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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竊玉 第四章 作者:梅貝爾(梅貝兒)
    錦繡攙著咳嗽連連的主子,蹣跚的走在雪地上。

    '小姐,你要撐著點,咱們馬上找間客棧先住下來。'她抬頭看,這該死的雪怎麼還下個不停,存心要害死她家小姐嗎?

    '咳……錦繡……對不起。'宋雨薔覺得自己好沒用,只會成為別人的累贅。

    '小姐,你別這麼說,再忍耐一下。'錦繡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才感覺到她身上的熱度異常。'哎呀!小姐,你身子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宋雨薔吃力的睜開眼,'我……'

    '小姐,你別昏倒,客棧就在前頭,快到了。'

    她不能倒下去!宋雨薔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卻身不由己,她的頭變得好重,眼皮也張不開來,就連雙腳都凍得麻痺了……她就要死了嗎?這樣也好……'小姐……'錦繡驚叫一聲,急忙要抱住主子往下墜的身子,可是有人動作比她更快。'喂!你這人要幹什麼?'

    聶廷軍將陷入昏迷狀態的宋雨薔打橫抱起,對一旁錦繡的叫嚷聲充耳不聞,旋身就大步離去。

    '你這個強盜、土匪!快放開我家小姐!'錦繡大叫著,才衝上前要救人,一條手臂卻擋住了她的去路。'你……咦?怎麼會是你?'

    她一眼就認出來人,因為他們曾吵過架,印象特別深刻。

    展驍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沒錯,就是我,真是冤家路窄。'

    '呸!誰跟你是冤家?你們要把我家小姐帶去哪裡?'她現在可沒有心情跟他吵。

    '廢話!當然是要救她,否則誰會吃飽沒事幹,在這種下大雪的日子站在外頭,不冷死也會凍死。'他說話也很沖。

    錦繡半信半疑,'咱們非親非故,你們為什麼要救咱們?'

    '不告訴你。'

    '希罕!我自己去問,閃開!'她一手撥開他,小跑步的追上前面的人。

    ※※※

    似乎睡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當所有的知覺又回到身上,宋雨薔只感覺到圍繞在週遭的暖意,讓她捨不得回到殘酷的現實。

    瞥見她睫羽眨動了兩下,聶廷軍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方落了下來。

    '你昏睡了兩天,也該醒了。'

    宋雨薔掀開眼瞼,征征的看著他好一會兒,眼神從呆滯到驚恐,接著以最快的速度爬坐起來,拉著被子躲到床角。

    '你……你是聶老闆?'她惶惑的打量這陌生的房間,心中的懼意更深了。'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聶廷軍一臉苦笑,她的表情活像他是什麼毒蛇猛獸,會撲上去咬她一口似的。

    '這兒是客棧,也是我的房間。'他故意加上最後一句,果然見到她的臉整個嚇白了。

    她本能的低下頭一看,瞥見自己身上只著單衣,沒有預期中的哭喊尖叫,只有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往下掉。

    他胸口一緊,嘴角扯出個嘲諷的弧度,'放心好了,衣服是你的婢女脫的,聶某可是連碰都沒碰你一下。'

    宋雨薔仰起嬌顏,怯怯的問:'真的不是你?'

    '如果你覺得可惜,我現在馬上補救。'他故作不正經的說。

    她猛烈的搖頭,將被褥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我……相信你。'

    '在你心中,我是個大惡人,你真的相信我這種人嗎?'

    聶廷軍往床頭一坐,嚇得宋雨薔更往床角縮去,兩眼警戒的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我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既然出手救了你,當然要索求回報囉!'

    '我身上沒……沒有值錢的東西。'她頭低低的說。

    聶廷軍搓了搓下巴,眼神不懷好意的說:'錢我多的是,不過……我現在身邊缺少了個女人,反正你也被丁家給休了,不如咱們就將就湊合湊合如何?'

    '你……'他的話又刺中了她傷痕纍纍的心,氣急敗壞的嬌斥,'即便如此,我寧可死也不會作踐自己,你想都別想!'

    '何必想不開呢?我都不在乎你曾經嫁過人,只要你好好跟著我,包管你往後吃香、喝辣的,日子過得比在丁家好。'

    宋雨薔繃著蒼白的小臉,忿忿的瞅著他,'我就是死也不會跟著你……'

    話聲未落,她已經將額頭瞄準床柱,用盡全力的撞了過去。

    '你幹什麼?'聶廷軍沒料到她的性情會如此剛烈,竟真的不惜以死來抵抗,飛快的抱住她嬌弱的身子,阻止她尋短。

    '放開我……讓我死……'她四肢拚命的掙扎,朝他又捶又打,卻怎麼也甩不掉他的糾纏。'不要碰我!你這個壞蛋……走開……'

    想不到文文靜靜的她,也有如此潑辣的一面,看來是他玩笑開得太過分了。

    聶廷軍輕易的便將她按壓在榻上,再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制住,冷冷的說:'你要是敢尋死,我就把你那忠心耿耿的婢女賣到妓院裡,你該知道她會有什麼下場吧!'

    宋雨薔陡地全身僵直,不再扭動掙扎。

    '你不是說真的吧?'她顫聲的問。

    '要不要試試看?'他不得不繼續扮演既殘酷又無情的人,否則她絕對會再想法子尋死,或者嘗試逃走。

    宋雨薔抖著微白的唇瓣,眼角滑下淚,'求求你,不要!'

    '那就乖乖聽我的話,從現在開始,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心存感謝,老天爺終於把她賜給他了。

    '那錦繡呢?我能不能見她一面?'她好怕這人早就把錦繡賣到妓院。他的手指輕輕抹去她的淚,聲音沙啞的說:'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只要你順從我,我就會盡快讓你們主僕兩人見面。'

    '你真的沒有把她賣到妓院?'

    聶廷軍的指腹拂過她嫩如花瓣的下唇,眼神轉黯,呼吸也變急促。

    '你並不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如此該死的吸引我?他沒有把話說完,怕洩漏了心底的渴望。

    她畏懼的閉上眼睛,忍受著他的觸摸,心中又慌又怕,不禁自問,她真的就這樣委身給這個陌生的男人嗎?

    '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欺負我?'就算她是個棄婦也還是有尊嚴,即使死也要保持清白。

    '不許哭!跟著我不好嗎?難道你還有其他路可以走?'他的大掌撫過她瘦削的肩頭,揉向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恨不得此刻就佔有她。

    宋雨薔抿著唇止住哭聲,可是淚水還是不聽使喚的往下掉落。

    他俯下身用嘴吻去她的淚,口中的鹼味讓他放棄強要她的念頭。

    '我對病奄奄的女人沒興趣,等你先把病養好再說。'他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移開壓住她的身軀,暫時解除了她的危機。

    她愣愣的張開眼,不解他為何臨時改變主意,原來她還以為自己今日是躲不掉這男人的摧殘。

    '把藥喝了。'他態度專橫的將碗遞給她,恐嚇的說:'我要出去辦點事,要是你敢逃走,以後休想再見到你的婢女!'

    '我……不會的。'還沒確定錦繡的安全前,她不會一個人逃走的。

    聶廷軍深深的睇了她一眼,確定她聽話後才開門出去。

    '錦繡,是我害了你,希望你沒事。'宋雨薔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

    '爺。'展驍迎了過來。

    '事情辦好了嗎?'聶廷軍問。

    '我已經讓人先送她回杭州,那咱們何時出發?'

    聶廷軍沉思半晌,'她的身子還很虛弱,勉強上路只會加重她的病情,再過幾天看看。'

    '爺確定宋姑娘會心甘情願的跟咱們回杭州嗎?'既然已經被婆家休了,自然不能再稱呼她為丁少夫人。'如果爺付出的感情始終得不到回報呢?'

    '我在賭,賭最後她終究會愛上我。'說來悲哀,不過卻是事實。

    '萬一爺輸了呢?'

    聶廷軍佯作灑脫的輕笑,'那麼我會將她安置好,然後……不再打擾她。'

    現在展驍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已經將感情全放進去了。

    '別說這些了,丁家的情形如何?'自從知道丁書恩有意納妾後,聶廷軍就密切注意丁家的一舉一動,這才能適時的救了宋雨薔。

    展驍一臉的鄙視,諷刺的說:'丁家那對母子簡直是冷血動物,對宋姑娘根本不聞不問。我還聽說丁書恩對於母親要他休妻的事,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真是個聽話的好兒子,哼!連個妻子都保不住,還能有啥作為。'

    聶廷軍眼神一沉,冷冽的掀唇一笑,'這樣也好,以後她就是我的,也不需要他們關心,不過,他們居然這樣對待她,這個仇,我非替她報不可!'

    '對了,我已經跟掌櫃的說好,把這東廂房都包下來,不會有閒雜人等在這裡出入,可以讓宋姑娘好好靜養。'

    聶廷軍讚許的微笑道:'辦得很好,現在幫我備馬車,我要出去添購些東西,你則留下來守著她。'他不怕她逃,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有人留守。

    '是!'這還是展驍頭一回見主子為了一個女人煞費苦心。

    ※※※

    '咳……'宋雨薔在一陣咳嗽聲中驚醒過來,模糊中,她見到屋內人影晃動,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處。

    一眨眼,聶廷軍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床前,手上還端著一碗藥。

    '你醒了正好,該吃藥了。'

    她一臉防備的坐起身,趕緊將被褥拉到下巴,'我……自己來就好。'

    '你確定?'

    宋雨薔領首,微顫的伸出一隻手,將碗接過去,一湯匙一湯匙的舀進嘴裡,還頻頻用眼角餘光偷覷他,以防他有不當的舉動。

    '別把我想像的太壞,比起丁家母子,我的心腸可比他們好太多了。'他真的開始後悔一開始給她的印象太差,如今想扭轉情勢,恐怕不容易。

    '他們畢竟是我的婆婆和相公,請你不要批評他們。'她小聲的頂嘴。聶廷軍有些妒意,'已經不再是了,從此,他們母子對你而言只是陌生人,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因為不想惹惱他,兀自低頭猛喝藥。

    '你不反駁我嗎?'他不要她怕他。

    宋雨薔兩手捧著碗,眉尖憂鬱的蹙起,'是我先對不起婆婆和相公,所以就算相公休了我,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就因為你無法替丁家生個兒子嗎?'真是可笑!

    '你不是女人,無法瞭解我的感受。'她鼻頭一酸,淒苦的說:'你不能明白我多想要有個孩子,而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一輩子也無法體會當娘的喜悅,那是女人最大的遺憾。'

    聶廷軍表情恍惚的喃喃說道:'你錯了!不是每個女人都想要孩子,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愛自己的孩子。'

    她瞟向他鬱鬱寡歡的臉龐,心中有一絲迷惑,此刻的他看來好脆弱,讓人想去安慰他。

    不對!她怎麼反倒同情起這麼行為乖戾的大壞蛋?她不是應該討厭他、恨他才對嗎?

    直到手中的空碗被接了過去,宋雨薔才回過神來,將方纔莫名的感覺拋到腦後,告訴自己那只是一時的錯覺。

    '等你病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回杭州,以後那兒就是你的家了。'聶廷軍自顧自的說。

    宋雨薔怔忡了一下,'杭州?'

    '我產業大部分都在杭州,你當然也得跟我回去。'他看出她並不願意,口氣自然也霸道起來,不容她反對。

    '我……'除了跟著他,她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他聲調低沉,充滿脅迫,'想想你的婢女,她的命運操在你的手中。'

    她越想越驚,'你不要再騙我了,錦繡早就被你賣了對不對?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死了,你把錦繡還給我!求求你,把她還給我!所有的錯都怪在我身上好了,她是無辜的……'

    '我沒有騙你,她還活得好好的。'他握住她的肩頭,'冷靜一點!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就算你真的不能生育,也不是你的錯,不要再自責了。'

    '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臉回去見爹娘,也沒有臉再活下去了。'她哭得聲嘶力竭,不斷的責備自己。'為什麼我不能生?我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

    聶廷軍黑瞳因怒氣而瞇起,驀然俯下頭封住她顫抖的唇瓣,舌如長鞭的滑入檀口,興起一陣狂風暴雨,恣情的掠奪她的美好。

    被他唐突的舉動駭著了,宋雨薔忘了哭泣,隔了好久才想到要反抗,可是雙臂被困在他的腋下,任她的頭顱怎麼轉動,那張大嘴就是有辦法如影隨形。

    [刪除N行]

    ※※※

    位於賭場上方的廂房內,透過半敞的窗縫,丁書恩豪賭的姿態盡入眼簾,像是故意縱容一般,沒有人試圖勸他收手。

    '他到目前為止簽下多少借據了?'聶廷軍冷笑的問。

    趙誠撥了下算盤,'大概快八千兩了。'

    '很好,如果他還要賭下去,就再借他兩千兩,讓它剛好湊足一萬兩。'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人一旦對賭上了癮,想戒可就難如登天了。

    '是。'趙誠雖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不過還是遵命行事。

    展驍看了直搖頭,'我看他再這樣賭下去,沒把他們丁家的租產賭光才怪。'

    '一萬兩對丁家來說還不至於破產,不過要是讓人知道丁大少爺有賭錢的壞習慣,高家還會把女兒嫁進丁家嗎?'

    展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爺的計畫是破壞丁、高兩家的親事。'

    '丁家想借重高家的人脈當支柱,我偏偏不讓他們如願!'聶廷軍披上斗蓬大衣,'回去吧!好戲才要上演,別急。'

    主僕倆乘坐馬車回到興來客棧,聶廷軍等不及想見到宋雨薔恬靜的睡顏。自從昨日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他明白在她心中仍然懷著很強的抗拒心態,只是無可奈何之下才接受他,想要融化她的心,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不過,他已經沒有耐心等待,愛她的慾望如此強烈,只要她的人是他的,他相信總有一天會得到她的心。

    推開房門,屋裡留有一盞燭光,彷彿是在等待他的歸來,聶廷軍霎時有股回到家的感受,對一個從未享受過家庭溫暖的他而言,這種感覺是多麼彌足珍貴啊!

    他卸下衣物,鑽進被窩中擁抱住她柔軟的嬌軀,烙鐵般的吻肆掠著她細緻的肌膚,一一烙下專屬的印記。

    '唔……'宋雨薔在睡夢中隨著他的挑逗而逸出呻吟。

    聶廷軍像個飢餓了許久的人,張大嘴巴飽嘗她柔軟的胸脯,直到胸前那兩粒含苞待放的蓓蕾因他而盛開。

    '求你……'她下意識的配合他的求歡。

    他的手充滿佔有慾的攻城掠地,臉上閃動激狂的欲求,'雨薔……張開你的眼睛,我是誰?告訴我……'

    宋雨薔張開氨氤的美眸,'廷……廷軍。'

    '是的,從今以後,只有我能這樣對你。'他抬起她一條修長的玉腿,將它環在腰上,一個挺進,將自己送進依舊如處子般生澀窄小的花徑,他幾乎是一進入她的體內就達到了高潮。

    '呃……'她在他猛烈的索求中無助的嬌喘,想抵抗的念頭隨著不斷攀升的快感而消失殆盡,女性的本能也讓她忘記羞恥的弓起身子……來自互古的旋律於焉展開……直到聶廷軍沉重的身軀翻到一邊,順勢將她疲累的身子摟進懷中,兩人相擁而眠。

    不知經過多久,一道灼熱的呼吸不時的吹拂過她的項頸,將宋雨薔自沉睡中喚醒。

    她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待發覺錦被下的嬌軀一絲不掛,而背脊又緊貼著男人赤裸陽剛的胸膛,一條裸臂更由後橫到胸前,握住她渾圓的乳房,接著腦海中出現一幕幕男女交歡的畫面。

    '老天……'她羞慚的摀住臉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變成一個這麼淫蕩放浪的女人。

    宋雨薔,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臣服在他的誘惑之下呢?她在心裡不停的大罵自己。

    過去每次與丈夫同床,根本連對方的身體都沒見過,他只是在黑暗中褪去她的褻褲,然後埋進她體內抽動幾下便離開,除了疼痛外,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像是例行的公事。

    可是當聶廷軍對她做同樣的事,她只覺得全身發熱,那是種既痛楚又愉悅的感官,雖然理智要她抗拒,身體卻享受他帶給她的激情快感,明知不應該,她卻無法控制自己。

    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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