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去學校,跟同學約了去遊樂園玩。」
「什麼?」竟敢蹺課?他狠狠瞪她,見她穿了件款式大方的針織衫,戴一長串花樣精巧的彩色項鏈,一條短褲襯得一雙玉腿更加筆直修長,整個人顯得嬌俏甜美,活潑可愛,胸臆忍不住橫堵一口悶氣。
「你今天早上不是有成本會計課嗎?」
「你怎麼知道?」她訝異地望他。
他一窒,不願承認自己默默地把她的課表都背起來了,只得惡聲惡氣地強調。
「總之你不許蹺課!」
「我不是蹺課。」她嘟嘟嘴。「今天的成會調課了,大家商量好一起出去玩。」
大家?誰是大家?「有男同學嗎?」
「當然有啊!」她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他。「也有男生會讀會計系的。」
還敢跟他頂嘴?!蕭牧野臉黑黑,冷哼。「沒想到你休學半年,還跟繫上同學這麼熟。」
「本來不熟的,大嫂教我要拓展交際圈,多認識些朋友。」
還拓展交際圈咧!蕭牧野思及他那個曾經溫柔賢慧的大嫂竟在一夕之間變得虛榮驕矜,臉色更難看了。
「聽說你最近老跟大嫂混在一起,可別被她帶壞了!」
「你說什麼?」丁雨香蹙眉。
「我說,你可別被那女人帶壞了。」
「不准你這樣說大嫂!」丁雨香倏地惱火,也不急著出門了,踏著重重的步伐來到他面前。
「大嫂教我自尊自重,教我對自己有信心,她教會我許多事,她是好人!」
「她教你自尊自重?」蕭牧野冷笑。「那她自己呢?言教不如身教,她做出那種事……」
「你又知道她做什麼了?」她疾言厲色地打斷他。「你親眼看見了嗎?你是教授,而且還是學物理的,你不曉得什麼叫小心求證嗎?怎麼可以人云亦云!」
「你!」蕭牧野驀地拍桌起身,胸口焚燒熊熊怒火。這丫頭真的反了,不但跟他頂嘴,還反過來教育他。
「誰准你這樣跟我說話的!」
「我說錯了嗎?」她倔強地揚起下頷,毫不退讓地直視他。
他氣得咬牙切齒,還來不及開口,她又補充一句。
「我知道你對我生氣,可請你別把氣轉嫁到大嫂身上,她是無辜的!」
語落,她頭也不回地走人,留下他獨自火冒三丈。
這丫頭、這丫頭……
他覺得自己快氣瘋了,整天都魂不守舍,想著她近來日子過得很滋潤,好像不需要他了,想著跟她去遊樂園玩的不知都是什麼樣的同學,年輕男女很容易一時把持不住乾柴燒烈火,更何況是那種經典的約會聖地。
他想著想著,連在課堂上也走神,講課不知所云,等回過神來,看著台下暗自竊笑的學生,不禁大窘,更把這帳添一筆記在行止惡劣的小妻子身上。
他一定得好好教訓她,否則夫綱不振、師綱不振,豈不丟臉!
而且那丫頭憑什麼對他發脾氣,明明是她說了謊,騙他結婚,居然絲毫不懂得反省,可恨,太可恨,打她一頓屁股都算輕的呢!
他下定決心,早早便回到家,坐在客廳蹺二郎腿,大老爺似地等著,這一等竟等到深夜,過了十一點她才姍姍歸家。
胸口的火山威脅要爆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怒吼。
她嚇一跳,彷彿很驚訝。「你在等我?」
「誰等你了!」他死不承認,揮了揮手上那本拿來裝腔作勢的專業學術期刊。
「只是剛好在看一篇論文。」
「喔,沒等我就好。」
他等了!而且從傍晚等到現在。蕭牧野超不爽。「你還沒回答我,三更半夜的去哪裡了?」
「我不是說了,跟同學去遊樂園嗎?」她歎口氣,彷彿很無奈地跟一個講不通的人講道理。
「我們回到台北已經九點多了,又去麥當勞吃了點宵夜。」
看樣子是玩到樂不思蜀了。蕭牧野霍然起身,正yu發話,她搶先一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今天玩了一天,好累了,我先去洗澡睡覺了,晚安。」
談話結束,pk。
蕭牧野不敢置信地瞪著那娉婷曼妙的倩影,這丫頭,這不聽話的小兔子,竟如此無視他,氣死他了!
問題是他該用什麼立場去訓她呢?這場冷戰嚴格說來是他自己先發動的,各過各的生活也是他自己撂下的話,可當她確實執行起來,他卻發現彆扭的人是自己。
他們究竟還算不算一對夫妻?他是否依然想要她當自己的妻?
蕭牧野迷惘了,這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就連夫妻床頭吵床尾和那種伎倆,他都沒法做,因為是他親自將她趕去客房睡的,總不能厚著臉皮半夜爬上人家的床吧?
話說回來,為何不行?名義上她仍是他的妻啊!他們又沒離婚。
既然她的名字填在自己身份證配偶欄上,他有資格要求她履行夫妻的義務。
對,就這麼做!
蕭牧野愈想愈覺得自己站得住理,於是悄悄下床,來到客房門前,試探地轉了下門把,她果然沒落鎖。
他心喜,裝作自己是半夜睡迷糊了走錯房門,偷偷溜進她房裡,房內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她側身躺在床上,臉蛋半埋入枕頭裡,櫻唇微啟,吐著均勻的呼息,看來睡得很是香甜。
他潛到床邊坐下,低頭俯視她,她也不知是否嫌熱,在夢中不耐地低吟一聲,踢了踢被子,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藕臂,睡衣前襟打的蝴蝶結也鬆脫了,一道深凹的ru溝勾引人的視線。
好活色生香的畫面啊!
蕭牧野看著,嚥了口口水,雙手顫著,很想就這麼不顧一切地偷襲這具美好的胴體,但素來講究規矩的他實在難以無愧於心地做出這種無恥的行為。
趁人不備偷香竊玉,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妻子,算不算也是一種性騷擾?
他深深呼吸,努力克制狂亂的心韻,他是教授,是君子,不可不遵師道。他一再一再地告誡自己,正自覺頗有成效時,床上沉睡的女人又動了動,這回索性把一雙玲瓏嫩白的腳丫都露出來透氣。
蕭牧野盯直了眼,心念一動,不覺伸手抓住其中一隻,弧形優美的足弓,曲線十足誘人,握在男性大掌裡更顯得纖巧柔弱,嫣然生姿,五個腳趾頭乖巧地排成一列,指甲表面透出淡淡的粉色。
手指憐愛地撫過那細白的腳背,一寸寸仔細摩挲著,畫著圈圈,她彷彿感覺到了,腳趾頭不安分地動了動,這一動,激起他腦海氣血上湧,一時昏了頭,就這麼低唇含住,舔著、吮著……
「蕭牧野,你這壞蛋……」
耳畔傳來模糊的咕噥,蕭牧野倏地全身僵硬,愣了好一會兒,很尷尬地抬頭看老婆,正打算為自己夜半偷香的行為辯解幾句,只見她眼眸仍閉著,並未清醒。
原來是說夢話。
蕭牧野鬆一口氣,可轉念一想,她就連在夢中也對自己不滿,自己卻對熟睡的她產生yu望,也太可悲!
他自嘲地撇撇唇,沈氣硬是壓下滿腔yu火,接著不聲不響地起身離開,衝進浴室,徹徹底底地洗了個冷水澡。
「……後來啊,我偷偷溜下床去偷聽,原來他進浴室沖涼了,呵呵呵。」
隔天,於澄美開車送丁雨香去學校,路上,丁雨香笑著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倒給大嫂聽,尤其提起昨夜的事,更是羞怯中帶得意,好不歡樂。
「可憐的蕭二,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於澄美聽說蕭二半夜潛入老婆臥房偷香,卻被調皮的小妻子假裝說夢話趕跑,也不禁抿唇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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