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洞窟內的水賊們人心惶惶,害怕動輒得咎,項上人頭不保。
所以已經陸續有人投到蔣楓的洞窟裡去了。
這樣的騷動引起程朔大大的不滿,也不只一次的向肥虎抗議。
「大哥,老三這麼做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他現在不止攏絡了你的人,也搶了我洞窟裡的人,這般壞了規矩,教兄弟我嚥不下這口氣。」程朔大步踏進肥虎的寢洞嚷嚷。
「那是二哥對待手不太凶殘了,才會讓手下人心叛離。」沒想到鐵鷹也在肥虎的洞裡,正獻上一抹三尺高的紫玉環瑚。
程朔的臉頓時難堪的漲成豬肝色。
肥虎一邊貪婪的砍賞那株稀世的紫玉珊瑚,一邊不耐的揮揮手,「老三說得對,老二,你……啐,是太火爆了些。」
這會兒連老大肥虎都偏向鐵鷹那邊去了,氣得程朔的險又青又白。「大哥這麼講的意思,是想把我二寨主的位兒摘下來讓他坐羅?」
「如果這是大伙兄弟們的意思,我倒也不反對。」肥虎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株珊瑚一下。
嘔得程朔一陣瞪眼,憤恨的瞥了鐵膺一眼後離去。
看來計劃即將成功了,鐵鷹的臉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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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了好多天,龍行鳳終於打定要逃走的主意。
但要走,也要救出那些跟她一樣不幸被擄的姑娘一起走才行。所以這兩天她變得很忙,忙著勘察地形,忙著要找出關著那群姑娘的地牢。所以洞窟內到處可以看到她穿來走去的身影。
但是沒有人攔著她,也沒有人質疑她的動機,因為她是三寨主房理的女人,而三寨主又是這群水賊最推崇的頭目。
會喜歡三寨主的原因,不只是因為他為人慷慨,經常把搶來的金銀珠寶全數賞給兄弟們,最重要的是他管理屬下嚴謹有規則,不會像其他兩位寨主一樣,動輒打罵砍殺,喜怒無常,教人無所適從。
所以大家都暗自思付著,要不要推翻大寨主,拱三寨主上位?
但這只是私下議論而已,還沒有人敢實際的說出來,大膽的行動。
這一天是三寨主出船打劫的日子,也是大寨主肥虎四十大壽的日子,把殺豬宰羊大肆鋪張的宴請所有水賊,嚷著要所有人跟他一起飲酒同樂。
行鳳恨極了這些水賊,當然不肯到前洞去為他慶祝;趁著眾人都趕往前洞為肥虎祝壽之際,她帶著秀姑悄悄的想溜入囚禁姑娘們的黑牢。
但人才走不遠,就被幾個水賊喚住。
「三夫人,三寨主滿載而歸,差我們來請你一起去前廳迎接慶祝。」
那惡賊去殺人放火,她還要去拍手祝賀?
「哼,打死我都不去。」她龍行鳳絕對不做這種為虎作倀的事情。
「這可不行,三寨主的命令我們不敢違背。」幾名水賊笑兮兮的動手想拉她。當她是跟三寨主撒嬌耍小性子,所以沒把她的不敬當一回事。
「夠了……夠了,別拉我,我自己會走。」見他們要伸手過來,龍行鳳臉色一變的揮開,噘了噘嘴,無奈的答應到前洞去。
可惡,平白失去了這救人的良機,也是她逃走的好機會。難道那個男人有通天眼嗎?知道她想幹什麼?!
不悅的跟秀姑一起被帶往前洞,因為是三寨主女人的關係,行鳳也被伺候著坐上大廳的位子,就坐在大塞主的左邊,與鐵鷹在一塊兒,跟右邊的程朔對面相望。
也是在這時候,行鳳發現一臉陰冷的二寨主也正沉浸在溫柔鄉中。他身邊偎著幾名侍妾,個個衣裳半褪,美艷妖嬈,一雙雙柔若無骨的玉手不住的在他身上舞動,讓他更為邪肆張狂的笑著。
跟大寨主不同的是,二寨主身邊的女人都是長年在一起的侍妾,因為他不太輕易信任別人,所以身邊換過的女人不多,永遠都是最得寵的幾個。
而不得寵的,用過之後就會殺掉,絕不留下危機在身邊。
儘管如此,這種無恥的畫面還是讓她不屑看,也不願看,所以把眼睛往旁一放,結果映人眼簾的是更齷齪的一幕——腦滿腸肥的大寨主肥虎正接受完手下的賀禮,享用他們獻上來的美人,一雙肥豬手直接伸入驚懼的少女裙下,嚇得她不住的啜泣哭喊。
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主持正義,說一句話嗎?
龍行鳳氣憤的眼睛從石階下那群正在吃喝玩樂的嘍囉身上,移到身邊的鐵鷹臉上,他正端著一種奇怪的神情看著她。
「你別多管閒事。」這是警告。
「如果你能立刻讓他們停止這種惡行的話。」她抬高下巴,身子一挺的站起來,就要朝肥虎走過去,救走正在被他蹂躪的少女。
但更快的,鐵鷹倏地起身,摟住她的腰,吻住了她;激情的吻彷彿受到週遭的氣氛影響,一發不可收拾,直吻得行鳳暈頭轉向,雙腿發軟的靠著他。
此舉引來程朔、肥虎與眾嘍囉的注意,大家紛紛放下正在做的事情,一起拍掌吆喝,將氣氛鼓噪到極點。
「怎樣,我做到了?」他揚眉邪笑,瞳眸因為那一個吻而顏色變深。
行鳳心跳激狂到幾乎站不住腳,聲音也變得沙啞難聽,「你……無恥!」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她,是想毀了她的名聲嗎?
「這句話你罵過很多次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他不懷好意的大笑,在眾人的催促下,又未經她同意的偷了一記狼吻,氣得她滿臉通紅,又再度忘了呼吸。
「三弟,好樣的,對女人就是別客氣,好好的馴服她。」肥虎樂不可支。
為了避免衝動的行鳳闖禍,鐵鷹接受肥虎的建議,拿起一杯酒大口的喝進口徑,然後再低頭哺進行鳳的口中。
猛烈的酒氣讓行鳳嗆了好幾聲,想要吐出來,但是鐵鷹仰起她的頭,再度吻住了她,逼她把酒吞下去。
這樣來回幾次,行鳳的臉頰浮起一陣酡紅,眼神變得迷離,人也變得愈加明艷俏麗。
她腳步虛浮的賴在他的身上,靠著他的力量支撐著。
鐵鷹瞇眼笑著,看得出來,她喝醉了。「想休息了螞?我送你回去。」只有醉了,她才懂得安靜,才不會冒著危險去挑釁大寨主的威嚴。
「我……嗝,我沒有醉,我還想再喝……再喝……」她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感覺起來飄飄然,心情好開心。
「好,我送你回石洞裡再喝。」他扶著行鳳,向一旁一再鼓噪的肥虎跟程朔點了點頭,橫抱起龍行鳳跨步離去。
經過一個長桌前,她順手抄起了一壺酒,緊緊的握在手中,不住的吵著要他再餵她喝。
「喝……人家還要喝嘛!你再餵我……」她嘟嚷的將酒遞到他的唇邊,硬要灌他一大口。
透明的酒液沿著他的嘴角滑下,行鳳大膽的低下頭吸吮,溫潤的丁香小舌沿著薄唇直舔向他的喉嚨,讓他逸出一句呻吟。
如此大膽挑逗的動作,吸引了不少水賊的目光,大家紛紛仰頭大笑,拍手叫好。
「三寨主,好樣的!」
「好騷的娘們,好好的樂一樂。」
「三寨主,玩得開心一點。」
一句句淫聲蕩語不斷的傳人兩人耳朵,紅了行鳳的臉,也笑瞇了鐵鷹的眼。
「好,呵……呵呵,三寨主,他們叫你要樂……哺,樂一樂喔!」她笑得如花燦潤,無邪的顏嬌惹得他心花怒放。
「你真的喝醉了。」他啞著聲音說,感覺自己的身子正一陣繃緊。
而那磨人的小妖精卻好像還不打算放過他似的,不住的在他的頸間和唇瓣吮咬、磨蹈,一再撩撥那把情慾的火焰,挑戰他自製的極限。
「住手,再玩下去你我都會後悔。」他咬著牙,在她又將唇移向他的耳朵時說。
這時兩人已經入了獨處的石洞,並且「砰」一聲的踢上木門。
鐵鷹讓笑臉盈然的行鳳躺在鋪有厚厚毛毯的石床上,喘著氣坐在一旁,而龍行鳳的手還是固執的圈住他的脖子。
「怎麼會後悔呢?除非你不想抱我。」她等他可是等好久了呢!
「你確定我是誰嗎?」他微攏著眉問。
行鳳笑著點頭,非常肯定地說:「當然知道,你是我的相公噫!你是蔣楓。」她坐了起來,迷醉的眼非常深情的望著他,雙手由他的眉一分一分的摸向他的鼻樑,直至抿緊的唇,每一部分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鐵鷹微微勾唇笑了,至少她在醉了時,沒有把他當成陌生的男人。
「既然你當我是蔣楓,那你愛他嗎?」抓住她頑皮的手指,一隻一隻輕啃的問。
當是回報她剛剛在路上時的折磨。
微微的痛楚讓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滿意的咕噥一聲。
軟若無骨的身子直往他身上靠。「當然喜歡,除了你,我沒有愛上別人。」
「真的?」他咧開大嘴地笑。
「當然。」行鳳不太高興的蠕動了一下,覺得今晚的蔣楓怎麼這般吵人?他不是不太愛說話,只喜歡色迷迷的抱著她睡覺嗎?怎麼還不躺下?
她不悅的將他壓往床上,整個人趴俯在他的身上。
那嬌憨熱情的模樣,讓鐵鷹大大的笑了出來,開懷的摟緊住她。「早知道你會是這個樣子,我該在每個夜晚都灌你喝一大桶酒。」
「是嗎?」她也醉茫茫地笑,調皮的手又開始毫無意識的扯著他的衣服,一寸寸的撩起他身上的情焰,剎那間就引燃了大火,燒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你明天早上起來會後悔的。」他眼神氤氳的警告。
但不管這個警告是否能喚醒她,他都不會放手了。一個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以前所未有的熱情佔有她。
一次又一次,直至兩人疲憊的睡去。
沉人甜美的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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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一大清早,整個巖洞就在一聲聲驚人的尖叫中震動,昨晚通宵狂歡直至清晨才睡下的水賊們,馬上又被這尖叫吵醒,一個個奔往聲音的來處。
「怎麼了?是三寨主的房間?!」
「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眾人聚集在門口,用力的敲打著木門,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沒事,滾開!」木門倏地被拉開了,鐵鷹黑著一個眼眶,上身赤裸、神情陰鬱的站在那裡。
「三寨主,你的眼睛……」一向好人緣的三寨主怎麼會被打黑了眼圈?是被誰打的呢?
眾人面面相觀,一張張的臉寫滿疑問。
「我說滾,聽到了沒有?!」他咬牙切齒的怒吼。
當下吼得眾人紛紛作鳥獸散。
這下終於可以清靜了!他憤恨的甩上門,重新步回石洞,面對那一臉凶悍、正在匆忙穿衣服的女人。
「無恥!下流!你這個不要臉的強盜!怎麼可以玷污我的身體、壞了我的名節?」龍行鳳一著好衣裳,立即淚眼婆娑的轉身,紅著臉看他,然後又生氣的抓起東西就拚命往他身上砸。
若不是他身手靈敏,一一的逃開,只怕早被砸出百八十個洞,成為一縷冤魂了。
「是你投懷送抱,我只是勉為其難的接受而已。」吵了半天原來是為了名節這樁小事。
知道她在乎他,在乎為他守護的名節,鐵鷹臉上的陰鬱迅速的消退,換上一張滿心歡喜的笑容。
「什麼?!」投懷送抱,勉為其難!他當她是什麼?淫穢蕩婦,還是青樓妓女啊?
她是堂堂踞龍堡的千金大小姐哪!
「我很你,我恨死你了!」她撲過去,用力的捶打他,把所有的懊惱、怨氣一古腦兒的發洩在他身上。
「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我是有夫之婦,是蔣楓的妻子啁!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在我酒醉時侵犯我?我該如何面對我的相公?該如何面對世人?你教我將來該怎麼做人?」
她哭得珠淚盈眶,他卻笑得十分開心。
任憑她用力的捶打著胸膛也不喊痛,直到她打到聲嘶力竭,有些氣弱的手軟為止。
「要真不知道怎麼做人,就乾脆跟了我。我自信不會比那個蔣楓差。」
他還在故意氣她!
龍行鳳氣弱的臉馬上又怒瞪了起來,忿忿的直指著他。「你作夢,你想都別想。你不是蔣楓,你根本連他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你取代不了他,一輩子都不能。」她生氣的打開木門跑了出去。
一心只想逃開他。
而鐵鷹則是心急的緊迫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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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看到了吧!鐵鷹那小子真的跟小娘們的關係不錯。」程朔跟肥虎站在門外的不遠處。
他們也是聽到騷動才趕過來;沒想到會看到鐵鷹緊張追著女人出來的這一幕。他們水賊對待女人,哪一個不是將她們視為玩物,當作一種洩慾或獎賞的工具?可是這個鐵鷹卻完全不一樣。
他外表看似冰冷無情,實則熱情如火。一沾惹上喜歡的女人,就完全忘了原來的樣。這對水寨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肥虎的胖臉思索的皺了起來。「這樣確實不行,得把這個女人弄離他身邊才好。」
「大哥的好意,只怕人家不會心領。」程朔幸災樂禍地說。
肥虎大大不悅的擰起眉毛。「你這是什麼話?老三對我可敬重了,我說的話他敢不聽?」
他現在的地位可是自己給他的,大寨主的話他當然得遵守。
「可這個女人如果是他的妻子呢?」程朔再度煽風點火。
果然引起了肥虎的猜疑,好奇的急問:「什麼妻子?你知道了什麼?快說。」
程朔樂得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告知肥虎。「這是兄弟前不久才發現的事情,我剛好有個手下在月前上過岸,看過那個女人。親眼見過她拿著一張畫像在洞庭湖附近找尋一個人。」
「什麼人?」
「鐵鷹。」程朔笑著推開木門,領著肥虎進入鐵鷹的石洞內,四處搜尋著當日龍行鳳拿在手上的一張畫。
尋了半天,就在肥虎失去耐心,以為又是程朔在造謠陷害鐵鷹之際,程朔終於在石床的毛毯底下抽出了一張摺得平整的畫,攤開來遞到肥虎的面前。
「大寨主以為畫裡的人像誰呢?」
鐵鷹?!肥虎一看到那張畫即嚇了一跳,急急的搶了過去,仔細的一看再看,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這畫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誰畫的?」
「這就是兄弟要稟告大哥知道的。這畫裡的人叫蔣楓,是踞龍堡的總教頭,也是剛剛新婚的姑爺。而畫這張畫的人就是他的妻子,踞龍堡的大小姐龍行鳳。」
「龍行鳳?那不就是鐵鷹身邊的那娘們!原來他們早就是一對幾。」肥虎這一驚非同小可。
原本就善猜疑的心這下更是千回百轉,亂得全不成套。
「所以鐵鷹並不如他所講的,一開始就是咱們寨裡的小嘍囉,他也不是湊巧救了大寨主,而是一切皆是他費盡心思安排的結果。先是壞心的佈置這一切圈套,然後再救人示好,目的就是要你拱他上三寨主的位置,跟官府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殲滅咱們。所以大哥,你是信錯了人了。」
一席話說得肥虎膽戰心驚,真的有幾分相信了。
「可是他若是踞龍堡或官府的人,這些日子由他打劫來的金銀珠寶也不少,難道他就能沒事嗎?」
「這小弟可就不知道了,也許他真有通天的本頭,能夠奇妙的變出這些財寶來。」程朔不接好意的一笑,「不過小弟也知道,踞龍堡是天下首富,要在他的口袋裡搬出一兩座的金山、銀山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是區區幾箱金銀珠寶呢?就連女人也一樣,這世上只要有錢,還有什麼鬼是使不動的呢?」
狡猾善辯的程朔三言兩語就說服肥虎相信他,並且把自己曾經犯下的勾當全都栽到鐵鷹的頭頂上。
這一切也解釋了他為什麼會誤擊大寨主的船,害得大寨主差點葬身水底,所有的事情都是蔣楓設計的,可與他無關。
呵……呵……呵呵!
為了那一次的失敗,肥虎對他起了防備之心,每次出船打劫都派鐵鷹去。
兩人的猜疑心戰到了最高點。
現在有了鐵鷹這個替死鬼,相信肥虎對他的戒心會稍減,他再下手行動的機會也會增加不少。
程朔喜孜孜的想。
那得逞的笑容明顯看在肥虎的眼裡,誰有鬼心眼他全都知道;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鐵鷹的事,他要先設法除掉這個外人,再來處理裡面的事。
現在該是先一致對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