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玉蘭花好香。」一堆眼睛全望向她。
陸璇把手裡的花一一分給公司的女同事,邊分邊用感謝的語氣說明:「這是董事長摘的喔!」
「真的?」職員們一臉驚喜地問。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爬上爬下摘花一定令人難以想像,不過,方志宇不打算否認。
「是。」他好笑地進辦公室去了。
陸璇分完了手裡的玉蘭花也進自己辦公室去。
張泓棋正在電腦前工作,李清隆還不見人影;她坐下來,把自己設計好的網頁看一下。
字體已經全數刪除,只剩一隻眨眼的貓和如夢如幻的背景,方志宇說要放到他的電腦裡當成開機書面,好讓他隨時可以看見那雙貓眼。
他說她像貓,一隻蟄伏在他心底的貓。
多美的形容啊!陸璇的心就像注滿糖漿一樣。
「泓棋,我畫好了,你可以拿去安裝在董事長的電腦裡了。」她開心地說著。
「這是你要的電影特效資料。」張泓棋遞給她資
料,抓了磁碟片往外走去。
打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他看到劉舒舒正在跟方志宇討價還價。
「我知道我誤會你了嘛!你答應要和人家去韓國的——」
「我不能和你出國。」方志宇斷然地拒絕。
劉舒舒轉而指著張泓祺,像指證罪犯似的:「就是他!我看見他跟你妹妹走在一塊。」
方志宇沒有要他迴避的意思,張泓棋便進去打開電腦更替開機畫面。
見他們倆沒有因她的話而有動作,劉舒舒又開始纏起方志宇來了:
「不管啦!你一定要陪人家到韓國去。」
「你要我重複幾遍?我們已經結束了。」方志宇不耐地說。
「你結束了,可是我沒有。」劉舒舒死纏爛打的。
「你是我所有交往過的男人、我唯一喜歡的,我才不要和你結束!」
「不能說你喜歡,我就非和你去不可。」方志宇還是一副沒得商量的堅持態度。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妹妹?」她沉聲問。
「你說呢?」方志宇不置可否,顯然是為了保護'陸璇。
「是就是!」劉舒舒惱羞成怒:「你們男人見了一個要一個。統統都是玩弄女人感情的負心漢!你——你始亂終棄!」
「我們一直是清白的關係,你來玩弄?何來始亂終棄?」方志宇不覺惱怒起來了:「好聚好散,以後我們還是朋友,你再這樣糾纏,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朋友?你可以把情侶說成朋友,兄妹變成情侶,我說你始亂終棄就不行?我喜歡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劉舒舒大叫著。
兄妹變情侶?張泓棋感覺心抽痛著,鍵盤上的手指也跟著顫抖。他也喜歡陸璇,但又奈何?職場有倫理,方志宇在上、他在下,他不能爭,更何況感情的事爭也爭不來。
不過,想不到,居然有人這樣堅持!他開始欣賞劉舒舒敢說敢做的個性了。
「強摘的瓜會甜嗎?」方志宇又說。
「只要能擁有,其它的我不在乎!」劉舒舒又叫。
「我欣賞這位小姐的執著。」張泓棋忍不住開口。
方志宇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張泓棋知道這是很不合時宜的話、也許下一秒他就必須回家吃自己,但無所謂,支持劉舒舒也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這是世界上唯一僅存還有良心的男人。」劉舒舒揚起笑意,衝到電腦前揪著他別在胸口的名牌看:「張泓棋?你的名字好好聽喔!」
方志宇不吭一聲地在辦公桌坐下來,看著劉舒舒垂涎自己的職員。
「張泓棋、你昨天晚上和小璇出去做什麼?」她趴在他電腦桌邊問。
「看電影。」張泓棋一邊工作一邊回答。
「你晚上也和我去看電影好不好?」劉舒舒一臉期待地望著張泓棋,像忘了方志宇的存在。
張泓棋相信這是劉舒舒打擊方志宇的手段。
「你是不是要包我出場?」他譏諷著。
「天啊!你講話真性格,我就欣賞你這種男人!」她咧著好大的笑容說。「晚上和我去看電影好不好?你沒錢無所謂,我請你。」
「講話別淹死人,難道我連一張電影要都付不起?」張泓棋瞪眼說。
「張泓棋的家境很好,你講話最好先修飾一下。」方志宇也忍不住開口。
「對不起,我說話一向如此,你別介意。」劉舒舒討好地問著:「晚上和我出去好不好?」
張泓棋半天不吭聲。
她轉而跑到方志宇的辦公桌前,壓低聲音說:「你如果幫我勸張泓棋和我交往,我就不再追究我們的過去。」
「追究?你以為你是誰啊!」方志宇沒好氣地向著。「泓棋的事是他自己的私事,我無權決定。欣賞他,那你就收拾自己的大小姐脾氣,好好跟地說。」
劉舒舒亮起眼,彷彿茅塞頓開似的,衝到張泓棋身邊。
「泓棋,我知道這樣你當然不會和我出去——」她斟酌了好一下才開口:「不然,我叫我爸爸來跟你說好不好?」
「拜託你別玩我。」張泓棋咬牙說。
「我是認真的。」劉舒舒幾乎要哭了。「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她是認真的。」方志宇又忍不住說。「她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志宇,謝謝你,」劉舒舒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甜笑。
「我欣賞你的執著,但不是濫情。」張泓棋又說。
「我沒有濫情,我是認真的,」劉舒舒又一副想哭的表情了。「我只是盡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半晌,張泓棋露出笑,顯然認同她的真心告白。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接我?」劉舒舒掛著笑容說。
「看看。」張泓棋不再推辭。
果然女追男、隔層紗,但方志宇想不透,劉舒舒上一秒才罵他負心,下一秒就看上張泓棋,是現在的女人
都有這樣為所欲為的性格?還是張泓棋特別迷人?
天啊!昨天小璇才跟他去看電影——方志宇想著,急忙往陸璇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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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璇正埋首在一疊電影的特效資料理,享受著工作空檔的優閒時光,也讚歎著電腦合成技巧的高明。
「小璇。」方志宇掛著迷人笑容向她走來。
「志宇哥?你怎麼有空?」陸璇開心地問。
「你不是要叫我志字,又忘了?」他拉了張椅子在她身坐下。
「叫慣了嘛,一時間要改哪有那麼容易?」陸璇難為情地解釋著。
「多吻你幾次,你就會記得了。」方志宇頃過身,吻著他的頸畔。
「不要這樣,給人看見不好啦!」陸璇閃躲著。
「給誰看見?」方志宇捉緊她,貼上她的頰,而後移到唇,霸佔著不放。
「好了。」陸璇急忙地推開他。
「你這麼大聲嚷嚷,全世界都知道了。」方志宇不甘心地又捉住她。
「泓棋一下會進來——」陸璇偏過頭,抗拒著他的唇靠近。
「別動,讓我吻個痛快我就放手。」方志宇箝制住她的手說。
陸璇妥協地讓他吻,卻睜亮眼睛,一臉警備地望著門;那神情讓方志宇哭笑不得!雖不至於「閱人無數」,但這種情形,他可以確定二十年也碰不到一次。
「乖乖閉上眼。泓棋現在正和劉舒舒在辦公室裡說話,不會那麼快來。」他沒好氣地開口。
「劉舒舒?」陸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顯然期待他說明。
「我們不是死灰復燃,而是她晚上約了張泓棋去看電影。」方志宇解釋著。
「志宇哥——不!志宇,你不能這樣做。」陸璇低嚷著。
「我什麼也沒做。」方志宇不解地說。
「我知道劉舒舒來找你,你會不耐煩,但你不能老是一有麻煩就要泓棋替你善後啊!」
「替我善後?」方志宇對這樣的說法顯然是一頭霧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是我確定的是我不會做出需要人家替我善後的事。」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她,可以跟她明說呀,你讓泓棋請她看電影這招是行不通的,也許會給泓棋添麻煩。」
「你的意思是我逼泓棋和她去看電影?」方志宇總算明白了。
「難道不是?」陸璇以不信任的眼神望他。「泓棋對劉舒舒印象並不好,而且你曾經讓泓棋請我看電影,我當然會有這樣的聯想啊!」
「我沒有讓泓棋請你看電影,那是你們自己約好的。」方志宇對這樣的說法簡直要抓狂了。「沒錯,我是曾有這樣的念頭,但事後就打消這個爛主意了,我告訴我自己,就算會心碎而死,也絕不撮合你和任何人。」
陸璇呆望著他,淚光閃動得幾乎滾落。
方志宇知道自己這番話請得是「動天地、泣鬼神」,但他終於明白那晚她「肚子餓」的原因了。
「我很抱歉,我早該知道,但還是這麼遲鈍。」他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
「我以為你是嫌我妨礙你約會,才找泓棋陪我看電影……」陸璇哽咽著說。
「別說傻話,也別哭。」他拍著她,一邊舉起表瞥著。「快中午了,我們去吃飯?」
「好。」陸璇破涕而笑。
方志宇輕柔地替她拭乾臉上的淚,但忍不住貼上個吻。
「乘機揩油!」她嗔道。
「這是我的興趣。」方志宇滿足地站起來。「我去交代一下,再去吃飯?」
「好。」陸璇點點頭。
他深情、愛憐地望她一眼,朝外走去,正好和張泓棋錯身而過。
「泓棋,你真的要和劉舒舒去看電影?』』陸璇急問
方志宇在門邊停下來,「小心眼,唆使他昕他們的談話。
「是啊!」張泓棋在電腦前坐下來。
「你為什麼要和她去?」陸璇又問。
「同是天涯淪落人。」張泓棋意興闌珊地回著。
「這什麼意思?」陸璇又問。
「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意思。」張泓棋瞟了她一眼。
「你和劉舒舒有同樣遭遇?」陸璇還是不解。
張泓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打算再問——
方志宇懂張泓棋的意思,但不希望他解釋,陸璇更不必知道得這麼清楚。
「小璇。」方志宇開口喚她。
一聽到方志宇的喚聲,陸璇早把張泓棋的問題給拋諸腦後了。
「泓棋,我要和董事長去吃飯了。」她興高采烈收下桌上的檔案,一溜煙就來到方志宇眼前。
很乖巧,方志宇欣慰地帶著陸璇出門去。
無論愛情是速食麵也好,地老天荒的石頭也罷,他必須用極其狹窄的度量和霸道的手腕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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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泓棋在約定時間內來到劉舒舒家。
他在門口停好車子,在氣派的雕花門上找到了門鈴;他手伸出去準備按鈴,卻又猶豫著該不該和她出去。
「我喜歡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
「我只要能擁有,其它的我不在乎!」
就為了這兩句道盡心聲的話,他答應和她去看電影。
他欣賞她的執著、敢說敢作,但這是替方志宇善後。
他一向欣賞方志宇,也認同他的作風,但是、如果方志宇繼續和劉舒舒糾纏不清的話,他就有機會和陸璇在一起了。
任何事不會在無所努力下獲得,愛情更無可替代,他必須把握這個機會……
心裡這麼想著,張泓棋回到車上,發動車子打算離去。
忽地——
「泓棋。」劉舒舒跑出來喚著,「你真準時。」
張泓棋無奈地又下車,既來之,且安之,就和她看一場電影吧!
「進來坐一下好不好?」劉舒舒開心地說。「我還沒換衣服耶,我習慣打扮得美美才出門。」
「你既然習慣打扮,為什麼不早一點準備?」張泓棋不悅地問。
「我不確定你會不會來啊!」劉舒舒甜膩地說。「我看你答應得很沒誠意。」
沒誠意她都要?張泓棋簡直想嗤之以鼻。難怪方志宇跟她一起這麼久,都還是清白關係,想必她真是差勁得讓人倒盡胃口。
瞥瞥表,電影時間已經接近,他不再和劉舒舒囉嗦,跟著她進去。
屋裡氣派寬敞,陳設擺著透露出暴發戶的味道。人說富不過三代,到了劉舒舒這種驕縱的後輩子孫身上,前景難逆,也許富不到三代。
張泓棋掩飾住自己的嫌惡,在鏤著金蔥、宮廷式的沙發上坐下,等著和「同病相憐」的她去看電影。
他發誓看完這場電影後,絕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坐不到五分鐘,劉舒舒就下來了,懷裡抱著條棕色的小狗,但身上仍是剛穿的那套黑白交雜的碎點洋裝。
「我們不要去看電影好不好?」劉舒舒在張泓棋身邊坐下來說。「我忘記我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送洗了。」
「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送洗就不出門?那出門時間要不要看吉時?」張泓棋知道自己該閉嘴,但還是忍不住挖苦著。
「哇!你講話真性格耶!」劉舒舒露出一個亮眼的笑容說。「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耶。」
這樣挖苦她,她說是「性格」?從來沒人敢對她這樣說?難道劉舒舒一直期待有人這樣對她說話?張泓棋十分確定眼前的女人有性格缺陷,不然就是有被虐情結。
「隨便你。」他懶懶地應著,瞥見她懷裡的狗啃他的襯衫。「你沒看見你的狗正在咬我的衣服嗎?」
張泓棋把狗推開,不悅地望著她。這不是和一隻狗計較什麼,但起碼她得說聲抱歉。
「狗是為了抑制自己的犬齒長得太快,所以沒事要磨牙,它才喜歡咬東西。」劉舒舒愛憐地看著狗說,沒有一絲歉意。
「喜歡咬東西,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手指頭讓它咬?」張泓棋譏諷著。
「可以啊。」說著,劉舒舒把手指伸到狗嘴邊畫了一圈,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彷彿情人問的親暱。
「伸進狗嘴裡才算啊。」張泓棋故意說。
「我又不是白癡,咬了會痛耶!」劉舒舒抬起頭,嬌嘎著。
總算說了句有腦子的話了,但她知道狗咬會痛,那咬別人的衣服就沒事?張泓棋相信自己再跟劉舒舒相處一分鐘,絕對會當場暴斃。
「既然你不去看電影。那我回去了。」張泓棋站起來。
「別走,陪我聊天好不好?」劉舒舒伸手拉住他。「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就算有錢我也不想要。」張泓棋不耐地望著那只擦著橘色寇丹的手。希望她自己識相縮回去;但她卻反而靠過來,狗又開始舔他的衣服。「你的狗有沒有跳蚤啊?」
張泓棋賺惡地移動自己。
「狗沒有跳蚤。」劉舒舒大叫著。臉色也黯淡下來。「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也不是真的喜歡你。你喜歡陸璇,只是忌憚方志宇而不敢輕舉妄動對不對?」
被人一語說到痛處,張泓棋惱差成怒起來。「誰告訴你,我喜歡陸璇的?沒憑沒據胡說什麼?」
劉舒舒冷冷地望了他半晌,說:「我不是找你來吵架的,你也不必否認什麼。只要你追走陸璇,方志宇就會向到我身邊,我們彼此幫彼此,這是各地所需。」
各取所需?劉舒舒那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臉,讓張泓棋恍然徹悟,原來自己剛才的想法已經污蔑了自己的愛情。
「喜歡你就去找他啊!」他咬牙質問。「你沒事扯上我幹嘛?我看起來像走狗的樣子嗎?誰在跟你各取所需!」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找你是給你機會!」劉舒舒不為所動。
「人家不喜歡你,強求也沒有用,你那種作法是枉費心機。」張泓棋冷然地望著她說。
「那你是不想要陸璇了嗎?」劉舒舒審視著他,嘴邊滿是譏笑。「昨天在街上,我看見你笑得像挖到鑽礦。兩顆眼珠盯在陸璇身上,連轉都不知道怎麼轉著她說。」
她沒有說錯,昨晚是他最痛苦,卻又最快樂的時
光,但如果承認就是暴露自己的弱點,把自尊擱在地上
讓人來踩!張泓棋把話題轉向劉舒舒:
「你沒有真心,也明白方志宇不喜歡你,只是嚥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出此下策對不對?」
「方志宇也一樣。」劉舒舒惱羞成怒起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沒有真心,但我想留住他;我知道他忙,就算寂寞,我也盡量不去找他……結果,他說分手就分手,這對我公平嗎?」
「愛情有什麼公平可言?真正計較已經沒有愛情。」張泓棋冷冷地說,「我勸你不要淨想些不入流的手段,有時候祝福容易些,也比較不會讓你看起來像傻瓜。」
「你比我更像傻瓜。你喜歡的為什麼不爭?為什麼要眼睜睜地拱手讓人?」劉舒舒皺眉說,神色彷彿同情。
拱手讓人?張泓棋簡直要感謝劉舒舒的抬愛了,他憑什麼跟人爭?
「我不喜歡陸璇,喜歡看她,只是單純地貪圖她的美色,純粹下流的舉動。」他睜眼說瞎話。「我看見漂亮小姐經過,目送個四、五十公尺是常有的事。」
「真的?」劉舒舒忽然撲到張泓棋懷裡。「我好開心你不喜歡陸璇。」
「你在發什麼神經?」張泓棋錯愕地推開她,竟然看見一張滿是笑意的臉。就算她再怎麼喜怒無常,這樣的舉動也太離譜了。「你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他忍不住替她擔憂起來。
劉舒舒笑得可開心了。「我剛剛那些話是試探你的,因為我不希望舊事重演,我爸爸教我這樣做。其實你說的那些話,我爸爸早說過了。」
自己的愛情還要爸爸來指導?居然有這種狗頭父親?張泓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實擺在眼前,有其女必有其父。
不過,劉舒舒的笑容讓他難過起來,原以為他們同病相憐,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我要走了。」張泓祺準備回家慢慢咀嚼自己無盡的苦悶。
「明天我們再出去?」劉舒舒又問。
張泓祺懶得吭聲,逕自朝門外走去。她亦步亦趨地跟出門口,在他接近車子時揪住他。
「我是不是誤入盤絲洞了?」他不悅又不耐地睨她。
「張泓棋,你到底要不要嘛?」劉舒舒近乎乞求地說。
「我是你第幾號男友?」張泓棋挖苦地問。
「第七號。」她照實回答。
「那七年後再來。」張泓棋沒好氣地拿出鑰匙打開車門。
「說真的喔,我等你七年。」劉舒舒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七年後,他可能是她第四十八號男友,或是情夫。愛情貴於執著、苦於愛而不能得的無奈,想必她沒有這類的煩惱。
張泓棋好笑又悲哀地坐進車子,在劉舒舒近乎癡醉的眼神目送下離開。
要是陸璇也這樣看他,那該有多好啊!他心有慼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