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卻多了一盞電燈泡。
精心打扮後的羅啟淙看著馬克跟莫樂書兩兄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盯著她看?
難道是她的粉太濃?髮型不對?還是其他的地方出了什麼問題?
不然他們兩個怎麼會一人站一邊,呆在那裡動也不動?
「你們怎麼了?」羅啟淙被看得怪怪的,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對,只好舉手發問。
「沒事、沒事。」坐在輪椅上的馬克有點害羞。沒想到她會為了慶祝他出院而盛裝打扮,忍不住開口讚美。「你今天真漂亮!」
莫樂書也有同感,不過他沒表現出來。
要是羅啟淙骨頭再輕一點,她就會回馬克一句「那我平常不漂亮嗎?」的嬌嗔,不過莫樂書在場,她怎麼樣也不能跟別人打情罵俏吧。
她只能淡淡地說:「謝謝。」
「不客氣。」馬克還是眉開眼笑的樣子,對照莫樂書一臉不跟狗開玩笑的不苟言笑,真是天差地別啊!
看在羅啟淙眼裡,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馬克的反應是一般男人的反應,但莫樂書……
就算無動於衷也演得太入戲了吧?禮貌上好歹也要誇她一下,就算說她的衣服很好看也可以啊,現在像把她當空氣,不,應該說是空氣的一種——
把她當屁嘛!
羅啟淙生氣了,決定跟馬克聊天不理他,看看莫樂書會不會迷途知返,就算沒有哭著求她也得低聲下氣,她才肯原諒他。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莫樂書根本不在場。
「對了,等會兒阿書回來,我們再去吃一頓,算是慶祝我出院吧。你覺得如何呢?有沒有特別喜歡的餐廳呢?」馬克問。
「呃……他去哪裡了?」羅啟淙這才發現人不見了。
「大概去辦出院手續吧,你再等一下吧。」馬克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喔。」羅啟淙覺得有點無聊,她今天來不是為了要跟馬克聊天的。
沉默了一會兒。
「對了!」馬克覺得有必要開些話題,問些跟她有關的事。「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情,現在狀況如何了?」
「什麼狀況?」羅啟淙有點茫然,不知道他指的事情是什麼?
「就是你朋友的事啊!」馬克大略地說了概要,羅啟淙才想起之前跟他提過兩個好友的婚姻問題。
「那個啊……」羅啟淙想起來就有氣,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就像你說的,別人的家務事少管比較好。」
「怎麼了,你不是很憤慨嗎?」馬克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改變,跟之前的態度差太多了。
「沒法子啦,如果當事人覺得當悲劇女主角很過癮,那麼旁人再怎麼勸也無法讓她下台的。說也說了、罵也罵了,她還是覺得總有一天她老公會回頭的,對這種癡情女子,我只能舉手投降也無話可說了。」羅啟淙歎道。
「那小孩怎麼辦?」馬克又問。
「還能怎麼辦,生下來就只能養啊。」羅啟淙想起那個無辜的嬰兒就難受,惟一慶幸的是她還健康,沒有感染父親帶回來的性病。有些小生命更悲慘,一出生就因此而失明或是殘障,全怪沒有良心的父親跟無知的母親。
要生可以,但至少要給孩子一個健康的生存環境才行,不然就別生。
聽完她的話,馬克想了想才開口。「有時候,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聰明理智,還有幸運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羅啟淙覺得馬克話中帶刺。「什麼叫我幸運,這是兩回事好不好,如果每個人都靠運氣過活,那又何必有大腦呢?我只是懂得珍惜自己,不把生命浪費在廢人身上而已。」
「你認為你的朋友是在浪費生命嗎?」馬克反問。
「那不是我的生命,我無權代答,但若是由我來做決定,是不會任自己變得那麼糟糕的。就我認為,愛情是一種理想,是一種美好,但它不是用來做為自虐以及虐人的借口,更不是犧牲。」羅啟淙認真地說。
「難道你不會為別人改變自己嗎?」馬克又問。
「若說不會是騙人的,但那僅止於外在的修飾,而不是為了要討好男人而壓抑自我,戴著面具做人很痛苦。
相對的,我也不要求別人去改變自己來配合我,那只是一種自我欺騙罷了。」
羅啟淙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街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羅啟淙歎了口氣,回頭對馬克說。「我超討厭有人用『我為了你犧牲了什麼……』這種屁話來煩我。」
「那是什麼意思?」馬克問。
「很簡單,就算要怎麼變都可以,但都是出自自己的選擇,如果做了決定,自己就要承擔付出的後果,像那種只會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的笨蛋,怎麼可能會懂得真正的愛情呢?」
羅啟淙歎了口氣,又問了一句。
「』若是你,會為了愛情而改變自己嗎?」.
馬克還來不及回答,莫樂書就進門了。
看到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莫樂書的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好想叫馬克快滾,他才能跟她……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他怎麼會喜歡上兄弟的女人?
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手續辦好了,可以走了。」莫樂書決定忽略她,這樣就可以隱藏他心裡真正的感覺了。
聽到莫樂書的聲音,羅啟淙連忙撇過頭去,故意不理他,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他速速求和,她可以大方的既往不咎。
可惜莫樂書並不領情,他沒再看她一眼,提起馬克的行李扭頭就走。
「唔……好吧!」馬克雖然還想跟羅啟淙聊天,不過看到老弟一臉大便的死樣子,看來心情似乎不太好,他還是閉嘴比較安全。
畢竟待會兒開車的人是莫樂書,他可不想再撞一次車。
只是他還是忍不住盯著羅啟淙,像蒼蠅沾著蜜般怎麼瞧也瞧不厭。
普通女人打扮起來都是三分姿色七分組,而美麗如她,不用化妝已經夠誘人了,現在全副武裝上陣,只能用迷死人來形容羅啟淙的魅力。什麼叫艷光四色,看她就知道了。
一襲剪裁利落、樣式簡單的淡紫無袖及膝洋裝,波西米亞式的銀色臂環襯托出她蜜糖般的膚色,一雙綁腿式的芭蕾式涼鞋勾勒出她修長的玉腿,向來飛散的長髮用水鑽髮冠在腦袋綰上一個鬆鬆的法式譬,她的唇色眉間描繪出粉紫色的浪漫,連指甲的細節也不放過,手上彷彿戴著一隻隻小小的銀紫色珍珠。
從頭看到腳,看到她的造型充滿著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
會讓人情不自禁的美麗。
而這種美麗,全是為了他嗎?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羅啟淙覺得馬克怪怪的,不過還是比不上忽冷忽熱的莫樂書那種鬼樣子。
明明是他說要約會她的,沒想到竟然擺一副死臉給她看!
「沒有、沒有。」馬克的心裡舒服極了,慢吞吞的爬下床,坐上輪椅。
「我來推你吧。」羅啟淙扶上馬克的輪椅把手。
「不用了。」馬克逞強地說,在美女面前,怎麼也不能露出沒用的樣子。
「你走開,我來推就好了。」莫樂書又走回來,夾在他們之間。
他就是討厭他們那麼接近,不過到底是在防她,還是在防馬克,莫樂書也說不上來。
反正他不喜歡就對了!
「喂!你要拿行李耶!」馬克覺得老弟真是礙事。要是讓他自己走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攬攬美人香肩,一親芳澤。
現在多個莫樂書,他的機會不就沒了?
「不用擔心,我可以一邊背行李一邊推啊。」莫樂書自認體力不錯。
「你閃開啦!我來推就好了。」羅啟淙擠開莫樂書,覺得他真是蠻不講理,她又不會把馬克推去撞牆,幹嗎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兩個人又因此而爭執起來,為的就是馬克的輪椅權。
「喂!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我自己可以走!」馬克決定實行計劃,這樣他才能跟羅啟淙多親近一下。
「可是你的腳,真的可以嗎?」羅啟淙很懷疑馬克那雙包得跟木乃伊的腿有辦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別擔心!沒問題的!」馬克就差沒拍胸脯保證他的男性雄風了,區區走路算什麼啊?
「別胡鬧了!」莫樂書不耐煩地說。
看到莫樂書的反應,羅啟淙忽然想唱反調,氣氣他也好。「馬克說可以,那就沒問題。那邊有枴杖,我拿給你。」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難道想害馬克摔死嗎?你沒看他的腳還沒完全好嗎?」英樂書生氣地說。
氣他自己,也氣馬克,更氣她!
竟然帶給他那麼大的影響,光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他的火氣就上升了,男性本能因為她的美麗而做好舉頭望明月的準備。
見鬼了!只不過是一個化了粗的人工美女罷了,他興奮個什麼勁啊!
色即是空,所見所聞所得都是假的,但他無法說服自己心裡那股悸動只是純粹的生理反應罷了。
「什麼女人不女人的啊!」羅啟淙被他亂叫一通更火了,忘了自己要溫柔的誓言,劈頭就罵起來。「你那麼凶做什麼,什麼叫我害的?把話講清楚,我是殺了你全家還是盜了你幾億的錢啊,你憑什麼凶我?」
「拜託,用用大腦好不好,你明明知道他根本還不能走,拿枴杖給他不就是教唆他自殺嗎?」莫樂書罵道。
「那是他自己說他能走的啊!我幫他拿枴杖有什麼不對?」羅啟淙不客氣地回道。「不讓他練習走路,難道你要他一輩子坐輪椅嗎?」
「就算要練習,也不是現在!」莫樂書吼道。
「小樂樂,你哥已經是大人了,別把他當小孩看喔!」
羅啟淙故意叫他的小名,讓他知道自己才是小孩子。
「你……」英樂書才想咬回去,被馬克插嘴打斷。
「兩位大人可不可以停火別吵了,我真的可以自己
走啦,之前練習過幾次了。麻煩你把枴杖拿給我!」馬克做了決定。
結論是見色忘弟,羅啟淙贏了這一局。
莫樂書只能眼睜睜看著羅啟淙像個勝利者似的,拿起一旁的枴杖交給馬克,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
可惡!
「謝謝。」馬克笑著說。
「不用客氣。」羅啟淙也回以一笑,示威的瞄了莫樂書一眼,得意能夠氣得他牙癢癢的。
沒想到她跟馬克沒有默契,沒有照他的計劃扶他一把,靠枴杖支撐身體重量的馬克忽然間重心不穩……
「小心!」莫樂書才要出聲警告,話沒說完,只見馬克跌了個狗吃屎。
「碰榜!」
要是單純跌倒就算了,不幸的是,馬克的枴杖撞倒了床邊的點滴架,點滴架又撞到一旁的櫃子,結果櫃上的花瓶就以一個漂亮的落地給翻滾了下來,顧理成章的砸上了馬克的大頭。
「鏘唧!」
不到幾秒鐘時間,馬克的災難又開始了.
站在病房外,羅啟淙跟英樂書大眼蹬小眼。
身旁的醫護人員來來去去,病房裡還不時傳來馬克的哀叫聲。
「哎喲,救命啊!殺人啦!」
聲音愈來愈慘烈,看戲的人也愈來愈多,得讓護士叫他們走開才能讓出走動的空間。七嘴八舌的討論卻沒散去,什麼情殺仇殺謀殺、幫派份子尋仇、黑道人士出動的風言風語開始流傳。
但在他們兩人之間,卻上演著沉默的控訴。
羅啟淙覺得自己被瞪得好無辜、好倒霉,她根本什麼也沒做啊!
可是莫樂書的眼神很明顯指控著她,好像不認為一切都是意外,反而認為把花瓶砸到馬克頭上的兇手就是她。
什麼跟什麼嘛!
她也懶得跟他解釋,只希望馬克沒事才好,不過看情況並不樂觀。畢竟頭破血流跟很嚴重是可以畫上等號的一件事。
醫生走出來,兩人連忙上前詢問。
「他的情況怎麼樣?」英樂書緊張地問。
「你們誰是家屬?」醫生眼睛盯著美女看。
「我是。」莫樂書不爽地說。
「病人的肋骨有斷裂的情況,可能需要手術接合,還有頭上的傷口需要縫合,可能還有腦震盪的情形需要再觀察……」醫生說了一大串專有名詞,聽得兩人一頭霧水。
「不會吧,怎麼這麼嚴重?而且他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羅啟淙嚇了一跳,只是跌倒而已啊,怎麼會摔成重傷?
「人的身體很難講,有時候就是這麼脆弱。」醫生雖然應該對家屬一視同仁,但看到美女解說得詳細一點也是應該。「不一定得動刀動槍才叫嚴重,也是有人從十幾樓跳下來只有皮外傷的。」
一旁的莫樂書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啊!要不是因為她,馬克早就平平安安出院了,怎麼會搞出這麼多事?還有空跟醫生在那裡眉來眼去,她是發花癡發得不夠嗎?
「有什麼問題歡迎詢問,現在病人先做外傷的處理,其他的部份等照過X光之後再確定是不是要手術。」說完,醫生又走回病房、
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喂!你剛才幹嗎瞪我?」羅啟淙問,她發現了莫樂書的白限。
英樂書不想回答,這時一個護土走過來,拿了份文件給英樂書。「這是手術的同意書,請你們先看一下。」
「謝謝。」莫樂書有禮地說。
「不客氣。」護士甜甜一笑又離開了。
「謝什麼謝,那本來就是她們應該做的啊。」羅啟淙忍不住咕噥越來。對護土就那麼友善,對她卻不假辭色,什麼跟什麼嘛!
走遠的護土沒聽見,但是站在她身旁的莫樂書倒是聽得一字不滑。
雖然人長得漂亮,好吧!他承認她很美,但是心腸卻不好,對醫護人員沒一點感激反而批評,像這種無良又無知的女人,他怎麼樣也不願意讓他最親愛的大哥陷入苦海!寧願大哥失戀,也不要讓這個蛇蠍婦人變成他的大嫂!
絕對不要!
「有件事想拜託你。」他決定快刀斬亂麻,把話說清楚算了,就算會傷大哥的心,他也要快點把這個女煞星送走。
「啊?什麼事?」看見他忽然凝重的表情,羅啟淙愣了一下。
不會吧?他想現在跟她告白嗎?
時間地點太不對了吧?馬克才剛受傷,他竟然就不顧兄弟情義追求她……
算了,她可以體諒他的迫不及待,畢竟她的魅力是擋不住的。
當羅啟淙正等待著他的真情告白時,卻聽到有如雷擊的一句話,迴響在醫院的長廊裡。
「可不可以麻煩你『永遠』不要再來了?」.
無妄之災!
狗屁男人!
還有她自己該死的一廂情願!
羅啟淙氣得想哭了,可是她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
一個花瓶搞砸了整件事!
可是反過來想,如果沒有花瓶事件,她不會知道那個死男人心裡原來根本沒有她!
可恥的是,她竟然到現在還對那個王八蛋抱著希望。
見鬼了!她在耍什麼賤啊!天底下又不是沒男人了,為什麼她一定要對一個豬頭死心腸地忠心不二一心一意呢?
難道她的男人運就這麼差,只能愛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嗎?
「你說完了嗎?」坐在對面的好友一點也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吳敏嫻,身為我的好友,你也該說句公道話啊!」羅啟淙把對英樂書發不出去的怒氣,轉到好友身上。
「羽珊,我們的羅小姐講了這麼久,口也該干了,倒杯水來給她潤潤喉吧!」吳敏嫻揚揚眉毛,推推另一個好友。
朱羽珊把懷裡的嬰兒交給羅啟淙,還塞給她一隻奶瓶。「不用了,火大的時候只要喂嬰兒喝奶就可以消氣了。」
「屁啦!你只是自己懶得喂罷了!」說是這麼說,但羅啟淙還是手忙腳亂的接手喂嬰兒的工作。
「做了母親以後,才知道當媽媽原來就是一種磨練,一種修行。」朱羽珊看著好友說道。
「屁啦!你是入了什麼邪魔歪道啊?竟然講起這種話來!」羅啟淙餵了半天不得其法,嬰兒開始不安的哭了起來。「喂,小妹妹你別哭啊!」
「沒用的傢伙!我來試看看。」吳敏嫻接手嬰兒,不過還是啼聲不止,怎麼哄也沒有用。
「來,給我。」朱羽珊抱回嬰兒,神奇的事發生了。
小嬰兒馬上乖乖聽話,喝她的牛奶。
「果然還是只有當媽的才有辦法治小孩!」羅啟淙吐舌道,自歎不如。
「如果連這種本事也沒有,怎麼當母親呢!」朱羽珊對好友眨眨眼,繼續喂起嬰兒來。「其實餵奶是很悶的工作,你只能注視著嬰兒,專心喂寶寶喝奶,也不能做其他的事,一分心,寶寶就不喝了。」
「唷,聽看看,有人還發明了喝奶哲學耶!」羅啟淙笑道。
「我是說真的啦!其實這跟談戀愛很像啊,如果你不專心談戀愛,也得不到情人的信任啊。」朱羽珊也笑。
「屁啦!哪裡不專心了,我向來始終如一啊!」羅啟淙抗議道。
「是嗎?」朱羽珊不相信。
「本來就是,他對我有偏見,你要是看到他的眼神,會覺得他把我當蟑螂看!恨不得一腳踏死我!」羅啟淙想起來就傷心,被自己喜歡的人這麼對待,比要她死還難過。
「每個人都覺得問題不在自己,拚命去挑別人的毛病,但是這樣做對於事情並沒有什麼幫助。就像我好了,我之前一直嫌我老公,還帶病回來傳染給我,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事情不如我想像那樣。」朱羽珊說。
「不然是怎樣呢?」羅啟淙問。
「懷孕期間本來就很敏感,不是說完全不能上床,但是最好要做好防範措施比較保險。」朱羽珊解釋原因。
由於精液裡的前列腺素刺激子宮收縮,可能會造成孕婦的身體不適,而且男性包皮內藏的污垢也可能造成陰道感染,所以戴保險套不只是避孕,也可以防止疾病。
之前她會覺得跟老公做愛會難過,再加上正好丈夫那時經常出差,而讓她胡思亂想一些狀況,後來再請教醫生、也做了檢查之後,才知道她的老公沒有對不起她。
而夫妻雙方仔細商談之後,才發覺問題緣自於她不信任他的關係。
「啊!不會吧?那全都是你自己亂想的啊?」羅啟淙叫道,差點害她殺人滅口,還好她沒那麼衝動。
「沒法子嘛!我是第一次懷孕啊,哪知道那麼多啊!而且誰知道懷孕會改變體質,之前都沒事,所以就沒注意了嘛。」朱羽珊笑得有點尷尬。
「所以每次我老公要的時候,我都叫他去洗乾淨再說,不然我才不讓他碰我呢!」吳敏嫻附議。
「以前為了好玩試過那種怪怪的保險套,結果就中獎了,看來要避孕還是得用傳統型的比較保險。」朱羽珊正色道。
「什麼怪怪的保險套啊?哪一種啊?」吳敏嫻問。
「哎呀!就是那種有顆粒的嘛,之前網路郵購那種水果口味的,不過感覺很奇怪,好像用草莓口味的衛生棉一樣詭異耶!」朱羽珊不好意思地說。
「你這裡還有嗎?」吳敏嫻很好奇,想見識一下。
「呃……都用完了耶。」朱羽珊臉紅地說。
「喔哦,看來之前的哀怨都不見嘍,小兩口很『性』福哦!」吳敏嫻用手肘頂了頂朱羽珊,嘿嘿嘿的笑起來。
「喂,你們兩個已婚婦人真不純潔,教壞小孩子。」羅啟淙吐舌道。
「要純潔去買衛生紙啦!」兩人齊聲道.
在好友處得不到安慰,還反被吐槽的羅啟淙,只好回家自舔傷口。
躺在床上,羅啟淙心裡百感交集。
真想回到年少不知愁的歲月裡啊!那時的她,是多麼的快樂,每天只要煩惱明天的功課,有時跟好友出去逛街壓馬路;參加社團的時候,偶爾瞄一下身旁經過的學長……學長……莫樂書……
「該死!」她還是沒法子把他忘記,為什麼他要像個幽靈般纏著她的記憶不放呢?
其實她很清楚,纏著不放的人是她,不是他。
他根本不記得她這個學妹的存在,他的眼中從來沒有她;不像她,隨時追逐著他的存在,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的心版。
他是她的憧憬,是身為少女所仰摹的對象,是她的幻想男友,是她的夢中情人,是當時的她惟一的想念。
羅啟淙還可以感覺到那時跟他擦身而過時的心情,彷彿有一千隻蝴蝶在胸口飛舞的悸動。
就連微風拂過他的鬢邊揚起他的髮梢,她也渴望自己能夠化身成那溫柔的風,與他長相左右。
而他在跟人說話時,嘴角的一個小小的笑渦,也曾讓她忍不住想像,若是他吻她的時候,會不會也出現這麼一朵小小的微笑渦呢?
在校刊裡看到他的作品,幾乎把它全部刻進腦海,一字一句讀得滾瓜爛熱,還被朱羽珊笑她比讀書還勤快。
之於他的一切,她都希望閱讀。
可是在她有勇氣告白之前,他就畢業了,也成為她記憶裡的一小點……
但是,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她還是放不下?為什麼她還是忘不了?
他跟她從來沒有開始,自然永遠不會結束。
「他不愛我……」忍不住唱起莫文蔚的歌,羅啟淙好想哭。
是的,他並不愛她。
沒有感覺就算了,但是他現在甚至厭惡她!想起他那時在醫院撂下的狠話,她的心幾乎就要碎了。
如果別的男人敢這麼對她,她大小姐脾氣一發作,肯定一巴掌就甩過去外加高跟鞋免費腳底按摩幾次,不讓他「哀爸叫母」跪地求饒,她就不是羅啟淙。可是那個人……不是別的男人。
他是莫樂書啊。
她到現在還不能忘懷的初戀情人啊!
「他……不愛我……」羅啟淙只能繼續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