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你已經兩個月沒有好好的休息……」藍琰濯看到歐陽任佐陰森的眼神後,即慢慢的縮小音量,對眾人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不休息怎麼行,要是水心凝回來看到你這樣,你想她會好過嗎?」湛恩傑憑著一股勇氣說完他想說的。
「二個月,我們的堂口都沒有發現水心凝的蹤影,重金賞賜也沒有人提供消息,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伙歿琊直視著歐陽任佐,直言無諱的說出。
「什麼心理準備?」他充滿血絲的眼瞪視著伙歿琊。
他們是要做最壞的打算了嗎?就像當初一樣……不!他永遠不會放棄尋找水心凝,就算她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也會想辦法把她找出來。
「你這是何苦呢?人……」人死不能復生。聶昊自認為在歐陽任佐恐怖的眼神之下,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如果你當初多注意一點,今天也不會搞到這種場面,你認為現在自責有效嗎?」白雲焰經過這二個月的折磨,他的招牌笑容早已經消失,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不要再說了,你們下去吧!這二個月來你們也累了。」此時此刻他希望不要有人打擾他。
「你在逃避。」伙歿琊斥喝著。
「沒有錯!你這是在逃避,歐陽。」白雲焰恨不得一掌打醒他。
「什麼消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我這也算是逃避嗎?」狂怒的他一把抓起白雲焰的衣襟。
「怎麼,你想要打架嗎?」白雲焰此言無疑是向歐陽任佐做最高的挑釁。
聶昊則是驚訝的看著,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難怪緋梅寧願待在自己的閨房等消息,也不要出來跟他們討論。
「想打,我們出去外面打。」默歿琊看著他們兩人,無情的說道。
說完之後,三個人在瞬間消失了身影。
「你們、你們就這樣讓他們離開?」聶昊覺得不可思議。
「是呀!如果你想要加人我們的話,就要有隨時被打的準備,毒惡龍!」藍琰濯開玩笑的看著聶昊。
「沒有問題!我聶昊打架還不見得會輸你們。」他眼帶挑釁的看著藍琰濯。
「不見得輸我們,你就去找他們打呀!」藍琰濯看著他們剛剛消失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伙歿琊、白雲焰的膽子很大。」
要他直接挑戰歐陽任佐,直接跳海還比較快,那種非人哉的工作,可能只有伙歿琊、白雲焰才做得到。
「他們是興致來了打;無聊時也打;生氣時更要打,所以打慣了就不會痛了」湛恩傑中肯的下結論。
「沒有錯!如果你也想要練就一身不怕痛的功夫,去找他們就對了。」藍琰濯搭著湛恩傑的肩,故意將重心放在湛恩傑的身上。
「他們瘋,我可不想跟著瘋。」人好好的幹嘛要弄得全身是傷?
「他們這麼做也沒有歹意。」藍琰濯輕歎的說道。
「說不定這一次是歐陽被抬回來。」湛恩傑也跟著藍琰濯歎了口氣。
「你們瘋了!歐陽被抬回來,那伙歿琊、白雲焰不就不用活了?」歐陽任佐的武功高深莫測,伙歿琊和白雲焰可能有勝算嗎?
「管他們的!反正讓他們去耗耗歐陽的體力也好,至少他的火氣也不會一天比一天大。」藍琰濯自動省略聶昊的尖叫,跟湛恩傑良性溝通著。
「先不理他們了!聶昊,現在就讓你坐鎮吧!我們要去睡一覺。」湛恩傑跟著藍琰濯邊打呵欠邊往房裡走去。
「坐鎮!喂!」聶昊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覺十分無奈,誰叫他要無緣無故找出一個白雪櫻呢!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
深夜時刻,塵樓卻是燈火通明照耀了十里內的住家,所有的人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一日復一日,過了二個月,塵樓依舊明亮。
而今日卻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異樣感受。
歐陽任佐還是照慣例的坐在廳上,望向遙遠的一方,似乎在思考也像是在等待,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惡龍護衛包括聶昊在內,無奈的坐在位子上陪他,黯歿琊、白雲焰除了臉上多處的掛綵外,一切就和平常一樣的沉默。
「莊主……莊主……」
從遠而近的叫喚從大門外而來,不一會兒見那名守衛站在他們的眼前。
「發生什麼事?」藍琰濯開口問道。
「門口、門口躺了一個女人,她的手上有著『銀龍鏈』……所以……」守衛邊說邊喘氣,還沒有說完,廳上的七個人全不見了。
不一會兒,只見歐陽任佐抱著一名女子回到大廳,一時之間大廳上又開始熱鬧起來。
歐陽任佐著急的將懷中的女子抱到他的房裡,輕緩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蒼白的她一度讓他以為上天又無情的奪走他最重要的人兒。
輕柔的為她拂開頰邊的發,刻印在她臉頰上的是一片燒灼過的醜陋,令看過再多大風大浪的惡龍護衛們,也忍不住倒吸口氣,好平緩內心的衝擊。
歐陽任佐除了愣怔外,隨即是一股想致人於死的怒濤,是誰如此大膽,居然將他的寶貝傷害至此。
「大夫……大夫來了!」婢女拉著年老的大夫衝進房裡,嘴裡還不忘的念著。
惡龍護衛退了一段距離讓大夫通過,而年老的大夫低喘了幾聲後,即走向床邊,抓起病患的手把脈。
過了半晌,大夫才緩緩的放下手,起身恭謹的面對歐陽任佐。
「夫人她只是氣血紊亂,一時昏了過去,沒有什麼大礙。」
「那她臉上的傷呢?」藍琰濯心急的開口問道。
「這傷可能是之前被灼燙的,這些傷疤是傷好之後留下來的。」老大夫仔細的看過水心凝臉上的傷痕。
「那傷疤會永遠的帶著……」緋梅看著那些傷疤,不敢想像水心凝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恐怕是。」老大夫走到桌前開了一些藥方,交給歐陽任佐。「這是些滋補的藥方,早晚各一次。」「謝謝大夫。」歐陽任佐看了一看即把藥方交給芊芊。
「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先走了。」
「送大夫。」白雲焰開心的說道。
水心凝總算回到老大的身邊了,這樣他就不用每天跟瘋子一樣開會,總算可以鬆口氣。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老大夫緩緩離開。
不一會兒房內只剩下歐陽任佐與昏迷不醒的水心凝。
歐陽任佐輕輕的整理著她的發,無法想像她二個月來如何的度過,又怎麼會讓自己受傷害。
「唔……」水心凝突然的皺起眉頭,似乎無法睡得安穩。
「心凝心凝……」他握著她的手,期盼她的清醒。
她怯怯的張開眼,滿室的亮光讓她一時無法適應,直到感覺她手邊的溫暖後,她才注意到她身邊的人。
「歐陽……」她的聲音細小的可怕。
「你怎樣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歐陽任佐細細的撫著她的臉龐,擔心的看著她。
「我……我……」
水心凝貪婪的看著他的臉,二個月不見,她發覺自己更加的思念他。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擔心的看著她,發現她的似乎有些微的不同。「要不要我找大夫來……」
「不,別去……」水心凝反拉著歐陽任佐的手,阻止他的行徑。
「心凝,你這樣會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歐陽任住連人帶被的將她整個人抱起,輕吻著她的額頭。
「對、對不起……我沒事。」她柔順的偎入他的懷裡,緊緊的靠在他懷中,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的推開他。「你……你不要抱我……走開、走開……」
發瘋似的捂著她的臉,整個人躲入被窩裡。
「你怎麼了?心凝……」他揮去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將她整個人鉗制在他懷裡。
「走開、走開……」她的手還是捂在臉頰上,堅持要他離開。
歐陽任佐只是緊緊的摟著她,不發一語。
「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你應該棄我而去不是嗎?我的臉已經廢了、已經不美麗了,更沒有你初戀情人的影子,你懂不懂?我失去了吸引你的特質,為什你不棄我而去呢?」一想到自己至始自終都是別人的影子,她哭得悲痛,淚珠一顆顆的從指縫中流出。「你……走開呀……」
看著水心凝一字一句的低喃著,歐陽任佐此時此刻卻不知要如何的安撫她,只能任她哭倒在自己懷裡。
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原來他真的只在意白雪梅,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哭泣,得到的大概也只有他的沉默以對吧!
想到如此,水心凝哭得更大聲。
歐陽任佐則是默默的等著她哭完,不在乎自己的衣衫已經濕了大半,他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的發洩傷痛。
等她哭聲漸漸的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噎,歐陽任佐抬起她淚流滿面的小臉蛋,才發現她已經哭累睡著了。
看著她孩子般的行徑,歐陽任佐瑤了搖頭,拿起一條絲巾擦拭著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摟抱著她的嬌軀,內心踏實的感覺和二個月來的疲憊,使他漸漸的沉淪在睡夢中。
※※※※※
「走開……走開、走開……」自三天前清醒後,水心凝拒絕每個人的到訪,堅持的住進原來的顯鳳院。
「心凝,你倒底在鬧什麼脾氣?」歐陽任佐站在門外怒吼。
瞪視著前眼這扇木雕門,只要他一個用力,可以整個粉碎它,直接的抓出水心凝,卻因為她該死的警告而遲遲無法下手。
「是!我是在鬧脾氣,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來找我,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不可以?」她使盡全力吼叫,門外的人根本就不瞭解她的心情。
本來、本來在塵樓第一天醒來,她就應該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可是她的心……她的心卻在此時背叛了她,在她要回到十二行宮時,她卻發現她捨不得離開他,無法生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命運的紅線將她的心緊緊的繫在他的身上,而卻把他的心繫在別人的心上,這多麼荒謬啊!
儘管他不愛她、儘管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還是不忍心離他而去,捨不下他的一切、一切。
「靜靜?你已經關在房裡二天了!你現在還跟我說你要靜靜?」他的怒焰高到足以燒燬惡龍山莊,而不怕死的水心凝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走開啦!我的臉都已經毀了,來找我做什麼?去找白雪櫻啦!」
「沒有白雪櫻,從來就沒有白雪櫻這個人。」他的怒火霎時消了一半,原來她還是在意白雪梅和白雪櫻,才會跟他鬧脾氣。
「你不要告訴我說我那天看到的是一個幻影、是一個假象,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她氣極了!到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瞞著她。
「那天你果然在毒龍幫,為什麼?你是怎麼進去的。」他沉聲的問道。
此時的水心凝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你……你管我是怎麼進去的,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接下了毒龍幫,也收了白雪櫻,這是事實不是嗎?」
她的淚不知不覺往下奔流,她的心強烈的抽痛著。
「傻瓜,那個人是易容的,她是假的。」他緩緩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當時收下的是一個易容高手。」
說完之後,門內的人兒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在判斷著他話中的可信度。
空氣就像凝結了般令人難受,兩人之間沉默到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清楚。
「你走開。」
最後,水心凝還是向他下達逐客令。
就算沒有白雪櫻那又怎麼樣,橫在他們之間的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致命傷。
「心凝……」歐陽任佐挫敗的低吼。可見屋內的人兒仍不肯開門,他只得落寞的離去。
為什麼不肯說呢?為什麼不解釋呢?水心凝埋首在床榻上,放聲大哭。
離開「顯鳳院」的歐陽任佐也沒有好心情,直接的走向「煙塵樓」,帶著怒氣坐在廳上。
顯然在廳上的護衛們面面相襯,他們相信水心凝,不會給莊主好臉色看,所以才會一大早就坐在這裡。
「你們有事嗎?」他陰涼冷暗的眼眸看著廳上,這些無事可做的六個人。
「我們只是關心你……也關心她,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她一直對我避不見面,我又怎麼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冷諷道。
「你還沒有向她解釋嗎?」緋梅皺著眉頭問道。
「跟她說了她也完全不理會,你要我再說什麼?」
「什麼都說了嗎?包括白雪梅、白雪櫻?」
說到這個緋梅還忍不住瞪了聶昊一眼,今天會鬧到那麼嚴重,他可要負起一半的責任。
聶昊當然接到緋梅怒視的眼神。不過,他非但不生氣,還壞壞的拋一記自命風流的笑意給她。
「我解釋過白雪櫻是個易容的高手,而白雪梅……這件事跟白雪梅有什麼關係?」歐陽任佐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他們聽到他的回答後,只差沒有昏倒而己,白雪梅才是整個事件最重要的主角,他們偉大的莊主果真笨得可以。
愛情果然會使人變笨,就算是一個再精明、再不凡的人也逃不過、護衛們再次的用眼神交換著心得。
「容我大膽的說,這件事情對水心凝衝擊最大的就是白雪梅。因為她認為你對她好只是因為她長得像白雪梅,當然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這種事情發生,而且她在之後又看到了你收納了白雪櫻,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離去。」緋梅看著陷入沉思中的歐陽任佐後,接口道:「何況她的臉頰受了傷,無法恢復往日的風采!她當然會認為,你對她只是一種補償,又怕你因為她不像白雪梅而不要她,她現在心裡恐怕也很複雜吧!」
「是呀!更何況當初你又不是心甘情願的娶她,她當然會胡思亂想。」藍琰濯想到當初他還跟他們鬧彆扭,還故意在婚禮當天下雪。
「雖然後來你們的感情越來越融洽,但是我想你還沒有向她表示什麼吧!」白雲焰搖著扇子,雖然他們的「家務事」還沒解決,但他還是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恢復了笑容。
「不過,」湛恩傑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每個人都不解的看著他。「難道你們不好奇嗎?水心凝是如何知道白雪櫻的事情?而且她是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失蹤了?難道她當時就在毒龍幫?」「我不管她是如何進入毒龍幫?如何出去?而是如何平息這一切!」歐陽任佐不悅的吼道。
她都已經知道這些事了,現在談這些對事情又有啥用。
「是啊!夫人的事情都還沒有討論完呢!」緋梅也開口斥責。
霎時,所有的人安靜下來,思考著要如何解開這難題,但這對於沒有談情說愛過的他們而言,簡直是一道超高的難題,不是像他們之間用打架來解決一切。
「非常簡單,再成一次親不就好了!」白雲焰笑吟吟的接口說道。
「什麼?」
除了提議的白雲焰和一臉正經的歐陽任佐外,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議的叫著。
「有什麼好訝異的?夫人既然認為莊主是因為她的臉而喜歡上她,現在她的臉受傷了,需要的是莊主的認同。另外,全國百姓都認為莊主夫人是連如心,而不是水心凝,所以莊主要是願意重新舉行婚禮,這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他認為這個方法好得呢。
「這個方法好是好,可是……好像很麻煩!」聶昊向來不喜歡那些繁瑣的事情,認為行不通。
「再舉辦一次婚禮……」歐陽任佐斂下星眸,似乎在考慮此計的可行性,再抬頭後,他的眼中充滿了光彩。「好!我們就再辦一場婚禮。」
「好,首先這一次要辦得熱鬧滾滾,讓全國的人民都知道。」白雲焰滿意的咧嘴笑著。
接下來,所有的人都在討論婚嫁繁瑣的細節、宴請的賓客、如何讓這個婚事鬧得轟轟烈烈。
正在他們討論的極為熱絡時,突然門外有個小廝來報,連雷成莊主來訪。
「連雷成?他是誰?」藍琰濯首先錯愕的問。
「連如心的父親啦!」白雲焰笑睨著他一副笨拙的模樣。
「我們這裡沒有連如心呀?」湛恩傑不解的看著他的夥伴。
「但是我們有水心凝!」伙歿琊難得開玩笑的說著。
「可是水心凝姓水,連如心姓連,不一樣呀!」緋梅不瞭解現在的狀況,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說不定水心凝是連雷成的私生女,從母姓。」是男人就會想到別的地方去,尤其是看起來最會做出這種事的聶昊,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緋梅,你要好好的注意聶昊這小子,說不定那天他突然冒出一個從母姓的私生子。」白雲焰狀似關心的警告著緋梅,實則是行挑撥離間之計。
其他人紛紛的點頭,支持著白雲焰的說法。
「冤枉!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做得出對不起小梅的事。」聶昊被他的男性戰友一一的背叛後,幾乎是求饒的向緋梅說著。
緋梅則是輕輕的掃過聶昊一眼,放話道:「如果真有,我就把他給殺了!」
「嘖!你到時候要是需要刀子,我倒是可以借你。」藍琰濯不怕死的說道。
「藍琰濯!你少幸災樂禍了!」聶昊狠狠的瞪視著藍琰濯,但後者顯然不痛不癢。
那名製造這場混亂的小廝,則愕然的看著他們眼中偉大的護衛們,居然為了這些小事而爭吵起來。
「呃……請問……」
小廝覺得廳內越來越有肅殺之氣,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活著離開,他只是傳個話而已呀!不會要他命喪黃泉吧!
「你去請他過來。」湛恩傑倒是看到了為難的小廝,溫和的跟他說著。
「謝謝。」小廝像是鬆了口氣般的快速離去。
湛恩傑轉身看著一室的混亂,沒有多加理會,慢慢的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住口!」歐陽任佐冷聲的喊道。
聽到歐陽任佐警告性的低吼後,瞬間所有的爭執完全冷卻,每個人乖乖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此時剛剛離去的小廝帶來了一位福態的中年男子。
「稟莊主,連雷成帶到。」
小廝說完之後,則又轉身的離去,留下一臉緊張的連雷成。
「呃……唔……」他要怎麼稱呼他,才不會得罪惡龍莊主。
「連莊主不用客氣,不知道你來此有何貴事。」藍琰濯開口問道。
想也知道連雷成怕得罪歐陽任佐,又不想貶低自己的身份,才會看起來那麼的不乾脆。
「這一次來這裡,是聽說小女前幾個月失蹤,又回到惡龍山莊,所以想來看看小女的狀況。」連雷成在半生歲月中,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底下的人,卻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會站在人下,而且那些人都比他年輕有為。
「既然連老爺擔心夫人,我去請夫人過來吧!」緋梅起身說完之後,即往顯鳳院而去。
「連老爺請坐。」湛恩傑和氣的說著。
「不用了!我還是站著就好。」連雷成看著廳內的八個位子,前六個位子已經被惡龍護衛所佔據,而他們也顯然沒有要讓位的意思,要他在剩下的位子中選擇,他倒是寧願站著。
「連老爺客氣了!」藍琰濯那會不知道連雷成的心態,嫌那些位子地位低,他也不想想惡龍山莊內的椅子,天下有幾人可以幸運的坐在上面。
更何況歐陽都沒有開口說什麼,伙歿琊、白雲焰則是坐在最前位也沒打算讓位,那他和湛恩傑、毒惡龍的位子,他當然也不會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