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過。」聽到洪汫漓的問題,雁平隨意敷衍的回答,不願多做討論。
事實上,從香港回台灣已經兩個禮拜了。她壓根沒再想過洪汫漓所說——要盡快將「太陽眼」取回來,以免封靳爵變卦這回事。
因為,這段時間她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封靳爵身上,根本看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人事物,更遑論是想起洪汫漓說過的話。
自從她在香港「酒後亂性」後,她和封靳爵之間的關係,就陷入了撲朔迷離的情況。封靳爵要求她當他的愛人,取代離他而去的鄒行祐。
問題是,他不是同性戀嗎?
為什麼能夠接受她?甚至對她夜夜求歡,而且火熱的程度好似他真的全心全意愛著她、渴望她。
這樣矛盾的情形深深影響她,讓她總是充滿疑問和幻想,搞不清楚封靳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能夠在愛著別人的同時,卻相她熱烈的做愛?
如果他能夠接受她,那是不是代表—或許有一天他也能夠愛上她?
想到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雁平忍不住訕笑出聲,斥責自己的癡心妄想。
封靳爵不過是希望她能夠填補鄒行祐的空缺,相信假以時日,他還是會結交另一個情投意合的愛人。
到時她這個替代品恐怕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過,至少在那之前,她還是能獨佔封靳爵狂野的激情和火熱的慾望。
每天晚上,他總會對她熱烈的求歡,一晚數次而不停歇。常常都要到他們倆都疲憊不堪後,他才抱著她沉沉入眠。
這樣幸福甜蜜的時光,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淪,只希望能珍惜和他相處的每分每秒,等待以後成追憶……
「總經理!我發現你最近臉上常掛著甜美的笑容,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不少。看來你和封總近來感情不錯,我總算在你臉上看到新婚妻子幸福美滿的神情。」洪汫漓看著她滿足甜美的笑靨,忍不住打趣道。
「我不知道你除了鑒定珠寶外,還能鑒定女人!」雁平俏皮的對他眨眼,忍不住調侃他。
「因為女人跟寶石太像了,同樣都是美麗而出色的東西!不過,若是沒有人欣賞,珠寶也不過是塊石頭。相同的,女人如果沒有男人的滋潤,那跟枯萎的花朵有什麼兩樣?」
洪汫漓撫過鬍子刮得乾乾淨淨的下巴,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聽到他獨特的見解評論,雁平忍不住露出美麗的笑容。「你說的沒錯,不管寶石或女人都需要知音人。」
「不過,一顆寶石可以同時擁有多位知音人,但女人卻不同……」洪汫漓緊緊盯著她絕美秀麗的臉蛋,話中有話的說。
「怎麼不同?」雁平好奇的問。
「女人可不能同時被好幾個男人灌溉吧!」他瞇起雙眼,語氣輕鬆自然的說。
「這倒是!」
她忍不住笑開臉,覺得這比喻頗為有趣。
聽到雁平認同他的說詞,洪汫漓的嘴角露出詭譎的笑容,語氣陰沉的說:「不過,男人跟女人卻不同。一個男人可以同時當好幾個女人的知音人,甚至同時灌溉好幾個女人……」
「那是男人的天性,不是嗎?」
聽到他對男人的批評,雁平美麗的臉蛋微微變色。
因為她立刻想到心愛的封靳爵,他不就是心裡愛著別人,卻同時灌溉她的典型範例。
「正因為男人有這種劣根性,更證明男人不值得信賴。」洪汫漓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眼神中充滿暗示的意味。
「你不也是男人,為什麼又將男人批評得體無完膚?」
雁平露出尷尬苦澀的笑容問他,然而心中卻不停思索自己和封靳爵之間如履薄冰的危險關係。
「正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我更加瞭解男人卑劣的天性。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勸你要趕緊將『太陽眼』拿回來,千萬別因一時心軟而後悔莫及。」他意有所指的看著雁平,漆黑的雙瞳燃燒著兩簇晶亮的光芒。
「其實我也想取回『太陽眼』,但臻飾珠寶的安全系統確實比不上昊世集團來的周密、安全。我擔心到時恐怕會引來有心人士的覬覦。」雁平對洪汫漓解釋她心中的考量。
「將安全系統升級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完全取決於你要不要開始動工。」
洪汫漓露出嘲諷的神情,完全不認同雁平的藉口。
「在我看來,應該是因為你不想向封總討回『太陽眼』,因為最近你們的感情很好,你不想破壞這層關係,對不對?」
聽到他赤裸直接的批評,雁平不置可否的回答。「我確實不想打壞我跟靳爵間的關係,我寧可多一個朋友,也不願多一個敵人。」
「如果你的朋友不願將『太陽眼』還給你呢?」洪汫漓揚起一道劍眉,直接了當的質詢她。
雁平斬釘截鐵的回答。「那他就是我的敵人!」
「相信我!如果封靳爵真的在乎你的話,他絕對會將『太陽眼』雙手奉上。相反的,如果他不停找藉口搪塞你,那麼你也不需要嚮往『太陽眼』,因為他根本沒有還給你的誠意……」
洪汫漓好心的提議,希望破除雁平對封靳爵的癡迷。
雁平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冷著雙眸,冷靜地思考他一席話。
其實,洪汫漓的話不無道理,如果封靳爵真的在乎她,他絕對會將「太陽眼」給她;反之,她也能夠探知封靳爵對她的心意,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利用她的身體罷了!
決定之後,雁平眼中流露出堅毅果決的信心,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安全部門進行全面升級計畫。你先準備好,大約一個月後,跟我到昊世集團一起將『太陽眼』取回,知道嗎?」
「我會認真期待這天的到來。」他瞇起雙眼,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臉上帶著興奮得意的神情。
雁平在心中暗自期待,希望封靳爵能夠心甘情願的將「太陽眼」交給她,如同她心甘情願將自己交到他手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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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昊世集團
「靳爵,你有空嗎?我有事找你。」雁平不等秘書通報,便帶著洪汫漓逕自出現在封靳爵的辦公室。
封靳爵一聽到雁平的聲音,欣喜的從公文中抬頭,即便兩人一早才剛分開,但他卻渴望每分每秒能夠見到她,甚至巴不得她能隨時待在自己身邊。
尤其他可沒忘記,今天早上他們兩人在浴室狂野的做愛,她沙啞的呻吟讓他想來依舊意猶未盡,忍不住想蹺班回去再好好補償自己。
不過,當他看到雁平身邊的洪汫漓時,他立刻收起驚喜的笑容,轉而戴上冷靜自恃的面具。
「雁平!有事嗎?」他英俊的雙眼冷冷瞥了她一眼,想知道她帶這男人上他這做什麼?,
「我要將『太陽眼』帶回『臻飾珠寶』,所以麻煩汫漓跟我一塊過來,這樣可以事先對『太陽眼』做初步的鑒定。」雁平不由自主避開他探索的目光,努力裝出公事公辦的模樣。
「為什麼這麼突然?」
封靳爵瞇起雙眼,狐疑的瞪著她,想知道她為什麼沒事先跟自己老公商量,反而告訴那個危險陰沉的男人?
「自從你說過我們公司的安全系統不夠完善後,我就開始進行系統升級。到上禮拜已經全部測試完成。所以,將『太陽眼』運送回『臻飾』的時機也到了。」雁平簡單扼要的說明。
「就算如此,你也應該事先通知我,而不是帶著陌生人登堂入室,大剌剌向我要『太陽眼』。」
封靳爵語氣不善的警告她,眼中射出冰冷銳利的光芒。
兩人認識至今,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封靳爵用這麼嚴厲的口氣跟她說話。他語氣間的冷漠無情,令她的心忍不住發寒、顫抖。
難道真如洪汫漓所言,封靳爵根本不在乎她,不想將「太陽眼』給她,所以才會找這些藉口,企圖掩飾他的心虛。
雁平強忍心中的傷痛,努力裝出鎮定的語氣。「現在說不也一樣,這是我們婚前就約定好的,不是嗎?」
「是啊!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卻忘記我跟你天天睡在同一張床上,忘記事先通知我一聲,是吧!」
封靳爵毫不壓抑心中的怒火,語氣尖銳的諷刺她。
他毫不留情的諷刺讓雁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痛尷尬的感覺在她心中交織盤桓。
「汫漓!你先回公司好嗎?我跟封總有事要談。」雁平努力裝出鎮定的語氣,不願在外人面前撕破臉。
只是,她冷靜自恃的語氣聽在封靳爵耳裡卻別有一番解釋。他相信雁平對那危險的男人一定有好感,才會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對他說話。
而且剛剛提到他們夫妻的床笫之事,雁平立刻要他離開,分明是不願他聽到更多露骨火熱的情節。
這陰鷙危險的男人跟他心愛的雁平到底有什麼關係?
「好吧!我先回公司等你。」洪汫漓離去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封靳爵一眼,似乎帶著宣戰的意味。
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們四周爆發濃重的煙硝味,兩個男人的戰爭在瞬間展開序幕。
「你跟那男人是什麼關係?」
等洪汫漓浩失在門後,封靳爵怒火中燒的指著洪汫漓離去的方向,大聲斥問。他像個善妒的丈夫般,憤怒的質問。
「老闆跟員工的關係!」雁平冷冷瞪了他一眼,簡潔扼要的回答。
「所以,你帶著你的員工到我的地盤叫囂?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卻不告訴我?你對他溫柔體貼,卻是對我怒目以待。你得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不是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
他憤怒的大聲咆哮,無法忍受雁平這麼對待他。
聽到他惡意的指控,雁平沒有任何反擊。因為她堅強的一顆心,早已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再也不想多做解釋。
「我們的婚姻只是樁交易,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你要我做你的煙幕彈,而我要『太陽眼』,我們兩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雁平痦啞著嗓子反駁他,不願被他扭曲事實。
聽到她將兩人的婚姻批評得一文不值,一陣紅霧遮住他的腦海,讓他無法冷靜思考。慕雁平這次真的惹惱了他,讓一向不輕易動怒的他發了火,甚至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帶著無法宣洩的怒火,快如閃電的箝制住她,並攫獲住她那柔嫩嬌美的嫣唇。
這個吻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他強硬的索求著她,他要逼這個倔強的女人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再用高傲的外表偽裝自己。
雁平不停的掙扎,想掙開他強硬的懷抱,不願就此認輸,然而卻不由自主的深陷在那濃烈的激情中,無法自拔。
許久之後,他總算依依不捨離開她甜美的雙唇,聲音低沉沙啞的說:「你敢說這一切只是交易,這一切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
雁平睜著氤氳迷濛的雙眸看著他,火熱的情感在她胸口徘徊激盪,然而她卻極力的壓抑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動搖。
「你能稱『慾望』有任何意義嗎?」她的口氣帶著一絲嘲弄的氣味,挑釁的看著他。
她很清楚,封靳爵喜歡的是男人,不是她。
「慾望!」聽到她冷酷無情的回答,封靳爵英俊的雙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這麼說,你可以對任何男人產生慾望,可以和任何男人翻雲覆雨羅!」
「你不要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濫情的人是你,不是我!」雁平瞪了他一眼,拒絕背負放蕩的罪名。
雖然那天是她酒後亂性才與他發生關係,但歸根究底,要不是他要她喝酒,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自從他被拋棄後,就葷素不忌,每天都對她求歡,讓兩人沉浸在狂野的性愛世界中無法自拔。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不肯正視我的問題。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不要把『太陽眼』給我?」雁平火大的瞪著他,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太陽眼!又是太陽眼!從我們認識到現在,除了那顆石頭外,你到底在乎過什麼?」他惱怒的對她咆哮,氣憤自己在她心中毫無意義。
我在乎你啊!雁平在心中對自己說。
只是這些話她只能放在心裡,不能對他說。
看著她依舊倔強執拗的神情,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像消了氣的皮球般沮喪而無太不。
「算了!你要什麼都拿去,不管是『太陽眼』、『火炬』、還是『沙漠』、『赤兔馬』,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都拿去吧,我不在乎了!」他英俊的臉孔變得黯淡無光,心如死灰。
聽到他這麼說,雁平心中浮起一陣錯愕驚慌,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什麼事似的。
封靳爵搖搖頭,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等你回來時,麻煩你帶律師和離婚證書過來。既然這個婚姻對你來說不過是個交易,那還不如結束算了。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律師,我會簽字的。」
雁平睜著清澈靈動的雙眸看著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我沒有要跟你離婚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太陽眼』……」她試圖解釋自己的心意,說到後來她的聲音竟然微微發抖。
「從頭到尾你都說的很清楚,是我自己會錯意,以為能夠改變你的想法。是我不自量力,愚蠢至極。」封靳爵英俊的臉寵露出苦澀的笑容。
「靳爵!「雁平伸手碰觸他,希望挽回兩人岌岌可危的關係。「我還是願意幫你,不讓大家知道你是同性戀,這段婚姻不一定要結束……」
可是封靳爵臉上掛著笑,冷淡的撥開她的手。「傻瓜!哪個同性戀會做出我對你做的事?」想到那些火熱狂野的夜晚,他真不懂雁平怎能不受影響?
他的話像顆炸彈在她腦海炸開,讓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是同性戀!」她說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她實在太遲鈍了,怎麼沒有早些發現,還害自己難過的要命。
「算了,都不重要了!」他無奈的揮揮手,不願多說。
「誰說不重要!」上一分鐘還傷心難過的她,這一分鐘已經快氣死了。
「該死的你,為什麼騙我?害我難過的要死。我以為你永遠不會愛上我,以為自己是鄒行祐的替代品,永遠無法取代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惱怒的掄起拳頭捶他,早忘了他要離婚這檔事。
封靳爵捉住她小巧的拳頭,神情詫異的看著她,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
「你難過?你以為我是同性戀而難過,以為我不會愛上你而難過。這是不是表示你跟我一樣……為情所苦。」說到這,封靳爵一掃臉上的陰霾,不敢相信上天竟然如此眷顧他。
「跟你一樣……為情所苦?」雁平愣愣的睜大雙眼,努力思考他話裡的涵義。
「是啊!我以為你不愛我,只愛那顆石頭。我以為你打算離開我,跟那陰險的洪汫漓雙宿雙飛。所以不是只有你難過,我也沒比你好過。」封靳爵捧住她白皙粉嫩的臉蛋,輕啄她鮮嫩的雙唇。
「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是同性戀?」她一時無法接受這急轉直下的變化,渾沌的腦袋仍舊一片茫然。
「誰叫你叫唐亦嘉勾引我,還裝針孔攝影機偷拍我。那時為了防止你們的詭計得逞,只好委屈自己偽裝男同志。後來為了騙你進禮堂,我只好將錯就錯騙下去,才會惹出一堆問題。」他的嘴咧得老大,不禁開心的大笑。
現在想來,他一點都不覺得委屈了。
「你還敢笑,要不是你騙我,我也不會天天胡思亂想,甚至還真的聽信洪汫漓的話,決心拿到『太陽眼』,不然到時若被你一腳踢開,可能會一無所有。」雁平惱怒的揪扯他的衣服,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戲要自己。
「這不是很公平嗎?我們繞了一大圈,卻發現我們原來屬於對方。」封靳爵對她露出溫柔的微笑,輕吻她粉嫩的雙唇。
雖然她心中仍舊有著怨懟不滿,但想到自己滿心的愛意有了歸屬。她也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
「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先設計你,不然你也不會想個點子反整我。」雁平忍不住露出嬌瞠甜美的笑容。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他緊緊抱著她,溫柔的說。
不過,雁平突然想起一件事。「這麼說來,我們在香港發生關係……根本是你一手主導的詭計。」她用手指戳他堅硬的胸膛,逼他承認事實。
「我承認那是我設計要勾引你上床的計謀。」
封靳爵臉上露出尷尬、羞愧的神情,承認他設下的陷阱。
「不過,你不能怪我,誰叫你拋下我,跟洪汫漓出去吃飯。我擔心你看上他,才會出此下策。我想等生米煮成熟飯,諒你想走也走不了。」他低頭做出懺侮的模樣。
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後悔那晚幹的好事。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會有機會降服剛強倔強的雁平,又哪有機會佔有美麗誘人的她?
「害我還愧疚的要命,一直覺得自己的行為放蕩,還……侵犯你。」雁平惱怒的抱怨,尷尬羞澀的囁嚅道。
「你後悔嗎?」封靳爵抱緊她,英俊的雙眼直視她清澈的明眸,認真嚴肅的問她。
雁平遲疑一會後,她的臉蛋浮起一抹甜美的笑靨,嬌俏可人的說:「我只俊悔沒讓你早點設計我,害我這麼久才知道肌膚相親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
聽到她的回答,封靳爵溫柔的親吻她甜美的雙唇,挑逗暗示的說:「相信我!現在知道也不晚,我一定盡我所能來彌補這個缺憾。」
「我等著看!」雁平俏皮的眨眼,挑戰他的能耐。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他親吻她的額頭,承諾火熱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