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瘋,快讓開。」臧洚皺起了眉,趨前想要捉住那凰,可卻被她反踢一腳,一邊喊痛一邊抱著腳跳著。
「你這個該死的臭男人,竟然敢跟蹤我,簡直是下流之輩。」那凰顧不得形象,心急的對著臧洚破口大罵。
臧洚無奈的翻翻白眼,反口道:「是你太笨才會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就放你走,你才該好好檢討檢討自己。」這個女人,真是他的冤家。
「可惡,我非要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那凰捲起衣袖,裝腔作勢的揮拳。
臧洚連忙閉上嘴,往胤褆的身後躲,「好男不跟女鬥,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怕你。」
「格格,不要。」桑媸見那凰真要追上前打臧洚,連忙捉住她搖搖頭。
「格格?這倒好,咱們這裡不但有大阿哥,有貝勒,還有兩位格格了。」一直專注的瞅著桑媸的胤褆徐緩的開口,讓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你、你何苦這般挖苦人,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就拿下我吧,不過這一切跟我娘無關,要殺要剮,全都衝著我一人來吧。」桑媸嚥下喉頭的苦澀,佯裝冷漠的道。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呀?」一直看著這一場混亂的李大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主子是特地來探望咱們的,媸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主子說話,真是無禮。」
「娘,媸兒對不起您,以後怕不能在您身邊侍奉您了,您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呀。」桑媸忽的朝李大嬸跪拜起來,讓李大嬸的心猛的揪住。
「傻丫頭,娘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李大嬸皺皺眉,旋即又霍的領悟道:「喔,我知道了,你是說假冒那凰格格的事嗎?這你放心,我都已經跟主子解釋清楚了,若不是那個端親王用我的生命要脅你,你也不會答應的,主子說他跟大阿哥素有交情,只要他幫你在大阿哥面前美言幾句,你就會沒事了。」
桑媸抬起羽睫瞧了眼正緊凝著自己的胤褆,不懂他這步棋下的是什麼意思?
「李大嬸,你別被騙了啦,他就是大阿哥,也是想對媸兒不利的人。」那凰按捺不住,把胤褆的身份給戳破。
「什、什麼?!你、你說主子就是、就是大阿哥?!」李大嬸震驚過度,說話都不禁結巴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不懂就不要亂說,跟我走。」臧洚臉一沉,一改閃躲的態度,強硬的將那凰給拉出門外。
「放開我啦,你這臭雞蛋、豬八戒……」那凰掙扎怒罵的聲音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好久,還斷斷續續的傳進屋裡,讓屋內窒悶的氣氛添加了一抹啼笑皆非的氣息。
「大、大阿哥,我跟您跪下,請您不要捉我的媸兒,若真要捉,就請捉我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逼她去亮婆婆那兒談親事,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請您恕罪啊。」李大嬸身子一溜,整個人便趴在地上,不住的叩頭。
「娘,不要這樣,是我不好,您不要這樣。」桑媸連忙扶起母親,鼻子一酸,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滴落而下。
「不,是我,都是我,這一切都是我指使她做的,都是我,請捉我回去治罪吧。」李大嬸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將罪名攬在身上。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胤褆淡淡的開口,讓李大嬸暫時停止了請罪,「我不是來捉人的。」
「那、那大阿哥!」李大嬸的疑問還沒說完便被胤褆給打斷。
「我只是有話想問問她,問完便沒事了。」胤褆俊美的臉上漾起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靨,揪緊了桑媸的心。
「真的嗎?」李大嬸得到了胤褆的點頭證明,旋即破涕為笑的忙催促著女兒道:「媸兒,大阿哥要問你話,你可要有問必答,千萬不可隱瞞半分實情,知道嗎?」
桑媸沉默的站著,點頭搖頭都不是,只能靜靜的等待他走的下一步棋。
反正她只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呃,那、那我先退下了,你們好好談談吧。」李大嬸不是愚昧到看不出在他們之間激流的曖昧氣氛,連忙識相的退了下去。
「奴婢敢問大阿哥有何事要問?」一待母親消失在視線中,桑媸便拭去了淚,武裝起自己,不讓他窺見以往的迷戀與脆弱。
「奴婢?」胤褆挑起眉,苦笑道:「你又變回奴婢了?」
桑媸斂斂眉,依然淡默,棋子不該有感情,為何她心中卻仍有痛?
胤褆忽的起身走向她,俊眸中盛滿痛苦,「告訴我,你的傷還好嗎?」他伸出手想碰觸她,卻讓她驚跳的閃了開。
「奴婢沒事,不敢勞駕大阿哥關心。」她淡淡的回答。
「奴婢、奴婢,該死,我不想再聽到這個稱呼了,還有,我有說你必須叫我大阿哥嗎?」胤褆終於失控的低吼出聲,這個女人就是有能耐讓他不再閒適優雅。
「媸兒道命。」桑媸並沒有反抗,只是順從的應了聲。
「你是鐵了心不想親近我了?」胤褆的心中忽的升起一抹恐懼,像是要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一樣。「媸兒現在已是待罪之身,哪敢跟大阿哥攀交情,大阿哥言重了。」桑媸垂下眼瞼,努力冷淡自己。
胤褆瞇起了雙眼,澀聲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待罪之身,那咱們就開始審訊吧。」
桑媸咬咬下唇,輕輕頷首便要跪下。
「你在做什麼?」胤褆沒料到她的反應,攫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跪勢。
「我是罪犯,本該跪著應訊呀。」桑媸淡淡的道,不著痕跡的抽回被捉住的手腕。
胤褆咬咬牙,忍住氣道:「不用了,坐下吧。」
桑媸果然聽令的坐下,胤褆發現,此刻的她彷彿是個沒有意志的棋子,隨著他的指令而有所動作,天,是他造成的嗎?
「你是桑媸,李大嬸的女兒,也曾經在我的府中當過丫環是嗎?」劉管事早將她的身份一一說出,包括當時她對他毫不掩飾的迷戀。
桑媸點點頭,低聲道:「是的。」
「那你偽裝成那凰格格,是因為端親王用李大嬸的生命威脅你,所以你才這麼做?」說呀,說你不是真心的,那樣他就有借口原諒她了。
桑媸遲疑了片刻,緩緩的搖了搖頭,輕吐出聲,「不,不完全是如此。」沒人知道,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呀。
胤褆微微一愣,輕攏起眉,「你想清楚點,李大嬸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了。」
她霍的直視著他,平靜的說:「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我自己主動答應亮婆婆假扮那凰格格,並非因為被要脅的緣故。」
「該死,你真的這麼希望我將你的人頭斬下嗎?」她的通敵與欺君之罪,條條都是唯一死刑呀。「媸兒罪有應得,請大阿哥賜罪。」她不打算辯解她的動機,不管她是為了什麼假扮那凰格格,只要想到這麼多人因她無心之過而死,她就無法原諒自己。
「你這麼想死?」她的冷淡讓他心慌,也讓他無措。
桑媸垂下頭,以沉默表示了答案。
「我問你,難道你對我的感情也是假的?」胤褆的雙手關節因緊握著拳頭而泛白,他不懂為什麼她對他竟可以如此冷淡與疏離。
桑媸的雙眸終於因為這個問題而閃過一絲情感波動,可卻又迅速的讓她給掩飾住,「媸兒不配,媸兒不敢妄想。」
「你——」胤褆幾乎要動氣,不過又在最後一刻按捺住,他深吸了口氣,唇角緩緩的浮現一抹邪佞的笑靨,恢復閒適的道:「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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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媸兒,大阿哥又來了。」李大嬸匆匆自屋外走進來,朝正在做活的桑媸道。
「娘,他要來要走咱們無權干涉,就連我的命都是他的,隨他吧。」桑媸繼續刺著布上的圖案,這是她用來養活自己與母親的方式。
「唉,真是孽緣呀。」李大嬸無奈的搖頭歎息,沒想到她用盡辦法想要讓女兒自迷戀主子的幻想中清醒,卻反而把她推向他的懷中,這不是孽緣是什麼?
桑媸微微動容,旋即又恢復淡漠,不讓自己的情緒洩漏出心中的依戀與憂傷。
李大嬸瞅了女兒一眼,又長歎了口氣,嘴中唸唸有詞的走進房去,不忍心再看女兒強自佯裝無事的模樣。
李大嬸的後腳才離開,胤褆的前腳就跨了進來,筆直的朝桑媸走去。
「媸兒參見大阿哥。」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屈身行禮。
「平身。」胤褆臉上的笑意,完全沒有當她是那凰格格時的那種冷淡與難以捉摸。
「你、你是來捉媸兒入獄的嗎?」桑媸定定被那張俊容迷惑的心神,平靜道。
胤褆扯扯唇,逕自坐了下來,「我是來看你的。」
桑媸感到自己的臉因他的話而倏的燒紅,不過仍佯裝鎮定,「如果大阿哥還沒決定要捉媸兒入獄,那媸兒就得出門了。」
「你要出去?去哪裡?」胤褆的臉色倏的一沉,不悅的追問,他不喜歡她竟有別的交際活動。
「討生活。」桑媸淡淡的自嘲,「畢竟我不是格格,就該認分的自食其力。」收拾起今天要拿到市集去叫賣的布料,她等著胤褆的允許。
「好,走吧。」胤褆深深的瞅了她片刻,撣撣衣袖,站了起身。
「你的意思是?」她困惑的瞇起眼,看著他伸手拿走她繡好的布料。
「你不是決定當一個聽話的娃娃嗎?那就不用問,跟著走就是了。」胤褆朝她綻放出一抹足以令女人瘋狂的俊美笑容之後,領頭走開。
桑媸的呼吸幾乎在瞬間停頓,差一點就要露出對他癡迷的模樣。
「怎麼?還不走?」胤褆走了一大段路後,發現她沒跟上,又轉頭喊了聲。
桑媸的手悄悄的按住瘋狂跳躍的心口,默默在心中提醒著自己的罪過,波動的心又漸漸的沉澱,隨著跨出的腳步,無奈的撫平……
市集上早已充滿了人潮,來來往往的人頭穿梭在各個攤子上尋找著新奇的玩意兒。
「來喲來喲,手工最巧的刺繡,大家快來瞧瞧。」桑媸擺好要賣的東西,開始吆喝著路人上前挑選東西。
胤褆尷尬的站在一旁,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是好,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貼近平民百姓的生活,參與他們的活動。
「大阿哥,你還是請回吧,這種下等的地方一點都不適合你。」就跟她一樣。
胤褆瞇起眼,沉吟了片刻,忽的捲起衣袖走上前,大聲喊道:「來來來,這裡的手工最巧,快來瞧瞧。」他可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桑媸被她的行動驚愕住,連忙扯著他的衣擺道:「大阿哥,你不可以這樣,請你回去吧。」
「為什麼?你都可以了,我可是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可以?」胤褆笑著看她的驚惶失措,原來她還是有情緒的嘛。
「那、那不一樣,我、我是個就要被殺頭的低賤之人,而你是大清皇朝威風凜凜的大阿哥,我們怎麼能相提並論?」桑媸咬咬下唇,心頓時酸了起來。
「媸兒……」胤褆正要說話,卻被攤前聚集的女人們給喊了去,問東問西的,就想要多瞧瞧這個俊美的男人。
只見聚在攤前的女人愈來愈多,可卻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買的人少,藉故跟胤褆攀談的人多,瞧得桑媸心頭頗不是滋味,臉色也不自覺的沉鬱了下來。
胤褆並不是沒有發現桑媸的反應,可卻故意擺出更迷人的笑臉、更溫文有禮的態度來面對那些聒噪的女人,好證明她對他絕對不是像她說的那樣無情。
「呵呵呵,這位小哥真是俊呀,怎樣,不要當小販,來我家吧。」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忽然拉著胤褆的手不放,嬌笑著道。
「喂喂喂,這句話我剛剛就問過了,哪輪得到你呀。」另一個女人也不甘示弱的拉起胤褆的另一隻手說。
「才不是呢,這位小哥是要跟我走啦。」第三個女人沒手可拉,竟扯著他的衣領往自己靠。
「是跟我。」
「不是,是跟我。」
「你們都不要爭了,小哥喜歡的可是我吶。」
一堆女人七嘴八舌的爭執著,而胤褆卻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看得桑媸心中妒火霍的一熾,顧不得自己曾堅定的想要冷淡自己,衝了上前將胤褆自那些女人的魔爪中給拉出來。
「噯,你幹麼呀?你是他的什麼人?」那些女人見自己手中的「肥肉」被搶走,同仇敵愾的朝桑媸橫眉豎眼的問。
「我、我……」是呀,她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哪有資格管他?
「說不出來了吧?既然說不出來,那就滾一邊去,不要打擾我們的好事。」
「是呀、是呀,滾開。」
「瞧她那副德行,哪配得上這麼俊的小哥呢,滾啦。」
桑媸沒兩下就被她們給推開,又看胤褆一點都沒有維護她的意思,腦門一轟,不假思索的便脫口而出,「我是他的妻子,你們才要給我滾遠一點!」
「妻子?!」三個女人瞠目結舌的轉向胤褆,懷疑的問他,「她、她說的是假的吧?」
胤褆雙手一攤,朝她們扯扯唇道:「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嘍。」
「啐,原來已經是人家的,真無趣。」
「真是癩蝦蟆吃天鵝肉呵。」
「烏鴉配鳳凰,可惜了。」
她們不甘願的叨念了幾句,嫉妒的瞪了猶在震驚中的桑媸一眼,轉身走開。
桑媸被自己的話震住,呆了好半晌,直到聽到那一句句刺入心底的嘲諷,才狼狽的清醒,又瞥見胤褆一副得逞的勝利神情,羞憤的丟下攤上的一切,轉頭便跑。
「媸兒——媸兒——」胤褆輕易的便追上她,擋住她的去路,「你想逃去哪裡?」她的心分明就繫在他身上,何處可逃呢?
「我、我沒有要逃,我只是……我只是……」她只是不想面對那份難堪,「大阿哥,你把我拿下重重治罪吧,我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胤褆輕皺起眉,攫住她的手腕道:「提心吊膽?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就連我的出現都讓你感到提心吊膽?那麼,為什麼剛剛又要承認你是我的妻子?」
「那、那是因為、因為我、我不想看你被那些不知身份的女人騷擾。」她將眼撇開,言不由衷的道。
「身份?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讓她們騷擾呢?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這樣打斷我的樂趣,不也是不知身份嗎?」胤褆咬咬牙,故意刺激她。
「我——」桑媸倏的望向他,卻在看到他的同時又止住了口,努力忍住心中的妒意,低聲說:「媸兒知錯,媸兒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該死,她又退縮了,胤褆暗咒了聲,頹敗的放下她的手,懊惱的抱頭坐在路邊的階梯上。
「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能不要這麼在意那該死的身份問題,回到以前的那個媸兒?」他抬起長長的眼睫毛,英俊的臉上佈滿了痛苦。
桑媸搖搖頭,喃喃道:「以前那個媸兒是你所深惡痛絕的,是個冒牌貨,也是不該存在的虛幻人物。」
「這麼說,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定定的注視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桑媸遲疑了半晌,還是咬著牙輕輕的頷首。
「我懂了,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以為你是迫不得已才當端親王的奸細接近我,以為你想幫我擋那一刀是因為愛我,以為你成為我的妻子是心甘情願的。」胤褆突然長歎了口氣,忽的站起身轉過頭,淡淡道:「你放心,我並沒有打算治你的罪,就算有罪,當初那捨命擋刀的情分,也算是將功抵罪不會有事的,而我……只有心碎的離開了。」
桑媸的雙眸倏的瞪大,她沒聽錯吧?他、他剛剛說的是心碎嗎?看著他走了幾步的背影,她想問、想挽留,卻沒勇氣出聲。
「該死!」胤褆走了幾步見她沒反應,又霍的轉過身,不顧桑媸反應的將她攬入懷中,「我不管了,既然你已經決定當顆棋子,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唆了,我命令你愛我,不許你對我冷淡,就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懂嗎?」他沒耐心再跟她鬥下去。
「你、你說什麼……愛?」天,她震驚得無法思考,愛,她好像聽到了他愛她這三個字?
「沒錯,天吶,我不管你是奸細也好,是假格格也罷,我就是要愛你,就算用硬的,今天我也非把你帶回宮不可。」他已經受不了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了,現在想想,或許早在第一次見面,他汲汲於尋找她之時,便已經愛上她了。
「你……你不恨我?不怨我?不是只把我當成一顆棋子嗎?」淚水已經在桑媸的眼中打滾,積壓已久的情緒即將潰堤。
「傻瓜,我要是恨你、怨你的話,我幹麼還要想盡辦法接近你,強迫你愛我呢?至於棋子,那是我以為你站在端親王那一邊,所以氣昏了頭,不是真心的。」胤褆輕啄了下她的鼻尖,愛憐的瞅著她。「可是、可是我害死了那麼多人……」想起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們,桑媸終於忍不住嚎啕出聲,抽噎道:「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以為端親王是為了你好,所以、所以才會想幫你脫離壞朋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他說他是在幫你,所、所以我才會告訴他那些事……不過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是我害了大家……」一旦打開心鎖,她的情緒便一傾而出,再也無法偽裝無情。
「別說了,害死他們的是端親王,跟你無關。」胤褆心疼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可那淚卻像流不完似的,依然在她臉龐上肆虐。
「好了,你哭得我心都慌了。」他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哄女孩的一天,柔聲道:「告訴我,你究竟愛不愛我?」
桑媸羞赧的咬咬下唇,不好意思回答,只喃喃的道:「我不配……」
「不許再說你不配,我這輩子就是要定你了。」胤褆霸道的說,抬起她的下巴,專汪的凝視著她,「說你愛我。」
「我……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愛上你了。」打小時候初見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奪走她的心、她的靈魂,「可是……你是大阿哥,我們身份懸殊,怎麼可能在一起?正因為如此,在我得知主子就是大阿哥,而自己又有這個機會嫁你為妻之時,才會鬼迷心竅的答應端親王的條件,假冒那凰格格嫁給你,只為做一場今生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原來這就是你說並非端親王威脅你假冒那凰格格之意呀?」他真傻,怎麼會猜不到呢?
桑媸抿抿唇,默認的垂下頭。
「這就夠了,那場夢,就讓我來延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