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昨晚就在屋外聊著聊著,最後相依偎入睡,誰也沒再提起進屋的事,也沒去碰那些食物。
好餓……褚上揚的臉龐漾滿溫柔的笑容,轉頭望向她酣睡的小臉,心想她肯定更餓,但她什麼也沒說,她真的很在乎他的感受,不是嗎?
若非他性命不長,他很願意繼續與她糾纏下去。
環顧四周,他正想著要去哪裡找食物,卻見到仇天情緩緩走過來。
「前輩。」
「你非江湖中人,趁早滾吧!」
「待非非醒來,我們就會離開。」
「她看似強悍,卻處處聽你的,這倒奇了。」
褚上揚一驚,「前輩昨晚一直在監視我們?」而他們卻毫無所覺。
「我只關心我的魚,總不能讓心愛的魚教人吃了還悶不吭聲吧?」
「這……」不知道非非宰了那條魚了沒?褚上揚只覺得困窘不已。
仇天情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哼!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她的膽子倒不小。」
「前輩,錯是我們兩人一同犯下的,嚴格說起來,她若不是了心要為我治病,也不會冒犯前輩,所以,所有的錯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你一肩擔下,是因為你是她的男人?」
褚上揚的俊臉開始泛紅,「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之間還是清白的。」
仇天情冷哼一聲。「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麼會臉紅的,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仇天情逼近褚上揚,瞧他除了雙頰微紅外,神情相當輕鬆,毫無懼意,頓時心裡覺得不悅,不承認自己為這年輕人的氣勢所折服。
「你不是尋常人。」
褚上揚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是一個剩下半年時間可活的病人。」
「是她爹要你來的?」有可能,那老小子老是想找他的麻煩。
「我尚未見過非非的父親。」
仇天情挑眉,冷冷的逼視他,「你到底生了什麼病?」
「晚輩的病不足掛齒,無端打擾前輩,已讓在下心生不安,怎好再讓前輩費心?」
他的一再謙讓,讓仇天情相當不爽,「你不是只剩半年可活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你當真看得這麼開?」
褚上揚微微一笑,「面臨生死關頭,有誰能真正瀟灑以對呢?我只不過此一般人多一些心理準備罷了。」
好吵!裴知非張開迷濛眼眸,打了個噴嚏。「誰啊?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褚上揚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我的聲音太大了。」
「哈!是你就沒關係了。」她揉揉眼,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我們在什麼地方啊?為什麼我手痛、腳痛、腰也痛,全身上下都痛死了?」
而且也好餓喔!
「真抱歉,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他就不堅持什麼有所為、有所不為了。
「你沒有不好,不好的是我,老是夢到鮮魚大餐……啊……」裴知非伸展四肢,冷不妨的就見到仇天情一臉不屑的站在她面前,「你……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死丫頭!「這可是我的地方,搞清楚,」
「你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現在怎麼有臉出來見人了?」她想起昨晚的一切。
褚上揚微怔,連忙拉住她的小手,「非非,不可以這麼無禮。」
她抿起唇,「本來就是他不對,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卻莫名其妙的溜走,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為了一點小事爭吵,所以錯在他!」
「非非——」他蹙起眉尖。
「天哪!我們又要重回那個話題了嗎?」裴知非跺了下腳,望進他漂亮的黑瞳裡,「好啦!當我什麼都沒說,我發誓,我絕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
他輕歎,「你愛如何便如何,我根本管不著你。」
「我讓你管哪!」她急於表白。
「是嗎?」
「是啦!我就怕你不理我,所以,你不要再一聲不吭的走人喔!」
褚上揚露出微笑,「就這麼說定了,在我有生之年,你的事我管定了。」
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剛才的一瞬間,他真的把她當成最親近的人來對待,即使他不知道他還能守護她多久。
「哈哈!有趣,原來這野猴似的女人要用這種方法來馴服。」
「你說什麼?」裴知非怒瞪仇天情。
「前輩,請您不要污辱人。」褚上揚攔在她面前。
「就是嘛!」她躲在他後頭頻頻點頭。
仇天情冷笑了聲,「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治病?」
「我——」
褚上揚甫開口,話就被裴知非截去了。「當然要噦!說吧!你治病的代價是什麼?」
「非非。」
「這事你別管。」她往他身上靠去。「喂,做人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你要什麼代價就直說好了。」
褚上揚心頭一震,連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那女性的處子香味,那柔軟的觸感,在在教他震動不已。
她是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
「臭丫頭,我要的代價只怕你付不起。」
「笑話,你說得出口,我就做得到。」
褚上揚又是一呆,直覺不妥。
「哈哈!好膽識。」仇天情老謀深算的想了想,「唉!一時還真想不出來,就這樣吧!我先瞧瞧他的病。丫頭,你去廚房弄些吃的。」
「啊?我有沒有聽錯?你叫我去……」
「不是你去誰去?」
「臭老頭,你敢命令我?!」
「你到底還要不要我治病?如果不要就直說,我樂得送你們下山。」
真他媽的大渾蛋!裴知非鼓起雙頰氣呼呼的想,她又不是專程前來供他使喚的,憑什麼他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非非,」褚上揚扳過她的小臉,「你就去弄點吃的吧,我也餓了。」
一聽,她的氣馬上消了一半,甜甜的對他笑著,「好,我馬上去,你等我喔!」
「記住,什麼都行,就是別碰我的魚。」仇天情警告道。
「哼!我偏要。」她回頭扮了個鬼臉,然後走進木屋。
褚上揚隨即望向一臉邪笑的仇天情,「我不需要前輩為我的病費心。」
「怕我提出難以做到的條件?」
「正是。」
「放心吧!臭丫頭可以做到的事遠超乎你的想像。」
「就算如此,我也不願意讓她為我犧牲太多。」褚上揚正色道:「我已經欠她夠多了,不希望再增加她的負擔。」
仇天情聞言,只是一徑的輕笑,「等著瞧吧!讓我探過你的病情再說,說不定連我也束手無策哩!」
褚上揚遲疑了一會兒,回想裴知非的話,他果然是太緊張了,說不定他的病根本無解,既然救不了,何來代價之理?
*****
裴知非的廚藝還真不是蓋的。
山間僅有的野菜,加上幾道野味,居然也能烹調得色香味俱全,就連吃慣精緻菜餚的褚上揚都連連稱讚好吃。
「多吃些,你的身子弱,要多補一點。」她不停地夾菜往他碗裡放。
「我真的飽了。」他搖手苦笑。
「才吃這麼一點就夠了嗎?」應該多吃一點吧,他們昨天晚上可是餓著肚子的耶!
「夠了,真的。」褚上揚又吃了幾口,然後便捧著碗往廚房走去,深怕她再夾菜給他。
「急什麼嘛!」她扁扁嘴,朝後叫道:「把碗放下,待會我來收就行了。」
仇天情在一旁冷眼旁觀,忍不住插嘴,「你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將來有得你好受了。」
「要你多嘴,我看他順眼就好。」他是嫉妒嗎?老爹當年是怎麼說他的?這仇天情為啥見不得人家好?因為他愛上的女人不要他嘛!
「我看他八成是被你逼的,不得已才受制於你的淫威。」唉!可憐的美男子。
「本姑娘就是這樣,你若看不慣,大可以不看哪!」
「臭丫頭,不要以為有你老子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他用力放下筷子,整張桌子咯咯作響。
喲!嚇誰啊?裴知非也舉起大刀,刀柄往桌上一放,同樣是轟天巨響。
「臭老頭,要不是因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利用價值,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嗎?」
兩人一言不合,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褚上揚走出來了。
「你們——」
裴知非連忙收起大刀,陪著笑,「沒事沒事,我們只是在玩。」
「哼!誰跟你玩!」仇天情不屑的收回內力。
「死老頭,配合點。」他最拘謹守禮了,若見她這副凶狠的模樣,一定又會不高興的。
「哼!」仇天情拉起褚上揚的手,認真的把脈,不與裴知非計較。
裴知非關切的瞧著他凝重的神情,卻怎麼也猜不出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怎麼樣?他到底生了什麼病?」
褚上揚空出的另一隻手拍拍她的小臉!「別急,沒事的。」
突地,她抓住他停在她臉上的手,「我好喜歡你摸我的臉。」
啊的一聲,他的臉又紅了,更強烈的意識到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
「換另一隻手。」仇天情道。
裴知非挑高眉,「你就偏要打斷我們溫存嗎?」縱使不甘願,她也只能把手放開。
真是的,難怪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休歡老人。
仇天情把完脈後,神情相當古怪,他上下打量楮上揚一眼,然後只是一徑的笑。
「他到底是什麼病?」笑得怪噁心的。
「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褚上揚呆了一下,「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而且,怎麼和太醫的說法不同?
「你先告訴我,你生病可有症狀?」
他想了想,「也沒什麼特殊的症狀,只是有時會感到力不從心。」
「這就是了。」仇天情又是古怪的一笑,「你中了『笑鴛鴦』了。」
「笑鴛鴦?」裴知非的眉毛幾乎豎起來,她衝到褚上揚面前,劈頭就喊道:「那是一種春藥,是最最厲害的春藥,你怎麼會中這種毒?」
春藥?褚上揚心驚肉跳的想。
「沒……沒人告訴我,我中的是……這……這種東西?!」
「天哪!」仇天情難得的大笑出聲,「那你從何聽來你只能活半年?」
「是……是太醫說的。」他囁嚅道。
「太醫?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勞動太醫替你看診?」
「這……」
裴知非擠開兩個男人,捧起褚上揚的俊臉,「告訴我,是哪個女人向你下毒?
若是讓我連著她,非把她大卸八塊,再丟到河裡喂王八不可。」
「啊……」他有說過下毒的是女人嗎?
「別怕,我會保護你,不讓其它女人找你麻煩的。」
可憐喔!被看上還被下毒,她好心疼哪!
「非非,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莫非你心甘情願被下毒?」
褚上揚圓睜雙眼,猛的搖頭,「不是……都不是,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地方出錯。我先說吧!大約兩個月前,我前往書肆要尋找幾本書時,在街上遇到一個男人……」
「男人?」裴知非駭道。怎麼會是男人?
「是,男人。」褚上揚的臉開始泛起玫瑰般的色澤,「他曾經自報姓名,只可惜當時我沒有記下,他……他說……他……」
「以為你是女子?」裴知非接上一個勁爆的可能性。
「好……好像是。」他的臉更紅了。「我當然不肯跟他走,所以他就對我灑了一些粉末,我不以為意,直到……那天晚上,我覺得全身熱得像火燒般痛苦,沒多久,我就暈過去了。據說我昏迷了兩天,家父為我找來不少名醫,之後,就宣佈我只剩下半年可活了。」
褚上揚一口氣說完,全身都羞紅了,那麼丟臉的事,他也覺得不宜對外人道,何況還是教人誤認為女子,他更是不悅,咬著粉色的下唇,回想起來仍是忿忿不平。
「天哪!男人……」裴知非的打擊頗大,「原來不只女人要防,連男人也要防。」。
「轟」的一聲,褚上揚額上的青筋猛跳,羞憤得幾欲死去。
他又不是故意的!
「哈哈!原來如此。」仇天情是惟一還知得出來的人,「讓我來推演當時的情況吧!你那天碰到」個男人,他對你一見鍾情,千方百計想佔有你,所以對你下笑鴛鴦,而這毒並不難解,只要男女交合就行了,只是你不知為何竟又把毒鎖在丹田里遲遲未發,造成所謂的半年壽命。」
「這又是為什麼?」褚上揚不明白。
「那可要問你了,太醫到底怎麼跟你說的?」
「太……太醫說……要我在半年內,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成親,盡早生下子嗣。」
啊!褚上揚有些明白了,一股怒氣在心頭醞釀。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逼他?
「這就對了,太醫把毒鎖在你的丹田里,如果一直沒理會它,對健康不致有害,卻也不妥,如果你在半年內找到女子交合,自然就能解毒,不過,我想他們最終的目的是逼婚吧!」
「太過分了,你不要屈服於他們的詭計。」裴知非愣了一下後,抓住他的手,激動的對他說。
「臭丫頭,你可別忘了,這毒並不是他的家人下的,他們只是希望他盡早成親。」
「謝謝你喔!這個解釋對我一點幫助也沒有。」她朝仇天情扮個鬼臉,眼角瞄著褚上揚沉下的臉龐,「你是不是在生氣?」
褚上揚緩緩的搖頭,勉強壓抑下怒氣,語調有些清冷,「他們不該這樣對我。」
難怪,弟弟一路南下為他安排親事;難怪,爹娘二話不說就讓他自行出遠門;
難怪,他也不覺得自己像是身患重病的人。
「不要生氣嘛!你瞧,他們也是希望你能盡早成親……」
「這種事豈能隨便?」他氣得打斷她。
「說得也是,那我們去把他們找來,大打一場好了。」她蹙著眉尖。
「他們都是我的家人。」他瞪她一眼。
「要不然怎麼辦嘛?」煩惱哪!「那我們去找那個對你下毒的男人好了。」
褚上揚瞪著她,驀的笑了,「我真是敗給你了。」
他揉亂她的發。
她那亂七八糟的說法,竟奇異地讓他放寬了心,他靜下心來想想,他爹娘催他成親催了好幾次,他都不以為意,現在他才明白他們是真的想抱孫子了。
「我沒有要跟你打啊!你這麼柔弱,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了。」裴知非納悶的摸著自己被弄亂的發。
他衝著她露出俊美的笑顏。光是這樣,她的腦袋就成了一片漿糊,啥也不能想了。
「前輩,這毒在我身上,除了……除了……男女交合外,是不是有其它辦法可以解?」褚上揚的臉微紅,望向仇天情的眸子卻清澄純潔,彷彿是個不解人事的少年。
「無解。」
褚上揚呆了下,「真的沒有其它辦法嗎?」
仇天情壞心的笑道:「不成親,男人還是可以得到女人,這跟你成不成親一點關係也沒有。」
「啊……前輩的意思是……」
褚上揚的臉已經紅得可以媲美關公了,而且熱度仍不斷地上揚。
「你怎麼啦?」裴知非伸出指尖想碰觸他的臉,卻教他靦腆的避開了。
「沒……什麼,你最好不要碰我。」
老天哪!他又想起那軟綿綿的觸感,又軟又嫩,即使隔著層層衣衫,那小巧而沉甸甸的重量,依然壓在他心上……「為什麼?」裴知非困惑不已,擔心的湊上前來。
「沒事,真的沒事。」他掙扎了會兒,才為難的道:「我……我只是在想其它事。」
「呵!他在思春。」
仇天情的一記重炮,炸得褚上揚尷尬不已,額上已滿汗珠。
「前輩……」饒了他吧。
裴知非像母雞保護小雞似的護在身前,「你可別亂說,他才沒有你想的那麼齲齪。」
「齷齪,你真的瞭解男人嗎?」
「瞭解男人什麼?」
仇天情壞壞的掀唇笑道:「男人的慾望一旦被挑起,卻又得不到適當的紆解,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
「啊?」她轉過身面對褚上揚,「你現在很痛苦嗎?」
「這……」要他怎麼說呢?的確是很痛苦。她的柔軟、她的香味、她的俏皮,和她的倔強,再加上她的熱情,在在折磨著他。
「你好像真的很痛苦耶!連眉尖都蹙在一塊兒了。」
她伸指輕撫他的眉心,溫柔的送上一吻,「別皺眉啊!我來幫你好不好?」
「不……」褚上揚的理智仍在掙扎。
「就這麼決定了。」她問向仇天情,「臭老頭,接下來該怎麼做?」
「水到渠成。」
「別給我玩文字遊戲,本姑娘聽不懂太難的詞啦!」
仇天情傻眼,「你爹沒教你嗎?」
「教什麼?」她不耐的眨眨眼,「我爹教我的可多了,但他從沒教過什麼男人的慾望。」他向來都是和外人討論比較多。
仂天情噗哧一笑,「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我也幫不了你們,你和他自行研究吧!」
「喂,臭老頭,你又要走啦?」
「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麼?看好戲嗎?」仇天情笑得相當曖昧,「臭丫頭,你可真幸運,撿到寶啦!」
「啥?」不懂。
「意思就是……呵呵!你的男人相當乾淨哪!」處男身喲!
褚上揚從剛才到現在臉龐一直沒降溫過,聽到這十足淫邪的話,他從頭到腳都赤紅了。「前輩……」
仇天情勾勾小指,讓裴知非湊上前來,「不過,你可慘了,中笑鴛鴦之人,在床上的行為將毫無節制,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幸運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聽沒有懂?」她怒道:「你再笑!再笑信不信我拿刀砍你!」
「哈!真不曉得你們怎麼鬧的。」兩個娃兒都沒有經驗。仇天情搖搖頭,逕自走了出去。「罷了,隨你們去吧!」
「前輩……」褚上揚終於出聲。
「叫我也沒用,我真的幫不了你。」仇天情頭也不回的說。
天哪!問題是,他並沒有決定要做啊!褚上揚哀怨的想。
*****
尷尬的氣氛開始凝聚,褚上揚和裴知非兩人對望了眼,旋即眼光又飄開來。
「咳咳……非非,我……」
「別問我啊!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發誓。
「我……我明白。」他囁嚅了半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裴知非凝望著他,小臉上淨是憂心忡忡,「上揚,我們……還是做吧!」
「這……」他目光纏綿,卻也相當羞澀。
「你的身子比較要緊,畢竟笑鴛鴦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全天下最毒烈的春藥耶!」她胸口一痛,脫口道:「你剛才不也痛到皺眉嗎?臭老頭說,男人的慾望若沒得到紆解,搞不好會死人的。」
是……是嗎?
「我沒事……應該沒事。」他猶在掙扎,左思右想,心頭就是不安寧。
「沒事才怪咧!好好的被下毒,身子會好才怪!」
她泫泫欲泣,「難怪你的身子這麼瘦弱,讓人家心疼得要死,再加上臭老頭說的又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不是怎麼辦?」
「你……別哭啊!」他低語,心口熱流奔竄,感動莫名。「我有八成信了前輩的話。我是家中的長子,從我滿十八之後,爹娘就一直希望我成親,或許他們真的想借那件事來逼我成親。」
她目光盈盈的注視著他,「你要成親嗎?」
「是,但我要自己選擇妻子。」
「是誰?」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嗄?」
「哪家姑娘有榮幸成為你的妻子?」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是你嗎?」他奇道。
「那女人命好得教人嫉妒。」她仍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
「跟我最親近的女子就是你了,要娶也是娶你。」
他深情款款的瞧著她的小臉,一切盡在不言中。
「啊?」
他有些納悶。「你不願意?」
她終於回過神來,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願意,當然願意!相公,我們來做吧」
怎麼又提這個?
「你……你知道怎麼做嗎?」
一陣沉默後!她小聲的道:「不知道耶!你知道吧?畢竟你是男人嘛!」
又是一陣默然。
「我不是很清楚。」這些知識在書本上根本看不到。
「那……怎麼辦?」她的聲音有些沮喪。
「讓……讓我想一想。」
「這種事可以用想的嗎?」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兩人開始在屋內踱步,坐困愁城哪!
裴知非陡地啊了聲,「有了!我們回家。」
他怔然,「回家?」回京城?
「對,回家。」她拉起他的手,「回我家,我老爹最賊了,這事他絕對知道,他會教你的,走吧!」
啊?!要岳父大人教女婿那檔子事?
這樣會不會太丟臉了?褚上揚深覺不妥,俊秀的臉滿是嫣紅的色澤,但他敵不過她的蠻力,一路被拉著走。
天哪!他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