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耗子開放她通訊的自由以後,她就愉快多了,隨時可以找家人或朋友聊天。
什麼虎哥又被老婆踢出家門,或者是哪個同學結婚了,還有哪個兄弟又收了個新情婦等等,話題可多了。
「沒有,我是說真的。我那天酒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是後來聽別人說的,才知道自己惹到了那個叫『臭屁強』的。」林巧茹在電話另一頭哀聲歎氣。
唉!真是喝酒誤事。
「那有沒有人替你擺平?臭屁強是很難搞的。」燕子擔心的問著。
「我還希望你能幫我說情呢!」燕子是黑堂的紅人,她隨便找幾個人就能把臭屁強擺平了。
「早跟你說過少喝酒,你看,果然出問題了吧。」燕子數落著,
「你也別指望我了,我現在是被人關人監牢,很難出去的。」
「什麼?你真的被那個杜宏昊收去當情婦啦?」林巧茹心直口快的說。
「去你的。」如果林巧茹現在就在她身邊的話,她一定要拿她胖胖的身子當皮球蹋,燕子恨恨地想著。
居然連她的好姊妹都這麼說,真是太傷她的心了。
「抱歉,我一向嘴比頭腦快。」林巧茹不怎麼有誠意的道歉,「那你到底能不能來幫我嘛?」
「我也不能確定。」燕子把一片餅乾塞進嘴裡,「這樣好了,我,想個辦法溜出去,再打電話給你,行嗎?」
「沒問題,你說了就算。」林巧茹一聽到燕子肯幫忙,馬上眉開,
眼笑。隨口又閒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燕子放好話筒,煩惱的躺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道:
「這下可好,巧茹的事不能不管,可是耗子一定不會讓我多管閒事的,這該怎麼辦?「就在她想著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耗子答應她出去時,就看見羅振興從敞開的門跑進來,緊張的模樣讓她坐正身子,「怎麼了?」
「有沒有看見大哥?」他急急地問。
「在辦公室吧,怎麼了?」她莫名其妙地看著羅振興又急忙地跑出去。
她好奇的跟在他身後進了辦公室,見杜宏昊眉頭深鎖,看來事情不小。
「怎麼了?」她看著杜宏昊殺氣騰騰地站起來。
杜宏昊在經過她身邊時輕輕的吻她一下,「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羅振興不贊同的對她皺皺眉,她太粘大哥了,這可不太好。
等他們都離開後,燕子發覺杜園空蕩蕩的,人少了很多。大概都被耗子帶走了。
那她要出去不就容易多了?她不由得露出一個大大得笑容。
燕子連忙回到房裡準備,如果她的動作快一點的話,就能在耗子回杜園之前先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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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輕鬆地翻過圍牆,發現杜園地人都回來了。
溜回房間,沒想到在門口就被羅振興逮到了。
「跟我來。」羅振興一把抓住她,把她往杜宏昊的房間帶。「老大,人找到了。「
杜宏昊躺在床上,一身的血跡嚇了燕子一跳。
「耗子,你怎麼了?」她急忙撲到床邊握住杜宏吳的手,「醫生呢?有沒有叫醫生來?」杜宏昊生氣地甩開她的手,「你到哪裡去了。」
「我……」燕子不知如何開口。
「你出去就不要回來了,回來幹什麼?」杜宏昊回來一聽說燕子不見了,大發雷露,不讓醫生幫他療傷,只大吼著要眾人把燕子找回來。
「我有事要出去,可是你不在,所以我……」燕子小聲的解釋。
「滾出去,不要再回來了!」杜宏吳被她氣得大吼。
「耗子——」
羅振興拖著她往外走,一邊使眼色要醫生幫杜宏吳療傷。
他把燕子拖出門外後,用力的甩開她,朝她吼道:「你這個蠢女人,老大回采沒看見你,急得不肯療傷!還好你回來了,不然大哥會流血而死的!」
他的話讓燕子歉疚的哭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其他站在走廊上關心杜宏昊傷勢的兄弟全都冷眼看著燕子哭泣,沒人願意安慰她,大伙都把罪過推到她身上。
過了一會兒,醫生從房間出來,「我需要A型血,你們有誰是這種血型?」
燕子抬起頭,擦擦眼淚;朝醫生走過去,「我是A型的,我可以——」
一名小兄弟用力推開她,「我們杜家人多得很,不用你這個臭女人多事。」
他轉向醫生,「我是A型的,我進去輸血。」
燕子傷心的靠在牆上哭泣,羅振興看了有些不忍,「你進房間吧,沒事最好不要出來。」
燕子以手背抹扯眼淚,「耗子若有什麼情況,你要通知我。」
在得到羅振興的保證後,她才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回房間。輕輕打開相連的門,她偷偷望著杜宏吳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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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坐在杜宏吳的床前,心痛的看著他身上多處的傷口。在知道杜宏昊平安後,她哀求羅振興讓她待在杜宏吳的身邊陪他。
起先羅振興堅決的拒絕她的要求,但他最後實在是拗不過燕子的哀求,只好勉強答應。
「他幹嘛這麼拚命地去送死呢?」燕子聽見羅振興進來的腳步聲,聲音沙啞的問。
「他不是被敵人砍的,他是被自己人所傷。」羅振興放下手中端著的食物,語氣沉痛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我們有內奸。」
燕於吃驚地張大嘴巴,「內奸?你們究竟是惹了誰?為什麼對方要這樣對付他?」
「應該是山海幫搞的鬼。」羅振興一臉陰鬱的說。
「山海幫?那就有的麻煩了。你們是怎麼惹上他們的?」燕子頗為擔心,山海幫可不是好惹的。;「地盤問題。」他簡短的說。
「我——」燕於正想說話,就被羅振興打斷了。
「不,我們幫內的事自己會解決,不可以動用黑堂的勢力。」
想了一下,燕子點點頭,「是啊,這樣會引起更大的紛爭。」
羅振興指指桌上的面,「吃點兒吧。」
「我待會兒再吃。」
羅振興看著仍在昏睡中的大哥,突然對燕子說:「我要請你幫個忙。」
燕子看著他,「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
「我要請你幫我看著大哥,我怕還有人會對大哥不利。」
她淡淡的笑了,「你就這麼放心我?不怕會害死耗子?」
羅振興全身不對勁的動來動去,「你是女孩子,人們比較不會注意你,而且你對大哥很忠心,我很放心。」他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燕子覺得好生感動,「謝謝你的信任,我會不負所托的。」她向他保證。
「好,那這把槍你拿著。別說你不要,你一個女孩子若沒有防身武器是攔不住他們的。」
燕子無異議的接過槍,羅振興打趣地看著她,「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了?」
「自從被他臭罵了之後。」她指指昏睡中的杜宏昊,對他扮了個鬼臉。
羅振興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他開始覺得這個小丫頭其實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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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吳一睜開眼就看見燕子坐在椅子上,雙手枕椅背上睡著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要叫醒她,要她回床上睡,但是身上的疼痛讓他悶哼了一聲。
雖然是很輕微的聲音,燕於還是聽到了,她迅速的睜開跟睛,一時間,兩人只是默默的對望。
最後是燕子先回過神,「我去叫醫生來。」她一溜煙的跑出去。
杜宏昊想要伸手拉她,偏偏他的手虛弱得舉不起來,只好看著她飛奔出去。
過了一會兒,醫生和羅振興進來了,卻不見燕子的身影。他想問,卻又氣弱的說不出話。
「醒了就沒事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一、兩個禮拜後就又生龍活虎了。」
醫生交代完,對他們點個頭就出去了。
羅振興看大哥好像有話要說,就好心地幫他用猜的。
「大哥你要吃東西?還是要上廁所?都不是。還是要……」他搔搔頭,不知道還要猜什麼,『啊!你要見燕子對不對?」見大哥終於點頭,他高興的拍拍手。
「我叫她去休息了。她兩天沒睡了,說是一定要等你清醒。」羅振興突然摀住嘴,發現他在病人面前太多話了。
「這幾天幫裡都很平靜,大哥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吧。」說完,他急急忙忙的退出去,沒看見杜宏昊一臉還有話想說的無奈。
他閉上於澀的雙眼,慶幸的想著,還好燕子沒有真的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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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站在她和杜宏昊相通的門邊,微微打開一道縫隙,讓她可以看見他房裡的情況。
他的體力尚未恢復,甚至還需要靠止痛藥采平息痛楚,每次他痛得呻吟出聲時,她就忍不住心疼的落淚。
這幾天她都是坐在地上睡覺的,睡得她全身酸痛。
雖然他門口有警衛守著,但她還是擔心會有什麼突發的狀況,所以她一直保持著警戒。
門口突然的悶哼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拿起羅振興給她的行動電話,通知羅振光。
「我是燕子,門口有狀況。」這時,房門已經被人打開了;她連忙放下電話,拿出藏在懷中的槍。
而接到燕子電話的羅振興立刻衝出房門,在走廊上就看見大哥房間的門大開。他還沒進門,就被從裡面伸出來的刀子劃了一道傷口。
「是你?」他站在門口,一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訝異地看著醫生手上的槍。
「沒錯,要不是你們兩上在這礙手礙腳的,杜宏昊早就被我給解決了。」醫生一臉邪惡的看著他和燕子。
「不要動,放下槍。」燕子握著槍緊張的叫著,再撐一下,再撐一下警衛就來了。
醫生知道自己難逃蘭死,但死也要拖個墊背的,他的槍指向羅振興。
兩聲槍聲幾乎同時響起,驚醒了杜園所有的人,除了因服了止痛藥而昏睡的杜宏昊。
當警衛趕到耐,只見羅振興和醫生雙雙倒在地上,而燕子則顫抖的抓著槍,害怕的看著他們。
一名警衛蹲下身查看羅振興的傷勢,「他還沒斷氣,快叫救護車!」再探向醫生的鼻息,他搖搖頭,「醫生不行了。」
燕子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動作,直到有人粗魯的抓住她,拿走她的槍,把她推進一間小房間。
「幹嘛!」她還沒從殺了人的驚嚇中回過神。
「你殺了人還敢問幹嘛?」瘦猴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但是她是老大的女人,要交給老大自己來處置。
他把燕子推進小房間,還上了鎖,這時燕子才反應過來。
「喂!你弄錯了,是那個醫生要害你們的老大,這是羅振興告訴我的。」她敲著門向他解釋。
「哈!李醫生替我們做事好幾年了,他怎麼可能會害老本?倒是你這只風騷的狐狸精比較可能吧!」瘦猴說完便迅速的離開,留下燕子在房裡擔心還有人會來傷害杜宏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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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吳坐在床上,臉色因元氣尚未恢復而顯得蒼白,但是這件事他需要盡快解決,所以他忍著傷口的痛楚,等著大家所指的兇手——燕子的到來。
燕子被帶到杜宏吳的房裡,當她看見杜宏昊平安無亭的坐在床上,突來的放心幾乎讓她雙腳發軟。
瘦猴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丟進杜宏昊對面的椅子裡。
「你好多了吧?」她關心的掃視著他蒼白的臉。
她被關起來的這幾天除了有人定時給她送飯外,沒人願意跟她交談,大伙好像已經認定她就是兇手。
奇怪,監視器應該有把當時的情形拍下來呀,為什麼大家把她當聲手看待?
杜宏昊莫測高深地盯著她,衡量著她關心他的程度。
他看過監視器的錄影帶了,事發時,他們三人站的位置剛好是監視器的死角,看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還不太確定燕子當時究竟是在什麼什麼,而頭部被子彈擦過的羅振興現在還沒清醒,他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羅振興呢?他怎麼了?」她關心的追問著,更加深了杜宏昊的疑慮。
「你那天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裡?」他冰冷地語氣讓燕子驚訝,難道連他也不相信她?
「羅振興告訴我你是被自己人傷的,他懷疑幫裡可能還有內奸,所以他要我幫忙注意你四周的人。你還沒告訴我他究竟怎麼樣了?
那天看羅振興傷得挺重的,不知道他好點了沒有。
「他被子彈擦過頭部,還在昏迷當中。」杜宏昊說著,一邊仔地看著她的表情。
「很嚴重嗎?」她憂心地問。
「你很擔心嗎?是擔心他不會好了,還是擔心他會好?」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他不相信燕子會害他,但他仍必須確定她的清白,要不然就對不起死去的醫生和仍處於昏迷的羅振興。
燕子愣了才半天才擠出話,「我不敢相信你會懷疑我。」
他看著她受傷的表情,狠下心繼續逼問,「你在我受傷那天有出去過對不對?」
燕於不敢回答,只有點點頭。
「為了什麼事?」
「我的好朋友惹了麻煩,我去幫她解決。」她低聲的說。
杜宏吳瞇起眼睛,「是誰?我要查清楚。」
她冷靜的和他對視,「她叫林巧茹,不過她為了避風頭,已經出國了。」
她的話讓瘦猴冷哼一聲。
「那錄影帶的事你怎麼解釋?」他示意瘦猴把帶子給她看。
看完兩盤帶子,燕子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居然連錄影帶都不能證明她的清白。
這兩卷錄影帶,一卷是杜宏昊房間裡新裝上監視器的,一卷是過道上的,偏偏都照不到他們所站的位置,只能拍到片段,至於殺手醫生就成了錄影帶的隱形人,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要為自己辯解。」她雙眼直視著杜宏昊。
「請便。」杜宏昊挑挑眉。
「那天晚上我靠在我們相通的門邊,聽到你門外有怪異的聲音就先打行動電話告訴羅振興。然後我進去你的房間,拿出了槍,醫生一看見我,知道事情敗露了,便往外跑,剛好被衝過來的羅振興撞上,於是醫生就用刀劃了羅振興一道,這可以解釋他身上為什麼會是刀傷的。」她指著電視上的影像。
「接著他也掏出槍,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了,就想殺了羅振興,我只好開槍了。」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小聲。即使醫生是個壞人,她還是不該殺了他的。
杜宏昊有些體力不支,他決定等找到更多的證據,再來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同時也要小心山海幫的報復行動。
「我想你還是回到你的房間,安安分分的等著,等我恢復體力之後,我會把這件事弄清楚的。」他疲憊的閉上眼睛。
燕子不知道自己是該心碎還是心痛,她緩緩地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不相信我?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我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你還是懷疑?」
她甩開瘦猴抓住她的手,「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曾想過傷害你,你這樣對我,公平嗎?」說完,她自己走回原先關她的小房間,傷心的痛哭。
「大哥?」瘦猴擔心的看著表情痛苦的杜宏昊。
「沒事,你先下去吧。」杜宏昊睜開眼,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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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坐在房間的床上,無聊地看著窗外的黑夜。她被關多久了?八天?還是九天?不知道耗子的傷好了沒有?還有羅振興,想必他還沒清醒吧?要不然她不會還被關在這裡。
開門聲驚動了她,她轉過頭看著瘦猴走進來,「走吧!老大要你回房間。」他的語氣不善,表情了充滿了厭惡。
既然他們還弄不清楚真相,為什麼要她回房?
燕子站起身,跟在他身後慢慢地走回房間。當瘦猴轉身離開時,還不忘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老天,好像她真的就是兇手了!燕子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救人的反而變成殺人犯,真他媽的有夠倒楣。
她從敞開的門看見杜宏昊正背對她緩緩的脫衣。
他明知道她來了,卻裝作不知道,是不是在拭探她?她的心中不禁難過起來。
燕子走進他的房間,在離他兩公尺的距離停住,免得被誤會「又」要殺他了。
杜宏昊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有事?」
「對,我想問你為什麼又叫我回房?」她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巡視他的身上,看來他的傷勢好多了。
「陳爺聽到了消息,他為了你的安全要把你帶回去。我叫你回房是要你收拾東西,明天早上黑堂的人會來接你。」杜宏昊冷冷的說完,轉身繼續脫衣服。
「你要讓我回去?」燕子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這種時候作這樣的決定,「你應該還沒查明事情的真相吧?」
杜宏昊停下動作,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我想,在查明事情地真相前先送你走會比較好。」
他的話讓燕子徹底的心碎了,「你真的以為我是兇手?」她悲傷問。
杜宏昊握著拳忍了很久,但最後他還是說了出來,「我是為了你好。現在不管你有沒有要殺我,幫裡的兄弟對你都不滿,我送你走是為了你的安全呀!」
「去你的安全!」燕子大聲罵著,眼淚不停的滑落,「我這個當事人都不怕了,你擔心什麼?我不要離開你,我要留在你身邊。」
杜宏昊看著她悲傷的小臉,一方面高興她終於說出了真心話,另一方面也為他們的未來擔心。
送走她是一定的,陳爺拚命地向他要人,他現在處境也很為難他知道他的小燕子不會傷害他,但是他現在顧不得她了。
等事情平靜後,他會去黑堂把燕子接回來,現在真的不能留下她。
燕子看著他僵硬的臉,撲過去緊緊抱住他,「不要這樣對我,你看著我,你看看我有多擔心你……」
杜宏昊生平第一次懦弱的不敢面對人,他把臉擻向一邊,不願意看她。
「你不是一天討晚吵著要回家嗎?我現在放你回家,你應該很高興的。」
「但不該是在這種時候!」她對他狂吼。
杜宏昊深吸一口氣,轉身捧著她的臉仔細地看了許久,最後還是輕輕推開她,「你回房間吧。」
「不要!」燕子猛然抱住他,不停地吻著他的臉,瘋狂的想要阻止他送走她,「離開我!」杜宏昊一把推開她,燕了不死心的貼上去吻他,雙手則不停的脫下他的衣服,以及她自己。
「不可以這樣。」他粗聲喝阻她,但是他的手卻有自己的意見,悄悄地爬上她的身子。
她就像是個誘惑人的妖精,不斷的逼他接受她。他將她推到床上,不顧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狂野的愛撫她,吻遍她的全身,彷彿這是今生最後一次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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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昊在黎明時輕輕推開依偎在懷中的燕子。他們整夜未眠,只是不停的親吻和愛撫。
他看著柔順的她,心中的不捨明白地表現在臉上。
「你還是非走不可。」
「不要,我要留下來陪你。」燕於搖頭拒絕。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是用強迫的,我也要你離開。」兩人的眼神一樣堅決。
「為什麼?我能承受這些的。」她看著杜宏昊依舊頑固的表情,心中突然怒火高漲。
她跳下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後轉過身讓他看見她臉上的怒氣。
「你還想怎麼樣?我的身體、我的心全都是你的了,我甚至可以不求名分的跟著你一輩子,你為什麼還是不要我?」她一邊拭去眼淚,一邊慢慢的向後退。
杜宏昊沒有回答。
「是你逼我離開的,將來你若是反悔,我不會傻傻的再跟你回來的。」
她已經把狠話都說出來了,但是杜宏昊仍然無動於衷的躺在床上。
她絕望的又哭又笑,為他們如薄冰的感情而哭,為她的癡傻而笑。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死心的開始收拾行李。
躺在床上的杜宏昊其實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冷酷。他雙拳緊握,身體緊繃,緊得連他身上的傷口都發疼。
當燕子關上他們相連的門,那沉重的關門聲,就像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令他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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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背著她的大背包,只帶走她的東西,杜宏吳送給她的,她一樣也沒帶走,免得將來看見了平添悲傷。
她走進杜宏昊的辦公室,過於平靜的眼睛掃過坐在辦公桌後的杜宏昊和暫代羅振興位於的瘦猴,還有來帶她回黑堂的阿強。
阿強站起身,皺著眉看著燕子蒼白的臉,迎上去接過她的包包,然後轉過身不滿的看著杜宏昊。
「杜大哥,我們黑堂將好好的一個人交給你,為什麼她竟然被你們折磨成這副模樣?」
瘦猴正想開口反駁他,杜宏昊已經先開口了。
「是我的疏忽,等我幫裡的事情解決後,我會親自愛門向陳爺道歉。」
阿強冷笑了一聲,「這倒免了,我們承受不起。」
燕子伸手拉了阿強一下,「強哥,我們走了好不好?」
阿強憤怒地抿著嘴,還想說些什麼,但勘不過她哀求的眼神,只好點點頭。
他又看向杜宏吳,「杜大哥,謝謝你的招待,我們走了,再見。」他說話非常有禮貌,但是他的表情卻不是這麼回事。
燕子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杜宏昊一眼,眼裡閃過哀求、不捨、絕情。在看見杜宏吳仍是一臉的無動於衷,她又轉過身子走了出去。
杜宏昊握拳用力的打在桌上,「下去看著她,確定她離開了。」
瘦猴沒有說話,領命而去。
燕子和阿強步出門口時,帥哥還不知道它的主人又要離開它了,依然活力充沛的繞著燕子跑。
她趁阿強去開車時,彎下腰拍拍帥哥的頭。
「帥哥,對不起,我暫時不能照顧你了,等一切都安定下來後,我再來接你。」
帥哥聽了她的話之後馬上安靜坐了下來,似乎明白了它的主人又要離開它了。
她直起身,看見向她走來的瘦猴。
「麻煩你轉告杜宏昊,我先把帥哥寄放在這裡,等我安頓好以後,我會來帶它走的。」瘦猴冷冷地點頭。
他不明白老大為什麼要放她走,振興現在還昏迷不醒,老大不是個會為了女人就不顧兄弟的人啊!
他看著逐漸駛離的車子,反覆回想著事情的始末。
會不會真的是他們誤會了她?也許老大根本就知道她是無辜的,為了要保護她才忍能把她送走?
他走進屋裡,腦子不停地轉動。