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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桃花種 第十二章 作者:千尋
    蔣焎出招!他帶楚楚、漢漢到攝影棚招搖,還大大方方地和幾大報的記者「餐敘」。

    隔天,全世界都知道蔣焎尋覓多年的心愛女人出現了,那個女人還為他生下一對可愛的雙胞胎,最近在電視、網路發燒的小童星就是他寵上天的女兒。

    他說:「尋人啟事裡面的女主角就是她,很多年前,我們之間有了誤會,她走了、帶著孩子離開,感謝上帝安排,讓我有機會再遇見她。」

    記者問:「你們要結婚了嗎?」

    他回答,「我會耐心等待,直到她肯相信我是個好男人,願意嫁給我為止。」

    「之前那些傳出和你關係密切的女性呢?」

    他的臉色轉為凝重,「這就是我想拜託各位的地方,請你們幫我把訊息傳達出去。

    「我在這裡聲明,往後任何女星想藉著我炒新聞、拉抬知名度,或者狗仔隊編造不實新聞,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選擇不回應。

    「我已經聘雇了專業律師,為我處理這方面的事情。並且,我鄭重提醒,從現在起,我將永遠不和與我傳出八卦的女演員合作,開記者會也會排除對我寫過不實消息的媒體。」

    「你要下定決心維護自己的愛情?」

    「對,我必須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對我有足夠的信心,我不讓任何不實消息去傷害到她,從今以後,我將盡全力維護我的妻子兒女。」

    「看來,你這次是認真的。」

    「正確的說法是——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認真。」

    就是這樣,詹沂婕再度被感動。

    至於「此情不渝」——周敦穆,他沒有因為對手是蔣焎而被打倒,卻因為詹沂婕臉上的感動而決定打退堂鼓。

    他清楚女人是種莫名固執的動物,只要落下心,想要轉移注意力,比盤古開天更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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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詹沂婕背著蔣焎,弓起身蜷在他懷裡,她的臉頰貼壓在他的手臂,右手和他十指交扣。

    她像吸食毒品的毒蟲,緊繃、興奮,一次一次在他身上戚受……

    怎能怪楚楚、漢漢依賴他,她不也漸漸賴上他給的安全感,抽不開身?

    「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的體溫是體溫,兩個人的體溫是幸福。」蔣焎在她背後說。兩個弓著身的人,像兩支湯匙,疊著、貼著、靠著,距離不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

    她笑笑。原來她賴上的不只是安全感,還有更多的幸福。

    「今天你很忙。」

    「對,我搞定了那塊建地。」

    「你很忙,我和楚楚、漢漢也沒閒著。」

    「你們去哪裡?書局、動物園還是美術館?」

    「我們去你家。」蔣焎優雅而緩慢地說。

    「什麼?」她差點跳起來。

    翻過身,坐起來,她瞠大眼睛瞪著躺在床上顯得舒服悠閒的男人。

    這幾年,她老是借口忙,不敢回家,過年也是匆匆來去,不好意思把孩子托給詠慧太久,她藏著孩子、藏著秘密,他、他……他怎麼可以不經過她的同意就……

    「別生氣,我已經安撫好兩個老人家,告訴你哦,詹媽媽是我的影迷,知道你是尋人啟事裡的女主角後,訝異得不得了。」他說得驕傲得意。

    詹沂婕氣到說不出話,滿腦子想著父母親的反應。

    「我告訴他們,你是我找尋多年的女人,我說我很抱歉,讓你一個人辛苦帶著孩子,孤軍奮鬥多年,我希望他們能原諒我、也原諒你的隱瞞。」

    她僵硬的說:「這件事應該從長計議的。」

    「別急,他們沒生氣只有心疼,你爸爸說你從小就要強,有苦老是關起門來自己承擔,他甚至認為自己不是好爸爸,他告訴我,『家庭,是孩子受了委屈時的避風港,而不是只能報喜不報憂的地方。』他認為自己很失職。」

    「我爸爸……真的這麼說?」那麼嚴肅正直的爸爸啊。

    「你爸媽很心疼你,當場就嚷著要跟我們一起北上,他們想親口告訴你,他們不介意你未婚生子,他們介意的是你幸不幸福。」

    詹沂婕淚流滿面,這是她不敢面對的事實,他居然三兩下就代她解決。

    「我阻止他們來,我保證,我一定帶你回去,請他們給你一點時間。」

    「他們真的不生氣,還是你避重就輕?」

    「這種謊話說不得,你們一見面就會戳破牛皮,況且,我打算這兩天就帶你回家,只要你做好心理準備。」

    「真是這樣嗎?」她很難想像。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們愛死了楚楚、漢漢,本來不想讓他們和我一起回來,我怕你擔心,還是堅持把他們帶回家,不過我也答應他們,每年寒暑假,找時間讓楚楚、漢漢回去陪外公外婆……對了,詹媽媽還帶著楚楚去跟你阿姨炫耀,說她不是星媽,是星奶奶。」

    她淚眼模糊。他還可以為她再做更多一點……「你這樣我怎麼辦?」她低語。

    「別哭、別哭,你什麼都不必辦,照你的方式、你的節奏過生活就好。」蔣焎著急,將她擁入懷裡,順著她的發、順起她的心。

    「萬一你做了那麼多,我還是決定不能愛你,怎麼辦?」

    「沒問題啊,只要最寵你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愛,讓它自動慢慢發生吧。

    知道她的心結,理解她的恐懼,他不再摸不著問題重心,不再像只無頭蒼蠅,盲目找尋,他便安下心、放慢腳步,願意用時間來等待她的認同。

    「你會不會太虧?」

    「不會,有人說愛情是付出,有人說愛情是犧牲,我的愛情是尊重,我尊重你的感覺,尊重你決定在什麼時間才肯對我投注信任。」

    「你真的當不成一個好商人。」

    「為什麼?」

    「不問付出、不求結果,萬一血本無歸,你會很傷。」

    她擔心他傷?既然這樣,他還有什麼好憂慮的,因為有了同情,她再也當不成劊子手,他的愛情,安全無虞。「我突然想起一首歌。」

    「哪一首?」

    「不記得歌名,只記得幾句歌詞,好像是這樣唱的,『能不能讓悲傷止步,回到相識的最初,如果我們不問付出,會讓愛情看得更清楚。』」

    蔣焎抱她在膝間,摟住她的腰,貼著她的臉,輕輕搖晃,輕輕哼唱。

    他的歌聲低沉醇厚,富有磁性,因此那年,湛霆不露臉,就能紅遍兩岸三地。

    詹沂婕的手壓在他的手背上,靠著、貼著,沒錯,他的不問付出,讓她把愛情看得更清楚。

    「如果回到相識最初,我要做一件事。」他突如其來說。

    「什麼事?」

    「從你進公司第一天,就猛追你。」

    她輕聲笑了。「那我會跑得比什麼都快。」

    「為什麼?我很有女人緣。」

    「就是太有女人緣,才讓人害怕。」她替他處裡過的愛情事件,不計其數。「當時的你就像……一隻身上帶有ADS的病媒蚊。」

    「太惡毒。」他不滿抗議。

    「好吧,那你像……」

    「像左右逢源的Gentleman?」

    「不對,像活動式生殖器、情趣用品廣告商、免費戳戳樂。」她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可以輕鬆地和他談起他過去的精彩情史。

    「對不起,我太招搖了。」

    「招搖是你的註冊商標啊。」

    「那你的註冊商標是什麼?」

    「勤奮、上進吧。」

    「然後咧?」

    「幹麼然後,有勤奮上進,人生便成功了一半。」

    「也對,你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需要靠我來負責了。」

    「你能替我的人生負什麼責?」她嗤笑一聲。

    她的笑聲很輕蔑,為了表達不滿,他在她肩膀輕咬一口,惹得她咯咯笑不停。

    蔣焎鄭重宣佈。「我會給你愛情,滿滿的、很多的愛情。」

    不知道是不是刻板印象固執了她的腦袋,她總覺得愛情從他嘴裡出來太輕易,這麼容易就得到的東西,讓人握在手裡、下放心。

    只是他啊……有本事讓她不放心卻也不願放棄。

    他說:「我覺得愛情像扣鈕扣,扣錯了,大不了解開重來,有點麻煩,但沒什麼了不起。」

    「原來如此,難怪你換愛情像換衣服一樣迅速。」

    「拜託,我說的不是那個時期,如果你指的是『蔣焎早年情史』的話,那時,我的愛情像拉拉鏈,咻一下,就解決了一票女人。不過……拉鏈方便迅捷,卻有缺點。」

    「什麼缺點?」

    「一不小心就會拉到自己或對方的肉,萬一拉到重點部位,嘶∼痛斃了。」

    他的誇張表情,惹得詹沂婕大笑。「現在呢?」

    「我知道用扣鈕扣來形容愛情,太膚淺。」

    「不用扣鈕扣,要用什麼?」

    「蝴蝶結,要細心綁、小心謹慎,哪一條在上、哪一條在下,清楚分明,半點不得馬虎,才能打出一個中規中矩、完美漂亮的蝴蝶結。要是中途輕忽了,就要從頭來過,再次謹慎細心。」

    「這次你夠細心。」

    「謝謝你的誇獎,希望這次的蝴蝶結能讓你滿意。」

    低頭,耳鬢廝磨。

    蔣災為她點起一簇小小的火花,慢慢地,吻融入激情,小火花燃起炫目瑰麗,屬於情人的夜晚啊,在月娘的祝福下進行。

    這夜,他把她的名字一遍遞寫在自己掌心,一遍遍說著我愛你,一遍遍說服她,他的愛情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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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詹沂婕第一次送機,握住他的手,捨不得放。

    「哦,你就是大嫂啊。」幾個工作人員圍上來,審視她的眼光裡帶著激賞。「原來阿導喜歡你這型,難怪那些嬌美可愛的小女人,導演看不上眼。」

    「閉嘴,到旁邊去,不要打擾我們。」蔣焎的桃花眼遮在太陽眼鏡後面,發起火,多了幾分威嚴。

    「是是是,把空間讓給阿導和小美人,我們去檢查器材。大嫂,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不可以叨擾你一頓,順便看看傳說中的小天使?」

    「沒問題,五星級飯店。」詹沂婕大方承諾。

    這次他們應大陸官方邀請,去四川拍攝地震災後重建。蔣焎本來不想去的,但詹沂婕要他顧慮未來到大陸發展的可能性,於是他接了。

    這是趟辛苦旅程,這一走,至少要二十天。

    二十天……好久哦,習慣了天天見面之後,二十天會惹出多少思念?

    「不要太累,可以丟給詠慧的工作,你不必樣樣親自出馬。」

    「好。」詹沂婕失笑,這些話他叮嚀了好幾遍,怎不累?

    「不必擔心楚楚、漢漢,我幫他們請的家教都經過身家調查,安全得很。」

    「好。」他很嘮叨。

    「不要忙過頭不吃飯、不要熬夜看公文,再多的錢、再大的事業,都比不上你的健康。」

    「好。」他非常非常嘮叨。

    突然,蔣焎閉嘴,看著她,很久很久。「為什麼我會重複同樣的話……那麼多次?」他悶聲問。

    「你也注意到了?」

    「我老是覺得,以後再也看不到你,是不是你又在打什麼鬼王意,想趁我不在的時候,遠走高飛?」

    「不,我會待在這裡等你。」詹沂婕輕笑。他還不知道,他已經把她的羽翼剪除,害得她飛不高、跑下遠。

    「可我很沒有安全戚,不行,我一定要叫我三哥天天來盯你。」

    「為什麼找蔣譽,不找蔣擎或蔣昊?」

    「因為是蔣譽把你弄丟的,我要好好、充份的利用他的罪惡戚。」

    她大笑,笑出眼淚,笑得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她也不捨啊,真的不捨得,如果她可以養他一輩子,是不是他就不必千里迢迢跑到國外賺錢?

    「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她把每個字說得清清楚楚。

    「說話算話。」

    「嗯,我爸媽說……」她話停住、咬了舌。

    她的臉色翻紅,粉粉的、嫩嫩的,看起來彈牙可口,要不是這裡少了張床,他會毫不猶豫叫飛機先走。「你爸媽說什麼?」

    「說孩子這麼大了,再不結婚實在不像話,告訴阿焎,等他從大陸回來,就帶他爸媽來提親,動作太慢的話,逾時不候。」後面那兩句,是她加上去的,爸媽對於這個女婿,滿意到不行。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蔣焎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

    抱起她、轉三圈,他興奮個不停。簡直不敢相信,沂婕是這麼孝順的女生,早知道就把詹家雙親搬上談判桌,那他就不必繞遠路、跑馬拉鬆了。

    「我說真的,逾時不候哦,要是你在大陸給我惹上什麼美艷女星,我馬上登報徵婚啟事,讓你兒子、女兒叫別人爸爸。」

    「他們身上流著我的優良血統,絕對不可以紆尊降貴喊別人老爸。」

    「優不優良不知道,桃花很多倒是真的。」前兩天,幼稚園老師告狀,說有三個小男生為楚楚打成一團,楚楚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旁邊蕩鞦韆。唉,有乃父之風。

    「不喜歡嗎?我是用滿身桃花把你勾過來的。」大手勾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把她摟了滿懷,不管她會害羞臉紅,他就是要親她、吻她,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烙下目己的印記,叫她抹滅下去。

    「有人在看。」她推開他。

    「最好,要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搶,敢趁我不在動手,哼哼……」

    「哼什麼,無聊哦。」

    「王子復仇記,有沒有看過?」說著,又是一個密密實實的吻。

    他的吻像烈酒,一下子捲走她的知覺,他的男人味,牢牢地包裹她的身子。蔣焎知道自己吻得霸道了,但是怎麼能怪他,二十天啊……二十天的度日如年……

    再次抱緊她,要交代的話說了八百遍,然而還是想一說再說。「沂婕。」

    「嗯?」

    「想我、想我、每天都要想我。」

    「好。」

    他鬆開她,凝睇了好一陣子,握緊她的手。「記得我的溫度。」

    「好。」除了好,她再說下出別的宇。

    「我會天天給你打電話。」

    「好。」

    「工作一完成,我就趕回來。」

    「好。」

    「一回來,我們就結婚。」

    「好。」

    「我們搬到大房子住,讓楚楚、漢漢有自己的房間。」

    「好。」

    「你不要自己打包行李,那個工作太粗重,等我回來。」

    「好。」淚水滑下,詹沂婕忍不住了,忘記自己是冷靜自持的女強人,撲進他懷裡,連聲嚷嚷,「早點回來,我們都會想你,注意安全,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時,一定要多想想,我們會擔心。不要嫌我迷信,這個地震,那裡失去了很多生命,冤的、恨的、不平的魂魄悠蕩在空間裡,你一定要把我給你的護身符戴好,片刻不離身……」

    沒想到,她的嘮叨功力比他更強。

    「好。」這次的好是蔣焎說的。他歎氣,「我實在受不了梁祝的十八相送,你從今天開始多培養一些人才吧,把工作交給他們,我會拜託三哥找一家科技公司,你跟他們討論一下視訊安裝工程。」

    「做什麼?」

    「以後出國拍片,我要把你和楚楚、漢漢帶在身邊。」

    他揉揉她的頭髮,最後一個吻、最後一次再見。

    蔣焎走了,突然間,詹沂婕覺得身邊的空氣變得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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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沂婕抱著漢漢,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間。

    兒子又長高了,婆婆前兩天送來的大一號衣服穿在身上剛剛好,將來,他肯定和他老爸一樣,手長腳長。

    蔣家人經常上門造訪,哥哥嫂嫂、公公婆婆輪番上陣,當然最常出現的是蔣譽,因為他的罪惡感深重。

    大嫂賀惜今說:「阿焎很擔心你呢,他怕壞男人把你拐走,我在這裡裝針孔好不好?」

    大哥蔣擎彈了彈她的笨頭,「你告訴她這裡裝針孔,她不會和男人約在外面哦。」

    三嫂很可愛,她和楚楚最親近,一直嚷著要帶楚楚出國學跳舞,還說自己曾經是國際知名舞星。詹沂婕搞不懂的是,為什麼有人會替自己取名字叫「跳跳」?

    二嫂杜絹和她脾氣最合,她們都是能幹的女人,但蔣昊強調,老婆絕對比下上她的精明。她理解他的擔心,他是伯她會把杜絹拐去當左右手。

    杜絹對她說:「阿焎交代,說不可以讓你有時間寂寞。」

    婆婆接話,「就是這樣才嘔,養兒子啊做什麼,他以前全世界到處亂跑,也沒想過媽媽會不會寂寞,現在一天到晚擔心末進門的老婆寂寞。」

    她一說,大家都笑了。這家人,和樂融融。

    公公說:「你那個算什麼,他愛買糖果,搜集世界各國有名的糖果,有次,我從玻璃罐裡面摸出一顆,結果被他發了頓大脾氣。我養他二十幾年哦,不過吃他一顆糖果,就被凶。」

    蔣譽連忙替蔣焎解圍。「他是怕你中毒,那些糖全都噴上亮光漆,他跑遞世界搜集來的不是糖果,是思念。」說完,他若有所思地瞄了詹沂婕一眼。

    答案揭曉,那罐她栽贓給周敦穆的糖,居然是蔣焎匯聚的思念。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情,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笑甜了,心。

    「媽,你把我抱得不能呼吸了啦。」漢漢低喊。

    詹沂婕自沉思問回神,連忙鬆開手。「對不起。」

    「媽,爸爸什麼時候才回來?」正在畫圖的楚楚抬起眼睛問。

    「還有兩天啦,你剛剛沒聽爸爸說哦。」漢漢很受不了地瞟了她一眼。

    「電話都是你聽的啊,我又沒聽很多。」

    「你聽了也不會記得,讓我聽不是比較好?」

    「那你有沒有跟爸爸說,我要買一套苗族的衣服?」

    「說了啦。」

    「你有沒有跟爸爸說,外婆想要蠶絲被和珍珠膏?」

    「厚,爸爸早就把東西買好,用快遞寄回來了啦。」

    詹沂婕搖頭。這對南轅北轍的雙胞胎啊……蔣焎是對的,適才適性,沒道理非妥把兩個人拴在一起。現在,楚楚還是上幼稚園、上才藝班,而漢漢留在家裡,請了幾個家教老師幫他上課,兩人都如魚得水,漢漢的情緒得到紆解,脾氣好多了。

    蔣焎的出現改變了很多事,他離開,讓人難接受。

    本來,她堅持不用視訊的,她想親力親為,想說就算婚姻加身,還是要當個女強人,但幾天的相思,夠她受了。

    偶爾,像惜今、跳眺那樣,當個可愛的小女人,也不壞吧。

    是很不壞啊,中午他們通電話,第一次,她告訴他,她愛他。

    是願意信任了吧,她終於親口招認愛情。而即使她做了那麼多愛他的事,可是對他說愛,是大姑娘上花轎,人生頭一遭。

    蔣焎問:「有沒有想我?」

    「有,很想。」

    「怎麼想法?」甜言蜜語不是她的長項,他愛聽,她便為他盡力學習。

    「你愛我,所以把我的名字寫在掌心。」

    「對,我是這麼做的。」

    「我愛你,所以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底。公不公平?」

    「刻得很深嗎?」說話的時候,蔣焎的心在飛,一口氣飛上喜瑪拉雅山,盤旋了好幾圈,他想告訴所有人,詹沂婕愛他、他愛詹沂婕,永世不變。

    「很深。」

    「會不會歲月一久,就模糊了痕跡?」

    「不會啊。」

    「需不需要我幫點忙?」

    「你只要把自己的部份負責好就行。」別讓ABCD女敲開他的心,在他手掌中央寫下新名字,她就很滿意了。

    「也對,你向來是最負責的女生,我怎麼能不信任你?」

    他們同時笑了,然後,他盛重問:「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什麼?」她裝傻。

    「我愛你。」

    她拐出他的「我愛你」了,那麼她不吝嗇,也來說一句。「我愛你。」

    「我愛你。」他又說。

    「我愛你。」

    他一句、她一句,他們玩得好快意。

    本來就應該這樣啊,你愛我一點、我愛你兩分,你愛我三瓢、我愛你四寸,兩個人都要努力,才能水到渠成。

    她又在冥想、又在傻笑了,愛情把她弄得瘋瘋癲癲,失去女強人該有的模樣,只是啊,她哪裡介意。

    手機響,楚楚從沙發上跳起來大叫,「耶!爸爸又打電話回來。」

    「不是啦,爸爸已經打過了。」

    詹沂婕笑笑,伸手拿起話筒。「喂,你好,這裡是蔣焎和沂婕的家。」

    電話那頭是蔣譽,他口氣急促,攪亂了她的快樂。「你有沒有看電視新聞?」

    「沒有,我沒開電視。」蔣焎又招惹哪個大陸女演員嗎?沒關係,她信任他,她會按捺下心情等他回來,讓他慢慢解釋。

    這個媒體蓬勃發展的時代啊,無中生有的事很多呢。

    「四川又發生地震,目前死傷好幾十人。」他頓了頓,「新聞上說有一組拍攝人馬,連同車子被覆蓋在土石之下。」

    「那是、是蔣焎他們嗎?」瞬地,她哽咽。

    不可以,他們千辛萬苦才走到今天,他們好不容易才水到渠成的,不可以,這種天災不可以出現,不可以打散他們,不可以……她滿腦子慌,慌得頭痛、慌得心亂。

    「不知道,我打手機沒人接,公司那裡聯絡了全體成員,都沒有人開機,打電話進去四川,根本打不通。」

    「會不會你記錯電話號碼了?我馬上打給他,他會接,一定會接!」

    「沂婕,你先別急,我已經安排人訂機票,我們馬上去接你,我爸媽會過去照顧楚楚、漢漢,你先整理一些隨身行李……」

    手機收線後,詹沂婕傻傻的衝進房間,隨手抓個大包包,丟衣服、丟護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收了什麼東西。

    她好不安,拿起手機,她狂打猛撥,打了幾十通,每次都進入語音信箱。

    摔倒在地毯上,她蒙住頭臉,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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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轎車上,司機穩穩地握住方向盤,蔣譽和詹沂婕坐在後座,前座是蔣昊,他冰冰的臉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

    「他說,他老是覺得再也看不見我……那是預感啊,當時,就應該把他留下,不要讓他離開……我怎麼這麼後知後覺?天,我記得,我有說,這個地震,那裡失去很多條生命,冤的、恨的、不平的魂魄悠蕩……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給他的護身符戴好……」詹沂婕對自己說話,每句都是埋怨。

    「我怎麼這麼笨,我有預感的,說什麼都不該讓他走掉……」她沒哭,但臉上的無助與哀戚讓人不忍。

    蔣譽伸手,攬住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他會沒事的吧,對不對?是有驚無險……對,是有驚無險,不然我的預感那麼靈,眼皮肯定會跳個不停,可是沒有啊,我的眼皮很平靜……

    「沒事啊,對,沒事最好,以後他出國沒把我拴在褲腰上,我就不讓他去……就讓媒體罵我凶悍、強權好了,反正我當女強人當慣了啊……」

    她的聲音哽咽,但淚水還在硬撐,硬是在眼眶裡面繞圈圈,不肯突圍。

    「我當定他的護身符了,我要讓他貼身收藏,他不能丟下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改造成專情男人,好不容易才讓他的拉鏈鈕扣變成蝴蝶結,我還沒有吃遍世界各地的美味糖果,他不能當不負責任的男人……」

    車裡,從頭到尾都是她的自言自語,沒人捨得阻止,只好放任她說啊說,說著連自己都組織不起來的字句。

    「他說如果我們不問付出,會讓愛情看得更清楚,我終於看清楚他的愛情,怎會轉眼就不見了?他真是虧大了,我才要開始對他回饋,他居然就手放開……如果手放開真是最後的溫柔,那我不要他的溫柔。」

    終於,淚水垮台,在她裙間暈出一個黑色點點。有了先鋒敢死隊,她的淚水成群結隊,顆顆串串,紛紛跌落。

    「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不早點接受他,為什麼要讓恐懼主宰我的心,為什麼讓他那麼累,為什麼我沒有冒險精神?外遇就外遇啊,就算失敗,至少……嘗試過了呀……」

    她終於大哭,把臉埋進蔣譽懷裡。

    「他會沒事的,這小子是九命怪貓,小時候畢業旅行出車禍,全車小孩重傷輕傷哀哀叫,他連一塊皮都沒有磨破;前年拍片場發生火災,很多人都嗆傷了,就他沒事,片子還因此引起注意,大賣:還有……禽流感,你記得吧?那年香港禽流感鬧得很凶,那個小於就待在那裡拍片,別說禽流感,就是噴嚏也沒打上半個……」蔣譽急著向她保證。

    「如果有事呢?如果他被壓在大石頭下面呢?如果他痛得呻吟,救難人員卻沒有發現他呢?他那麼風流、他那麼愛朋友,他是注定要被人群包圍的男人,這樣子孤獨離去,一定很恐懼。」

    想像的畫面駭到她,那些電視新聞裡面的場景一幕幕出現,哭號的人們、淒冷的雨水,死城般、孤寂的空間,她的阿焎在那裡……怎麼辦?

    她控制不住淚水,她被死亡狠狠地掐住了心臟,她想失控喊叫、想不顧一切追隨,死就死吧,只要另外一度空間裡面,有一個蔣焎,那個蔣焎願意揚著桃花眉、張起桃花眼,用他的桃花唇對她微笑,對她說:「我愛你,永遠不變。」她還有什麼好怕?

    「蔣譽,我還能不能利用你的罪惡感?」她收起眼淚說。

    「盡量,我是你的了,你想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

    他們都沒發現自己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話亂是因為心亂。

    「我要進災區,如果我也回不來,你和跳跳認養楚楚、漢漢好不好?」

    他瞪她。她居然在這當頭交代遺言?她在盤算什麼啊?

    念頭一閃,他記得阿焎說過,沂婕老是什麼話都不說,只在心底暗地計劃,然後做出讓人難以預料的大事。

    不行,他要是再把她顧丟了,阿焎做鬼都不會饒過他。

    他才要大罵一通,把詹沂婕罵醒,但蔣昊比他先一步開口——

    「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孩子是你生的,你有責任把他們帶大。如果楚楚、漢漢真的失去他們的爸爸,你要做的是承擔,是把阿焎來不及做到的,加倍補償在他們身上,而不是逃避。」

    為什麼這個時候了,他們還要要求她?因為她是女強人、她就該面面俱到、不能逃避?憑什麼大家都認定她夠堅強,沒有退縮權利?

    知不知道,她好累,偶爾她也想當個小女人,想要有人可以依靠,偶爾她也想逃避責任……

    她無助地望向蔣譽,期待他挺身而出,因為他虧欠他們的愛情。

    蔣譽不語,只是默默地摟住她,默默地支持她。

    機場到了,蔣譽拉她下車,蔣昊在前面開路,他們用跑的、用沖的,三個人奔進機場大廳。

    她的心在狂跳,急促的呼吸讓她幾乎快窒息,蔣焎兩個字填滿她每一條思緒,她不要失去他、她要待在有他的地方,她願意付出所有代價,只求上蒼不要讓她失去他。

    她不斷在心底對蔣焎喊話——

    蔣焎……求求你,不要讓我們情深緣淺,不要讓我們的努力變成笑話空言,求求你活著,求求你存在……

    忽地,一陣風吹過,撩起詹沂婕的髮梢,不知道為什麼,一個莫名的念頭讓她緩緩側過臉,目光追逐著氣流方向。

    「沂婕?」蔣譽看著忽然停下腳步的她。

    她搖頭下語,閉上眼睛。

    「怎麼了?」蔣昊搖晃她的肩膀。

    她不回答,緩緩睜開眼,看著蔣譽的眼光中有著茫然。

    「沂婕,你不舒服嗎?」蔣昊急道。她不會是嚇傻了吧,怎麼辦?阿焎還沒有消息,沂婕又是這樣,不然,讓阿譽先陪她回去好了,他可以自己到大陸找阿焎。

    「沂婕,我們必須快點入關,才能搭飛機去四川。」蔣譽對她說。

    「沂婕不要去了,阿譽,你送她——」

    蔣昊說到一半,詹沂婕阻下他的話。「阿焎在這裡。」

    「你在說什麼?」阿焎在這裡?是靈魂還是實體?

    他們舉目四望。沒啊,哪有阿焎,難道是心電感應?難道阿焎真的在她身邊?

    從頭到腳冒起雞皮疙瘩:心顫一陣陣。如果是這樣,代表……他們不願朝壞的方面想,但她的舉止太靈異,讓他們壓抑不了心底恐懼。

    不,她只是慌亂,她的精神不穩定,不代表阿焎出事,沒找到阿焎,誰都不能說阿焎死了。

    「阿焎回來了,他在這裡。」詹沂婕再次重申。

    說完,她不管他們還要說什麼,逕自退後、轉身、小跑步。

    「沂婕,你要去哪裡?」蔣吳追著她的背影問。

    誰都想不到,穿高跟鞋的女人可以跑那麼快,她在前面跑,兩個長腿男人在後面追,很荒謬的行為,但他們做了。

    跑啊跑,詹沂婕跑過航空公司櫃檯、跑過長廊、跑過一個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人們,她拚命跑,彷彿前面真的有她要的目標。

    「沂婕,你再跑,我們會趕不上飛機。」蔣譽拉起嗓門說。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高跟鞋掉了後跟,她還是不肯停,只是匆匆地,踢掉讓她速度減慢的累贅品。

    她臉上的妝糊了,她一絲不苟的頭髮亂了,她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的喘氣聲破壞了女強人的完美。

    她跑到入關處,在千百人中尋找她熟悉的身影。

    他不是阿焎、他不是阿焎、他也不是阿焎……心急心亂心懼,阿焎不在她的視線裡。

    轉開頭,她設定別的方向,一個男人、兩個男人、一群男人……然後,壓在胸口的石頭卸下、喘不來的二氧化碳鬆開。

    她看見他了……寬寬的背、長長的腿,蔣焎的桃花臉沒有轉過來,她已在燈火闌珊處垮了肩。

    是他,她的男人、她的認定、她的一生。

    真的是阿焎!不會吧,她未免太神了!蔣譽和蔣昊互視一眼。

    「她的預感真的很準欸。」蔣譽用拇指比比詹沂婕。「也許她可以考慮開個神壇。」

    「這叫做心有靈犀。」蔣昊拍拍他的肩膀,往前跑。

    他們和詹沂婕一樣心急,邁開大步跑到蔣焎面前,這時沒法顧到身後那個再也跨不開腳步,只能忙著掉眼淚的女人。

    「為什麼不開手機?」蔣昊一拳捶上蔣焎的胸口。

    「我在飛機上啊,怎麼開手機?」蔣焎滿臉無辜。

    「你不是說後天才回來?」蔣譽也有揍人慾望,不過,打狗看主人,主人都哭成那樣了,他實在不好意思再下毒手。

    「我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對咩,阿導逼我們趕死趕活趕進度,就是要給大嫂驚喜啊。」工作人員說。

    「那他們呢?為什麼沒有人跟公司聯絡?」蔣吳指著其他人問。

    「都說了是驚喜,如果消息洩露,哪有意思。」

    「是驚喜還是驚嚇?你差點把沂婕活活嚇死!四川又發生地震,死了好幾十個人,新聞報導說,有一群拍攝人員被活埋,我們都以為你們被埋在下面。」蔣昊再捶蔣焎一拳,不過這拳可不是友情價。

    「不會是和我們一起的那支隊伍吧?我們本來是在一起拍攝的,五天前,他們受不了我們的超人進度,就和我們分道揚鑣了。啊;阿導,是你的魔鬼精神救了我們!」

    蔣焎拉住蔣昊急問:「沂婕呢?她還好嗎?」

    「你自己去問她。」他指指後面。

    蔣焎視線繞過他,在他背後,他看見哭得像小孩的詹沂婕。

    她的衣服凌亂、髮型散漫,卻像個發光體,緊緊吸引住他的視線。

    她赤裸著腳,小小的、白白的腳踩在冰冰的地板上,無助得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她那麼可憐,壞了女強人形象,可是,何妨?她就是她,不管強或弱都是他最喜歡的Style。

    嚇壞了嗎?他的小心肝。

    蔣焎衝到她面前,撩開她的散發,捧起她的臉,把額頭貼在她額頭上:心疼。「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想用一百句對不起替她收驚。

    她搖頭,哭得說不出話。

    「不哭。」他用粗粗的手指拭去她的眼淚,可是她的淚萬馬奔騰,讓他阻止不了。「對不起,不哭了,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再幹這種傻事。」

    「我沒生氣。」她只是心痛,痛得厲害,疼痛讓她理解,這輩子她再也離不開他,就算有十個Judy出現,都不能退讓,她必須挺直腰,理直氣壯把自己的桃花先生搶回來,因為心痛……會讓人早夭。

    「太好了,你生氣會讓我手足無措。」

    「不生氣了,以後都不對你生氣了。」活著就好,不在石堆下就好,只要能看著他、聽著他……就好。

    他把她亂亂的頭髮順到後面,柔聲問:「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那麼狼狽卻那麼美,全世界也只有女強人小姐辦得到。

    「你不在,我只能夠狼狽。」原來她已經狼狽了那麼多年,卻毫不自知。

    「以後,我天天在你身邊好不好?」

    「好。」

    「我們當連體嬰。」

    「好。」連著吧,連著他的人、他的心,連住他的人生、他的未來,他的光榮與悲哀。

    「我愛你。」這句話,蔣焎每天都對著電話講、對空氣講、對心底的沂婕講,他要講上千千萬萬遍,講一生一世也不厭倦。

    深吸氣,他把她抱進懷裡,用力圈住,從此他不在她的圈圈外,他們同住在一個圈圈內。

    「我也愛你。」詹沂婕把臉埋在他胸口,聽著那顆心一下一下的跳動。

    「對不起,我本來想早幾天回來,給你驚喜,沒想到會變成驚嚇。」

    「下次,不要再給我驚喜了,我會心臟無力。」她吸吸鼻子,努力恢復形象。

    「好,我保證、發誓,不過……」他頓了一頓。

    「怎樣?」她從他懷裡拔出頭,笑眼看他。他的桃花眉、桃花眼,好順人眼,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讓這朵大桃花離開她的視線。

    「我還是有一個驚喜,想要送給你。」

    「你確定我的心臟承受得起?」

    「它的風險等級只有一顆星,我想,應該還好。」

    「那……好吧。」

    「我愛你,把你的名字寫在掌心。你愛我,說要把我的名字刻進心底,雖然你說刻得很深,我還是很擔心。」蔣焎擠擠鼻子,裝可愛。

    「擔心什麼?」

    「擔心歲月久遠,模糊痕跡。」

    「我保證過了,難道我的保證沒用?」她的信用在商界可是數一數二。

    「對,沒用。」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擔心?」

    他從口袋拿出盒子,打開,裡面有塊晶瑩剔透的上等玉石,翠綠的玉石上清清楚楚地刻了一個字——焎。

    他替她戴上,讓他的名字,和她貼肉戴著。

    冰冰的玉熨貼著她的胸口,瞬間暖和……她笑了,笑得甜甜美美。

    「心臟……還好嗎?」

    「好得不能再好。」

    「它是驚喜不是驚嚇?」

    「對,我很喜歡。」

    「喜歡到什麼程度?」

    喜歡到她願意放棄女生的靦眺。詹沂婕靠上他的胸膛,仰起臉、輕聲問:「如果我向你求婚,會不會表現得太過女強人?」

    這麼喜歡?早知道他就把整座玉礦山買下來,讓她早點變成蔣夫人。

    「會,但我就是喜歡女強人啊。」

    「那麼,蔣焎先生,請問你,願不願意娶我?」

    「願意,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蔣焎尖叫,抱著她不停轉圈圈,他的喜悅從胸口射出來,在兩人中間亂竄。說不出口的快樂與感動啊。

    不說話了,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她哭紅的眼睛上,他的思念、她的輕愁全在轉瞬間蒸發一空。

    他們要結婚了!蔣焎終於抱得美人歸!他的愛情有了著落,他的人生圓滿,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愛……

    愛情啊,是童話,就算有了童話式結局也是理所當然。

    【全書完】

    *想知道蔣擎與賀惜今令人心疼心憐的故事,請看千尋花園系列1059、1060王牌小女人之《心機男的小茉莉》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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