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on,替我查出她的身份。」不管那個女人有沒有找錯人,她都不該主動招惹他。沒有人可以在戲弄他之後,不付出代價就離開,尤其還是個女人。
下回再讓他碰到,他絕對會好好的回報她。
「OK!」看到好友火大的神態,他立刻撥了電話交代這件事。
當然,除了看戲之外,他也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以及她真正的動機何在,看來最近不會無聊了。
「那個巴掌打得好。」古箏從另一出口跟夏艷會合後,掩著嘴大笑。
「沒錯!敢吃我豆腐,找死!」夏艷美眸飽含殺意,若不是想乘機脫身,她恐怕不會只打他一巴掌而已。
「我看到他一副錯愕不已的表情都快笑死了。」古箏剛才很惡劣地偷偷找了個好位置看戲,雖然聽不清他們的交談,但看到那兩個男人乍見到夏艷時的呆蠢表情,就夠值回票價了;更別說是夏艷那一巴掌,打得姓佟的傢伙下巴差點掉下來,哈,真好玩!
「算他倒霉,誰教他惹到我,賞他一巴掌還太便宜他了。」大色鬼!
「夏艷,你這張臉真漂亮,以後天天上妝好不好?我可以免費當你的專屬化妝師。」古箏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想都別想!」一次她就受夠了。
「打個商量嘛!」古箏不死心地糾纏著。
「不成!」夏艷不容商量地拒絕。
「小氣。」
「謝謝你的讚美。」她露出個虛假的笑容。
「唉!真是可惜了那張臉……」古箏忍不住望著美麗的臉蛋歎息。
她才不是為了炫耀好友的美貌,而是比較遺憾不能看到眾人驚呆的表情。沒機會看到那個場面,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一定很有趣呢!
佟九震邊打呵欠邊下樓。
天啊!全身的骨頭都快移位了,腦子還有些遲鈍。
他昨夜真的喝太多了!都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氣得他多喝了幾杯,平日,他不會那麼沒有節制。
他一股腦地坐在位子上:「早,三姐。」
比他早一步坐定的佟家老三——佟筱綺懶洋洋地瞅著他略微蒼白的面孔:「親愛的小弟,你昨晚野到哪兒去了?怎麼回來也不先通知一聲,好讓我們去接機。」
佟九震突然回來也沒知會一聲,昨夜管家接到他的行李及口訊才知道他人已經到了,而她們兩姐妹聽到消息時已經過十一點,因為時間有點晚,再加上他又不是小孩子,所以她們也沒特地等門。
「Eason來接機,順便幫我洗塵,吃完飯後我們又去PUB喝了幾杯,所以比較晚回來。」佟九震邊吃「早午餐」邊解釋。
他知道就算通知她們,她們也不會來接機,最多派司機來。所以他聰明地只通知好友,讓他家的司機先把行李載回家裡,而兩人可以自在地好好聊聊。
「PUB?你不是胃穿了好幾個孔,還敢去喝酒?」一道冷冷的聲音由二樓傳出,佟家老二佟筱樺穿著睡袍,一臉睡意地下樓。
沒辦法,假日的正午以前是她睡美容覺的時間,能爬起來已是奇跡。
她瞄了時鐘一眼——十一點五十分,難怪她還不是很清醒。
佟九震差點忘了他是以病人的身份回來的:「我只有小酌一點點而已,不礙事。」
「是嗎?小弟。」佟筱樺不顧他的抗拒捧起他的臉左右打量著,最後拍了他一記才坐下,「看來你的氣色真的不好,聽說還開了刀,真是可憐的孩子。」
不過她的表情可一點都不難過。
她們沒事最愛喊他「小弟」,因為這樣很像是個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的僕人。
「真的瘦了。」佟筱綺也好心地探出手掐他的臉,捏了半晌評論道。
不過,瘦歸瘦,但那張臉還是挺好看的——前提是他不皺眉瞪人的話。
「哼!還真是謝謝你們的關心。」痛!佟九震扯開她的手,撫著微疼的臉頰。
幸好他們沒起疑,若是讓她們知道他欺騙了她們,他就死定了。
他有三個姐姐,三個人都以欺負他為樂,老對他動手動腳、掐來掐去;他也不是沒有反抗,但過去的慘痛經驗告訴他,愈是跟她們作對她們就愈會使壞心眼,非整得你跳腳加吐血不可。
為什麼他不早出生個四年,這樣,她們就不能仗著「長姐如母」吃定他一輩子。
「不用客氣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微笑道。誰教她們是友愛弟弟的姐姐呢!如果大姐在,恐怕他會被摸得更徹底,大姐可更愛整他呢!
不過,誰教他動不動就變臉,還一副擺明討厭女人的樣子,這讓人更想整他,尤其她們已五年沒有好好「照顧」他,自然忍不住又手癢了起來。
「大姐回美國,你有沒有見到她?」佟筱樺啜了一口咖啡後問。
「見了一面,不久,我就回來了。」他是以公務繁重、身體欠佳為由,才讓父親把大姐拐去美國暫時接替他的職位,他則乘機回來調養身心。
「對了,老爸有沒有說什麼?」佟筱綺接著又問。
佟家是道道地地的當地人,只是在十五年前移民美國,而且在美國成立公司,最後美國反倒成了他們的家。
五年前,佟家老大佟筱儀一聲不響地跑回這裡,還把佟家在這裡的子公司——「映像廣告」的最高主管踢去美國,美其名是高昇,但事實上卻是鳩佔鵲巢,賴著不走。而另兩個姐姐隨後也跟著大姐來,並比照前例辦理,在自家公司內當起老大來。
算算日子,也已五個年頭了,她們鮮少回美國,老爸常常在越洋電話裡,說女兒不孝,就專會氣死他們兩個老人家,越洋戰爭每月必上演好幾次。不過她們三個臭皮匠自是沒輸給老爸那個諸葛亮,他倒也拿她們三個人沒辦法,最後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說他快被你們這些不孝女氣死。」佟九震說著父親大人最常吼的一句話。
「還好還好,還算挺正常的,每日一吼有益身體健康。」佟筱綺吁口氣。在美國時,她們就常被老爸吼,這也不算什麼,習慣就好。
「還沒被我們逼瘋嘛!看來我們也不用太擔心他會生什麼大病,還有力氣吼人就表示身體狀況良好。」佟筱樺微笑地瞥了妹妹一眼。
這是為人子女會講的話嗎?佟九震翻著白眼,頓時覺得父親很可憐。生了三個冷血獨立的女兒也就算了,還三不五時讓他在國外氣得跳腳。
「大姐要在美國待多久?」佟筱綺無聊地開口。大姐不在好無趣喲!
「不曉得。」他低下頭乘機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噢!那她的公司怎麼辦?」
「你們兩人輪著接就好了。」佟九震理所當然地道。
「我們?」姐妹倆同時睨了他一記。
有沒有搞錯?要她們接手多管一家公司,那以後根本不可能準時下班。
「反正你們那麼閒。」他說得理所當然。
「最閒的是你,你自己接。」佟筱樺二話不說地把責任丟到他身上,她是從來不加班的。
「我是病人,是回來休養,不是來工作的。」憑她們的能力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得心應手,再說他是病人,又有任務在身,當然可以當個閒人無所事事。
「能走能跑的不算是病人。」佟筱綺也涼涼地開口,表明了立場。
「喂!老爸說了,要你們自己接,不准賴在我頭上。」老爸果然英明,早料到她們懶惰到沒有半點手足之情,根本忘了他是個「病人」。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說了算數。你呀!認命吧!誰叫你一出生就是我們的小弟,有事小弟服其勞呵。」佟筱樺揚起一抹邪惡的魔鬼笑容。
「哪有這種事?!」佟九震抗議。
「在我們家就是如此,長姐如母,呵——」佟筱綺使出老招,一句話就堵住他的嘴。
「我……」
「閉嘴!不得有任何異議,散會。」佟筱樺用完餐,頓時精神抖擻,準備迎接這個美好的週末。
「但是……」他不甘願地猶作最後的垂死掙扎。
「沒有但是!我也吃飽了。」佟筱綺看了下時間,連忙跳起來,準備赴約;離去前突然又想到什麼,回過身看著一臉哀怨的弟弟,安撫著他,「來,這是公司的地址,上頭有電話,我會交代經理一聲,你過幾天記得去上班。對了,別把公司玩倒了,不然大姐回來後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煮湯喝了。還有,晚上不用等我們,祝你養病愉快。」
奉送香吻一個,算是歡迎他回來。
沒多久,兩人便打扮得花枝招展,愉快地出門,不用想也知道是赴男人的約了。
有空約會,沒空加班,真是夠了!
她們沒有因為他生病而給予任何實質的安慰也就算了,竟然還忙不迭地丟工作給他,她們可真是他的好姐姐呀!性子還是跟五年前一樣惡劣。
難怪他討厭女人!因為他的三個姐姐是最差勁女人的代表。
這回若不是奉了老爸之命,回來盯著兩位姐姐,他才不會笨到待在她們的勢力範圍之內。
其實,他根本沒有胃穿孔,只不過是動了割盲腸的小手術。老爸卻以他生病無法處理公事為由,將大姐騙回美國,表面上是請她暫時接替他的職務,實際上則是另有用意。
五年前,原本已和人論及婚嫁的大姐,突然一聲不吭地跑回來,從此不肯再踏上美國一步。他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大姐離開前曾經哭得很傷心,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堅強的大姐哭泣。
這次老爸之所以使計將大姐騙回美國,據說就是為了搞定她的終身大事。他雖然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他也希望大姐能得到幸福,因此,他很配合地與老爸演這齣戲。
謹慎的老爸因為怕二姐、三姐知道後跑來攪局,讓事情更混亂,所以才派他回來監視她們的行動。
只是,大姐若是知曉他們父子倆聯手騙她,那到時……
大姐看起來很淑女,其實脾氣並不怎麼好呢!
嗯,為了以防萬一,他明天還是去買份千萬保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