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堯人坐了下來,壓壓頭上的漁夫帽。「相信我,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全地出現在公眾場所。妳一定沒辦法相信,台灣最近有多麼瘋賽車。」
柯昀濃笑到噴淚,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不,我知道你真的很紅。」
這一點無庸置疑,連「秘密」的電視都在播放2004年F1摩洛哥站的決賽回顧,每當全民偶像Sparrow出現時,pub裡都會響起女性的尖叫聲,連男性同胞都報以讚美的掌聲。
摩洛哥站的測時賽以及最後的總決賽是Sparrow打響知名度的重要戰役,那一戰之後,全世界的賽車迷無人不知這個來自台灣的年輕小伙子,而自從Sparrow回到故鄉,各個有線或無線電視台至少重播五次以上!
但誰會把眼前這位怪怪歐吉桑和帥氣十足的Sparrow聯想在一起呢?
她審視著他那身超「聳」的行頭,還是忍不住笑開。「別說當你的粉絲發現你這個打扮會多麼傷心難過,我倒覺得閣下您這身打扮出現在台北街頭,反而更引人注意。」
花堯人搔搔假鬍子。「不會啊,連我的親密愛人都認不出來了,我覺得很安全。」他往後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要不是他那對戲謔邪魅的黑眸露了餡,她想都沒想到他會弄出這身打扮。
「不過,我很難相信你真的穿了這身衣服去和車商吃飯。」她斜睨他及膝褲下那兩條毛茸茸的腿。「或許你該去除個毛比較恰當。」
花堯人爽朗地哈哈大笑。「那些人總有一天會習慣的,至於我的腿毛,妳不知道這用來防蚊有多麼好用!」
柯昀濃噙著笑。「因為蚊子會在『森林』裡迷路,咬不到你是嗎?」
花堯人開心地鼓掌。「贊贊贊,不愧是咱們鄉里最出名的天才少女。乾脆這樣,妳把工作辭掉,來當我的貼身助理,我的身邊就是缺少妳這種天才型的人物!」
柯昀濃端起酒杯,輕啜了口。打從花堯人一出現,她的嘴角始終保持著開心的笑意。「不了,我的老闆需要我,她就是那天在世貿一館出盡風頭的孕婦,我們是大學時期的老朋友了,我不能現在拋棄她。」
花堯人戲劇性地捧著心口。「哦,寶貝,妳傷透我的心,妳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大肚婆,捨棄我這享譽國際的萬人迷呢?」
酒保送來花堯人所點的威士忌,還以防禦的眼神偷瞄這位怪怪歐吉桑有沒有騷擾到「秘密」的常客。
柯昀濃將垂頰的頭髮挑到耳後。「你怎麼會來『秘密』?你是來找我的?」
花堯人曖昧地眨眨眼。「和車商的飯局一點都不好玩,知道妳在這,就來找妳玩玩嘍。」
他傾身向前,掬起她胸前的發輕吻,目光灼熱。「我想妳,小麻雀。」
柯昀濃深深地呼吸,抽回自己的頭髮。「你最好不要動手動腳的,否則酒保會以為我被歐吉桑欺負,他會叫人來海扁你一頓。」
酒保是年約六十的爺爺級人物,也是秘密的老闆,要扁人當然不用自己來。
「唷,何時台灣的pub有這種貼身保鑣的服務?」他打趣說著。
她漾開笑。「任何一位妙齡女郎如果被歐吉桑吃豆腐,只要有正義感的人看到了,都應該挺身而出,伸張正義!」
他欺近,唇近乎相觸。「那慘了,如果我現在拖妳去廁所做愛,他們會不會報警,將家喻戶曉的萬人迷移送法辦?」
她的臉脹得通紅。「我不習慣在別人家的廁所從事一些隱私的活動,這事關衛生和舒適性的問題。」
他迷人地眨眼。「錯了,寶貝,咱們賽車手最重要的就是體力,我們有強勁的腰力和腿部支撐力,就算在廁所做愛,我也絕對會將妳緊緊地摟在我身上,不會讓妳沾到任何污穢。」
關於這點,萬人迷已經在她家浴室和廚房實實在在地證明過。
「相信嗎?」
她誇張地舉高雙手。「我舉雙手相信!」
「那要不要再試試?」他說,輕啄她姣好的唇線。
柯昀濃困難地呼吸。「我們家有一張舒適的大水床,沒必要屈就pub的公用廁所。」
他再欺近,黑色的眸子閃爍著狡猞,細細的吻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喜歡我們的大水床嗎?小麻雀?」
想到前一夜兩人激情的歡愉,她挫敗地呻吟。「喜歡,但有點暈船的感覺,問題是我根本不會暈船。」
他笑。「那是習慣問題,我記得我第一次睡水床,還噁心到想吐。」
「喔。」
她只能發出歎息,因為他正挑逗地凝視著她,手指愛撫著她的每個指節。她記得他的大手曾經帶給自己多麼狂烈的歡愛。
「是嗎?」
「相信我,我會很快讓妳習慣。」
「你都是這麼坦白明快的嗎?」
「是妳讓我無法抗拒。」
她無奈地笑。「你才是無法抗拒。」
「嘿,妳最好在語氣中多加些熱切和迷戀,我會更加滿意。」
「不了,我不習慣在傷口上灑鹽。」
「因為我讓你難以抗拒?」舉杯,他飲盡杯中的威士忌。
「是的。」她明確坦白自己。
放下酒杯,他的指腹輕撫她緋紅滾燙的臉頰,拇指挑情般的摩挲她顫抖的唇瓣。「真好。寶貝,真的不去試試我的腰力?」
「呃,或許我們應該離開。」她說,聲音沙啞。
怪怪歐吉桑酷酷地挑眉。「妳想去哪?逛街嗎?」
她嚥下喉中的梗塞。「當然不是,我沒勇氣和怪怪歐吉桑逛大街。」
「妳的建議?」他低嗄地問。
她慌亂迴避他冒火的眼睛。「我們可以回家……」
「回家做啥?」他握住她的下顎,逼迫她的視線回到他身上,坦然面對兩人一觸即發的情慾。
她內心掙扎。「宵夜嘍,我們下水餃來吃……」
他搖頭。「豬肉水餃沒意思,換點新鮮的。」
她皺起眉頭。「難不成你想吃人肉水餃?」
正中下懷!他壞壞地笑。「最好是濃濃牌水餃,細嫩可口,好吃!」
他得逞的表情讓她理智回歸,馬上改口:「或者……你回家,我再去逛逛?哇,這是多麼棒的提議啊!」
「嘿,妳以為我會給妳機會改變心意?」
花堯人堅定地摟著她的腰,結完帳後,離開「秘密」直奔她停放在一旁的小白車。除了既定的活動,花堯人在台灣的行動受到合約的重重保護,法拉利車隊不願見他在回台的行程中,因私自開車而危害到個人安全。
柯昀濃坐上了駕駛座。花堯人重視合約,所以就算他再怎麼看扁女友的開車技術,還是強忍自己坐上駕駛座的衝動。
「妳的保鑣沒有追來?」他戲笑。
「走出了『秘密』,就不是保鑣的管轄範圍。」她沮喪地說。
她以烏龜爬行的速度開回兩人同居住所,只不過「秘密」真的離家裡太近了,就算她慢慢爬行,等回到家時,兩人一觸即發的情慾依然洶湧。
兩人無聲地回到主臥房,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淡淡的月色。
她憤憤地踢掉高跟鞋,放下手提包,脫掉身上的薄外套,再從手提包裡拿出今天中午外出購買的保險套,大力地放在床頭櫃上,動作有些自暴自棄,但決意掌控全局。
他笑,脫下頭上的漁夫帽,捉捉頭髮。「妳身上有慷慨就義的味道。」
「會嗎?我以為還好。」昏暗中,她沒用到全身發抖。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保險套,一臉迷惑。「這是什麼?」
「你別說你沒用過保險套!」她語氣超不友善。
「對妳,我完全不想使用。」
「如果我懷孕呢?!」她低吼。
「懷孕就懷孕啊,反正妳也只能生我們花家的小孩。」
「過分。」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拉低他的頭,印上他的唇,輕咬他得意撇起的下唇。
「哇!」他低嚷。沒想到小麻雀變成會咬人的母老虎!
她漾起美麗的笑容,將他擁得更緊,舌頭席捲他濕滑的舌,火辣辣地激吻。
「顯然我這個老師,這些天調教得不錯。」
他滿意極了,托住她的臀,加深兩人的熱吻,同時將她抱離地面,走向床,完全掌控全局。
「我為妳瘋狂,小麻雀。」他欺近她的唇沙啞低語。
他將她放在床邊,俯看著她,輕撇的嘴角,灼熱的眼神,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性感和「吃人」的意圖。「我要試試濃濃牌水餃好不好吃。」
「是嗎?」
她好整以暇地以指尖解開鈕扣,緩慢、慵懶地解開他的花襯衫,裸露出他精壯的胸膛,她沙啞地說:「或者我可以親自體驗Sparrow有多麼讓女人為他瘋狂?」
襯衫落地,她顫抖的手來到皮帶扣環,輕巧解開。
「可憐。」他俐落地脫下她身上的白色線衫。「有人手抖得跟打擺子一樣。」
她拉下他褲子的拉煉,勇敢地扮起嫵媚的笑容。「會嗎?你不覺得我看起來很鎮定?」
他脫下及膝休閒短褲,全身上下除了精壯的男性肌肉,僅剩下深藍色的平口褲及好笑的棉襪。
「我很好奇妳要怎麼幫我脫下內褲?」他舉起她顫抖的手,甩了甩,得意地笑。
太囂張了,惹人反感。
她用力扯著他的手臂,將他推倒在水床上,然後一個順勢坐在他身上,再度拿回掌控權。
「怎麼脫?」她快速地脫掉他的內褲。「就是這麼脫!」
她的驕傲沒超過三秒,因為瞄到他高脹聳立的男性慾望,那也許是這麼多天最強烈的一次,所以她心生畏懼……和期待。
「哇,好可怕啊!」花堯人作勢嚷嚷,大手撩起她的裙子,露出她光滑的大腿。他拉低她的頭,牢牢地吻住她,吸吮她舌尖的甜美滋味。
「小心玩火自焚,小麻雀,不可以挑戰男人的慾望。」
「你在嚇唬我?」
「怕嗎?」
「嘿嘿。」她瞇起眼,放蕩地扭動著自己的腰,挑逗意味濃厚。
「我會怕嗎?」她報復性放慢速度,如黑夜般炫麗的長髮嫵媚地在她裸露的肩頭跳動著,如狂風暴雨般的情慾讓她意亂情迷。
身下的男人倒抽了口氣。
「別動,我受不了。」
「我偏要。」
「笨麻雀。」
倏地,一股力量襲來,她驚呼的同時,花堯人已堅固地將她壓在身下,並且展露惡魔般的邪魅笑容。
「絕對、絕對不要忽視男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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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柯昀濃緩緩睜開眼簾,因窗外的陽光而瞇起雙眼。
今天天氣很好,藍天白雲,陽光普照。
她揉揉眼睛,抱著薄被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偌大的主臥室僅有自己一人。
她撫著身旁凹陷的枕頭,那記憶著昨天夜裡,喚醒自己激情狂愛的人的確存在過,不是自己的春色幻想。
她撿起一旁絲質的睡袍披身,在下床的同時,大腿肌肉的酸痛讓她皺起了眉頭。
她巡視整個家,由臥房、浴室到大廳、書房、廚房,甚至陽台,證實家裡空無一人,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語。
柯昀濃對著客廳的愛心抱枕失落地歎了口氣。
花堯人出門了。
原本以為在一夜歡愛後,應該有擁抱溫存,甚至迎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時,她會在愛人的擁抱裡,滿足微笑,浸浴在他激情後的溫柔……
只不過誰想到,早晨起來,早已人去樓空,連一聲問候招呼都沒有,讓她感覺昨夜的愛語呢喃只是自己的春夢一場!
所以她生氣,無端端的怒火在胸口發酵、凝聚,她快速梳洗,將自己打扮妥當後,開著小白車,離開兩人同居的家,一秒鐘都不多停留。
因為滿腔怒火,她難得開快車提早進公司時,等待她的卻是老闆余頌賢曖昧的微笑。
「怎樣?幹麼這樣對我笑?!注意妳的胎教!」柯昀濃怒氣沖沖低聲咆哮。
余頌賢涼涼地用手搧風。「唷唷唷,誰啊?一大早就像吃了千噸炸藥一樣。唉唷,可憐的Sparrow竟然愛上一隻母老虎……」
一提到他的名字,柯昀濃怒火立刻消失無蹤,隨即掛上哀怨的神色。無論是喜怒哀樂,那個人都是她的死穴。
余頌賢悠哉地環住好友的肩膀。「怎麼了?昨夜不幸福嗎?」然後她發現濃濃頸子上的紅痕,嘿嘿笑。「還是太幸福了,捨不得來上班?」
柯昀濃不想理會她的探問,逕自往自己的辦公室定去。一路上,她發現每個同事都對她曖昧地笑,這讓她頭皮發麻。莫非東窗事發,她和花堯人的情事被捉包了?
老闆余頌賢立刻看出好友的憂慮。「別擔心,沒人知道,我還不想我的好朋友變成女人公敵呢!」
雖然余頌賢頂著大肚子,但還是偏好欣賞美麗的女人。她著迷審視著愈益美麗的好友,濃濃吹彈可破的肌膚、紅潤的氣色,讓誰都想摸上一把!
她嘖嘖讚歎。「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妳談個戀愛會變得這麼漂亮呢?哎呀,我實在無法想像Sparrow在床上是什麼表現?一定像他賽車一樣充滿著速度感!哇∼∼」
柯昀濃沒好氣地看著色昏頭的好朋友。「是怎樣?原先生沒給妳好好照顧嗎?滿腦子的色情思想,小心胎教!」
余頌賢歡天喜地。「嘿嘿,偶像咩,總是幻想比較多嘍!」
兩人踏進濃濃的辦公室,眼前的景色讓柯昀濃震驚不已。
一大束白色的長莖玫瑰擺在她的辦公桌上,花束濃情蜜意的感覺任誰看了都會心生羨慕。
「今天一大早送到的,這也就是今天大家一直看妳的原因。哦,老天爺,Sparrow真是浪漫極了。」
柯昀濃輕撫著玫瑰柔嫩的花瓣,嘴角緩緩揚起笑意,心中所有的怨懟此時此刻已完全消散,女人的心好哄極了。
余頌賢離開好友的辦公室,把甜蜜留給濃濃。
柯昀濃坐回座位,打開花束旁的卡片,上面沒有任何話語,只簽了一行字,筆跡狂傲霸氣──
「Sparrow」
她輕輕笑開,無法想像他去幫她買花時,花店的員工是什麼表情?
震驚?尖叫?這是絕對的。
柯昀濃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Hello。」話筒裡傳來花堯人低沈的回應。
「是我,我到公司了。」
「今天比較早。」他笑,愛極了她輕輕的嗓音。
「嗯。對了,花收到了,真的好美,謝謝你。」
「我回家還要灑紅色玫瑰花瓣在我們的大水床上。」他戲謔地打趣。
柯昀濃漾開了美麗的笑容。「好浪漫。只不過……」
「不過什麼?小麻雀。」
「往後可不可以通知一下你的工作行程,一早起來,人突然不見,會讓人感覺不舒服。」她抱怨著,但音調因為美麗的花束而變得柔和。
電話那頭停頓了半秒,然後接著說:「好,我盡量。」
「謝謝。」
老實說,她害怕熱愛自由自在的花堯人,對於報告行蹤的要求,不只不會同意,更會心生反感。
「小麻雀,我現在在幫男性雜誌拍封面,妳要不要來探班?」
「方便嗎?」
「當然。」
柯昀濃點頭。「好,我過去。」
從小到大,濃濃絕對不會反抗花少爺的所有要求。一開始是師長命令,到後來是心甘情願,無論他的要求是否合宜,是否會犧牲她自己的利益或時間,她一切都無所謂。
第一次為了自己的私事,柯昀濃拋下公事,不假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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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柯昀濃來到拍攝地點,一名美麗冷漠的女子,直挺挺地站在門口。
「柯小姐?」她突然迎上前。
「我是。」柯昀濃有些驚訝。
她微微躬身致意。「我是Sparrow的經紀人,敝姓巖瀨。」
「巖瀨?」好特殊的姓氏。
巖瀨小姐禮貌性地微笑。「我本籍日本。」
柯昀濃細看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她的打扮、應對進退得宜,但雖然在笑,她發現巖瀨小姐的笑容也只是出於交際。
「請和我來,Sparrow正等著您。」
在巖瀨小姐的帶領下,柯昀濃進入拍攝雜誌封面的現場。
「拍攝正在進行,請柯小姐稍候。」
她遠遠望著自己心裡的那個人,他是天生的主角,不需任何指導,每個動作都符合業主的需要。
花堯人,他是天上耀眼的太陽,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Sparrow是我們公司今年最重要的商品。」
柯昀濃一愣。「堯人不是商品。」
巖瀨小姐輕輕一笑。「能帶動經濟效應和買氣都可稱之為商品。」
柯昀濃不認同地蹙眉。「堯人的吸引力是與生俱來的,和貴公司的商品論點應該不能劃上等號。」
巖瀨小姐還是保持著笑意。「是的,但我們還是保持著高度的期待來經營Sparrow,Sparrow會成為國際級最耀眼的巨星。」
她細細看著柯昀濃。「柯小姐有崇拜過偶像嗎?妳知道對於這些追星族,偶像的一舉一動,或者任何新聞、消息,都是他們最重視、最在乎的事嗎?」
突然之間,柯昀濃莫名地感到恐懼。「這是當然的……」
「Sparrow剛回台灣,這是他的故鄉,所以當然是最重要的發展市場,而且更可以成為進軍大陸、日本、韓國的跳板。柯小姐,Sparrow會成為超級巨星。」
柯昀濃審視著巖瀨。她總是掛著笑,但話語之間,冰冷地讓人畏懼。
「巖瀨小姐的意思是?」
巖瀨揚起嘴角,她的視線投向前方的攝影工作。
Sparrow站在布幕之前,掛著帥氣十足的淺笑,敞開雙臂,人造風揚起他的頭髮和衣服,展露出他精壯的胸膛,更添增誘人的邪惡魅力。
她收回視線,投向身旁嬌小柔和的小姐。「柯小姐,我的意思是Sparrow必定會成為超級巨星。」
同一句話,巖瀨小姐重複多次,可怕的是,那麼簡單的期許,卻帶給她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