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湘予帶著趙洛做賊似的伏低身子,潛進洪貴妃住的金華宮,滿地的花草,在漆黑的夜裡,全足蚊子的天下。
「玉娃兒,我們一定要這樣嗎?」趙洛哭笑不得的問道。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抱著玉娃兒,鑽進棉被裡,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
「噓,別吵,你注意聽。」鄭湘予摀住他的嘴,伸手戳破窗紙,將一隻眼睛湊上前。
「你做什麼?」趙洛還是弄不懂它意欲何為。
「還用說嗎?當然是找證據。」鄭湘予白了他一眼,看見準備就寢的洪貴妃在宮女的服侍下寬衣解帶。
「快了,你快看。」看她撩起裙子,準備解開傷布脫掉鞋襪上床睡覺,鄭湘予推著趙洛,要他一同觀看。
趙洛無奈的依了她,學她在窗紙上戳個洞,把眼睛湊向前看著屋裡。
「原來你喜歡偷窺啊。」他低聲諷笑道。
鄭湘予瞪他一眼,不耐煩的拍掉他摸上她大腿的手。「別說話,專心點。」
趙洛果然聽話,沒有再發出任何聽音和做出不軌的舉動,專心的看著屋裡的情況。
洪貴妃是個纖弱的美人,說話嗲聲嗲氣的。
「百香,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是。」正在服侍她脫衣的百香停止手上的動作,走到門口拉開門看了一下,確定外頭沒人後,才走回來稟道:「稟娘娘,太監跟宮女們都退下休息了,外邊沒有半個人影。」
「那就好,幫我把這煩人的東西拆下吧。」洪貴妃嗲著聲音說。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她可吃不了少苦,甚至買通太醫綁上這個累贅的東西。
百香解開層層捆上的布條,洪貴妃舒服的吁了口氣,光著腳丫子在屋內走動,一點都看不出腳受傷的樣子。
「娘娘這個計謀想得妙啊!那天皇上下是親自抱著你回來了嗎?這兩天還來探望過你。』
「這倒是。」洪貴妃掩著嘴笑。「你不知道我倚著皇上的胸膛上時,有多麼的怦然心動,皇上的胸膛又寬又平,結實有力,光是靠著就讓人心生遐思,恨不得立刻爬上他的床呢!」
她說得春心蕩漾,恬不知恥,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
鄭湘予覺得自己夠大膽了,沒想到洪貴妃比她更猴急。
「那娘娘下一步準備怎麼做?」百香好奇的問道。
「等明天太醫來幫我換藥時,你就假裝我的腳傷更嚴重,請皇上過來一趟,到時我會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一番,找機會向他投懷送抱,我就下相信他一個大男人,能抗拒得了我這個美人。」
聽到這裡,鄭湘予下禁搖搖頭。
一時的假戲真作,可以得到一輩子的寵愛嗎?真笨!鄭湘予為她的愚蠢感到歎息拉著趙洛循原路離開。
待走了一段距離後,她才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怎麼問她呢?
「你都聽到了吧,打算怎麼做?」她抬頭看向他,才發現他根本沒有生氣。不會吧,被人家這樣欺騙還不生氣?「你沒有發怒嗎?」
「我為什麼要發怒?她這麼做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身為妃子這麼做並沒有錯。」他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暴君,不會因為這樣就生氣。
「可她騙了你呀!你應該把她打入冷宮或是趕出去。」她說得義憤填膺。
「有這麼嚴重嗎?」趙洛不以為然道。在他看來,洪貴妃的欺騙算不得什麼大事,玉娃兒的吃醋才嚇人。
鄭湘予恍然大悟的瞪著他的笑容,「原來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難怪他一臉的不在乎。
看來真正被欺騙、被愚弄的人是她。
他早知道了,卻想看她吃醋撒潑的樣子。
鄭湘予冷哼一聲的朝前走去,撇下他不理。
「玉娃兒,你生氣了?」他快步跟上。
不生氣才怪,簡直拿她當傻瓜要。鄭湘予疾行的腳步更快。
「我不是存心騙你,只是想逗逗你,瞧你的反應而已。」他歉然的賠罪。
她走得快,他也快,她走得慢,他也慢,活像影子甩也甩不掉。
「好,要我算了也行。」她停下腳步瞪著他,「你得把洪貴妃趕出宮去。」
有心機的女人只要她一個就行了,不需要再多一個洪貴妃。
「不行。」他含笑地搖頭。「你捨不得?」沒想到他會反對,她心裡的怒氣燃得更熾。「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無關乎喜不喜歡,而是一旦入宮正式冊封的嬪妃,就不能再放出宮,除非是打入冷宮,這是規炬,你希望我帶頭壞了規矩?」他伸手一摟,將她攬進懷裡。
鄭湘予掙扎了幾下,仍是抗拒不過的被他拉了過去。
他說得沒錯,這條規矩在她末入宮前就聽說過,她確實不能任性的要求他。「那好,你打算怎麼做?」
「除了出宮,你怎麼說都行,一切依你。」只要他的玉娃兒再展笑顏,區區一個洪貴妃算什麼?
「好,我要你收回她貴妃的身份。」敢跟她爭寵的女人。
「回承泰殿做什麼?我才不要。」
「這可不行,我等了三天。」趙洛拔足追了過去。濃郁的情意,喜得月娘也露出笑臉來。
「大消息……大消息,聽說金華宮的洪貴妃被降為從嬪了。」隔天下午,鄭湘予在寢室裡休息時,就聽到小石子大聲宣佈他打聽到的消息。
正在打掃的翠玉與清荷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圍了上去。
「怎麼會這樣?是什麼原因?」
「她犯了什麼錯嗎?」
「還不是為了爭寵。」小石子像揭發一樁大秘密似的壓低聲音道得到皇上的注意,犯了欺君大罪,被貶為從嬪了。」「聽說,她為了
「什麼?這麼慘?」翠玉瑟縮了一下,想不到宮裡的規矩這麼嚴格,光是為了爭寵而要點心機,就被從貴圮打成了從嬪,那要是更嚴重點,豈下是要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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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湘予靜靜的走出寢室,逕自走到一旁的貴妃椅上坐下,斜躺著聽,翠玉斟了杯茶奉上。
見她醒了,小石子也下再壓低聲音,「這是今早發生的事,你們還記得不?前些天她扭傷了腳,讓皇上給抱回金華宮,結果原來是裝的,是跟太醫串通好的戲碼。今早她又故計重施的請宮女去找皇上,死哭活求的把皇上請到金華宮,她買通了太醫說是腳傷變得嚴重,硬是要皇上陪著才能減輕疼痛,哪裡知道皇上也是個明眼人,一看她的腳就知道是假裝的,當下就順了她的話,說她與其在宮中殘廢,不如遺出宮去吧!嚇得洪貴妃連滾帶爬的爬到皇上跟前,哭得唏哩嘩啦的坦白招供,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腳完好無事。」呼,說得口好乾,喝口茶潤潤喉。
「再來怎麼樣了,你快說。」正說到精彩處,翠玉和清荷哪肯讓他歇息,忙著催問。
「好好好,別搖、別搖,聽我說。」才喝下的茶,差點被翠玉猛搖著他的手而噴出來。「但皇上還是鐵了心,硬辦她個欺君之罪,把她從貴妃的身份貶為從嬪,由金華宮搬到百香苑去了。一
翠玉忍不住拍拍胸口,「真是可怕,皇宮果然不是隨便開玩笑的地方。」
「宮裡的規炬可多了,別說只是降為嬪了,就是被打入冷宮,也是常有的事。太祖時,爭寵的妃子最多,打入冷宮的也最多。」
「一個女人被打入冷宮,那就什麼希望都沒了。」清荷感歎道。「所以洪貴妃並下算太慘,起碼她是個從嬪。」
大家你…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談著洪貴妃的事,卻沒有發覺斜倚在躺椅上的鄭湘予微微的沉下臉色。
趙洛真的照她的希望下旨把洪貴妃貶為嬪,知道他如此寵她,她應該很高興才對,但一想到為了寵她,竟然毫不留情的毀了一個女人的希望,她的心就莫名的沉悶。
「都別吵了,去幫我煮碗定神茶吧。」
正聊得高興的三人,聞言立刻住嘴,關心的看了眼主子後,清荷和小石子低頭出去,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娘娘,你怎麼了?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看看?」翠玉走過去問道。
鄭湘予搖搖手,「我沒事,也許是剛剛睡多了,頭有點昏沉。」她突然覺得心悶,想出去走走。
「娘娘,你要去哪?」見她起身往外定,忠心的翠玉就想跟上。
鄭湘予停下腳步,回過身下耐煩的說:「別跟著我,我只是出去走定,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就定了,連去哪裡也不交代一句。
「討厭,又是這樣。」翠玉無奈的歎了口氣。
等她二會兒就回來」,只怕都要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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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楓宮,鄭湘予漫無目地的閒逛,走著定著,突然想到許久沒去找太上皇聊聊了,便轉往永樂宮的方向而去。
因為不想碰到趙洛,她專挑偏僻的地方走,七彎八拐的費了一倍的時間,才來到永樂宮。
此時已經天黑,她心想太上皇應該用完了晚膳,正在書軒裡休息,便直接來到書軒。
本以為只有太上皇一個人在,正打算舉起手敲門之際,突然從書軒裡傳出對話聲。
「洛兒,你母后的脾氣就是這樣,她下消氣你來再多次也沒用,所以別放在心上,
「陪父皇下下棋吧。」太上皇呵呵笑著,命令一旁伺候的小文子布棋。
鄭湘予一聽就知道屋子裡有什麼人了,連忙縮回手,彎著身繞到另一邊的窗子邊,偷聽裡面的談話聲。
哎,她最近真不長進,老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父皇也怪孩兒嗎?」
「感情的事怎能說怪呢?事關你一輩子的幸福,父皇絕下會勉強你。』
「謝父皇,還是父皇明理。」趙洛也學會奉承。
「對了,你可下可以告訴父皇,為什麼要違抗你母后的意思,堅持不肯召湘兒侍寢呢?你見過她沒有?」
「沒有:」趙洛坦言道。「但小文子見過她。」
「長得怎樣?」太上皇下動聲色的問道。
「不知道,你問小文子吧。」
在一旁伺候的小文子聞言,立即恭敬的說:「回太上皇的話,那位香魚……下,是湘予郡主,奴才曾偷偷的瞧過她一次,不但長得消瘦難看,還滿臉雀斑,實在是上下得檯面,所以皇上即使順了太后的意思,封她做貴妃,但要這樣的女人侍寢,實在……實在太為難皇上了。」
後宮佳麗無數,環肥燕瘦的美人應有盡有,幹嘛一定要湘貴妃侍寢呢?要是他是皇上,他也不要。
更何況皇上已經有了一心寵愛、呵疼的玉娃兒了。
太上皇聽了蹙起眉頭,「你確定你那天看到的是郡主本人?」
湘兒長得出塵絕色,怎麼可能是小文子口中的醜夜叉?太上皇一聽就知道是他認錯人,誤了大事。
這要是讓太后知道,下剝了他一層皮才怪。
「回太上皇,她明明穿著郡主的衣服,旁邊還有一群宮女服侍著,奴才怎麼可能看定眼呢?」
真是無可救藥。太上皇搖搖頭,「我看你最好還是去問個仔細。」
他答應過湘丫頭不說的,就讓這對糊塗的主僕去發掘真相吧,他樂得清閒看好戲。
「洛兒,後宮的嬪妃入宮那麼久了,難道你都沒有一個看中意的嗎?皇嗣要緊啊!」太上皇狀似無意地問道,目的是在幫湘丫頭打探情況。
「後宮的嬪妃雖然眾多,也各有出色之處,但孩兒的心確實不在她們身上。」看來他沒有召寢的事情已經傳到父皇的耳朵裡,才有此一問。「孩兒不敢欺瞞父皇,雖然沒有召任何一位嬪妃,卻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若孩兒猜想沒錯的話,她應該近期之內就會有好消息傳出,屆時還希望父皇鼎力幫忙,助孩兒封她為後。』
「哦?」太上皇抬高一眉,瞥了他一眼,「有這等事?對方是誰?」
「這……我也下太清楚,只知道她的暱稱叫玉娃兒,至於身份,她堅持等懷了龍種,生下皇子之後,才願告知。」趙洛邊說邊在棋盤上落下白子,吃了太上皇兩個黑產。
好個刁滑的湘丫頭,聰明的懂得吊男人胃口。太上皇心裡雖然樂著,但臉上仍是不動聲色的說:「這可麻煩,你就下怕她出身低微,無法配得上你嗎?」
趙洛放下手中的棋子,抬起頭看著父親,眼中的真情跟堅持是不容置疑的。
「孩兒不在乎這些,只要是真心愛上的人,哪怕只是一介平民,我也會予以尊重對待。每個人出生在這世上,都是一種機緣、一個緣分,玉娃兒沒有選擇出生的權利,我也沒有,只是比她稍微幸運一些,用不著以此來衡量彼此的感情。」
「只怕你母后下會這麼想。」
「所以我希望父皇能說服母后。」這也是他亟欲與太后母子和好的原因知道了玉娃兒的事,會加以刁難。他怕太后「放心吧,你母后只是護短了些,並非不明事理。」何況她若是知道洛兒所愛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親侄女時,高興部來下及了,又怎會退凝。
只是到時候小文子就糟了,一定會被他們兩母子打死。
小文子突然一陣打顫,不知道太上皇瞥他一眼是什麼意思?
「洛兒,你要記住,一個人的愛一生只有一次,愛上了就別後海。」
「孩兒知道,孩兒告退。」趙洛起身向太上皇行禮後離去。知道嗎?」趙洛帶著小文子走後,太上皇也離開書軒,但他甫走出門,卻聽到一陣歎息聲。他循聲音走過去,看到另一邊的窗下蹲著一個人,她坐在地上雙手抱膝,似乎在頃擾著什麼。
「該叫你玉娃兒呢?還是湘丫頭?」太上皇呵呵一笑,在她身邊的地上坐下。
「皇姑丈。」
「你聽到我跟洛兒的談話了?」
鄭湘予點點頭。
「那還不高興?」那可是洛兒的真心告白,千金都換不到的。
「有什麼好高興的?」她把頭枕在膝上,語氣裡有絲憂傷。「你沒聽他討厭我嗎?還把我說得那麼壞,真是氣死人了。」
更氣那個小文子,他眼睛長膿、長瘡了是不是?竟然把丑翠玉看成是天姿國色的她,翠玉那丫鬟有她的氣質嗎?真是白長了一對眼珠子。
「這有什麼關係,不管是香魚郡王還是玉娃兒,他喜歡的始終是你啊!任誰也改變不了」
「是湘予,不是香魚!連皇姑丈也學小文子那樣笑話我。」她噘起嘴埋怨。
都怪爹啦,取名字時也不想想諧音,害她堂堂郡主被不太監取笑。
「哈哈哈,是皇姑丈叫錯了。對了,你今天跑來找皇姑丈,不會就只是為了偷聽我們父子談話吧?」
他的話提醒了她來這裡的目的。
「當然下是,湘兒太久沒有來找皇姑丈聊天,所以溜過來,沒想到會聽到你們的談話。」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洪貴妃的事情,來找我訴苦的哪。」太上皇撫著鬍鬚哈哈地笑
「她犯了錯,皇上已經秉公論處了,我還有什麼不滿的?」
太上皇真多心,她只是想要除掉一個情敵而已,可沒打算毀了人家。
「善良的娃兒,難怪洛兒會喜歡上你,為了你,他可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太上皇揶揄道。
鄭湘予小臉微紅,「皇姑丈取笑湘兒,湘兒以後下來找皇姑丈了。」她作勢想走。
「這可不行。」太上皇含笑的叫住她。「你難得來一趟,得陪我下盤棋,然後再去見見你皇姑母,不然她知道你來卻不去見她,一定又要怨我了。」
「皇姑丈很疼皇姑母?」
「當然,她是我的原配髮妻啊!」他笑著走進書軒。
鄭湘予跟在他身後,「以後我也要皇上像皇姑丈待皇姑母這樣待我。
「一定會的。」
被太上皇纏著下了兩個多時辰的棋才放人,鄭湘予拒絕太上皇命令太監護送她回宮,獨自走在御花園裡,夜裡的清新花香,和著微微的寒風吹了過來,沁入她的鼻子。
這麼晚還沒有回宮,翠玉、清荷和小石子鐵定又要安她一條又無緣無故惡意失蹤的罪。
「誰在哪裡?」
倏地,趙洛的聲音響起,嚇了她一跳,她拍拍胸口左右張望他在何處。
趙洛就站在矮樹叢問,沐浴在月光下的他王者風範更顯尊貴。
「你在這裡做什麼?」半夜下睡覺,跑出來嚇人啊。
還是「招風引蝶」?
鄭湘予一雙美眸四下瞟望,看有沒有覷覦他「男色」的嬪妃在附近。
「在祈願見到你,沒想到月光仙子這麼靈驗,馬上就讓我見到你了。」趙洛噙著笑走近她。
知道她美得有靈氣,但此刻在月光中見到她,飄逸的仙姿還是令人怦然心動。
她的美是他獨享,也獨有的。
「不是月光仙子靈驗,而是我的運氣不好。」難得溜出來一次就被他遇上,下次出門得更小心點。
「遇到我該說是心有靈犀才對,怎能算是運氣不好?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嗎?」趙洛細心的為她擋住初冬的寒風,撫著她臉頰的手是溫暖而充滿柔情。
「每三天就見一次面,還說想?誰相信啊。」其實她心裡何嘗下是如此,但能這樣嗎?
真要天天膩在一天,她不被眾人罵成是狐狸精或妖婦才怪。
「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嗎?更何況你還狠心的要求三天才可以見一次面,那我們豈下是要九秋才能相聚在一起?」趙洛邊說邊摟著她的腰,帶著她往承泰殿的方向走去。
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八成是貓兒又想偷腥。
「我可沒有叫你不許去找別的宮妃。」
敢去就再也不見他。
「你捨得?」
「舍下得有用嗎?你又下是我獨有的,我總不能永遠霸著你,不許你碰其他人吧。』縱使心裡百般下願,但她還足下得不認清事實。
趙洛可以寵她,實現承諾的讓她第一個懷下龍種,但她也很清楚趙洛下可能永遠只屬於她一個人,這樣對宮裡其他等愛的女人不公平:但是將愛分給了別人,對她又公平了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她只能把握現在,珍惜此刻所擁有的。
鄭湘予向他伸出雙手,嬌柔的說:「我走不動了,你可以抱我嗎?」
「當然。」趙洛沒有任何遲疑的抱起她,任她將頭靠在他胸上,沉浸在這份偷來的獨愛中。
「今晚的你很下一樣。」以往她從來不會主動要求他抱。
她低笑一聲,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你不也是,以往你總是一見到我,就將我拐進承泰殿裡。」做他喜歡做的事。
「現在我不也是嗎?」他瞥了眼近在眼前的偌大宮院。
鄭湘予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在夜風裡響著,讓正在承泰殿內打盹的小文子,倏地驚醒過來,倉皇的迎出。
「皇上,玉娃兒姑娘。」看到她突然出現,他一雙眼睛下禁大睜。
皇上不是到外面定走嗎?怎麼逛了一圈卻把人抱回來了?瞧兩人那股親熱勁,自己八成又得守在宮外,喂一夜的蚊子了。
小文子認命的走出去,順手掩上門。
「瞧你急的,連小文子都看出你的意圖。」鄭湘予不好意思的睨他一眼。
「讓他知道有什麼關係。」趙洛輕笑的定入內殿,將她放置在龍榻上。
這張龍榻除了她之外,至今還沒有別的女人睡過。
當他準備就寢時,聞到一股屬於她的香味,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才想到御花園走走。
沒想到月光仙子真的聽見他的心願,把玉娃兒送到他面前來,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洛哥哥,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我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這還不夠證明嗎?」眼前的美人嬌滴滴的讓人想咬一口。
趙洛含笑的解開她身上的衣服,大手拂過的地方,都燒起情慾的火焰。
鄭湘予有些羞澀,又有些狡黠的想利用此刻,親耳聽取他的真心。
「是喜歡上我的身體還是愛上我的人呢?」
「喜歡上你的人,當然也眷戀你雪白的胴體,這兩者有何不一樣?」他脫掉外衫,上床緊擁著她。
眼前的肌膚是雪白凝脂,美得叫人窒息。
這麼美的玉娃兒,獨屬於他一人。
男人的佔有慾是很強的,尤其是萬人之上的帝王。
鄭湘予看出他眼裡的火焰,含羞帶怯的輕推開他。「兩者當然大有不同,如果你愛我的心就像你父皇愛你母后那樣,那就會長長久久永遠下變,如果戀上的只是我的身體,我就要另有打算了。」
雖然愛權、愛勢,但不是真心的愛,她也不要。
早在幾年前決定嫁他開始,就知道帝王的愛不能獨享,她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因此她下定決心,即使要跟很多女人一起共享他,她也絕對要成為最有尊嚴的一個,將其他女人都踩在腳底下。
她要成為皇后,這是她唯一交出真心的條件。
而趙洛也看出來了,從今晚他跟太上皇的對話就可以知道;他不但知道,還有意成全她,這令她很感動。
「我對你的愛是無庸置疑的。」
即使她對他的愛不如自己深也沒關係,只要能獨寵她,將她留在身邊就可以了。
鄭湘予溫柔的一笑:心滿意足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別忘了你對我說過的話,不管我是誰,我的身份是什麼,你都下可以忘記今天說過的話,知道嗎?」在他的眉心輕輕一吻,她也交出了真心。
「你是在威脅我嗎?」他懲罰的烙下一記狂吻,叫她記住誰才是天下的主宰,誰才是夠資格擁有她的男人。
鄭湘予被他吻得快要不能呼吸,他是準備以愛悶死她嗎?但她還來不及提出抗議,
另一個激情的驚喘先逸出她的口中,他埋首在她胸前,在他技巧的舌舔夸咬下,兩顆挺立的蓓蕾有些刺痛又有些麻癢,她忍受下住的輕吟出聲。
趙洛喜歡看她在身下嬌吟的樣子,充滿了魅惑的風情,就像春日裡盛開的花朵一樣紅艷。
他的吻佈滿她全身,也帶起了她的情慾,她澄澈的眼眸漸漸的變深了顏色,嬌憨的要求他給予更多,此刻她只想將自己奉獻出去。
告訴我,你也愛我,玉娃兒。」他低沉的笑著,在她耳邊輕舔,欣賞她全身泛紅的情慾嬌態。
「嗯……愛,我愛你……」
「愛誰?再說一次。」他不滿意的唇栘向她的檀口催問,男人的堅挺在她的入口磨蹭著。
鄭湘予全身似火在焚燒,迫切的渴求他。
「愛你……我的洛哥哥……啊!」
在她喚出他名字的同時,趙洛也停止對她的折磨,一舉進入她的體內,在說出他愛的同時,也逼她道出了自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