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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夫 第五章 作者:有容
    即將文定?!

    天機星君算出了自己苦心布的局就快付於一炬,他怒不可遏。

    月老這糟老頭!上一回是掉包了徒兒的魂魄,這事是他違約在先他認了!原以為一切只是回到約定中,若真如此,他封住了徒兒和桃仙的累世情緣,兩人要重逢相遇原是難事,反正三年時間不長,就等著約定時間一到,他便可將徒兒帶回。

    萬萬沒想到月老不知在何時找到了桃仙,並將徒兒扔到她身邊。兩人雖情緣受封,一時間想不起彼此,可畢竟曾生死相許,兼之柳仙和桃仙皆非凡骨,他法力控制不易,尤其是修行較高深的柳仙。

    兩人重逢磁場相激,他施於兩人身上的法力正在鬆動……

    他得想個法子!

    細長的眼眸一瞇,天機星君低喃道:「月老,你壞了老夫的事,莫要怪我亂了你的姻緣線!」他拂塵一揮,凡間一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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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霹靂!沒錯,這對她簡直就是青天霹靂!

    因為元喆果真爭取到了滕堂合作的資金,她家老父就硬逼著她要結婚?!

    現在元喆不急,她當然也不急,可最急的卻是當初最反對的老爸,他不但三番兩次的打電話來詢問「進度」,更好笑的是他連媒人都找好了。

    別鬧了!

    她沒有反悔的意思,也喜歡元喆,可是……可是在短短的時間內要她嫁他,就是很不對勁!

    而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也不強求。

    人家元喆都沒意見了,只有她偉大的老爸一頭熱,像是要用美人計拴住元喆這不可多得的人才似的,一日三催的硬要將她塞給他。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賄賂品』呢!」向月寧撐著下巴,意興闌珊的啜了口熱咖啡,向好友唐君虹訴苦。

    兩人從中學就是死黨,後來高中、醫學院都是念同一間學校,只是後來唐君虹選擇了泌尿科,而她則是胸腔內科。

    今天兩人都輪休,索性約出來喝咖啡,聊是非。

    最近元喆正式進入鴻宇,每天忙得焦頭額爛,完全沒時間陪她。

    他是促成和滕堂合作的大功臣,一個能征服龜毛滕堂的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明白人都知道,琴藝高超是元喆接近滕堂的手段,可談到投資問題,滕堂不是傻瓜,元喆若沒有獨樹一格的想法和與他契合的理念,兩人很可能就僅僅只是琴友,而不可能成為投資合作的盟友。

    挾著鴻宇救星之姿,又能說服滕堂投資,即使他空降總經理,公司上下反對的人也並不多。

    元喆進入鴻宇後,很快就抓出了一堆問題,每天都在開檢討會、提新案,鴻宇在他手中進行著大改革。

    她想想,距離上一次見到他,好像是五天前的事了吧?有時他忙到連星期六、日都還得工作!

    雖然他每天再忙都一定會撥一通電話給她,可她還是想念他,明知道他忙,還是忍不住的想見他,可回頭一想,元喆每天已經忙得連睡覺時間都快沒了,她再去打擾他好像不太好。

    突然好懷念在美國的日子,那時候他還事事依賴她呢!而今他展翅高飛,一下子飛得好高、好遠,她幾乎快跟不上了!

    「賄賂?是寶石還是大鈔?」

    「都不是,像極了沒有什麼價值的便宜貨。」

    唐君虹笑了出來。「小姐,你若是便宜貨,想必那個收賄的會收得很不爽,甚至假清廉的退貨吧!」

    「他是沒說要退貨,可顯然也不急著收。」奇怪了!她到底是不快老爸成天想把她塞給元喆,還是不快元喆不急著收下她?向月寧一怔,像是從來沒有好好想過這問題。

    前者要解釋容易,任誰也不喜歡成天被逼婚吧?可後者……元喆不急著娶,也是因為顧慮她感受的關係,她不是該要覺得鬆了口氣嗎?到底還在不快什麼?真是!

    「你的婚事現在到底怎樣了?」向月寧的事她幾乎都知道。

    「近期會先訂婚吧?」這是她那強勢又固執到令人受不了的老爸退一步後的結果。

    她天生戒心重,就連尹德和唐君虹都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得以接近她,繼而成為朋友,可就不知道元喆為何成為唯一的例外。

    在那種「詭異」的情況下認識,還能演變到今天這樣的緣分,她只能說,他真是她人生中的奇跡!

    她雖然喜歡元喆,可還沒想過嫁人,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嫁人,她想那個人也會是他吧?也因此,她接受了訂婚的提議。

    唐君虹有些揶揄的說:「終於也有人拴得住你這不婚主義者了嗎?」

    「我現在還是不婚吶!」

    「可別告訴我,你訂婚是為了成全你的不婚。」就好像兩個男女同性戀結婚,是為了可以從容、沒有逼婚壓力的在外頭各玩各的。

    向月寧搖搖了頭。「不是,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他吧?」

    「喜歡?」唐君虹歎了口氣,「月寧,不是我愛潑你冷水,在很多年前,你不也雀躍的告訴我,你喜歡另一個男人嗎?」

    向月寧的心抽了一下,她壓低了眼瞼。事隔多年,她還是忘不了離別的那個場面,忘不了某人說過的話……

    她傷他太重!到現在偶爾想起,還是忘不了那清澈冷沉的眼底泛起的水霧。

    「我想……」

    「不能只是『你想』,關於情感的事,想的和實際上是差很多的!」唐君虹歎了口氣,「你不容易依賴人,因此會把習慣和喜歡弄混了!之前跌跤了,傷了別人、痛了自己也該學乖,不應該再讓同一種情況再發生。」

    「嗯。」

    向月寧的模樣令她不忍苛責。她瞭解她,她和時下那種以玩弄別人情感為樂的女子是不同的。

    向月寧的性子有些粗線條,和異性一開始的情感絕對沒有男女之分,她是把對方當成了哥兒們,可畢竟是女孩家,如果對方是那種有羽翼保護人的男人,她多少也會依賴對方一點。

    這一點點、一些些的依賴久了,就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和愛混淆了的習慣。

    自己也許混淆了,可自然反應有時比什麼都誠實。

    「你會決定和元喆訂婚,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的話說到一半,向月寧顯然還是不太明白,直到唐君虹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沒有!沒有!」她努力的澄清。

    「你的『沒有』是指上床嗎?」

    向月寧瞪著她,臉一紅。「才沒有哩!」

    「難道是愛撫?只差最後一道防線,他家『分身』過門而不入的那種?」

    「……也沒有啦!」向月寧真想尖叫!這女人真不愧是泌尿科醫生,這種事可以說得這麼露骨,開黃腔開得如此理所當然!

    「那……接吻?就是那種法式的,吸得快斷氣的那種?」

    「誰跟你斷氣!」向月寧又好笑又好氣。

    「那你跟他不就什麼都沒發生?」

    「有啊!」

    「有嗎?」她從一壘到奔回本壘全說了吧?有還漏了哪一壘嗎?

    向月寧很努力的想。「嗯,牽手啊,我們有牽手,不刻意,但有不少次吧!」

    如果唐君虹現在是站著,一定會跌倒。「牽手?!還不少次?」

    「是啊!很不容易了哩!」一個古人牽女人的手,可說是豁出去了吧?聽說以前的男人光是看到女人的手臂就準備娶人家了,更何況牽手。

    咦?君虹幹啥一臉驚愕?啊!對喔,自己好像並沒有跟她說過元喆奇怪的出場方式。

    她說了也沒用吧?君虹只會捉著她去看精神科。

    「元喆他……都不喜歡吃吃你的豆腐嗎?」

    「並不會。」反倒是她很覬覦他的美色,三不五時會毛手毛腳、聊勝於無的揩揩油。

    「你和他真的一起去美國唸書?」

    「是啊!」

    「厚,我知道了!元喆是個Gay!一定是!」唐君虹發現天大的秘密似的鬼叫。

    「他不是!他對男人沒興趣。」

    「那他一定是『分身』有問題,或是性冷感!他怕自己要是挑逗得你慾火焚身,可他卻掏不出東西交代時,那不是重創他男人的自信?」

    「……」泌尿科的女醫生很恐怖,有個泌尿科的醫生當手帕交更恐怖!

    「你要不要叫他到我那兒掛號?我可以免費義診。」

    還義診咧!向月寧失笑,「別鬧了!我看你是想假公濟私吧?」

    唐君虹哈哈大笑,一會才正經的說:「已論及婚嫁的現代男女,這樣畢竟太奇怪了,自己加把勁吧!不要到時候發現自己真動了心,可對方卻只是像你當年那樣,把依賴當成愛就慘了!」

    好友的話像是忽然點醒了她什麼。

    是啊!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元喆為什麼想娶她?真的只是替她解危嗎?

    她知道他對她好,甚至可以說是寵她,可他卻從來沒說過什麼甜言蜜語。

    「嗯,我知道了。」也許她該去問問。

    說了這麼多話,點的熱飲都快涼了。唐君虹啜了口已剩微溫的熱可可。「對了,前幾天我去找院長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醫院懸缺一段時間的內科主任人選確定了。」

    「嗯?」她一向不太注意醫院的人事。因為她管不著,也不太關心。

    「那個人你我都認識。」

    「誰啊?」

    「尹德,尹學長。」

    向月寧端咖啡杯的手頓了一下,訝異的抬眼看好友。

    他回來了?這麼說,她和元喆要回國時在候機樓看到的那個人有可能是他嘍?

    他回來,可卻沒有聯絡她,可見他還對當年的事無法釋懷吧?

    「他的歡迎會你會出席嗎?」

    「歡迎會?」

    唐君虹理所當然的開口,「尹學長是東凌醫院大股東的獨子,這次他擔任主任,不過是為了接任院長作暖身吧?現在醫院裡知道這件事的人,正摩拳擦掌的想著如何巴結這位貴公子呢!」她撇了撇嘴,顯然對於這種事也很不屑,「本來呢,各科主任上任,通常只有該科內部自己辦個什麼小活動,可這回的主任十分有可能是未來的院長呢,大家怎麼可以不乘機巴結?」

    「我知道的阿德……他不會高興這樣的安排。」尹德是個很沉穩實在的人,靠著關係高昇,他會視為是一種侮辱吧?

    當尹德還是醫學院學生時,除了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外,根本沒人知道他是國內心臟權威尹廉赫博士的獨子。

    東凌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醫院,當年尹伯父打算讓他畢業後到東凌任職,可他卻強硬的拒絕了,而今他會回東凌擔任內科主任這讓她很訝異,不過仔細一想……

    尹伯父生病了,他也該如此。

    才三十出頭歲就是大型醫院的內科主任,這算是空降吧?多年不見的阿德,也許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男人了。

    「人是會變的。」

    「……是啊。」

    唐君虹一笑。「你也變了,你的眼神變得很澄澈、黑白分明,沒有那種不清不楚的混亂。我想……現在尹德如果出現在你面前,他不會再那麼痛苦,不!或許會更痛苦!」

    模糊不清,難以界定的感情會令深陷情關的人痛!

    清清楚楚、沒有曖昧模糊地帶的情感又何嘗令人好過?因為愛了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連一點轉圜的可能都沒有,期待愛卻得不到的人如何不痛?

    向月寧看著好友,為難的開口問:「君虹,你……一直在看著阿德吧?」

    「可惜他從沒正眼看過我。」她笑了,已經逝去的青澀單戀,現在想起只記得美好。「那個男人看似冷酷,卻是死心眼又專情的傻瓜!也許就因為這樣,我的眼睛才移不開他吧?」

    「你……恨過我嗎?」

    唐君虹怔了一下,然後笑開了。「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所以我不說謊,是的,我恨過你!恨過你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學長。你知道嗎?在你令他痛苦得只能選擇離開這傷心地的前夕,我去找過他,向他告白。」說到這裡她笑了,居然不覺得尷尬,在她心裡,這是過去的事了。

    「那木頭一句話,就回絕了我準備了幾天的告白台詞,他說:『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

    向月寧「噗」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很像他會說的話!」厚,敗給他了!

    「喂喂喂,控制一下,現在我說得這麼雲淡風清,那個時候的我可是差點噴淚的!」

    「然後呢?」

    「接著他就趕我回家,一刻也不讓我多留。在我負氣要離開時,他又說,如果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而破壞了多年的手帕交情誼,那是世上最愚蠢的事。」唐君虹歎氣,「我真是敗給他了,都這個時候了,他想到的還是只是你。」

    唐君虹接著說:「如果我後來沒有得到幸福,我一定會繼續恨你!因為上天讓我遇上了一個真心疼我的男人,我的恨變得好淡好淡,甚至轉化為感激。現在的我真的很希望你和尹學長都能得到幸福。」

    「我也希望他幸福!」至於她現在幸福嗎?她只能說,她很開心!

    「現在……你還常常對著尹學長送給你的彼得兔說話?」

    向月寧怔了一下,搖了搖頭。「很久沒有了。」經好友這樣一提,她才驚覺自己真的好久沒和「阿德」講話了。

    「那你最近和誰講話?」向月寧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常常會自言自語。

    「我?」她的臉很詭異的紅了,「沒……沒有啊!」

    「沒有?!」粉可疑!

    「就……就同人志裡的美少年嘛!你……你知道我很迷同人志的,尤其是那種很陰柔的。」別怪她啊!有些實話真招了她會不好意思,那就……就撒點小謊!

    更何況某人的美型真的很同人唄!

    「是嗎?」

    「就是!」

    「我怎麼記得你說過,某個人長得很同人吶?你的那位艷色得如電影陰陽師裡的安倍晴明般的同人美型男不會就是那個他吧?」擠眉弄眼擠眉弄眼,就是要她慚愧!

    向月寧紅著臉嬌叱,令人軟骨的嬌聲高了八度,「有些話說出來就不美了!你這破壞美感的傢伙!」

    嘖!惱羞成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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