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只因……因為她昨天在外頭玩得太久,受了寒,現在只能期盼的看著坐在床畔的歐陽任佐,希望他可以讓她離開床榻,不過,很顯然歐陽任佐對她的請求視而不見。
她怎麼會知道連如心的身體那麼虛弱,才玩了一下子的雪就發燒、咳嗽、全身無力。
「喂,你沒有別的事情做呀?」瞧,她連聲音都變得沙啞。
歐陽任佐看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准輕舉妄動。
「討厭,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感染風寒……咳……」水心凝覺得自己真是無辜的,她……哪曉得連如心的身體那麼虛弱。
看來要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然半年後不但換不回自已的身體,還必須延期呢!「喔!那是誰不顧天寒跑到外面玩?」他都聽芊芊說了,她整個早上都坐在那座橋上,就連午膳她都沒有吃,要不是他遇上她,她說不定已經在外面凍僵了。
「喂!你是真的關心我嗎?」
她想要知道他對她究竟是什麼感覺,不知怎地,就因為對他有一點點喜歡,所以她想瞭解他的想法,不希望自己到最後才發覺他對她只是僅止於禮的關懷。
「嗯!」歐陽任佐慎重其事的點點頭。
算是吧!因為他現在坐在她身邊的景象就像是他坐在體弱多病的白雪梅身邊,相同的感覺、相同的情景,彷彿白雪梅就在他身邊。
「你是認真的?」她總覺得歐陽任佐的表情摻雜了一些她不明白的情緒,但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或許是女人心使然吧!
歐陽任佐並沒有回答,可是,他的眼神清楚地表明他的想法。
「如果……我要你現在吻我……你肯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有想到這個小妮子居然這般的膽大示愛,和雪梅是多麼的不同啊!
他緩緩的捧住她的小臉,她最不像白雪梅的地方,就是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眼裡閃著無數的光芒是白雪梅比不上的。
俯身低頭,輕觸她柔軟的唇,慢慢的吮覓著屬於她的香味。
在淺嘗過她的甜美之後,他稍微離開她的唇瓣,閃亮的眼睛出現了一點迷茫。
她有些錯愕,但是在失去他的溫度後,她才發覺她接受了他的吻,更加戀上他的溫暖。
淘氣的她,立刻大膽的將手圈上他的頸項。「你怕不怕被我傳染啊?」
「你想呢。」他想看看這個小妮子在玩什麼把戲。
「嗯……我想你可能不怕吧!」她霎時拉下他,讓他的唇和她接觸著,用她的丁香小舌舔掃過他性感的唇。
生澀的學習著他之前的舉動,笨拙的吮著他的唇瓣。
「你想把我逼瘋嗎?」他笑看著她的舉動,無可否認的是她確實可以引發他體內的熱焰,但他並不認為此刻的她承受得起。
「嗯……我是不想。」水心凝嬌喔的說道。
就算心裡是喜歡他,她也必須等到他有所回應之後,她才會向他告知她也是對他有感覺的。
「你想要出去?」
「對呀!莊裡難得出現了陽光,所以我想要出去看看。」她緩緩的躺回床榻,心知道他是不可能讓她下床走路。
「莊裡以後都會是溫煦炙熱的日子,所以一天不看不會有差。」弔慰的日期過了,一場雪成了一場往事。
「誰說沒有差別,今天出去可以看到雪景和陽光,以後雪融了就看不到了。」
「丫頭。」他輕敲著她的額頭。「你是病人,就不能安分點。」
他的語中雖然有些斥責,但是雙手卻溫柔的抱起她走向屋外。
屋外果然如她想像般的美,陽光照射在白雪上頭,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這一刻的山莊在光線的包圍下,好美好美。
「好美喔!」她感動的抱著他的頸項。
她臉上璀璨的笑容,讓他覺得為她付出再多也值得。
「抱緊。」他摟緊她的嬌軀命令道。
雖然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不過,她倒也乖乖的摟緊他。
歐陽任佐確認安全之後,一個躍身飛向煙塵樓的屋頂,帶著水心凝坐在屋脊上。
「在這裡你可以將山莊內的景色看得更清楚。」
煙塵樓是山莊內最高的建築物,所以凡是兩大院、五大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以說是觀賞雪景的最佳地點了。
「真的好清楚喔!」他的體貼讓她的心窩泛起一陣的甜蜜,沒有想到他外表那麼的冷硬,可是卻有一顆細膩的心。「謝謝你。」
「咳!」他不自在的轉過頭,她那恰似朝陽的笑臉內,包含了淘氣和天真,居然深深的吸引了他。他看著她天真美麗的笑靨,歐陽任佐心想:她永遠都會是他的。他已經失去了一次,他不會讓自己再失去第二次,他緊緊的摟著她的身體,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水心凝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依順的靠在他的懷抱裡,感受著幸福的一刻。
「我說怎麼會找不到我們那鳳體微恙的夫人,原來他們夫婦倆一起跑上屋頂談情說愛來著。」揶揄的口氣破壞了和諧的一刻,來者似乎是不畏懼屋頂上坐了誰,大膽的調侃。
「不要這麼說嘛!他們夫妻倆好不容易才『相認』,咱們就多多的諒解一下。」藍琰濯看著他的夥伴們,他不像白雲焰那般大膽的直視莊主大人的眼。
歐陽任佐抱著水心凝一躍而下,他明白他要是不阻止他們,他們會鬥上一整天都無所謂,不過對於生病的水心凝來說可是不行的,所以他索性抱著她走入大廳。
「唉……老大變心了,他現在只在意他懷中的美人而已。」藍琰濯此話頗有失寵的意味。
水心凝在歐陽任佐的懷中不自在的遮掩紅透的臉頰,抬頭想要看看歐陽任佐的反應,沒有想到卻望進一潭深邃,充滿笑意的眼眸裡。
「討厭……你取笑我……」她忍不住輕槌他的胸膛。
「那也要有人不打自招。」歐陽任佐將她放在椅子上,讓她依偎在他的身邊。
「你欺負我是病人……咳……」水心凝的語氣因生病而更加的虛弱。
「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他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她的聲音怎麼會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不要……」她可不想因為休息而錯過了好玩的事。
「這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們都不是老大的寶貝嘛!」白雲焰這話也是說得酸溜溜。
水心凝有些不滿的嘟著嘴,要不是她現在病著無法化「心」動為「行」動,不然她準會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親」密。
「有事嗎?」為了避免他的兄弟和妻子結太大多的「口水仇」,他覺得自己有義務阻止這一切,尤其是在他看見水心凝眼中閃過的狡黠。
「最近流雲樓的花魁都接收到恐嚇函,警告她們要是在這次的花魁大賽中獲勝的話,就要取下她們的人頭。」緋梅把事情的始末告知歐陽任佐。
這還是惡龍山莊第一次收到那麼明目張膽的挑釁。
「好歹這個人破了惡龍山莊的記錄,我們就好好的給他關心、關心,大伙不反對吧!」藍琰濯態度十分的熱絡。
畢竟自從惡龍山莊穩固以來,從來就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放話下戰書,這種難得的機會,讓護衛們體內嗜血的分子蠢蠢欲動。
「那麼危險又有趣的工作怎麼好意思只讓小梅煩惱,我們應該幫小梅才對是不是?」
「太好了,大伙很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又有得玩了。」白雲焰掛在嘴邊的笑意既危險又致命。「毒龍幫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可小覦,他們使毒的能力無人能及。」伙歿琊說出最近調查出的線索。
「既然知道了對象,加強流雲樓四周守衛,我們到江南去,我要把這只『毒龍』納入惡龍山莊的版圖。」他向所有人下令。
言下之意,這場遊戲大家都可以參與。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又可以增加一些生活樂趣。」
要是這毒龍幫三天兩頭就出現一次,那不知有多好玩,可惜現在很少有人那麼大膽,害他們無趣了好一陣子。
「我們這就好好的準備準備。」
湛恩傑反搭上藍琰濯的肩頭,偕同夥歿琊、白雲焰、緋梅離開煙塵樓,留下空間給這對有情人。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也要去!」她覺得大家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一定會很好玩。
「不可以!」他斷然的拒絕她的請求。
「為什麼?」緋梅都可以參加,她為什麼不可以,她要抗議!
「你生病了。」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嗎?
「你說這個呀!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會好了。」她的心有些甜滋滋,只因他對她得掛意和擔心。懷疑的眼神似乎在考慮著她話中的可信度,而水心凝則是充滿期盼的等著他的回答,可惜仍讓她失望了。
「好嘛!讓我跟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求求你啦……」她不死心的拉著他的衣袖,親熱的往他的懷裡鑽。
「如……如果你明天真的不生病了,我就讓你去。」歐陽任佐對她突如其來的嬌憨招架不住只好和她談條件。
「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快樂的撲向他懷裡,在他的臉上又親又吻。
「心……心凝……停下來。」他抓著她亂動的身體,將她鉗牢在他的胸懷。
「怎麼了嘛!」難道他不喜歡她向他示好嗎?
「這裡是煙塵樓,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嗎?」他是不在意,但這小妮子就怕玩到忘我後,才後悔之前的衝動。
「才不會!我們是夫妻不是嗎,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好了。」原來他不是不喜歡,是怕她難為情。「你呀!」
他輕擰著她的俏鼻,對她的淘氣很頭痛。
門外遠遠的樹蔭下,有一位老嫗欣慰的看著屋內的兩人,像是放下重擔似的離開。
※※※※※
「夫人……夫人,你等等呀!」芊芊不斷的追著跑在前頭的水心凝,她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病著的人,怎麼今天就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芊芊,你不用跟來啦!」
在水心凝停下來同時,芊芊也跑到她跟前。
「不行啊夫人,芊芊一定要跟在你身邊服侍你。」她彎著腰,不停的喘氣。
「好吧!好吧!我慢慢走就是了……呀!」水心凝在轉身時突然撞到一堵肉牆,搗著可憐的鼻子,痛得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的鼻子一定撞塌了。
「沒事吧!」歐陽任佐小心的抬起她的頭,卻看見一雙含水的大眼,外加一個紅通通的鼻頭,似乎撞得不輕。
「當然有事呀!好痛喔!」她自動的偎入他的懷裡抱怨著。
歐陽任佐二話不說抱著她回到他所居住的隱龍院。
「莊主……夫人……這……」愣在原地的芊芊不知道要不要跟著莊主走,隱龍院是莊內禁地之一,她可以進去嗎?
「你要抱我去哪裡?」不管她是不是對他的懷抱產生了依賴,她就是喜歡窩在他懷裡的感覺。
「我居住的地方。」
這個小妮子不大會照顧自己,看來他必須好好的幫她安排。
「原來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呀!」她不停的四處打量著。
「你喜歡這裡嗎?」
「嗯!這裡很幽靜,而且很樸實。」
對她來說,她並不喜歡浮華的景觀,也不要冰冷的擺設,她只喜歡有家的感覺,樸實而溫馨才足以吸引她。
「從明天開始你就住進來。」
這樣他就可以就近照顧她,也可以時時刻刻的看守她。
「住、住進來。這……好嗎?」她猶豫的看著他。
「不准拒絕!」他怒視著她,對於她的猶豫十分不悅。
「霸道!」雖然如此,她還是甜甜的笑著。
「我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他抱著她走向位於隱龍院中央的樓宇。
「這裡一點都不柔和……」映入眼簾中是充滿男性化的擺飾,看來這裡應該是他休息的地方。
他將她放在椅子上,自櫃中拿出藥箱。
「等你住進來後,這裡就任你裝飾。」拿出藥箱內一盒藥膏,拿一點塗抹在她受傷的鼻子上。
「嗯。」她抬起頭讓他更好上藥,清涼的感覺正在她的鼻頭上發酵著。
「好了,下次走路時要謹慎點。」她總是那麼的莽撞,才會一下子生病、一下子受傷的。
「誰知道你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後面,人家才會來不及煞住腳。」這還不是他的錯,還要她走路謹慎。她不滿的嘟起嘴。
「你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要到哪去?」他本來還想到顯鳳院看看她的病情,沒有想到她卻是一大早就和她的婢女玩起追逐的遊戲。
「當然是找你呀!」她急著要告訴他她的病好了。
「有事嗎?」他淡淡的詢問,看著她那紅通通的小鼻頭,嘴角不覺的微揚。
他本人是沒有發覺,但是水心凝可是看呆了。
「怎麼了?」他隱去了嘴角的笑意,抿嘴問道。
「喂!你怎麼不笑了?很好看耶!」她從來都沒有發現,他勾起嘴角的模樣讓人感到邪魅十足,神秘得很。
笑?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真心的笑過了,他反射性的撫上嘴角。
「喂……你怎麼了?」
只是一個笑容有必要那麼嚴肅嗎?
她對他的稱謂讓他鎖緊眉頭。
「你叫我什麼?」
「呃……喂……」這倒是讓她有些心虛,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叫他,又沒有人教她。
「歐陽任佐……」在他冒火的眼光之下,她只好乖乖的開口。
怎麼沒有反應。她怯怯的看著他,發覺他還是瞪視著她。
呃……他是不是還不滿意呀?這……好吧!
「任……佐……任佐。」這如果他還不滿意的話,她可能要叫他相公了。
「很好。下次別讓我聽到其他的稱謂。」他滿意的親吻她的額頭,但他語氣卻有著藏不住的警告。
「知道啦!」她不滿的嘟嚷著,這人還不是普通的霸道、狂傲。「我明天可以跟你們一同去江南嗎?任佐。」
「嗯,你身體好些了嗎?」他答得多餘,但他要她親口證實。
「對啊!我全都好了,不會咳嗽也不會發燒更不會全身無力。」她向他保證。
「好,既然你都好了,我就答應讓你跟。」他不明白她的病怎麼會在一夕之間全好了,不過,以後他有時間可以慢慢的問。
「耶!太好了!」水心凝站起來摟著他的頸項,又叫又跳的。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戒心的接近陌生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們倆是彼此相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