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礙於強烈的自信心作祟,不相信他的雨露居然會不聽話,偷偷的跑出門去,於是,他又撥了第四次電話。
這次還好,不是語音信箱,而且終於有人接聽;但隨著電話兩端的人一陣長談之後,易酆瀧眉結頓鎖,甚至低聲咒罵。
他匆忙的掛斷電話,將門口的黑澤喊進辦公室來。
「瀧哥,發生什麼事了嗎?」一進到辦公室,見易酆瀧的臉色不對勁,黑澤急忙問。
「你還記得前兩次幫曲普堵我的那幾個人嗎?」揪著眉,他的神色凝重。
方才接雨露手機的人是童莫晴,她說雨露將手機給忘在百貨公司裡,而距她離開的時間已有一個多鐘頭了。
據童莫晴所言,甘雨露並沒有要去其他的地方,而由百貨公司搭捷運回到住處,則不需要一個多鐘頭的時間。
所以他擔心,雨露有可能被綁走了,而最有可能綁走她的,自然是曲普和那群為虎作倀的混混。
「記得。」黑澤跟著皺起眉頭。「瀧哥要找他們?」由易酆瀧凝重的神情,他知道事情不對勁。
「我懷疑他們把雨露給綁走了。」聲息雖平穩,但他首度在別人面前顯露出了憂色。
「他們綁走甘小姐?」黑澤雙手抱胸,偏著頭思考。「他們為什麼要綁走甘小姐?」拿一個女人來威脅老闆?太不智了!
他知道老闆目前是跟那個甘雨露在一起沒錯,但好歹在公司裡也待上幾年的曲普,難道會不知道瀧哥如果要女人的話,多得很,又豈會在乎一個甘雨露呢?
看著黑澤,易瀧嘴角緩緩劃開一抹苦笑。「他是狗急跳牆。」
「那就讓他跳吧!反正幾分鐘前,我已經派人將那些收集來的資料一併送到檢察官那去了!」看著易酆瀧臉上的苦笑,黑澤就是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你覺得我不該搭救雨露?」站起身,易酆瀧開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見他來回踱步的樣子,黑澤恍然大悟。「瀧哥,你……認真了!?」
不會吧?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瀧哥最後看上的,居然是一個超級沒大腦的女人?!
停下腳步,易酆瀧轉過身來。「也許她沒有過往那些女人的漂亮聰明,但我喜歡她的天真率直,跟她在一起,我覺得有趣而且很舒服自在。」
聽了這番話,空氣中沉默了會兒,然後黑澤沒再多說什麼。
「瀧哥要怎麼做?」只要是易酆瀧喜歡上的對象,他也將恭謹的視為大嫂。
看著他,易酆瀧沉默地走回到座位,然後坐了下來。「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那票混混的頭,然後告訴他們,不管曲普給他們什麼好處,我都加三倍給付!」
「是的,我知道了。」沒再多說什麼,黑澤轉身,趕緊下去辦事。
望向窗外漸上的華燈,他無法壓抑心頭漸冉的不安。
別出事呀!他的雨露可千萬別出事!
*******
月上中天,萬籟寂靜,婉蜒的山徑小道上,卻傳來汽車不協調的呼嘯聲。
在繞過幾個彎道後,車子在一處隱密的平房前停了下來。
推開車門,易酆瀧大步的由駕駛座跨了下來,由車裡提出一個旅行袋,他走往平房的門口。
他真痛恨自己過分神准的推測,半個小時前,他果真接到了曲普撥來的電話,而電話的那頭還不時傳來甘雨露嘟嘟嚷嚷的聲音。
然後他就依著約定,駕車來到了位於陽明山後山的這處隱密平房。
抬起頭來,他望了眼前的屋子一眼,無畏地往前走。
伸出手,他推開了木門,隨著門被開啟,屋內傳來Michelle尖銳的聲音。
「方纔阿普跟我說你會來,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你的品味真的變差了,居然肯為這個小胖妹,而甘願來冒險!」
循著聲音,易酆瀧抬起頭來,隨著昏暗的光源,很快發覺了廳堂裡的一群人。
雨露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裡被塞了坨東西,而她的身旁則站著Michelle,Michelle的一旁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臉陰冷的曲普。
「唔、唔……」見他的出現,甘雨露掙扎著,喉間困難的發出單音,奮力扭動著身軀。
看著她,易酆瀧擰起了眉,無識於其他人的存在,先是一頓訓斥。
「我叫你別出門的,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呀!」越罵他脾氣越大,人也就索性的往前欺近。
甘雨露被罵得很委屈,無奈嘴巴裡塞著東西,根本無法回嘴。
壓低臉來,靈動的眼兒眨呀眨,她又擺出一副懸淚欲泣的模樣。
對於這突來的狀況,易酆瀧壓根無視其他人存在的行為,曲普感到極度的不高興。「我勸你別再走近了,把我要的東西拿來!」
總是如此,自從易酆瀧由紐約被派任到台灣來,行事作風就一向強勢而獨斷,他讓許多在他手下工作的員工,一改摸魚心態,變得戰戰兢兢,也因此而毀了曲普的財路。
「你要的東西?」瞥過來一道目光對準他,易酆瀧的眸光充斥著肅殺之氣。「你認為我會在你面前讓步?將你所要求的一千萬現鈔和那些做了手腳的憑證資料全數交還給你?」
那對目光,令曲普有幾分的膽怯,陰冷的笑意在唇邊驟斂。
「你沒得選擇的,不是嗎?」突倏掏出一把槍,他將槍口抵在甘雨露的小腦袋瓜上。
看著他的舉動,Michelle反倒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阿普,你別開玩笑了,這樣會鬧出人命的!」不是只要幫他拿到錢和那些證據就好了嗎?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曲普心已慌,只想趕快解決眼前的一切。
見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易酆瀧搖搖頭,笑了。
「曲普,你在我底下做事有多久了?」他的神情顯得自若,絲毫沒因舉槍的動作給威嚇住。
「我、我……這跟我們現在談的事無關。」相較之下,曲普似乎已亂了陣腳。
慢慢地瞇起眼,隨著眸光再度驟綻,易酆瀧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截至今天為止,你在台灣東豐工作,有五年三個月又十天;而由我開始接手總經理一職後算來,你在我的底下工作了一年八個月又三天。」停頓了下,兩人對峙的差距已不到三步。
「這段時間裡,你可曾看過我向誰妥協過?」說完了整句話,易酆瀧又笑了,笑裡含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魄力。
「但是你今天不得不妥協!」被易酆瀧氣勢給壓過,曲普執槍的手,開始不聽使喚的發抖。「把我要的東西丟過來,否則我就開槍了!」頂著甘雨露腦袋的槍口,朝她威脅十足的又頂了下。
「唔、唔!」雨露難過的扭動著小臉。
看著甘雨露的反應,易酆瀧外表看來雖是處之泰然,其實心裡已很擔心。「我勸你把槍放下吧!只要你沒傷她,我或許還可為你向檢方求情,讓你減去幾年的牢獄之災。」
笨女人,在這麼動來動去,萬一槍枝走火怎麼辦?
「坐牢?你以為我會怕?」曲普笑了,笑得狂妄,「早在策劃這個五鬼運財之術時,我就料到可能會有坐牢的日子!」
「這麼說,你是不怕坐牢嘍?」壯挺的身軀又向前挪進了一步,易酆瀧忽然將手中提著的旅行袋往前一丟。「既然你選擇多坐幾年牢,也執意要這些東西,那就拿去吧!」
袋子呈拋物線筆直落下,剛好落到曲普的腳邊。
視線由緊盯著易酆瀧的方向慢慢收回,下降至自己的腳邊。「你果然還是有弱點的!」曲普揚開得意的笑。
看來外界說易酆瀧是情場浪子一事,是純屬訛傳。因為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也因此他才能抓住他的弱點,這位看來異常單純的甘雨露,就是易酆瀧的弱點。
以腳勾動地上的行李袋,他彎下腰來,準備拉開袋子的拉鏈。
「等一下!」一嚇阻聲憑空響起。
接著本來站在曲普身後的那群混混,突然一湧向前,奪去了他的槍,同時將他給制伏。
「你們、你們瘋了嗎?」被壓趴在地上,曲普簡直不敢相信這突來的變化。
「他們沒瘋,只是你忘了一句名言:『有錢能使鬼推磨』!」悶悶地輕笑了兩聲,易酆瀧代替那些混混回答。
在抵達這屋子之前,黑澤已傳來消息,按著易酆瀧所開出的價位,這群混混的頭頭,已答應陣前倒戈。
他大步向前,以肅殺的眸光嚇退了一旁的Michelle,然後蹲下身來,輕柔地解開甘雨露身上的繩子,彎身將她抱起。
「警方的人,十分鐘後會到!」隨即轉身,他在準備離去前補上一句。「地上袋子裡的那些錢,就當是給各位喝茶吧!」
「沒想到你真的喜歡上一個小胖妹!」一旁的Michelle瞪著眼,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我才不是小胖妹!」被抱著的甘雨露,不甘心的回嘴。
雙手好不容易才恢復自由,她飛快扯下口中被塞著的碎布團,大聲的吼了回去。
好可惡喔,害她以為,她找她來是為了談易酆瀧的事,沒想只是個圈套,從頭到尾就是個以她為餌,進而要脅易酆瀧的計謀!
看著懷中的甘雨露,看著她似乎沒因這綁架事件而給嚇壞了,易酆瀧忍不住將她的小臉按向胸口。
對於差點失去她,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
「我是喜歡她!」看著懷中的人兒一眼,易酆瀧坦承。「所以,以後不准你再說她是小胖妹,否則我會讓你嘗到嘴快的後果!」轉向Michelle,他撂下警告的狠話。
他不希望再聽到有人稱雨露為小胖妹,因為他不想再見到她提起減肥!
「你、你……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毫不起眼的她?」不知是易酆瀧的坦言驚震了Michelle,還是他的要脅奏效,總之MicheUe的臉色大變,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
「因為她所擁有的,在你們身上是找不到的!\"不想再多費言,易酆瀧轉身朝外走。
「是什麼東西?\"Michelle仍舊不死心。
「純真跟率直。」沒轉過身來,易酆瀧只略頓住腳步。
「純真?率直?」重複嚷了遍,然後Michelle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突兀的狂笑出聲。
過了許久,就在易酆瀧的身影已快消失在門前,她突然使勁狂喊:「你以為她是純真、坦率的嗎?你以為她接近你是沒有目的的嗎?易酆瀧,我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了!她若不是為了贏得那個『約定』,就不會跟你在一起!」
初見面的那次,若不是她的一位好友——鍾景麗,跟她提起了一個好玩的遊戲,她也不會硬要易酆瀧陪她上樓去選購內衣。
約定?!
雖然距Michelle已有段距離,但易酆瀧仍清楚地將話聽入了耳裡,他的神情微微一怔,腳步只遲疑了下,然後他還是沒回頭的直接朝外走。
低下頭來,看著懷中的甘雨露,只見她有點心虛的不敢抬起頭來面對他。
看來真有他不知道的約定之事,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他會將事情的始末問清楚!
曲普和Micheile被抓,而那群混混也各自鳥獸散,隨著整個事件的圓滿落幕,甘雨露當然是被易酆瀧給帶回了家裡。
如做錯事的小孩在大人面前接受盤問,甘雨露將頭垂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你、你、你還在生氣喔!」又過了許久,她決定主動開口。
努力的裝無辜、扮可憐,她慢慢地走近坐在沙發上的易酆瀧。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嗎?」雙手抱胸,他銳利的眸光瞪著她。
氣她的不聽話,隨意外出;惱怒她當初的接近,居然是懷著目的!
「誰叫你不告訴我Michelle是壞人,而且你也沒說,那群壞人會再找上我呀!」低著頭,她嘴裡嘀嘀咕咕著,不敢將話說清楚。
「還有借口,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個星期不准離開家裡半步嗎?」她居然敢頂嘴!?他乾脆站起身,傾身向前一拉,將她拉至了跟前。
咬著嘴唇,雨露覺得自己很委屈。「這又不是我家!」不敢抬起頭來,她自認就事論事的說著。
「不是你家!?」抓住了她的語病,易酆瀧勃然大怒。「你敢再說這裡不是你家,信不信我會把你掐死?」笨女孩!
他都對她說過,她是他的未婚妻了,而這裡是他的住處,自然就是她的家,而她卻說這兒不是她家?
「我說……」見他火氣正盛,雨露將聲音壓得更小,「這是黑澤的房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家?」
他是不是氣瘋了呀?就算他是黑澤的老闆,也不能霸道的隨意搶人家的房子吧?
「黑澤的?」易酆瀧瞇起了眼,發覺自己快被她給搞糊塗了。「什麼東西是黑澤的?」振臂使力,她如預期跌入了他的懷中,而他的大掌則是抬高了她的下顎。
「房子是黑澤的,所以當然不是我家呀!」被逼急了,他的貼近更令她緊張,於是她索性衝口喊出。
對著他的眼神,她看出了他眸底熟悉的光彩,每次這光暈在他眼裡閃耀時,就表示他想要吻她。而他的吻好可怕呀!每次都讓她有快要氣絕,且深層震撼的悸動。
「誰告訴你,屋子是黑澤的?」撇撇唇,他一對發亮的黑眸仍舊緊緊凝視著她。
看著他眸裡的光彩,雨露理直氣壯的說:「我用猜的,也猜得出來!」其實她想說用「膝蓋」想也知道,否則黑澤先生為什麼會住在一樓。
「笨蛋!」劈頭一罵,為她的妄自猜測,易酆瀧感到好氣又好笑。「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用『膝蓋』想也知道?」一直以來就是如此,她有一套與世不同的判斷標準!
不過他不討厭,甚至是喜歡,喜歡跟她在一起時不用動心機的感覺,這也正是他會喜歡她的原因。
「哇——」聽他竟能猜出她的想法,雨露驚訝的闔不攏嘴。「你會讀心術喔?」那糟了,以後她想什麼,他不就一眼就能知曉嗎?
那誰該對誰,服服貼貼的呢?恐怕她一定居於弱勢吧?
眨動的眼,那可愛的表情,驅使易酆瀧忍不住的低下頭來,在她唇瓣上輕輕一吻,然後更深入的掠奪。
許久之後,他克制著自己漸趨炙熱的慾念,稍稍揚起頭來。「你不聽話外出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直到這一刻,深深地吻過她之後,他的心才算真的平靜下來,因為她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並沒因此而失去她。
雖然過往他不曾真心去愛過人,但他知道,這就是愛的感覺!
當你愛上一個人時,所會有的不安、甜蜜、沉溺、又怕失去……多到數不清的感覺,不管這些感覺會不會困擾到他,會不會對他往後的生活帶來重大的改變,總之,他是真的戀愛了。
愛上一個自以為是,純真、無心機的女人!
「你真的不追究?」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雨露眨著一對圓滾的眼,高興的差點沒手舞足蹈,雖然她認為這期間她並沒有錯!
現在她可喜歡跟他接吻了,如果接吻能讓他忘掉很多事的話!那以後,她若一做錯事,只要吻吻他,那他便能氣消,氣消了也就不會吼她,不吼她,她就不用再覺得委屈了!
嗯……真是一舉數得的好方法!
對著她點點頭,易酆瀧的唇瓣緩緩綻開一抹笑。「是的,只要你聽話,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他當然不追究了,因為接下來要問的,才是重頭戲。
離開那座平房前,他可是清楚將Michelle的話給聽入了心坎裡。
雖然他不怎麼相信Michelle的那一番話,但一想起,這個小女人有可能是為了跟人的約定,才與他在一起,他的心裡就有股說不出的不悅。
「聽話、聽話,我當然聽話嘍!」雨露頻頻點頭。
「真的聽話?」易酆瀧挑起一眉來看她。
「嗯、嗯。」甘雨露又點了兩下頭。
見她點頭,易酆瀧笑了,這次笑意中沁入了些許邪味。「那,你跟誰做了什麼約定?是不是因為這個約定才接近我?」
「啊?」她以為他忘了呢!沒想到還記得!「沒、沒,哪有什麼約定!」以雙手摀住了小嘴,甘雨露怕自己一時說錯話,說溜了嘴就糟糕了。
「沒有?」易酆瀧狐疑的瞇起了眼,唇瓣綻開令人頭皮發麻的緩緩笑意。
「沒、沒!」放下捂嘴的一手,揮了揮,甘雨露很認真的否認。
看她那此地無銀的舉動,若說沒有,誰會相信?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重新坐回沙發上,易酆瀧以銳利的眸光審視著她。
「啊?」她委屈的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他的身邊。「不能說啦,說了,我就太沒義氣了!」
這個約定可關係著她、莫晴、苡縭、和蘋蘋,所以她才不會沒義氣的隨口說出。
「義氣?」易酆瀧哼了聲,猜出這約定可能跟她在百貨公司裡的同事有關,「該不會跟你那三個好友有關吧?」
「啊——你怎麼又知道?」發覺自己說溜了嘴,甘雨露趕緊摀住了嘴巴。
還想再繼續追問,一揚起臉來,易酆瀧卻正巧看見黑澤南抱著一個紙箱走了進來,於是他打住了話題。
「瀧哥,你要的東西,都收齊了。」放下紙箱,黑澤隨即又退了出去。
*********
看看黑澤消失的背影,又轉頭看看地面上的紙箱,甘雨露好奇的走到箱子旁。
「是什麼東西?」她好奇的想伸手去打開它。
「想看?」看出她的好奇,不過易酆瀧的動作卻極快,早一步以雙手壓住了紙箱。
甘雨露點了點頭,毫無心機。
「想看的話,就先把『約定』的事情說清楚!」他決定改變策略,改以物誘。
「那,我不看!」嘟起嘴,雨露反應的極快,轉身就想往後走。
「真的不想看?」易酆瀧探來一手抓住她。「如果我說,箱子裡是你最在意的那些內衣呢?」
「啊?真的嗎?」雙眼發亮,沒等易酆瀧的反應,她火速蹲回箱子旁。
舉起雙手,就要打開紙箱。
「不行!」將她拉退了一步,易酆瀧將她緊緊圈在懷中。「你還沒說出我想要知道的事!」他異常堅持。
「這樣很沒義氣耶!」噘著嘴,她昂起頭來抗議。
「你自己考慮清楚嘍!」將她摟回沙發旁,屁股一坐,他表明堅持。
揚起臉來看他,又頻頻回首去看那個紙箱,甘雨露陷入了兩難的境界。「真的會很沒義氣耶!」
沒理她,易酆瀧只以雙臂緊緊地抱著她。
兩人沉默地對峙了會兒,甘雨露終於讓步。「你想知道的事,我全部都說就是了!」
於是她緩緩道來,將約定一事講得鉅細靡遺,包括那個銷售天後、還有勢力眼的老闆、舔鞋尖一事……
總之,跟她的那箱SampleBra相較,什麼事都再也不重要了!
「你不是很講義氣的嗎?」易酆瀧聽得眉結頓鎖,這四個女人,居然答應人家這種無聊的要求?!
「義氣?」雨露皺起臉來,她低頭小聲的說著:「兩相比較,內衣比較重要!」
「是嗎?那我呢?」他有點不放心,如果哪日他和內衣擺在一起,又是誰會比較重要。
「當然是內……」衣字卡在喉裡,她以手捂嘴,機靈的沒說出。
看了她一眼,易酆瀧很想狠狠敲她腦袋一記。「這屋子可是我的,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加重籌碼,他懷疑自己為何要與一箱內衣吃醋。
「啊?真的嗎?」這麼說,他是超級大績優股嘍?
「還要我對你服服貼貼的嗎?」見她似乎有些心動,他故意拿那則無聊的「約定」來開玩笑。
「可是如果沒達成,她會要我去舔鞋尖!」想想那位天後,誰知到她會開出什麼要求。
「放心好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去舔別人的鞋尖!」將她摟近,他親親她的小嘴。
「你的女人?」推開他,彷彿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她終於問出口。「是那種很久、永遠的關係嗎?」
「當然了!」敲了她的腦袋一記,易酆瀧一振臂又將她給摟回。「你有選擇性失憶症嗎?忘了我之前說過,你是我未婚妻?」
「啊?」雨露詫異地張著小嘴。「你是說那種會娶我的關係?」
沒應她,他以一個長吻代為回答。「只要你以後對我服服貼貼的,你會知道答案的!」
服服貼貼!!為什麼會變這樣?不是他該對她服服貼貼的嗎?怎麼事情反過來了呢?
見她不回答,易酆瀧使出了必殺絕招。「SampleBra!」
「啊!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揪著小臉,雨露讓步了。
「你不會把莫晴她們三人的事,說去吧?」過了半晌,她忽然想起。
「當然不會!」不會才怪,他一定會設法找出那三個倒楣蛋,讓他們分享、分享這其中的樂趣。
「來,說你愛我!」手上既已握住了王牌,他以後便可得寸進尺的要求。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聽!」
「不要!」
「你忘了要對我服服貼貼的嗎?」
「我……」看著幾步外的那個紙箱,最後甘雨露當然是乖乖地說出了那三個字。
服服貼貼?
她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詛咒,而她則是那個作繭自縛的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