到秋海媚,「怎麼?你這是要請她過來吃的嗎?」
「嗯……嗯,是呀!」壓抑著心裡那淺淺浮動的不安,展劭佟點點頭,想到她可能是害羞,不想讓老人家們知道昨晚在這過夜的事情,畢竟他們才剛確認彼此的心意,總要給她一點時間調適。
在心底替秋海媚找了借口,他的眼神忍不住望向牆壁,彷彿想要著穿牆壁,看到她現在在秋家的模樣。
******
「咦?你去哪裡啦?」根本沒心理準備的秋海媚一進家門,就正對上拎著鳥籠準備出門的秋洛榮。
「啊!」直覺地大叫-聲,她就往移梯上竄。
「阿媚!阿!你……咦?」
秋洛榮抬著頭,看向樓梯的方向,他眨了眨眼,然後搖頭,接著又眨了眨眼。
他有沒有看錯?剛才好像看到阿媚只穿著一件大T恤,然後……T恤底下好像是光溜溜的小屁股……
耶?!他驚喘了一聲,這還得了?!
「阿榮呀!」門邊傳來呼喚聲,是展父。
「老……老展?」尚在驚愕中的秋洛榮,尚不能回然回應朋友的叫喚。
「準備要去公園了嗎?」
「啊……我……不……我不去了!你……你等等呀!」一想到方才女兒那狼狽逃竄過眼前的模樣,他怎麼還有心情去公園溜鳥?匆忙地擱下手中那價值不菲的鳥籠跟鳥兒,他匆匆往樓上走。
「咦?」展父有些訝異,今天的鳥會可是他們兩個老男人期待許久的,從台中一大早就坐車回來,也是為了那場鳥會。
而且,他從來沒見過阿榮把心愛的鳥兒這樣隨手一擱就跑開的。
「阿榮……」有些擔心的,他也跟著秋洛榮的腳步往樓上走。
「爸。」身後傳來展劭佟的聲音。
「咦?你來做什麼?」
「我來找阿媚,你們不是要去鳥會?」看到秋洛榮那心愛的鳥籠擱在地上,展劭佟皺了下眉,「秋爸怎麼啦?」他將鳥籠拿起,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不知道,他……」
展父才想說話,突然聽到樓上傳來秋海媚的大叫聲——
「你看錯了!」
「我哪裡看錯?!」接著是秋洛榮的怒吼聲。
父女吵架?在樓下的父子倆對望一眼,連忙一前一後地往上走。
「我說你看錯了啦!」在房間裡跟頭痛對抗,還要抵擋房外父親大嗓門的她,迅速更衣,穿上七分袖上衣跟及膝裙。
瞪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呆愣了一下,自己臉上殘妝,加上過夜眼屎的狼狽模樣……喔,天呀!
「我餓迷看錯!你這個不肖女,給我開門……」
門砰砰地響,但秋海媚才沒空理他,她一手抽出卸妝棉,抹乾淨自己的臉,另一手則跟昨夜沒洗掉發膠而難以梳理的頭髮奮戰。
「開門!」
「怎麼啦?阿榮,有事好好說,不要發這麼大的火。」
門外展父比平常更柔和許多的語調傳來,秋海媚耳朵迅速豎起,要是有人可以轉移父親的注意力,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這樣的美夢作不到半秒——
「是呀!秋爸,好好跟阿媚說就可以了。」
展劭佟?!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來到她家?還站在她的房門外?!
喔!天呀!秋海媚心虛地停下手上的動作,他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你……你說我怎麼能不氣……這丫頭……這丫頭……哎!氣死我了!」
在怎麼跟鄰居親密,他們終究還是男人,能跟他們說自己看到女兒衣衫不整罩著男人的大外衣,還沒穿內褲地跑回家嗎?
看著秋治榮連聲歎息,展劭佟心神一轉,這麼短的時間秋海媚能做什麼事惹得他這麼生氣!
想來想去,應該只有……
「對了,秋爸,你別氣了,阿媚開門!」前半段的口氣溫和有禮,後半段,展劭佟對著她的口氣可就毫不客氣。
「啊?!」在門內的秋海媚驚叫一聲,隨即摀住自已嘴巴,這男人想幹麼?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老爸呀!求你千萬別走開!
「是呀!讓劭佟跟她談談,我們到樓下喝杯茶,降降火吧!」展父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啊?唉,也好!你呀!叫她給我個交代,竟然放說我看錯了!真是……哎……」秋洛榮口中連連歎息,「我這女兒呀!我看也只有你才能忍受,真不知道天底下還有誰能忍受得了她那個倔強的牛脾氣?」
秋海媚眼一瞪,不會吧?自家老爸竟然會把展劭佟說得像什麼聖人一樣似的,而自己的親生女兒反而說得像無藥可救一般?!
「秋爸你言重了,海媚在外面的工作做得很好,人緣也不錯呢!」
他在替她說話?她先是訝異,可接著又聳聳肩,嗯,這倒是很正常的事,那傢伙從來就沒說過她的壞話。
從小到大,不管她再怎麼無理取鬧欺負他,他總是一咬牙,就把脾氣給藏在溫柔的笑臉後,然後好聲好氣地陪伴她,可是……
心一擰,秋海媚垂下眼睫,眼裡流露出淡淡的傷悲,那樣的光陰終究是無法長久。
「工作好、人緣好,那有什麼用呀?找不到歸宿呀,唉,一想到我未來的孫子還得靠你,我就……哎……」秋洛榮的聲音又再度傳來,可這次卻伴隨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糟了!秋海媚從那淡談的憂傷中回神,老爸跟展爸下樓了,那不就表示現在她的門外只剩……
「阿媚!開門。」
秋誨媚瞪著門扉,開玩笑,開門?!門都沒有!
「媚!」展劭佟的聲音低沉,「你在搞什麼鬼?快開門。」
媚?
媚你個屁股啦!快滾開!
腦袋裡滾著急躁又憤怒的抗議聲,可是心底卻為了他溫柔的語氣,而揚起細碎的哀傷與回憶。
她曾經多麼地眷戀這樣的語氣,又曾經多麼地喜歡展劭佟?
可是這溫柔的語氣卻不該對著她,該去對著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一想到這兒,苦澀的酸意湧上喉頭、泛入鼻腔,轉瞬,眼也跟著濕潤起來。
「媚!」展劭佟的語氣不耐煩了,該死!他是多麼地期待這美好的一天,兩情相悅、終究坦誠的早晨到來,可是她那固執的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像逃離火場般的頭也不回地跑離他家。
「媚。」
依然是沒有回答,展劭佟濃眉深鎖,盯著那扇門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是要我破門而入嗎?還是下樓去告訴你爸爸,在洞房夜後給我們準備婚禮?」
話裡含義多了無法遮掩的威脅意味,更甚者,裡面還隨著他離去的腳步聲。
「什麼?」猛一抬頭,睜著已經泛紅的雙眼,秋海媚衝向門邊,瞬間打開門,「你敢?我不准你……」
一開門,見到展劭佟那張擔憂中帶著怒意的俊雅臉龐,她心忽地一跳,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哪來什麼腳步聲?根本是他敲著牆壁製造出來的,這一招,小時候就上過無數次的當,怎麼……
該死!她越活越笨了嗎?
低頭凝視著她,意外地發現她眼眶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想到她哭了,展劭佟心一緊。
「你到底是怎麼啦?」還問她怎麼了?秋海媚眼神一瞥,瞥向牆角,不想看他,「不關你的事!」
「是嗎?不關我的事?」展劭佟雙手環胸,嘴角輕扯,一個略帶、不屑的瀟灑笑容浮現在唇角,「那什麼關我的事呢?我可得確保你會乖乖地出現在我的結婚會場上……」
「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展劭佟的神情幾乎沒變,倒是她,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這一掌打得還真不輕,手心裡疼痛的感覺直直地順著神經傳到她的心底。
水亮的眼,視線慢慢地垂往地面,裡面還輕泛著難以置信,帶點悲傷的光芒。
猛一抓起她的手腕,「你在氣我?還是根本不想嫁給我?」展劭佟的眼裡有著認真到叫人幾乎窒息的神情。
「我……」她看著自己的手心,她一向痛恨暴力的,一握拳,她把手心的痛藏在冷漠的神情下,「我要出門了。」
「你哪裡也不准去。」
展劭佟抓緊她的手腕,不讓她甩開,腳不方便,他可沒有飛奔出去追她的本錢,該死!他寧願見她憤怒,見她發脾氣,也不想見到這過去十年裡,偶爾跟她聯絡上時,那種叫人心寒的冷漠語氣。
「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不願意嫁給我,你明明喜歡我的不是嗎?昨晚在床上……」猛一拉,拉她入懷,他語氣中的憤怒在那落在她唇上的吻中消失。
這個吻,是男人最大的屈辱,因為她沒有掙扎,只有完全不反應的僵持,挫敗地結束了這個吻,他的聲音心痛難耐,「你別告訴我,昨夜跟十年前一樣,只是你喝了酒之後的一夜激情。」
「激情?」秋海媚驀然得瞪大眼,猛一抬腳,狠狠地踹向展劭佟沒受傷的那隻腳。
「啊!」這突來的攻擊叫展劭佟一時分神,沒抓住她的手。
「告訴你,顧好你的老婆跟孩子吧!我跟你哪來的激情?狗屁!」
秋海媚見機不可失,奔向樓梯,展劭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下樓,抓了外套跟皮包,然後奪門而出。
「啊,你這丫頭去哪?」秋洛榮的大嗓門在樓下傳出,「你不准走!還沒給我說清楚……」
「你看錯了啦!再見!」秋海媚這次的聲音裡,沒有讓人感到抗爭的堅定,只有倉皇逃離的急切。
突然一陣狂烈的不安,狠狠地攫住在樓上忍著雙腿疼痛,努力爬下樓梯的展劭佟。
那一夜,他的不安被證實了,秋海媚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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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哪裡了?」
一早,幸福娘這間小公司,就因為永幸集團亞洲區副總裁的親自降臨而顯得亂烘烘。
「我……我不知道,她……她沒打電話來,只有昨夜傳真進來,說要暫時離職。」方荷藹戰戰兢兢地道,誰也沒想到,傳說中溫文儒雅的副總裁,竟然會有這麼陰鷙凶狠的一面。
「那米嬋娟呢?」找不到人,找她好友也行!展劭佟一臉深沉的模樣,看得方荷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耶?呃……她……今天早上也請假了,要回家奔喪……」
「聽說你在找人?」白靖月出現了,一臉胡碴,瞼色陰沉,看起來比展劭佟好不到哪兒去。
「你……」見到向來乾淨清爽的白靖月,竟然這麼不尋常時,展劭佟暫時忘卻了自己的問題,「怎麼啦?」
白靖月瞄了一眼大辦公室裡好奇的眼睛,「進來再說!」一進到自己辦公室,才關上門,辦公室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兩人對望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打開門,看到一個冷寒陰森的臉孔,正在逼問著可憐兮兮的方荷藹。
「歐……我是說言傑,你在做什麼?」差點叫出簡言傑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姓,白靖月連忙轉口。
「白總,我來找人。」簡言傑一臉陰沉,雙眼散發著想置人於死的光芒。
皺了下眉頭,白靖月幾乎沒見過簡言傑有過此刻的神情,那雙一向冷靜無情的黑眸中,隱隱地散發著慌亂。
「找誰?」
「你們幸福娘公司的攝影師,蘇獲詠,她去哪裡了?」
他說話的時候,森冷的眼神下意識地掃向辦公室裡的幾隻小貓,幸福娘今天當班那幾個倒霉的員工,紛紛低下頭去,想避開災禍。
今天是怎麼搞的?
一個個神秘人物,都突然大駕光臨,先是白總一大早就要找米嬋娟,接著又冒出個集團副總裁要找秋海媚,現在又冒出個怎麼看,都叫人覺得恐怖的怪人要找蘇獲詠,他們公司也不過就這幾個單身女耶!怎麼每個都中獎了呢?
「蘇獲詠?」這名字對白靖月不算陌生,對展劭佟來說,卻只有在文件上見過的印象。
「言傑,你是說那在婚禮上假扮成你新娘的女人?」展劭佟開了口,卻引來簡言傑冷冷的一眼。
展劭佟對他不熟,但簡言傑對他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開口,他的語氣就不甚友善,「叫你的女人收斂一點,不要想再推銷其他的女人給我。」
「咦?」
「她昨天竟然跟我說,叫我不要再騷擾蘇獲詠,還說要介紹別的女人給我,我從沒見過像她這麼不要命……哦,是雞婆無聊的女人。」
「昨天?你昨天什麼時候見過她?」
先是一愣,因為這是展劭佟聽到關於秋海媚最新的消息,可隨即名火冒起,「還有,她不是無聊雞婆的女人,倒是你的蘇獲詠,該教她收斂一下暴力行為。」因為他還記得檔案裡所記載的事情經過。
「是嗎?」簡言傑眼有膛,怒瞪著展劭佟,一股狂然迫人的氣勢,看得在場的人個個直冒冷汗。
唯一沒感覺的,只有自己習慣的白靖天,跟一臉也是怒容的展劭佟。
眼見兩個人就像是公狼在互相叫囂著,要保護自己那逃跑的母狼一般打算互咬,白靖月連忙開口,「你們兩人到我辦公室裡談吧!不要在這裡。」
哎!這是什麼巧合?三個女人同時失蹤,他的女人?嗯!
突然間,白靖月才知道,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米嬋娟當成了他的女人,可是,只為了要躲一頓飯局,就編派出一堆謊言,還害他被罵得臭頭的女人,對他有何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