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文目前已是國內極具名氣的畫家,她的畫風獨特,很受大?的歡迎,尤其年輕一輩的藝術愛好者更是對她崇拜有加,而元彬的小說之所以暢銷,有一部分要歸功於她出色的插畫。
元彬閒來沒事時總愛窩在她的畫室裡,一邊和她閒聊,一邊「逼迫」她動手替她畫插畫。也虧蘇意文的想像力不錯,跟得上元彬天馬行空的怪異想法,於是一幅幅精采的插畫就這麼誕生了。
因?成果豐碩,元彬一路哼著歌轉進她家的巷子口,當她看向自家門口時,驚訝的表情爬上她的面容……她家大門前竟站著一個男人,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他是誰?
元彬移動步伐走近,那個男人忽然緩緩地轉過身來,她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當兩人視線交接的那一?那,她再也無法思考,更無法移開視線,兩人就這麼對望著。
他……真的是他?
元彬渾然不覺自己正瞪著一雙大眼,右手摀住張大的嘴巴,眼中淨是驚訝和疑問……真的是他嗎?
一頭烏黑的長髮依舊隨性地束在腦後,筆挺的黑色西裝和長褲取代了以往的T恤和牛仔褲。他深刻的輪廓是元彬一眼就認出他的主要原因,而歲月更在他身上增添了成熟穩重的氣質。
他出色的容貌冷峻依舊,卻又多了絲不近人情的森冷……這些年,他是怎麼過的?元彬驚覺自己的心正隱隱抽痛著。
而麥耘立的冷酷在瞧見元彬的那一刻,迅速地讓柔情所取代。
天!本人更美,更吸引人!
這是麥耘立在瞧見她之後的想法。他辦公室中的那張巨幅海報尚不及她本人的十分之一。
噢!她怎能在他離開後,成長得如此亮麗出??
一頭栗色的長髮飄逸如瀑,儘管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他仍有股衝動想撫上那頭誘人的秀髮。
她擁有一張古典清麗的絕美容?,更難得的是,那雙鳳眼出奇的明亮有神。她穿著輕便合身的襯衫和牛仔褲,襯托出她纖細的身軀及完美的曲線,而她臉上脂粉未沾,清純可人的模樣仿如十六歲時的她,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些什?。
麥耘立微笑著等她回過神來。
心情依舊處於震驚狀態的元彬緩緩走近他,直到兩人之間只有一步的距離,而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呈現出她所有的情緒,驚喜、訝異、不可置信,甚至還有一絲憤怒?
半晌,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是你?」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麥耘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真是個好的開始……「啪!」一記巴掌打在他的左臉上。
元彬這一記重重的巴掌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明顯的五爪印。
麥耘立呆住了,從來沒有女人,不!沒有任何人敢動手打他,這女人……夠大膽!
而後他笑了,笑意柔化了他嚴峻的目光,眼神中甚至透著些許讚賞,作?此生他惟一想擁有的女人,她是該生氣的,也有權生氣。
元彬也回過神來。天哪!她在干什?呀?可是他……他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地出現在她面前呢?正如他以前突然的消失一樣。
這可惡的混球!
元彬顫抖的掏出鑰匙,強忍著激動的情緒,有些困難的打開大門衝進去,也不管他會不會跟進來。她衝進浴室,用冷水沖了沖臉,雙手撐在洗臉台上,濕潤的臉龐上分不清是淚或是水。
噢!這個可惡的臭男人!
麥耘立默默地跟著她,替她關好大門,穿過前院,進入客廳,來到一樓的浴室門口,他看著她努力想撫平心情,卻仍難掩激動的模樣。
他的心好疼!
資料上說她是個堅強的女子,看來只對了一半,她是個故作堅強的女人,而他也終於知道這十年的分離,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了。
他不再壓抑自己,大步上前,堅定且深情地緊緊擁住她,這次,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可是,元彬卻不這麼想。
當他接觸到她的肩膀和纖腰時,她就激動得不停地掙扎。
「不要──」
麥耘立不理會她的抗拒,只是把她摟得更緊,讓她盡情的發洩所有的不滿。
元彬又哭又叫的,她真的覺得好委屈,他怎麼可以說消失就消失,想出現就出現呢?
這回消失十年,那下回呢?她才不要這個樣子!她不要!
哭累了,她癱在他的懷裡喘息,而麥耘立只是靜靜地摟著她。
忽然,元彬掙開他的懷抱走出浴室,回到客廳裡坐下,深吸了一口氣才冷淡地開口道:「你找我有事嗎?」
她打定主意,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牽扯了。
「嗯!我來要回一些東西。」他溫柔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一刻也不曾移開。
「我不記得曾替你保管過什??」元彬不解的問道。
「有!」他肯定的答道。
「什?東西?」元彬直接問道,她真的沒有任何屬於他的東西呀!
「十八年的記憶。」
「十八年的記憶?」元彬不解地瞪著他。這傢伙回來沒半句問候的話語,一開口就向她要東西,真是……傷她的心。
「彬,我失去記憶了,就在十年前我去香港的那個晚上。」麥耘立雙眸直直地望進她的眼裡,他要讓她知道,當年他不是故意棄她而去的。
「失去記憶?」元彬沒料到會聽見這個答案。失去記憶?
那種只會出現在連續劇中的怪事?這傢伙該不會?了敷衍她,硬掰了個借口吧?
「對!」他點點頭,還露出笑容,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信。
「那你怎麼會記得我?」元彬立刻提出質疑。
「其實……我也不記得你了。」他實話實說。
「你……」元彬不禁?之氣結,這傢伙是來尋她開心的嗎?
「可是我記得你的名字,元彬這兩個字是我失憶後惟一記得的,我甚至連自己是誰、叫什?都忘了,但我仍清楚的記得元彬這兩個字。」麥耘立真誠的說。
「怎麼會……當年你究竟出了什?事?」元彬問道。
她相信了,當她直視他的目光時,他的眼神清澈坦然,沒有一絲虛?與不安,原來他真的失去記憶了。
「聽說我是在一場打鬥中,被人用磚頭砸中後腦勺,然後昏迷不醒,醒來後就什?都忘了。」麥耘立輕描淡寫的描述由拉威爾那裡聽來的陳年往事。
「你……當年究竟知不知道去香港會有危險?」元彬的怒氣又上升了。那個晚上的記憶依舊深刻,有如昨天才發生過一般。
「應該知道吧!」麥耘立聳聳肩,黑虎幫早就瓦解了,要查證只怕很困難。
「應該?」元彬的雙手不自覺地叉上腰間,聲音也拔高了。
「嗯,我全忘了。」
「可是我卻忘不了!麥耘立,你這個大混蛋!你明知出自己可能一去不回,居然還要我等你回來,還說……還說……你……真可惡!」元彬生氣的叫道,原來他真的有去送死的打算,可他居然還無賴的說他愛她,而她就像中了魔咒般,一直守候著他的消息。
「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麥耘立見她這麼激動,不禁喃喃地說道。
「他們是誰?」元彬沒好氣的問道,他從剛剛就一直提到「他們」,「他們」到底是誰?
「救我的人。」
「是嗎?」
「嗯!他們說我在昏迷中一直呼喚著你的名字,還要你等我回去!」現在,他可以想像當初他?了再見她一面,與死神搏鬥的情景了。
「你……」噢!他?什?要來告訴她這些?聽見他曾經在生死邊緣掙扎,她居然該死的……好心疼!
「雖然我醒來之後什?都忘了,但元彬這兩個字一直在我腦海裡盤旋著,彬,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麥耘立歎了一口
氣,這種感覺真的很難解釋得清。
「可是……你說你也不記得我了,不是嗎?」虧她還對他念念不忘,而他居然在十年前就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真是不公平!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麥耘立瞧見她瞪著眼、噘著嘴,知道她一定感覺很委屈。
「究竟是還是不是?」從他出現後,元彬的情緒就一直處在激動的狀態中。
「我的確忘了以前的點點滴滴,可是這十年來,也許我比你還清楚你的一切,正因?如此,我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記起了你,還是重新認識你?總之,不論我記得與否,你一直存在我的生命之中,不曾離開。」麥耘立感性的說道。
「你調查我?」元彬吃驚的瞪著他,這傢伙該不會在她家裝了針孔攝影機吧?
「呵!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沒那麼可惡!」麥耘立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她困窘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可是你說你……呃……」元彬心裡還是毛毛的。
「那是透過專業的方式,而且也有專人提供資料。」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覺得好笑,他那群昔日夥伴?了逼他現身,已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專人提供?是誰?」是哪個傢伙出賣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沈圻!」
「沈圻為他提供資料給你?」她的音調之高,幾乎可以震碎玻璃杯了。
「嗯!」麥耘立發覺自己已迷戀上她豐富生動的表情了。
「這麼說,他早就找到你了?那個大混蛋居然敢瞞著我!」
元彬雙手叉腰,雙眼圓瞪,沈圻若是在現場,只怕下場會很淒慘。
「他一直懷疑我在POG,?了逼我出面,他用盡各種方法,將你的資料傳到POG。」麥耘立笑著解釋,他真要感謝沈圻他們,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很照顧元彬。
「而你明知大家都在找你,卻避不見面?」元彬沉聲問,這是她生氣的前兆。
「彬,在我身體恢復,也就是我失憶半年後,我就打算回來了,因?我的腦海裡無時無刻無不縈繞著元彬這兩個字,我好想回來看看究竟是誰能這樣緊緊地控制我的思緒。」麥耘立握住她的手,述說他的心路歷程。
「半年……」元彬火氣頓消,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她忽然覺得他的掙扎與痛苦也許比她的還要深。
「嗯,可是拉威爾,就是救我的其中一人,他對我說,當年你很厭惡我混黑道,偏偏我又因?鬥毆而失憶,落得淒慘的下場,他問我回來後要如何面對你?於是我決定要好好的闖出一片天,然後以全新的麥耘立回來見你。」麥耘立解釋當年他沒有立刻回來的原因。
在人前一直是冷峻得近乎無情的他,面對元彬時卻成為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對心愛的女人坦誠的男人。
「可是,這一等卻是十年!」元彬仍有些不諒解,十年何其漫長啊!會改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麥耘立只是溫柔地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十年的確漫長,但有很多感覺是說不出口的,他曾反覆問自己,元彬這個女人對他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能主宰他的一生一世?而答案是肯定的。
「你剛剛提到POG,就是電玩業的龍頭POG嗎?」元彬忽然問道。
「對。」
「那你的工作項目呢?」她又問道。
「執行副總裁兼台灣分公司負責人。」麥耘立有問必答。
「對了,我聽說POG有三個藏鏡人,你是其中之一嗎?」元彬的興趣明顯的轉移了。
「對!」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難不成是沈圻說的?
「你剛剛說的拉威爾也是?」元彬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有消息管道,她就沒有嗎?林文浩全球走透透,什?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POG的內幕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對!」
「還有一個呢?叫什??」元彬得寸進尺,打算挖出全部的內幕。
「日下部京。」麥耘立苦笑著,這下子他才發現原來他才是嘴巴最不牢靠的人。
「日本人?」元彬的笑容逐漸擴大。
「對。」麥耘立的笑容卻愈來愈難看。
「他們兩人當年救了你?」看在他這麼合作的份上,她打算給他一次機會。
「對!」
「麥耘立,你最好給我仔仔細細的說清楚。」元彬決定如果他全盤托出,那為她就考慮原諒他了!
「是!」
麥耘立豁出去了,對他而言,元彬永遠是最重要的!
「叮噹!叮噹……」
正當麥耘立對著元彬述說著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時,門鈴響了。
元彬不情不願的跑去開門,唉!她正聽得入神呢!
她才拉開一條門縫,門就被踢了開來,只見沈圻、湯彥衡、林文浩三人怒氣沖沖地衝進來,一見到麥耘立就是一陣毒打!
麥耘立一拳難敵四掌,硬是挨了好幾拳,若不是對他們的一切瞭若指掌,看他們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會以?來了一群「仇家」,但他們的長相早已深植在他的腦海裡,他瞭解他們心中的怒氣,這幾拳,他該挨的。
跌坐在沙發上的麥耘立盯著大伙瞧,他們幾個還真是出色極了,難怪他那兩個夥伴那麼渴望拉他們入伙了,只是……該死的!他們出手怎麼那麼重?痛死他了!
見他們發洩完了,站在一旁看戲的元彬才捧著幾罐啤酒過來,就見大伙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麥耘立,你夠狠!」湯彥衡首先發飆,他居然讓他內疚了十年,一想到就嘔!
「如果不夠狠,他當年怎麼混黑道呀?」林文浩笑著說道,只是他的笑容很難看。
當年麥耘立莫名其妙的失蹤,前因後果他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真是嘔到嚴重內傷。
「聽聽他怎麼說吧!」沈圻仍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溫吞模樣。
其實,大家都知道最嘔的人是他,最激動的也是他,偏偏他非常愛面子,明明恨得牙癢癢的,表面上卻故作無所謂,騙誰呀?
這回若不是他下了最後通牒,麥耘立也許還賴在紐約不肯回來呢!
麥耘立喝了一口啤酒,靜靜地看了看大伙,才開口道:「我失去記憶了!」
「哼!」湯彥衡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他只是失憶,又沒失去雙腳,十年耶!爬都爬回來了,更何況他還擁有私人專機呢!這算哪門子的借口?
「你雖然失去記憶,但消息卻很暢通,不是嗎?」林文浩揶揄著,還瞧了元彬一眼。
雖然麥耘立的行為讓他很不爽,但至少他終於回來了,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高興得忘了先前的不滿。
而且,他雖然避不見面,卻對他們很關心,有一回他在南斯拉夫遇上麻煩,就是POG出面替他解圍的,這傢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消息暢通是一回事,真正面對你們又是另外一回事,要用什?態度來面對你們真的讓我很困擾!」麥耘立這十年來就在這種矛盾的情緒中掙扎,對他而言,失去這些夥伴的記憶是永遠彌補不了的遺憾。
「算你誠實,如果你敢說一些推卸責任的推托之辭,我一定給你好看!」沈圻這回笑得十分誠摯,心中的芥蒂也隨之消除。
隨著沈圻用反話接受他的解釋,湯彥衡和林文浩也收起質詢的態度,露出友善的笑容歡迎他回來,甚至還噁心的和他互相擁抱一番,十年的分離未曾稀釋他們的友誼。
看著這些昔日夥伴沒有絲毫懷疑地全然接納自己,麥耘立久久發不出任何聲音,終於,他擠出兩個字:「謝謝!」
「咦?怎麼這麼快就和解了呀?我還以?會有一場批鬥大會呢!」元彬笑著說道,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她眼眶中的淚水洩漏了她內心的感動,她大概是在場之中最感動的一個了。
「女人喔!」林文浩哈哈大笑。
「看來彬的怨恨比咱們還深,才會嫌咱們扁麥扁得不夠徹底!」湯彥衡也笑著說道。
「哼!也不知道是誰說只要等見到某人,就要如何如何料理他?結果一見面卻成了這副德行!」元彬也努力扯他們的後腿。
「胖彬妹,我平常待你不薄吧?」湯彥衡咬牙切齒的說。
「咦?我有指明是你嗎?」她賊兮兮的奸笑著,完全不介意他們提她小時候的綽號。
她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一陣哄堂大笑,連湯彥衡自己都笑了。
麥耘立溫柔地看著笑得燦爛的元彬,許久才轉向沈圻。
「圻,從我上了飛機,你就跟監至今吧?」
「留了一個鐘頭讓你們?舊,夠意思了吧?」沈圻爽快的承認。
麥耘立聽了只是微笑,並沒有回答,他們要是真的夠義氣,至少也要等明天再來嘛!一個鐘頭算哪門子義氣?
「看來這傢伙不怎麼感激喔!」林文浩促狹地接口道。
「而且,他的話好像變多了。」湯彥衡也笑著評論。總之,他們根本沒有要讓他好好地跟元彬溫存的打算,非要乘機捉弄他一下不可。
「是嗎?」元彬仔細比較著十年前後的他的變化,好像有那麼一點耶!以前的他十分沉默,常常一整夜沒說半句話。
「若是以前的你,你們敘?舊大概十分鐘就夠了,當然啦!
如果他是想用別的方式?舊,那就另當別論了。」湯彥衡語帶玄機的笑道,看向麥耘立的表情更是別具含義。
「那倒是,一個小時是嫌少了點。」沈圻也順著他的話接口道。
「啊?」元彬有聽沒有懂,不停地看向?人,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麥耘立知道他們所指?何,不悅地瞪了兩人一眼,就算他真的想,也不用他們雞婆的來做註解。
林文浩忽然擊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他不感激咱們了,原來是咱們的錯!」
「你們有完沒完?」麥耘立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他這一開口,立刻又引來一陣爆笑聲。
看來麥耘立失憶之後變得可愛多了,居然也有困窘的時候,實在太難得了。大伙心想。
麥耘立不再理會他們幾個,轉向元彬溫柔地說道:「你別理會他們的瘋言瘋語。」
「可是,除了說話之外,還能怎麼?舊啊?」元彬追問道。
她這麼一問,?人笑得更誇張了,而麥耘立的臉色則愈來愈難看。
「沒事你們可以滾了!」他恨恨地道。
「是!是!好讓你身體力行,教導彬妹另一種?舊方式。」
湯彥衡笑著站起來。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麥,你可要教仔細一點喔!」林文浩搭著湯彥衡的肩膀,繼續取笑他。
沈圻笑著站起來。「彬,那我們走了!」
三個人如一陣風來去,客廳裡一下子又靜了下來,留下兩人四目對望。
「呃……真的有不同的?舊法嗎?」元彬狐疑地看著他。
「他們亂講的,別理他們。」麥耘立有些臉紅地含糊帶過。
「是嗎?」她決定明天要去問蘇意文,她一定要搞清楚。
美國FBI總部「這個元彬究竟是何許人?」局長頭痛地翻閱著一本暢銷科幻小說的英文版,由他額頭上的皺褶可以看出他真的很苦惱。
「元彬,二十六歲,女性,台灣人,是目前炙手可熱的科幻小說作家,她的作品是中英文版同步發行的,不僅在亞洲,就連歐美都很暢銷。」幹員A提出報告。
「女性?」局長沒料到元彬會是個女人。
「是的!」
「她?什?會有這些機密資料?」局長指著她書中有關「粒子轉換」的描述。
她所描述的內容對一般讀者而言是無限寬廣的想像空間,但對美國太空總署來說,只能以噩夢來形容,她的粒子空間轉移的概念和太空總署發展中的計劃幾乎一模一樣。
「也許只是憑空想像。」幹員B猜測道。
「憑空想像?那也不可能一模一樣吧?她會不會有朋友在太空總署工作?」局長不相信集合世界上最頂尖的科學家所研究出來的結果,會和一個寫小說的女人的隨意想像一模一樣。
「這不能確定,但她的想像力極?豐富卻是真的。」幹員C說道。
「是嗎?」局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幹員C拿出一份太空總署的資料答道:「五年前,元彬在她第三本書中提到異空間同步的論調,結果一年前,太空總署也進行了類似的研究計劃。」
「所以,你認為巧合的機率極大?」局長沉吟道。
「這是有可能的。」幹員C答道。
「這個巧合讓我們在粒子轉移科技的領先優勢,在一瞬間消失,讓俄羅斯得以克服這三年來所遭遇到的瓶頸。」局長歎了一口氣。
會議廳裡,每個人面面相覷,這種狀況實在有些離譜。
「我收到指令,對元彬展開調查,如果有不利於我們的狀況,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就算她只是個普通老百姓,但只要會危害到美國的國家安全與利益時,她就是他們的敵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