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巧取豪奪,弄假成真 >> 替身情婦作者:雨弦 | 收藏本站
替身情婦 第1章(2) 作者:雨弦
    畢業典禮才剛結束,凌飛揚就一路馬不停蹄彷如趕著投胎般,總算在約定的時間內抵達「世紀國際服飾開發公司」。

    在她步下公車之際,一部黑色重型機車風馳而至,就在將要撞上她的時候緊急煞車。

    好險!就差那麼一丁點。

    凌飛揚驚魂甫定,難忍心中怒火。

    「你是閉著眼睛騎車的嗎?」

    騎士有些驚愕地望著似曾相識的面孔,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小姐,非常對不起。我有急事,如果需要賠償,請打電話通知我。」機車騎士向她點頭道歉,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喂!」凌飛揚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不見騎士的蹤影。

    「什麼嘛!人來人往的,怎麼自己這麼倒霉。」她嘴裡低咒著。將名片隨手塞進皮包裡,快步跑向她的目的地。

    世紀國際服飾開發公司是北部頗具規模的知名廠商,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都埋首苦幹,沒有人注意她的到來,雖然明知不可能有特殊的待遇,但是被冷落的滋味總是讓人難以忍受。

    凌飛揚沿著走道東張西望,此時正是製作冬裝的旺季,忙碌是必然的事,她閉起眼睛感受週遭瀰漫的緊張氣氛。

    該死!不專心走路的結果就是——撞到人。

    「對不起!我」

    凌飛揚抬起頭,看見一張清瘦蒼白的臉,閃閃熠熠的眼眸似乎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憂鬱,那麼的深沉不可測。

    「小姐,你是公司的同仁嗎?」

    余棠邑一眼就望見她把世紀當成百貨公司逛。

    凌飛揚打量他一番之後,仰起自信的下巴。

    「暫時還不是,不過等一下可能就是了。」她頑皮的皺皺鼻子。

    在沒見到她之前,余棠邑曾經想像她是一個文靜有禮的端莊淑女,現在可能得要略作修改。

    「哦,怎麼說?」余棠邑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稍微融化他眼底的憂鬱。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震驚。

    凌飛揚充滿活力與自信,不只擁有一張動人的臉孔,還有柔和之美。

    為什麼凌飛揚會和「她」長得如此相似?難道兩人之間有某種牽連?

    「如果貴公司非常識人,很可能就會錄取我,那麼很快的我就會成為貴公司的一員。」凌飛揚雙臂環抱胸前,直視眼前高大的身影侃侃而談。

    余棠邑忍不住笑出聲。她真是可愛,一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神情,不怯場也不緊張,想必家庭一定很單純。

    如果他知道凌飛揚的出身,恐怕要跌破眼鏡。

    凌飛揚的父親凌風遠,以前在南台灣是有名的幫派頭頭,只不過是年紀大了轉行經商。凌飛揚在他刻意的保護下從不曝光,加上大家對他所知有限,私生活也非常隱密,鮮少人知道單身的他除了有一個兒子之外,還有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兒。

    「如果敝公司不識人呢?」余棠邑一改平日嚴肅的表情,他喜歡逗這個小女孩,而且她是個非常好的對手。

    「那將是貴公司的一大損失,而我只不過是無法發揮長才,白白浪費一張履歷表和一個下午的時間而已。」凌飛揚淡淡的說,語氣中多了幾分惋惜。

    余棠邑暗笑在心中。

    如果她知道他就是那位識人的董事長,臉上不知道會浮現出什麼神情?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感受那份驚訝。

    他招來一名員工。

    「小陳,帶凌小姐到董事長辦公室。」

    小陳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董事長為什麼要如此費事的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表明身份不就成了!

    或許官大學問也就大吧!

    到了董事長辦公室之後,凌飛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剛剛那位是你的上司嗎?」她忍不住問道。

    瞧他必恭必敬的模樣,應該八九不離十。

    「答案馬上就會揭曉。」小陳笑著離開,留下她在偌大的董事長室裡。

    透明的玻璃窗外有著藍天白雲,和平鴿展翅從窗前飛過,如果不是高處不勝寒,在頂樓上班應該有另一種風情。

    凌飛揚聽見開門聲,轉頭看見余棠邑走進來。

    她瞠大銅鈴似的杏眼,看著他筆直的走向董事長的座位坐下。

    余棠邑靠在椅背上,雙手平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問:「你就是凌飛揚?父親叫凌風遠?」

    死定了!

    剛才還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現在冤家路窄被他逮個正著。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繼續寫履歷表。

    「我就是凌飛揚,凌風遠是我父親,有問題嗎?」

    凌飛揚不慌不忙,反正這個劇碼從小到大不知演過多少回,自是應對自如。

    好在他可能認為只是同名同姓,況且誰會相信凌風遠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余棠邑仔細端詳著她。

    粉紅的雙頰,修長細緻的柳葉眉,雙眸耀耀如星,皮膚嫩如玉脂吹彈可破。不過口齒伶俐得有些嚇人,錄用她之後,日子肯定不寂寞。

    「什麼時候可以正式上班?」凌飛揚早已經是內定人選,所以不會有任何爭議。

    凌飛揚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容易就被錄取,可是這完全不符合她想像中的情節。她原以為會有驚心動魄的激烈競爭,或者一場龍爭虎鬥,從一大堆的面試人選中逐一淘汰,而她是萬中選一的錄取者。

    「這麼簡單就錄取了?不看作品,不考驗實力?」

    凌飛揚期待的心情被澆了一大盆冷水,也澆出她憋了一天的火氣。

    「怎麼?才一會兒工夫信心就全不見了嗎?我只不過是不想做一個不識人的老闆。」余棠邑揚起嘴角似是在嘲諷。

    凌飛揚的怒火倏地爆燃。

    該死的傢伙,把她當小孩兒耍著玩嗎?

    「既然只是想看看我的『尊容』,何苦將面試的時間約在畢業典禮的當天?我為了準時赴約,推掉與同學狂歡的邀約而得罪同學,不但追著公車跑,還險些成了機車的輪下冤魂,這些居然只為了貴公司想見我一面?」

    凌飛揚即使發怒的容顏依然柔美,讓人不自覺的認為她是嬌嗔而非生氣。

    余棠邑以欣賞的眼光看她的怒顏,心想曾幾何時有員工膽敢當他的面指著他的鼻子罵?

    員工與老闆的爭執他不是沒碰過,許多員工都以此招數想引起老闆的注意,如加薪、晉陞之類;卻沒有見過有人在得知自己錄取後,不但嫌老闆草率、考題太簡單,還暴跳如雷?

    但是面對這個女孩,他卻只覺得抱歉,完全失去他該有的威嚴。

    「很抱歉,人事室並沒有通知我,否則我一定會更改面試日期,絕非有意刁難。」余棠邑的歉意十分坦率自然,毫無敷衍作態之嫌。

    凌飛揚直勾勾的望著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在她心目中對老闆的印象一直是以負面居多,肯道歉認錯已屬難事,更別提是如此坦誠自然的態度,於是她釋懷了。

    「我先回家一趟,三天之後準時上班。」凌飛揚自信的說出,口氣不容否決,卻又不顯得霸道。

    余棠邑喜歡這種感覺,也許他缺乏的就是一種叫「自信」的東西。

    「可以,三天後直接來這裡報到。」

    余棠邑看著她直挺挺的背影,所有的愁思煩緒全湧上心頭。

    二十年了,他拒看所有的女性,完全陷入不能自拔的回憶中。

    記得剛回國時,他也曾極度瘋狂的尋找她,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直到他心神俱裂的意識到,他即將永遠失去他的最愛。

    一顆破碎的心被無情的凌遲著,令他無言又抑鬱,她居然用消失來懲罰他的離去。

    他恨自己的膽小懦弱,屈服在母親的威嚴下,放棄一個無怨無悔愛他的女人。所以他現在緊抱重挫的心和千瘡百孔的感情,用時間慢慢的修補,以期待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會奇跡似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凌飛揚會是這個奇跡嗎?

    在苦心和毅力被絕望吞噬殆盡之後,他所剩下的無助和悔恨誰能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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