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妳來啦!」花拈低頭瞧見令狐芒星笑道:「妳等我一會兒,等我抓到牠再說!」
牠?令狐芒星及目望去,果然瞧見樹上離花拈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有一隻小白貓正懶洋洋地在打瞌睡。
牠想必待在那裡許久,而花拈也上去許久了。
令狐芒星好笑地看著花拈有些狼狽又有些不甘心的樣子,「我來幫妳好不好?」她衡量了一下樹高,這點距離她要上去應該沒問題。
「對喔,我都忘記妳會武功了。」花拈趕緊縮回手,「好,妳來幫我,牠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沒注意就爬到樹上去了。」她小心翼翼地下來。
那慢吞吞的速度,看得令狐芒星有些心驚。
好不容易,等花拈下了樹,令狐芒星正要躍上去,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妳這是在幹什麼?」袖子捲得老高,裙子也掀了大半。
「哦,穿裙子爬樹不方便嘛!」花拈趕緊整理一下衣服,「待會兒見到我爹,妳可別告狀啊!」
「我哪會亂告狀!」令狐芒星斜睨她一眼,輕輕躍上樹,等她下來時,手上已提著白貓的脖子。
花拈接過貓,「淘氣,下次你若再玩我,我一定給你好看。」她拍了下牠的頭。
「每次見妳都對牠一番威脅,可似乎沒有一次奏效。」令狐芒星看著她,淡然道。
花拈聞言,撇撇嘴抬起眼來瞧向令狐芒星,這一瞧,可讓她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哇!」她湊身上前,誇張地道:「妳這釵幾時買的?好漂亮!」
令狐芒星一愣,「漂亮?花拈,我的釵都很普通啊,我不喜歡看起來太漂亮的飾物,妳又不是不知道。」她以為花拈是故意開她玩笑。
「我哪裡騙妳了?」花拈索性將白貓放下,然後探身上前,伸手拿下那根讓她驚歎的髮釵,「妳瞧!」
「不是吧?」令狐芒星的驚訝不亞於見到花拈乖乖坐在房裡彈琴練字。
「我知道妳平常不愛戴這樣的東西,不過今天是為什麼呢?莫非有什麼好事發生?」花拈戲笑地說。
令狐芒星伸手接過那根在陽光下閃耀光華的髮釵,髮釵上綴滿小珍珠,看來真的很漂亮,但是這髮釵是什麼時候跑到她的頭上來?她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這不是我的東西。」令狐芒星很肯定地說。
「哦,難道是我方才故意插在妳頭上的?」花拈撇嘴道。
「我知道不是妳!」花拈即使開玩笑也不會拿這種東西來玩,「但是……」她忽然住了口,驚詫地抬眼瞪向花拈。
她知道了,一定是那個時候!
可惡的簡饒空!居然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玩這招!偷偷將髮釵插在她發上都不說一聲,他到底想幹什麼?雖然這髮釵真的很漂亮,她也很喜歡,但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哼!下次若讓她再遇到,一定好好說他幾句。
花拈見令狐芒星一下子笑一下子難為情,一下子又嘟唇懊惱的樣子,隱約猜到幾分,戲謔道:「芒星,妳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啊?」令狐芒星抬起眼。
「來來來,妳一定有事瞞著我!」花拈笑著拉起她的手追問:「芒星,妳老實告訴我,這髮釵是誰送的?他長得好不好看?是哪家公子?我認識嗎?嗯,我猜一定是在妳家綢緞莊裡遇到的,不然就是那一天李大人成親時遇到的,是不是?芒星,妳快說!」
令狐芒星好笑地看著好友一個勁兒地提出一大堆問題。
「芒星,怪不得妳最近都沒來找我,害我一個人無聊死了!不行,今天妳若不說實話,我不放妳走!」花拈索性站在她面前,眼睛直盯著令狐芒星,大有逼問之勢。
令狐芒星張口問:「說什麼?」
「自然是說送妳這根髮釵的人是誰啊!別告訴我是妳爹買的,妳我都知道妳爹
不是那種會買這種東西的人!」
「我……」
「說啊!」花拈催促道。
令狐芒星無奈地失笑一聲,「花拈,妳越來越可怕了。」逼問人的架式十足,似乎訓練有素。「妳是不是從六扇門的總捕頭那兒學了不少功夫?」她調笑。
花拈臉紅了,「那個人像根木頭,把我都氣死了!妳可別顧左右而言它,我們兩個彼此是沒有什麼秘密的。」
令狐芒星知道始終瞞不過花拈,便老實對她招認:「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故意趁我不注意插在我發上的。」
剛才她經過茶樓時,簡饒空忽然攔住她,見她蒙了面紗,便問她要去哪裡後才放她定。說也奇怪,她走出家門時連星星都差點認不出她來,他怎麼一眼就認出她呢?
「他是誰?」花拈見她垂下眼,似乎很甜蜜的樣子,忙追問。
「這個……」
「誰啦?」花拈不耐煩地吼道。
令狐芒星摸了摸耳朵,「別那麼大聲……」她告訴她就是了嘛!「他叫簡饒空。」
「簡饒空?」花拈聽到這個名字時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想起來是誰,等她思考了一會兒,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哦,是他啊!我知道了,就是那個整天都在笑的威遠將軍之子簡饒空!」
令狐芒星點點頭,「就是他。」
花拈感興趣了,「照理說你們兩個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怎麼可能會發展那麼快?一上回芒星到她家來玩時,一點跡象都沒有,她相信那時他們兩人還未認識。「而且還到了送定情信物的地步!」
「什麼定情信物?妳別亂說!」令狐芒星反駁。
「不是定情信物是什麼?他閒著沒事會買髮釵來玩嗎?按照我的經驗來推斷,他一定是打定主意要娶妳為妻,所以才送髮釵給妳!」
她越說越離譜了!「妳的經驗?六扇門的總捕頭不是連說一句好聽的話都不肯嗎?」她笑花拈。
「哼,那根臭木頭、爛木頭,不解風情的笨木頭!」花拈發完牢騷,話題再轉回令狐芒星身上,「我現在只關心妳!咱們先別管那是不是定情信物,也不管他什麼時候會娶妳做夫人,我現在只關心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
令狐芒星呻吟一聲,被花拈纏住是很悲慘的一件事,尤其當她開始對某件事充滿濃厚興趣的時候。
「我真同情總捕頭大人。」一定被她纏得死死的,無法脫身。
「芒星!」花拈嚷嚷。
「好好好,我說可以了吧?」令狐芒星開始細說她與簡饒空相遇的過程以及之後發生的一些事,不過她把夜闖國舅府和迎翠閣的事略過不說。
「哇,這麼有趣!」
「哪裡有趣?」令狐芒星反對。
「還不有趣?芒星,妳真幸運可以遇到這樣的一個人,我聽爹說威遠將軍的這位簡饒空公子是一個文武全才的人,是皇上身前的大紅人,與李大人並稱當朝兩大偉岸男子!」
「是嗎?」令狐芒星只覺得他有時很霸道,有時很無賴,更多的時候老是裝作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
「芒星?」花拈見她反應冷淡,奇怪地道:「妳不喜歡他?」
不是吧?根據家中丫鬟的說法,簡饒空可是她們心目中最想嫁的五人之一,另外四個除了已娶妻的李正效外,分別是當今皇上、遠在邊陲的狀元郎以及六扇門總捕頭。
令狐芒星歪頭想了想,「不是。」她應當是喜歡他的,否則不會在面對他時有心跳加速的感覺,更時常臉紅;尤其當他……親吻她的時候,她的一顆心都飛走了。
「妳臉紅了耶!」花拈像看到天外怪物似的叫道:「芒星,既然妳喜歡他,幹什麼一副反應冷淡的樣子?」臉紅了,就表示她心中想到了什麼事,直覺告訴她,一定發生了好玩的事才對。
「我只是覺得有些快而已。」才幾日的工夫,自己就將心失落在他身上,似乎太快了,她一時之間還難以完全接受這樣的心情轉變。
「快嗎?」花拈不覺得,「比起我跟那根木頭是快了些,不過時間不是問題,妳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自己的心最重要?
令狐芒星抬起眼,「花拈,妳怎麼忽然講話一副經驗老到的樣子?」瞧她說得頭頭是道,似乎是箇中高手,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花拈一甩青絲,「我的經驗比妳多嘛!」
「講這種話妳不會臉紅,我真覺得奇怪。」
「妳平常不臉紅,我可不覺得奇怪,不過……」花拈賊笑地道:「妳方才為什麼臉紅?想到了什麼事對不對?還是他對妳做了什麼事?」
令狐芒星嚇了一跳。
「幹什麼那副表情?耳根都紅了,嘿嘿,我猜一定是被輕薄了對不對?哇,簡饒空的速度還真是快,先下手為強,厲害!」花拈讚歎道。
令狐芒星拿她沒轍。
「幹嘛不好意思?兩情相悅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我猜妳也很高興才對。」她笑得賊賊的,完全口無遮攔。
令狐芒星無奈地瞪著她。花拈有時與簡饒空一樣可惡,不過她很喜歡這樣性子的花拈,什麼都敢說,也什麼都敢做。
可是,簡饒空就可惡多了!
「妳呀,嘴上說可惡,其實心裡開心得不得了。芒星,妳有時就是嘴硬。」花拈早就從她的表情瞧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了,
令狐芒星連忙掩住唇,她一不小心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來,說實話,妳想嫁給他吧?」花拈笑嘻嘻的。
「我……」
「不願意?不可能吧?看妳的樣子早就一顆心落在人家身上了,難道妳不想嫁他?」
「如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我當然高興……」令狐芒星好不容易說出口,「可他是官家子弟,我爹是經營綢緞莊的,不太配。」
「管這些做什麼?你們兩個只要互相喜歡就好了,何必在乎什麼官還是商的?」花拈並不把「門當戶對」這句話當一回事,「我就不相信簡饒空會在乎這些,對不對?」
「他?」
「是啊,他難道沒跟妳說過要娶妳之類的話?」
「花拈,妳想得太多了吧?」方才是定情信物,現在又變成簡饒空要娶她?她未免想太多了!
「這麼說來,他並沒說過?真是不懂得把握時機!在輕薄妳的時候就應該順口提一下,保管妳當下就答應人家,明天就成了簡家的媳婦!」
她十分確定眼前這個花拈自從喜歡上那個木頭總捕頭之後,性子大變,說話越來越讓人難以消化。
「我得走了……」再待下去難保她會受不了刺激而昏倒。
「哦,他在等妳嗎?」花拈戲謔笑道。
「沒有!」令狐芒星站起身,將髮釵收進懷中,貼身收好。
「生氣了嗎?唉,喜歡上一個人果然是性子會變的,想當初我是多麼……」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
令狐芒星朝天翻個白眼,當下走得飛快。
「咦,幹什麼走那麼快?哼,一定是見心上人去了……」
花拈一個人嘀咕一會兒,轉身要回房時,正巧碰上相爺與來訪的國舅爺。
「拈兒!」相爺叫住了她。
「爹!」花拈回身笑道:「國舅大人!」她連忙施禮。
「拈兒侄女,多日不見是越來越溫柔了……」
「國舅大人笑話了。」花拈扯了扯嘴角。
「呵呵……」國舅爺大笑幾聲才道:「侄女,方纔那位姑娘是誰啊?我好生眼熟。」他問得隨意。
「她是我的好姐妹,姓令狐。」
「姓令狐?哦,是令狐老闆的女兒嗎?果然出眾。」他想起綢緞莊的令狐老闆。
「是嗎?」花拈皮笑肉不笑地說。
「拈兒!」相爺終於找到機會板起臉,「妳不在房裡好好練字,又跑出來幹什麼?」聲音嚴厲得很。
花拈暗暗吐舌道:「爹,我馬上去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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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跟蹤了!
令狐芒星直覺判定有人跟蹤她,而且不只一個人。
按照距離來推算,應當在她身後幾丈的地方,而且似乎來者不善,她偶然回首還會瞧見刀光在陽光下閃耀的光芒。
跟蹤她的人是誰?她邊走邊在心裡猜測。
她平常很少走出家門,生平從不與人結仇,而她爹娘做生意更是中規中矩,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她爹娘做生意無意中得罪人那是有可能的,但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對她不利啊!她到底是哪裡得罪到……該不會是國舅爺的人?令狐芒星腳步頓了頓,感覺到身後的人也跟著停下。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他們還不至於貿然動手,可是她必須想辦法甩開他們!令狐芒星心念一轉,加緊腳步往前走去。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應當是國舅爺的人,但她蒙了面紗怎麼還……
唉!她輕歎了口氣,還是先甩掉那些人再說吧!
前面有左右兩條大街,一條人煙稀少,另一條則比較多人。
令狐芒星腳步一轉,往左側轉去。這條街上零星幾家店舖開著,路上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若走在街上,是很容易被發現目標的,反過來說,想找到跟蹤者也相對容易許多。
令狐芒星掀唇,以眼角注意後側方的動向。
前方剛巧有幾人抬了一頂轎子過來,她眼珠一動,趕緊快走幾步繞過轎子往旁邊店舖走去,打算趁此機會從店舖後門溜走。
就在她一腳正要踏入店舖時,有人突然喚住她。
「芒星?」
看見來人,令狐芒星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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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饒空驚喜的聲音傳進正密切注意街上動靜的令狐芒星耳中,她先是一怔之後才將視線投向他。
「你怎會在這……」她的眼角瞥見持刀的人跟了上來,趕緊將簡饒空一推,進入旁邊一間字畫店舖;奇怪的是,老闆也不來理他們兩個。
令狐芒星此刻未想到這一點,只關心她和他有沒有被發現。
「芒星?」簡饒空一直處於被動狀態,見到令狐芒星神色戒備地將他推了進來,他以手勢讓開字畫店舖的友人勿大驚小怪,也就隨她抓住他拖進後堂,雖然他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佳人在懷,他還是很高興的。
令狐芒星抬起頭,見到他大大的笑臉近在咫尺忙要後退,卻被簡饒空握住手、攬住腰,不讓她後退。
「你放開我!」她略微掙扎,面色又紅。唉!自從他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見到他就臉紅,而且性子也直率不起來。
「不放。」簡饒空咧嘴道:「心愛的人自動投懷送抱,我豈會不識情趣?」
令狐芒星聞言,吶吶的說:「你胡說什麼?」誰……誰投懷送抱了?她眼睛瞪得老大。
「我哪裡有胡說?」簡饒空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卻忽然臉色一變,沉聲道:「芒星,髮釵呢?」她的發上沒有他親手為她戴上的髮釵!
「什麼?」令狐芒星一時沒聽清楚。
「我送妳的髮釵,妳沒戴!」
他送的髮釵!「你在說什麼?什麼髮釵?我一向不戴那種東西,哪裡來的髮釵?」她眨眨眼,但眼眸閃爍著捉弄的光芒。
簡饒空瞇起眼。好,她故意不承認是嗎?「既然不在發上,那麼一定被妳收放在身上了,看來我必須要親自找一找才成。」簡饒空笑得不懷好意,作勢要往她腰間探去。
令狐芒星急忙抓住他的手,「你想幹什麼?」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妳說呢?」他淡然而笑,笑得很欠扁。
令狐芒星惱火了,「你再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哦,是嗎?不過,我這個人最喜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簡饒空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因為他知道她只是說說而已。
「你想做什麼?」看著他欺向她的臉孔,令狐芒星直覺的身子往後仰。
「跟妳培養一下感情。」簡饒空無賴地笑。
令狐芒星一手抓著他的手,另一手被他抓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人初見時,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認識他久一些,是溫文有禮的樣子;再認識他更久一點,就在她一顆心遺失在他身上之後,就發現他忽然變成一個登徒子,她簡直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是吃定她了是不是?
令狐芒星望著越來越逼近的臉和那一雙帶著戲謔的眼眸,忽然狠狠地踩他一腳。
簡饒空皺起眉,「芒星,妳很暴力。」
「哼,誰教你要亂來!」她好笑地看著他故意在那裡裝可憐。她的力道有多重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和他肯定很清楚。
「萬一我受傷,妳日後豈不就要嫁個殘缺的人?妳忍心嗎?」他眨著無辜的眼睛說道。
「誰要嫁你了?」令狐芒星白了他一眼。
簡饒空咧嘴一笑,「妳呀!難道還有別人嗎?我只喜歡妳一個人啊!」
令狐芒星臉紅了、心跳急速,無法回答,只能以拿他沒轍的目光瞪著他。
「芒星,髮釵呢?」簡饒空誘她開口。
令狐芒星投降地從懷中取出,「喏,還給你!」
簡饒空接過髮釵,直接將它插上她的發,「以後不准再拿下來!」
「哼!」
「這是定情信物,明白嗎?」
令狐芒星心中一動,正要瞪眼--
「好了!」簡饒空立刻轉開話題,「芒星,妳剛才為何神色緊張地拉著我躲進字畫店裡?有人在追妳?」
「我應該是被人跟蹤了。」
「知道是誰嗎?」簡饒空神色凝重起來。
「你說呢?」令狐芒星抬眼瞅著他。
簡饒空抿起唇,「是國舅爺的人!」該死的,她被發現了!「芒星,妳從何處開始發現自己被跟蹤的?」
「在二品酒樓那裡,離花拈家不遠。」她想了想回答。
「那麼說,在二品酒樓到相爺府這段路程裡,妳極有可能與國舅爺或者是他手下的人擦肩而過,但自己卻不知道。」簡饒空想了想,「不行,芒星,妳現在很危險,我看妳不如先找個地方避一下。」
「避?不用了吧?雖然我被跟蹤,但只要甩開他們,然後我偷偷回家就好了,大不了以後都不出門總可以了吧?」
「芒星!」簡饒空擔心地說:「妳不要低估別人的能力,既然妳已經被發現,那麼妳以為他們不會查到妳是誰家的姑娘嗎?」
令狐芒星聽到這裡:心中一驚。這麼說來的話,她若是不出現,她爹娘將會有危險!
「我得回家去!」
「慢著!」簡饒空拉住她,「妳現在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那怎麼辦?」
「妳先在這裡躲一下,我派人去妳家看一下情況。」
令狐芒星抬頭望向他,他的眼眸不再帶著戲謔,現在他的神色很嚴肅、很認真,很像他們相遇之時的表情。
她應該可以信任他吧?
「你一定會保護我爹娘的安全,是不是?」
「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簡饒空安撫道:「妳先在這裡等著,這家店的老闆是我的朋友,妳放心等我回來。」
深深瞧她一眼,簡饒空俯首親了她的唇一記,正要離開,她卻突然拉住他。
「芒星?」他驚訝地看著她拉住他,她的眼裡有著堅定的神色。
「我也要去!」
「芒星,妳待在這裡。」他和李正效未來得及動手,對方卻已經先一步有動作,看來事情必須馬上解決才行,而在那之前,他必須先確保她的安全。
「我也要去!」令狐芒星堅持道,伸手取出面紗戴上,然後將原本盤起的頭發放下,「放心,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簡饒空短暫失神。他沒見過她這副模樣,神秘之中透著清艷之氣,堅定的眼眸說明她執著的意念。
「走吧!」
他無奈地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