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古代,台灣,京城 >> 穿越時空,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偷渡未來妻作者:千尋 | 收藏本站
偷渡未來妻 第5章(1) 作者:千尋
    對著緊閉的房門,溫柔髮傻,啊是怎樣,男人也會生理期不順?

    她不能理解胤禟突如其來的怒意,想不透自己哪裡惹上他。

    淫蕩?她轉身對著儲物櫃玻璃反射出來的倒影,掃視自己一圈,難道他還在為她的穿著而生氣?有沒有搞錯,如果她這身衣服叫做淫蕩,那滿街跑的辣妹又是什麼?

    有幾分不耐,她想,他大概是害怕出門隨便找個借口吧。

    溫柔心煩,好不容易能夠出門,他又來演這出,是要給誰看啊?清緒不穩定、EQ超爛、性格有問題……難怪人人都說皇宮專出變態。

    她重重的吐氣,把門敲得砰砰響。「愛新覺羅·胤禟,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誰淫蕩?我要告你毀壞他人名譽。」

    他不回應她,但她聽見有東西撞上門的聲音。

    這傢伙變性啦,發脾氣、摔東西不是女人的權利?

    「你打算關在書房裡面發瘋,OK!那我自己去逛街,你留在家裡慢慢把脾氣發完吧。」她忍不住翻個白眼,轉身就要離開。

    「你敢!」門沒打開,可他在門後大喊。

    「我為什麼不敢?」她也對著門喊,不怕!雖然是公寓,但這裡隔音很好,他們吵得再大聲都不會引來警察先生的關心。

    「你敢走,我就打電話到公司,把你秘書工作辭掉。」打電話、打電腦是他到這個時代裡的唯二學習。

    「辭就辭,誰怕誰?哈哈哈」她挑釁大笑。

    搞清楚,現在是誰缺不了誰?沒有她這個滿分秘書,他就準備活活餓死吧,何況等正牌顧鎧焄回來,第一件事肯定是登門道歉,再用一筆能夠充分彌補她受傷心靈的金額,求她原諒老祖先的無理、無知和愚昧。

    說到做到,她準備進房間打包衣服之前,很「好心」地提醒胤禟幾句,「電話簿裡有幾間叫外賣的餐廳,肚子餓自己叫東西來吃。」

    可惜……呵呵,他沒有錢!到目前為止,他得靠她這個貧窮小秘書扶養。想起他窮到脫褲子的窘樣,溫柔得意又張狂,再瞪兩下緊閉的房門,才邁起決絕的腳步離開。

    門無預警的打開,她下意識轉身,只見胤禟滿臉憤然,怒氣橫生的雙眼像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向她砍過來。

    哇咧,他愛當刀子,她還不愛當靶心呢,他那眼光是怎樣,想嚇人嗎?對不起哦,泰國鬼片都嚇不了她,光是幾個眼刀就企圖壓抑她的囂張?下輩子吧!

    「你敢出去?」他咬牙切齒的威脅,好像她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壞事。

    「請給我幾個不敢的理由。」溫柔似笑非笑,用一句話堵他,還囂張地雙手環胸,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胤禟語頓。她說中了,他的確沒有多少籌碼。

    這些日子以來,他依賴她而活,口口聲聲用不給紅利、不支薪來恐嚇她,事實上,他本來就沒給,反而是她在支付他的吃穿用度,如果她存心拋棄自己,損失的人絕對不是她。

    見他落了下風,溫柔大步向前,洩恨似的用力戳上他胸口,這個「大逆不道」的動作,把胤禟惹成怒髮衝冠的雄獅,他鼻孔噴著熱熱的氣息,額頭的青筋一條條爭先恐後冒出來,緊握的拳頭抬起。

    「你要打我?試試看啊。」她笑得滿臉得意,想當初,她還是死小孩的時候,可是市運跆拳道比賽的得獎者,這位文弱書生想修理她?等著被她修理比較快吧!

    「我不打女人。」他恨恨背過身。

    「說得好,我也不打弱者。」她轉到他身前,拍拍他的臉。「不過,你還是好好交代,為什麼罵我淫蕩?這種莫名指控很傷人。」

    「你不承認?那個男的明明有妻子,你居然對人家舉止不軌,還光明正大說兩個人有姦情,你……你簡直沒把貞操放在眼裡!」

    不軌?有嗎?她怎麼想不起來?

    她瞪住胤禟,滿臉狐疑,考慮要不要帶他去看精神科醫生,歪過頭,她的臉上寫看滿滿的不解。

    「想不出來?你跟他摟摟抱抱、勾他的手,還作勢……」他的臉微微漲紅,這種話,當著面他說不出口。

    溫柔終於弄懂了。

    她忍不住失笑搖頭,好保守的古人啊,他不知道一夜情已經是時代流行,還以為說幾句煽情言語就是互定終身,這麼單純的男人還真是個寶呢。只不過,這塊寶惹到她了,她、很、生、氣!

    「那是因為我們交情夠好。」仰起下巴,她講得很驕傲。

    至於他……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兩輪。放心啦,九獸(九爺這隻野獸簡稱)先生和她的交情沒這麼濃厚,就算他想安自己對他「淫蕩」,也是不可能的事。

    「男人和女人能有什麼交情?」是和一個有婦之夫。

    她的女誡都讀到哪裡去了,不知道名聲貞節對女人有多重要?想到此,胤禟瞬地又橫眉豎目。

    「誰說男女之間不能有交情?如果不是我和老闆交情夠好,我怎會來這裡無條件服務冒牌老闆,助他不穿幫?」她刻意在他耳邊低語,語氣暖昧,然後……就見他羞得連耳根都紅起來。

    溫柔苦笑,這個雙重標準的男人,允許自己每個晚上對她摟摟抱抱,卻不允許孝文對自己親暱,允許自己把她親得昏天暗地,卻不允許她去勾別人的手臂,這算不算嚴以律人、賞以待己?

    明知道是實情,可聽溫柔親口說出她是因為顧鎧焄才願意留下來幫他,頓時,他呼吸不順,憋住氣,倏地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你!」

    「愛新覺羅先生,對不起,這個世紀跟你住的時代有很大的差距,你光是在網站上搜尋,是找不到真實資訊的。

    「就像你在網路上看過無數穿著清涼的美女,卻無法忍受我裸露雙臂,就像你看過許多韓劇,裡面的男女摟摟抱抱、親熱相依,你覺得理所當然,卻無法容許有人在你眼前親近。

    「差別在哪裡?一個是虛擬情境、一個是真實環境,好了,我還是要照原計劃出門,你打算跟我一起出門,還是留在家裡發莫名其妙的脾氣?」她再激他一次,聰明的話,最好趕快順著梯子爬下來。

    她居然說他發的是莫名其妙的脾氣?她把他當小孩子嗎?他不是!別開頭,胤禟說:「不去。」

    「好。」她也不說廢話,輕飄飄撂下一句,「您忙,我不吵你。」就準備轉回房間,她的加油卡放到哪裡去?

    「你不准出門。」他落下恐嚇。

    她不應,只是回頭對他笑笑,讓他充分理解,恐嚇在她身上破功了。

    「你不可以出門,如果一意孤行的話,你的紅利……」胤禟從硬恐嚇轉為軟恐嚇。

    「哼」她終於應上一聲,只不過有應比沒應還糟,那態度擺明忤逆他到底,離去的步伐不曾稍停。

    「我現在心情不好,如果要逛街……下次再去。」望著她那固執的背影,他不得不放軟身段。

    溫柔還是沒回應,這次連回頭丟個冷笑都省下來。

    「今天,不適合出門。」他已經詞窮,卻還是逼著自己說上兩句。

    她走進房間,之前他用重重的關門聲表達自己的怒氣,而她也關門,卻只是輕輕的聲響,所以她沒生氣,所以她壓根……不在乎他的怒氣?

    這個念頭讓胤禟壓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

    從來沒有女人這般忽略他,向來女人只會把他的話當聖旨,他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女人化為繞指柔、匍伏在自己腳邊,而溫柔,非但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還說一句辯一句,好像他有多淺薄無知。

    他為什麼要受這種待遇?他是堂堂的九皇子,只有旁人對他卑躬屈膝的分,哪有他對人軟言相求的理兒。

    最最讓他憤然的是,她不在乎他!

    她從沒在乎過他,他之於她只是責任,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對顧鎧焄負責,她在乎顧鎧焄遠甚於自己。

    這個認知宛如在胤禟的心頭澆上沸油,狠狠地炸過一通,心痛在牙齦間,卻讓驕傲阻止著,說不出口,他想跳腳、想揍人,想把溫柔抓出來狠狠搖昊,好讓她正視自己。

    可就算她正視自己又怎樣?她心裡沒有他,眼裡沒有他,很快的,連生活中都沒有他,沒有他這個想法,教向來充滿自信的他,心底產生恐慌……

    溫柔回到房間,長吁一口氣,先找到加油卡塞進包包裡,起身欲往門外走去,想了想,又繞回床邊,因為逛街的心情沒有了,只覺得沉重。

    說不出來為什麼,一顆心蕩到谷底,沉沉的、重重的,像是誰在上頭壓著大石頭。

    拿出幾顆魚食喂小鬥鬥,她捧起斗魚問:「沒事和食古不化的老祖宗賭氣,我是不是很無聊?從他的角度看來,我和孝文的舉止也許就是嚴重到需要去浸豬寵的啊,我幹麼為他隨口一句淫蕩而生氣?」

    她又不是沒聽過更難聽的話,沒人要的、雜種、私生女……各種難堪的字眼,明裡暗裡,她承受的還少嗎?為此同九獸發火,沒意義啊。

    「對,根本沒意義,我不需要在乎他怎麼想,反正他很快就會離開這裡,我只要記住他欠我的錢,一一向老闆討回來就是。」

    沒錯,就是這樣。

    他和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們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裡,有截然不同的態度與觀念,這樣的兩個男女本就不該有交集。

    只是,不小心碰上了,短暫相聚,她不該為他留心、不該為他在意,頂多再兩個月吧,兩個月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從此陌路不相逢,天涯無訊。

    她何必為他羈心,何必他不讓出門,她就乖乖待在家裡,合作度高,有賞可領嗎?

    溫柔放下小鬥鬥,拿起筆電,她不想待在家裡。

    走進客廳時,溫柔發現書房的門已經關上,她聳聳肩,再對自己說一遍,不必在意。

    抬起頭、挺高胸,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在而瀟灑,抱起筆電,裡面存了好幾部她剛抓下來的穿越小說,就趁這個沒得血拚的下午,啃了吧。

    胤禟雖然人在房間,卻拉長耳朵細聽溫柔的動向,他以為溫柔多少會把自己的話聽進耳裡,沒想到她還是出門了,一個心急,他就要衝出房間,把她抓回來……

    但,他在心急什麼?心急她出門會前男友?心急她拋下自己、不在乎自己?還是心急一個月的相處,他之於她,仍然什麼都不是?

    微微停頓,胤禟對著房門發呆,再一次,他又想起她不在乎自己。

    心,再度壓抑……

    好不容易平順呼吸,走進客廳時,已經不見溫柔的蹤影,他頹然坐進沙發,心驀地空虛,苦澀在眉眼間蔓延,他解釋不來自己此刻的心情。

    溫柔走了,不吵不鬧不吼叫,連胡鬧個幾聲都沒有,她和他認知中的女人相差太大,大到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掌握住她。

    在古代,他一個表情就能讓所有的事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但在這裡……因為溫柔的不受控,他慌了。

    他安慰自己,溫柔不會放著自己不管的,她會回來……可她真的會回來嗎?一絲絲的不確定在心底揚起。

    壓下慌亂,胤禟拿出遙控器,對著電視一按。

    螢幕裡出現幾個袒胸露背的女人,她們的穿著比溫柔誇張一百倍,面對男人,表現出來的是自信不是害羞,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幾百年的時光,讓男女之間出現重大改變。

    當知識不再是男人的專利,當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行,女人們開始要求互相尊重、要求公平對等,要所有他不認為女人該擁有的東西。

    他錯了嗎?他來到她的時代,卻要求她順應自己的價值觀,強將古代女子的觀念灌輸到她身上,強迫她順從,難道真的錯了嗎?

    往後靠躺,胤禟開始回想兩人之間的種種——

    他蹺著腿,似笑非笑說:「中午我想吃泰國菜。」那是網路上介紹的,說泰國菜又酸又辣很夠味,讓他聯想到溫柔,一個又酸又辣很夠味兒的女人。

    她挑眉歪嘴,心想這一隻比正牌的更挑嘴。真抱歉,她只是小秘書,不是五星級名廚。

    她擠出笑臉說:「我不會做泰國菜,那個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我把食譜打印下來了。」他笑臉以對,非要她照著自己的要求去做。

    「我說,我不會」她重申。

    他一口氣湊到她面前,陰側惻地說:「真不明白,顧鎧焄怎麼會用一個能力這麼差的女秘書,回去之後,我該跟他提一提,換個新的好了,至於紅利部分,著實該好好的討論討論。」

    憑什麼?最好顧鎧焄會聽信他的話。

    「我想,老闆還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聞言,他笑得滿臉邪惡,低下頭,嘴巴輕貼在她耳側。「你怎麼知道,三個月後回去,穿越回來的人是顧鎧焄而不是我?說不定,我只是想去問問他提款卡的密碼。」

    然後,她倒抽一口氣,恨恨地抽走他手中的食譜。

    他贏了這回,嘗了一頓很「類溫柔」的晚餐。

    在穿越而來的第一天過後,溫柔再不想和他同床入睡,她明白敵不過男人的力氣,乖乖把床讓出來,自個兒睡到客廳裡。

    可是,他懷念能夠熟睡至天明的深夜,於是一次、兩次……乃至無數次,他在夜裡輕手輕腳、將熟睡的溫柔搬進房間。

    剛開始她很生氣,為什麼每次都在他的床上清醒,而且每個清晨都要迎視他那張膺足的容顏?

    可她能做什麼,殺人滅口?不行,殺掉一個愛新覺羅·胤禟會不會改變歷史,她不敢賭也不想賭,更何況殺了他,她哪有本事啟動時光機把顧鎧焄給接回來。

    說起冒險精神,她同意自己贏不過這位古代人。

    她只能指著他火大。「請你客氣一點,我是你的屬下,不是你的──暖床工具。」

    他連眉,卻笑道:「我以為你是我二十四小時的『貼身』秘書。」

    她的頭頂在冒煙。「對啊,還是個不支薪的秘書。」

    他笑笑回答,「虧不了你的,只要你繼續乖乖的待在我的床上。」

    他的口氣很暖昧,表情很淫邪,雖然字句並不過分,但他的臉就是會讓人聯想到黃色情節。

    她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整張臉憋得通紅。

    「乖,拿張借據來我簽,就寫我愛新覺羅·胤禟欠溫柔三個月的暖床費。」

    話的內容可惡到了極點,但她除了吐氣吸氣、吸氣又吐氣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看著她發火、看她想盡辦法平抑胸口怒濤,再看著她松下眉毛、吞掉怒氣,睬著重重的腳步聲拿來借據,一式兩份,讓他簽下。

    那樣的借據在他們的抽屜裡已經擺上滿滿兩大迭,他承諾過,回到清朝時,會折合成古玩讓顧鎧焄帶回來,支付這筆欠款。

    她相信他會還錢,不是因為他看起來很正義,而是相信身為皇子看不上這一點點的小欠款,會在乎這麼點錢的人,是她這個沒錢沒勢的小破落戶。

    然後她在每個晚上自動躺到他身側,聽他說話、為他講床邊故事,然後在隔天清晨,發現自己在他懷中熟睡一夜。

    他又贏,讓她在自己面前低頭,一次又一次。

    胤禟笑開懷,他喜歡這種感覺。

    前幾天,她又做一頓夠嗆、夠辣,讓他胤禟深切熱愛的泰國大餐,花掉她整個上午的時間烹煮,做完菜,她親自到書房把沉迷於網路的他請出來,臉上掛著巴結笑容,態度恭謹而謙卑。

    他從電腦世界裡拔出頭,看著她討好的笑頗,眸光一動,「你這樣做,莫不是有事求我?」

    她微噎佯怒,按著腹踩腳,擺足小女人姿態說:「你當我是這樣的人?」

    他不置可否地看著她,抿抿唇,等待她的反應。

    她再度怒極,嚼起讓人想要芍剛民親吻一番的紅唇,說:「你這是在踐踏我的真心,我不過想你電腦看得太久,需要,呃……補一補。」

    他笑一笑,挑起眉,繼續盯著她欲蓋彌彰的表情。

    她被他看得憋歪嘴角,垂頭歎口氣,帶著十足誇張的沉痛表情道:「那個……其實,是、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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